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去我屋裏睡！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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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南的話到嘴邊上又給逼了回去, 雖然他不知道唐瑤誤會了什麽，可她寧願死也不跟自己回去。若自己承認了，這些天相處下來的信任感肯定會消失殆盡。
“古澤他很過分嗎？”
“特別過分！”唐瑤擦掉眼角的淚痕，哽咽的聲音帶著無限的委屈。
“那就忘了他，重新開始。”程南輕聲說。
“……”好難，唐瑤已經刻意去忘記，可是每每想起他來心裏面還是痛的。
“那這雞你還吃不吃了？”程南將散發著誘惑香氣的烤雞送到她的跟前。
“吃！”唐瑤接過去, 撕下一小塊放進嘴裏。由於泉水的浸泡，野雞的口感十分香嫩。如果是古澤來做, 是不是也像這個味道呢？
兩個人吃完後, 決定去山洞裏躲避風寒。兩人把棉被帶了過去，在那裏生上一堆火。
唐瑤用被子將自己裹住靠在墻壁上, 目光盯著火焰思緒飄出了很遠。程南在她身邊坐下，看看時間已經是晚上九點。
“睡吧，明天還要去大窯村。”
唐瑤靠在石壁上思緒萬千, 閉上眼睛卻沒有睡去。
程南也沒好到哪裏去，在腦海裏回蕩著的都是原來的畫面。
“古澤大人，唐小姐不肯跟我們回來, 還說她死都不會跟你在一起！”
“她真這麽說？”
“不如放棄吧！”
又怎麽可能真的放棄呢？
程南嘆了口氣, 是, 他就是古澤。他沒有想到唐瑤真的寧願死也不肯跟自己回去。當時唐瑤引爆炸D晶核時, 只來得及將他們的靈魂護住。
沒想到來到了這個地方，他附在了剛剛斷氣的程南身體裏。
他找了很久，才找到屬於唐瑤的靈魂氣息。
患得患失又戰戰兢兢。
這次沒有末世, 沒有誤會，他希望能護她一生安康！
…
兩個人各懷心事，都沒有睡得太好。第二天當光亮照進洞裏，唐瑤睜開了眼睛。
腳畔的火堆就剩下些火星子，她這才發現自己蓋了兩床被子。
程南呢？
她把被子疊起來，正要出去，程南就掂著一條魚走進來。
“你哪裏來的魚？”
“我看到這裏附近有條河，砸了個窟窿弄了條魚。”程南笑著用刀子把魚處理了一下，“留著中午吃！”
“好，那我們去外面找點熱湯喝吧！”唐瑤現在手腳還有些冰涼。
兩個人出了山洞，回車上去，往山下開了一截就遇到一個好心的大爺。被告知方向後，沒多久就找到一個小村子。
正好趕上一戶人家開飯，用兩塊錢換了一頓熱乎飯。
“你們小兩口這是去哪兒啊？”老大娘問道。
“我們打算去大窯村，您知道路嗎？”程南問。
唐瑤臉上一紅，他為什麽不反駁一下，如果他沒反駁自己再說什麽似乎有些不太好。
程南問過詳細的地址後，心中就有了大概的方位。他發現唐瑤盯著自己看，體貼的問道：“吃好了？還要不要再烤會火？”
“你瞧著歲數不大，挺會疼媳婦的。外面怪冷的，如果不著急就再待會再走。”老大娘笑著說。
“我…我們還是快點走吧，不然等會怕耽誤事。”唐瑤尷尬的說。
“也好，那我們就先走了，謝謝款待。”程南的禮貌很討人喜歡。
上了車唐瑤問道：“你怎麽不解釋一下，我跟你不是夫妻。”
“解釋起來挺麻煩的，還會引起她們不好的猜想。既然是以後不會再見面的人，何必多此一舉呢？”程南神色自若的說著。
“所以，什麽時候的你是真實的你呢？”唐瑤無奈的看了眼程南，這人不管什麽樣的角色都能切換自如。
在家裏時是個不善多言的兒子，在外時對待流氓不假辭色。在賭場裏是個厲害的老千，現在又是一個溫柔體貼的男人。
“你想知道嗎？”程南幽深的眸子看著她。
“當然想知道了！”唐瑤點頭。
“我只想讓我的妻子知道我的真面目，還想知道嗎？”程南半是開玩笑半是認真的說。
“那還是留給你以後的妻子來發現吧！”唐瑤摸摸鼻子，心口一跳，這人又占自己的便宜了。
程南勾勾唇，沒再說什麽。兩個人順利的去了大窯村，找到牧場的負責人，聽到他們的來意後。
負責人張全柱說：“你們村是打過電話，也說定了。不過出了點事，我們這邊靠山比較近，昨晚雪崩了把那批樹給埋下面了，只能等雪融化了才行了。”
“你這得要多久啊！”唐瑤皺眉。
“未來幾天天氣應該不錯，大概五天左右吧！”張全柱說。
“五天？那我能借個電話嗎？”唐瑤問。
“可以。”張全柱將兩人帶到隊上，唐瑤往大豐村的隊上掛了一個電話。
過了大概十分鐘，程餘才趕過來，一聽情況眉頭不禁皺了起來。
“五天也不值當的回來，他們隊上應該有房子讓你們住下。”
“嗯。”唐瑤點頭。
“不必惦記家裏，讓程南接電話！”程餘說。
唐瑤把電話遞給程南，程南接了過去，耳邊傳來程餘擔心的聲音，“瑤瑤是你帶去的，她沒出過遠門，如果她受了什麽委屈我饒不了你！”
“我知道了。”程南講完把電話扣上，“我爹對你比對我上心多了。”
唐瑤站在一旁自然聽得一清二楚，心頭一暖。自打末世後，父母親全都去了，她一直獨來獨往。
程餘和謝萍是把她當成親閨女的她是沾了原主的光，不管怎樣她一定會好好孝順他們的。
“可能是我長的比你可愛！”
“現在都會開玩笑了？”程南摸摸她的腦袋。
…
張全柱本想給他們分配一間房，沒想到兩個人不是夫妻，鬧了一個尷尬。
最後分了兩間相鄰的，路上遇到村主任胡奎，胡奎掃了唐瑤一眼，臉上帶著奇怪的笑：“這大豐村真是好哇！”
唐瑤不喜歡這人的笑容，身子一側讓程南把自己擋住了。
程南看了胡奎一眼，沒有說話，與唐瑤並排回了她的房間。
“你先休息一會兒，我去把被子抱下來。”
“好。”
唐瑤看了眼這間房子，顯然已經很久沒人住過了。她用盆子接了一盆水，又拿破布將這裏擦幹凈了。
想了想，還是去隔壁幫著程南一道弄幹凈了。
打掃好後，唐瑤正要往回走，卻看到程南好整以暇的靠在門邊。
“你什麽時候回來的？怎麽也不說話？”
“說話了，哪裏還有人會幫我整理房間？”程南將被子放在床上，“看在你幫我打掃的份上，晚上我請你吃好吃的。”
“你都說了好幾次了。”唐瑤忍不住戳穿他的話。
“就當我欠你的。”
“那可有好多次了。”唐瑤正要掰著手指頭算，程南卻握住她的手，“你說多少次就多少次，哪用算得那麽清楚。”
“你就不怕我訛你？”唐瑤問。
“不怕。”程南默默地補充，害怕她不訛他呢！
