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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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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蘇淺反應過來靳烈想做什麽。她挑挑眉, 靳烈對她擡擡下巴。

蘇淺忽然笑了聲,轉轉手腕,開口喊封纖纖的名字。

對方聞聲轉頭, 迎面一拳砸在了她下鼻子。

“連本帶利還給你。再惹我把你假體打出來!”

頓時鼻血如註噴了出來。

這一拳給封纖纖打得眼冒金星, 半天沒緩過勁來,只知道捂著臉嗚嗚哭。封瀟瀟嚇壞了, 連忙拿出紙巾幫她擦血, 還不時惱怒的往蘇淺身上瞟。

“蘇小姐這是做什麽?!”

商井與本來是不打算管, 但是現在心上人不開心了, 他勢必要展現出關懷。

切, 有男主撐腰了不起啊?她也有靠山好麽!

蘇淺知道靳烈一直站在自己身後, 頭也沒回就十分信任的往後一靠,不偏不倚靠在了他的胸膛上。

“商總看看這兒。”蘇淺指著自己還泛著淤青的臉頰, “這是封纖纖小姐您小姨子的功勞。”

“那你也不能這麽打她啊!”

說話的人是封瀟瀟。書裏善解人意的女主。可再善良她也有私心,從此刻下意識的護短就能看出來。

蘇淺對她笑了一聲:“看來封纖纖說得沒錯啊, 她說之所以敢這麽欺負我就是因為自己姐姐是商總的未婚妻,我只要敢還手, 姐姐一定會為她出頭, 到時候商總絕對不會坐視不管。”

蘇淺聳聳肩, “所以商總您準備怎麽替她報覆我啊?”

“你胡說!我根本沒說這些話!”封纖纖顧不上疼,趕忙制止蘇淺把自己的想法毫無避諱的抖出來,“你少在這裏妖言惑眾!”

說著緊緊抓住姐姐的手,低聲對商井與解釋:“姐夫,我沒有那個意思。你千萬不要相信她!”

商井與愛封瀟瀟不假,但是對她這個妹妹可是沒有一點好感。不論蘇淺的話是真是假,他相信封纖纖肯定這麽想過。

他看了眼靳烈,本來有足夠的把握能讓他落入陷阱, 誰成想煮熟的鴨子就這麽飛了。

“合作的事靳總忽然反悔是什麽原因?”

靳烈摟著蘇淺的腰,說話時胸腔的震動她都能感受得到:“原因說出來可笑,不提也罷。既然事情弄清楚了我們就先上去了,我太太還在生病。”

靳烈摟著蘇淺繞過他們,走出去幾步後,他忽然轉過頭看向封纖纖:“那件事我很感激你,但希望你以後不要再為我做其他事了。我不喜歡欠人情。”

封纖纖完全不知道靳烈在說什麽,只能感覺到臉上火辣辣的疼。她咽不下這口氣,剛才的話也是違心的。她希望商井與能幫自己教訓蘇淺。

“姐……”夫字還沒說出來,下一秒就卡在了喉嚨裏。

商井與的臉色陰沈得嚇人,目光陰鷙的盯著她,似乎想把她撕碎成一片一片。

封纖纖嚇了一大跳,不由得退後一小步躲在了封瀟瀟身後。

“井與……”

“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商井與扔下她們頭也不回的走了。

封纖纖咽了咽口水,“姐、姐夫怎麽忽然生氣了?”

封瀟瀟搖搖頭,忽然感覺心累。她和商井與能在一起實屬不易,可偏偏纖纖這麽不讓人省心。

“我知道你喜歡靳烈,但好歹商井與是你姐夫,要擊垮靳氏有多不容易,你怎麽能做出背叛他的事?!”

“啊?我沒有啊……你在說什麽,我什麽也不知道……”

“行了,我也累了,先回去了。你想去哪自己去吧。”

封瀟瀟撥開她的手,冷著臉離開。

一時間她忽然成了眾矢之的,奇葩的是她還不知道原因!不用想的是大概過了今天後,商井與會更不待見她。

封纖纖面色死灰的站在原地跺了跺腳。什麽狗屁!



在靳烈的照顧下,蘇淺一夜好眠。第二天起床後感覺渾身好像都輕松了很多,整個人都神清氣爽。

而不知道是不是蔣湛的有意為之,她的戲只在十點多有一場。室內的一場哭戲,拍完後她就可以回酒店休息了。

布景內蘇淺和吳桐站在窗邊對峙,吳桐情緒很激動,蘇淺的表情從心涼失望最後到哀莫大於心死的悲涼。

這場戲一條就過了。吳桐笑著調侃,“昨天果然是個BUG,今天狀態找回來立刻就不一樣了。”

蘇淺不好意思,“昨天拖累你了。”

“嗐,哪兒的話。優秀的人難得出一次岔劈。更何況咱們導演也沒覺得拖累。”吳桐給蔣湛使眼色,“是不是啊蔣導?”

