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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司馬承,你早就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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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司馬承,你早就變了

司命邊說, 邊輕輕一揮衣袖,司馬承只覺背上更重,膝蓋幾乎要被碾碎了一般, 泛著鉆心的疼痛。若不是他用盡全力死死撐住身體,怕是如今已是拜伏在了司命的腳下。

身為君主的驕傲讓司馬承寧死也不願受此侮辱。

他死死咬著自己的唇, 尖利的牙齒已然刺破了唇瓣, 血絲慢慢溢了出來。聞言,他擡頭, 冷冷的看著司命,冷笑道:“原來神仙, 竟也會行這雞鳴狗盜之事,甚至與小偷別無不同。”

話音未落,司命面色緩緩沈了下來。

“朕才應該是這具身體的主人。”

司馬承咬著牙一字一頓的道,“而你們, 不過是想要盜取朕身軀的竊賊而已!”

除神仙外, 三界其他生靈死後,皆會入冥界, 然後再轉世投胎。然新生的胎兒,並不是所有都是冥界魂靈轉世而來, 還有一種,便是三界之中新生的胎靈。

若是命數未變, 司馬承本應成為一統天下的明主。如這樣的命格,絕大多數都是新生的胎靈。

這也是為什麽,當初司命與龍九無法直接借用地府的關系,直接投胎為司馬承,而是要使用禁術。

如果當年禁術沒有出現意外,那麽龍九便能直接殺死那新生的胎靈, 成為真正的司馬承。只可惜,這命數從不是一成不變的。

從龍九和司命決定奪取“司馬承”命格的那一刻,命數便已經發生了改變。

禁術雖沒有徹底失敗,卻出現了變數,司馬承並未徹底轉生入“司馬承”的身體裏,只有一半元神進入,另外一半還在龍九的身體裏。

亦是因為如此,龍族才只以為龍九是無緣無故的沈睡,而一直查不出具體原因。

又因龍九只有一半元神進入“司馬承”的身體,他魂靈不全,非但沒有殺死新生的胎靈,並且自己還陷入了沈睡,並被封印了記憶。

隨著司馬承逐漸長大,那新生的胎靈自然也變得越來越強,也與身體越發融合,且又身為帝王,自有瑞氣保護,是以,龍九再也無法徹底占據“司馬承”的身體。

而不得不,憋屈的與其共用一具身體。

只是一具身體又怎能同時有兩個魂靈呢?更何況其中一個還是龍魂。龍九性情暴戾傲慢,即便暫時被封印了記憶,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隨著胎靈的成長,龍魂也在慢慢蘇醒。

他雖無法完全控制“司馬承”,卻能慢慢影響那個胎靈。

這也是為何,“司馬承”性情慢慢改變的原因之一。

只是因為龍魂不全,再加上因為禁術出了意外還受了傷,力量有所受限。他無法殺了胎靈,便只能把其融合,與他徹底合二為一,成為一個新的司馬承。

直到五年前,西陵晟把“司馬承”逼落了懸崖,瀕臨生死之際,龍魂徹底覺醒了一次。

那時,司馬承掉入懸崖,誰也不知,他其實差點便死了,一只腳都埋進了地府。若不是懸崖下一只藤妖相救,他早就死了。

但即便如此,司馬承的情況依舊不怎麽好。

雙手雙腳具斷,便是活著,他也不過是個廢人罷了。只能躺在一處,無論做什麽都需要人的幫助。

一個連自己的身體都控制不了的廢人。

這讓當時心高氣傲的司馬承如何能承受?

