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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宋杞和算命,杜明昭首看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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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宋杞和算命,杜明昭首看診……

宋杞和病容不是假,杜明昭善內科主觀相,判斷的出面前之人是裝病還是真病,況且她不覺得宋杞和需要假裝稱病。

只是很古怪的是,來這裏幾日杜明昭卻捉摸不透宋杞和若有若無的親近。

這親近來自哪兒?

書裏宋杞和大門都不邁出一步,後受原身糾纏更是不願外出,可現在情況全變了。

她不近山,山卻跑來近她?

杜明昭壓住亂想的思緒,將手中的盤朝前一遞,蔥香餅還熱氣騰騰的,勾得她肚子差點咕咕叫,“我娘烙的餅,宋公子不嫌棄的話就著當晚飯用。”

她說話是一貫的輕而柔,如那開春的柳絮,落在宋杞和心尖,仿若在撓著癢癢。

宋杞和稍一垂首,便見她系著早已被水洗去色暗紅紅繩的手腕。

她的手腕本就白,午後下地曬了一趟,紅印將將褪去,被那紅繩一襯顯得更是如玉瑩白。

“宋公子?”

杜明昭發覺宋杞和走神了。

“應庚。”宋杞和讓應庚接下食盤,杜明昭又將籃中枇杷倒入宋家側院的籮筐之中,他不覺含笑道:“嬸子每日都要送些枇杷來,家中還餘有許多,我哪兒吃的完?”

杜明昭一聽就回:“那還不是我娘想著你身子不好,且枇杷能止寒,我家門前的枇杷樹都快摘禿了,我自個兒都沒吃幾顆……”

她說多了,自己都沒意識到。

“拿些回去,我用不了這麽多。”宋杞和又給應庚使了個眼神,應庚當即要去抓枇杷。

杜明昭擡手一擋,“可別,我要是再帶回去,我娘準說我。”

她最後的暗自嘀咕被宋杞和聽入了耳,桃花眼中笑意更深了點,便問道:“今日的枇杷可好吃?”

“還,不錯。”杜明昭頓了一下。

她沒等到宋杞和之後的解釋,回過頭只見他轉身往主屋方向而去,邊道:“李叔,就到這裏吧,你請回。”

主屋內李鐵樹步子急快,“宋半仙,您還沒回我那個話呢,那事到底能不能辦?”

宋杞和沒接話,他纖長的羽睫輕輕垂下。

“求求您了,就給我算上一卦吧!我要求不多就求個財運,若有望賺上大幾十兩銀子,我明兒就去買地!”李鐵樹緊追不舍,抓著宋杞和不放,“我這年年虧本,換誰也頂不住啊。”

杜明昭聽得直皺眉。

算卦?

算財運?

宋半仙?

杜明昭越細想這事哪哪都不對勁,和她認知的原書內容區別太大了吧?

像是她買個正版小說,打開一看卻是盜版網站不知哪兒找的作者瞎寫一通,除了主角名字沒變,劇情全部魔改。

杜明昭一顆心更亂了。

她擡眸輕睨宋杞和,不曾想剛好與他睇過來的眼撞了個正著。

宋杞和背對著晚霞,墨色烏發由發帶系在腦後,天邊燒起淺緋的霞色,有些甚至撲入他那雙桃花眼中。

杜明昭看他側過頭與李鐵樹一笑,“今日太晚了,有什麽改日再談。”

“可我得做決定了啊,宋半仙,這可不等人!”

李鐵樹還要再問,杜明昭揉著蹲酸了的腿站起,冷笑說道:“李叔,你這求著宋公子為算命?既是算命,我也會,我幫你算上一算吧。”

“你?”李鐵樹只差把“譏諷”兩個大字寫在臉上。

杜明昭可沒忘初來時李嬸子有多撒潑,至今欠了她幾兩銀子扯皮不肯還。

這些時日杜明昭想找她要錢,可卻連趙氏與李胖虎的影子都沒見著。

李鐵樹和趙氏乃一家人,問誰要錢不算要。

李鐵樹不屑一顧,“你個黃毛丫頭又不懂算時運,啥也別說了,我回家去了。”

“我給你算的財運可不咋好,信則有啊,李叔。”杜明昭勾起唇,話一落剛要邁出宋家門的李鐵樹果真停步,她又道:“我算到你家定會賠銀子,就這樣。”

“莫名其妙!”

李鐵樹一聽就覺得自己被耍了,氣呼呼地就走。

宋杞和笑而不語,側過頭望她,“杜姑娘不止通岐黃之術,還鉆研易經算卦?”

“沒有,我亂說唬他的。”杜明昭訕訕笑著,“李嬸子原欠了我一條新裙,我是在想法子讓他家將錢還我。”

“很貴?”

“當然啊!”杜明昭數著手指頭,“三兩吶,攢了我近一年!”

沒法子,沒錢就是容易變得摳搜,她已經不是以前的杜明昭了,她花一個銅板都會心疼許久。

宋杞和桃花眼瞇起,笑意從眼尾傾瀉,“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麽?”杜明昭想說他才不懂,可還沒說完自己立馬後悔。

她幹嘛和宋杞和道這些有的沒的?

