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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爹爹是斷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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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到房間,綠棠正在忙著盛飯。她見青木染回來,親切的拉她坐下。她知道,墨軒對這個小姑娘不一般,只要討好了她,她就更有機會,所以她親自下廚,她自認為她的廚藝不差,而小孩除了玩,就是吃了,她有信心讓她喜歡自己。

"姐姐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就隨便煮了幾道菜,染兒來嘗嘗好不好吃,好吃的話姐姐下次還做給你吃。"綠棠殷勤地為她盛飯,放到她的面前。

白澤獸早早地就撲到綠棠為它準備的碗大啃特啃。

青木染臉色微變,接下綠棠的飯,沈沈地說了聲:"謝謝。"熱騰騰的白飯,精致美味的菜,絲絲縷縷的菜香味**裸地勾起人的食欲。青木染瞄了墨軒一眼,他正在優雅的夾菜。她沈重地擡起手,夾了一塊鮮美白嫩的魚肉放入口中,很好吃,但卻有一種澀澀的味道,她沒有胃口。

"怎麽樣?染兒好吃嗎?"綠棠急切的問道。

"我不好吃,菜也不好吃,叫我染兒就行了。"青木染放下筷子,緊抿著小嘴走到書房的塌上躺著。

爹爹都讓那位姐姐留下來做飯了,而且做得那麽好吃。自己卻對這些一竅不通,只知道一味的等待爹爹做給她。她現在已經十二歲了,也慢慢懂事。今晚她必須和爹爹說清楚,如果她是爹爹的累贅的話,她就一個人去浪跡天涯,不給他添麻煩。

墨軒不解地看著書房那處,今天他怎麽怪怪的,平時她不總是活蹦亂跳的嗎?

"染兒她嘴叼,吃慣了我做的飯菜,莫要見怪。"墨軒沒有責怪青木染的不禮貌。他是寵溺,寵得她無法無天,他樂意。

"你還會做飯?"綠棠吃驚道,剛才的尷尬也隨之拋在腦後。這個男人越來越完美了,越來越讓人淪陷了。

墨軒淡淡的恩了一聲。

綠棠的眼睛裏又多出了一種崇拜與愛慕,她婉約的嗔笑道:"那下次你可要煮給我吃,看看你手藝怎麽樣!""下次再說吧。"裏頭的青木染豎起耳朵,把他們的對話聽得仔仔細細,聽到綠棠要墨軒做飯給她吃時,酸酸地"哼"了一聲。

白澤獸吃飽喝足後走到青木染面前說:"染木頭,這飯菜那麽好吃,你竟然只嘗了一口,太不像你的風格了,要是平時,你連我那份都搶著吃。""哼,沒有爹爹做的三分之一那麽好吃!"青木染翻轉身體背對著白澤獸。白澤獸越是這麽說越是覺得那個典雅大方的綠棠與爹爹是那麽那麽的般配,簡直是天造地設,她怕連她自己都會忍不住撮合他們。

綠棠與墨軒吃完飯,寒暄了幾句,便依依不舍地離開,離開之前還送了青木染一串淡黃色,晶瑩剔透的珠子戴在她的手上,然後溫和的摸了摸青木染的頭:"看你第一眼便很喜歡你這個小丫頭。今日你與姐姐第一次見面,姐姐送你一個小小的禮物,不成敬意。這珠子叫天水珠,服三顆便可解百毒。"好家夥!她數數,一共有九顆,這天界的人出手就是闊綽,隨隨便便就是送個解百毒的珠子。

"這天水珠百年才結一個,實在珍貴,你還是拿回去吧!""這送出去的東西,豈有收回去的道理?還是收下的好,以後以備不時之需。"綠棠把天水珠戴到青木染的手上,笑容親切和藹。

青木染不好意思地說了聲"謝謝"羞愧地低下頭。她對她那麽不禮貌,她還不計較,送她禮物,實在太.......綠棠走後,墨軒來到青木染面前,坐在邊沿,用手輕輕地理了理她的長發,柔聲說:"怎麽了?"青木染看著墨軒的眼睛,眼裏既清冷有平靜,時時刻刻都把她包圍,保護。她想該跟他說清楚了。

