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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藥田初期,幫她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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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藥田初期,幫她吃

她向來性子含蓄,在表露愛意上幾乎只會用行動來作證,是以宋杞和很少聽到她開口喊自己幾回“夫君”,多數時候都是喚他的表字祈之。

宋杞和猶記得杜明昭問村裏的嬸子討學了個新花樣,笨拙地自學編紅繩,到最後她卻打得不像平安也不像四方的,還拿來向自己獻寶。

“好看嗎?”杜明昭每回要宋杞和誇讚之時,都會捂嘴笑著喊他“夫君”。

這絕對是有事相求。

宋杞和自然不會讓她的期望落空,他當會應下“好看”,而後那打得醜陋的紅繩便理所應當系在了宋杞和的手腕。

對此,宋杞和只管無奈。

自思緒而出,宋杞和的桃花眼抹去那股黯淡,淺淡的光從眼底浮起,他微勾唇,眼中的姑娘仿若與夢裏融為一體,他問:“跑這樣急做什麽?”

從前的杜明昭也是這般。

“我有嗎?”杜明昭狐疑古怪地盯他,末了她趕忙搖頭驅走奇怪的念頭,詢問宋杞和道:“不是,我是想問,你讓應庚把杜青山帶哪去了?”

“怎麽,你還為杜家操這份心呢。”宋杞和眸子劃過淡淡的笑弄。

杜明昭噎住,“你該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巴不得杜家別來煩我。”

“嗯,我命應庚把他送回杜家了。”宋杞和撫著食指,唇角翹起,“杜青山面上瞧著與杜老太一般的霸道,可杜家卻有個十足致命的軟肋,捉住了,那杜老太與杜青山皆不會再頻頻擾你。”

杜明昭杏眸瞪圓:“什麽?”

“杜大寶。”

杜明昭呆楞住,她問:“我聽人說杜大寶回了撫平村,還把腿給摔了,不過杜家並未尋我去看診,因而我並不清楚他的病情。”

“他那腿一時半會好不了。”宋杞和如玉面龐劃過一分嘲弄,“我說的。”

“該不會……杜大寶的腿不會是你派人給整的吧?”

杜明昭徑直把心底話問出了口,宋杞和當即擡眸看了過來,兩人的眼眸在空中撞到一處,杜明昭頓感眼瞳刺痛。

“呃,我是胡謅的。”杜明昭覺著自己好似多嘴了。

“昭昭以為是我做的?”

宋杞和的笑意卻更濃,他擺出這樣的笑時全然褪去了滿臉的陰霾,縱是親和,可杜明昭卻半點兒沒感到如沐春風,反而後背發冷。

得他問話,還被那樣的笑容註視著,杜明昭敢說“是”嗎?

抱歉,她不敢。

杜明昭搖頭:“我覺得……你沒那麽閑,而且應庚也不會對這等事上心。”

宋杞和覆而笑答:“要怪便怪杜大寶命不好,出門未算過黃道,這麽一翻車怨不了誰,一切皆是天意。”

“好了,老談杜家多沒勁兒,提起我都不爽快。”杜明昭繞到宋杞和的身後,轉而雙手搭在他的輪椅之上,邊推邊道:“今日還要翻地,我們回田那邊吧?”

宋杞和淺應了“嗯”。

春風和煦,草長鶯飛的五月,兩人穿行村裏屋舍而過,不時有麻雀落於枝椏之間蹦跳著嘰嘰喳喳。

昨日來杜家田裏幫忙做活的,今日陸續來了十幾位。何氏怕再出杜青山之類的事,一大早便將銀錢下調告訴了眾人,有的覺著錢少了不願意做了,可還有幾人卻說今日五十文也給的極多,不來杜家上哪去找這麽好的事?

被如此一勸說,本還覺得錢給少的又覺著好像是那麽一回事,他們不做總有人爭著做,到時候錢可就飛別人兜裏去了。

算上這一批,杜明昭發覺又新來了十來個人,像是被傳開後各家鄉親都往杜家奔來。

昨日翻好的地近過半,今日何氏沒下地做活,她和鄭嬸子在邊巡視,還要操心做活之人不會整出岔子。

杜明昭推著宋杞和來到了田邊,兩人眺望杜家田地。

撫平村這一帶的旱田有些貧瘠,鄭嬸子比杜家擅耕種,她給何氏薦了一類抗旱的苞谷種,旱地裏風力不算大,因此這一類苗不需多強的抗倒伏能力。但苞谷喜光,長大後恐過密影響結苞,在翻地時鄭嬸子特地叮囑要隔開一尺。

上午眾人忙完翻地就能結束,待午時過後,鄭嬸子和何氏再領人開始播種。

晌午,何氏又喊了宋杞和上杜家吃午飯。

“你鄭嬸子家捉了一桶小泥鰍,咱中午給它燒了吃。”何氏在回杜家的路上已是想好了做什麽飯菜。

杜明昭問:“是妮子捉的?”

