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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姻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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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至此處, 謝孤容自覺禮數周全,便望向沈魚。

在旁人看來,那不過是極平常的一眼, 與謝孤容之前表現並無不同,仍是那樣冷淡平靜。

然而只有沈魚能感到那眼神中的極力壓抑, 令她出於女性本能的警惕, 幾乎如坐針氈。

這種感覺無關她的心態,只與生物本能有關。

一個男人對你是否有欲.望,不會有誰會比當事女性更清楚。

所以即使謝孤容偽裝得再冷漠、再如何禁欲, 甚至叫所有人都知道,現在的他以無情道種作為目標,對於女性,他比廟堂上的神像更安全。

可只要他面無表情地看向她時, 沈魚總有種自己身無寸縷的錯覺。

和他單獨相處, 與同師無歸等人相處比起來,指不定找師無歸還會更安全。

畢竟如果謝孤容想做什麽, 虞桃絕對攔不住。

千機不解:“所以才要把握機會嘛,等他得了無情道種斷情絕愛,還怎麽攻略?”

沈魚反問:“可謝孤容這種足以作為世界核心的人中龍鳳,真的會被外物左右麽?”

心裏這麽想,但此刻選誰根本毫無猶豫餘地。

“我們走吧。”她只當沒有察覺到那隱秘熾烈的目光,笑道,“我想念桃桃許久了。”

虞桃以勝利者的姿態微揚下巴,親密地挽著她的臂彎:“兩位前輩,我們先走啦。”

“嗯, 一路順風。”師無歸微笑道。

楚然勉強保持禮貌態度,扯了扯嘴角:“不送。”

於是兩人分別踏上飛劍, 並肩而行,謝孤容平靜跟在兩人身後。

天高雲淡,陽光明媚,令人情緒極佳。

“哈哈哈,想起他倆眼神我就想笑。”虞桃道,“幸好我及時趕到,不然還不知道多少人糾纏你。”

“習慣了。”沈魚說,“師兄帶你出來的麽?”

她知道虞桃在破魔閣並無太多自由權利。

“是啊。”虞桃說到這裏,沖她擠眉弄眼,“搞得我現在都不敢和你說話,老覺得師兄在瞪我……壞了,謝師兄真的在瞪我。”

其實謝孤容只是聽到自己名字,淡淡瞥了她一眼。虞桃為了活躍三人間氣氛,方才這樣開玩笑。

沈魚明白她的心意,但是……

她露出微笑:“謝謝。”

謝孤容輕聲道:“隨手襄助,不必掛懷。”

這話說得禮貌客氣,卻非常不符合謝孤容人設。

虞桃奇怪看他,但謝孤容不親近沈魚,正好方便她路上和沈魚說話聊天,便懶得琢磨謝師兄到底又在糾結什麽。

她道:“沈魚,你知道咱們到北邙山腹地的路程嗎?”

“大略知道一些,但北邙山不是鬼霧彌漫,只在淩霄會開放,外界難以探索麽。”沈魚說道,“所以我知道的也只是從前輩那裏聽來的話。”

“一直沿北走,隨機通過一道試煉,便會進入北邙山腹地,那裏遍地毒蟲邪祟,需證明自身實力,才能得見劍靈,但具體如何證明實力,便是前輩也語焉不詳。”

畢竟能通過試煉的,必然是淩霄會魁首。

這種高級情報,尋常人極難接觸。

“那破魔閣還不錯。”虞桃回頭瞥了眼謝孤容,見對方毫無反應,心中有底,膽子頓時大起來,“他們知道許多這方面情報,而且都給弟子說了,連我也知道,應該不是什麽秘密。”

沈魚也看了謝孤容一眼,見對方毫無反應,便道:“嗯,確實。”

其實謝孤容看似蹙眉專註,實際上根本在走神。

他總覺得有人在跟著他們。

初時並不明顯,隱藏極佳,但在他與沈魚對話的一瞬間,終是讓他捕捉到了一瞬殺機。

換做常人,或許根本察覺不到。

便是謝孤容自己,也隱約懷疑,或許是自己過於敏感,以至於產生錯覺。

但他仔細回憶那一刻的感知,不由怔神。那種殺意悄然彌漫,卻又如註視會活動的屍體般寂靜的目光,絕非常人所有。

委實說,這叫他想起了一個人。

他曾經的小師弟,離池。

普天之下,唯獨能稍入他眼的,也只有這只桀驁乖戾的惡鬼。

也是,離池心悅沈魚,怎會無故離開她身邊?

