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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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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草原待了差不多快兩個月,天氣也冷了起來,獵物漸漸的也少了,皇帝也就宣布啟程回去了。

夜涼如水,已經冬月初了,草原上的夜還是有許多繁星。

阿染緩緩走出帳篷,今晚青兀大王再次辦了一場盛大的晚宴送別了他們,明日他們就要啟程回皇城了。

“小姐,夜裏涼,將披風披上吧!”鎖犀捧著一件厚披風出來。

阿染點點頭,任由鎖犀替自己披上披風。

夜風吹在身上確實十分冷,但阿染不覺得,只是不舍的看著這草原的夜,明日回去後她就再也見不著草原上的夜了。

“幫我把骨笛拿出來。”阿染低頭攏了攏披風說道。

“是。”鎖犀福了福身進了帳篷,不一會兒就將骨笛拿了出來,雙手奉給阿染。

阿染伸手拿了,看著白色的骨笛,她開口說道:“我想一個人走走,不會走太遠。”

說完,阿染拿著骨笛就離開了帳篷。

鎖犀聽命於阿染站在原地,眉間有些擔憂,不過看著各營帳都有禁衛在巡邏保護,草原上也沒有什麽危險,小姐又說了不會走太遠,她還是不跟著了,只是一直站在帳篷前等著阿染回來。

阿染緩步走在草原上,她走得很慢,她欣賞著草原上的景色,白日的草原跟夜裏是不一樣的,夜裏的草原要更加靜謐,看起來沒有那麽重的血氣。

正如阿染對鎖犀所說的一樣,她並沒有走太遠,只是走到一片空曠的草地上,離營帳有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夜風吹動地上的小草,小草搖曳擺動,似乎十分歡快。

身後是燈火營帳,面前是一望無際的夜色草原,阿染深吸一口氣閉上了眼眸,感受著最後的自由。

再次睜開眼,阿染不舍的望著這能夠包容她的草原,待回到皇城,她又要被那佛光籠罩得喘不過氣了。

捏了捏手中的骨笛,阿染輕輕擡手將骨笛放在唇邊,閉眸吹奏,將所有不能與人訴說的情緒全部放在這笛音中。

笛音緩緩流淌,風吹動阿染的發絲。

骨笛的聲音很好聽,不輸於玉笛,阿染這樣想著,腦海中卻突然閃過一抹血色影子,頭腦更是瞬間暈眩了一下,笛音戛然而止。

腦海中有些脹痛暈眩,手中骨笛也拿不住掉落在了草地上,人也有些站不穩。

身後有人穩穩的扶住了自己,阿染恍惚間感受到元竹的氣息,回頭輕聲喚道:“元竹……”

月光照耀下,阿染身後的人正是葉成帷。

“阿帷。”阿染輕喚出聲。

葉成帷穩穩的扶著阿染,溫柔說道:“聽到笛音我就猜到是你,剛好出來就見你差點暈倒。”

阿染剛剛真的感覺到元竹的氣息,只是不知道身後為何是葉成帷,回頭望了一眼營帳的方向,禁衛們在正常巡邏,顯然一個人都沒有。

在白色帳篷的一側,一道紅色的身影駐足,身上金光蒙蒙,巡邏的禁衛並未發覺那處有人。

待阿染好些了,葉成帷才緩緩收回扶住阿染的手,低身撿起地上的骨笛送還給阿染。

“夜深了,明日還要坐馬車,快回去休息了吧!”

“嗯。”阿染聽話的點點頭。

二人一同走回營帳,一路上阿染都註意著四周,確實沒有見到那一抹常駐心中的紅色身影。

葉成帷將阿染送回帳篷,鎖犀見到阿染回來連忙迎了上來。

阿染對著葉成帷微微行禮告別,隨後進了帳篷。

葉成帷在阿染帳外站了片刻也回了自己的帳篷。

鎖犀侍候著阿染梳洗後睡下。

天色漸漸明亮,行李已經收拾好,青兀大王帶著青兀的王子公主們送別眾人。

再次坐上馬車,這一次不似來時的歡呼雀躍,眾人的心中多少有些不舍,束縛的皇城怎麽能跟這自由的草原相比呢?