“是吧。”何氏幾分肯定。

泥鰍是鄭佳妮趁著鄭嬸子下地農忙的時候跑去水溝的泥洞裏捉的,不過何氏又說鄭家在自家田的溝渠裏下了地籠,每回過一夜都能兜住幾只。

鄭嬸子昨日送來後何氏便在桶裏放了鹽,餵養了整整一夜,剛好今日拿來燒豆腐。

杜明昭還好奇問過何氏為何要在擱置泥鰍的盆裏倒蛋清和鹽,何氏一解釋她才明白是讓泥鰍排臟物吐凈泥,之後小火煮燉時再將泥鰍放入鍋中,以好做成泥鰍鉆豆腐。

何氏顧忌著宋杞和的身體宜清淡,燒飯菜她用料少,連平日何氏素愛的辣子都丁點不沾,只用蔥姜蒜與青菜點綴。

不過杜明昭吃得很香,她就是喜歡那種養人可口的菜肴。

宋杞和嘗了何氏燒的泥鰍,就著飯連吃了兩條,他誇讚道:“嬸子廚藝好。”

何氏一張臉笑如菊花。

午後時分,待日頭稍不那麽曬人,鄭嬸子與何氏又招呼鄉親著手播種,她們有心想趕著做完,這樣明日就不必再雇人下地。

杜明昭戴好鬥笠,又將藥膏揣入懷中。

彼時宋杞和正在杜家門前候著,他側目見杜明昭在點銅板的個數,便道:“你不用帶太多,說了幾個錢就給他們多少。”

杜明昭把錢裝進布包,她擡腳來時道:“五十文一日是不是也多了?”

宋杞和以為她是又在拿自己開腔,真露出仔細探究的目光,“要不我讓應庚去別處打聽一下?”

“罷了,還是等會兒見機行事吧。”

之後還要栽苗,杜明昭有意想把五十文改成三十文或二十文的,可她又不能從昨兒的一百文直將至三十文。

對此杜明昭還是頗有微言,若非宋杞和打初把價擡到了一百文,她至於騎虎難下嗎?

因著人手多午後下地幹活播種來的更快,杜明昭在田邊看了一會兒,便聽得有腳步聲向自己靠近,她再一扭頭,對上了蔣翠蓮那張明晃晃的笑臉。

“杜明昭,你家的地整得咋樣了?”

不知從何時起,蔣翠蓮愈發頻頻地喜歡在杜明昭跟前亂晃,她那張圓盤臉之上的笑比日頭都刺目,“好似你家今日只給開五十文,莫不是來的人少這幾日整不完吧?”

“翠蓮就這樣關切我?”

蔣翠蓮竟還點了點頭,應:“是啊,我一直都這般關切你。”

杜明昭真覺得奇了怪了,蔣翠蓮不是看上了宋杞和嗎,來這一出像是看上自個兒一樣。

她遂搓了搓起毛的手背,回道:“你有功夫來我這裏,倒不如去你家那山頭瞧瞧,看山弄得怎樣了。”

“我家山啊,挺好的啊。”

“我家的地也挺好。”

杜明昭不欲與蔣翠蓮多話,她擡腳便要去下一處旱地,然而蔣翠蓮卻追上了她的背影,“杜明昭,你打算去哪?我記著你只學了醫,旁的不會,你都不會種地,下田來做啥啊?”

“你要是想找宋奇,我給你指路。”杜明昭蹙眉回頭,她朝一邊指過去,“他在那面,你過去就能看見他。”

蔣翠蓮眸子閃動,卻昂首傲然道:“我說過了我不是找他來的!”

杜明昭沒搭理她,自顧自前走。

蔣翠蓮傻眼了,一眨眼不看杜明昭已落開自己老遠,她提起衣裙小跑跟上,還喊道:“杜明昭,你就不能等等我?”

杜明昭被她惹得頭疼,她回身盯蔣翠蓮,“你到底要做什麽?”

