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像只聽話的大型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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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首歌結束之後，蘇央又唱了幾首較為歡快的，風格不一，但每首都把情緒音調把控的很穩，高音低音自由轉動，平穩的聲線沒有絲毫破綻。
酒吧那邊傳來震耳欲聾的掌聲和各種男男女女的尖叫的聲音。
“清唱都能這樣，小央果然厲害！”
“小央，我想給你打賞。你簽約當主播吧。”
“對對，粉絲絕對暴漲，馬上就能成為流量主播。說不定還能進入娛樂圈。小央無論是長相還是實力絕對碾壓現在那些流量明星。”
小央笑道：“今天只是因為無法去酒吧才這樣給大家唱，直播就算了。”
“還想聽小央唱歌，可是又心疼他唱太多累到嗓子。小央，好好休息啊。”
“明天一定要來啊，兩天沒見都想你了。”
蘇央對著鏡頭擺擺手：“好的。再見。”
關掉了直播後，擡頭視線就撞進了另一個深邃明亮的視線裏。是橙子正坐在床上望著他，“我第一次聽到這麽好聽的歌。”
大概是橙子看他的神色太過認真，這麽簡單的一句話，突然讓蘇央有了些不好意思。
他轉而問橙子：“你怎麽樣？還不舒服麽？”
程則扶著腦袋說：“比剛才好些了，但還是暈。抱歉，給你添了這麽多麻煩。昨晚還占用了你的床......要不今晚你睡床，我睡地上吧。”
蘇央：“你是病人，怎麽可能讓你睡地上。我湊合幾天吧。”
程則想了想，往床的另一側挪了挪身體，說：“你若是不介意，咱們可以擠擠睡。”
他又趕緊解釋：“就湊合幾天，等我傷好了我就睡地上。”
蘇央昨晚確實沒有睡好，唱完歌後更是困得不行，看到他舒適幹凈的被窩只想倒進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覺。那張雙人床要是擠擠倒是可以睡兩個人。
蘇央還在猶豫時，擡頭看到橙子已經挪到了床邊把大部分空間都留給他。一個那麽健壯的男人盡量縮著身體減少占用的空間，一雙深邃的眼睛無辜又歉意地望著他。
那模樣像一只聽話的大型犬。
他腦子裏突然想到了德牧。那種明明是擁有著強勁肌肉和爆發力的大型獵犬，卻會溫順地任由主人馴養。
他望著橙子的樣子，就仿佛在街上撿到了一只無家可歸的大狗狗，只能溫順聽話地依賴他。
蘇央心裏漲出一些柔軟的情緒，連笑眸都明亮如星辰。他走過去，坐在了床的另一邊跟橙子說：“也行。那咱倆就先擠著睡吧。”
---
從酒吧出來後，嚴子陽抱著那捧濃烈如火的玫瑰回到了車內。
他讓助理點開了平板，屏幕上立刻出現了一個定位地圖，地圖的中央顯示著一個閃動的紅點。
嚴子陽伸手撫摸著著紅點，聲音幽暗：“小央，原來你今晚在這裏啊。我這麽忙，親自來給你送驚喜卻白跑一趟。真是在......不聽話的小寶貝。”
“嚴總。”
助理輕聲小心地喊了他一聲，“程家那邊給您傳來信息，說想邀請您參加明天的品酒晚宴。”
嚴子陽神色一頓：“那個叫程則的少爺有消息嗎？”
助理：“還沒有。”
嚴子陽哼笑了一聲：“沒消息就說明人還活著。等著吧。被程安泰精心保護23年，從未在媒體露過面的金貴少爺，怎麽可能那麽容易被程西駱抓住。”
“比起現在站程西駱的隊，我還是看好程安泰。而且，程則......”
嚴子陽嗤笑一聲：“一個23歲，被家族過度保護的小少爺，我可是很期待跟他做朋友呢。”
助理：“那今晚的酒會......”