她得離病美人遠一點。

杜明昭當下不再多談,和宋杞和道別,“我回去了,娘還等著我吃飯。”

她態度轉變的太突然,從軟團子似生笑的姑娘變得冷淡起來,宋杞和敏銳地察覺她的不願,眸子沈沈凝住。

他還以為先前她樂意吐露心聲,已是願意接納自己了。

只是錯覺。

宋杞和食指緊緊扣住拐杖,指尖發白。

……

一連五日,杜明昭都在家中溫習薛徑給她的醫書。

這幾本同為初學者入醫門必學,包括人體脈絡結構圖與常見草藥種類,看見穴位脈絡杜明昭雙眼一亮,她知道自己有機會再持銀針了。

遵循薛徑教導,杜明昭每日都有四個時辰會待在薛徑的藥堂。

五本書習完,薛徑考了她一番書中醫理,杜明昭一一作答,全部都能做對。如此,薛徑便又讓她習字練字。

前世杜明昭隨爺爺學了一手瀟灑走筆流暢的行書,可這邊原身是個字寫不好的,她只能假裝難看,每日都練上兩個時辰。

練好很難,裝醜也很難。

杜明昭喪著臉又練了幾日,薛徑終於覺得她字能入眼了,便開始允她入前堂觀坐診。

村內來薛徑這兒看病的不會太多,看診總會要診金,多數人寧肯自己苦熬,也不願花家中好不容易攢的幾個銅板。

上午前堂就來了一位病人。

杜明昭一看,是王家的王二牛。

王二牛見杜明昭端坐木桌左側亦是訝異,甚至還有幾分怨怪,可他這會兒頭悶悶的,拿不出力氣斥杜明昭。

“哪兒不適?”薛徑邊把脈邊問話。

王二牛幹脆無視了杜明昭,只磕磕巴巴道:“腦子昏,眼睛還酸漲,連帶喉嚨這塊幹澀了兩日。”

薛徑又道:“張嘴。”

他又給杜明昭一道眼神,示意她來看。

王二牛張了嘴巴,杜明昭接著道:“伸出舌頭。”

這次一聽是杜明昭開的口,王二牛就有些不樂意的,可薛徑還卡著他的下顎呢,他又沒法動彈,只能照做。

“舌泛白,舌苔微紅,加之雙眼猶有血絲,悶頭難耐,是風寒之癥。”杜明昭提筆在嶄新的筆錄裏記下醫案,又從手邊拿出專門用來開方子的紙薄,“不是什麽大毛病,回去吃幾幅藥就好了。”

她分析的極好,薛徑隨意一掃開的方子,更是滿意,直笑著點頭。

王二牛沒反應過來,下顎就被人捏起,是薛徑撒開了手。

那一邊杜明昭寫好方子,將紙推到王二牛面前,笑著說:“拿好藥方去抓藥,切忌近日勿食辛辣,王叔,你可以走了。”

“不是,等會兒……”

王二牛覺著自己腦袋更沈了,似乎還有點要出幻覺的意思。

才半個月沒見,那個害蟲杜丫頭就女大十八變了?

可這十八變變的也是模樣啊,她變得是啥?

是整個人脫胎換骨了!

王二牛染上風寒,腦子更是轉不過彎兒,他把診金裝進前堂的陶罐,走時還一步看一眼屋子,好似不信是杜明昭所寫。

薛徑喝了兩口水,讚許道:“丫頭沒讓我失望。”

“是師父在旁,我無所畏懼才可信心十足施展手腳。”

“有信心是好事,村中來看小病的多,你能看對病開好方子已是很好,但行醫還講究個人情世故,這些嘛……只當鍛煉你了。”薛徑話裏有話。

杜明昭輕輕點頭,“我會盡心的。”

沒過一刻,前堂門外又有人前來看診。

薛徑去開了門,道:“請坐。”

杜明昭收起筆擡頭時與來人對上眼,兩人齊齊一楞。

“怎麽會是你這個死丫頭!”

李嬸趙氏滿臉通紅,伸出食指打著顫,“你給我看病?那不是要我的命嗎!”

她手邊還牽著同樣通紅臉的李胖虎,兩人燒得不清,杜明昭是明白這幾日不見趙氏母子原是生病。

杜明昭淡笑,“是我。”

你能咋的?不服來辯。

趙氏扭頭就問薛徑,“薛郎中今日不坐診了,咋能叫這個丫頭看人,那不得弄死別個啊!”

薛徑不喜趙氏粗鄙,仍好脾氣回道:“今日由我徒弟坐診。”

“徒弟?這死丫頭是你徒弟,就憑她?死丫頭都成了大夫,我不治了!”

趙氏激動地從木凳裏起身,拖拽著李胖虎就走,嚷嚷走得生龍活虎的,完全不像病中。

薛家門外,趙氏又對門內吐了兩口吐沫罵了兩句。

另一邊王二牛匆匆而來,兩人撞一起,趙氏看他捏著方子問:“你去找死丫頭看病了?”

“杜丫頭?”

“你真腦子被驢踢了吧,那丫頭混不吝多少年呢,真要懂醫以前咋不看?”趙氏尖酸刻薄嘲諷王二牛,“你要不怕被醫死就只管吃她開的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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