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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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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

“服侍朕沐浴。”

無雙還楞在當場,乾武帝已經站起來進了浴殿。

她磨蹭了一會兒才過去,等進了浴殿,宮人們都下了去,只看見他背對著坐在湯池中。

殿中水汽繚繞,整個池子是由漢白玉建造,呈回字形,在一角有鎏金龍頭,龍口中正汩汩吐著冒著白煙的熱水。

池中,他獨自靠坐在池沿,一頭烏發拆了發髻披散而下,其下是若隱若現的肩背,依稀能看到線條流暢又不失精壯的肌理,濃郁的黑襯著極致的白,讓人驚心動魄。

無雙捏著手站在那兒,不知該如何是好。

“過來。”

她腳下有些不穩,忙過了去,跪坐在池沿,他身後斜側處。

“陛下?”

熱氣讓他的臉頰微微有些泛紅,玉白色的額上凝了幾滴汗珠,微微抖顫著,在她抖顫的目光中,顫抖再顫抖,終至滑落,蜿蜒而下……

“你沒服侍過沐浴?”

“沒。”她老實道。

“那總被被人服侍過。”

她是被人服侍過湯浴,但都是女子,自然沒有顧忌,可他……

無雙靈機一動道:“妾身服侍陛下沐發可好?”

他擡目斜睨了她一眼,並未拒絕。

她輕籲一口氣,忙去準備了。

無雙在這裏被人侍候過沐發,自然知道怎麽做,先找來一個銅盆,盆裏裝滿熱水,再將頭發潤濕,塗上宮裏特制專門用來沐發的一種黏稠漿體。

這種漿體除了皂角外,還添加了很多草藥。具體加了什麽,無雙也不知,只知用這種沐發漿洗完的頭發一點都不幹燥,順滑光亮,而且頭上還會有淡淡的清香。

她小心翼翼地將沐發漿揉起沫,並潤上所有的發絲,而後是慢慢地揉搓,爭取洗到每一根發絲,最後是頭皮,要輕輕揉搓慢慢捏揉。

無雙最近也把人頭上的經絡穴位弄明白了,這些能學明白,學按蹺之術就是一通百通,差別只是手法是否熟稔。

她無意識地將手法用在他頭上,順著經絡一點點按揉。

乾武帝無聲地喟嘆了口氣,放松了身軀,體內因那碗十全大補湯而鼓噪的騷動,在極致的舒適下,似乎也沒那麽明顯了。

放松之際,鼻尖嗅到一股奇特的異香。

他半撩起眼皮看她。

從他這個角度,只能看到她臉頰的下半部分。

豐潤的櫻唇下,是小巧的下巴,因為悶熱整個人被染成了粉色,有汗珠順著她纖白的頸子滑落至衣襟裏,流向不可名貌之處。

乾武帝覺得一陣口幹舌燥,不禁啞聲道:“你不熱?”

無雙用手背抹了下額上汗水,確實有些熱。

“你衣裳打濕了。”

無雙去看自己。

既然進宮,自然不能做平時打扮,他已經不止在她面前一次不滿她平時穿著打扮。衣裳首飾都是宮女每次捧來服侍她穿上的,哪怕有些衣料她認不全,也知是宮外不常見到的好物。

此時因她一番忙碌,鞋襪衣裙都濕了,衣襟也被她汗水潤濕,唯一幸免的只有很小一部分。

糟蹋的不僅是衣裳,還是衣裳沾了水氣後黏在她身上,很不舒服。

“把外衫脫了,服侍人沐浴,哪有穿得像你這麽厚的。”

無雙卻想得有些多,覺得一身衣裳價值不菲,他是不是有些惱了她不會做事。便把手凈了,去一旁把外衫罩裙都脫了,把發髻上的發簪首飾取下,才又回到原地。

沐發已進行到最後的步驟,揉搓後的清洗。

平時宮女都是把水用木瓢舀上來,把長發放入盆中,邊舀邊沖,清完發的水倒進角落一個大桶裏。

無雙便學著去做。

可看起來簡單,做起來著實不易,不光要跪在池邊彎腰舀水,還要舀起來不灑。反正無雙是手忙腳亂的,越慌越亂,越亂越慌,光滑的地面沾了沐發後的水又滑,然後她就不知怎麽就落進了水裏。

落水的那一刻,無雙慌極了,不過頃刻就被人撈了起來。

“你就這麽急著想進來服侍朕擦身?”

