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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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此一生，臣服、侍奉、守護。◎
面前的少女滿臉惶恐與不安，執鏡的手都在微微發抖。
赤墨盯著她那額心漸漸淡化，直至徹底消失不見了的魔印，沒有吭聲。
他曾親眼目睹她的血令低階魔物畏懼退散的那一幕，剛剛更是見那高階的少年魔族救了他們，並跟隨了他們一路。
不對。確切說，是那少年魔族救了青宸，還一直跟著她，甚至聽從她的指令，不再跟隨。
雖然暫時猜測不到具體是何種原因，但赤墨也知曉，青宸這種情況，絕對不是什麽沾染魔氣入魔……
青宸看見鏡中自己額心的魔印消失，慢慢回神過來，轉頭看向赤墨，喃喃道：“消、消失了……是不是表示我感染不深，所以還沒有入魔？”
望著少女那眼巴巴地，充滿了期待安慰與肯定的眼神，赤墨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應該是的。”
青宸松了口氣，又對著鏡子反覆看了半晌，沒有看到魔印再次出現，這才放下心，將鏡子又收回了乾坤囊裏。
赤媛回來了。眉宇間帶著奇異的嫵媚，像是被水滋潤了的鮮花。
她有些歉意，問青宸和赤墨：“我離開時有發生什麽嗎？”
青宸猶豫了一下，赤墨倒是先開了口：“城西的雲蕩山出現了魔族，我們去看了，還遇到了蘭茵師姐他們……”
赤媛點點頭，心想有蘭茵在，大概是已經解決了，而且見青宸和赤墨都安然無恙，她也放下了心。
赤媛沒過多追問，只是有些訝異地掃了赤墨一眼：“你今天怎麽話這麽多？”
平常跟個啞巴似的，半天都沒有幾個字。今天倒是奇怪了，不但搶在青宸前面講話，還講那麽多句。
赤墨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很適時地又繼續成了啞巴。
三人收拾了一番，打算回無極山。
出了城，尋了個偏僻無人之地，正要騰雲駕霧離開，赤媛忽地一頓，擡起手示意：“等等。”
青宸問：“怎麽了？”
赤媛道：“總感覺有人跟著我們似的。”
說罷，她還左右看了一下。
他們所處的是城外的山林，除了遙遠官道上有來往的車馬，周圍都是叢生灌木和參天大樹。
她放出神識探尋了一圈，都沒有發現異樣，但就是覺得有什麽東西在盯著他們。
赤媛修為還算可以，警覺性也高，這還是第一次這樣產生了不確定的感覺。
又仔細搜尋了一圈都沒有發現什麽異樣，赤媛收回神識，揮了揮手：“走吧。”
三人騰雲駕霧，禦風而去。
等他們身影消失後，他們原先站立的地方不遠處，一名紅衣白發，手腳戴著鐐銬的魔族少年瞬間出現在原地，仰頭望著他們離去的天際。
他微微仰起那張蒼白俊秀的臉，神情懵懂又專註。紅色的瞳眸眨了眨，似是有些猶豫要不要跟上去。
魔域，魔族大殿主殿。
黑袍人坐在高位上，粗嘎的嗓音響起：“你說滄風在七星界裏一直跟著一位青衣少女？”
魔使恭敬回道：“是的。”
“滄風對任何人都不會感興趣。”黑袍人黑洞洞的眼睛裏泛出精光，從猙獰的面具裏透出來。“侍奉者只忠於他的君主。這一代魔君，莫非竟是那青衣少女？”
魔使猶豫了一下，回道：“可那少女看著似乎是天族之人？”
黑袍人的聲音帶著詫異：“天族？”
九重天上的神族仙族，統一被稱為天族。
魔使答道：“是的。是天族。”
黑袍人緩緩站起身，走到旁邊的聖魔珠那裏，盯著依舊漆黑一片的聖魔珠，低而緩慢地道：“繼任魔君若是已經出現，可聖魔珠為何依舊沒有動靜？但是，滄風身為侍奉者，伴隨君主而生，不可能對旁人有興趣……”