她坐起來,神情嚴肅的說:"爹爹,我不是你親生,對不對?"墨軒楞了一下,沒有想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一時想不到用什麽話來應付,那雙搭在她肩上的手放下。是南無笙?不可能,把這件事告訴染兒,對他沒有好處,還有誰。他皺了皺眉道:"誰跟你說的。""我遇到一個叫胥琴歌的人,他告訴我的。"胥琴歌?那只老狐貍,他有什麽企圖?此人不壞,也算得上是紫霓歆煙的老相識,應該不會有什麽詭計。他松了口氣,臉部表情也緩和了一下,說:"既然你都知道了,我就不多說了。"青木染眼圈瞬間泛紅,牙齒緊緊要著下唇,好像快要滴出血,水汪汪的大眼睛含著淚光,無辜的看著他。

"怎麽了?我的小染兒擺出一副苦瓜臉就不可愛了。"墨軒一手把她攬過他的懷中,綿綿的柔聲,淡淡的清香,多少人求之不來這世間的美好那一瞬。

"為什麽我不是你的女兒,你還要撫養我長大?""朋友囑托。""那是不是如果沒有朋友囑托,我們就是兩個互不相幹的人,永遠都不會有交際?"青木染哽咽道。

"這是天註定的,是我們的緣分。或許從一開始我認識祀隰,到他與歆煙相愛,再到他們被誅殺,只是為了讓我遇見那麽可愛的染兒。你知道嗎?能遇見染兒,是我這輩子最美好的事,沒有'之一'。"這些類似情人間的話語,對染兒說也是真情流露。的確,遇到她,是他這輩子最美好的事,這十幾年來,他感受到了快樂,責任,被依賴,這些都是他無比珍貴的財富。

現在換青木染楞住了,身體深處有一種聲音在久久回蕩,如泉水叮嚀般,如花朵綻放的聲音般,如螢火蟲撲扇著它的翅膀的聲音般,清婉動人,讓人醉生夢死。

這句話她青木染永世也不會忘,可緊接著她的眉頭又皺起來:"雖然你是這麽說,但是如果你往後娶妻生子了,後娘不喜歡我,趕我走,或是後娘生了寶寶,你一定會寵寶寶,不會對我好了。"墨軒吃驚,哭笑不得。她竟會想到那麽遠,所以這段時間,才會怪怪的?有時候邊看著他邊嘆氣,練習禦劍也拼死拼活的做到最好,為的是讓自己有價值。

"染兒,你腦子裏到底裝了些什麼?盡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爹爹不會娶親,也更不會不要染兒,爹爹只想和染兒過一輩子的逍遙日子。"他點了點青木染的鼻子說。

"爹爹發誓,永遠不會娶親。行了吧!"墨軒伸出右手三指,笑著說。怪不得剛才吃飯的時候她才吃了一口就放下了,原來是在吃醋,他可愛的染兒。"青木染像吃了定心丸,壞心情通通不見。而她的肚子也放送了下來,不合時宜地發出響聲。她尷尬的看看墨軒,說:"肚子說它餓了....."墨軒朗朗大笑,拉起她去廚房,幫她下面條。

客棧裏的廚房也算大了,各種各樣的食材應有盡有。她的肚子叫得更歡了,仿佛在說:"我要這個,還有這個,那個也做給我吃吧!"青木染拍拍自己的肚子,斥聲道:"爹爹給你做面條你就吃面條,哪有那麽多條件!"風婉娩,夜闌珊,屋內燈火如豆。

青木染托著腮,做在旁邊的小凳子上。墨軒此刻將袖子上挽,如梅花般雪白的衣袍一塵不染,撩人心魂的雙眼在專註的做著面條。他就像一朵睡蓮,靜靜的,高貴的臥在水中,容不得半點褻瀆,又像一絲傾城月光,清清冷冷,柔柔和和地直灑她的心扉。這是她的爹爹,只屬於她一個人的爹爹!

青木染轉了一下眼珠,問墨軒:"爹爹,你是斷袖嗎?"墨軒手一松,在鍋裏攪動的筷子掉入水中,臉上一陣青一陣白,轉頭看著她,眼睛瞇成一條危險的線,從牙縫裏一個字一個字擠出:"誰,跟,你,說,的。"青木染身體一顫,無辜的舉起手來:"不是我。"她餘光描到剛要溜走的白澤獸,指著那個罪魁禍首喊道:是澤澤跟我說的。"白澤獸的身體一頓,抽泣道:"為什麽倒黴的總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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