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骨如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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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骨如林
那是代表著死亡的顏色。
無夜幻羽展開，片片白羽飄零而下，一時紛紛揚揚，搖落如雪。
忽然不知從哪裏，傳來了咯咯的聲音，沈悶的聲音一閃而過，卻讓人心中為之一凜，那仿佛是撕裂般的聲音，聽起來血肉淋漓。
緊接著是一聲吶喊。
年輕的暹戎士卒看著從自己胸口穿透而出的白色芒刺，瞪大了眼睛無比的惶恐，然後感到自己的雙足離開了地面，胸口的刺貫入越深。
那是一縷淡淡的白芒，然而此刻卻有實質般，毫無阻礙的貫穿了年輕士卒的身體，堅韌的鐵甲形同虛設。
隨著身體漸漸麻木，疼痛漸漸為更多的恐懼替代，知道他眼裏只剩下茫然和無光的寂滅。
暹戎鐵甲軍中開始不住的傳來血肉撕裂的悶響，還有驚慌失措的哭喊。
無數的白色芒刺從地面刺出，然而分支，仿佛無數破土而出的樹苗，轉眼便長成了一顆大樹。
沒有樹葉也沒有彎曲的白色樹幹顯得有些駭人，如同一根一根鋒利的斷骨，然而更駭人的，是樹枝上懸掛著的屍體。
沒有規律的芒刺蔓延穿刺，很多人只是串魚一般掛在上面，卻很久才死去，鮮血順著身體汩汩而下，化成了一片濃稠腥臭的河，直到延綿成海。
年輕的士卒根本不知道高塔上發生了什麽，只是靜靜望著那裏，望著那隱隱可見的紅色光芒，望著他們國度裏的神，然而很快，他便不在想。
因為死人，是不會想的。
而他們眼中的神，此刻兩眼空洞，看著臺下發生的一幕一幕，雄偉的身軀微微晃動。
看見一片森白交錯的鋒芒中，無數死去的精魂浴光而起。
“啊。”這暹戎的戰神，猛然一聲長嘯，猶如鬼哭神泣，天地動容。
然而如何道得盡下面的慘烈。
……
……
靜謐的小院中，無數的肢體破裂聲音，不斷的灌入耳中，灌入腦中，交織成一片片妖異詭譎的畫面，巫起一雙白眉擠得像是一堆雪花，渾身戰栗著。
而同時，他的拇指也在食指中指上點個不停，因為他感覺到那一絲，來自大地深處的震動。
那古老陣圖中，此刻會是怎樣一副場景。
流光城的下面是不是也有這樣一個古陣，以供祭司們驅遣，究竟是怎樣的力量，古老的先人們竟然能做出兩個一模一樣的祭壇來。
然而忽然想到什麽，巫起眼中有些震恐。
正是因為這股力量太過強橫，所以施術者需要一同承擔的同伴，形同柏奚。
難道這地下的祭壇，也是同氣連枝的兩座……
……
……
客棧裏，自從穆修帶著駝隊忽然啟程離開以後，便再沒有人敢出房門，因為很快便被穿著紅色如火焰的暹戎軍隊占領了每一處的街道。
所以現在的院子格外清幽。
男子微微一笑，不知從哪裏的墻後鉆了出來。
似乎沒有人註意到他的存在，所以他走得很是輕快。
然而很快，他便停下了腳步，因為前方有個人影。
那個人並不是腳步輕到讓他未曾發現，而是始終在哪裏一動不動，從一開始就在那裏。
這不得不讓他產生了一種錯覺，這個人就是專門在等他。
然而很快就被證明，這不是錯覺。
那個人就是在等他。
“喲，百足大人別來無恙，眼下赤蠍嵐蛇二位大人皆在高塔上一同應戰，為何百足大人卻有著辦閑情逸致，莫非在這客棧裏飲酒尋歡？”金發男子微微一笑，望著眼前那個圓滾滾的男子道。
“月蟾大人這話倒是讓我有些費解，你不也在這兒麽？”
“呼，也是也是，好久不見好久不見。”金發男子擺擺手，笑道。
“的確有點久，我已經在此恭候多時了。”百足拱拱手，也是回報了微微一笑。
因為說起壞笑來，這兩個人恐怕實在有一拼的實力。
“看來今天的天氣真的不太好，我看我們還是回頭再聊吧。”金發男子拱了拱手，仰起頭望了望，忽然身形一展，便往空中掠去。
然而二樓一間客房裏窗戶頓時洞開，一道白綾疾點而出，金發男子堪堪避過，卻是落回了地面。
“哎呀呀……”金發男子連連嘖嘆，腳下卻是不停，在地上飛快的點開，身形急退。
然而很快他又停了下來，因為背後有些異樣。
男子回過頭，看見背後的院門輕輕推開，一個穿著樸素黑色僧袍的男子緩緩走了進來，男子的手中，依然握著一幅畫卷。
“看來比我想象中還多了兩位。”金發男子依然帶著微笑，仿佛那是他生來的模樣。