若不是如此，也不會這麽多年都無法將他馴服。
每一代魔君都有伴生的侍奉者，侍奉者與所侍奉的君主同年同月同日生。會自動尋找到自己的君主，終此一生，臣服、侍奉、守護。
除了所侍魔君的話，誰也不聽。
除了所侍魔君，對誰也不會感興趣。
哪怕神志不清，也依舊記得自己刻在血脈裏的使命。
魔使問：“魔主大人，那我們……？”
黑袍人道：“我們剛在神魔邊界折損了十萬魔軍，目前還進不了天界範圍。你們繼續跟緊滄風……最好是能查到那少女如今的身份與住處……”
“是。”
回了無極山，一如既往是如常聽課，修煉。
青宸依舊偶爾會從睡夢中被心口的心悸與疼痛驚醒，甚至發展到白日裏偶爾也會心悸心痛。
這一日，坐在赤媛的屋子裏喝茶時，赤媛見青宸時不時地擡手揉揉心口，忍不住調侃道：“怎麽，是長身體不舒服嗎？”
說罷還在她漸漸豐盈起來的地方瞧了一眼，戲謔道：“沒想到當初的豆芽菜，長大後，某些地方居然快比姐姐我還要大了……”
青宸低頭看了一眼，頓時面紅耳赤。
她連忙放下手。
蛇族天性放縱，赤媛說話肆無忌憚，毫不避諱。坐在對面的少年卻紅了耳根，垂著眼盯著自己面前的茶杯，假裝沒聽見。
驀地想起什麽，他又擡頭看向青宸的額間，發現她額間沒有印記時，不知為何，暗暗松了口氣。
青宸自己也是有些擔心的。
她連忙掏出鏡子看了看，也松了口氣。
赤媛見狀，笑道：“最近怎麽臭美了？總是照鏡子。”
青宸收了鏡子，心虛地沒有吭聲。
一連幾個月過去，她提心吊膽，還好魔印都沒再出現。只是那奇奇怪怪的心悸心疼毛病一直都沒好，似乎還漸漸地重了些，但也在可忍受範圍內，她慢慢習慣了。
冬季的時候，應淵將青宸接到了不妄海。
剛剛在神魔邊界結束一場大戰，應淵倒是清閑了不少，留在不妄海的時間也多了些。
青宸在這個冬季睡得比往年要少很多，經常賴在應淵屋子裏的茶室，懶懶地靠著大引枕，邊喝茶邊吃茶點。
順便趁應淵打坐時，悄悄地往他面前一點一點地挪近，偷偷地盯著他看。
冬日的陽光，從窗外斜斜地投在閉目養息的年輕神君身上，襯得那俊美絕倫的面容越發的令人心動。雋秀的眉骨，濃長的眉，鴉羽般的睫毛，高而筆挺的鼻梁，還有微抿的薄唇……
她帶著隱秘的歡喜，一寸寸反覆流連……
大概是她的目光過於熱烈了，應淵察覺到她的盯視，忽地睜開了眼。
他的眼睛，在陽光下近看時並非純黑色，而是深沈的墨藍。不動聲色看人時，像是沈默而浩瀚的深海，幽暗而深邃。
青宸的心猛地一跳，連忙垂下目光，手上忍不住揉了一把趴在自己腿上睡覺的腓腓，轉移自己的註意力。
應淵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然後慢悠悠地問：“小乖，怎麽又盯著哥哥看？”
青宸緩了一口氣，這才擡頭，帶著些微俏皮的笑：“因為哥哥長得好看啊。”
她的神態自然，語氣像個孩子似的天真。應淵沒有多想，擡起手揉了揉她的腦袋，笑道：“照照鏡子。”
青宸：“嗯？”
應淵道：“小乖長得更好看。”
青宸心裏一甜，嘴角止不住地上揚。她望著應淵柔和的面容，張了張口，最終還是把快到嘴邊的問話給咽了下去。
應淵緩緩站起身，青宸也抱著腓腓跟著站起來，走在他後面。
應淵站在窗口，望著外面的花園。青宸也站到他身旁。通過花園，舉目遠顧，遙遠的不妄海，海面波光粼粼。
“怎麽最近睡得少了？”應淵望著遠處的海面，問道。
青宸老實地回答：“哥哥在家，舍不得睡。”
聞言，應淵忍不住笑了一聲。
他的聲音清潤，笑起來像清風拂過山澗，柔和低沈。
青宸側眸盯著他好看的側顏，又有些出神。
應淵轉身，瞥了一眼仰頭望著自己的少女，他擡手摸了摸她的腦袋，溫聲道：“是哥哥不好，這些年陪你的時間太少了。”