程南打了兩壺熱水放在屋子裏面，兩個人出去在附近的代銷點買了兩個杯子。大窯村並沒有什麽飯店，程南非要帶她去縣城飯店吃飯。
幸好兩個人有車，這個縣城離大窯村比較近，名叫星月縣。只有一家店還營業著，是賣餃子的。
兩個人坐下，要了兩盤餃子。
“要是讓爹知道你假公濟私，肯定會罵你！”唐瑤忍不住吐槽道。
“你會告訴爹嗎？”程南問。
“當然了。”唐瑤一臉得意。
“你似乎忘了你是共犯！”程南深邃的眼眸微瞇，眼睛裏全是她的笑臉。
“我是被脅迫的，再說了，我也得跟著你，省得你犯錯誤！”唐瑤為自己辯解。
“我一定如實匯報在你的監督下，錢也賭了，架也打了。”程南笑。
唐瑤一臉吃癟，這人就不能讓讓自己嗎？餃子店的老板娘把餃子端上來，“請慢用。”
在這樣寒冷的冬天裏，來盤餃子是件很幸福的事情。雖然肉並不多，大多是白菜，不過兩個人吃的很香。
兩人上了車，又去加了點油。回到大窯村時已經是晚上七點，張全柱在兩人的房間外面徘徊。
看到他們兩個過來，連忙迎了上來：“你們兩個可回來了，今天下午你們沒做什麽過分的事情吧！”
“什麽過分的事情？我們打掃完衛生就去縣城給車子加油去了！”唐瑤問。
“我們村主任被人給打了。”張全柱借著微弱的煤油燈光審視著兩個人，但是並沒有看出什麽來。
唐瑤眼前浮現出胡奎那張猥瑣的老臉來，“我們跟他又沒有過節，又怎麽可能打他呢？”
“也是，反正現在村子裏正在找人，你們沒事就別出去瞎逛了。”張全柱想想也對，兩個人才剛來，又是準備買木頭的，怎麽可能跟村主任找不痛快呢？
張全柱離開了，唐瑤撇撇嘴，小聲的說：“我今天下午就看出來了，這個胡奎就是欠揍，也不知道誰揍的，真是勇士啊！”
“同意。”程南只是附和了一句。
……
胡奎雖然是村主任，但是素行不良，私底下的關系可不好。村子裏來的兩位女知青可沒少被他占便宜，就連村子上那些留守的婦女也沒少被占便宜。
這樣的人被揍，絲毫沒有讓人感到意外，也沒有人同情，大多數都持幸災樂禍的態度。
張全柱從牧場去村主任家時，胡奎正在發脾氣。他沒看清揍自己的人是誰，當時他眼前一黑，就被打暈了。
醒來時，掉了兩顆門牙，就連下面也隱隱作疼。
尤其是現在，疼得他懷疑自己不能人道了。
“都是廢物，找個人那麽難嗎？讓我知道是誰下的黑手，一定得弄死他！”胡奎罵罵咧咧的。
“你就老實點吧！最近女同志對你的意見可大了，要真的驚動上面的人，你真是吃不了兜著走！”張全柱勸著說道。
“誰，誰敢有意見？”胡奎上勁了。
張全柱見村主任媳婦進來，瞬間就不說話了。胡奎媳婦是個兇悍的媳婦，四裏八鄉都怕她。
前不久這個媳婦才夥同娘家的兄弟去把一個女知青給打了。
這人的腦回路也怪，自家老公是啥德行，難道心裏也沒數嗎？
“是誰把你打了，查出來了嗎？”胡奎媳婦問。
“該不會是你找人幹的吧！”胡奎將目光移向自家媳婦，前不久才把人女知青打了，這次他被打就算不是他媳婦幹的，估計跟她也脫不了幹系。
“你這人還有沒有良心？我打你有什麽好處？把你打傷了，我還得伺候你。”胡奎媳婦立刻嚎了起來。
張全柱被吼得耳朵生疼，“那我先回去了，胡奎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
張全柱落荒而逃，胡奎當年是當過兵得，念過書。回到村子裏時他爹還是村長，後面他爹死了後他就接替了村長的位置。
讓這樣的人當村長，他心裏還是有些不甘心的。
……
次日，唐瑤難得睡了一個好覺，一夜無夢。
出了屋子，程南正在外面晨練。一套龍拳舞得威風八面，分外淩厲。
唐瑤望著他的背影沒去打擾，程南卻發現了她，沖她招招手，“過來。”
“那天你對付流氓就是用的這些招數嗎？”
“想學嗎？”
“你教我？”唐瑤其實有些底子的，學起來應該不難。經過上次被流氓圍困的事情，她現在很想把原來的身手給撿起來。
“好，不收學費。”程南也正有此意。
兩道身影，一個教的用心，一個練的認真。一個小時後，就渾身發起汗來。
張全柱過來就看到這副靚麗的畫面，笑著說：“你們兩位過來吃點東西吧！不是什麽好東西，別嫌棄啊！”
“謝謝張叔。”唐瑤道謝，從他手裏將東西接過來。是兩個饃和一碗米湯。
“家裏就一個這樣的飯盒，所以你們兩個湊合著點。”張全柱說。
“沒事，我正好不愛喝湯。”程南笑著說。
“你們先吃，我去那邊看看情況怎麽樣了。”張全柱離開了。
唐瑤端著湯進了屋，將湯往程南的杯子裏勻了一些。兩個人湊合吃了早餐後，把飯盒洗幹凈還給張全柱後，就去山上看看情況。
情況比想象中還要糟糕一些，大雪將一片樹林全都埋住了。張全柱說是五天，恐怕五天根本就不能完成任務。
“毛球，你有沒有什麽辦法？”
“主人，只要有足夠的能量一切都不是問題。”毛球說。
唐瑤瞥了一眼能量值，現在能量有1598/2000，“需要多少？”
“1500。”毛球弱弱的說。
一千五，唐瑤猶豫了一下。
“那按照你的估計，他們將這些積雪處理幹凈，需要多久呢？”
毛球開始掃描數據，最後得出結論：“按照他們現在的人力物力，我感覺至少要20天以後。如果再耽誤下去，這些樹木都會被凍傷，進而影響使用。”
唐瑤沈默不語，如果說這一次運不回木頭，那麽大豐村的學校無法投入建設，爹才當上隊長，可禁不起這樣的打擊。
“那好吧，你就幫著處理吧，盡量把時間控制在五天之內。”
“保證完成任務！”
唐瑤默默的看著，能量值變成58/2000，不禁一陣肉疼。
“怎麽了？不舒服嗎？”程南問。
“沒什麽，只是覺得這裏的情況好像不太妙。”唐瑤說。
“再想想辦法！”程南也有同感。
“全柱，快跟我來看看，胡奎他媳婦又去找知青麻煩了。”
“哎，真是只會給人添亂！”張全柱氣的只想跺腳。
正說著，一個女知青哭著往這邊跑。這位女知青名叫陳嵐，家裏曾經經過商，這不被下放到這裏來當知青。
因為沒人沒勢的，幹的活都是最臟最累的。某天胡奎找到她，說只要陪他一晚就給她分配個好工作。
她熬不住，答應了。結果那晚沒成事，還讓胡奎媳婦逮了個正著。她的名聲臭了，工作也沒有著落。
前不久剛被打了一回，在藥舍一躺就是大半個月。這才好利索了，這胡奎媳婦就跟瘋狗一樣的找來了。
陳嵐邊跑邊喊：“要打死人了！”
胡奎媳婦手裏掂著自家做飯的鐵鍋，氣喘籲籲的在後面罵街：“你這個騷蹄子，勾引別家男人，看我不打死你！”
陳嵐跑著跑著，眼睛裏看到站在張全柱身邊的魁梧身材，就躲了過去。
我見猶憐道：“大哥，救我！”
陳嵐長的有幾分姿色，這大冷天穿著棉衣也能看出幾□□段來。