兩個女孩談興正濃,便聽謝孤容問:“離池何在?”

她心中稍頓:“嗯?”

“他素日與你形影不離,此次宗門……此次葬儀脈又只來了你等二人,更不該分開行事,他為何放任你孤身在外?”

謝孤容冷聲道。

在他眼中,沈魚如同一顆熠熠生輝的明珠,即使置身灰塵之中,也難掩光彩,引得狂蜂浪蝶無數,他無法想象,若無足夠強有力的力量震懾,不知她會被怎樣的爭奪占有。

——每每想到這一點,他總會對沈魚心生隱約的憐惜和保護欲。

“我和他吵架了。”沈魚直白道,“他現在應該很不想理我,可能回宗門,也可能自己去,我也不知道。”

謝孤容沒有追問,但望向她的眼眸清淩淩的,分明在問“為什麽”。

“這個不便多答。”她歉意道,“是他的隱私,雖然吵架了……但還是有必要照顧一下。”

說罷,她揚聲強調,狠狠道:“但也僅此而已,除此之外,我再不會為他多說一句話!”

看來氣得不輕。

謝孤容收回目光,淡淡道:“那便與我同行,你太弱了,莫要獨身前往。”

“就是就是。”虞桃正是擔心她,今天才特地請求謝孤容帶她繞路來看一眼,沒想到真的撞上意外,不由大呼僥幸。

沈魚重又露出笑容:“好呀。”

他們雖是三人同行,但虞桃直率坦蕩,沈魚靈動聰穎,兩人關系親密,而謝孤容沈默寡言,除了以目光無聲關註她們外,並不刻意插嘴,因此路上氣氛十分和諧。

他們腳程還算不錯,當晚便抵達了前輩口中“凡世盡頭之處”。

望著眼前涇渭分明的天穹,三人齊齊停下動作。

一邊萬裏晴空,一邊烏雲翻滾,雷蛇攢動,傻子都該知道前面危機四伏。

“到了此處,便不能禦劍了。”謝孤容開口道。

“是的,據說是當年仙魔大戰殘留狂暴靈力的影響。”虞桃附和,“如果向前繼續飛行,靈器均會墜落,號稱飛鳥難渡。”

“靈器在此處會被幹擾,難以正常運轉。”謝孤容難得解釋,“你們太弱了,不適合強渡。”

“沒關系,走過去一樣的。”沈魚道,“穿過這裏,就該算正式拿到淩霄會邀請函吧?”

“嗯。”謝孤容頷首。

“那便來吧。”沈魚輕快道。

於是三人禦劍落地,腳底重新碰觸地面,原先匍匐在他們腳下的山脈,此刻看來如此高聳入雲,玄鐵色的山巒直入雲霄,山頂時刻縈繞雷電,不詳的鬼霧彌漫山間,四周寂靜無聲,沒有任何活物聲息。

便是山上生長的稀稀拉拉的樹,也死氣沈沈,像是為亡魂引路的枯木。

沈魚望著眼前景象,稍蹙眉心。

一路來,他們禦劍飛行,看不清具體山中情況,而足下盡是蔥蔥綠野,頭頂萬裏晴空,饒是明知此山與別處不同,可表面上總也過得去。

但眼前景象,教她徹底明白,此處為何會被稱為“凡世盡頭”,要求凡人止步。

活人根本無法在此處生存。

而這,只是當年仙魔大戰留下的殘存碎片,就叫一處廣袤無垠的磅礴山脈,扭曲至如此地步。

當年的戰爭究竟何等激烈?