蔣湛從監視器裏擡起頭,沒理吳桐,直接問蘇淺:“身體好點了嗎?”

“謝謝蔣導關系,好多了。”

蔣湛點點頭,不知道從哪變出個小藥箱給她,“這裏面都是一些常用藥,你留著以防萬一。”

蘇淺有些想笑,還頭一次有人送她禮物送一箱藥。

蔣湛輕咳一聲,“劇組發的,組裏每個人都有。”

“那就謝謝了。”蘇淺接過藥箱看了眼時間,“沒事的話我就先回酒店了。”

“好,多休息。”

吳桐看了眼蘇淺的背影,又瞧著好友依依不舍的眼神,沒忍住嘖了兩聲。

“你真是絕了,為了送一個人東西把整個劇組都送了。你說其他人知道自己沾了光,是感謝你還是感謝蘇淺?”

蔣湛回神,涼涼睇他,“你很閑嗎?”

吳桐聳肩,“是閑啊,你這個導演又沒喊我開工。不過身為好友我還是多一句嘴,你送藥不如送點其他溫暖,比如……送個抱抱啊,或者一頓飯什麽的。”

蔣湛懶得聽,推他肩膀,“少廢話,小心一會兒CUT死你。”

嘖,好心當成驢肝肺。

就這麽再追一百年也追不上!

.

回酒店的途中助理問蘇淺要不要把藥箱交給她,蘇淺想了想拒絕了,“算了,放在我那吧。萬一有不時之需呢。”

“呸呸呸,我希望永遠也用不到。”

兩人在酒店門口分開。蘇淺粉絲已經漲到了八百萬整,為了回饋粉絲,早在上周許可就建議蘇淺做一次直播,跟粉絲近距離的互動一下。

今天剛好有時間,助理去買晚上直播用的燈,蘇淺獨自回房間。

走進大堂轉了個彎,在茂盛濃密的綠植後面靳烈和封纖纖在說話。

蘇淺挑挑眉梢,抱著藥箱不動了。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怎麽可以為了蘇淺冤枉我!”﹌

早上起來封瀟瀟和商井與已經走了,只留下她一個人在這裏。雖然封瀟瀟說她跟著商井與離開是為了幫她解釋清楚。可她心裏明白,商井與再也不想看到她了。現在別說替她撒氣,都差點要自己動手弄死她了。

靳烈表情冷淡,“我警告過你。”

封纖纖不甘心的咬著嘴唇:“你就這麽喜歡頭上戴綠?!蘇淺曾經主動勾引過商井與,他是我姐的男朋友!”

他們之間仿佛設了一層屏障。她說什麽靳烈都聽不進去。

他臉色更冷了幾分,“跟商井與在一起的不是蘇淺。她從頭到尾都是我的妻子。”

靳烈耐心耗盡,轉身要走。

成排的綠植後面響起了按快門的聲音。靳烈陰鷙的目光落在封纖纖身上,眼裏冷得幾乎掉冰渣。

封纖纖頭一次見到這種駭人的目光,心頭猛地一跳,“不是我……”

可靳烈完全沒有理她說什麽,大步繞到綠植後面,竟然意外的看見了蘇淺。

“嗨。”她抱著藥箱,舉著手機對他擺擺手。

靳烈的表情瞬間柔和下來,“收工了?”

“是呀。你聊的開心嗎?”

“並不。”兩人並肩走向電梯,靳烈問,“我好像被偷拍了,你剛才有看到狗仔嗎?”

“真被拍了你肯花錢買下來嗎?”

“不會。”到時候找人撤了就行了。

蘇淺可惜到,“算了,那我還是直接賣給雜志社算了。”

靳烈微微一怔,莞爾到,“是你拍的?”

“是啊。偷拍到你背著我跟別的女人不清不楚的證據。”她晃了晃手機。

靳烈忽而輕笑一聲,“你等等。”

他掏出電話鼓搗了一會兒。沒多久蘇淺就收到了一條轉賬信息。

她看著轉賬金額,瞪大了眼睛,“你幹嘛呀?”