她雙手搭在他肩上,睜眼就是一張俊得炫目的臉,一時間忘了口舌,紅霞卻從耳根往上渲染開來。

“這水不深,你站穩。”

無雙當然知道不深,池子裏有一階一階的臺階,她平時沐浴都會找到適合自己的深度。他所在的位置,即使比她平時待的地方深,也不至於她腳不沾地。

可不知怎麽,她的腳在水裏夠了幾下,都沒挨到地面。

直到有人用腿固定了她雙腿,她的腳才終於落到實處,卻也被這尷尬的姿勢羞得不輕。

無他,他是用他的腿幫她固定的,而她此時就站在他懷裏,兩人的距離近到讓人不忍直視。

她稍微動了一下,被燙得克制不住顫抖。

“陛下……”

他收回手,輕咳了一聲道:“快幫朕擦身,水裏待久了也不好。”

她便顧不得慌,側身在水裏把帕子撈起,拿著帕子去擦他的肩。

先是肩,實在沒地方洗了,便去擦脖頸。

男人的脖頸和女人的完全不同,明明隔著一層帕子,她都能感受到其下的精壯有力,而不是像她一樣,纖細得捏一下可能就會斷。

擦完脖頸又沒地方擦了,她只能硬著頭破讓他擡起手臂,給他擦洗胳膊。

這期間,無雙能感覺到他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感覺就像要吃了她。

她不知她有什麽好看的,殊不知美人出浴,在任何人眼裏都是一副美景。尤其美人膽小怯弱,嬌嫩嫩,怯生生,單薄的衣裳在浸了水後,已呈半透明狀,其下美景若隱若現,讓人血脈賁張。

手臂早已蠢蠢欲動,像藏在水下蓄勢待發的水蛇,早已瞄好了進攻的角度,偏偏美人還恍然不覺,不知自己成了獵人眼中香甜可口的獵物。

直到一條結實的手臂環住她的腰,而她在措不及防間緊貼上男人結實的軀體。

“陛……”

他的手燙得嚇人,激起她腰間細小的雞皮疙瘩,戰栗感順著汗毛一路攀升而上。

水花翻滾之間,一陣冰涼感侵上脊背,卻是她的後背抵上了池沿。

她手裏還捏著帕子,似乎覺得它礙事,他拿起一把扔了開。

兩只纖細的手腕被一只大掌抓住,她不由自主地揚首挺胸,他低頭吻上那纖細脆弱的細頸,可就在這時——

“無雙?”

“嗯?”

眼淚已經懸在睫羽上,即是驚嚇也是無措,聲音也帶著濃濃的鼻音。

“無雙你好香,真好聞。”

他輕嗅著,像平時很多回那樣,讓她戰栗,卻不心悸。

「你竟然趁我睡著了,偷偷聞無雙,你也知道她很香?」

乾武帝是措不及防被人換了回去,這會兒還沈浸在震驚中。

不光是惱怒,也是很久沒這種遭遇,只有很早以前還在邊關那時,‘他’能清醒狀態地搶走他的身體。

“陛下。”

“你怎麽哭了?不想我聞你?”

無雙忙搖頭:“不是,不是的。”

她又窘又慌,窘得是自己竟會多想,慌得也是自己竟會多想,他其實只是想聞一聞她而已,不是她想的那樣。

可真是嗎?

閃爍的目光似乎能透過水面,看到隱藏在其下的猛獸,她慌張地移開了視線,道:“陛下你洗好了嗎?要不,我們起來?”

“你怎麽穿了衣裳沐浴?那就起來吧。”

還不是你讓我服侍你沐浴!這話她沒敢說,小聲道:“陛下你先起吧。”頓了下,她又哀求道:“你起了,讓宮女幫我拿一身更換的衣裳可好?”