“陛下,你們還再來嗎?到時候我一定有進步,不會輸的這麽慘了。”蘇日娜看著皇帝問道。

皇帝朗聲一笑:“那你就好好在草原上練習吧!等下次朕來看看你的進步。”

皇帝對於蘇日娜這樣爽朗的小姑娘十分有好感,尤其是蘇日娜跟鳳梧柒差不多年紀,讓他有幾分長輩對晚輩的疼愛之心。

“好,我等著你們再來。”蘇日娜點點頭。

宮人侍候著皇帝上了馬車,一切都準備好了,在青兀大王帶著子民的送別聲中,眾人啟程回皇城了。

馬車開始動了,美麗的大草原在一點一點的後退。

車簾晃動鉆進馬車的風吹動阿染的發絲,阿染神色淡然,沒有去看窗外,低頭看著白玉茶盞上的花紋。

皇城要比草原冷些,一路上離皇城越近眾人就覺得越冷,邊走邊添衣服,許多世家沒有帶那麽厚的衣服,都是在停留休息的地方買的。多虧的夏嵐書的細心,鎮國將軍府的人都沒有凍著。

一路順利回到皇城,已經快是臘月了,天正下著大雪。

一回到皇城,阿染的精神都沒有在草原上的好,回到鎮國將軍府,被夏嵐書和將軍夫人關心了半天才放她回了院子。

吩咐所有人下去,阿染自己一個人待著。

看著天上飄著的細雪,時間真的過得太快了,轉眼又是深冬,一年的時間就快要到了。

鎮國將軍府安寧祥和,齊國公府卻是鬧翻了。

夏寅一回府就將聖旨供奉在祠堂前,齊國公和國公夫人知道後氣得不行,齊國公還好說,對兒女孫子向來不是特別嚴厲。國公夫人才是氣壞了,她盼著孫子們都成家,夏寅卻整了這麽一出,是什麽意思!?

國公夫人氣得頭直發暈,被丫鬟扶著坐下緩了好大一會兒才好些。

夏靖川連忙替夏寅請罪,開口要請家法罰夏寅。

其他人也不好開口勸,畢竟國公夫人一直心心念念孫子們都能成家,夏寅現在卻斷了她這個念頭。國公夫人年紀又大了,平時眾人大多什麽都依著她,這次夏寅卻跟國公夫人反著來。

秦氏心疼兒子,哪裏舍得讓夏靖川動家法,但看著軟榻上國公夫人被氣得面色鐵青的樣子也不好開口阻止。

“罷了罷了,聖旨已下,無法更改,孩子們都大了,就別動家法了。”齊國公嘆息一聲說道,他沒有國公夫人那樣的執念,但也是盼著孫子們都成家的。不過既然夏寅這麽決絕,那麽他們再如何逼都是沒有辦法的。

齊國公發話了,家法必然不會再動。

一家人都勸著國公夫人,讓她不要氣著自己身子了。

國公夫人看著夏寅,眼裏有怒氣也有失望,還有無奈傷心,最後國公夫人讓身邊嬤嬤扶著自己回了院子,不願意再跟這一家人說話,只想一個人靜靜。

稍晚些,齊氏帶著人送膳食去國公夫人的院子,不曾想卻被下人攔住了。

“大夫人,您請回吧!老夫人說不見任何人。”