“買照片啊。”電梯門打開,他將蘇淺拽進去,傾身在她耳邊到,“不願意給狗仔,但給你心甘情願。”

這男人,嘴好像越來越甜了。

沒等電梯門關閉,大堂裏忽然傳來封纖纖淒慘的叫聲。蘇淺嚇了一跳,八卦的拉著靳烈走出去。

一個身材健壯的女人狠狠扯著封纖纖的頭發連打帶罵。在她鬼哭狼嚎的叫聲中,隱約可以聽到什麽“臭□□”“死小三”的叫罵。

靳烈捂著她的眼睛,“好了別看了,臟了眼。”

蘇淺拉下他的手,發現他一臉平靜,忽然一個想法竄進腦海,“那女的不會是你找來的吧?”

“破壞別人家庭,她自找的。”

破壞別人家庭?

……之前張娉婷說的那個渣男為愛拋妻棄子的主角不會就是封纖纖吧?!

那還真是活該啊!

打得用力些!

.

回到房間,蘇淺才發現多了好多新鮮的食材。她挨個袋子看了看,眼睛發光,“你讓人買的嗎?”

“自己做的衛生一些。”

蘇淺擡起頭,眼巴巴的問:“為什

麽沒有小龍蝦?”

她好久沒吃了,饞的很。

開放式廚房邊,靳烈靠著料理臺,涼涼兜她,“你還不給我老實點。”

蘇淺撇嘴,她要收回剛才的話。這狗男人還是那麽兇。

在片場不方便出門,整個一下去他們哪也沒去。靳烈對著電腦辦公,蘇淺回臥室補了一覺。

起來時天色已經暗了下去,廚房昏黃的燈光下,靳烈正專心致志的準備食材。

蘇淺揉揉眼睛走過去,“我來幫你吧。”

“睡好了?”

她點頭。

靳烈將一把荷蘭豆給她,“那你洗這個吧。”

洗菜是最沒有技術含量最輕松的工作。蘇淺找個了盆擰開水龍頭。

嘩啦啦的水聲中響起了奇怪的音調,“油鍋裏倒~荷蘭豆鍋裏倒~”

她關掉水龍頭,把手當成了炒菜鏟,“再扒拉扒拉~”

她口音學得惟妙惟肖,靳烈腦子裏已經有了畫面。他低頭切菜,肩膀控制不住的抖動。

可真是個活寶。

把水瀝幹,蘇淺的電話正響。她擦幹手接起,助理告訴她燈買回來了,不要忘了八點的直播。

掛斷電話蘇淺走回廚房,對靳烈說:“今天晚上我要直播,你一會兒早點回自己的房間吧。”

這話說的可真是夠沒良心的。

“我會影響到你直播?”

“會啊,你在這裏肯定會對我產生影響。”

不是影響她工作,而是會對她產生影響。這種說法靳烈瞬間就接受了。

不僅接受,他心裏還冒出了歡樂的泡泡。

鐘寧接到大老板電話的時候還以為他良心發現要回來了。結果下一秒他就認清了事實。

“你去幫我註冊一個live平臺的賬號。再充些錢進去。”

鐘寧放開被他敲到快要冒火星子的鍵盤,苦哈哈的問:“您弄這個做什麽?”

“晚上蘇淺直播,我要給她刷禮物。”

“……知道了。”

掛斷電話後鐘寧一臉絕望,他是不是要把“靳總”這個備註改成“蘇淺的榜一”了?!

堂堂一個大總裁,真是無情無義無理取鬧!

——

蘇淺到底也沒能把靳烈趕走。他給的理由很充分,從來沒看過直播現場,所以想留下來當唯一的觀眾。

蘇淺不同意,因為會覺得不自在。靳烈佯裝痛苦的動了動手指,這是他剛才做飯時候不小心切到的。現在包了一層白白的紗布。

博取同情心的方法奏效了,蘇淺不太情願的將他留下來,警告:“如果你不想和我一起上熱搜,最好一點聲音都不要出。”

“好。”

他答應得十分痛快,但是蘇淺仍然不放心,提醒到:“我方圓兩米之內你不可以靠近,進了鏡頭你我都完蛋!”

於是直播的時候蘇淺坐在書桌旁,對著手機跟粉絲聊天,靳烈就坐在她對面的沙發上,抱著手機邊看她邊看直播。

因為蘇淺是第一次直播,粉絲都非常熱情。而且她的性格是非常善談的類型,就這麽幹聊天也不會顯得尷尬。還時不時抖兩個小包袱惹得彈幕一片歡樂。

靳烈聽著她一會兒感謝個蘭博基尼,一會兒感謝個火箭,臉色卻越來越差。

第一個禮物不是他送的,第二個第三個也沒排上。他的直播賬號始終登不上去,鐘寧到底怎麽辦事的?!