從十三歲將她帶回不妄海，如今她已經快滿十七了，匆匆四年，兩人相處的時間卻極短。
“沒有，哥哥已經很好了。”青宸道。
她常常呆在無極山，難得在冬季回不妄海，也總是因為冬眠，大多數時間都睡過去了。而應淵有他自己的事情忙。但是，稍微有空時，他還是盡量陪著她了。
“既然不睡，那帶你出去走一遭吧。”應淵道。
青宸仰頭笑著回答：“好啊。”
只要是跟著他，去哪裏都好。
應淵又帶青宸去了人間界。
這三界六道，四海八荒，沒有哪裏比人間界更熱鬧。
二人斂了周身祥光，仿佛普通凡人一樣，走在人間界的街頭。因為兩人容貌過於惹人註目，應淵還施了法術，在外人眼裏，他們混入大眾，讓人過目就忘。
雲澤界，雲湖城。
在城中最出名的酒樓飽餐一頓，又去城中最高的九重樓訂了最頂層相鄰的兩間房，青宸跟應淵去逛了雲湖城的夜市。
夜晚的凡間集市，火樹銀花，熱鬧非凡。
雲湖城，城內有湖。到了晚間，湖中雕梁畫棟的畫舫，張燈結彩，客來客往。歡笑聲，絲竹聲，歌舞聲，聲聲入耳，訴說著萬丈紅塵，紙醉金迷。
青宸手裏提著一盞蓮花燈，亦步亦趨地跟在應淵身旁。
應淵在路邊給她又買了一串糖葫蘆，青宸笑著接過，心頭又甜又酸。
這是還將她當做小孩子呢。
不過，看著身旁一對對擦肩而過的年輕男男女女，不少女子也一手提著花燈，一手拿著糖葫蘆或者糖畫，她忽然間心裏就只剩下甜滋滋的味道了。
然而，雖然玩得開心，但終究抵不過天性，青宸又開始犯困了。
應淵看了一眼已經開始滿臉迷懵卻還在強撐著的青宸，淡淡道：“先回去歇息，明天再繼續玩。”
說好要帶她玩很久時間的，倒也不著急。青宸點點頭，兩人各自回了客棧。
青宸也懶得費心思用凡間的方法慢慢清洗，給自己扔了一個潔凈術，除去鞋襪外衣，就躺下來睡了。
應淵倒是沒睡，在自己房中的桌前坐著，慢慢地喝茶。
忽地，聽到隔壁房間傳來異動，應淵眉心微皺。
緊接著，他猛地起身，推門出去，來到隔壁敲了敲門：“小乖？”
屋內沒有回應。
應淵細聽了一下，裏面甚至連呼吸聲都沒有。他當下再不猶豫，拍門而入。
門栓應聲折斷。門開了，冬夜寒涼的晚風從房間內吹來。應淵掃了一眼空無一人的床，再看著床畔搭著的少女的外袍和大開的窗，心神頓時一凜。
身影一閃，迅速從窗戶穿過，追了出去。
作者有話說：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可斤欠2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凡凡20瓶；晚安。10瓶；55381037 8瓶；太蒼·暮淵、牛妞妞的妞妞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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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虐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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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蕪湖】
更新新嚶嚶嚶嚶】
【好看】
【吸溜忠犬小可憐伴生話不多野生蛇聯姻大房龍龍】
【可以三個都要嗎？赤墨，伴生，應淵。】
【好看吶！難道是伴生帶走了青宸？】
【我有點想磕伴生紅紅了】
【伴生這種也好甜啊哈哈哈，目前的男配都喜歡！俺感覺那個啥玩意太子不算男配，他就是女主的炮灰】
