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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入西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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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入西海

龜仙人沒有回答, 只道:“為師去了冥界,並未查到你的前世。”沒有前世意味著兩種可能,第一便是西陵晟是新生的胎靈, 而第二,西陵晟亦有可能是神仙歷劫。

只是第二種的可能實在是太低了, 而龜仙人沒有上天庭的資格, 自然也無法去確認這一點。

所以,他不敢賭。

最重要的是, 他去冥界時特意去拜訪了判官,看到了西陵晟此生的壽數, 算下來,他只有三個月的壽命了,竟是連這一年都熬不過去。

只是這話,龜仙人並未告訴西陵晟。

“師尊這是何意?”西陵晟聞言, 微微怔了一瞬。

龜仙人走到他身邊, 用仙力為他調節身體,雖無法治愈他, 也無法延長西陵晟的壽命,但至少能夠減輕他的痛苦。

“你放心, 為師不會讓你就這般死去的。”說到這兒,龜仙人頓了頓, 繼續道,“便是死了,為師也能去地府把你要出來,大不了便以鬼修之身,隨為師修行。”

這話說起來容易,但做起來極難。

西陵晟身體衰敗的情況很是奇怪, 任由靈丹妙藥都起不了作用,若是不想西陵晟死,唯有一個可能,那便是以命換命。

若是用他萬年修為,或許能換西陵晟一命。

而去地府要人,更是難上加難。

地府的魂靈是有數的,便是神仙也不能輕易從裏面要死去的魂靈,否則,那地府也就亂了。龜仙人若想要帶出西陵晟的魂靈出地府,便是觸犯天條,若是暴露,定會受罰!

除此之外,龜仙人亦沒有告訴西陵晟,不久前,龍三召他回了北海,已明確給他下了新的命令。

龍族如今要扶持司馬承,便要對付酆無咎。

而西陵晟,身為新任戎王,自然是至關重要的存在。

但凡他偏向哪一方,那一方怕是便能再多三成勝利的把握!是以,龍三便讓龜仙人誘哄西陵晟,讓他與司馬承合作。

若是西陵晟不願,那便讓他死!

“師尊不可!”西陵晟面上卻並無喜意,甚至蹙起了眉頭。他雖不知道其中因有,但他心思細膩,早慧多思,又怎會猜不出無論是哪種選擇,想必都是極其危險的。否則,龜仙人便不會現在才提出來。

西陵晟蒼白的臉龐上因為焦急擔憂染上了一層淡淡的薄紅,他直直看向龜仙人,沈聲道,“師尊對弟子的大恩,弟子已經感激不盡,更是無以為報。今生,想必都無法還您的恩情。又怎能再讓您為弟子憂心操勞?”

不等龜仙人開口,西陵晟直接單膝跪在他的面前,面色認真的道:“師尊,您是神仙,本就不應插手人間事。如今,已經足夠了。切莫再為弟子破例。”

“晟兒……”

“是生是死,皆是命數。”西陵晟搶先說著,臉上甚至帶了一絲淡淡的笑意,“能多活這一段日子,還能走到今天,便是死了,弟子也已經知足了。”

這段日子,本就是他偷來的。

若當初不是龜仙人出手助他,他如今想必早就入了地府吧,又怎可能活到今日?甚至還坐到了一國之主的位置,還……見了她一面。

如此算來,他已經賺了。

“人的欲望無窮無盡,”西陵晟淡淡的說著,“師尊,弟子不想變成那讓他人憎惡的存在,更不想有一日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所以,到此結束,也好。”

龜仙人沒有再說話,只是看著西陵晟的眼裏滿是沈痛。西陵晟自以為自己掩飾的很好,但已經活了萬年的龜仙人又如何看不出,他的心裏還有著不甘?還有著對這個世界,對某個人的眷戀?

