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清虛劍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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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雁什麽都看不見，只懵懵地跟著厭西樓被拉進去。
路過門檻的時候，她還差點摔跤。
厭西樓一把拉住她，穩住她的身形，他心裏有許多疑問，他想問出來，但礙於那兩個穿著破爛的人是小器靈認識的人，他只好忍住了，只說道：“小心點！”
鹿雁嗯嗯兩聲，一只手挽緊了厭西樓。
富貴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可又說不上來，現在是一顆心都提了起來，真擔心碰到兩拐子了。
兩拐子對上兩傻子……那簡直不敢想。
厭西樓拉著鹿雁跟著進了屋子，他環視了一圈四周，眉頭一皺，心裏滿是嫌棄。
小器靈前主人看來不怎麽樣，認識的人比他還窮，屋子裏竟然連一張桌子都沒有，就地上打了兩草席，墻角放了一個鹹菜大缸，那鹹菜大缸裏還散發一股鞋底臭味，難聞！
真是窮絕了！
鹿雁在這屋子裏聞到了和萬金油身上的味道很像的味道，她忍不住皺了皺鼻子再仔細聞了聞。
嗯！就是那個味道！
鹿雁忍不住就拉了拉厭西樓的胳膊。
可與此同時，剛才那兩道仿佛含著淚的熱情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一個人說：“真的想你，想你們吶！！！！來了這裏，那就都是自家人，把這就當自己家！”
另一個人說：“昨天我掐指一算就知道能盼來你們兩，你看，我算得老準了！”
厭西樓被這熱情搞得有點受不住，偏頭就問鹿雁：“他們是誰？”
鹿雁同一時間小聲開口：“恩人，他們是誰呀？”
然後兩人都楞住了。
但那兩個穿著棉布袍子的壯漢嘿嘿笑了兩下，厭西樓看到那個嘴角有痣的壯漢擺出一臉正經的模樣，道：“我們是老朋友啊！就問你們是不是看不慣無涯谷那囂張勁兒吧！”
來天禦城的人，十個裏有九個都是和無涯谷不和的，還有一個肯定是傻缺。
鹿雁聽完他的話，嚴肅點頭，“我和無涯谷有仇！”
厭西樓更是咬牙切齒：“我想弄死無涯谷。”
嘴角有痣的壯漢踮起腳尖叔兩好一般攬住厭西樓的肩膀，道：“既然和他們有仇，那都是自己人，你們剛進來時沒看到外面牌匾上寫的字嗎？”
厭西樓只顧上跑了，那萬金油的兩條腿都快逼得他四腳著地跑了，哪裏顧得上看什麽字！
另一個三百斤壯漢很貼心地為鹿雁和厭西樓排憂解難，道：“我們這兒是修仙界第一大劍宗——清虛劍宗分部，專門招收像你們這樣的有志有天賦的弟子！”
厭西樓聽完發表疑惑：“如今第一大劍宗不是無涯谷嗎？”
他是真的很疑惑。
誰都知道，現在的天下第一大劍宗是無涯谷。
無涯谷擁有十大靈脈，九座靈礦山，天行樓中還藏著各種劍譜秘籍，甚至傳說還有上古劍神留下的劍意，多年來即便是如今修仙界靈氣稀薄，但靠著這些寶物和豐厚的資源，無涯谷的弟子修為增進都是最快的。
清虛劍宗兩位長老對視一眼，痣長老說：“正經人都不會去那兒學劍！我們‘清虛一劍定乾坤’那是老古就傳下來的話兒！”
胖長老說：“曾經我們清虛劍宗弘揚天下時，壓根沒無涯谷什麽事兒，我見你根骨清奇，萬裏挑一，只要在我們清虛劍宗學劍，將來一劍劈轟無涯谷！”
厭西樓眉頭緊鎖著，想了想，哼了一聲，從懷裏拿出那本《男德修煉寶典》，鄭重道：“你們可有比這寶典更厲害的劍譜？！”
這寶典始終不是劍譜，他還得修劍的。
痣長老屏住呼吸湊過去定睛一看——《男德修煉寶典》。
這幾把什麽玩意兒？
他沈默了，饒他縱橫修仙界多年也沒見過此等寶典，但看這少年認真的樣子，要麽，他是真傻子被人騙了，要麽，這玩意兒真是什麽稀世寶典。
但他轉念一想，覺得這八成是個憨龜，畢竟正經人都不會來清虛劍宗報名成為弟子。
痣長老神色莊重，道：“這雖然是一本世間難尋的寶典，但我清虛劍宗擁有一千五百餘年歷史，絕世劍譜應有盡有！”
厭西樓呼吸一滯，俊眉一揚：“我不信，除非你給我看。”