紀昜很爽快地答應了,起身走出水池,準備叫人來服侍時,他低頭看了身下一眼,詭異地沒選擇叫人,而是自己去了浴殿一側的宮室裏,將自己擦幹換了身寢衣,才走出浴殿,又叫人進去服侍無雙。

不多時,無雙換了幹爽的寢衣出來了,他濕潤的頭發也被擦了半幹。

兩人去了榻上,內侍無聲地放下幔帳,悄悄退下了。

……

燈光暈黃,幔帳低垂。

紀昜像以往那樣將她抱在懷裏,東摸摸西捏捏,找了個最舒服的姿勢後,不動了。

無雙額上出了一層薄汗,終於松了口氣。

可很顯然她今天松氣松早了,因為沒過一會兒,他又折騰了起來。

還是沒有章法,似乎只想找一個舒適的睡姿,卻一直沒找到。

不多會兒,無雙已是面紅耳赤,臉頰發燙,眼裏仿佛能滴出水也似,卻強忍著不說話。

心裏實在驚慌,她沒忍住用手背掩住口。

她想,只要她忍著,等他找到舒適的睡姿便好,之後卻發現自己想多了。

今晚,好像格外跟往常都不一樣。

……

殿外,福生探頭探腦趴在門上,聽著裏面的動靜。

“師傅……”

福生嚇得忙站直起來,看清來人是小豆子後,狠狠地扇了他腦袋一下,挺直腰桿,哼了兩聲,問道:“做什麽?鬼鬼祟祟的。”

明明是師傅你鬼鬼祟祟!

“師傅你去歇了吧,今晚我來值夜。”

“著什麽急,你師傅我都不急,你急什麽。”

小豆子用怪異目光看他,這有什麽好聽的,難道說陛下的墻角格外好聽?

他不由問出來,福生睨了他一眼:“你懂什麽!”

好吧,他是個太監,他當然不懂。

可師傅也是太監啊,這個問題小豆子註定得不到解答。

一直到福生連打了好幾個哈欠,裏面的動靜還是未停。他想到明日有朝會,自己得早起侍奉,不能再熬得去歇著,才吩咐小豆子瞅著裏面動靜,有事就叫他,他自己則笑瞇瞇地走了。

他就說嘛,陛下還是龍精虎猛的,也不知明兒小夫人會被折騰成什麽樣了,真是可憐見的。

次日,提前瞅著點,福生就在寢殿外候著了。

可裏面一直沒有動靜,眼見時間快要來不及了,他悄無聲息地摸進寢殿。

寢殿裏昏暗一片,龍床那頭的帳子低垂著,讓人看不見內裏情形。

福生想到徒弟說的,快天亮了才消停,猶豫地清了清嗓子,小聲道:“陛下,該起了。”

沒有動靜。

再來一聲。

還是沒有動靜。

“陛下,今日還有朝會。”

他越靠越近,眼見就快來到龍床前,裏面終於傳來一道聲音。

“上什麽朝,不去!”

聲音還是那個聲音,話卻不是那個人該說的,所以…這是那位主兒?

福生只知道陛下的病情有所好轉,並不知好到什麽程度,聽到這個聲音,他被驚得又喜又慌。

“可是朝會……”

“滾!”

然後福生就滾了。

滾出後,先命人去找了福來,而後又吩咐人下去說‘今兒朝會取消’。

至於朝會取消,朝臣們是個什麽反應?反正以前也不是沒取消過,剩下掃尾就是福來的事了。

早上的鳳棲宮,總是要比其他時候熱鬧。

宮妃每日來向皇後請安,這是規矩。

只是規矩針對的是大多數人,至少惠妃是從來不來的,大家也都習慣了。

與往日不同,陛下召了那妖精進宮,今日取消了朝會,這消息已為眾多妃嬪知曉。請了安後,一群妃嬪就這麽議論了起來,有的是心有不甘的嫉妒,有人是煽風點火的慫恿,還有人是想看皇後笑話……