齊氏楞了楞,看了看緊閉的院門,看來這一次娘她是真的生氣傷心了。

齊氏跟下人細聲說了半天,下人都搖搖頭聽從國公夫人的命令不讓人進去。

齊氏無奈,只好將膳食交給下人後離開。

回去後齊氏將情況告訴了眾人,兒媳孫媳們面面相覷。

一行人一同前往國公夫人的院子,院門還是緊閉,下人依舊不讓各位主子們進去。

並且齊氏發現自己剛剛送來的膳食也擺在院外,國公夫人竟連飯食都不肯用。

國公夫人氣成這樣眾人自然著急,站在院門外跟嬤嬤好說歹說,嬤嬤都十分堅持不讓眾人進去,這嬤嬤是國公夫人的心腹,只聽國公夫人一人的話。

齊氏無奈,讓人去叫了老爺們來,連齊國公也從書房過來了。

沒想到國公夫人竟然連齊國公都不讓進,就將自己關在院內,誰也不見。

夏寅看著緊閉的院門,默默的轉身去了祠堂。

很快,下人就傳了消息過來,五少爺跪在祠堂自罰。

這消息傳到國公夫人的院子中,國公夫人還是不為所動,派人傳了話出來讓夏寅起來,同時讓眾人離開,在院外吵著她了。

雖然國公夫人不罰夏寅,但她也不願意打開院門讓眾人進去,連飯食也不願意讓人送進去。

最後還是齊國公開口了。

“都先回去吧!阿辰去叫阿寅起來回自己的院子,裏面有小廚房,她不會餓壞身子的,先讓她自己靜靜。”

眾人無奈離開,齊國公也回了書房,知道妻子這是一時傷心想不開,他也進不去院子,只好讓她自己靜靜了。

夏辰去祠堂叫夏寅,夏寅跪在地上紋絲不動,勢要請罪的樣子。

夏辰叫不起來夏寅,並且夏寅自罰之心十分堅定,就那樣跪在堅硬冰涼的地上,連蒲團都不用。

冬日天寒,何況天已經黑了,夜裏更涼,夏寅一路從草原奔波回來還沒怎麽休息,又來這麽一出不傷身才怪。

夏辰再次勸夏寅起來。

“祖母不怪你,她都讓你起來了,你傷著身子她老人家會更心疼的。”

夏寅一言不發,直直的跪在地上,腰板挺直。

夏辰無奈搖搖頭,看著夏寅倔強的樣子,最後只好讓下人在祠堂多添些炭盆,希望夏寅別染了風寒就好。

隨後夏辰去了書房告訴了夏寅不肯起來的事情。

齊國公一個人正在下棋,聽了夏辰的話手中動作不停落下一子,緩緩說道:“要跪就跪著吧!這事他本就有錯,你們都大了,不好動用家法,他自己罰自己也行,畢竟是氣著你們祖母了。”

齊國公這樣說著,事實上齊國公府的家法就是擺設,這麽多年從未動用過,齊國公府的孩子從來不讓人操心,也從來不做不該做的事情,所以家法長期蒙塵無人使用。

夏辰躬身點點頭離開了書房,又吩咐下人給夏寅送了厚實衣物去。

門外落雪紛紛,裏面燈火通明。

國公夫人也不好受,揮退了下人一個人坐在窗邊,實在想不通夏寅為什麽要這麽做。

一夜雨雪紛擾。

次日天明,夏寅在祠堂跪了一夜,國公夫人還是緊閉院門,早飯也送不進去。

齊氏連忙派人去了鎮國將軍府請阿染,現在這個情況只有阿染能夠說兩句話了。

阿染聽明了情況立馬到了齊國公府,早知道回皇城得過外祖母這一關,卻沒想到外祖母竟然氣得這樣狠。

到了齊國公府,齊氏對著阿染說道:“阿染,現在只有你能去勸說娘了,我們都進不去,娘必定是不會讓人攔你的。”

阿染輕輕點了點頭:“我試試吧!”