程南冷眼旁觀，並沒有多管閑事的覺悟。
陳嵐咬住下唇，看清程南的長相心思一動，“只要大哥救我，想要我做什麽都行！”
唐瑤掃了她一眼，正在說話的功夫，胡奎媳婦已經“呼哧呼哧”的跟了上來。
“騷狐貍，你給我滾出來！”
“大嫂，你這是做什麽？這不讓別人看笑話嗎？”張全柱硬著頭皮上前將她攔住。
“你勾引我家男人當時的膽子呢？”胡奎媳婦長的五大三粗，肩膀比張全柱還要寬上一截，手裏又揚著鍋，直把張全柱嚇得一楞一楞的。
“大哥，你別聽她胡說，我的身子還是清白的。”陳嵐面色一白，看向胡奎媳婦的目光帶著一縷怨恨。
唐瑤不悅的皺眉，這女人未免也太露骨了。她往程南臉上看去，發現程南臉上並無波動。
程南抽回自己的衣服，用手彈了彈，似乎是看夠戲了，回頭問唐瑤：“今天還去吃餃子嗎？”
“咳…好啊！”唐瑤清清嗓子。
陳嵐渾身都抖了起來，這是第一次有男人敢無視她。
“看我不打死她，現在還想著勾引男人！”胡奎媳婦發了狂，好幾個在場的工人立刻把她攔住了。
後面一陣吵鬧，唐瑤慶幸自己讓毛球幫忙了，不然就這一堆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還不知道要鬧到什麽時候呢！
“看不出你還是個柳下惠。”唐瑤開玩笑說。
“那也要看對象是誰。”程南回道。
“你喜歡什麽樣的？清純一點的？還是甜美一點的？”唐瑤好奇的問。
“都不是。”程南神秘的說著。
唐瑤見他不說，心裏卻泛起了嘀咕。他說有心上人卻死活不吐那人的姓名，還把自己給推了出去。
現在一個性感美女向他示好，他也無動於衷。
嘖…
她都開始懷疑他的喜好是否為男了。
…
兩個人開車來到那家的餃子館，唐瑤覺得為了吃頓餃子來這麽遠真是奢侈的行為。
兩口子很恩愛，夫唱婦隨的，不一會兒就把餃子給端上來了。
“南哥，你說會不會真是那個女知青把村主任給打了？”
“不會。”
“為什麽不會？”唐瑤好奇他為什麽這麽篤定。
“因為是我打的。”程南淡定的說。
“噗…”唐瑤驚得差點把整個餃子都吞進去，“是你打的？”
“看他不爽！”程南替她拍拍背，“要向我學習，處變不驚。”
“如果打人的是我，我肯定比你還淡定。”唐瑤悄聲問，“沒人看到吧！”
“我辦事，你放心！”程南笑意盈滿眼眶。
兩個人吃完飯，又在附近逛了逛。最後在代銷點買了些吃的回去了。
剛回去，胡奎就帶著人把他們的路給堵住了。
程南眼睛微瞇，下了車，“村主任，有事嗎？”
“有人說看到是你打的我，你有什麽好解釋的？”胡奎說這話時，目光不經意瞟過唐瑤。
唐瑤心裏跳了一下，反射性的看向程南，難道說真的是他打人被看見了。
“誰看見了？”程南問。
“我！我看見了！”陳嵐從人群裏面走出來，她的臉上還帶著明顯的五指印，看向程南的目光帶著憤恨。
唐瑤這下心裏有數了，這分明是因愛成恨，打擊報覆啊！
“你被一個女人耍得團團轉，真不知道你是怎麽當上村主任的。”程南並不慌張，當時他下手時已經確定不可能有人看到。
“你怎麽說話的？”胡奎有些心虛。
“如果我說我看到你占女同志便宜，是不是你就真的做過這樣的事了？”
“你血口噴人！”
“同理，如果這位女同志真的看見了，當時為什麽不喊人？要在這時候指認我？”程南陰鷙的看向陳嵐，“還是說這位女同志也同樣希望村主任被人打呢？或者說根本就是她指使人做的呢？”
“我…我沒有！”陳嵐被嚇得心速失常，她原本只是想教訓一下程南，沒想到把自己給卷了進去。
“陳嵐，你當時既然看到了為什麽沒喊人救我？”胡奎圓睜著眼睛問道。
“我沒看到，我是汙蔑他的。當時我在公社幹活呢，根本不可能經過那裏。”陳嵐連忙證明自己的清白。
這時候有的地方大年三十都不歇工，大窯村就是這樣，大家一直都在勞作。
胡奎立刻放軟了聲音：“都是誤會，都是誤會。我一定會把事情查個水落石出，讓亂說話的人受到應有的懲罰。”
陳嵐渾身一顫，現在心裏懊悔的不行。當初她就應該學另外一個女知青，哪怕工作累點苦點，也不會惹這一身腥，想洗幹凈都洗不脫了。
“既然沒我們的事，就先走了！”程南將唐瑤拉住往車上走。
“這樣，晚上我做東，給你們賠罪！”胡奎笑瞇瞇的說著。
“不用了，無功不受祿！”程南不領情。
眼見胡奎面子掛不住，張全柱說：“這件事情既然是誤會，這樣就在我家，請你們吃飯壓壓驚！”
兩人也不好再多說什麽，只能應了下來。
“南哥，你說這個陳嵐怎麽想的？”唐瑤有些不能理解，明明只是一面之緣的路人，憑什麽就能栽贓陷害？
“這些人的心理多少都有些扭曲，見不得別人好！”程南面無表情說。
“自古以來，這人心果然是最可怕的。”唐瑤點頭同意他的觀點。
“也是最難以捉摸的。”程南幽幽的說了一句。
唐瑤總覺得在他的眼睛裏似有某種自己讀不懂的憂傷，難道說他也遭遇了什麽樣的情傷？
到了晚上，張全柱家裏請客。胡奎帶著一瓶高粱酒過來了，其實也沒什麽好菜，就炸了一盤花生米，炒了一個白菜粉條，熬了點玉米粥。
吃飯間，胡奎一個勁的讓程南和唐瑤喝酒，那架勢是想把人灌醉了。
張全柱怕出事，說：“還是少喝點，明天還要麻煩程南你們兩個跟著去山上幫忙嘞。”
胡奎一把將他的手甩開，“喝點酒怎麽了？不會這點面子也不給我吧！”
“我幫她喝！”程南拿起唐瑤面前的那杯酒，一飲而盡。
胡奎有些不太樂意，但是作為老油條的他也懂得收斂自己的情緒，“女孩子不喝酒也行，那咱倆喝。”
唐瑤看著他們你一杯我一杯的，有些擔心程南的酒量。到了最後程南眼神迷離，似乎有了醉意。
“你看咱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唐瑤同志，你就給叔一個機會向你賠不是！”胡奎又幫唐瑤倒了一杯酒。
“我不能喝酒。”唐瑤就算能喝，也不想跟他喝。
“一開始我就說替她喝，這是最後一杯。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就先回去了。”程南幹凈利索的一飲而盡。
“那你們路上小心點！”張全柱沒想著留人，把人送到門口。
唐瑤見程南的腳步都不穩了，快速把他扶住。程南靠在她的肩膀上，頭微微朝她靠了些，就能聞到她身上特有的香味。
“你不能喝酒，還喝這麽多？”
“如果不喝，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程南也不舍得全壓在她的身上，只是稍微靠著她，遠處的人見了還以為是一對情侶在依偎著。