“說公司事太忙沒時間過去。”
嚴子陽低頭親吻那捧紅玫瑰，擡手點了點地圖上紅色玫瑰閃動的地方：“而且，我還要給小寶貝送驚喜呢。走，去找我的小央。”
“是。”
車子朝著地圖蘇央定位的地方開動。嚴子陽望著越來越近的的紅點，眼睛瞇起笑意，說：“寶貝，你肯定猜不到無論你逃到哪，我都會知道你的位置，你終究會是我的人。”
最終他的車在一棟老舊的居民樓前停下來時，他們的位置跟地圖上的紅點相重疊。
嚴子陽顯得有些激動，吩咐道：“精準查下信號在幾樓那個房間？”
助理：“五樓，505室。”
嚴子陽抱著玫瑰下了車，擡頭望著五樓一個亮著燈光的陽臺眼中閃著異樣的光芒。
他剛邁出一步，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樣低頭整理了下他那身做工精良西服和精貴的腕表，這才踩著滿身灰塵和零碎垃圾的地面一步步走上老舊的居民樓。
助理坐在車裏望著他的背影，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他的老板在公司裏雷厲風行，手腕強硬，年紀輕輕便能掌握一個巨大的集團企業。
但就是只要遇到蘇央的事，他人就變得不正常。
嚴子陽走到505室前停了下來。身後拿著精準定位儀的保鏢看著屏幕裏的紅點就在此處跟他對視點了下頭：“嚴總，小央少爺就在這裏面。”
嚴子陽望著生銹的鐵門，斑駁的樓道墻壁，心疼：“寶貝，你住在這樣的地方真是讓我難受。”
隨後整理出一副溫文含笑的表情，摁響了門鈴。
“誰呀！”
一聲不耐煩的男聲從裏面傳出來。
嚴子陽剛挑起的笑意凝固：“小央？”
生銹鐵門從裏面被打開，門口出現了一個穿著不整，提拉著拖鞋，嘴裏叼著煙頭的男人。
男人看到嚴子陽的穿著和氣質，先是一怔，從口中拿下煙頭問：“你誰呀？”
嚴子陽被室內撲面而來的汙濁之氣熏得直皺眉頭，冷聲問道：“小央呢？”
男人：“什麽小央？找錯地方了吧。”
嚴子陽神色徹底冷冽了下來，他想到了什麽瞇著眼睛壓低聲問：“小央的吉他呢？”
男人神色一滯，隨即視線開始躲閃，不耐煩地要關門，道：“什麽吉他，我不知道。”
嚴子陽敏捷出手，一把扒在門沿，一手抓住男人的衣襟猛地拽出砸在墻上，問：“小央的吉他，拿出來！不然.......”
“殺了你。”
這幾個字，他一字一頓地說著。
低沈的聲冷到幾乎滲出寒冰一般，眼中更是壓抑著爆裂的戾氣。
男人被他的氣勢嚇的一臉發白：“吉他，是我撿回來的。你......你想要要回去，總得給我點報酬吧。”
“報酬？”
嚴子陽松開男人，給身後的保鏢打了一個手勢，說：“給他點。”
“是！”
保鏢上前一部拽住男人拖進室內‘彭’地一聲關上門。嚴子陽冷著臉，聽著鐵門裏面傳來沈悶的踢打聲和無助的求饒聲。
十幾分鐘之後，鐵門打開。門縫裏面，剛才的男人躺在地板上身體抽搐，他身邊地上撒著一堆粉紅的紙鈔‘報酬’。
保鏢手中拿著一個古褐色吉他盒出來，交給嚴子陽：“嚴總，是這個嗎？”
嚴子陽打開盒子，看到黑絨的盒內靜躺著一把暗紅色泛著光澤的吉他：“是的，是小央的。他這麽珍愛的吉他都丟了，小寶貝肯定傷心極了。”
保鏢略微為難：“嚴總，小央少爺身上沒了咱們的定位器，不知道去哪裏找他？”
嚴子陽擡手看看表，眼中劃過一絲失落：“今晚沒時間了。小央，等著我下次再給你送驚喜。”
---
早上，蘇央在熱騰騰地被窩裏醒來，這一晚他睡得很舒服很暖和。
但一睜開眼睛，卻看到了自己的睡姿是正抱著橙子的胳膊，額頭抵在他肩膀上。而那溫暖的熱源也是從橙子身上傳遞給他的。
橙子還在睡。呼吸有力而沈穩，平躺著款闊的胸膛因為呼吸而有規律地起伏。
莫名地蘇央心裏流淌出一絲溫暖的安心感。
他從有記憶開始就是一個人睡一個大房間，入睡前孤單和深夜突然醒來的空寂是他最難熬的時候。
小小的他很怕黑，很怕一個人睡。
可是蘇家人沒有人知道。
他沒有父母，不能像蘇家其他孩子一樣跟父母睡在一起。他只能在保姆照顧他洗過澡後自己爬上寬大的床，一個人沈浸在無盡的黑暗裏。
直到他三歲的時候，養了一只小貓----椰子。
從此，他晚上便抱著椰子睡，總算能驅趕些恐懼和孤寂。那些年，椰子是他最親的存在。