“我想來你家田看看啊,都說你在開耕要栽藥草苗,還是和苞谷種一片地,前所未聞呢!”蔣翠蓮探著腦袋不時往地裏瞅,眼眸興然,“杜明昭,你都沒下過田,知道哪時春收,咋的除蟲以多產量嗎?”

“我知不知道與你無關吧。”

“你要不會我可以教你啊!”蔣翠蓮隱隱驕傲,“我隨我娘下地幹過活,我懂!”

“不需要。”

“誒,杜明昭,你別走啊。我話還沒說完呢!”

也不管蔣翠蓮在後如何叫喚了,她於杜明昭而言便是個嗡嗡嗡的蜂類,糾纏個沒完沒了的,杜明昭眼下只想趕緊甩了她清靜。

撇下蔣翠蓮後,杜明昭去旱田尋何氏。

這處旱地是杜明昭種下柴胡苗的那片,在播種時與別的地不同,因已有藥草苗翻地需得小心,鄭嬸子主要盯得這塊地。

鄭嬸子與另一位嬸子正踩著田埂說話,杜明昭走近時兩人剛巧回了頭,她問:“嬸子,我娘呢?”

“你娘上王家去了。”

鄭嬸子道:“昭昭,你來的正好,這會兒就差這一塊便能完工了。”

杜明昭楞住:“王家?”

“是啊,你娘沒給你說嗎?”鄭嬸子笑了笑,“你王嬸子提了一桶豬蹄說是犒勞大家夥,你娘隨王嫂子燉豬蹄去了,等收工之後便在這處分吃的。”

酉時,眾人收起耕具來找杜明昭結錢,她給每個人都分了五十文錢,一刻鐘之後,何氏與王嬸子擡著一口大鐵鍋來到田邊。

鄭嬸子和別家嬸子們早用石頭塊搭了個簡易的竈臺,又找來柴禾生了火,何氏瞧見邊將鐵鍋拎到了石頭竈臺上。

隔了老遠杜明昭嗅到了饞人的香,她身邊的王二牛剛拿到銅板手裏還熱乎,頓時挺鼻子道:“這豬蹄燉的,一聞就老爛糊了。”

何氏招手就道:“大家夥,可以來吃了!”

碗筷早已備好,兩大籠的窩窩頭,保準夠吃,只管端起碗就是。

眾人忙了一下午可是餓得饑腸轆轆,還有幾個沒拿著錢的,徑直和杜明昭道:“杜丫頭,這錢過會兒吧,咱們餓壞了先去吃飯哈!”

“吃完再說,先吃先吃!”

他們索性也不著急討錢了,幹脆先去何氏那兒端豬蹄的,一窩蜂擠過去。

何氏與王嬸子跟前圍滿了人,竈臺裏還生著火,咕嚕嚕地將鐵鍋之中的豬蹄煮得肉香四溢,香氣順著田埂蔓延,聞者哈喇子都給饞下來了。

杜明昭點了點人頭,她記性還算不錯,記得哪幾家沒拿到錢,挨個走去分銅板。

何氏與王嬸子更是忙個不停,鄭嬸子見狀過來搭把手,三個人分著給做幫工的每人分窩窩和豬蹄。

酉時的撫平村日頭已西下,田邊無處可落腳,眾人便坐在石子路邊,腳踩草坡地,捧著碗大口吃肉。

那窩窩吃一口沾一口豬蹄湯,加之餓很眾人吃得無比開胃。

叔輩坐在坡上吃著,嬸子們不慣便圍在竈臺這面。

待人手分到一個碗後,杜明昭走來竈臺邊。

豬蹄還有多的,應庚也分到了一只。

“給杜丫頭分兩個。”王嬸子笑著,用鍋鏟撈了倆帶膀子的豬蹄,又抓了兩個窩窩過來。

杜明昭無奈笑回:“嬸子,我吃不下這麽多,只一個便好,”

“誒?啥叫吃不下?你這也在地裏忙裏一整日了,嬸子看你身板愈發顯瘦,想你尋常吃的就不多,可不幹瘦幹瘦的,不吃咋能行?”

王嬸子不樂意聽這話了,“昨兒你王叔剛巧去鄰村宰豬,帶了一桶人不要的豬蹄回來,我本還說丟了呢,這又想起你娘會捯飭,和你娘一合計,給大家夥燒了吃算了。杜丫頭,你娘手藝好,燒飯香的很,你必須得多吃倆個。”

不等杜明昭再拒絕,王嬸子已不由分說地塞來兩個豬蹄。至於窩窩,她是真的再吃不下兩個,推拒著只要了一個。

何氏這時轉頭看向杜明昭身後的宋杞和,“小宋也來嘗嘗鮮,你還沒吃過嬸子燒的豬蹄呢!”

