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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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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熙重重的閉上眼,無從爭辯,是啊,她動心了。

她的默認顯而易見的激怒了系統,他冷笑一聲就離開了。

“小喬,我今日還要去上朝,你在玉生閣等我回來。”蕭淮策抱著她,小心翼翼地梳攏她的發:“乖乖等我,好不好?”

喬熙從恍惚中回過神,一時間竟有些不敢面對他。

她楞了楞,才低聲說:“好。”

蕭淮策離開沒有多久,琳瑯就來造訪了。

小竺已為人婦,自然不能回到玉生閣照顧她,此時留在她身邊的,都是新來的婢女。她們沒那麽貼心,做事也不如小竺幹脆。

“王妃娘娘,夫人還在睡覺,你有什麽事,還是等攝政王回來了,同攝政王去說吧。”是婢女阻止的聲音,有些聒噪,十二分清晰。

喬熙聽著她口中的夫人二字,心頭覆雜。

她知道這兩個字意味著什麽——至高的寵愛,恣意妄為的權力。

“等攝政王回來?”琳瑯的聲音,卻是喬熙沒有聽過的尖歷刺耳:“等攝政王回來了,我家人可還會有活路?”

她的話音剛落,就直直地跪在了地上,撲通一聲,饒是喬熙在房間裏也聽得一清二楚。婢女被她孤註一擲的模樣嚇得不輕,直接往後退了兩步。

而琳瑯的聲線發抖:“喬熙,我知道我從前對你有為難,可當初攝政王下落不明,陛下指名道姓要你進宮為妃,我又能做什麽?蚍蜉撼樹,不自量力而已。”

她深吸了一口氣,字字沙啞難聽:“還請你看在平日裏我對你也不算苛責的份上,見我一面吧。”

“王妃娘娘究竟還要糾纏到什麽時候,奴婢已經說了,夫人在睡覺。”小婢女一口一個夫人,可是語氣中哪有半分恭敬可言。

她說完話,不耐煩地看向一旁的小廝,顯然是想將琳瑯強行帶走。

喬熙只穿著內襯的單薄衣裳,還沒有來得及換厚重的,直接披著大氅就走了出來。

她呵斥打算上前的小廝,語氣冷冽:“這是攝政王妃,誰準你們無禮的?”

那小廝和方才說話的婢女臉上都露出了惶恐的神色。

二人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幾步,看向喬熙道:“夫人恕罪。”

喬熙沒理會,她看著會在自己面前面如死灰的女人。

喬熙知道琳瑯是多麽驕傲的一個人,可是如今她這般跪在自己的面前,顯然是已經被逼到了絕路。

喬熙看著她皴裂的唇和哪怕精心修飾,卻也無法遮掩的憔悴面容,嘆了一口氣,輕聲道:“你先起來,有什麽事我們進去再說。”

琳瑯看著喬熙,咬著牙從地上起來。

她的身形搖搖欲墜,似乎是強撐著。

喬熙扶著她進去,順手關上了玉生閣的大門。

半晌後,琳瑯用手撐著案幾坐著,接過喬熙遞過來的熱茶。

“喬熙,你知道攝政王做了什麽嗎?”琳瑯乍然開口,單刀直入。

喬熙被問得一楞,蕭淮策昨夜才剛剛回到皇城,能做什麽?

她緩緩道:“我不知道。”

“昨夜,他人還沒有邁進攝政王府,卻已經叫張莨帶了口諭過來,廢黜了後院所有的女子,還要求我們所有人三日之內搬出攝政王府。”琳瑯說到這裏,喝盡了杯中的茶水,自嘲一笑:“自然,這其中也包括我。”

喬熙瞳仁微震,顯然也被琳瑯的話驚到了,下意識道:“他......真的這麽做了,我以為……他只是安撫我。”

“攝政王從不誑語,顯然你早就有了口風,也想必知道,他做這一切自然是為了你。我猜想,攝政王大概覺得我們的存在礙著你的眼了。”琳瑯說的平靜,不帶半分喜怒。

喬熙看著她一潭死水的模樣,心中也有些不好受,她沈思了一下,道:“我可以讓蕭淮策留下你,但是我這個人小氣,我能做的只是讓你留下。”

琳瑯笑著搖頭:“我還不至於沒有這一點點骨氣。”

喬熙聽出她話語中的諷刺,心口驟緊。她不說話,等著琳瑯的下文。

而後者的笑意收斂,緩緩道:“我會離開攝政王府,也不會再來打攪你,我只想你答應我一件事,讓攝政王放過我的父親。”

“你的父親?”喬熙終於明白了琳瑯是來做什麽的。

他沒有想到,蕭淮策會這麽翻臉無情。畢竟是琳瑯的父親啊,兩個人當了這麽多年的夫妻,竟是沒有半點情分嗎?

“我父親是當朝丞相高瞻,琳瑯是我和攝政王成親前換的名字,我本叫高適婉。”琳瑯說到這裏,語調幽遠:“父親和攝政王意見不合,我嫁給攝政王,本意也是調和兩家的矛盾。”

“我只是沒有想到,父親沒有把我當做女兒。他完全不顧我的處境,和陛下一起謀劃,如何置我的夫君於死地,”

琳瑯說到這裏,慘然一笑:“攝政王也沒有將我當做妻子,他勝戰回朝,

喬熙聽著琳瑯用這麽平靜的語氣說出這麽慘烈的事實,心頭唏噓不已。可是她又說不出什麽安慰的話,蕭淮策對所有人都不留情面,偏偏安生保全了她,她無論說什麽,都顯得假情假意。

琳瑯看喬熙不說話,心中幾分慶幸。她多害怕喬熙會突然開口安慰她,她已經夠難堪了,實在不想要這樣居高臨下的安慰。

她咬了咬牙,在喬熙詫異的目光中,直接跪在了地上:“我只求你,保全我父親的一條命。哪怕從此匹夫布衣,再也無緣高官厚祿。”

琳瑯擡眼看向喬熙,淚凝於睫:“我父親他千百種不是,也是我的父親,喬熙,我求你。”

喬熙握著琳瑯的手臂,將她拉起來:“別跪在地上。”

“我求你。”

喬熙嘆了一口氣:“我答應你。”

她說完,直接走向了玉生閣的門口,拉開大門,看向門外站著的奴婢,輕聲道:“備馬,我要進宮。”

......

金鑾殿,李延坐在龍椅上,臉色因為病態而發白。

蕭淮策從前都是站在高臺之下的,今日卻是直接站在了李延的身側。

------題外話------

攝政王黑化值即將拉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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