而跟人一起睡是他的第一次，原來肌膚相觸碰的感覺竟會這般溫暖。
他抱著橙子的胳膊沒有松手，繼續‘睡’著。低頭在那條健壯的胳膊上拱了拱身體，肌膚相觸碰互相傳遞著熱量，而他的心情也奇妙地變地開闊明亮。
蘇央貪戀了一會兒正要松手的時候，橙子突然朝他翻身，擡起胳膊搭在了他的身上。
他忽然被抱住了，整個人窩在橙子懷抱裏。寬闊的胸膛間傳來更加炙熱的溫度，松開的小熊睡衣扣子隱約看到橙子結實的肌肉線條。
蘇央的呼吸忽地停滯，緊接著不受控制般地心跳加快了許多。
他重重地呼出一口氣，擡手推了推程則的胸膛，小聲喊了一聲：“橙子？”
“......嗯。”
程則睡得迷迷糊糊地咕噥了一聲，而後睜開了惺忪的雙眼。
看到自己抱著蘇央的姿勢後趕緊松手跟蘇央拉來距離，而後坐在床邊道歉：“啊，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
“沒關系。”
蘇央臉色微紅，視線撇開鎮定地從床上坐起來。
他清咳一聲問：“你怎麽樣，頭還暈嗎？今天要去葉叔叔說的那家醫院做檢查，能站起來走路嗎？”
“應該可以。”
程則點頭。但他還在意著剛才的事，輕聲問：“小央，你生氣了嗎？要不，我今晚睡地上吧？”
“沒生氣。”
蘇央笑著回頭望他：“兩個人還挺暖和的，今晚還睡一起吧。”
男孩清俊白皙的臉上，那層紅潤還沒有完全散去。
作者有話要說：
程則：耶！
嚴子陽找小央找錯進了別人家這段，能看得出來原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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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對，粉絲絕對暴漲，馬上就能成為流量主播。說不定還能進入娛樂圈。小央無論是長相還是實力絕對碾壓現在那些流量明星。”
小央笑道：“今天只是因為無法去酒吧才這樣給大家唱，直播就算了。”
“還想聽小央唱歌，可是又心疼他唱太多累到嗓子。小央，好好休息啊。”
“明天一定要來啊，兩天沒見都想你了。”
蘇央對著鏡頭擺擺手：“好的。再見。”
關掉了直播後，擡頭視線就撞進了另一個深邃明亮的視線裏。是橙子正坐在床上望著他，“我第一次聽到這麽好聽的歌。”
大概是橙子看他的神色太過認真，這麽簡單的一句話，突然讓蘇央有了些不好意思。
他轉而問橙子：“你怎麽樣？還不舒服麽？”
程則扶著腦袋說：“比剛才好些了，但還是暈。抱歉，給你添了這麽多麻煩。昨晚還占用了你的床......要不今晚你睡床，我睡地上吧。”
蘇央：“你是病人，怎麽可能讓你睡地上。我湊合幾天吧。”
程則想了想，往床的另一側挪了挪身體，說：“你若是不介意，咱們可以擠擠睡。”
他又趕緊解釋：“就湊合幾天，等我傷好了我就睡地上。”
蘇央昨晚確實沒有睡好，唱完歌後更是困得不行，看到他舒適幹凈的被窩只想倒進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覺。那張雙人床要是擠擠倒是可以睡兩個人。
蘇央還在猶豫時，擡頭看到橙子已經挪到了床邊把大部分空間都留給他。一個那麽健壯的男人盡量縮著身體減少占用的空間，一雙深邃的眼睛無辜又歉意地望著他。
那模樣像一只聽話的大型犬。
他腦子裏突然想到了德牧。那種明明是擁有著強勁肌肉和爆發力的大型獵犬，卻會溫順地任由主人馴養。
他望著橙子的樣子，就仿佛在街上撿到了一只無家可歸的大狗狗，只能溫順聽話地依賴他。