宋杞和離兩人這面還有兩步,他轉著輪椅,聲音漸近,“嬸子,我不太餓。”

“嬸子特意給你留的呢!”何氏就是想勸宋杞和吃。

宋杞和的桃花眼瞥了眼杜明昭,“不如嬸子將我的那個也給昭昭吧?”

“不行,不行!”杜明昭滿臉寫著抗拒,“我碗裏都兩個了,再多我真吃不完得倒掉的。”

何氏舀了一碗遞給宋杞和,“小宋就吃一個,這豬蹄瞧著大,其實都是骨頭,不占肚子。”

杜明昭跟著挑眉看他,“是啊祈之,每人都用一個,你看應庚都吃了,怎能缺了你?”

宋杞和一雙眼便輕輕睨著她的臉,杜明昭正捧著窩窩歪頭端視於他,她的手泛白,握碗的那只手系了一根紅繩,微微的暗。

看了片刻,宋杞和擡手接過何氏手中的碗,“多謝嬸子。”

端了碗,宋杞和就無法再轉輪椅,應庚飛快吃好了飯,走來將宋杞和推到安靜的一處。

杜明昭察覺人多時,他一向會獨自待著。她思忖了一會兒,端碗走向宋杞和那邊。

宋杞和碗中的豬蹄吃了一半,餘光瞥到杜明昭,他用布帕擦了擦嘴角,這時杜明昭的聲音響起,“你……你還要多吃一個嗎?”

“怎麽,你要分我一個。”

杜明昭露出心虛的神情,她如此作態,宋杞和立馬猜到她又想哄自己幫她吃飯。

宋杞和淡淡收回眼,這回沒應:“我用嬸子給的這個便夠了,再說,你那兩個是你得吃的。”

“我,我也吃不完……”杜明昭聲音弱弱的,杏眸小心睨他。

宋杞和卻不吭聲了,他連正臉都沒掰過來,面色平靜。

杜明昭深深嘆了口氣,前世的她胃口真蠻大的,點外賣吃燒烤她一個人就能幹掉兩百塊的肉串炸蔬菜等等,就說那一整只燒雞她一頓都能吃完,可來了古代燥了一個月各種奔勞,她吃東西根本生不出好食欲。

不過今日何氏燉的豬蹄是很香的,許也有在何家的緣故,何氏燉肉喜歡丟八角、桂皮、白寇、香葉、甘草等等,是杜明昭感到親切的味道。

杜明昭啃了口豬蹄,口中頓時肉骨分離,十足軟爛。

她的這兩塊還有膀子,有大塊的肉吃下來特別緊實,不像宋杞和拿的,只是一塊豬腳。

杜明昭覺著窩窩她是吃不完了,欲哭無淚的很,她又咬了一口膀子,忽而察覺有人拿走了她手中的窩窩。

再一扭頭,宋杞和面不改色地沾著湯吃窩窩,應庚卻是輕聲喊了句:“公子……”

應庚記得,宋杞和是不太能吃沾湯的面食的。

宋杞和沒看他,三下幾口便將窩窩吃完,他又回看杜明昭,問:“你碗中的能吃掉吧?”

杜明昭立即直楞楞頷首。

碗裏的她吃都吃了,就算不能也不好給宋杞和啊,那等同吃她的剩飯,怎麽可以?!

杜明昭倍感愧見宋杞和,捧著碗挪步從他身邊溜開。

她一跑離,宋杞和頓時重重地往輪椅背靠去,唇間禁不住發出一道“呃”地抑吟。

“主子!”應庚有些慌。

他跟在宋杞和身邊多年,從來都知道他吃不得太過油膩的,尤其是肥肉。主子不愛用豬蹄,吃一個已是極限,後頭他明明都吃不下去了,為了吃窩窩非得沾湯。

主子的第二厭,便是湯泡飯。

偏偏這次兩種全撞到了一起。

宋杞和擡了下手,眸子裏閃著忍耐,“無礙。”

應庚卻不讚同,“主子,您這老毛病這些年了,為何不告訴杜姑娘……”

宋杞和還是沒說話。

應庚氣得擡腳立刻要去找杜明昭來給宋杞和看身體。

可宋杞和厲聲拔起,“應庚!”