若不是……怕是他便要在懸崖下像個廢人一般過一輩子吧。

只不過“司馬承”的意識也非常強悍,龍九只短暫的覺醒後,便又慢慢沈寂了下去。

是以,當時從懸崖出來的司馬承才沒有關於龍九的記憶,只是因為兩者融合的越來越多了,所以性情才會大變。

然而,只這一次便足夠了。

隨著胎靈與龍魂的逐漸融合,一個新的司馬承便慢慢誕生了。

只是融合說起來易,真正實行起來,卻是太難了。一不小心,不但無法融合,甚至還會讓兩個魂靈崩潰。

或者,成為一個徹頭徹尾、毫無理智的瘋子。

司命仙人聞言,忽地又笑了出來,看向司馬承的眼裏似是帶著憐憫,淡聲道:“那又如何?要怪便只能怪你自己沒有能力擁有這具身體,也承擔不起這份命數。”

不等司馬承開口,他便笑道:“你放心,很快,你便會徹底成為本君徒兒的養料了。這世間只會有一個司馬承。那就是,龍族九太子轉世而來!”

“無恥!”

司馬承瞳孔緊縮,然而這一次,司命卻沒再給他說話的機會,一道仙力劈到了司馬承的身上,立時讓他暈了過去。

然後,司命面色淡了淡,下一瞬,身體便化為一道白光,直接進入了司馬承的身體裏。

烏雲密布的魂界裏,金龍並未飛到天上,而是窩在地上,巨大的身體顯得尤其可怖。它的嘴裏正死死咬著一個人,一龍一人似在搏鬥。

那被龍嘴咬住的男人,並未束手就擒,甚至還幻化出利刃,一刀一刀的砍在了金龍的身體上。

只是兩者的察覺實在太大了。

在金色巨龍的面前,那個男人顯得實在是太過渺小了,那鋒利的刀尖,即便他用盡全力,也無法穿透龍鱗,只能在上面留下淺淺的血痕。

於龍族來說,這樣的小傷實在是微不足道。

只是男人並未放棄,他像是不知疲倦一般,一刀接著一刀的砍在金龍的身上,只認定了一個地方,便一直攻擊。

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在他的堅持不懈下,一片龍鱗終是落了下來。

隨即,一片、兩片、三片……

金龍痛得大吼一聲,而男人趁機便從金龍的嘴裏跳了下來。只是還未等他拉開距離,那金龍便一尾巴掃了過來。

一股劇痛頓時傳遍了全身,男人的身體立時飛了起來,然後重重摔在了地上。

這便是龍與凡人的區別,天差地別都不足以形容。

也不知他們打了多久,男人早已遍體鱗傷,俊美的臉龐已被傷口和鮮血掩埋,便連那雙曾經清亮無雙的眼睛也已然黯淡了許多。

他撐著身體,用力爬了起來,提著刀便又朝巨龍攻了過去。

周而覆始,如此反覆。

往往要用他身上的十道傷,才能換來巨龍的一點傷痕。可即便如此,他也沒有放棄。他不應該待在這裏,也不能一直待在這裏,外面還有無數人在等著他,他要從這裏走出去。

然而,天上忽地刮起了一陣狂風。

男人直接被這狂風卷上了天,緊跟著,那金龍也長嘯一聲飛上了天空,然後,一口把男人吞進了肚子裏。

片刻,便見金龍仿佛極為痛苦,不住的在天空上劇烈的翻滾,像是痛到了極致,失去了理智一般。

讓人更心驚的是,那龍眼龍鼻裏竟然流出了血。

司命進來時,看見的便是這一幕。

他沒有片刻猶豫,直接飛上天空,把自己的仙力朝著金龍輸了過去。隨著仙力不斷的傳入,金龍慢慢平靜了下來,隨即,忽地再次厲吼一聲,下一瞬一陣金光環繞,金龍在瞬息間化成了一個男人。

正與方才吞進金龍肚子裏的男人長得一模一樣,只是即便面容相同,卻仍是一眼便能看出他們是不同的兩個人。

“這就是你幫朕的原因?”