一大早的時間,都浪費去演這一出戲了。

不過宮裏的女人向來都如此,她們除了這也沒事可幹。

這一切,柔儀殿裏的人並不知曉。

兩人睡到巳時才起。

是紀昜先起的,他起來後,無雙明明醒了,還悶在被子裏不願起來,最後是他把她從被子裏拉起來的。

紀昜不能理解無雙此時心態,無雙羞完窘完惱完,發現他並不去忙朝務,她猶猶豫豫提了,他也只說不用他管。

無雙並不知內情,只能忍下說想回去的沖動,兩人就這麽在柔儀殿廝混了一天。

倒也沒做別的,無雙看出他還想,但她都以‘疼、不舒坦’拒了,他也沒發怒,這讓她松了口氣。

就這樣,兩人整整在柔儀殿待了兩天。

殊不知外面快翻天了。礙於無雙在,再加上福來和福生都知此時在外面的不是陛下,鑒於往日這位主兒的秉性,誰也不知他會不會發瘋,什麽時候發瘋,於是都不敢打擾,有什麽事也是兩人在外面擔了下來。

直到有緊急軍情傳來。

再加上這兩日朝臣反應很大,以為又是福來這個‘奸宦’蒙蔽陛下耳目,福生只得把軍情稟報上來,紀昜這才想起有個人被他關了兩天。

乾武帝被放出來時,快氣炸了。

但帝王終究是帝王,發怒並不解決問題,而且他對‘他’也氣不起來,但有問題就要解決,要尋找平衡之策。

經過一番兩人討價還價,暫時定下無雙進宮時,便是屬於‘他’的時間。這是紀昜要求來的。平時則是乾武帝出面,而且‘他’不得再隨意關他進小黑屋,以免耽誤朝政。

這一切無雙並不知曉,此時她還以為自己成了那禍國妖女,以至於讓他連著兩日都沒處理朝政,以至於引來群臣激憤。

正心情忐忑著,乾武帝換了身衣裳出來了。

“你回去後與你丈夫和離,朕讓人在宮裏尋一處宮殿安置你。”

無雙下意識搖頭:“不……”

“你不想和他和離?”他微瞇起眼睛,看不出喜怒。

“我……”

無雙咬著下唇,心裏亂極了。

她沒想到他會提出這樣的要求,可再一想,他會提出這種要求也不奇怪,她應該感到慶幸才是,最起碼他沒想著要與她一直保持這種不倫的關系,而是還惦著怎麽安置她。

可趙見知會和自己和離嗎?

無雙有些茫然。

而且進了宮後,她就必須要面對郿無暇,她可願意面對此人?以一個臣妻變為妃子這種尷尬身份,去面對生為大婦的中宮皇後?

無雙心裏實在亂,又怕他生氣,便紅著眼圈拽著他的衣袖小聲道:“陛下,我這會兒好亂,你讓我想一想好嗎?太突然了,我……”

他拈起她的下巴,看著她泛紅的眼圈。

“有什麽突然的?難道你打算就這麽跟著朕?”

“我……”

他突然冷淡下來,松開手。

“罷,你要想就想吧。”

