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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誰出軌還未可知呢(點擊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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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此狀,唐小棠知道講理是不成的了,只能上暴力,於是偏頭對兔子小聲說:“老師,你有辦法把那個叫敖夜的小子拖上岸去嗎?”

兔子滿不在乎地看著這一圈雜碎,回答:“你要幹什麽,直接把人綁去南海?”

“不,上岸去就行,”唐小棠說,“不用管我,你帶著他先上岸去,答案一會兒就見分曉了。”

兔子點點頭,以它對敖廣的了解,還不至於不分青紅皂白就把唐小棠砍了,何況辭霜還和妙澄是好朋友,應該也不會見死不救。

於是兔子噌地竄出去,變回原形,將金發青年啊嗚一口叼在嘴裏,撞破了房頂沖出去。

發生這變故,敖廣自然是大驚失色,連聲叫追,親自領著蝦兵蟹將追著紅狐,朝海面上浮去。辭霜本要立刻跟去,忽又停下來,一把拽過唐小棠的胳膊,將她給捎上了。

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嘛,唐小棠愉快地想。

正午平靜的海面上轟的一聲水響,紅狐叼著敖夜沖出水面,將他扔在了礁石上,金發青年摔了個七葷八素,一面不停地咳嗽,一面用手擋住刺眼的陽光,似乎很不舒服的樣子。

緊接著龍王和東海的蝦兵蟹將也出水,最後才是拖著唐小棠的辭霜,站在兩撥人中間,完全摸不著頭腦。

海底氣溫清涼如開了空調,猛地一下出水,整個人又被熱浪蒸得頭暈,唐小棠勉強在沙灘上站穩,按著額頭大叫:“都別動,我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敖廣氣得胡子都翹起來:“朱槿!你們今天要是不給我個說法,別怪我敖廣不講情面!”

紅狐一爪按著敖夜,一副無賴樣:“叫喚個啥呢,又不是你親生的,你親生的你都不管,管他做什麽。”

敖廣渾身亂顫,簡直想一聲令下讓人沖上去把敖夜救出來,可又清楚地知道,身邊這百十個小妖根本不是朱槿的對手,就算再加上辭霜也未必……

“老師你看,他怕光,”唐小棠覺得手心下的額頭比早上起床時候還燙,知道高燒又反覆了,但還得撐著把事情說完整,“老師你還記得你說過的話嗎,兩只黑貓生不出白貓,這不絕對!黑貓也是能生出白貓的!”

紅狐一面好心替敖夜擋陽光,一面把人當皮球踩著玩,十分感興趣問:“是嗎,怎麽生?”

唐小棠一陣耳鳴,大聲喊道:“你知道有種先天性黑色素缺乏的遺傳病,叫、叫白化嗎?”

喊完這句,眼前一黑,終於燒得暈倒過去。

白化病是一種隱性基因遺傳病,臨床癥狀表現為發色、膚色、瞳色偏淺,由於先天缺乏黑色素,此類人群對光十分敏感,視力也相對較差,大多伴有弱視的癥狀。

海底光線幽藍,很難判斷金發青年究竟是不是白化,而一旦浮上水面,十月的艷陽足以讓他暴露。

也足以讓高燒在溫差下覆發,嗯。

唐小棠迷迷糊糊睜開眼時,人已經躺在床上了,錦被繡帳,滿屋子的珊瑚珍珠光芒熠熠,一看就是龍宮中的某個房間。

剛一動,左邊耳朵就一陣銳痛,唐小棠差點叫出來,伸手去摸,卻抹了一團毛。

兔子收起殺傷力極強的大板牙,憤然怒吼:“你的腦子被抽水馬桶抽走了嗎!同樣的錯誤到底要犯幾次,上次想做花肥,這次又想做魚食了是吧!”

唐小棠捂著耳朵,感覺指尖摸到些黏液,委屈地反駁:“我吃了藥的!你才是,幹嘛咬我耳朵!”

兔子惡狠狠道:“不聽話,耳朵要來幹嘛!”

唐小棠不樂意了,兩手分別揪著它兩只長耳朵,將它提起來,吼回去:“你耳朵這麽長,又聽得進人話了嗎?”

“哈哈哈,精神這麽好看來是沒事了。”正要吵起來,龍王敖廣爽朗的笑聲傳了進來,唐小棠忙放下兔子,翻身下床。

敖廣帶著敖夜和辭霜二人進來,敖夜繞過養父,上前就對著唐小棠跪了下去,不顧她慌忙的攙扶,畢恭畢敬地磕了一個頭。

“幹嘛呀這是,快起來快起來。”唐小棠剛發了一身汗,手上沒力氣,扶也扶不起來。

敖廣摸著金色的胡須笑道:“小棠姑娘解了夜兒項上的枷鎖,對他恩同再造,只磕一個頭實在不足以報答這份恩情。”

兔子縱下床來,不爽地爭功:“餵,這件事我出力最多好吧?怎麽不謝我,光謝這個笨丫頭?”

敖夜跪在地上,語氣堅決地道:“二位的大恩大德,敖夜畢生難忘,今後若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就是赴湯蹈火,我也絕不皺一下眉頭!”