“你什麽時候這麽怕他了？”唐瑤才不信。
“今晚去我屋裏睡。”程南突然冒出一句。
“你…你說什麽？”唐瑤不確定自己聽到了什麽，把手一松，退後了老遠。
程南扶住墻，這酒的確夠烈的，還有些暈。他哭笑不得的招手， “你過來，我的意思是交換房間睡。”
唐瑤有些尷尬，原來是自己誤會了。她走上前，把他扶住了，“說話大喘氣的，換別人一巴掌掄過去了。”
“所以，你是不舍得打我？”程南挑眉。
“錯！那是我心腸好！”唐瑤才不認呢！
兩個人交換了房間，唐瑤縮在被窩裏，被子裏似乎還有程南身上的清冷味道。想起他說的話，自己的反應，她不由臉上一紅。
做什麽說那麽引人誤會的話？
睡到後半夜，隔壁突然傳來動靜。乒乒乓乓的好不熱鬧，唐瑤從被窩裏起來，把衣服穿上。
唐瑤走到門邊，點著煤油燈就往外走。剛開門，就看到一個黑影從隔壁房間竄了出去。
“南哥，你沒事吧！”
唐瑤連忙把門推開，跑進去看到程南彎腰撿棉被呢！
“沒事，就是咱娘做的棉被臟了，估計得拆開洗洗。”程南皺眉。
“剛才那人…”
“噓！”程南食指比在她的唇上，“是胡奎。”
“什麽？”唐瑤沒想到胡奎這麽卑鄙，竟然敢打她的主意。
“當做不知道就行，怎麽辦，沒有棉被了。”程南委屈的說。
“你…”唐瑤知道程南幫了自己，加上也不知道胡奎還會不會來，“去隔壁吧！”
唐瑤讓他進了房間，把棉被分給他一邊，自己一邊。兩個人都穿著棉衣，看看時間也淩晨四點了，就靠著墻壁，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會天。
天亮了以後，兩個人隨便吃了點昨天帶回來的東西，喝了點熱水湊合了一頓。
他們如約來到後山上，張全柱愁眉苦臉的，看到他們勉強露出一抹笑容來，“你們來啦！”
“張叔，你們大窯村的治安有點不太好啊！”
“怎麽了？”張全柱問。
“難怪你們村主任會被人打，昨天晚上我房間裏溜進去一個賊，還好被我打跑了，要是進了女同志的房間那就不好說了！”程南敲打著說。
張全柱暗暗叫苦，今天早上他看見胡奎滿臉是傷，還想問問是不是又被人打了，他卻支支吾吾的說是自己不小心摔的。
這樣一看，他昨天晚上分明是去找唐瑤去了。
簡直是太過分了，但是這關乎大窯村的聲譽，張全柱還是決定以後再說：“我們大窯村竟然出賊了，你放心我一定會盡快查出來。”
“我這人是參過軍的，如果下手重了，出了人命可不好說了。”程南捏了捏拳頭。
張全柱賠著笑說：“這打死也是活該的。”
程南勾勾唇，沒再說什麽。和唐瑤去上面幫忙，這雪積得特別厚，雪不融化根本就不好往外面弄。
張全柱剛才也正在為這個問題發愁，唐瑤走了一圈，讓毛球幫著松動了一塊。拿樹枝輕輕一敲，雪嘩啦啦的綴了下去。
“這裏好像可以挖出來了。”
唐瑤看了眼，那個地方有十多棵，夠挖一段時間了。
“你們真是福星啊！這下可以動工了。”張全柱眉頭舒展開來，立刻讓人過來進行施工。
唐瑤到了牧場的食堂幫忙，大窯村靠著山，收成一直是附近幾個村子裏面好的。所以牧場裏面單獨設了食堂，唐瑤剛進去就有一個女知青把她叫住了。
“你是新來的？”女知青帶著一點敵意。
女知青是和陳嵐一起過來的，她長相一般，身材比較豐滿。名字叫王媛，因為她的父親曾經是飯店的大廚，所以她深的真傳。
對胡奎的騷擾她視而不見，因為煮飯手藝強，被調到這裏。活雖然累點，但是她覺得很滿足。王媛上下打量著唐瑤，心裏有些不太舒服。
“不是，我是來幫忙的。我是大豐村的人，過來買木頭出現了點狀況。”唐瑤連忙解釋道。
“哦，那你會幹點啥？”聽唐瑤這樣一說，王媛的臉色才好看了一些。
“我只能打點下手，至於炒菜什麽的我不會。”唐瑤如實相告。
“那好，你就先把這些土豆削了，土豆皮別去太多，不能浪費。”王媛叮囑道。
唐瑤拿來一個矮凳子開始幹活，目光瞥見一旁的幾個發青的土豆，上面還冒了一些芽。
“這些土豆怎麽處理啊？”
“那些土豆長芽了，不能吃了。上次就是有人吃了這樣的土豆拉肚子，現在就算種地裏也被凍壞了，所以一般都是扔了。”
“哦。”唐瑤應了一聲，把土豆都削好後，“我把這些土豆扔了去。”
王媛看著她的背影，心想這人還挺勤快的。
氣勢發芽的土豆並不是特別多，唐瑤出去找了個無人的地方把那些土豆都扔到了空間裏的土豆上。
這些土豆生長周期短，唐瑤還是蠻喜歡吃土豆的。
回去後唐瑤基本上幫不上什麽忙了，就是摘摘菜什麽的，忙活下來也到了中午。食堂裏飄起了飯香，程南和隊上的人也都回來了。
唐瑤替程南盛了一大碗，粥，把菜都藏在碗底下了。
“咱們端飯出去吃吧！”唐瑤沖程南擠眼睛，程南會意端著碗往外面走。找了一個凳子坐下來，唐瑤顯擺道：“你看我對你好不好？都有加菜！”
“謝謝。”
“快吃吧，一會就涼了。”
程南笑著看她，她的偽裝在相處這麽多天後，終於開始慢慢退卻了。
他可以等的。
吃完飯後，遠遠的就看到一個人影扭扭捏捏的。待她走近了，才發現時陳嵐。唐瑤不禁皺眉，這人還往這裏湊做什麽？
“對不起，上次我是被逼的。村主任就是個混蛋，是他逼迫我這麽做的。”陳嵐帶著哭腔說，她打聽過了，這兩個人是兄妹。程南還是參軍的，剛立過功。若自己嫁給他，將來肯定能當上官夫人。
“說完了？”程南問。
“嗯。”陳嵐見他願意跟自己說話，忙不疊的點頭。
“說完了就滾！”程南對任何女人向來是不假辭色，唯一的意外就是遇見唐瑤。
陳嵐梨花帶雨的跑開了，唐瑤嘆氣，“你還真是不懂女人。”
程南微微一楞，“我會試著去懂。”
“那說說看你的心上人。”唐瑤八卦的湊近，小臉上全是大寫的問號。
“你想知道？”程南往前靠了靠，突破了彼此的安全距離。唐瑤潛意識的想要退後，但是八卦的心態卻想知道他的秘密，所以楞是沒動。
“我不告訴你。”
“南哥，我回去就告訴爹娘，你欺負我。”唐瑤觸及他揶揄的眼神，才知道自己又被騙了。她撅著嘴，不滿的拍了他一下。
“我不介意教你一下什麽是真正的欺負，要試試看嗎？”程南倏地靠近，唇角微微揚起，精黯的黑眸裏閃著戲謔的光。
唐瑤能聽到自己的心臟不受控制的亂跳著，這人做什麽對自己放電那。
“南哥，被人看到了。”
“是不是不被人看到就可以……”程南忍不住逗逗她，目光艱難的絞在被她咬住的紅唇上，心癢難耐。
“我不跟你說了。”唐瑤推了他一把，往房間裏跑去。
程南笑，低頭吃了口菜，心裏覺得甜乎乎的。
唐瑤跑回房間，心臟好不容易才平覆下來。程南若是生在現代，不知道得撩多少妹子。