他舍不得離開的。

“這世間對弟子好的人不多,”西陵晟輕笑了一聲,釋然的道,“師尊,若是您傷害自己來救弟子,那弟子寧願一死。”

殿內霎時安靜得可怕。

西陵晟依舊單膝跪在地上,這麽簡單的一個動作,卻依然讓他感到疲累艱難,本就蒼白的臉色,此刻更是沒有了絲毫血色,病容越發明顯。

他仰著頭,直視著龜仙人,眼裏的堅定決然清晰可見。

龜仙人沈默了許久,半晌,終是輕嘆了一聲,應道:“好。”

“多謝師尊成全,若弟子有幸能有來世,便請師尊不要嫌棄我。”西陵晟站了起來,朝龜仙人輕快的笑了笑,“弟子今生沒有福分,望來世能再拜在師尊門下,學得您幾分本事。”

“那為師,便等著你來了。”

龜仙人看了他一眼,終是緩緩勾起了一抹淺笑,仿若真的釋然了。

“你還有什麽願望嗎?”只是沈默片刻,龜仙人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他終究還是不忍心看著徒弟就這般帶著遺憾死去。

西陵晟微微怔了怔,半晌,才輕笑著搖了搖頭回道:“沒有了,弟子這一生相比這世上許多人已經足夠精彩了。”

“師尊不必為弟子傷心,弟子雖死了,可在這世上終究留下了自己存在的痕跡。如此,已是極好了。”

身為戎王,便是死了,在史書上,也將會留下他的名字與事跡。

與這世間絕大多數人相比,他已經足夠幸運了。

“……好。”