無怪乎上一任無情道種淩霄,也隕落於戰役中。

虞桃向她靠了靠,神色有些不安。

“沈魚,我有點害怕……咱們還是離近點走吧。”

謝孤容道:“不可。”

“我們這樣互相有個照應。”

謝孤容冷冷道:“方便敵人偷襲時將你們一網打盡麽?”

“嘖!你這人——”這幾日的相處,叫虞桃對待謝孤容的態度稍稍隨意了些,不過終究有些敢怒不敢言的畏懼。

“跟在我身後,我會以靈識看顧你們,除此之外,莫要添亂。”謝孤容道,“此地兇險,即使是我,也不可能時刻照顧周全。”

虞桃覺得這話像是警告。

若說謝孤容看不好沈魚,她是怎麽都不信的。

盡管謝孤容從未在她面前顯露過身手,但能被暗門上下齊齊看好,甚至不惜花費如此大的代價培養的無情道種,怎麽可能是弱者?

“不怕。”嘴上這麽說著,虞桃緊緊握住沈魚的手。

她的手冰冰的,有些潮濕。

出了很多冷汗。

沈魚對她笑了笑,更用力地握了回去。

她隨便找了個話題,小聲道:“但此處若是入口,為何不見其他弟子?咱們的腳程應該還沒有快到如此地步吧?”

“或許已經死了。”虞桃悲觀地猜測。

“樂觀點,說不定試煉不難,他們都已經通過了呢。”

虞桃癟癟嘴,不太信。

就在此時,三人繞過山路一處轉彎,視野中忽然跳出一座孤廟。

那廟宇依稀是祭祀什麽土地神的模樣,只是破敗荒廢已久,連屋頂都塌了半邊,祭壇久無人打掃,青銅鼎翻倒在地,地上散落的香燭,大半已腐朽。

便是寺廟前庭院,曾經繁茂蓬勃的大樹,此時也已了無生機,枝頭樹梢上不知懸掛了什麽,陰風吹過時搖搖晃晃。

“或許和這裏祭祀的神仙有關?”

沈魚稍加猶豫,決定上前探查。

在謝孤容的鎮守下,沈魚將寺廟周圍看了一圈,不確定道:“我看這裏並沒有說明祭祀神祇的碑,只有些石頭殘渣,似乎已經被人粉碎?或者推倒了。”

“可能是仙魔大戰中,北邙山隕落的神仙。”虞桃說道。

“那這香燭的腐朽程度便無法解釋了,祭祀仙君的香燭,多半摻入人魚血肉,再惡劣的環境,至少也可保證五十年不腐,這香燭頂多腐朽了百八十年,除非是上次參加淩霄大會中的前輩留下,否則無法解釋情況。”

沈魚冷靜分析:“但即使是前輩遺留,現在這副淩亂情狀,也說不過去……至少我覺得,這種鬼蜮,若說有什麽被凡人供奉的正經神廟……未免過於蹊蹺了些。”

香燭打翻在地,最為貴重的鼎更是四腳朝天,寺廟也未曾得到過修繕……如此做派,與其說是祭祀灑掃,倒更像被人砸過場子。

“那就看看這棵樹吧。”虞桃說道。

她看向沈魚,道:“謝師兄要鎮守後方,就讓我來吧,我修為比你高一些。”

她是金丹期修為,而沈魚還未突破金丹,若有必須執行的探索,自是叫她來更妥當。

沈魚明白此刻情況緊急,並沒有逞強,只叮囑道:“那你小心,若有情況及時叫我們。”

“好。”

虞桃不再扭捏,幹脆的翻身上樹,這大樹雖然已不知死亡衰敗多少年,但樹幹仍然堅實有力,修仙者攀爬十分輕松。

而上樹沒多久,沈魚在樹下看到,虞桃謹慎抓過幾條繩子上拴著的木牌——從下方來看,那繩子是紅繩,在民間,紅繩代表著寄托給神仙的願望,象征吉祥。

她仰著脖子看了半天,忽然聽樹上的虞桃發出奇怪聲音。

“嗯?!”她一驚,連忙道,“虞桃,怎麽?沒有事吧?”