俊美的男人眉目間沒了溫和寬容,卻也不算暴戾,只是臉色極冷,看上去極為冷漠無情,仿若終年不化的寒冰,讓人心驚。

這便是如今,殘缺的龍魂與胎靈融合的結果,一個新的司馬承,也是這五年前出現在世人面前的大周皇帝。

因並未徹底融合,才導致這樣的情況。

此時的司馬承不是龍九,亦不是胎靈,只是一個一面暴戾一面溫和,水火不容,仿若被分裂了的瘋子。

“難道你不想成為人皇嗎?”司命輕笑了一聲,“只要你們徹底融合,不但能成為人皇,甚至可能成為三界主宰,屆時,再也無人可奈何你了。”

“那你呢?”司馬承冷笑著,“你想要的是什麽?為了自己的愛徒……呵,朕想司命仙人也不是這樣無私的人。”

司命眸色微微暗了暗,片刻才道:“世人皆說皇帝多疑,如今看來,果然如此。”

說罷,不等司馬承反應,他便忽地從懷裏拿出了一個玉瓶打開,下一刻,只見一道白煙瞬間飛入了司馬承的腦裏。

他臉色突變,立時大喝了一聲,身體竟是在瞬間崩潰。

不過片刻,又聽見了一聲龍嘯,一條比方才更大的金龍飛了出來,而它的下方,是一個與司馬承一模一樣的男人。

司命方才從玉瓶裏放出的正是龍九的另一半元神。

至此,龍魂完好無缺,力量大漲。

金龍在天空中暢快了飛了幾圈,這才朝著司命飛了過來,落在了他的面前,張開龍嘴喚了一聲:“師尊。”

因著只有元神,他此時無法化為人形。

“不必多禮。”司命朝金龍笑了笑,柔聲道,“能看見你恢覆,為師便放心了。”

只是雖龍魂補全,卻並不能徹底解決胎靈。若是強行融合,怕是還會變成不久前的那個性情詭譎,行事不定的司馬承。

“多謝師尊相助!”龍九並不把一旁那看上去不堪一擊的男人看在眼裏,冷笑一聲道,“徒兒這邊去殺了他!”

“且慢!”

司命忙阻止了龍九,搖搖頭道:“時機還未成熟,此刻強行融合,還有風險。”

便如之前胎靈所說,這具身體本就是屬於胎靈的,而龍九是外來者。便是強大如龍族,也不一定能徹底抹殺胎靈。

“無礙!”龍九毫不在意的道,“我堂堂龍族,難道還壓制不了一個凡人?師尊不必擔心,我此刻龍魂歸一,力量至少恢覆了八成,這點風險不值一提!”

聞言,司命想了想,倒是沒有再阻止。

而從始至終,站在一邊的男人都只是靜靜的看向他們,並未說什麽。他容貌俊美,雖是帝王,但除卻霸氣,竟還多了一絲溫潤,眉宇間溫和冷靜,讓人尊敬卻不會恐懼。

他沒有動,只是擡頭看著那條威武巨大的金龍朝他飛了過來,仿若天塌了下來一般,徹底淹沒了他。

“司馬承,你不應該抗拒我的。”

身體劇痛無比,仿若要被金龍碾碎殆盡,他的腦海裏響起了熟悉至極的聲音,像是他自己的聲音。

“你便是我,我便是你,我們本就是同一個人。”那道聲音還在繼續,“這是命數,你我的命數早就融合在了一起。”

“只有我們徹底融合,才能坐上那至高之位!成為人皇,成為這三界之主,讓眾生拜服在我們的腳下。”

“不,不是的!”他捂著頭,不住的反駁,“我不是你,你也不是我,我們是兩個人。你是侵入者,你不過是想偷了我的身體。”

“那不過是個錯誤的開始罷了。”那道聲音帶著笑意,循循善誘,“如今我們便是要糾正這個錯誤。變成我有何不好?我能帶著你走上這三界的巔峰!你難道不想嗎?”

“不,我不需要!我是大周的君主,只要治理好大周……”

“別騙自己了!”