須臾,龜仙人亦輕輕應了一聲。

**

酆無咎並未在定州府外停多久,到底的第二日,便選擇了直接攻城。定州距離京城頗有些距離,且之前那兩月,大周連連戰敗,而身為皇帝的司馬承甚至還消失過一段日子。

大周的軍心和民心早就動搖了。

即便如今司馬承已經恢覆“正常”,但遠水救不了近火,即便已經提前派軍支援,終究也挽救不了大勢。

且經過上次一事,司命和龍族都不準司馬承再搞什麽禦駕親征。

況且,當初司馬承從祁陽府戰場上“逃走”一事,雖有了其他冠名堂皇的理由,但依舊給大周軍民心上蒙上了一層陰影。

是以,定州府的敗勢無法挽回。

只用了三日,靖軍便在酆無咎的帶領下破了定州府門,拿下了這一府。相比定州府官員們的惶恐,百姓們倒是對靖軍的到來接受良好。

容鈺的名字和事跡早便傳遍了天下,且靖軍一路走來並未做下對百姓不好的事。尤其是他們還聽說,靖王雖然勇猛,但其實是個賢王。

靖軍拿下的這些城池,如今都發展甚好,並無任何欺壓百姓的行為,並且靖軍治下的百姓還能免除一年賦稅。

是以,百姓們對靖軍自然沒有任何反感,有些人甚至還挺高興。

畢竟對於百姓們來說,最重要的永遠是過日子,至於上面誰做皇帝,其實並不重要,只要是位賢明的君主便好了。

如此,酆無咎很快便帶著人穩定了定州府的局面。

於靖軍而言,這自然是大喜。

可於大周君臣上下來說,卻是個極其不好的信號,這些日子以來,京城的氣氛越發凝重了。朝堂上,更是吵得不可開交。

有人想要打仗,想要維護大周的威嚴,自也有人已經打怕了。這些年來,大周連連征戰。先是與戎國打,後又與靖軍打,就沒有停下來過。

朝中每年要撥出的軍費已經讓國庫不堪重負。

靖軍可以減免治下百姓的賦稅,可大周這邊,國庫早就空了。因此,非但無法減輕賦稅,甚至還增加了不少稅收和勞役。

是以,早就鬧得不得安寧了。

每年都有地方起義,雖然都不成什麽規模,比不得靖軍可怕,卻算算最近兩年百姓起義的次數,卻是讓人心驚。

於是,便有主和派的官員提出,他們可以與靖王談判,不如便直接與靖軍平分天下好了。反正也是自家人,再怎麽說,也都是司馬家的天下。

當然如此試探的官員自然沒有什麽好下場。

這些日子以來,被貶官抄家,甚至人頭落地的京官不知有多少。京中上下氣氛緊張冷凝到了極致,街上都冷清了不少。

“不用擔心,酆無咎拿下了定州府又如何?”龍清宮中,龍二坐在司馬承旁邊,毫不在意的說道。

司命已經回了天庭,他乃是天庭正神,不能再凡間待太久,否則容易暴露,因此,在知道龍九壓制住了司馬承後,司命便回天庭了。

天庭如今因著天帝閉關,管制很嚴,天後更是派了天兵天將從早到晚都在天庭巡邏。

是以,司命並不敢再多逗留凡間。

如今他們大業未成,他自然不能暴露,否則,必將前功盡棄。

內殿裏,除了龍二與司馬承,並無其他人,並且還設有結界,便也不擔心人私自闖進來。

司馬承與龍二分坐在桌案兩邊,聞言,司馬承眸色微微一閃,忽地笑了一聲,問道:“龍君何出此言?難道已有了應對之策?”

“自然!”龍二自信的笑道,“你忘了定州府靠近哪裏了?”

不等司馬承回答,龍二便興奮的道:“定州府可靠近西海!而本君,乃是西海龍君,掌管著定州府的雨雪之事。”

司馬承眉心微動,問道:“龍君的意思是?”

“呵!那酆無咎以為拿下定州府便高枕無憂了?簡直笑話!”龍二狂傲的哼笑了一聲,“本君查看了今年定州府的降雨量,比往年該多一倍。若是按照四季來分,雖然多了一倍,倒是無甚大事。可若是,這一年的降雨量被集中在三日呢?”

司馬承面色肅了起來,沈聲回道:“定州必將有洪澇之災!”

“不錯!”龍二冷笑道,“如今定州府在靖軍治下,若是定州遇到洪災,那不但不能為靖軍提供幫助,還將是他們最沈重的負擔!”

凡人又怎能與神仙比?

如洪災這般的大災,凡人如何能扛住?屆時,靖王又該如何選擇?身為主上,不但不能救下治下的百姓,為了綜合考慮,說不定還要放棄,如此,又豈還能得民心?

靖軍根基還不算穩,一個定州便足以讓他們大亂,也能拖垮他們!

“所以你就放心吧,酆無咎便是拿下定州,也不過只是得到一拖累罷了!屆時,大周可以趁機出兵,搶回丟失的城池,徹底打敗這些叛軍!”

“龍君這樣做,豈不是觸犯天條?”司馬承面上帶著笑意,可眼底卻仿佛蒙上了一層寒冰,“若是天庭知道,龍君又該如何?”

“天庭知道了又如何?”龍二卻毫不在意的一笑,“天帝天後難道還能撤了本君的職不成?又不是大事,便是天帝知道了,也最多降下小懲。”

“凡間水域之大,若是沒了我們龍族,天庭那幾個廢物一般的雨仙可接不下這麽大的攤子!”

“定州足有百萬人,若是洪災,怕是這百萬人活不了多少。”聞言,司馬承頓了頓,才繼續問道,“如此,天帝天後也不管嗎?”

“他們管不了!”龍二無所謂的道,“除非他們能尋到能代替本君的神仙,不過,這絕無可能。”

“況且,本君既然敢這樣做,自然便會有所準備。”龍二面色森冷的道,“只要斷了凡間去天庭的路,便是有神仙想要上告,也沒有機會了,天庭自也不可能知道這些事。”

上次被容鈺上告天庭後,龍族這口氣便沒有咽下去,自然會有所準備。

只要通天路被斬斷,奏表便是有神印也上不了天。

“原來如此……”司馬承垂頭低喃了一聲,片刻才重新擡頭對龍二笑了笑道,“那這次便有勞龍君相助了。”

“自然,反正你必須成為人皇,絕不能讓我們龍族前功盡棄。”聞言,龍二瞇著眼看了司馬承一眼,忽然又道,“說起來,你這小皇帝怎今日這張嘴不如往日討厭了?”