“沒有沒有,就是這上面的東西有點奇怪,感覺是……算了,我拿下來你們看看。”虞桃自己也拿不定主意,她綜合能力比沈魚強些,但也是魔道當年供奉的爐鼎出身,強也強不出多少。

最終還是得拿給偶爾靠譜的謝師兄參謀參謀。

虞桃從樹上跳下來,手裏提著五六塊木牌,連同懸掛它們的紅繩。

“看,就是這種木牌。”虞桃道,“這些木牌都是成對出現,以紅繩彼此聯系,並且紅繩也頗有古怪,樹枝樹幹都腐朽了,這些木牌也幾乎快碎了,需要小心捧著,但紅繩卻完好無損,我用刀都沒能割斷。”

沈魚剛才也看到,她似乎折騰了許久,便問:“那最後怎麽弄下來的?”

一邊說,她也一邊端詳手中的木牌。

這是以凡間上等木料黃梨木精心打磨出的木牌,光面細膩溫潤,手感極佳,上面以篆書工整寫著數對人名,能看出來皆是男女成對。

木牌彼此貼合,以紅繩緊密聯系。

“這是月老廟?”沈魚第一反應便是如此,“……哦,月老是我家鄉那邊傳說的,專司姻緣的仙君,據說專門用紅繩聯系彼此有緣的青年男女,栓了紅繩後,千難萬險也無法阻擋此份天定姻緣。”

“因此若是有情男女,總會以紅繩拴在手腕,以示兩心相印……北邙山總不會也有此等風俗?”

虞桃道:“那這種風俗倒像是各地都差不太多?我家那邊也基本上是這樣的風俗,所以剛才我在樹上看到這些木牌時,才覺得奇怪。”

說完,虞桃征詢地看向謝孤容:“謝師兄,您怎麽看?”

謝孤容道:“這便是姻緣牌。”

“月老並非你家鄉獨有的傳說。真正證道的仙君雖然寥寥無幾,但是,”謝孤容道,“凡人亦會自己杜撰供奉仙君,月老便是這樣的杜撰神仙。”

“傳說他的法器乃是姻緣木牘,將男女生辰八字與姓名寫上,便是在世夫妻,所以月老廟中出現掛滿姻緣牌的巨木,並不奇怪。”

“但是,這種地方為什麽會有月老廟?”虞桃奇怪道,“我們的試煉呢?這裏附近,應該就是通往腹地的起始試煉處,是我們有哪裏的細節還沒有發現嗎?”

謝孤容正要開口回答,忽然眼神淩厲起來,敏銳看向一處角落,厲聲道:“來者何人?如此鬼祟?!”

但質問的同時,他的斬殺劍氣已然劈了出去。

盡管淩霄會不鼓勵弟子們廝殺,但真要殺了誰,或者誰重傷,事後卻也沒處說理。

所以遇到這種藏頭露尾之輩,謝孤容根本不需猶豫,直接動手便是。

自找的被懷疑成邪祟處理的待遇,怪不得別人。

那道劍氣謝孤容未盡全力,但以他驚人實力而言,尋常金丹期弟子,便是全力格擋,最終不死也得重傷。

但他的劍氣,竟是被人輕松擋下來了。

——卻也不能說輕松。

因為那道劍氣,只是從逐漸現身的老者身上,穿透了過去。

那是個滿頭白發,身著破舊紅袍的老者,身上無數紅線垂下,像是什麽被人撕得破破爛爛的紅披件,這些紅線互相糾纏淩亂,加之老者散亂披下,並有不少臟汙的白發,整體看上去極為狼狽。