不等他說完,那道聲音便直接不客氣的打斷了他,“我感應到了你的欲望,不要再欺騙你自己。司馬承,你這一生都做不了你以為的仁君了。”

那聲音裏似是含著嘲諷,“我雖然能影響你,可卻不能替你做選擇。你早就變了。”

“容鈺與你青梅竹馬,為你出生入死,為你征戰沙場,為你獻上忠心以及生命,誰都知道她有多麽忠於你,都知道她是個忠臣。可你是怎麽對她的呢?”

“功高震主,呵,這不過是句笑話,是個托詞罷了!”

“你忌憚她,你多疑善變,不顧青梅之誼,更不顧君臣之情義,僅因為你心裏的害怕,便不遺餘力的打壓她,放任其他人欺辱她……司馬承,這樣的你還配做個仁君嗎?”

男人臉色慘白,身子搖搖欲墜。

“你可以問問她,又是否願意原諒你?”不等他回答,那聲音笑意更濃了,“不對,也不用問了,因為她早就對你徹底失望了。想來如今,在她的心裏,你連靖王一根手指也比不上吧。”

那雙眼裏的清明渙散了一刻。

“還有,在懸崖下,你忘記你是怎麽對於你有救命之恩的藤妖了嗎?你又忘記這些年來,你造了多少殺孽了嗎?”

話音未落,男人身子猛然一震,僵硬的如一塊寒石。

藤妖修煉了三百年,剛剛能化為人形,對這世間充滿了好奇。

懸崖下太過寂寞冷清了。

從懸崖上掉下來的司馬承,是藤妖見到的第一個人,且還是一個長得這般好看的人。所以她救下了他,並且悉心的照顧他,對他充滿了好奇。

她憐惜他,甚至不惜耗費自己的妖力為他治傷。

只是她也不過是一只剛化為人形的小妖,妖力有限,便是傾盡全力,也無法徹底治愈他的斷腿斷手。

除非,把她的妖丹給出去。

然而,失去了妖丹,她便也將失去所有法力,失去辛苦修來的修為,淪為普通的山藤。

只是從未入世的藤妖不知道,自己救下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匹中山狼。不但吞了她的妖丹,為了以絕後患,甚至還用一把火把那根長長的山藤直接燒成了灰燼。

“雖有我的影響,可亦是因為你內心所願。”那聲音繼續說著,笑聲越來越濃,“你可是堂堂大周帝王,又怎能成為一個廢人,任人嘲笑呢?相比你自己的性命與前程,一只卑賤的妖,自然不算什麽。”

“所以承認吧,司馬承,你早就變了。你心裏的欲望早就深不見底,你與我,沒有任何區別!”

**

“將軍,我好想你。”

青年的臉色認真虔誠,此話,並不是隨口而出。

容鈺的心神立刻亂了一瞬,方才的努力竟是功虧一簣。可那一刻,她卻沒有心思再去顧及,而不是不由看向仿若在訴說著思念的青年。

他在說,他想她。

為何?

他到底是什麽意思?

是隨口之語,還是……內心所想?

容鈺情不自禁地再次靠近了青年,定定地看著地上面色蒼白的青年,一字一頓的問道:“酆無咎,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青年眨了眨眼,那一刻,兩人的目光對在了一起。

酆無咎仿若能看見她一般,那雙曾經清亮的眼眸此刻像是被蒙上了一層血色的薄霧,在月色下,竟像是多了一絲妖異和詭譎。

然而,容鈺的心裏並未有半分害怕。

透過那層血色薄霧,她似乎又看見了許多年前那無邪純真的小和尚。那時,他也是如此,睜著一雙大眼睛,就這樣傻乎乎的瞅著她。

容鈺的心忽地漏跳了半拍。

自是無人回應她的。

只片刻,容鈺便反應了過來,她皺著眉頭擡起身子,正欲重新凝神精心匯聚元神,便見地上的青年忽然伸出了雙手,像是要擁抱她。

只是凡人自然不可能抱住元神的,他的手只抓了個空。

那雙眼睛仿若黯淡了一瞬,他微啟雙唇,輕輕地說了一句,“將軍,我疼。”

