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本來是充滿了挑釁意味的，然而黎子玉卻在短暫的惱怒之後，重新冷靜了下來。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她略帶驚訝的看著寧萱，頗有些感慨，“沒想到，你雖然年輕，口才卻這麽好。聽弗蘭克說你已經決定去向了，不然的話，倒是真想找你來幫我。”

“做不成同事，現在也還是認識了啊。以後誰知道呢。況且我也不是口才，只是事實如此而已，我只是看問題的角度和你不同。當然，也可能是見多了弗蘭克私事上不靠譜，工作卻很認真的樣子，所以習慣把他的公私兩面區分開看待了。”寧萱說著，瞪了眼弗蘭克，笑道，“黎總監以後和他接觸多了，也會對他更有信心的。”

“你的意思是，他以後還會有更多不靠譜的一面讓我看到？”黎子玉挑眉，“這算不算是在提前打預防針？”

“哈哈……有這個可能哦。”寧萱哈哈一笑，沒有否認。

“餵餵！我是讓你來幫我說話的！你到底是哪一邊的？！”弗蘭克忍不住了，在一邊插嘴抗議。

“哈哈……我是事實這一邊的。”寧萱笑的更歡了，然後清清嗓子，對黎子玉繼續道，“咳！不過話說回來，弗蘭克公事上基本還是靠得住的。至於那些在別人看來可能沒有原因的，也說不定有他自己的理由呢。黎總監還是盡量給他機會吧。畢竟日久見人心，他不會讓你失望的。”

“還說自己口才不好。這樣都能替他圓回來。”黎子玉好笑搖頭，“我是不知道以後怎麽樣，不過至少我現在對他交朋友的眼光，已經很有信心了。”

“這也說明我有眼光啊。”寧萱也笑了，然後認真道，“其實，你們合作的前提本身就是你們各自的實力，是不是？所以，相信他的能力吧。比如這次提前進軍亞洲的事情，他為什麽這麽做，這只是動機。既然看不出動機，那就關註能力好了。”

“能力？”黎子玉反問。

“是啊。他能不能有提前完成這個計劃的能力，才是關鍵啊。就算真的是私人原因，只要沒有影響大局，結果依舊順利完成，那不也沒什麽損失？”寧萱說著，又補充了一句，“亞洲市場趨勢變化很快，尤其是華國經濟突飛猛進，每一天的市場情況都有可能不同。提前計劃，或許能搶占先機呢？那不是更好？”

“行了行了！我相信你，給他個機會。這總可以了吧？再讓你說下去啊，他這個決定就是為公司發展考慮了！”黎子玉無奈的擺擺手，制止了寧萱的話，“你還去什麽基金公司。要我說，你更適合混廣告業。死人都能讓你說活了，還有什麽是銷售不了的？”

“我當你是在誇我了。”寧萱毫不謙虛的接受了“表揚”。

“寧小姐真是個有趣的人。”黎子玉失笑，然後看著寧萱，認真道，“看來，之前是我的看法太偏激了。抱歉，這次和弗蘭克的合作對我自己來說也是個挑戰，所以我對此非常重視，才會堅持要求他給我個解釋。今天的事情，讓你見笑了。”

“和他同學這麽久，我對他的行事還是很了解的。黎總監也不用太在意，能解開誤會就好。”寧萱笑著擺擺手，“其實如果不是情況這麽窘，我還是很高興能認識你的。我有個感覺，換個時間，換個立場，我們會成為很好的朋友。”

“現在也可以啊。”黎子玉說著，看了眼旁邊，“時間到了，我該走了。我們加個微信吧？”

“樂意之至。”寧萱立刻取出自己的手機。

看著兩人歡快的加完微信後，寧萱就對著黎子玉揮揮手，然後兩人心情都很不錯的關了視頻，弗蘭克這才松了口氣。

“就知道拜托你是對的！”弗蘭克笑容燦爛的對寧萱笑道，說完就舉起她的手，同時低頭想要唇上去。

“餵！你幹什麽！”寧萱一驚，迅速抽回手瞪著他，強忍住一巴掌抽飛他的沖動。

倒不是不舍得，而是周圍還有不少人在，她實在不像再引人註目一把。

“感謝你啊。”弗蘭克無辜的看著她。

“謝你個頭！”寧萱壓低了嗓音咆哮，“別以為用這麽爛的借口就能吃到我豆腐！當我傻啊！”

“之前我也吻過你啊。”弗蘭克眨眨眼睛，湛藍的眼眸明亮無辜，“萱，你怎麽能說不認就不認呢？”

他這話說的實在太暧昧了，寧萱只覺得額頭青筋直跳，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擡手，一巴掌抽在他的腦袋上。

“不認你個溜溜球！話要說清楚了！什麽叫吻過我！”寧萱咬牙切齒的指著他怒道，“你之前只不過在畢業舞會上跳舞前行吻手禮，和其他所有男生一樣！那能叫吻過？！再給我亂說話，我真和你絕交！”

“哎——這位小姐，你怎麽能這樣呢？”一個服務生剛好路過，忍不住就開口道。

“沒事沒事。我和她認識。”弗蘭克連忙起身解釋，然後一臉誠懇的對那服務生笑笑，“我們開玩笑呢，沒關系的。”

“是嗎……”服務生懷疑的看看寧萱，還想說什麽，旁邊另一個年長點的服務生立刻快步走過來把人拉走了。

寧萱黑著臉看著弗蘭克，冷笑：“挺受歡迎啊？”

“不是我故意招來的。”弗蘭克舉手做發誓狀，一臉的純潔乖巧，“這事兒我真是無辜的。”

還演上癮了是吧！

寧萱依舊黑著臉，收拾好東西起身就想要走人。

“好吧。我以後註意就是了。”弗蘭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可憐兮兮的說著，一臉被欺負的委屈樣。

寧萱咬牙，想要一把甩開這個粘人的家夥，誰知道還沒動作，耳邊就聽到幾句竊竊私語，回頭看去，就見正式之前的那個服務生還在忍不住回頭看向這邊，雖然迫於旁邊的服務生的壓力不敢再過來說話，眼裏卻充滿了義憤填膺，就這麽狠狠瞪著寧萱，恨不得要立刻過來打抱不平一樣。

寧萱氣結，只好先坐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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