蘇央心裏漲出一些柔軟的情緒，連笑眸都明亮如星辰。他走過去，坐在了床的另一邊跟橙子說：“也行。那咱倆就先擠著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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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酒吧出來後，嚴子陽抱著那捧濃烈如火的玫瑰回到了車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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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子陽伸手撫摸著著紅點，聲音幽暗：“小央，原來你今晚在這裏啊。我這麽忙，親自來給你送驚喜卻白跑一趟。真是在......不聽話的小寶貝。”
“嚴總。”
助理輕聲小心地喊了他一聲，“程家那邊給您傳來信息，說想邀請您參加明天的品酒晚宴。”
嚴子陽神色一頓：“那個叫程則的少爺有消息嗎？”
助理：“還沒有。”
嚴子陽哼笑了一聲：“沒消息就說明人還活著。等著吧。被程安泰精心保護23年，從未在媒體露過面的金貴少爺，怎麽可能那麽容易被程西駱抓住。”
“比起現在站程西駱的隊，我還是看好程安泰。而且，程則......”
嚴子陽嗤笑一聲：“一個23歲，被家族過度保護的小少爺，我可是很期待跟他做朋友呢。”
助理：“那今晚的酒會......”
“說公司事太忙沒時間過去。”
嚴子陽低頭親吻那捧紅玫瑰，擡手點了點地圖上紅色玫瑰閃動的地方：“而且，我還要給小寶貝送驚喜呢。走，去找我的小央。”
“是。”
車子朝著地圖蘇央定位的地方開動。嚴子陽望著越來越近的的紅點，眼睛瞇起笑意，說：“寶貝，你肯定猜不到無論你逃到哪，我都會知道你的位置，你終究會是我的人。”
最終他的車在一棟老舊的居民樓前停下來時，他們的位置跟地圖上的紅點相重疊。
嚴子陽顯得有些激動，吩咐道：“精準查下信號在幾樓那個房間？”
助理：“五樓，505室。”
嚴子陽抱著玫瑰下了車，擡頭望著五樓一個亮著燈光的陽臺眼中閃著異樣的光芒。
他剛邁出一步，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樣低頭整理了下他那身做工精良西服和精貴的腕表，這才踩著滿身灰塵和零碎垃圾的地面一步步走上老舊的居民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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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是只要遇到蘇央的事，他人就變得不正常。
嚴子陽走到505室前停了下來。身後拿著精準定位儀的保鏢看著屏幕裏的紅點就在此處跟他對視點了下頭：“嚴總，小央少爺就在這裏面。”
嚴子陽望著生銹的鐵門，斑駁的樓道墻壁，心疼：“寶貝，你住在這樣的地方真是讓我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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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子陽剛挑起的笑意凝固：“小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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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看到嚴子陽的穿著和氣質，先是一怔，從口中拿下煙頭問：“你誰呀？”
嚴子陽被室內撲面而來的汙濁之氣熏得直皺眉頭，冷聲問道：“小央呢？”
男人：“什麽小央？找錯地方了吧。”
嚴子陽神色徹底冷冽了下來，他想到了什麽瞇著眼睛壓低聲問：“小央的吉他呢？”
男人神色一滯，隨即視線開始躲閃，不耐煩地要關門，道：“什麽吉他，我不知道。”
嚴子陽敏捷出手，一把扒在門沿，一手抓住男人的衣襟猛地拽出砸在墻上，問：“小央的吉他，拿出來！不然.......”