【每次就這麽點啊啊啊】
【這文好好看，忍受連載之苦是上天對我的懲罰嗎哭唧唧】
【好看】
【好看！！等更新！】
【大大，加油加油加油加油】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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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墨盯著她那額心漸漸淡化，直至徹底消失不見了的魔印，沒有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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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確切說，是那少年魔族救了青宸，還一直跟著她，甚至聽從她的指令，不再跟隨。
雖然暫時猜測不到具體是何種原因，但赤墨也知曉，青宸這種情況，絕對不是什麽沾染魔氣入魔……
青宸看見鏡中自己額心的魔印消失，慢慢回神過來，轉頭看向赤墨，喃喃道：“消、消失了……是不是表示我感染不深，所以還沒有入魔？”
望著少女那眼巴巴地，充滿了期待安慰與肯定的眼神，赤墨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應該是的。”
青宸松了口氣，又對著鏡子反覆看了半晌，沒有看到魔印再次出現，這才放下心，將鏡子又收回了乾坤囊裏。
赤媛回來了。眉宇間帶著奇異的嫵媚，像是被水滋潤了的鮮花。
她有些歉意，問青宸和赤墨：“我離開時有發生什麽嗎？”
青宸猶豫了一下，赤墨倒是先開了口：“城西的雲蕩山出現了魔族，我們去看了，還遇到了蘭茵師姐他們……”
赤媛點點頭，心想有蘭茵在，大概是已經解決了，而且見青宸和赤墨都安然無恙，她也放下了心。
赤媛沒過多追問，只是有些訝異地掃了赤墨一眼：“你今天怎麽話這麽多？”
平常跟個啞巴似的，半天都沒有幾個字。今天倒是奇怪了，不但搶在青宸前面講話，還講那麽多句。
赤墨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很適時地又繼續成了啞巴。
三人收拾了一番，打算回無極山。
出了城，尋了個偏僻無人之地，正要騰雲駕霧離開，赤媛忽地一頓，擡起手示意：“等等。”
青宸問：“怎麽了？”
赤媛道：“總感覺有人跟著我們似的。”
說罷，她還左右看了一下。
他們所處的是城外的山林，除了遙遠官道上有來往的車馬，周圍都是叢生灌木和參天大樹。
她放出神識探尋了一圈，都沒有發現異樣，但就是覺得有什麽東西在盯著他們。
赤媛修為還算可以，警覺性也高，這還是第一次這樣產生了不確定的感覺。
又仔細搜尋了一圈都沒有發現什麽異樣，赤媛收回神識，揮了揮手：“走吧。”
三人騰雲駕霧，禦風而去。
等他們身影消失後，他們原先站立的地方不遠處，一名紅衣白發，手腳戴著鐐銬的魔族少年瞬間出現在原地，仰頭望著他們離去的天際。
他微微仰起那張蒼白俊秀的臉，神情懵懂又專註。紅色的瞳眸眨了眨，似是有些猶豫要不要跟上去。
魔域，魔族大殿主殿。
黑袍人坐在高位上，粗嘎的嗓音響起：“你說滄風在七星界裏一直跟著一位青衣少女？”
魔使恭敬回道：“是的。”
“滄風對任何人都不會感興趣。”黑袍人黑洞洞的眼睛裏泛出精光，從猙獰的面具裏透出來。“侍奉者只忠於他的君主。這一代魔君，莫非竟是那青衣少女？”
