“嚇死我了，真是人嚇人嚇死人。”小巧緊緊地摸了摸自己的心臟，大白天的，身後猛然出現一個人，確實很嚇人。

“我起來後，去你房間，見你不在。想著你肯定出來看雪景了，也就出來找你。”張韞沒有說，他是擔心小巧的安全，這才找過來的。

“謝謝你！你還知道來找我。”小巧的臉微微一紅，心裏明了，張韞來找自己，那是擔心和牽掛。

“你真的要訂這酒啊！”兩人走遠，離開劉葆他們一段路後，張韞問小巧。

“是啊！你覺得有什麽問題嗎？”

“沒什麽問題，我只是覺得，你走到什麽地方，好像都能發現商機。在肖老粗那裏，你幫他整出個‘銅勺餅’，來到東平，你又看上這裏的雪中酒。我走了多少年這條路，怎麽什麽情況都沒發現呢？”

“張掌櫃，有句話你聽說過嗎？”

“什麽話？”

“古人有說，處處留心皆學問。對於我們做買賣的人來說，就是處處留心皆買賣。”

張韞翻了翻白眼，腦子迅速地轉動，似乎也沒找出哪個古人說過“處處留心皆學問”的話。咳，小巧說是就是吧！

出到外面的廣闊天地，張韞對小巧更是高看一眼。張韞知道自己很厲害，但自己的厲害僅限於藥材，對了，還會給瞧瞧普通的常見病。可小巧卻是去到任何地方都能發現商機。

咳。人比人，氣死人。

“小巧，說句實話，你買六罐那個雪中埋的酒，是不是覺得這個酒在崀州肯定好賣，所以才訂的？”

“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完全是。”

“這話怎麽解釋呢？”

“我對一切新鮮事物都有強烈的好奇心，今天看到他們在埋酒，而且聽他們說，他們已經埋過一二十年的酒。我就在想，如果埋在雪地裏的酒不好喝，他們肯定不會年年來這裏埋酒。既然這個酒好喝，那我買的這六罐酒，明年就可以用來送人。”小巧說起自己的想法，總是劈裏啪啦的，連草稿都不用打。換在前世，那是脫稿即席演講。

“送人？你花大價錢買的酒，竟然是用來送人的？”

“對！到明年六月，李福記土特產店肯定喲不少一直關照我們的顧客。他們長期關照李福記，李福記送一罐酒給他們，也是一份心意。”

“原來是這樣！”張韞的心裏，不得不佩服小巧，小巧的眼光看得太遠了！現在竟然在想著半年後怎麽給顧客送禮。

“冒昧問一句，如果今年過年的時候，你要給李福記的客人送禮，你會送哪些人呢？”

“我的心裏早已有名單，比如縣衙門的高縣令、馬文書，鹽商朱掌櫃，一品樓的孔掌櫃，老先生朱子霖，當然了，還有德澤堂的張掌櫃……我心裏很明白，我個人的力量是很微弱的，如果不是大家幫我，李福記肯定開不起來，就算勉強開了店，也很難做強做大。”

“你真是一個懂得感恩的人，能幹認識你，是我張韞一輩子的幸運。”張韞突然想到一個問題，“等下去太白酒莊，我和你一起去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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