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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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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話, 阮溪稍微收拾了一下,背上皮包推上自行車,帶著阮紅軍阮秋月和阮紅兵三個人出門。阮大寶和阮玥還太小, 帶出去不方便, 她便沒有帶著他倆。

出門以後阮紅軍騎車載阮紅兵,阮溪騎車載阮秋月,路上騎累了也會交換一下。

因為不趕時間, 抱著騎車也是游玩看景的心情, 他們騎車便騎得比較慢。

阮秋月坐車的時候輕輕扶著阮溪的腰,和她說話:“所以當初我們跟你去鄉下,回來的時候我問你三姑是不是沒結婚, 你當時沒說, 就是因為三姑是離婚了嗎?”

阮溪應聲:“對, 你那時也小,事情挺覆雜的,就沒跟你講。”

阮秋月輕輕吸口氣道:“沒想到三姑經歷了這麽多,那段時間肯定很難熬,不過現在都過去了,現在的姑父挺好的,三姑也算是苦盡甘來。”

阮溪松著語氣道:“是啊,苦盡甘來, 以後會越來越好的。”

這樣慢悠悠地騎車,騎到城裏的時候已經是正午時分, 肚子也騎餓了,所以阮溪直接帶阮秋月阮紅軍阮紅兵他們去找餐廳吃午飯。

這是阮紅軍他們第一次來北京, 自然要帶他們吃點好的。

阮溪直接把他們帶到西餐廳, 在車棚裏停好車, 進去找個座位坐下來,從服務員手裏接下菜單,放到他們面前道:“你們看一看,隨便點,管飽吃。”

知道阮溪現在有錢,阮紅軍笑著道:“大姐,那我們就不客氣了啊。”

阮溪笑一下,“瞎客氣我現在當場跟你們急眼。”

說完四個人都笑起來。

當然他們也沒有多客氣,照著菜單點了些自己喜歡吃的。

阮溪打算下午半天帶他們去城裏幾個有名的景點玩一玩,能玩幾個是幾個,玩不了就明天接著玩,剛好明天下午再去聽聽阮潔說的那個科學講座。

但中午這一陣天氣特別熱,所以阮溪沒有立即帶他們去景點。剛好她還有點事情要做,便先帶著他們去了趟前門,去了周老太太家裏。

雖然阮溪早就不出攤了,也不怎麽接裁縫的活了,但是出攤那一年攢下了幾個感情好的老客戶,她這些年還是一直幫她們做衣服的,做好了就給送來。

阮溪帶著阮紅軍騎車到周老太太家的院門外,在門邊停好自行車,進了虛掩的大門到二門上,沖裏面喊了兩聲:“周奶奶。”

片刻,屋裏傳來周老太太的聲音,“誰呀?進來吧。”

阮溪帶著阮紅軍三個人進二門往院裏去,到正屋前打起門上的防蠅蟲珠簾,進屋看到周老太太歪在炕榻上,手裏搖著一把蒲扇,笑著說:“周奶奶,是我呀。”

周老太太好像剛睡醒的樣子,緩了好片刻才出聲道:“是小溪啊。”

說完坐起身子來,看看阮紅軍幾個又問:“這三個是誰呀?”

阮溪笑笑道:“他們是我弟弟妹妹,跟來玩的。”

周老太太這便沒再問了,用手裏的蒲扇指指椅子說:“快坐下說話,自己拿椅子坐。”

阮溪並不打算多呆,自然沒有坐下。她直接把做好的衣服放到炕幾上,對周老太太說:“周奶奶,我把衣服給您做好了,我們還有事呢,就不留在這多打擾您了。”

周老太太相信阮溪的手藝,不多看衣服,起身道:“等一下,我去給你拿錢。”

她進房間片刻出來,把工錢放到阮溪手裏。

阮溪收下工錢,客氣地說:“周奶奶,您歇著吧,那我們就先走了。得空我再過來看您,下回時間多的話,我陪你好好說會話。”

周老太太應聲把他們往屋外送,剛送出正屋的時候,她忽又想起什麽,忙拉著阮溪問:“小溪,你是外地人是吧?”