魔使猶豫了一下，回道：“可那少女看著似乎是天族之人？”
黑袍人的聲音帶著詫異：“天族？”
九重天上的神族仙族，統一被稱為天族。
魔使答道：“是的。是天族。”
黑袍人緩緩站起身，走到旁邊的聖魔珠那裏，盯著依舊漆黑一片的聖魔珠，低而緩慢地道：“繼任魔君若是已經出現，可聖魔珠為何依舊沒有動靜？但是，滄風身為侍奉者，伴隨君主而生，不可能對旁人有興趣……”
若不是如此，也不會這麽多年都無法將他馴服。
每一代魔君都有伴生的侍奉者，侍奉者與所侍奉的君主同年同月同日生。會自動尋找到自己的君主，終此一生，臣服、侍奉、守護。
除了所侍魔君的話，誰也不聽。
除了所侍魔君，對誰也不會感興趣。
哪怕神志不清，也依舊記得自己刻在血脈裏的使命。
魔使問：“魔主大人，那我們……？”
黑袍人道：“我們剛在神魔邊界折損了十萬魔軍，目前還進不了天界範圍。你們繼續跟緊滄風……最好是能查到那少女如今的身份與住處……”
“是。”
回了無極山，一如既往是如常聽課，修煉。
青宸依舊偶爾會從睡夢中被心口的心悸與疼痛驚醒，甚至發展到白日裏偶爾也會心悸心痛。
這一日，坐在赤媛的屋子裏喝茶時，赤媛見青宸時不時地擡手揉揉心口，忍不住調侃道：“怎麽，是長身體不舒服嗎？”
說罷還在她漸漸豐盈起來的地方瞧了一眼，戲謔道：“沒想到當初的豆芽菜，長大後，某些地方居然快比姐姐我還要大了……”
青宸低頭看了一眼，頓時面紅耳赤。
她連忙放下手。
蛇族天性放縱，赤媛說話肆無忌憚，毫不避諱。坐在對面的少年卻紅了耳根，垂著眼盯著自己面前的茶杯，假裝沒聽見。
驀地想起什麽，他又擡頭看向青宸的額間，發現她額間沒有印記時，不知為何，暗暗松了口氣。
青宸自己也是有些擔心的。
她連忙掏出鏡子看了看，也松了口氣。
赤媛見狀，笑道：“最近怎麽臭美了？總是照鏡子。”
青宸收了鏡子，心虛地沒有吭聲。
一連幾個月過去，她提心吊膽，還好魔印都沒再出現。只是那奇奇怪怪的心悸心疼毛病一直都沒好，似乎還漸漸地重了些，但也在可忍受範圍內，她慢慢習慣了。
冬季的時候，應淵將青宸接到了不妄海。
剛剛在神魔邊界結束一場大戰，應淵倒是清閑了不少，留在不妄海的時間也多了些。
青宸在這個冬季睡得比往年要少很多，經常賴在應淵屋子裏的茶室，懶懶地靠著大引枕，邊喝茶邊吃茶點。
順便趁應淵打坐時，悄悄地往他面前一點一點地挪近，偷偷地盯著他看。
冬日的陽光，從窗外斜斜地投在閉目養息的年輕神君身上，襯得那俊美絕倫的面容越發的令人心動。雋秀的眉骨，濃長的眉，鴉羽般的睫毛，高而筆挺的鼻梁，還有微抿的薄唇……
她帶著隱秘的歡喜，一寸寸反覆流連……
大概是她的目光過於熱烈了，應淵察覺到她的盯視，忽地睜開了眼。
他的眼睛，在陽光下近看時並非純黑色，而是深沈的墨藍。不動聲色看人時，像是沈默而浩瀚的深海，幽暗而深邃。
青宸的心猛地一跳，連忙垂下目光，手上忍不住揉了一把趴在自己腿上睡覺的腓腓，轉移自己的註意力。
應淵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然後慢悠悠地問：“小乖，怎麽又盯著哥哥看？”
青宸緩了一口氣，這才擡頭，帶著些微俏皮的笑：“因為哥哥長得好看啊。”
她的神態自然，語氣像個孩子似的天真。應淵沒有多想，擡起手揉了揉她的腦袋，笑道：“照照鏡子。”
青宸：“嗯？”
應淵道：“小乖長得更好看。”
青宸心裏一甜，嘴角止不住地上揚。她望著應淵柔和的面容，張了張口，最終還是把快到嘴邊的問話給咽了下去。
應淵緩緩站起身，青宸也抱著腓腓跟著站起來，走在他後面。
應淵站在窗口，望著外面的花園。青宸也站到他身旁。通過花園，舉目遠顧，遙遠的不妄海，海面波光粼粼。
“怎麽最近睡得少了？”應淵望著遠處的海面，問道。