唐瑤似乎忘記了剛才還吐槽別人不懂女人呢！
棉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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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澤他很過分嗎？”
“特別過分！”唐瑤擦掉眼角的淚痕，哽咽的聲音帶著無限的委屈。
“那就忘了他，重新開始。”程南輕聲說。
“……”好難，唐瑤已經刻意去忘記，可是每每想起他來心裏面還是痛的。
“那這雞你還吃不吃了？”程南將散發著誘惑香氣的烤雞送到她的跟前。
“吃！”唐瑤接過去, 撕下一小塊放進嘴裏。由於泉水的浸泡，野雞的口感十分香嫩。如果是古澤來做, 是不是也像這個味道呢？
兩個人吃完後, 決定去山洞裏躲避風寒。兩人把棉被帶了過去，在那裏生上一堆火。
唐瑤用被子將自己裹住靠在墻壁上, 目光盯著火焰思緒飄出了很遠。程南在她身邊坐下，看看時間已經是晚上九點。
“睡吧，明天還要去大窯村。”
唐瑤靠在石壁上思緒萬千, 閉上眼睛卻沒有睡去。
程南也沒好到哪裏去，在腦海裏回蕩著的都是原來的畫面。
“古澤大人，唐小姐不肯跟我們回來, 還說她死都不會跟你在一起！”
“她真這麽說？”
“不如放棄吧！”
又怎麽可能真的放棄呢？
程南嘆了口氣, 是, 他就是古澤。他沒有想到唐瑤真的寧願死也不肯跟自己回去。當時唐瑤引爆炸D晶核時, 只來得及將他們的靈魂護住。
沒想到來到了這個地方，他附在了剛剛斷氣的程南身體裏。
他找了很久，才找到屬於唐瑤的靈魂氣息。
患得患失又戰戰兢兢。
這次沒有末世, 沒有誤會，他希望能護她一生安康！
…
兩個人各懷心事，都沒有睡得太好。第二天當光亮照進洞裏，唐瑤睜開了眼睛。
腳畔的火堆就剩下些火星子，她這才發現自己蓋了兩床被子。
程南呢？
她把被子疊起來，正要出去，程南就掂著一條魚走進來。
“你哪裏來的魚？”
“我看到這裏附近有條河，砸了個窟窿弄了條魚。”程南笑著用刀子把魚處理了一下，“留著中午吃！”
“好，那我們去外面找點熱湯喝吧！”唐瑤現在手腳還有些冰涼。
兩個人出了山洞，回車上去，往山下開了一截就遇到一個好心的大爺。被告知方向後，沒多久就找到一個小村子。
正好趕上一戶人家開飯，用兩塊錢換了一頓熱乎飯。
“你們小兩口這是去哪兒啊？”老大娘問道。
“我們打算去大窯村，您知道路嗎？”程南問。
唐瑤臉上一紅，他為什麽不反駁一下，如果他沒反駁自己再說什麽似乎有些不太好。
程南問過詳細的地址後，心中就有了大概的方位。他發現唐瑤盯著自己看，體貼的問道：“吃好了？還要不要再烤會火？”
“你瞧著歲數不大，挺會疼媳婦的。外面怪冷的，如果不著急就再待會再走。”老大娘笑著說。
“我…我們還是快點走吧，不然等會怕耽誤事。”唐瑤尷尬的說。
“也好，那我們就先走了，謝謝款待。”程南的禮貌很討人喜歡。
上了車唐瑤問道：“你怎麽不解釋一下，我跟你不是夫妻。”
“解釋起來挺麻煩的，還會引起她們不好的猜想。既然是以後不會再見面的人，何必多此一舉呢？”程南神色自若的說著。
“所以，什麽時候的你是真實的你呢？”唐瑤無奈的看了眼程南，這人不管什麽樣的角色都能切換自如。
在家裏時是個不善多言的兒子，在外時對待流氓不假辭色。在賭場裏是個厲害的老千，現在又是一個溫柔體貼的男人。
“你想知道嗎？”程南幽深的眸子看著她。
“當然想知道了！”唐瑤點頭。
“我只想讓我的妻子知道我的真面目，還想知道嗎？”程南半是開玩笑半是認真的說。
“那還是留給你以後的妻子來發現吧！”唐瑤摸摸鼻子，心口一跳，這人又占自己的便宜了。
程南勾勾唇，沒再說什麽。兩個人順利的去了大窯村，找到牧場的負責人，聽到他們的來意後。
負責人張全柱說：“你們村是打過電話，也說定了。不過出了點事，我們這邊靠山比較近，昨晚雪崩了把那批樹給埋下面了，只能等雪融化了才行了。”
“你這得要多久啊！”唐瑤皺眉。
“未來幾天天氣應該不錯，大概五天左右吧！”張全柱說。
“五天？那我能借個電話嗎？”唐瑤問。
“可以。”張全柱將兩人帶到隊上，唐瑤往大豐村的隊上掛了一個電話。
過了大概十分鐘，程餘才趕過來，一聽情況眉頭不禁皺了起來。
“五天也不值當的回來，他們隊上應該有房子讓你們住下。”
“嗯。”唐瑤點頭。
“不必惦記家裏，讓程南接電話！”程餘說。
唐瑤把電話遞給程南，程南接了過去，耳邊傳來程餘擔心的聲音，“瑤瑤是你帶去的，她沒出過遠門，如果她受了什麽委屈我饒不了你！”
“我知道了。”程南講完把電話扣上，“我爹對你比對我上心多了。”
唐瑤站在一旁自然聽得一清二楚，心頭一暖。自打末世後，父母親全都去了，她一直獨來獨往。
程餘和謝萍是把她當成親閨女的她是沾了原主的光，不管怎樣她一定會好好孝順他們的。
“可能是我長的比你可愛！”
“現在都會開玩笑了？”程南摸摸她的腦袋。
…
張全柱本想給他們分配一間房，沒想到兩個人不是夫妻，鬧了一個尷尬。
最後分了兩間相鄰的，路上遇到村主任胡奎，胡奎掃了唐瑤一眼，臉上帶著奇怪的笑：“這大豐村真是好哇！”
唐瑤不喜歡這人的笑容，身子一側讓程南把自己擋住了。
程南看了胡奎一眼，沒有說話，與唐瑤並排回了她的房間。
“你先休息一會兒，我去把被子抱下來。”
“好。”
唐瑤看了眼這間房子，顯然已經很久沒人住過了。她用盆子接了一盆水，又拿破布將這裏擦幹凈了。
想了想，還是去隔壁幫著程南一道弄幹凈了。
打掃好後，唐瑤正要往回走，卻看到程南好整以暇的靠在門邊。
“你什麽時候回來的？怎麽也不說話？”
“說話了，哪裏還有人會幫我整理房間？”程南將被子放在床上，“看在你幫我打掃的份上，晚上我請你吃好吃的。”
“你都說了好幾次了。”唐瑤忍不住戳穿他的話。
“就當我欠你的。”
“那可有好多次了。”唐瑤正要掰著手指頭算，程南卻握住她的手，“你說多少次就多少次，哪用算得那麽清楚。”
“你就不怕我訛你？”唐瑤問。
“不怕。”程南默默地補充，害怕她不訛他呢！
程南打了兩壺熱水放在屋子裏面，兩個人出去在附近的代銷點買了兩個杯子。大窯村並沒有什麽飯店，程南非要帶她去縣城飯店吃飯。
幸好兩個人有車，這個縣城離大窯村比較近，名叫星月縣。只有一家店還營業著，是賣餃子的。
兩個人坐下，要了兩盤餃子。