齊氏點點頭讓阿染趕快去國公夫人的院子。

阿染帶著丫鬟先去了廚房,帶了一些清淡的小菜,還有一盅山藥烏雞湯。

到了國公夫人的院子,有嬤嬤正在院門口守著,瞧見阿染連忙迎了上來。

“見過八小姐。”

阿染停住腳步,溫柔說道:“我來看外祖母。”

嬤嬤瞧著阿染身後跟著的一眾提著食盒的丫鬟,想起國公夫人的吩咐,揚起笑臉歉意說道:“八小姐,不是奴婢不讓您進去,實在是老夫人有吩咐,不許任何人進。”

“連我也不能進嗎?”阿染溫柔問道。

嬤嬤點了點頭歉意道:“是。”

“這樣啊!”阿染捏了捏繡帕,看了看食盒說道:“聽說外祖母還沒有用飯,我從廚房帶了些吃食來,麻煩幫忙送進去好嗎?既然外祖母現在不想見人,我就不打擾外祖母休息了。麻煩嬤嬤將這些吃食送進去吧!”

“不敢談麻煩,八小姐您先請回,這些吃食奴婢收著了。”嬤嬤揮揮手讓下人接過了阿染身後丫鬟們手中的食盒。

“那我就走了。”阿染溫柔笑了笑。

嬤嬤屈膝行禮送別阿染。

阿染帶著丫鬟們轉身離開,心中想著外祖母真是氣狠了,連自己也不見了。

進不去國公夫人的院子,也見不著國公夫人,自然也無法勸說,阿染拐彎去了祠堂。

祠堂中夏寅脊背挺直還在跪著,阿染讓丫鬟們等候在祠堂門口,提著裙擺進了祠堂。

走到夏寅身邊,阿染也跪了下去。

“妹妹!”夏寅忍不住轉頭喊道。

阿染轉頭對著夏寅笑了笑,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在草原時她幫了五哥求聖旨,那麽她也是有不孝之過的,氣著外祖母也是該罰。

這邊阿染一跪下,府中的人很快就知道了。

國公夫人知道她們必然會叫阿染來勸她,所以早早的就吩咐過就算阿染來了也不許進,這邊才聽了嬤嬤說阿染來送了吃食離開,以為阿染放棄了,沒想到竟然跟著去祠堂跪著去了。

國公夫人連忙派人去祠堂將阿染叫來,將院門也打開了,不再把自己關著了。

“快派人去叫阿染起來。”國公夫人一下子就急了,她知道夏寅武功高強,又是男子,冬日裏跪一下沒有什麽的。阿染可不一樣,自來身嬌體弱,現下天氣寒涼,女孩子可是跪不得的,傷著身子如何是好。

阿染跪下連一盞茶的時間都沒有國公夫人那邊就來了人。

“八小姐,五少爺,快起來吧!老夫人不生氣了。”

阿染一想就知道是外祖母心疼自己,心中一軟。

“快扶八小姐起來!”嬤嬤連忙喊道。

鎖犀靈犀從外面進來,扶著阿染起了身,冬日裏穿得厚,兩個丫鬟沒有碰到阿染的皮膚,也就不知道她身上涼如冰塊。

並沒有跪多久,阿染也沒有太多的不適,站在原地緩了一會兒也就沒事了。

小廝進來扶著夏寅起身,夏寅已經是跪了一夜,比阿染可嚴重多了,起來的時候站都險些站不穩,還是小廝穩穩扶著才沒有摔倒。

阿染捏著繡帕上前扶著夏寅的胳膊,讓夏寅能站得更穩些。

“五哥他跪得太久,不方便回院子,你們去準備軟轎來。”阿染扶著夏寅說道。

“是。”有下人應聲而去。

“妹妹……”夏寅轉頭看著阿染,知道這一次又是妹妹幫了自己。

阿染努力使力撐著夏寅的身體,開口說道:“跪了這麽久,五哥你的膝蓋必定傷了,待會兒我讓人去請大夫,你回去先抹點藥膏。我再吩咐廚房煮了姜湯送去你的院子,你在地上跪了一夜需要祛祛寒。”