要知道,不久前一人一龍還差點打了起來。

而司馬承的那張嘴更是差點氣壞了龍二,是以,龍二才有此一問。

司馬承目光微微一閃,不著痕跡的別開視線,笑著回道:“之前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龍君,還請龍君莫要放在心上。”

“早就該這樣了!”龍二也只是隨口一問,聽到司馬承這般說,立刻大笑了一聲,猛地拍了拍司馬承的肩膀,笑道,“你之前那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樣,可真是欠揍。還是如今這樣很好,年輕人嘛,就應該有自知之明。”

他看了司馬承一眼,面上在笑,但身上的威壓卻沒有絲毫收斂。司馬承身上一重,面色微微變了一下,只很快便恢覆了平靜。

“龍君說的是。”司馬承忽地打了兩杯酒,一杯遞給了龍二,“朕能有龍君幫助,乃是大幸,定不會浪費了此等好運的。”

“好!”龍二一口幹了這杯酒,“你便等著坐上人皇之位吧!本君這便回西海,好好籌備此事,司馬承,你就等著好消息吧!”

喝完酒後,龍二便大笑著走了,內殿中頓時只剩下了司馬承一人。

他面上的笑意早已消失不見了,眸色冰涼,雙手不知何時早已緊握成拳。

“凡人,本神說了,便是你暫時得到了身體的控制權又如何?你永遠改變不了這一切的。”魂界中,被一座巨山死死壓住的金龍沒有半分狼狽,只冷笑道,“你永遠不是本神的對手。”

想來無人會認為,一個胎靈竟然能壓制一個龍魂。

若不是如此,他也無法騙過司命與龍二了。

然事實便是如此,當日龍九想要徹底封住司馬承,卻沒想,最後竟因為輕敵,反倒是自己暫時被壓了下來。

雖然這樣的失誤只是暫時的,可龍九心中仍是覺得屈辱。

如今表露在眾人面前的司馬承,不是胎靈,已不是龍魂,而是兩者的結合體。只是因為如今一部分龍魂被壓住,無法反噬,是以,如今的司馬承才能如此清明,而不是曾經那個喜怒無常的瘋子。

“你認命吧,一切都不會有任何改變的。”龍九大笑起來,滿是嘲諷的道,“也不用這般惺惺作態了,定州府已經不是你的了,裏面的百姓自也不再是你的臣民。況且……呵,想來,他們也不想要一個庸碌無為,且還暴虐無道的君主。”

雖未徹底融合,但龍九依然能感受到司馬承的一些心思,是以,才發出如此的嗤笑。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古往今來都是成王敗寇,成功者的腳下從來都是鋪滿屍體的,你這可悲又無用的憐憫只有弱者才有。”龍九不屑地道,“如今的你,甚至連曾經的瘋子都比不過。”

從始至終,司馬承都沒有理他,仿若根本沒有聽到魂界中龍九所言。

他只是面無表情的站了起來,環視著這座他住了多年的宮殿,半晌,忽地大聲喚道:“來人,傳捉妖衛統領衛鎮,朕要見他!”

“是!”守在門外的文福立刻應了一聲。

不到半刻鐘,捉妖衛統領衛鎮便來了。

“屬下參加陛下,不知陛下傳屬下來有何要事?”衛鎮恭敬的行禮。

“你帶人去定州一趟,”司馬承聲音裏滿是冷意,“不惜一切代價,必須在半月之內抓住容威,朕要見他。”

衛鎮沒想到皇帝竟然會下這樣一個奇怪的命令,不由楞了楞。

容威如今雖算是頗有名聲的少年將軍,卻也才展露頭角,若只論此,自然不會讓司馬承在意。但如今天下皆知,容威的姐姐是容鈺——那位飛升成仙的戰神。

想到陛下與容鈺的事,衛鎮心裏有了數。

只是他身為捉妖衛統領,乃是司馬承一手提上來,向來都是主子怎麽說,他便怎麽做。是以,衛鎮並未問什麽,只沈聲應道:“屬下遵命!”