“要是讓爹知道你假公濟私，肯定會罵你！”唐瑤忍不住吐槽道。
“你會告訴爹嗎？”程南問。
“當然了。”唐瑤一臉得意。
“你似乎忘了你是共犯！”程南深邃的眼眸微瞇，眼睛裏全是她的笑臉。
“我是被脅迫的，再說了，我也得跟著你，省得你犯錯誤！”唐瑤為自己辯解。
“我一定如實匯報在你的監督下，錢也賭了，架也打了。”程南笑。
唐瑤一臉吃癟，這人就不能讓讓自己嗎？餃子店的老板娘把餃子端上來，“請慢用。”
在這樣寒冷的冬天裏，來盤餃子是件很幸福的事情。雖然肉並不多，大多是白菜，不過兩個人吃的很香。
兩人上了車，又去加了點油。回到大窯村時已經是晚上七點，張全柱在兩人的房間外面徘徊。
看到他們兩個過來，連忙迎了上來：“你們兩個可回來了，今天下午你們沒做什麽過分的事情吧！”
“什麽過分的事情？我們打掃完衛生就去縣城給車子加油去了！”唐瑤問。
“我們村主任被人給打了。”張全柱借著微弱的煤油燈光審視著兩個人，但是並沒有看出什麽來。
唐瑤眼前浮現出胡奎那張猥瑣的老臉來，“我們跟他又沒有過節，又怎麽可能打他呢？”
“也是，反正現在村子裏正在找人，你們沒事就別出去瞎逛了。”張全柱想想也對，兩個人才剛來，又是準備買木頭的，怎麽可能跟村主任找不痛快呢？
張全柱離開了，唐瑤撇撇嘴，小聲的說：“我今天下午就看出來了，這個胡奎就是欠揍，也不知道誰揍的，真是勇士啊！”
“同意。”程南只是附和了一句。
……
胡奎雖然是村主任，但是素行不良，私底下的關系可不好。村子裏來的兩位女知青可沒少被他占便宜，就連村子上那些留守的婦女也沒少被占便宜。
這樣的人被揍，絲毫沒有讓人感到意外，也沒有人同情，大多數都持幸災樂禍的態度。
張全柱從牧場去村主任家時，胡奎正在發脾氣。他沒看清揍自己的人是誰，當時他眼前一黑，就被打暈了。
醒來時，掉了兩顆門牙，就連下面也隱隱作疼。
尤其是現在，疼得他懷疑自己不能人道了。
“都是廢物，找個人那麽難嗎？讓我知道是誰下的黑手，一定得弄死他！”胡奎罵罵咧咧的。
“你就老實點吧！最近女同志對你的意見可大了，要真的驚動上面的人，你真是吃不了兜著走！”張全柱勸著說道。
“誰，誰敢有意見？”胡奎上勁了。
張全柱見村主任媳婦進來，瞬間就不說話了。胡奎媳婦是個兇悍的媳婦，四裏八鄉都怕她。
前不久這個媳婦才夥同娘家的兄弟去把一個女知青給打了。
這人的腦回路也怪，自家老公是啥德行，難道心裏也沒數嗎？
“是誰把你打了，查出來了嗎？”胡奎媳婦問。
“該不會是你找人幹的吧！”胡奎將目光移向自家媳婦，前不久才把人女知青打了，這次他被打就算不是他媳婦幹的，估計跟她也脫不了幹系。
“你這人還有沒有良心？我打你有什麽好處？把你打傷了，我還得伺候你。”胡奎媳婦立刻嚎了起來。
張全柱被吼得耳朵生疼，“那我先回去了，胡奎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
張全柱落荒而逃，胡奎當年是當過兵得，念過書。回到村子裏時他爹還是村長，後面他爹死了後他就接替了村長的位置。
讓這樣的人當村長，他心裏還是有些不甘心的。
……
次日，唐瑤難得睡了一個好覺，一夜無夢。
出了屋子，程南正在外面晨練。一套龍拳舞得威風八面，分外淩厲。
唐瑤望著他的背影沒去打擾，程南卻發現了她，沖她招招手，“過來。”
“那天你對付流氓就是用的這些招數嗎？”
“想學嗎？”
“你教我？”唐瑤其實有些底子的，學起來應該不難。經過上次被流氓圍困的事情，她現在很想把原來的身手給撿起來。
“好，不收學費。”程南也正有此意。
兩道身影，一個教的用心，一個練的認真。一個小時後，就渾身發起汗來。
張全柱過來就看到這副靚麗的畫面，笑著說：“你們兩位過來吃點東西吧！不是什麽好東西，別嫌棄啊！”
“謝謝張叔。”唐瑤道謝，從他手裏將東西接過來。是兩個饃和一碗米湯。
“家裏就一個這樣的飯盒，所以你們兩個湊合著點。”張全柱說。
“沒事，我正好不愛喝湯。”程南笑著說。
“你們先吃，我去那邊看看情況怎麽樣了。”張全柱離開了。
唐瑤端著湯進了屋，將湯往程南的杯子裏勻了一些。兩個人湊合吃了早餐後，把飯盒洗幹凈還給張全柱後，就去山上看看情況。
情況比想象中還要糟糕一些，大雪將一片樹林全都埋住了。張全柱說是五天，恐怕五天根本就不能完成任務。
“毛球，你有沒有什麽辦法？”
“主人，只要有足夠的能量一切都不是問題。”毛球說。
唐瑤瞥了一眼能量值，現在能量有1598/2000，“需要多少？”
“1500。”毛球弱弱的說。
一千五，唐瑤猶豫了一下。
“那按照你的估計，他們將這些積雪處理幹凈，需要多久呢？”
毛球開始掃描數據，最後得出結論：“按照他們現在的人力物力，我感覺至少要20天以後。如果再耽誤下去，這些樹木都會被凍傷，進而影響使用。”
唐瑤沈默不語，如果說這一次運不回木頭，那麽大豐村的學校無法投入建設，爹才當上隊長，可禁不起這樣的打擊。
“那好吧，你就幫著處理吧，盡量把時間控制在五天之內。”
“保證完成任務！”
唐瑤默默的看著，能量值變成58/2000，不禁一陣肉疼。
“怎麽了？不舒服嗎？”程南問。
“沒什麽，只是覺得這裏的情況好像不太妙。”唐瑤說。
“再想想辦法！”程南也有同感。
“全柱，快跟我來看看，胡奎他媳婦又去找知青麻煩了。”
“哎，真是只會給人添亂！”張全柱氣的只想跺腳。
正說著，一個女知青哭著往這邊跑。這位女知青名叫陳嵐，家裏曾經經過商，這不被下放到這裏來當知青。
因為沒人沒勢的，幹的活都是最臟最累的。某天胡奎找到她，說只要陪他一晚就給她分配個好工作。
她熬不住，答應了。結果那晚沒成事，還讓胡奎媳婦逮了個正著。她的名聲臭了，工作也沒有著落。
前不久剛被打了一回，在藥舍一躺就是大半個月。這才好利索了，這胡奎媳婦就跟瘋狗一樣的找來了。
陳嵐邊跑邊喊：“要打死人了！”
胡奎媳婦手裏掂著自家做飯的鐵鍋，氣喘籲籲的在後面罵街：“你這個騷蹄子，勾引別家男人，看我不打死你！”
陳嵐跑著跑著，眼睛裏看到站在張全柱身邊的魁梧身材，就躲了過去。
我見猶憐道：“大哥，救我！”
陳嵐長的有幾分姿色，這大冷天穿著棉衣也能看出幾□□段來。
程南冷眼旁觀，並沒有多管閑事的覺悟。
陳嵐咬住下唇，看清程南的長相心思一動，“只要大哥救我，想要我做什麽都行！”
唐瑤掃了她一眼，正在說話的功夫，胡奎媳婦已經“呼哧呼哧”的跟了上來。
“騷狐貍，你給我滾出來！”
