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秋抽抽噎噎說好。

程知讓松口氣，把放在一邊的劇本從頭翻開，放在兩人中間。

“這是古……”

“不要劇透，”慕秋甕聲甕氣道，態度很嚴肅，“看文劇透是死罪。”

“……好的。”

她就偏頭靠在他肩頭上，看完一頁就伸手點點他的手背示意他翻下一頁。

安安靜靜的，要戳他的時候，還換著手指戳，指腹軟軟地點在他手背，一觸即離，只偶爾指甲會刮蹭他一下。

看得程知讓好笑。

慕秋並不管他，專心看劇本裏的故事，歪歪扭扭沒骨頭似的靠著他，一目十行地快速看完整個劇本。

“這是原創劇本嗎？”她仰頭問。

“對，導演原創，輕喜劇，我還挺少演這樣的劇。平常遞上來的都是電影，電視劇很少。”

“你是男主角？”

“是。”

“唔……我覺得還是上次那個末世文劇本好一點，你應該是開拓線路的領軍者，不是題材延續的受益者。不過我的角度和你們不同，只能參考。”

程知讓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這兩本比較的話，我也更傾向那本。這本會有很多吻戲。”

她看到了卻沒指出來。

慕秋把最後兩頁翻得嘩嘩作響，看起來並不在乎：“我知道你們拍吻戲不一定真吻，可以用角度來假裝……算了，你還是別演這個了。”

程知讓合上劇本，忍著笑：“好。再看看其他的。”

慕秋若無其事地轉回頭，又捧著自己手機點點點，餘光瞄他一眼。

他已經把那個劇本妥善放在了一邊，看起來並沒有不高興。

她又慢悠悠轉回視線，繼續點開下一本小說。

時間慢慢悠悠過去，他們靠在一起度過了整個下午，吃過晚飯，程知讓開車送她回小別墅拿東西。

慕秋總有種新嫁媳婦兒回娘家搬走最後一點行李的怪異感覺。

平板要拿上，貼身衣服拿兩套，護膚品個人生活用品，還有漂亮衣服，都要帶上。

沙發上擺滿了一大堆，慕秋盤腿坐在地上很嚴肅地思考。

“這太多了，不行。”

真的像回娘家了。

程知讓提議：“半山那邊還有很多剛買的衣服，我讓梁助理拿過來？”

她想了想，搖頭說不行：“都不行，我們馬上開車出去現買吧？後天去你家吃飯，我總得穿正式一點。”

“其實不……”

“就這麽定了。走，帶上這些東西我們去逛街。”

程知讓：“……好。”

她行動力太強，一旦做了決定就勸不動了，非要立馬去做這件事。

於是基本不出街吃喝逛玩的程知讓，在晚上九點開始了逛街。

口罩帽子齊全，緊跟在慕秋身邊，走進一家人比較少的女裝店。

“如果待會兒有人認出你了，我就把你推進試衣間，怎麽樣？”

程知讓無奈：“不怎麽樣。他們很聽話的，我們交流一下，他們不會太吵。”

“陳頌姐會不會罵我？”

“不會。你想要逛街我就陪你，這對男女朋友來說不是再正常不過的？”

“嘖，我們程哥真是智商又高情商又高，簡直只應天上有，人間不可聞。”

“別鬧。”

帶著寵溺意味的兩個字，瞬間把慕秋砸得腦袋發暈，被他牽著的手晃一晃，把他手臂晃來晃去的，撒嬌一樣。

“今天要選兩套衣服，你幫我選。”

“好。”他溫柔回應。

服裝店裏的老板一眼就認出了他們，但是很會做人，忍著激動立馬讓店員不準尖叫不準拍照，然後親自帶他們去了裏面。

“是程哥要給慕秋選衣服嗎？想選哪種類型的？”

慕秋禮貌回答：“我們先自己挑選，找到了喜歡的再來麻煩你。”

“好的好的，請便。”

兩個大店面相通，這會兒外面店面裏一堆店員都時不時地探頭往這邊看。

其他顧客也跟著往這邊看。

慕秋盡量小聲說話，挑中了一條裙子，拎出來問程知讓：“這條好看嗎？”

程知讓還牽著她手，低頭親密說好看：“橙色襯你皮膚。”

“還是算了，顯得太年輕。”

“……那條抽象彩繪的短裙呢？你好像有一件白色衣服挺合適這條裙子。”

“那就買。下一條呢？”

程知讓失笑：“這麽快就做決定了？”

“我相信你的眼光。快，選好下一條我們就得走了，到時候人越來越多，你就走不了了，”

她邊說邊往前走，“待會兒好多人圍著你，就和上次新聞裏蘇宴粉絲圍著林半煙那樣，太可怕了。”

他神色有點淡了，牽著她的手把她拉回身邊：“不會的，我沒有那麽多瘋狂粉絲。你慢慢挑，遇到好看的再說。”

慕秋皺著眉頭：“可是待會兒真有那麽多人擠上來了，對人家店影響很大的。”

有人趁機順點東西走，或者弄碎了玻璃，發生了踩踏事件就不好了。

程知讓緊抿著唇，找不到反駁的話。

前腳才答應了她，她想做的事都盡量陪她做，後腳卻發現自己連陪她逛街都不能久待。

未免有點挫敗。

慕秋晃晃他的手，安撫他：“沒關系的，要不下次你出來再戴個假發？霸總大背頭那種。”

“把額頭露出來，他們會更快認出我。”

“……人長得太帥可能就是有這種困擾吧。這條怎麽樣？雪紡的，會顯得很淑女知性。”

她轉移話題這麽明顯，一看就是不想讓他再因為這個而困擾。程知讓揉揉她頭發，也不去想了，低聲回答她：“你平常都沒穿過這樣的裙子，現在也不用特意選這個。挑自己喜歡的，而不是別人喜歡的。”

“那就那條。”

有條裙子她從進門就多看了幾眼，黑色的連衣裙，有點像軟牛仔布料，肩膀和胸口的地方有點皮帶設計。

這不就巧了，和他昨天拍雜志那套衣服設計如此搭配。

程知讓頓了一下，陪她過去把那條裙子取來看了眼。

確實是軟牛仔的，不怕露肩膀胸口的可以單穿，不喜歡露太多的可以在裏面搭一件打底衫。慕秋還挺喜歡。

“買這件吧，我好喜歡。買回去平常穿，後天就穿前兩天那條白色半身裙。”

“你不是說那些衣服都不適合，才特意出來買的？”怎麽這時候又不一樣了？

慕秋註意力都在裙子上，隨口回答一句：“隨時變卦是我的特權。”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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