**

“本王要離開幾日。”

定州府衙,酆無咎忽然如此對東方立說道。

這是他們進駐定州府的第五日,已經慢慢穩住了定州,想來再過一段日子,便能徹底掌控定州了。

與大周相似,靖軍也連續征戰多時,將士們早就疲憊不堪。

況且他們也需要好好穩固後方,一味的攻城,並不是上上之策。

他們如今最缺的其實便是人才,也是時間。這幾日以來,酆無咎與東方立等人忙得團團轉。

此時,兩人正在府衙處理公務。

定州有自己的政務班子,其中官員有好有壞,他們自也不可能全部換上自己的人,最重要的是,他們也沒有這麽多可用的人才。

所以,便需要做好篩選工作,有功的好官必須得留下。

酆無咎與東方立此時正在看的便是定州官員的資料,定州知府自是不能再用,但其他人倒是還有能用的。

如今,他們需要先把幾個高層選出來。

東方立正看得腦袋大,他是個純粹的武官,被這類政務弄得很是難受。但他身為靖王的副手,卻不得不做這些事。

“您說什麽?”聞言,東方立一瞬間甚至以為自己幻聽了。

他們現在這麽忙,結果他家王爺還在說他要離開幾日?!

“本王說,本王要離開一段日子。”酆無咎重覆了一次,不等東方立反駁,便道,“你放心吧,十日之內,必歸。”

東方立張了張嘴,想要說自己不放心,可是擡眸看著面前青年微微泛白的臉色,以及眉眼間的疲倦,卻是把這話咽了回去。

“行吧,那殿下一定要早點回來。”東方立嘆了口氣,指著桌案上壘得高高的政務,“這一攤子事,我一個人可頂不下來。”

酆無咎看了他一眼,終是笑著說了一聲,“好。”

與東方立告別後,酆無咎沒再定州逗留,便立刻向西海而去。

定州府在西海附近,但距離西海還是有數十裏,按照凡人腳程,也需要一兩日的時間。可酆無咎卻是再也等不及了,哪怕只這兩日,他也等不了了。

此次他離開定州,一是因為想要去尋將軍,想要知道將軍的安危。二便是,若是再不走,他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再撐多久了。

體內的魔心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躁動,跳動的越發厲害。

甚至,連太陽真火都快壓制不住了。

或許,魔心並不比太陽真火強大,強大的是他再也無法掩藏的……醜陋欲望。因欲望,魔心才能變得更加強大。

定州府外,酆無咎騎著馬,沒有任何猶豫,堅定的朝著西海的方向奔去。

金色的陽光下,他的眼角似有紅意泛起。

足足跑了一天一夜,直到晨曦再次升起,酆無咎才到了西海邊上。

“酆無咎?!”此時龍三正好來到西海,一眼便看見了滿身風塵的酆無咎,“你來西海作甚?”

“蒼澤神君在哪裏?”

聞言,龍三笑了,“原來是為她而來,只可惜,你的蒼澤神君如今還被關在水牢之中。你怕是見不到她了。”

“算算日子,此時她的仙力應當快要耗盡了吧。”龍三臉上笑意更濃,“若是幸運,你若是能救出她,想來她還有救。不過,靖王殿下怕是連入水也做不到吧……”

“帶我去見她。”不等他說完,酆無咎便直接打斷了他的話。

“本君為何要聽你一個凡人的話……”

只是話未說完,眼前便是一晃,再定眼時,卻見酆無咎已經到了他的面前。他手上利刃厲光閃閃,滿是殺意。

龍三的臉色緩緩沈了下來。

“你想挑戰本君?”

**

水牢中,容鈺驀然睜開眼睛,眼裏有金光射出,直直的射到了水牢之上。

那金光看上去溫柔無害,卻不想,那曾堅固無比的水牢,便忽地蕩起了一層水波,然後劇烈的顫動了起來。

容鈺飛身而起,朝著金光射中的地方直沖而去。

只聽轟然一聲炸響。

水牢,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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