“大嫂，你這是做什麽？這不讓別人看笑話嗎？”張全柱硬著頭皮上前將她攔住。
“你勾引我家男人當時的膽子呢？”胡奎媳婦長的五大三粗，肩膀比張全柱還要寬上一截，手裏又揚著鍋，直把張全柱嚇得一楞一楞的。
“大哥，你別聽她胡說，我的身子還是清白的。”陳嵐面色一白，看向胡奎媳婦的目光帶著一縷怨恨。
唐瑤不悅的皺眉，這女人未免也太露骨了。她往程南臉上看去，發現程南臉上並無波動。
程南抽回自己的衣服，用手彈了彈，似乎是看夠戲了，回頭問唐瑤：“今天還去吃餃子嗎？”
“咳…好啊！”唐瑤清清嗓子。
陳嵐渾身都抖了起來，這是第一次有男人敢無視她。
“看我不打死她，現在還想著勾引男人！”胡奎媳婦發了狂，好幾個在場的工人立刻把她攔住了。
後面一陣吵鬧，唐瑤慶幸自己讓毛球幫忙了，不然就這一堆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還不知道要鬧到什麽時候呢！
“看不出你還是個柳下惠。”唐瑤開玩笑說。
“那也要看對象是誰。”程南回道。
“你喜歡什麽樣的？清純一點的？還是甜美一點的？”唐瑤好奇的問。
“都不是。”程南神秘的說著。
唐瑤見他不說，心裏卻泛起了嘀咕。他說有心上人卻死活不吐那人的姓名，還把自己給推了出去。
現在一個性感美女向他示好，他也無動於衷。
嘖…
她都開始懷疑他的喜好是否為男了。
…
兩個人開車來到那家的餃子館，唐瑤覺得為了吃頓餃子來這麽遠真是奢侈的行為。
兩口子很恩愛，夫唱婦隨的，不一會兒就把餃子給端上來了。
“南哥，你說會不會真是那個女知青把村主任給打了？”
“不會。”
“為什麽不會？”唐瑤好奇他為什麽這麽篤定。
“因為是我打的。”程南淡定的說。
“噗…”唐瑤驚得差點把整個餃子都吞進去，“是你打的？”
“看他不爽！”程南替她拍拍背，“要向我學習，處變不驚。”
“如果打人的是我，我肯定比你還淡定。”唐瑤悄聲問，“沒人看到吧！”
“我辦事，你放心！”程南笑意盈滿眼眶。
兩個人吃完飯，又在附近逛了逛。最後在代銷點買了些吃的回去了。
剛回去，胡奎就帶著人把他們的路給堵住了。
程南眼睛微瞇，下了車，“村主任，有事嗎？”
“有人說看到是你打的我，你有什麽好解釋的？”胡奎說這話時，目光不經意瞟過唐瑤。
唐瑤心裏跳了一下，反射性的看向程南，難道說真的是他打人被看見了。
“誰看見了？”程南問。
“我！我看見了！”陳嵐從人群裏面走出來，她的臉上還帶著明顯的五指印，看向程南的目光帶著憤恨。
唐瑤這下心裏有數了，這分明是因愛成恨，打擊報覆啊！
“你被一個女人耍得團團轉，真不知道你是怎麽當上村主任的。”程南並不慌張，當時他下手時已經確定不可能有人看到。
“你怎麽說話的？”胡奎有些心虛。
“如果我說我看到你占女同志便宜，是不是你就真的做過這樣的事了？”
“你血口噴人！”
“同理，如果這位女同志真的看見了，當時為什麽不喊人？要在這時候指認我？”程南陰鷙的看向陳嵐，“還是說這位女同志也同樣希望村主任被人打呢？或者說根本就是她指使人做的呢？”
“我…我沒有！”陳嵐被嚇得心速失常，她原本只是想教訓一下程南，沒想到把自己給卷了進去。
“陳嵐，你當時既然看到了為什麽沒喊人救我？”胡奎圓睜著眼睛問道。
“我沒看到，我是汙蔑他的。當時我在公社幹活呢，根本不可能經過那裏。”陳嵐連忙證明自己的清白。
這時候有的地方大年三十都不歇工，大窯村就是這樣，大家一直都在勞作。
胡奎立刻放軟了聲音：“都是誤會，都是誤會。我一定會把事情查個水落石出，讓亂說話的人受到應有的懲罰。”
陳嵐渾身一顫，現在心裏懊悔的不行。當初她就應該學另外一個女知青，哪怕工作累點苦點，也不會惹這一身腥，想洗幹凈都洗不脫了。
“既然沒我們的事，就先走了！”程南將唐瑤拉住往車上走。
“這樣，晚上我做東，給你們賠罪！”胡奎笑瞇瞇的說著。
“不用了，無功不受祿！”程南不領情。
眼見胡奎面子掛不住，張全柱說：“這件事情既然是誤會，這樣就在我家，請你們吃飯壓壓驚！”
兩人也不好再多說什麽，只能應了下來。
“南哥，你說這個陳嵐怎麽想的？”唐瑤有些不能理解，明明只是一面之緣的路人，憑什麽就能栽贓陷害？
“這些人的心理多少都有些扭曲，見不得別人好！”程南面無表情說。
“自古以來，這人心果然是最可怕的。”唐瑤點頭同意他的觀點。
“也是最難以捉摸的。”程南幽幽的說了一句。
唐瑤總覺得在他的眼睛裏似有某種自己讀不懂的憂傷，難道說他也遭遇了什麽樣的情傷？
到了晚上，張全柱家裏請客。胡奎帶著一瓶高粱酒過來了，其實也沒什麽好菜，就炸了一盤花生米，炒了一個白菜粉條，熬了點玉米粥。
吃飯間，胡奎一個勁的讓程南和唐瑤喝酒，那架勢是想把人灌醉了。
張全柱怕出事，說：“還是少喝點，明天還要麻煩程南你們兩個跟著去山上幫忙嘞。”
胡奎一把將他的手甩開，“喝點酒怎麽了？不會這點面子也不給我吧！”
“我幫她喝！”程南拿起唐瑤面前的那杯酒，一飲而盡。
胡奎有些不太樂意，但是作為老油條的他也懂得收斂自己的情緒，“女孩子不喝酒也行，那咱倆喝。”
唐瑤看著他們你一杯我一杯的，有些擔心程南的酒量。到了最後程南眼神迷離，似乎有了醉意。
“你看咱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唐瑤同志，你就給叔一個機會向你賠不是！”胡奎又幫唐瑤倒了一杯酒。
“我不能喝酒。”唐瑤就算能喝，也不想跟他喝。
“一開始我就說替她喝，這是最後一杯。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就先回去了。”程南幹凈利索的一飲而盡。
“那你們路上小心點！”張全柱沒想著留人，把人送到門口。
唐瑤見程南的腳步都不穩了，快速把他扶住。程南靠在她的肩膀上，頭微微朝她靠了些，就能聞到她身上特有的香味。
“你不能喝酒，還喝這麽多？”
“如果不喝，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程南也不舍得全壓在她的身上，只是稍微靠著她，遠處的人見了還以為是一對情侶在依偎著。
“你什麽時候這麽怕他了？”唐瑤才不信。
“今晚去我屋裏睡。”程南突然冒出一句。
“你…你說什麽？”唐瑤不確定自己聽到了什麽，把手一松，退後了老遠。
程南扶住墻，這酒的確夠烈的，還有些暈。他哭笑不得的招手， “你過來，我的意思是交換房間睡。”