說完,他就走了。他有緊急軍務要處理,能駐足與她說這一番話,已經占用了不少時間。

無雙滿心茫然地回到國公府。

如果說以前她還抱著僥幸心態,如今身子失了,兩人的關系似乎就定了。按理說,她是該和趙見知和離的,可如果真和離了,進宮就成了必然。

就在無雙心裏正亂之際,長陽侯府來人了。

說老夫人病了,請三姑娘回去一趟。

無雙十分詫異,她出嫁後回娘家的次數屈指可數,那一家子人似乎已經忘了她,此時又叫她回去。可從名義上,老夫人是她祖母,病了也不回確實說不過去。

無雙莫名覺得此舉和皇後有關。

坐車回到長陽侯府,車剛停下,就有人殷勤地迎了上來。

來迎她的人,竟是史旺家的。

此女名叫春燕,以前就是曹氏身邊得力的大丫鬟,後來嫁給府裏的一個姓史的管事,人稱史旺家的,如今還在曹氏身邊侍候,當管事媽媽。

無雙看到史旺家的一張笑臉,更肯定這趟與皇後有關,不過既然說是老夫人病了,肯定要先去長青堂一趟。

郿老夫人這些年身體還不錯,也算老當益壯,就是因暴躁易怒,前年患了風癥,手腳麻痹,有些不良於行。

長久臥著不動,再加上一直吃藥,以至於她體格日漸肥碩,無雙進去後瞅著,覺得她好像又胖了一大圈。

不過面相還是一如既往的刻薄,這一份刻薄沖淡了她形似彌勒佛的圓臉,是從骨子裏透出來的。

她按照以往慣例,向對方請安問好,便沒再說話了。

郿老夫人瞅著她冷笑:“三丫頭倒是好孝順,一年到頭難得回來探望一趟我這個做祖母的。”

曹氏見勢不對,忙上前道:“娘,你這是說什麽話,三丫頭不也是出嫁了,身不由己,你是做祖母的,難到還跟小輩計較?”

老夫人瞅了瞅她臉色,曹氏目露哀求。

老夫人狠狠挖了她一眼,閉上眼睛。

“用得到你在這做好人,都給我滾!”

都知道老夫人是什麽脾氣,於是一眾人都退了出去。

曹氏勉強笑著對無雙道:“你也知道你祖母脾氣,最近身子不好,越發顯得暴躁。別說你,我也總挨訓斥,可實在是沒辦法。”

無雙也就默默聽著。

果然出了長青堂,曹氏也沒讓她走,而是拉她去正院說話。

言語之間,憶了一段往昔,又憶了一段當年,多是說無雙幼年的事,估計也是想借此來激起無雙的孺慕之情。

只可惜無雙早已非當年那個懵懂不知事的無雙,她經歷了太多,而長久遭受的冷落,讓她沒事就悶在小院裏回憶以往,有些事是經不起細想的,一點點捏碎了去想,有些事情就再也遮掩不住了。

但無雙也不想去訴說這些感受,於是她就默默地聽著。

曹氏見她一副木訥樣子,也不知聖上到底看中了她什麽,就是一張臉嗎?可轉頭想想自己的女兒,聰明才智都是一等一,若是唯一不如人,就是長得不夠好,所以身為皇後也不得寵。

果然男人都喜歡嬌嫩好看的!

曹氏也心知僅憑這一次的功夫,恐怕還不夠籠絡無雙的心,也做了長久打算,就沒一直留她,而是讓人擇了些吃的用的一並帶上,便放她離開了。

出去時,還是由史旺家的送無雙出去。

路過一處院子,離得很遠就聽見有唾罵廝打聲,還有人在勸架。

再走近些,竟是一個體態胖碩的婦人,在廝打一個小丫鬟,說是對方勾引了自己的丈夫。

“順子家的,你又何必如此得理不饒人,你家順子看見個漂亮丫鬟就挪不動道了,指不定是誰勾引誰。”

“就是,平時總見他對漂亮丫頭獻殷勤,今兒送人一個手絹,明兒送人個簪子,你與其在這撒潑,不如回去好好管管男人,也免得總是鬧笑話。”

旁邊站了幾個婆子,有一句沒一句的打趣。

這可惹怒了順子家的,扔下那小丫鬟,就轉頭來廝打這幾個老婆子,一群人一哄而散,一個老婆子躲避時腳下不穩,跌倒在無雙的面前。

“你們都在做什麽?!還像不像話了!”史旺家的怒道。

一見是夫人身邊史旺家的,幾個婆子當即嚇得不敢再吱聲,那順子家的也不再撒潑叫罵了,場上只剩了那頭發都被扯掉的小丫鬟的哭聲。

“此事可真不怪我們,順子家的突然來打翠兒,我們勸也勸不住,這連我們都打上了。”幾個婆子分辨道。

摔倒的婆子也哎呦哎呦地扶著老腰從地上爬起來了。

“去把人給我拿下,等我回來再處置。”

一見史旺家的如此說,幾個婆子當即一擁而上,順子家的眼見躲是沒法躲了,這次落到史旺家的手裏,她肯定要吃掛落。

這時,她瞅見史旺家的對身邊人說:“讓三姑娘看笑話了。”

眼睛一亮看向無雙,當即往這裏撲來了。

“三姑娘,我是白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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