應庚不敢再動。

宋杞和闔起眼,他靠在輪椅之中,面上隱有暗沈掙紮,卻還忍著道:“不用告訴她……”

應庚四下搜尋著杜明昭的身影,飛見她此刻正被村裏的叔嬸圍著,靜謐側臉溢著笑容,與這面的宋杞和相比不知舒心了多少。

他拳頭攥緊,一雙眼緊繃。

他不明白,究竟為何主子要做到這個地步!

打最初宋杞和吩咐東宏留守京中,他一路跟隨宋杞和莫名來到撫平村,應庚便充滿了不解。

宋杞和要他盯著隔壁杜家的杜姑娘,時刻留意著她的動向,還拼盡全力要擠進杜家之中,一切只是為了一個杜明昭!

撫平村草屋多,盡管宋家叫應庚用泥土石塊修過,可那房舍亦是說不出的破爛,主子在京中何時有過這種待遇?

他的主子橫走皇宮都無人敢說一個不字,可在撫平村卻還得活成落難孤苦之人。

為了她,可謂憋屈至極。

“主子,屬下請您解惑,您到撫平村究竟為了什麽?區區一個杜家,只不過一個杜姑娘,您若看上了,打發個下人接她入府就是了,隨您如何都可。”

應庚咬牙,怒火燒起時他再難以抑制,“可您非得親自來撫平村,杜姑娘她到現在都不知你的身份,待您從未有過尊敬。”

“放肆!”

應庚當即跪下,“主子息怒。”

宋杞和那雙桃花眼之中一灘死水,他望著應庚如在看一個死人,“應庚,你是跟隨我幾年的暗衛,我饒你一回無禮,再有下次,我必不會留你的命。”

“主子,恕屬下逾越。”應庚面色發冷,“屬下可以死,但屬下以為,若東宏趕來看到主子您如此受累,必會與屬下同等心境。”

宋杞和側頭,眸子輕落在杜明昭纖細的後背,“你只管知道,她會是你們未來的女主子,唯有她。”

應庚心下大驚。

未曾想過,杜明昭竟在宋杞和心裏是這樣高的地位。

應庚擡起頭,見宋杞和面龐再認真不過,心知他說的全是真話,這回應庚不敢造次,“是,屬下了解了。”

另一面,杜明昭被王二牛喊了話,“杜丫頭,你家這活兒真是好啊,下回還有這等好事給咱們占沒?”

“好啊,王叔只想著占我家的便宜了。”杜明昭回了笑。

草坡那頭頓時笑聲連連,楊潤毅捧碗附和:“王叔說的也不錯,明昭妹子這兒又有錢拿,還能吃上燉得噴香的豬蹄,咱誰不想回回來啊?”

“就是說啊,杜丫頭可真舍得給這個!”那位叔搓了搓手指。

“我確實還要人再幫著種苗。”杜明昭提了藥草苗的事。

王二牛搶著應道:“那敢情好啊,咱們還要來!”

“杜丫頭在村裏喊一聲,咱們全來你家田裏。”有個叔笑聲爽朗,“給你家種地,我自家那塊都擱了好幾日沒動過了呢!”

“誰說就你家是,我家不也是?我那婆娘還說這幾日得插秧去,我都沒整成,”

“各位叔對不住啊,這錢咱家是不懂,這兩日起初價會高些,我就按這個數給你們。”

杜明昭卻是抿唇嘆道:“只是下回種苗,怕是給不了這麽多了,你們若是覺著不情願,可以先緊著自家的農活。”

眾人為這番話齊齊噤了聲,

好半晌,王二牛先發問道:“杜丫頭這意思是幾個錢?”

“二十文至三十文吧。”杜明昭坦言。

眾人面面相覷,半晌之後這回輪到楊潤毅開口道:“這價我覺著也挺高的了,明昭妹子那一手醫術將我娘救好,她與我有恩,便是不給錢我也來幹!哦……要明昭妹子能再分我一只豬蹄吃那是再好不過了。”

可以看出楊潤毅很喜歡何氏燒的豬蹄了。

“瞧瞧人家潤毅,再瞧瞧你。”王嬸子揪了王二牛的耳朵,“三十文你還嫌少?以往你上鄰村的時候,人家才至多開十五文錢!”

王二牛嗷嗷直叫,“行吧,那我也要豬蹄,總可以吧?”

杜明昭忍俊不禁,“豬蹄當然可以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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