唐瑤有些尷尬，原來是自己誤會了。她走上前，把他扶住了，“說話大喘氣的，換別人一巴掌掄過去了。”
“所以，你是不舍得打我？”程南挑眉。
“錯！那是我心腸好！”唐瑤才不認呢！
兩個人交換了房間，唐瑤縮在被窩裏，被子裏似乎還有程南身上的清冷味道。想起他說的話，自己的反應，她不由臉上一紅。
做什麽說那麽引人誤會的話？
睡到後半夜，隔壁突然傳來動靜。乒乒乓乓的好不熱鬧，唐瑤從被窩裏起來，把衣服穿上。
唐瑤走到門邊，點著煤油燈就往外走。剛開門，就看到一個黑影從隔壁房間竄了出去。
“南哥，你沒事吧！”
唐瑤連忙把門推開，跑進去看到程南彎腰撿棉被呢！
“沒事，就是咱娘做的棉被臟了，估計得拆開洗洗。”程南皺眉。
“剛才那人…”
“噓！”程南食指比在她的唇上，“是胡奎。”
“什麽？”唐瑤沒想到胡奎這麽卑鄙，竟然敢打她的主意。
“當做不知道就行，怎麽辦，沒有棉被了。”程南委屈的說。
“你…”唐瑤知道程南幫了自己，加上也不知道胡奎還會不會來，“去隔壁吧！”
唐瑤讓他進了房間，把棉被分給他一邊，自己一邊。兩個人都穿著棉衣，看看時間也淩晨四點了，就靠著墻壁，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會天。
天亮了以後，兩個人隨便吃了點昨天帶回來的東西，喝了點熱水湊合了一頓。
他們如約來到後山上，張全柱愁眉苦臉的，看到他們勉強露出一抹笑容來，“你們來啦！”
“張叔，你們大窯村的治安有點不太好啊！”
“怎麽了？”張全柱問。
“難怪你們村主任會被人打，昨天晚上我房間裏溜進去一個賊，還好被我打跑了，要是進了女同志的房間那就不好說了！”程南敲打著說。
張全柱暗暗叫苦，今天早上他看見胡奎滿臉是傷，還想問問是不是又被人打了，他卻支支吾吾的說是自己不小心摔的。
這樣一看，他昨天晚上分明是去找唐瑤去了。
簡直是太過分了，但是這關乎大窯村的聲譽，張全柱還是決定以後再說：“我們大窯村竟然出賊了，你放心我一定會盡快查出來。”
“我這人是參過軍的，如果下手重了，出了人命可不好說了。”程南捏了捏拳頭。
張全柱賠著笑說：“這打死也是活該的。”
程南勾勾唇，沒再說什麽。和唐瑤去上面幫忙，這雪積得特別厚，雪不融化根本就不好往外面弄。
張全柱剛才也正在為這個問題發愁，唐瑤走了一圈，讓毛球幫著松動了一塊。拿樹枝輕輕一敲，雪嘩啦啦的綴了下去。
“這裏好像可以挖出來了。”
唐瑤看了眼，那個地方有十多棵，夠挖一段時間了。
“你們真是福星啊！這下可以動工了。”張全柱眉頭舒展開來，立刻讓人過來進行施工。
唐瑤到了牧場的食堂幫忙，大窯村靠著山，收成一直是附近幾個村子裏面好的。所以牧場裏面單獨設了食堂，唐瑤剛進去就有一個女知青把她叫住了。
“你是新來的？”女知青帶著一點敵意。
女知青是和陳嵐一起過來的，她長相一般，身材比較豐滿。名字叫王媛，因為她的父親曾經是飯店的大廚，所以她深的真傳。
對胡奎的騷擾她視而不見，因為煮飯手藝強，被調到這裏。活雖然累點，但是她覺得很滿足。王媛上下打量著唐瑤，心裏有些不太舒服。
“不是，我是來幫忙的。我是大豐村的人，過來買木頭出現了點狀況。”唐瑤連忙解釋道。
“哦，那你會幹點啥？”聽唐瑤這樣一說，王媛的臉色才好看了一些。
“我只能打點下手，至於炒菜什麽的我不會。”唐瑤如實相告。
“那好，你就先把這些土豆削了，土豆皮別去太多，不能浪費。”王媛叮囑道。
唐瑤拿來一個矮凳子開始幹活，目光瞥見一旁的幾個發青的土豆，上面還冒了一些芽。
“這些土豆怎麽處理啊？”
“那些土豆長芽了，不能吃了。上次就是有人吃了這樣的土豆拉肚子，現在就算種地裏也被凍壞了，所以一般都是扔了。”
“哦。”唐瑤應了一聲，把土豆都削好後，“我把這些土豆扔了去。”
王媛看著她的背影，心想這人還挺勤快的。
氣勢發芽的土豆並不是特別多，唐瑤出去找了個無人的地方把那些土豆都扔到了空間裏的土豆上。
這些土豆生長周期短，唐瑤還是蠻喜歡吃土豆的。
回去後唐瑤基本上幫不上什麽忙了，就是摘摘菜什麽的，忙活下來也到了中午。食堂裏飄起了飯香，程南和隊上的人也都回來了。
唐瑤替程南盛了一大碗，粥，把菜都藏在碗底下了。
“咱們端飯出去吃吧！”唐瑤沖程南擠眼睛，程南會意端著碗往外面走。找了一個凳子坐下來，唐瑤顯擺道：“你看我對你好不好？都有加菜！”
“謝謝。”
“快吃吧，一會就涼了。”
程南笑著看她，她的偽裝在相處這麽多天後，終於開始慢慢退卻了。
他可以等的。
吃完飯後，遠遠的就看到一個人影扭扭捏捏的。待她走近了，才發現時陳嵐。唐瑤不禁皺眉，這人還往這裏湊做什麽？
“對不起，上次我是被逼的。村主任就是個混蛋，是他逼迫我這麽做的。”陳嵐帶著哭腔說，她打聽過了，這兩個人是兄妹。程南還是參軍的，剛立過功。若自己嫁給他，將來肯定能當上官夫人。
“說完了？”程南問。
“嗯。”陳嵐見他願意跟自己說話，忙不疊的點頭。
“說完了就滾！”程南對任何女人向來是不假辭色，唯一的意外就是遇見唐瑤。
陳嵐梨花帶雨的跑開了，唐瑤嘆氣，“你還真是不懂女人。”
程南微微一楞，“我會試著去懂。”
“那說說看你的心上人。”唐瑤八卦的湊近，小臉上全是大寫的問號。
“你想知道？”程南往前靠了靠，突破了彼此的安全距離。唐瑤潛意識的想要退後，但是八卦的心態卻想知道他的秘密，所以楞是沒動。
“我不告訴你。”
“南哥，我回去就告訴爹娘，你欺負我。”唐瑤觸及他揶揄的眼神，才知道自己又被騙了。她撅著嘴，不滿的拍了他一下。
“我不介意教你一下什麽是真正的欺負，要試試看嗎？”程南倏地靠近，唇角微微揚起，精黯的黑眸裏閃著戲謔的光。
唐瑤能聽到自己的心臟不受控制的亂跳著，這人做什麽對自己放電那。
“南哥，被人看到了。”
“是不是不被人看到就可以……”程南忍不住逗逗她，目光艱難的絞在被她咬住的紅唇上，心癢難耐。
“我不跟你說了。”唐瑤推了他一把，往房間裏跑去。
程南笑，低頭吃了口菜，心裏覺得甜乎乎的。
唐瑤跑回房間，心臟好不容易才平覆下來。程南若是生在現代，不知道得撩多少妹子。
唐瑤似乎忘記了剛才還吐槽別人不懂女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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