他從未對任何人說過這般的話。

如今會說,不過也是因為這裏除了他自己,沒有任何人。

不管身體有多麽的疼,他都不能告訴任何人。

也無人可說。

容鈺的心立刻像是被針紮了一般,竟是泛起了密密麻麻的疼。

青年只說了這一句,便再也沒有開口了。他閉上了眼睛,安靜的仿佛睡著了一般。可容鈺知道,他沒有睡著。

否則,她便能入他的夢了。

他只是安靜的躺著,臉色慘白如雪,眉心深深擰起,眉宇間是無法掩飾的痛苦。

容鈺只看了一眼,便重新閉上了眼睛,重新匯聚元神。

酆無咎以為自己又做了夢。

這一次,不再是噩夢,也不是那些難以啟齒的荒唐夢,而是個美妙至極的夢。

他夢到自己到外面為將軍上香火,邊欣賞月色。只是身體實在太痛了,有那麽一刻,他甚至覺得自己要撐不下去了。

後來,他終於倒在了地上。

這裏無人。

他能得到片刻的喘息,亦可以放任自己的思念。

然後,他又看見了將軍。

將軍似是聽見了他喊疼,所以特意出現在他的面前來安慰他,並想要為他療傷。源源不斷傳來的仙力,讓他的身體得到了一絲解脫,疼痛在那短短的時間裏,似乎徹底消失了。

“無咎,還疼嗎?”她蹲在他身邊,問他。

“不疼了。”他搖搖頭,定定地看著她,視線竟是舍不得移開片刻。

“那就好。”她對他笑了一聲,唇角深深的勾起,如被陽光融化的初雪,美到了極致。她很少笑,可笑起來時,每一分都讓人移不開眼睛,她對他說,“別怕,我會救你的。”

酆無咎怔怔的看著面前的女子,想對她說他不怕。想到自己剛才竟然如小孩兒一般在叫疼,酆無咎心裏邊一陣羞愧。

然而,話未來得及出口,一陣風襲來,將軍的身影便也如這一陣風一般散去了。

一切又恢覆了平靜。

面前空無一人,酆無咎怔了一瞬,須臾,疲倦襲來,他忍不住再次閉上了眼睛。這一次,疼痛短暫的消失了,他得到了片刻的安眠。

似是真的睡著了。

直到月亮落下,晨曦映來。

熟悉的疼痛再次席卷了他,酆無咎這才睜開了眼睛。他看著慢慢亮白的天空,轉頭便看到了香燭已然燃盡,只留下一地香灰燭油,一時間竟有些恍惚。

他昨夜竟真的睡著了?

為何昨夜的疼痛消失了?

酆無咎抿了抿唇,忽地站了起來。

當香燭燃盡的那一刻,容鈺的元神便感受到了一股不可抗拒的吸力,待她回神後,便又回到了水牢中自己的身體裏。

她在原地頓了頓,片刻,忽地站了起來,然後對準水牢便又攻了過去。

強大的仙力擊在水牢上,產生了劇烈的水波,水牢激烈的晃動了起來,然而,當仙力散盡,水波慢慢停了下來。

水牢依然不損分毫。

容鈺的臉色沈凝如雲,雙拳不知何時已握成了拳,眸見的平靜早已消散,憤怒猶如實質。

“神君,神君……”

旁邊忽然傳來了一道陌生的聲音,“這水牢乃是龍族至寶,經過數代龍王仙力加固,用武力是打不開的。”

“你是誰?”

容鈺轉頭看去,便見到一條紅鯉魚,身上妖力波動,是一只開了靈智的鯉魚精。

“小妖名喚紅黎,見過神君。”

鯉魚精化成了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朝著容鈺行了一禮,並說道,“神君,小妖知道該如何打開水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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