“殺了你。”
這幾個字，他一字一頓地說著。
低沈的聲冷到幾乎滲出寒冰一般，眼中更是壓抑著爆裂的戾氣。
男人被他的氣勢嚇的一臉發白：“吉他，是我撿回來的。你......你想要要回去，總得給我點報酬吧。”
“報酬？”
嚴子陽松開男人，給身後的保鏢打了一個手勢，說：“給他點。”
“是！”
保鏢上前一部拽住男人拖進室內‘彭’地一聲關上門。嚴子陽冷著臉，聽著鐵門裏面傳來沈悶的踢打聲和無助的求饒聲。
十幾分鐘之後，鐵門打開。門縫裏面，剛才的男人躺在地板上身體抽搐，他身邊地上撒著一堆粉紅的紙鈔‘報酬’。
保鏢手中拿著一個古褐色吉他盒出來，交給嚴子陽：“嚴總，是這個嗎？”
嚴子陽打開盒子，看到黑絨的盒內靜躺著一把暗紅色泛著光澤的吉他：“是的，是小央的。他這麽珍愛的吉他都丟了，小寶貝肯定傷心極了。”
保鏢略微為難：“嚴總，小央少爺身上沒了咱們的定位器，不知道去哪裏找他？”
嚴子陽擡手看看表，眼中劃過一絲失落：“今晚沒時間了。小央，等著我下次再給你送驚喜。”
---
早上，蘇央在熱騰騰地被窩裏醒來，這一晚他睡得很舒服很暖和。
但一睜開眼睛，卻看到了自己的睡姿是正抱著橙子的胳膊，額頭抵在他肩膀上。而那溫暖的熱源也是從橙子身上傳遞給他的。
橙子還在睡。呼吸有力而沈穩，平躺著款闊的胸膛因為呼吸而有規律地起伏。
莫名地蘇央心裏流淌出一絲溫暖的安心感。
他從有記憶開始就是一個人睡一個大房間，入睡前孤單和深夜突然醒來的空寂是他最難熬的時候。
小小的他很怕黑，很怕一個人睡。
可是蘇家人沒有人知道。
他沒有父母，不能像蘇家其他孩子一樣跟父母睡在一起。他只能在保姆照顧他洗過澡後自己爬上寬大的床，一個人沈浸在無盡的黑暗裏。
直到他三歲的時候，養了一只小貓----椰子。
從此，他晚上便抱著椰子睡，總算能驅趕些恐懼和孤寂。那些年，椰子是他最親的存在。
而跟人一起睡是他的第一次，原來肌膚相觸碰的感覺竟會這般溫暖。
他抱著橙子的胳膊沒有松手，繼續‘睡’著。低頭在那條健壯的胳膊上拱了拱身體，肌膚相觸碰互相傳遞著熱量，而他的心情也奇妙地變地開闊明亮。
蘇央貪戀了一會兒正要松手的時候，橙子突然朝他翻身，擡起胳膊搭在了他的身上。
他忽然被抱住了，整個人窩在橙子懷抱裏。寬闊的胸膛間傳來更加炙熱的溫度，松開的小熊睡衣扣子隱約看到橙子結實的肌肉線條。
蘇央的呼吸忽地停滯，緊接著不受控制般地心跳加快了許多。
他重重地呼出一口氣，擡手推了推程則的胸膛，小聲喊了一聲：“橙子？”
“......嗯。”
程則睡得迷迷糊糊地咕噥了一聲，而後睜開了惺忪的雙眼。
看到自己抱著蘇央的姿勢後趕緊松手跟蘇央拉來距離，而後坐在床邊道歉：“啊，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
“沒關系。”
蘇央臉色微紅，視線撇開鎮定地從床上坐起來。
他清咳一聲問：“你怎麽樣，頭還暈嗎？今天要去葉叔叔說的那家醫院做檢查，能站起來走路嗎？”
“應該可以。”
程則點頭。但他還在意著剛才的事，輕聲問：“小央，你生氣了嗎？要不，我今晚睡地上吧？”
“沒生氣。”
蘇央笑著回頭望他：“兩個人還挺暖和的，今晚還睡一起吧。”
男孩清俊白皙的臉上，那層紅潤還沒有完全散去。
作者有話要說：
程則：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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