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要是說，我可以讓你徹底的放棄，死心，你會不會去嘗試？”喝完粥的齊子衿說出了這句話，也不看她就繼續收拾著東西。

快一年的時間裏，一直都是白鈺逸來給她帶過來食物，這樣的照顧被人吃東西，還是第一次。

側目看著外面的窗子，還在下著的雨，絲毫都沒有變小，吹動的風使得不少雨都從窗子飄進來了房間，濕了一小片地面。

轟隆，轟隆隆的雷聲更是從外面響起來，最後化作了聲音響亮的一個閃電。

走到窗子邊要關上窗子的齊子衿看得到外面，心裏已經猜得到，張雨馨並不會去嘗試她那個不知道的方法。

出乎她的意料，張雨馨像是被抽空了力氣一樣的看著她，小手緊緊的握著自己的鞭子，臉色蒼白的低吼出聲，“我去。”

“確定了嗎？我可不會給你多餘的機會。”

“我去，就算我知道我喜歡他，我也清楚，這些年以來我做的事情早就被他盡數的厭煩了起來，要是可以不喜歡他，我求之不得。”

雖然說得緩慢，眼淚確實不爭氣的大顆大顆的落了下來，就連是一個任潤的痕跡，都沒有出現在地面。

關上窗子的她，更是把雷聲關在了外面，抿唇看著面前的張雨馨，“下定了決心就出來，我在門口等著你，一直到這一場雨停。”

拎著食盒離開，關上門的時候，就聽到張雨馨撕心裂肺的哭聲。

長嘆出一口氣，責怪自己的心軟，把食盒交給了在外面等著她的白鈺逸，也沒有說自己在裏面都和張雨馨說了什麽。

白鈺逸也不詢問她都說了什麽，就這樣跟她兩個人送了食盒，走了出去。

一直到了外面的馬車之中，白鈺逸都沒有跟她詢問張雨馨為什麽會那樣的哭出聲音，還不忘記撐傘的時候完全把她放在了傘下。

扶著白鈺逸的手進入到了馬車之中，還能夠聽到雨滴不斷打在了馬車上的聲音，目光看著院子的裏面。

好一會的時間，她忍不住開口，“你就不好奇我和張雨馨說了什麽嗎？我離開的時候，她可是嚎啕大哭了起來。”

“你做什麽都是有你的原因，我相信你。”頭也不回的說出來這句話，更是從自己的懷中拿出了一袋油紙包。

方方正正的油紙包被那在了手中，感覺的出來裏面的溫度，自然的打開了油紙，看到了裏面被放的整齊的糕點。

拿起一塊塞到了口中，繼續看著院子的方向。

張雨馨在她把糕點都吃完之後都沒有出來，只有雨滴滴滴答答的在他們的身邊響了起來，雷聲也徹底停了下來。

她撩起簾子和白鈺逸坐在了馬車的前面，雨後的泥土散發著特有的味道，沒有任何汙染的空氣帶著一絲甜味。

“看起來，她還是做不到來到這裏啊。”側身看著將軍府的那幾個字，也不知道為什麽就苦笑了起來，責怪自己好好的賺錢就好。

“對不起，出來晚了。”清脆的聲音，接著她的話響起。

從門中走出來的張雨馨褪去了粉嫩嫩的顏色，穿著的是藍色的長裙，眼睛雖然畫著妝容，還是可以看得到紅彤彤的顏色。

顯然是剛才真的哭了好久，才會使得眼睛成了這個樣子。

“擅自換了衣櫃中的衣服，不會介意吧？”站在馬車的側面，纖細的手撐著油紙傘，頗有一種歲月靜好的味道。

“當然不介意。”她站起來身體，把自己的手伸向了張雨馨，“不過出來了，也就好好的跟我們出去逛逛。”

張雨馨點頭，坐在了她的身邊，身上帶著的香氣已經被完全的洗掉，只帶著多年就擦拭著的胭脂的淺淡味道，並不濃烈。

隨著雨後的味道，交雜成一個好聞的味道。

忍不住多聞了好一會，對於張雨馨的喜歡也就又多了兩分，帶著張雨馨一個布莊接著一個布莊的逛了過去，做了很多個新衣服。

就連是喜歡的脂粉，也都給張雨馨買了新的，自然的也就看到了一樣陪著女人的後土。

紅色衣服在人群中格外的顯眼，只是站在那裏，臉上的不耐煩沒有任何的掩飾，對著女孩的一切都是那麽抗拒。

張雨馨停住了步子，下意識的就拉著她，不想要進入這個地方，前一刻還開心的心情，一下子就落到了地獄。

一把就扯著張雨馨進入了內裏，點頭和掌櫃的說出自己想要買一身適合張雨馨的衣服，就連是招呼都沒有後土打招呼。

反倒是後土，勾起笑意就朝著她的方向走了過來，絲毫不在乎那個女孩黑下去的臉色。

“小村姑你怎麽來這裏了？”出口詢問著這句話，一把搶過了齊子衿手上的衣服，“不是我問你怎麽不回答我？”

“這個店可沒有說只有你能來啊。”

“那倒也是，但是小村姑，你昨天打我還打的真狠，擦了好幾次的藥膏，腫起來的臉頰才消了下去。”

絲毫不在乎女人黑下去的臉色，還有要落下去眼淚的委屈樣子抿唇，伸手就要抓住後土的手臂，措不及防的就被後土狠狠的甩出去了好遠的距離。

根本不攔著後土的動作，就這樣看著後土把一個女孩的心意踐踏進了塵埃。

“後土，你答應了父皇，今天會好好的照顧我！”女孩顯然受不了委屈，一下子喊出來這句話，眼淚劈裏啪啦的就掉下來。

還紅著眼睛的張雨馨，似乎看到了自己，心疼的難受。

措不及防的就被後土拉住了，仰起來頭，還能看到後土光潔的下顎，耳邊響著的是後土的聲音，“你不是喜歡我嗎？真的想我這樣的和她在一起？”

“後土！”女孩氣憤的跺腳，伸手就把身邊所有的東西全部的丟在了地上，低吼出聲，“給我殺了她！”

後土也不含糊，就這樣當著女孩的面前親在了張雨馨的唇瓣上。

一直在身邊的她握著白鈺逸的手，就這樣像是個旁觀者一樣的看著後土的動作，依靠著白鈺逸的胸口，聽著這個聲音慶幸自己很早就遇到了白鈺逸。

她沒有拉開張雨馨和後土，就這樣看著哭出了聲音的女孩，以及混亂成一團的婢女和小廝。

布莊的老板，也被突如其來的這些驚呆了，只能看著還在發脾氣的女孩，在看向後土，不論是哪個都不是他一個小老板可以說的人。

啪。

“後土，我想我真的不會喜歡你了，以後都不會喜歡你。”混亂成一團的人群中，張雨馨揚手就給了後土一個耳光，沒有哭，卻說出了最傷心的話。

走到她的身邊，聲音像是瞬間蒼老了十幾歲，“走吧。”

一直走出了布莊好遠，齊子衿都跟在張雨馨的身後，沒有帶著白鈺逸，安安靜靜的像是張雨馨的背影。

“我現在才知道，原來真的傷心了，是不會哭的，也是現在才反應過來，是知道他今天會在這裏對吧？”每一個都說的緩慢，藍色的鞋子就這樣踩在水中。

“嗯，知道，但是你就不好奇，為什麽我會突然答應你？”

“不好奇，也不想知道。”

齊子衿對於她的這句話並不意外，就這樣看著張雨馨倒在了面前，藍色的衣裳因為雨後的積水被蘸濕，更像是斷了線的布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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