靳烈起身準備給鐘寧打電話,腳下不小心踢到了蘇淺旁邊的移動推車,上面的礦泉水搖搖晃晃掉在了她腿上。

她下意識擡起頭看了一眼,剛想開口就反應過來還在直播中。

只好給了靳烈一個“你幹什麽”的眼神。

靳烈攤手,表示自己不是故意的。

等蘇淺再去看屏幕的時候,彈幕全都在刷“是誰是誰rwkk!”,“老婆的房間裏還有其他人?”

“是不是背著我們金屋藏嬌了?!”

“不會吧不會吧?難道我有情敵了?!”

雖然他們是在開玩笑,但每一句都說中了真相。蘇淺不免有些心虛,若無其事的與他們扯皮,“是我助理養的小狗,皮得很。”

說著她對靳烈嘬了嘬,“來叫兩聲。”

靳烈眼皮一跳,面無表情的用手機打下一行字:我真狗起來你不怕?

短短一句話,充滿了威脅和震懾力。蘇淺頓時偃旗息鼓。

這家夥做人不咋地,做狗那是真出彩。她不撩閑了,溫和無害的對他笑了笑。

靳烈被她服軟的樣子取悅,勾勾嘴角,轉身去了陽臺。

彈幕被蘇淺“嘬嘬”的語氣和表情可愛到,瘋狂刷屏:“原來是小狗狗嗎?我也想看看!”

“助理養的什麽品種啊?力氣這麽大!”

“我也喜歡狗!我和淺淺鎖死了!”

彈幕一片歡騰,蘇淺忍笑忍得肚子疼。她清了清嗓子,“狗被拖走了。是一條成年大型犬,外形很好看,就是脾氣不太好。”

靳烈回來就聽到蘇淺在胡言亂語。一雙眼睛彎成了月牙,嘴角小梨渦若隱若現。

……狗就狗吧,好像也沒什麽不好。

重新坐回沙發上,靳烈決定用禮物狠狠地表達“滿意”。

跑車火箭大游輪,海陸空都被他包攬了。炸得屏幕上色彩繽紛,差點要看不到美女主播。

觀眾一邊嚷嚷這是哪來的土豪,一邊DISS他霸占了屏幕。

靳烈是第一次追直播,也是第一次給人刷禮物。他發現這玩意兒還挺上癮,沒多會兒幾十萬就刷進去了。

到後來,彈幕上跟蘇淺聊天的人少了,都跑去給禮物計數去了。

蘇淺有種自己是主角,但又不完全是的錯覺。還是後來有幾個人帶頭問她關於劇組的事情才把節奏拉回來。

“聊一聊劇組的演員和導演?”蘇淺一字一句讀著彈幕,想了想說,“吳桐老師很好啊,特別敬業,業務能力也沒的說。導演?”

蘇淺想起什麽,撈到一旁的藥箱說,“蔣導對我們都很好。給你們看,這是他獨自給我們發的小藥箱,組裏每個人都有。”

靳烈聽見她誇別人,手指微微一頓。而後選中蘭博基尼,刷刷刷連續發了好幾個出去。

美輪美奐的跑車將藥箱遮了個嚴嚴實實,連個邊兒都看不見。

九點多,歷經一個小時的直播終於結束。與粉絲道別關掉手機,蘇淺站起來抻了個懶腰,接著走到沙發旁踢踢靳烈的腳尖。

“你幹嘛刷那麽多禮物。”還要分給平臺,直接給她不香嗎!

靳烈目光順著她白皙圓潤的腳趾往上,落在她臉上,“第一次直播要有排面。”

餘光掃到一旁的藥箱,冷哼,“還是你只喜歡別人送的不喜歡我送的?”

蘇淺好笑,“只是覺得太浪費了。”

靳烈大概猜到了她的意思,說:“生活要有儀式感。”

他現在穩穩坐在了蘇淺的榜一位置,看直播也要有儀式感。

“說不過你。”蘇淺看了眼時間,“你是不是該回去了?我明天要早起去片場。”

“我不可以留在這裏嗎?”

“不可以。”

靳烈嘆口氣,認命的站起來,“小沒良心。”

他將西裝外套搭在手臂上,對她說:“明天白天有事,晚上見。”

“好,反正我也要忙一整天。”

靳烈揉揉她腦袋,走之前想到什麽折回沙發旁拿起了藥箱。

“這個沒收了。以後不舒服直接告訴阿易。”

蘇淺不明所以,“你要這個幹嘛?”