虞桃壓根沒把他往月老身上想,只以為是此處供奉月老的祭祀後裔。

“你是誰?”她擋在沈魚神仙,質問道。

“老夫乃是看守此處月老廟的土地官。”老者耐心答道,面帶淡淡笑容,即使剛才被謝孤容攻擊過,也沒有半分惱怒之色。

“看到諸位小友觸發機關,不禁心生驚喜,因此主動現身。”

“你是負責我們初次試煉的人?”沈魚問道。

但月老祭祀就像是沒有聽到這句話般置若罔聞,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細細端詳。

“紅鸞命宮的命格……富貴難言,終生為桃花所困,不愧是紅顏禍水的典型命格。”

祭祀老者笑吟吟望著她。

“那你可知,你與你身後這位七殺命格的郎君,註定有份姻緣?”

沈魚:???

什麽?

……不過你要是這麽說的話……倒也不是沒可能?

畢竟和她有緣分的人多了去了。

而若攻略也能算是姻緣的話……她這露水姻緣,倒是數不勝數啊。

只是這老頭說話著實難聽。

什麽叫紅顏禍水?

便不能叫亂世佳人麽!

她心中吐槽,但面上沒有失禮處,只拱手道:“不知祭祀有何見教?”

“談不上見教。”祭祀老者面露古怪笑容,“只是老朽看到稀罕命宮,心生驚喜罷了,恰好你我有緣,便想為你將這桃花煞,化為桃花運罷了。”

啊這。

沈魚著實不知道,這種事情原來還能攤到面上,如此直白來講。

著實叫人有些尷尬。

但這種時候,如果你覺得尷尬,那才會真的尷尬。

與機緣討論社死話題,那能叫社死麽?

那叫應對有度。

於是她只是再次禮貌拱手,“那請問祭祀,我這桃花運,又該從何談起?”

就在她詢問時,謝孤容的目光緊緊盯著她,甚至連那藏頭露尾的老者,都懶得管。

最開始只是將那人當成邪祟處理掉,卻沒想,這疑似邪祟的老者,說話倒也有趣。

他知曉月微塵,離池,均心悅沈魚——被他們三人同時瞧中,可不算沈魚魅力驚人,且倒黴透頂?

不過沈魚本來也是非常可愛迷人的,謝孤容覺得,便是老者那神神鬼鬼的所謂命格當真存在,並有過影響——那就是沒有,也不影響最終結果。

他還是會喜歡沈魚。

“看看你們的手腕吧。”祭祀老者道,“那道紅繩,乃是有緣男女的表現。”

“若你們能將此份姻緣圓滿,老夫會再送你們一份大禮,便是要送你們到那夢寐以求的仙境,亦無不可。”

月老祭祀笑容加深:“沒辦法,上了年紀,總是會對在意之物格外嚴苛些,老夫雖覺得與你這女娃有緣,但該完成的東西,還是不能拉的。”

沈魚追問:“那請問,如何才能算姻緣圓滿。”

“最簡單的,當屬圓房。”月老祭祀不緊不慢道,“畢竟你命宮殘缺,紅鸞沖撞,若是直接梳理,倒是最簡單的手段。”

“您如此坦率,那我也直言不諱,你此話便有些羞辱之意了。”她搖頭,“我與師兄確實有緣,卻絕不該是如此姿態,您說的這種做法,絕無可能。請問可還有指教?”

一旁的虞桃更是義憤填膺,她最見不得男人這般羞辱女子。

尤其此刻被這老頭子調戲的,還是沈魚。

但不需要她動手,也不需旁邊為何楞住的謝師兄回神。

一道充斥冰冷怒意的聲音當即冷笑響起。

“無需再問他方法。”

少年冷冷道:“殺了他,破解此處幻境,便是最妥善的解決方式。”

這種策略,原本最該得到一呼百應。

可此刻,謝孤容面露思索色……卻不知在想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此時,師兄瞳孔地震!

什麽,還有這等好事??

屬實在想桃子吃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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