阮溪點頭道:“我是外地的。”

周老太太看著她說:“那你能不能幫我問問,有沒有人想買城裏的院子。”

阮溪楞著想了想,指指腳下,“是這個院子嗎?”

周老太太點頭道:“我這身體近來實在是照顧不了自己了,和家裏人說好了過陣子去國外養老。這院子以後就沒人住了,剛好他們在國外遇到點事又缺錢,所以就尋思著把這院子賣出去換點錢應急。但是本地人都有房子,也住膩了平房,都想去住樓房,所以沒人願意買。當然了,一下子能掏出這麽多錢的人也實在沒幾個。我想著外地人要是留在這裏,興許願意買呢。”

阮溪眨眨眼,“您真決定賣啊?”

周老太太嘆口氣道:“實在賣不出去啊,折騰好一陣子了。”

阮溪吞了口口水,又問:“那您打算多少錢賣啊?”

周老太太道:“家裏人商量了,一萬二。”

阮溪心跳噗通噗通快幾下,看著周老太太笑一下道:“那要不……我買了吧?”

周老太太楞一下,有些意外:“你買?”

阮溪點點頭,“嗯,我手裏剛好有點錢,而且我在城裏沒房子,一直想著說買一套來著,但是一直忙也沒抽出空出來找。您要是真打算賣,那我就買了,不跟您還價。”

這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周老太太高興地笑起來道:“你要是真打算買,那當然好啊,賣給你我心裏還踏實呢。”

她知道阮溪在城裏開了兩個服裝店,手裏面不缺錢,只是她沒想到她有買院子的意向,不然她早就問她了。既然阮溪想買,那她當然覺得特別好,比賣給別人心裏舒服。

阮溪扶一下皮包的肩帶,“那您就別再找別人問了,我回去把錢準備一下,過幾天我就過來找您。您這個房子的產權,沒什麽問題吧?”

聽說很多四合院的產權都不明晰,有的一套院子在很多人的名下。這樣的院子買賣的時候最是麻煩,因為要得到所有人的同意,過戶手續辦起來也繁瑣。

周老太太道:“我家這院子沒有問題,產權都在我名下,手續辦起來簡單的。你看那種一個院子裏住好幾戶人家的,那個麻煩,得每家都同意才行。”

那就很簡單了,阮溪笑著道:“好,那您等我回去準備好錢,過來找您。”

周老太太開心地捏著她的手,“哎喲餵,虧得你願意買,不然我這院子還真是賣不出去了。小溪你是個爽快人,我真是太喜歡你了!”

阮溪笑著拍拍她的手,“剛好我也缺地方住。”

於是兩人一拍即合,都高興。

阮溪從院子大門裏出來,嘴角的笑意還半分不減。

阮紅軍推上自行車去踢支腿,看著阮溪說了句:“大姐,我怎麽感覺你比那老太太還高興?花一萬二買這麽個老房子,還是平房,值嗎?”

阮溪推上自行車笑著道:“城裏的房子,還在前門這地界,當然值了。現在也沒有樓房能買,想在城裏安頓下來,只能買這些平房了。”

說完她騎上自行車,阮秋月在後面跳到後座上坐著。

阮紅軍也跨上自行車騎起來,阮紅兵追幾步跳上後座騎著。

阮秋月說:“整整一萬兩千塊呀,大姐你這想都不想,隨口就說要買,你這隨便得我都有一點懵了,好像一萬錢是一百塊似的,買房子跟買大白菜似的。”

阮溪忍不住笑起來,“並沒有隨隨便便,開完店以後手裏又攢了點錢,我就想買了,但是這年頭沒什麽人賣房子,除非全家出國,或者因為工作分了樓房住,全家都搬走了,那才會想到賣。而且更多的實際情況是,有些人家只占院子的一邊屋子,一套院子的產權可能在四五戶甚至七八戶十幾戶人家的手裏,想要那麽多戶都同意賣,那可不容易。難得周奶奶想要賣,那我肯定立馬拿下啊,一秒鐘都不帶猶豫的。”

猶豫半秒鐘都是對四合院的不尊重!