阿染將事情安排得明明白白,等軟轎來了夏寅被接回了院子。

看著夏寅離開,自己剛剛吩咐的事情也都有人去辦了,想起外祖母,阿染心中有些愧疚。

外面又下起了大雪,阿染撐著傘到了國公夫人的院子。

“老夫人,八小姐來了。”嬤嬤低頭對國公夫人說道。

國公夫人閉眼坐在軟榻上,一聽見阿染來了一下子睜開了眼睛,連忙讓人帶著阿染進來。

外室的下人撩起門簾讓阿染進了屋子,屋內的下人連忙替阿染將沾了雪的鬥篷脫了下來,再遞了手爐給她。

進了內室,阿染將手爐給了靈犀,對著國公夫人跪下。

“對不起,外祖母。”

“你這是幹什麽?”國公夫人向來心疼阿染,見到阿染跪下起身下榻親自扶著阿染起來。

阿染低頭避了避,輕聲說道:“五哥在草原請旨的時候我也幫五哥說了話,是阿染不孝,外祖母莫要只怪五哥。”

國公夫人頓了頓,提起夏寅的事情她還是生氣,她一心想著孩子們都成家,這並沒有什麽錯,夏寅卻偏要跟她反著幹。

看著阿染跪在地上低頭認錯的樣子,國公夫人於心不忍,最後無奈的嘆了口氣:“起來吧!外祖母不怪你們了。”

國公夫人伸手扶阿染起來,觸碰到阿染手背的時候一怔,皺眉說道:“手怎麽涼得跟冰塊似的?”

阿染連忙一躲,將繡帕蓋在手上。

國公夫人將手爐塞給阿染,又讓人多添了幾個炭盆,她猜想阿染一定是剛剛從外面進來才會這麽涼的。

“現在暖和些了嗎?”國公夫人看著捧著手爐的阿染問道。

阿染點點頭。

國公夫人又讓人給阿染換了一杯熱茶,對阿染是十分細心關懷。

“謝謝外祖母。”阿染看著國公夫人覺得心中有些酸楚。

“跟外祖母有什麽好謝的。”國公夫人十分溫柔,這樣溫柔的人這次卻生了這麽大的氣。

這時候有下人來報告夏寅那邊的情況,大夫已經請來看過了,姜湯也已經喝了,大夫說夏寅的膝蓋只是外傷,過不了幾天就會痊愈,身體入了一些寒氣,不過年輕人火氣旺盛也是不礙事的,開了一方祛寒的藥就走了。

“沒事就好。”國公夫人點點頭道。

“外祖母,五哥他……”阿染看著國公夫人欲言又止,不太確定國公夫人還有沒有生氣。

國公夫人端起茶盞喝了一口熱茶,緩緩放下說道:“聖旨已經擺在了祠堂,什麽也更改不了了,這聖旨還是阿寅自己求來的,我再說什麽都沒有用了。”

阿染低了低頭,這聖旨還有她的一份力,是他們不孝,讓外祖母傷心失望了。

國公夫人悠悠嘆了口氣:“兒孫滿堂,其樂融融,是多麽美好的事。你看看咱們齊國公府就是這樣的情況,日子和和美美的多好。我想著你們早日成家生子,日後也過這樣和美的日子多好,我這樣想有什麽不對嗎?”

阿染低頭斂眸。

國公夫人的盼望並沒有錯,是一個做祖母的對孫子輩的祝福期盼,而她的這份期盼並不被夏寅所領情,夏寅甚至還斷了她的念想。

“你們都長大了,想法跟我這老婆子不一樣,覺得我催你們成家讓你們不高興,反正其他人也都一一成了家,既然阿寅這麽不願意成家,我日後也就不會再逼他了。”國公夫人悠悠說道,語氣中彌漫著一些悲傷。

“外祖母……”阿染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麽才能讓國公夫人不那麽傷心,他們的想法確實跟國公夫人不一樣,不知道夏寅在想什麽,至少自己是不願意成婚的,只因為心中住了一個世人敬仰的佛子。

“好了,每次跟你談這些你都不是很感興趣,你也是不太想成婚吧?日後外祖母也不逼你了,等你遇到自己的如意郎君自然就會願意成婚了。”國公夫人笑了笑說道,語氣中有些釋懷。其實她願意放手不管兒孫事可以過得更加舒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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