青宸老實地回答：“哥哥在家，舍不得睡。”
聞言，應淵忍不住笑了一聲。
他的聲音清潤，笑起來像清風拂過山澗，柔和低沈。
青宸側眸盯著他好看的側顏，又有些出神。
應淵轉身，瞥了一眼仰頭望著自己的少女，他擡手摸了摸她的腦袋，溫聲道：“是哥哥不好，這些年陪你的時間太少了。”
從十三歲將她帶回不妄海，如今她已經快滿十七了，匆匆四年，兩人相處的時間卻極短。
“沒有，哥哥已經很好了。”青宸道。
她常常呆在無極山，難得在冬季回不妄海，也總是因為冬眠，大多數時間都睡過去了。而應淵有他自己的事情忙。但是，稍微有空時，他還是盡量陪著她了。
“既然不睡，那帶你出去走一遭吧。”應淵道。
青宸仰頭笑著回答：“好啊。”
只要是跟著他，去哪裏都好。
應淵又帶青宸去了人間界。
這三界六道，四海八荒，沒有哪裏比人間界更熱鬧。
二人斂了周身祥光，仿佛普通凡人一樣，走在人間界的街頭。因為兩人容貌過於惹人註目，應淵還施了法術，在外人眼裏，他們混入大眾，讓人過目就忘。
雲澤界，雲湖城。
在城中最出名的酒樓飽餐一頓，又去城中最高的九重樓訂了最頂層相鄰的兩間房，青宸跟應淵去逛了雲湖城的夜市。
夜晚的凡間集市，火樹銀花，熱鬧非凡。
雲湖城，城內有湖。到了晚間，湖中雕梁畫棟的畫舫，張燈結彩，客來客往。歡笑聲，絲竹聲，歌舞聲，聲聲入耳，訴說著萬丈紅塵，紙醉金迷。
青宸手裏提著一盞蓮花燈，亦步亦趨地跟在應淵身旁。
應淵在路邊給她又買了一串糖葫蘆，青宸笑著接過，心頭又甜又酸。
這是還將她當做小孩子呢。
不過，看著身旁一對對擦肩而過的年輕男男女女，不少女子也一手提著花燈，一手拿著糖葫蘆或者糖畫，她忽然間心裏就只剩下甜滋滋的味道了。
然而，雖然玩得開心，但終究抵不過天性，青宸又開始犯困了。
應淵看了一眼已經開始滿臉迷懵卻還在強撐著的青宸，淡淡道：“先回去歇息，明天再繼續玩。”
說好要帶她玩很久時間的，倒也不著急。青宸點點頭，兩人各自回了客棧。
青宸也懶得費心思用凡間的方法慢慢清洗，給自己扔了一個潔凈術，除去鞋襪外衣，就躺下來睡了。
應淵倒是沒睡，在自己房中的桌前坐著，慢慢地喝茶。
忽地，聽到隔壁房間傳來異動，應淵眉心微皺。
緊接著，他猛地起身，推門出去，來到隔壁敲了敲門：“小乖？”
屋內沒有回應。
應淵細聽了一下，裏面甚至連呼吸聲都沒有。他當下再不猶豫，拍門而入。
門栓應聲折斷。門開了，冬夜寒涼的晚風從房間內吹來。應淵掃了一眼空無一人的床，再看著床畔搭著的少女的外袍和大開的窗，心神頓時一凜。
身影一閃，迅速從窗戶穿過，追了出去。
作者有話說：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可斤欠2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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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溜忠犬小可憐伴生話不多野生蛇聯姻大房龍龍】
【可以三個都要嗎？赤墨，伴生，應淵。】
【好看吶！難道是伴生帶走了青宸？】
【我有點想磕伴生紅紅了】
【伴生這種也好甜啊哈哈哈，目前的男配都喜歡！俺感覺那個啥玩意太子不算男配，他就是女主的炮灰】
【每次就這麽點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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