阮秋月聽完點點頭,“那就買下來吧,住到城裏方便一點。”

姐妹兄弟四個人邊騎車邊說話,阮溪帶他們先去離前門很近的天A門,在廣場上玩了一會,熱了渴了去賣冰棍的老太太那裏買了幾支冰棍吃。

這時候在學校門口、路邊或者廣場上賣冰棍的,都是用自行車拖一個箱子出來,箱子上寫字,裏面則墊了雪白的棉被,所有的冰棍都放在被子裏包著。

打開箱子拉開棉被,那冷氣就迎面撲上來了。

阮溪和阮秋月要了奶油的,阮紅軍和阮紅兵則要了紅豆的。

吃完冰棍渾身涼爽舒服了一些,他們在廣場上又玩了一會,然後騎車去八裏地外的天壇。

四個人在天壇裏玩了玩回音壁,主要是阮紅軍和阮紅兵瘋得厲害。

阮紅軍和阮紅兵站兩邊去試驗回音壁,阮紅軍趴在回音上擋著嘴小聲說:“紅兵,你屁股上有顆痣。”

阮紅兵還沒出聲,阮秋月趴在回音壁上聽到了,翻個白眼道:“幼稚鬼!”

於是阮紅兵接上道:“就是,幼稚鬼!”

阮溪在旁邊笑。

本來阮溪還想帶他們去北海公園劃個船,但是因為時間不夠,所以就沒有去。在傍晚時間差不多的時候,她帶著阮紅軍他們去到了教育局。

阮潔下班從大門裏出來,看到他們還驚喜了一下。

阮溪對她說:“走吧,我們來接你下班,今晚去你家蹭飯,去你家睡。”

阮潔笑起來道:“好啊,走,我們去買菜。”

既然不打算去外面飯館吃,於是五個人三輛自行車,先去副食店買肉,買好肉又去菜場買菜,然後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回家做飯。

阮潔住在一個小區的樓房裏,是單位分的房子,三室一廳。這年代住在這種小區的樓房裏,可比住平房有面子且舒服多了。有這樣一套房子,能叫人羨慕死。

比起周老太太的四合院,阮紅軍三個人果然也更喜歡阮潔的這個房子。

阮秋月還說:“大姐你要是不辭職,結了婚也能分到這樣的房子。”

現在還沒有商品房這個東西,房子都靠單位分。

阮溪笑著說:“我更喜歡住平房。”

阮溪和阮潔去廚房裏做飯,讓阮紅軍三個人在客廳自己玩。阮潔和陳衛東還買了電視機,三個人便在外面津津有味地看起電視來了。

阮潔知道阮溪一直想買城裏的房子,而城裏也就只有四合院的平房好買,剛才提到平房,她便跟阮溪說:“陳衛東最近有點忙,等他閑下來讓他幫你找。”

阮溪笑笑道:“我自己找到了一套。”

阮潔站在竈臺邊摘芹菜,看阮溪一眼,“真的啊?好買嗎?要多少錢啊?”

阮溪拿著刀切土豆絲:“我一個老顧客的房子,常給她做衣服的,她要出國去養老,剛好她兒子需要用錢,所以就想賣房子,說是一萬二。”

阮潔想了想,“差不多就這價。”

阮溪道:“等陳衛東不忙了,你讓他繼續幫我看一看,最好是能再找兩套,到時候讓三姑他們都搬到城裏來住,也不能一直住在鄉下,學校不好。”

阮潔點點頭,“行,我叫他幫你看著。”

兩個人在廚房裏聊著天做飯,做好飯叫阮紅軍三個人洗手吃飯。

關了電視洗完手過來吃飯的時候,阮秋月問:“不等姐夫回來一起吃嗎?”