“既然如此，你也該卸妝了吧。”金發男子望著前面那個大腹便便笑起來七分淫邪的胖子淡淡道。
百足卻是不慌不忙，探手按住了胸口，像是扯掉了桌上的一章桌布一般，竟是從心口扯下來一堆斑駁的顏色。
那一瞬間，身子拔高了近一尺，四肢修長，大肚子也消失無蹤。
立在金發男子面前的，竟然變成了一個眉目清晰的英俊男子。
“知玄。”二樓小窗裏，一個飄渺的身姿輕輕飄落，站在方才的百足旁邊，嘴裏，卻是喚著另一個陌生的名字。
隨後女子緩緩望向門外正緩緩走進來的黑衣僧人，微微一笑，“妄笑。”
那個黑衣僧人目光仿佛自很遠的地方緩緩收回，而後落在了女子身上。
“萍生。”
“看來今天我是插翅也難飛了。”金發男子笑了笑，只不過前額的碎發遮擋住了眼睛，沒有人能看清他的表情。
金發男子退了一步，卻是腳下忽然一轉，猛然向著萍生館主掠去。
卻忽然之間，收束身法，停了下來。
小院裏四個人，頓時一齊往外面望去，見到無數白色芒刺浴光而起，而後天地之間哀嚎一片。
黑衣僧人，緩緩展開了手中畫卷，遙遙相對，那畫上寒林，渾然便是眼前這般詭譎景象。
“阿彌陀佛，你當初是懷著何種心情，才畫下了這番景象。”被萍生館主喚作妄笑的男子皺著眉，緩緩道。
知玄也沒有回答，只是望著外面那些森森骨林，仿佛日光有些耀眼，男子微微瞇起眼。
“別急著走啊。”萍生館主忽然一笑，望著趁勢欲走，腳底抹油的金發男子，輕輕招了招手。
“呼，這可不好玩。”金發男子縱身一躍，忽然身邊一道凜然劍意刺來，頓時翻身落回了地面，回頭望去，正迎上僧袍男子冷冷的目光。
“呼，有些意思。”金發男子站了起來，輕輕拍了拍衣服上的塵土，淡淡一笑，卻像是沒有要走了的意思。
指尖翻轉，一道鋒利的光華閃過，卻是一枚銅錢，通體散著金色光華，向著知玄點去。
……
……
高臺之上，一對幻羽輕若垂雲，高懸空中的無夜如若神明，而在他微微屈動的手指指尖，閃動著淡淡的光芒。
那一場祭祀漫長得像是永遠沒有盡頭，無數的哀嚎充斥了血淚，幾乎要刺穿了人們的耳膜和心臟，那是人間煉獄。
然而沒有人質疑，因為這本就是一場戰爭。
唯有羯舒暮炎眼中一片血紅，全力一刀斬去，卻又生生砍中了真月凝出的殘影。
“你的心亂了。”一旁觀戰的五尊首座嵐蛇，忽然緩緩開口，上前幾步來。
羯舒暮炎頓時腦中有些嗡嗡作響，皺起眉，一動不動。
“若是憐惜士卒性命，該在烽火城的時候猶豫戰或不戰，而不是到了戰場上，被生死迷住了眼。”嵐蛇緩緩道。
沈默寡言的男子忽然上前，擡手一道青紫的電光閃過，直向真月打去。
真月疏忽一轉，想要躲開，那紫電竟是隨之一轉，靈蛇般繞過一圈，真月急忙擡手截斷，只覺得手上一麻，竟是半晌難以沖破。
眼看嵐蛇上前，一旁的赤蠍竟是好整以暇的看著，淡淡“嘁”了一聲，笑看著這場爭鬥。
嵐蛇和羯舒暮炎冷冷瞥了一眼赤蠍，頓時心中明白了什麽似的，然而眼下卻沒有閑心去計較。
而赤蠍依舊仿佛看著一場好戲。
嵐蛇的話如同針尖一般刺中了羯舒暮炎的心臟，烽火城主揚刀指天，真龍之焰頓時騰高三尺有餘，巨龍盤繞周身，沿著刀刃直入蒼穹，隨著彎刀斬落，竟是一團天火驟降，只往無夜身上砸去。
而真月上前，卻被嵐蛇婉轉如蛇的紫電封住去路，方才中了一招，過了半晌手臂仍舊是麻的，不禁讓他格外小心的避開這些毒蛇般的氣蘊。
眼看那團天火落下來，卻讓真月有些著急，然而嵐蛇卻攻勢愈綿密，探手出來，森白的指甲儼然如同毒蛇的牙齒，真月躲得可謂是心力交瘁。
“當真是不打算還手麽。”嵐蛇冷冷一笑，手中愈快。
另一邊羯舒暮炎凝神引動煌煌天威，一團天火砸下，更是微不可擋。
然而那一瞬間，便是天火也黯然了一下。
因為無夜重新睜開了眼，然後又報出一個數字。
“一萬零三百二十個人。”
無夜空洞無神的眼中除了淡淡的疲憊以外，再沒有別的神情。
然而這話的意思卻很明確，羯舒暮炎埋伏在景樓的萬軍，只剩下一個人。
而且無夜的用意也很清楚，這一個人，將會把所經歷過的恐懼，不斷的傳遞下去，傳遍整個南域，整個暹戎，整個烽火城，直到這恐懼之下，無人敢戰。
迎頭砸下的那團火焰遮斷了羯舒暮炎的視線，短暫的停滯後，那團火焰疏忽改變方向，直往自己身上飛來。
而旁邊的人，卻看得清楚，最後一剎那，無夜身後的幻羽忽然向前合攏，擋住了火焰，並且在重新張開的一剎，將火焰打回了羯舒暮炎身上。
即便是有嵐蛇加入戰局，牽制了真月。然而這張戰鬥卻從一開始，便沒有人會看好。