“看有沒有能治療我的嫉妒心的。”

—^o^本^o^作^o^品^o^由^o^

第二天傍晚收工後,蘇淺接到了靳烈的電話。說他在城郊的一棟私人會所,讓蘇淺過去玩一會兒。

蘇淺回酒店換了身衣服,沒多久司機打來電話,車已經到了。

路程大約有四十分鐘,蘇淺在後座上瞇了一小覺。車剛停穩,她就敏[gǎn]的醒了過來。

“蘇小姐,到了。”

“好的。”

蘇淺拿出鏡子照了照自己的臉,補了補口紅,開門下了車。

會所非常隱蔽,歐式建築奢華漂亮,一看就是非富即貴來的地方。

金碧輝煌的大堂裏,靳烈坐在會客沙發上看時間。聽到高跟鞋踩在大理石的聲音,他緩緩擡頭,然後露出了一個溫柔迷人的笑容。

“累了嗎?”

蘇淺搖搖頭,“怎麽想起來叫我來這種地方?”

靳烈牽起她的手走進去,“帶你認識幾個哥們兒。”

她腳步一頓,小小聲問他:“方便嗎?”

“不方便就不讓你來了。不用擔心,都是跟我穿一條褲子長大的。”

包廂裏大概八九個人,幾個女人都是男方帶來的女伴。看見蘇淺,他們的反應都很客氣,看得出來應該是被警告過,說話聊天也都很克制。

這些公子哥富二代跟蘇淺想像的不一樣。雖然紙醉金迷,但是每個人談吐都很優雅,一看都是受過非常良好的教育。

蘇淺坐在一旁聽他們聊天談生意,不時跟幾個小姐妹聊聊時尚和奢侈品。她不喜歡應酬,但是今天的場合意外的舒適。

吃飯時靳烈照顧得很周到,察覺到她碗裏空了時不時幫她夾夾菜。

蘇淺吃不過來,小小聲在他耳邊說:“你忙你的,我自己來就行。”

靳烈勾勾嘴角,貼著她耳朵說:“照顧你就是我要忙的。”

飯局過半,蘇淺電話響了。她跟靳烈打了聲招呼,出去接電話。

電影拍攝過半,許可跟她敲定一下殺青後的工作安排。通話結束,蘇淺去了趟洗手間,路過某個包間時發現裏面閃著微光。她走過去,看見了上方漂亮的星空頂。

包間裏沒有人,蘇淺偷得浮生半日閑,想在這裏自己待一會兒。她坐在窗邊的沙發上,對著上方璀璨的星光發呆。

雖然是人造的,但浪漫是真的。

蘇淺伸出手指,緩慢的畫著星星的輪廓。

指尖驀地被攥住,靳烈高大的身影擋住了她的視線。

“怎麽自己在這裏?”

蘇淺收回手,連帶把他拉到身邊,“看這個啊,多好看。”

靳烈擡頭看了一眼,到:“你喜歡,讓人弄個天文望遠鏡到家裏。隨時可以看。”

“在家裏看就沒意思了。沒聽過嗎,家花哪有野花香。星星也一樣。”

他莞爾,“歪理邪說。”

就這樣靜靜坐了一會兒,蘇淺提議回去。把他的朋友扔在那裏好像不太好。

就在要離開的時候,廳裏忽然傳來巨大的推門聲,隨之而來的就是淩亂的腳步和粗重的呼吸聲。

房間和客廳隔著一道門,但聽得清清楚楚。

蘇淺嚇了一跳,小心翼翼的走過去打開一條門縫,客廳裏沒開燈,但是借著昏暗的月色可以看出闖進來的一男一女正難分難舍,幾乎能感覺到火星子劈裏啪啦到處亂飛。

“好看嗎?”靳烈不知道什麽時候走過來,

在她耳邊低聲問。

“太黑了。”看不到細節,只能看到光影中女人快要落在地上的頭發,“不過真的好長。”

頭一次觀看這種免費電影,蘇淺心臟砰砰跳。既刺激又害怕,但又想繼續看下去。

他聽得皺眉,正想說話,門忽然被蘇淺關上了。

她拍拍胸口,那男人突然看過來,差一點就發現她了。

靳烈見她這種反應,陰陽怪氣到:“怎麽,長得把你嚇到了?”

“長是真的長,嚇到還不至於。”

“是麽。”看來看得還挺清楚啊。他聲音愈發冰涼,“說來聽聽有多長。”

蘇淺狐疑,他為什麽要糾結這種問題。但他既然想知道,她還是比了比腳踝的位置,“大概到這裏吧。”

“……”

靳烈眼皮一跳,終於察覺了不對勁的地方,“你說什麽東西好長?”

“頭發啊。不然呢?”

靳烈:“……”

咳,原來是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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