阮潔道:“他今晚值班住單位,不回來。”

阮秋月點點頭,“哦。”

於是他們便沒再管陳衛東,五個人坐下來吃飯,吃完飯又看電視吃水果嗑瓜子聊了會天,挨個洗完澡回到房間裏睡覺。

雖然家裏的房間夠,但阮潔還是把阮溪和阮秋月叫到了一起住。難得姐妹三人聚到一起,昨天晚上沒能好好說話,今天當然要睡在一起好好聊天。

於是三個人又聊到夜深才睡覺。

雖然睡得晚,但早上三個人也都很早就起來了。阮潔去上班,阮溪帶著阮紅軍三個人又去北海公園玩了半天,劃船吹湖風,中午仍然是下館子。

吃完午飯四個人找地方休息了一會,然後在差不多的時間去了教育部禮堂。

憑票進場後,發現禮堂裏已經坐了很多人,當然基本都是十六七歲的中學生。前面位置被坐滿了,阮溪便帶著阮紅軍他們坐在了後面。

反正禮堂的椅子都是一排高過一排的,前後又都有喇叭,坐前面還是後面都不影響,該看到的都能看到,該聽到的也都能聽到。

中午吃飽飯了,午後天氣又熱得很,而且昨晚熬到夜深才睡,所以阮溪坐下來後沒多一會就感覺眼皮有些發重,開始打哈欠想要睡覺。

雖然困,雖然這講座也不是為她這種年齡的人準備的,但是來都來了,她自然還是要看一看最高研究院裏那些院士的風采的,所以就強打著精神。

強打著精神等到講座開始,主持人上臺說完開場白以後,邀請了一個鬢角花白的院士上臺開始發言。

阮溪靠在椅背上,撐著眼皮聽。

院士在講宇宙講星星,講黑洞白洞蟲洞這些東西,其實還挺有意思的,但阮溪還是越聽越困。她擡手擋住嘴打了幾遍哈欠,實在沒撐住,靠著椅背睡了過去。

阮秋月坐在她旁邊聽得專註,倒是一點瞌睡都沒打。

阮溪睡著睡著,那腦袋就落下來靠阮秋月的肩膀上去了。

阮秋月轉頭看向她笑笑,任她靠著自己的肩膀繼續睡,而自己繼續認真聽講座。

這些院士講的東西她都喜歡,越聽越有意思,一邊聽一邊感覺自己已經置身在宇宙,已經完成暢游在絕美的科學規律之中了。

然後臺上忽上來一個年輕的發言人,禮堂裏瞬間起了一點小騷動。

阮秋月能明白這種小騷動的來源,因為這個年輕人長得很好看,而且不止是長得好看,主持人介紹的時候,頭銜也還挺多的,年紀輕輕居然有不少研究成果。

雖然她都聽不太懂,但是一聽就是很厲害的人物。

剛才上臺發言的都是爺爺輩的人,現在突然上來一個二十多歲的,長得好看又有這些高端頭銜加持,尤其是禮堂裏的女孩子們,不起點小騷動才不正常。

大家都是青春活潑的年紀,這些反應純屬正常。

阮秋月因為自己旁邊沒有坐女生,阮溪又睡著了,所以她沒有人交流兩句。

阮紅軍和阮紅兵甚至不明白這突然的小騷動是怎麽回事,所以轉頭問阮秋月:“怎麽了?這個比之前的兩個都厲害?”

阮秋月笑一下,“那倒沒有,前兩個都是院士。”

能評選上院士那最小也得四五十歲,這年輕人二十多歲肯定不是院士。

阮紅軍和阮紅兵疑惑了一下,臺上的人開始發言,他們便認真聽講沒再說話了。

阮秋月骨架小人又瘦,阮溪靠在她肩膀上睡得並不舒服。硌得腦袋瓜子疼,她便在迷迷糊糊中擡起頭來,又靠回椅背上睡去了。

剛又沈入夢中,忽有人在旁邊搖她肩膀。

她被搖得醒過來,驚得睜開眼,只見阮潔不知道什麽時候來了,就坐在她旁邊的空座位上。她還知道自己在哪裏,於是小聲問了句:“怎麽了?”