只因為烽火城的對面，是流光城。
這三個字似乎已經決定了最後的結果。
而無夜這兩個字，恐怕就是天才輩出的中州，也沒有幾個人敢說十分把握。
羯舒暮炎的笑容裏，頓時刻蠻了風霜和苦澀，就像他臉上的皺紋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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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的暹戎士卒看著從自己胸口穿透而出的白色芒刺，瞪大了眼睛無比的惶恐，然後感到自己的雙足離開了地面，胸口的刺貫入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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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身體漸漸麻木，疼痛漸漸為更多的恐懼替代，知道他眼裏只剩下茫然和無光的寂滅。
暹戎鐵甲軍中開始不住的傳來血肉撕裂的悶響，還有驚慌失措的哭喊。
無數的白色芒刺從地面刺出，然而分支，仿佛無數破土而出的樹苗，轉眼便長成了一顆大樹。
沒有樹葉也沒有彎曲的白色樹幹顯得有些駭人，如同一根一根鋒利的斷骨，然而更駭人的，是樹枝上懸掛著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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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古老陣圖中，此刻會是怎樣一副場景。
流光城的下面是不是也有這樣一個古陣，以供祭司們驅遣，究竟是怎樣的力量，古老的先人們竟然能做出兩個一模一樣的祭壇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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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很快，他便停下了腳步，因為前方有個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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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就是在等他。
“喲，百足大人別來無恙，眼下赤蠍嵐蛇二位大人皆在高塔上一同應戰，為何百足大人卻有著辦閑情逸致，莫非在這客棧裏飲酒尋歡？”金發男子微微一笑，望著眼前那個圓滾滾的男子道。
“月蟾大人這話倒是讓我有些費解，你不也在這兒麽？”
“呼，也是也是，好久不見好久不見。”金發男子擺擺手，笑道。
“的確有點久，我已經在此恭候多時了。”百足拱拱手，也是回報了微微一笑。
因為說起壞笑來，這兩個人恐怕實在有一拼的實力。
“看來今天的天氣真的不太好，我看我們還是回頭再聊吧。”金發男子拱了拱手，仰起頭望了望，忽然身形一展，便往空中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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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你也該卸妝了吧。”金發男子望著前面那個大腹便便笑起來七分淫邪的胖子淡淡道。
百足卻是不慌不忙，探手按住了胸口，像是扯掉了桌上的一章桌布一般，竟是從心口扯下來一堆斑駁的顏色。
那一瞬間，身子拔高了近一尺，四肢修長，大肚子也消失無蹤。
立在金發男子面前的，竟然變成了一個眉目清晰的英俊男子。