敖廣也笑著說:“是是,朱槿閣下也功不可沒,若不是閣下詳細講解了那‘白化’的病理,我還真是不敢相信,原來追查了這麽多年的真相其實就在身邊,再簡單不過了。”

“走,咱們這就上南海去,把事情說個清楚。”

東海龍王敖廣領隊,四人一兔昂首闊步來到南海龍宮前,南海龍王敖潤一早得到通傳,此刻滿面怒容地迎了出來,一見這陣容,更是怒火中燒,喝道:“你們還敢來我南海鬧事,莫以為我不追究是怕了你們!”

敖廣籠著手,不緊不慢地說:“二弟不必動怒,大哥今天是來將你的兒子送還回來,沒有要和你過不去。”

敖潤哪裏肯信,重重一哼,瞪著敖夜:“這野種不是我兒子,愛死哪兒去死哪兒去,別領回我面前礙眼!”

南海龍王正是唐小棠在夢中看到的那個男人,也如夢中那般脾氣暴躁,聽不進人話。

“我娘呢?”敖夜對他也沒什麽好感,忿忿問。

敖潤大袖一揮:“死了!”

敖夜大怒:“你說什麽!”就要沖上去和他拼命,幸虧辭霜將人架住,勸道:“那是你爹!他不仁不義是他的錯,你也要犯不孝之過嗎?”

“二弟不妨聽聽這位小棠姑娘的話,你我追查了這麽多年的真相,以及你恨之入骨的奸夫,她可都一清二楚。”敖廣對唐小棠使了個眼色,微笑著說。

唐小棠點點頭,把敖夜患有白化一事對敖潤講了一遍,敖潤聽完,一臉將信將疑的神情,正要開口問,宮門內傳來一女人的話語聲:“何人在此喧嘩?”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一雍容華貴的美貌婦人款步走來,先向敖潤欠了欠身,又朝對面笑道:“原來是大哥來了,怎麽站在門口說話,不進去坐坐?”目光落到敖夜臉上,即使時隔多年,也依然認得出這眼中釘,便冷冷一哼:“這野種又回來做甚,南海沒有你的立足之地。”

敖潤面色鐵青,對龍後道:“這位姑娘說夜兒是我的親生兒子,只是生來有病,所以才是現在這副模樣。”

龍後臉色微變,口上逞強:“大王別聽一個人類女子胡言亂語,什麽病能病得不像爹娘,分明就是妙澄在房裏偷了人,是我親眼所見,大王難道信一個外人也不信我這個枕邊人?”

敖潤又沈默了,顯然是無法判斷究竟誰說的是對的。

“恕我多句嘴哈,”唐小棠舉起右手晃了晃,“龍後娘娘說親眼見到龍妃娘娘偷人?既然是親眼見到了,就算看不清臉,頭發什麽色也該是看清了的吧?不知道奸夫的頭發什麽顏色?”

龍後翻眼瞪她:“那還用說?自然是和這野種一樣的金色。”

唐小棠故作驚訝狀:“哎呀是嗎?那為什麽你當初會說龍妃娘娘的奸夫可能是辭霜將軍呢?辭霜將軍,麻煩頭盔摘一下行吧?”辭霜伸手摘了頭盔,路出一頭深紫色的短發,“辭霜將軍的頭發可不是金色呢,龍後娘娘怎麽會認錯了呢?我可不可以理解為娘娘其實根本不知道奸夫頭發是什麽色,只是想找個替罪羊,把龍妃娘娘拖下水呢?”

龍後一張貌美如花的臉頓時漲得通紅,據理力爭道:“簡直胡言亂語!妙澄與辭霜青梅竹馬,懷疑他們有奸情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吧?我從前又沒見過辭霜,不知道他發色,弄錯了對象,又有什麽奇怪的了?你們這是專程找茬來了嗎?”

唐小棠被她堵了回來,一時找不到更有利的說辭,龍後面有得意之色。

然而她沒得意兩秒鐘,敖廣發話了:“夜兒,把頭擡起來讓你爹看清楚。”

敖夜遵命上前,冷冷看了一眼自己的親爹,昂起了頭。

在場所有人都清楚地看到,在他頜下一寸處,數片鱗狀皮膚微微反光。

那是海龍才有的逆鱗。

敖潤的臉色頓時與茄子無異。

兩只黑貓不一定生不出白貓,但兩只黑貓一定生不出狗,有逆鱗的只能是海龍的後代,不是大哥敖廣的,那就一定是自己的。

想到這裏,敖潤一把攥住龍後的手腕,大聲怒問:“你到底看到了什麽!你什麽都沒看到對吧,你根本沒看到妙澄偷人,都是你胡編亂造的,對不對!說啊!”

龍後臉色灰白,知道再也無法隱瞞,只好顫抖著跪了下去。

“我在南海深淵吞吃海妖噩夢時,無意間發現了妙澄的夢,裏面有她當年和夜兒分開時候的場景,還有她從前看到過的,無法忘記的畫面,”一直沒說話的辭霜突然開口,“其中有一幕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小棠姑娘應該也看到了吧?”

唐小棠蹙眉想想,除了那母子別離的悲情外,似乎不記得別的了。

辭霜從懷中摸出一只小瓶子,釋放出一團小小的白色夢境:“大家看了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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