阮潔指指臺上發言的人,小聲問道:“那是淩爻嗎?”

聽到這話,阮溪又清醒了幾分,轉頭看向臺上的發言人。看到的瞬間她楞了一下,眨眨眼之後看向阮潔,又轉頭往臺上的發言人看過去。

阮潔再次小聲問:“是不是啊?”

阮溪轉過頭看向阮潔,說話還帶著點鼻音,壓著聲音道:“不是你們單位搞的活動嗎?邀請了哪些人過來,你不知道,你來問我啊?”

阮潔小聲道:“不是我負責的,我哪知道啊,我就是個小嘍啰。我忙完手裏的活偷跑過來的,來了就看到這個在臺上發言,我覺得有點像他,但是又覺得好像不是。”

阮溪聽完阮潔的話,又把目光轉去臺上。

阮潔說的沒錯,這個人長得像淩爻,但是給她的感覺又好像不是。淩爻一臉奶氣,而這個年輕人面部和五官輪廓都清晰很多,整張臉更加俊秀硬朗一些。

最重要的,說話談吐以及眼神氣質,一點都不像。

阮潔又在旁邊問:“你覺得是嗎?”

阮溪搖搖頭,“不知道。”

為了確認,她又轉頭看向阮秋月,小聲問:“這位發言的老師,叫什麽啊?”

阮秋月想了一下,“沒註意聽。”

剛才她全關註騷動,還有這個老師的那張臉去了。

阮溪又往阮潔那邊靠過去,看著臺上的年輕人小聲說:“應該不是吧。”

阮潔又仔細看了一會,也說:“乍看覺得像,仔細看看確實感覺應該不是他。”

畢竟人家在發言,學生們聽得認真,她倆說到這便沒再說話了。

當然阮溪睡了一覺也沒有困意了,便坐在椅子上看著臺上的年輕人說話。因為沒有從頭開始聽,講了什麽她都不知道,光盯著他那張臉看了。

這個年輕人發言結束,這個講座也就結束了。

主持人說完結束語,禮堂裏的學生也就慢慢站起來開始散了。

阮溪和阮潔一起站起來,問她:“一起走嗎?”

阮潔道:“走啊,我還得回去上班呢。”

說完兩個人便跟在阮紅軍他們身後出座位,直接從禮堂後門出去了。

禮堂座位的第一排,最後發言的那個年輕人和兩個院士起身。他站著和其中一個院士說了兩句話,轉頭的空隙忽看到後排站著兩個熟悉的面孔。

他晃了一下神把目光聚焦到左邊那個人的臉上,看著她站著和右邊的人說了兩句話,然後跟在三個學生身後出座位,從禮堂的後門出去。

院士看他說著話突然走神,好奇往後排看了一眼,問他:“怎麽了?”

年輕人回過神來,繃緊神色眨兩下眼,忙對院士說:“褚老師,我有點事出去一下。”

禮堂裏學生多走不過去,他自然沒有往後排去,而是直接從前門跟學生出去。出去後他繃著面色到處張望,但並沒有看到剛才在禮堂後排看到的人。

心跳堵在嗓子眼裏,心臟幾乎要從胸腔裏蹦出來。

片刻後他又回頭進禮堂,上臺直接拿起話筒打開喊:“阮溪!我是淩爻!”

“溪溪!我是淩爻!”

“我是崽崽!”

阮溪和阮潔剛出禮堂走過拐角處,正要加快步子的時候,忽聽到禮堂裏的喇叭中傳出自己的名字。聽到聲音的瞬間,她和阮潔同時楞住停住了步子。

好片刻,阮潔說:“是淩爻,他在叫你。”

阮溪回過神,和阮潔一起轉身回去,剛從拐角轉出去,便見淩爻從禮堂的大門裏急急出來了。他出來後四處張望,轉向這邊的時候,剛好和阮溪的目光碰上。

兩個人隔了二十多米的距離看到彼此,瞬間整個世界都安靜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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