“知玄。”二樓小窗裏，一個飄渺的身姿輕輕飄落，站在方才的百足旁邊，嘴裏，卻是喚著另一個陌生的名字。
隨後女子緩緩望向門外正緩緩走進來的黑衣僧人，微微一笑，“妄笑。”
那個黑衣僧人目光仿佛自很遠的地方緩緩收回，而後落在了女子身上。
“萍生。”
“看來今天我是插翅也難飛了。”金發男子笑了笑，只不過前額的碎發遮擋住了眼睛，沒有人能看清他的表情。
金發男子退了一步，卻是腳下忽然一轉，猛然向著萍生館主掠去。
卻忽然之間，收束身法，停了下來。
小院裏四個人，頓時一齊往外面望去，見到無數白色芒刺浴光而起，而後天地之間哀嚎一片。
黑衣僧人，緩緩展開了手中畫卷，遙遙相對，那畫上寒林，渾然便是眼前這般詭譎景象。
“阿彌陀佛，你當初是懷著何種心情，才畫下了這番景象。”被萍生館主喚作妄笑的男子皺著眉，緩緩道。
知玄也沒有回答，只是望著外面那些森森骨林，仿佛日光有些耀眼，男子微微瞇起眼。
“別急著走啊。”萍生館主忽然一笑，望著趁勢欲走，腳底抹油的金發男子，輕輕招了招手。
“呼，這可不好玩。”金發男子縱身一躍，忽然身邊一道凜然劍意刺來，頓時翻身落回了地面，回頭望去，正迎上僧袍男子冷冷的目光。
“呼，有些意思。”金發男子站了起來，輕輕拍了拍衣服上的塵土，淡淡一笑，卻像是沒有要走了的意思。
指尖翻轉，一道鋒利的光華閃過，卻是一枚銅錢，通體散著金色光華，向著知玄點去。
……
……
高臺之上，一對幻羽輕若垂雲，高懸空中的無夜如若神明，而在他微微屈動的手指指尖，閃動著淡淡的光芒。
那一場祭祀漫長得像是永遠沒有盡頭，無數的哀嚎充斥了血淚，幾乎要刺穿了人們的耳膜和心臟，那是人間煉獄。
然而沒有人質疑，因為這本就是一場戰爭。
唯有羯舒暮炎眼中一片血紅，全力一刀斬去，卻又生生砍中了真月凝出的殘影。
“你的心亂了。”一旁觀戰的五尊首座嵐蛇，忽然緩緩開口，上前幾步來。
羯舒暮炎頓時腦中有些嗡嗡作響，皺起眉，一動不動。
“若是憐惜士卒性命，該在烽火城的時候猶豫戰或不戰，而不是到了戰場上，被生死迷住了眼。”嵐蛇緩緩道。
沈默寡言的男子忽然上前，擡手一道青紫的電光閃過，直向真月打去。
真月疏忽一轉，想要躲開，那紫電竟是隨之一轉，靈蛇般繞過一圈，真月急忙擡手截斷，只覺得手上一麻，竟是半晌難以沖破。
眼看嵐蛇上前，一旁的赤蠍竟是好整以暇的看著，淡淡“嘁”了一聲，笑看著這場爭鬥。
嵐蛇和羯舒暮炎冷冷瞥了一眼赤蠍，頓時心中明白了什麽似的，然而眼下卻沒有閑心去計較。
而赤蠍依舊仿佛看著一場好戲。
嵐蛇的話如同針尖一般刺中了羯舒暮炎的心臟，烽火城主揚刀指天，真龍之焰頓時騰高三尺有餘，巨龍盤繞周身，沿著刀刃直入蒼穹，隨著彎刀斬落，竟是一團天火驟降，只往無夜身上砸去。
而真月上前，卻被嵐蛇婉轉如蛇的紫電封住去路，方才中了一招，過了半晌手臂仍舊是麻的，不禁讓他格外小心的避開這些毒蛇般的氣蘊。
眼看那團天火落下來，卻讓真月有些著急，然而嵐蛇卻攻勢愈綿密，探手出來，森白的指甲儼然如同毒蛇的牙齒，真月躲得可謂是心力交瘁。
“當真是不打算還手麽。”嵐蛇冷冷一笑，手中愈快。
另一邊羯舒暮炎凝神引動煌煌天威，一團天火砸下，更是微不可擋。
然而那一瞬間，便是天火也黯然了一下。
因為無夜重新睜開了眼，然後又報出一個數字。
“一萬零三百二十個人。”
無夜空洞無神的眼中除了淡淡的疲憊以外，再沒有別的神情。
然而這話的意思卻很明確，羯舒暮炎埋伏在景樓的萬軍，只剩下一個人。
而且無夜的用意也很清楚，這一個人，將會把所經歷過的恐懼，不斷的傳遞下去，傳遍整個南域，整個暹戎，整個烽火城，直到這恐懼之下，無人敢戰。
迎頭砸下的那團火焰遮斷了羯舒暮炎的視線，短暫的停滯後，那團火焰疏忽改變方向，直往自己身上飛來。
而旁邊的人，卻看得清楚，最後一剎那，無夜身後的幻羽忽然向前合攏，擋住了火焰，並且在重新張開的一剎，將火焰打回了羯舒暮炎身上。
即便是有嵐蛇加入戰局，牽制了真月。然而這張戰鬥卻從一開始，便沒有人會看好。
只因為烽火城的對面，是流光城。
這三個字似乎已經決定了最後的結果。
而無夜這兩個字，恐怕就是天才輩出的中州，也沒有幾個人敢說十分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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