胖長老立刻橫插一句：“此等絕世劍譜自然不能隨意外洩給他人看，只有入了我清虛劍宗，成為入門弟子才能看。”
厭西樓猶豫了，他堂堂八尾天狐當然不能拘泥於一室的。
但是……
厭西樓看向了鹿雁，那要是小器靈入了這啥清虛劍宗，拿到劍譜，不就可以教他了嘛？！
他小聲哼了一聲，聲音很輕，道：“那個，你怎麽想？”
鹿雁在一邊安安靜靜的，沒吭聲，小小一只，看起來乖巧可憐。
因為厭西樓的目光，痣長老和胖長老也盯著她看，兩人對視一眼，眼神裏寫滿了‘看來要拿下這憨龜小子還得說服這小姑娘。’‘是的沒錯如今都是女修做主男修靠邊的世道！’
當聽到‘清虛劍宗’四個大字時，富貴就忍不住吐槽：“什麽破爛宗門，咱們不去，聽都沒聽說過！”
鹿雁腦子裏有那本書的內容，書裏確實沒有寫過這個清虛劍宗。
胖長老仗著體型優勢，一下擠開了厭西樓，摸了摸鹿雁順滑的頭發，湊近了看，一副高深的模樣，道：“咱們清虛劍宗值得一入！地大物博，資源豐富，還有三大上品靈脈，十座靈石礦，簡直是不愁沒靈石花！小姑娘，我見你觀感敏銳，根骨清奇，是練劍的好苗子啊！不入咱清虛劍宗可惜了！”
鹿雁：“這麽厲害？”
厭西樓：“那為什麽這屋子裏連個椅子都沒有？！”
痣長老：“因為我們做劍修的都有淳樸勤儉的好品德，靈石都要用在刀刃上！”
胖長老又說：“我們清虛劍宗老大了，有十座峰呢，想住哪住哪！但我們平時愛嘮嗑，所以都住在一座峰頭，氣氛非常和諧友好呢！”
鹿雁：“嗯嗯！”
有些牛一旦開始吹，那就剎不住車了，痣長老又說：“咱們清虛劍宗的人用的劍可都是第一煉器宗千甲宗做的，都是名劍！入門就送！”
厭西樓聽說過千甲宗，青璃山的那群老家夥天天叨咕說他們做的武器是多麽厲害，當時就有些心動，他指了指自己那把天降神劍：“比我這把還好？”
痣長老和胖長老強烈抑制住偷看那把紅黑色鋒利寶劍的沖動，笑瞇瞇地點頭：“那肯定的呀！”
厭西樓心動了。
鹿雁感覺到厭西樓心動了。
鹿雁毫不猶豫：“那我們入！”
厭西樓松了口氣，完全沒想到被那萬金油追了八條街竟然還能有這樣的奇遇！
他果然是天命之狐，青璃山的老家夥們總算沒有說錯。
雖然他丟了一條尾巴。
但區區一條尾巴，並不影響太多啊！
厭西樓點頭，雙手環胸，一臉‘我很高傲但我看在你們很有誠意的份上勉強入了你們宗門’的神色，道：“行吧！”
痣長老和胖長老一聽這話，楞住了，最後竟然抹了抹眼淚，對視的眼神裏寫著——‘這麽多年了總算騙來兩個笨……兩個有天賦的年輕人！’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痣長老立刻就說：“到時候回了宗門正式擇峰拜入師門，選修劍法！我姓智，喊我智長老即可！”
一直安靜的鹿雁立刻插嘴一句：“智長老，我們要去天行會的。”
胖長老一聽，道：“這不，巧了！你們大師兄也要去天行會，他這兩天忙著做點小生意賺……增加點生活體驗，到時候你們跟著他一道去天行會，回來再回宗門！”
說完，他從兜裏取出兩塊灰不溜秋的石頭，“這是宗門弟子都有的命石，滴血入內，便是正式成為劍宗弟子，我姓葉，喊我葉長老就行！孩子，你們叫什麽？”
厭西樓：“厭……我叫萬銀油，她是萬銅油。”
畢竟他們靠這名進來的天禦城。
那邊智長老已經拿出銀針了，聽到厭西樓這擲地有聲的回話楞了一下，隨即表情有些覆雜起來。
這麽巧的？咱宗門給齊全了？！
他還沒說話，也還沒把銀針遞過去，結果厭西樓的速度比他還快，張嘴一咬就肯破手指，直接利落地把自己賣了……把自己的血滴在了石頭上。
那塊灰不溜秋的石頭滴了血立刻變成晶瑩剔透的藍色。
智長老和葉長老：這孩子是真的……真的適合他們清虛劍宗啊！
如果這個世界上每一個根骨清奇的孩子都像他這樣單純，那麽清虛劍宗奪回十峰指日可待啊！
然後厭西樓接過了智長老遞過來的銀針，拉起鹿雁的手。
他當然是不怕痛的，但畢竟是自己的主……自己的器靈，她要是痛了，他也得跟著痛，不過這種區區銀針不算什麽。
厭西樓問：“那我紮了？”
鹿雁嗯嗯點頭：“你去哪，我去哪！”
富貴發愁：“主人你再考慮一下！！！！”
鹿雁沒搭理富貴，就憑清虛劍宗和無涯谷是死敵，那他們就該是一個宗的！
厭西樓特別吃鹿雁這套，這讓他很容易忘記自己被契了這件悲慘絕倫的事情，他哼了一聲，道：“我跳糞坑你也跳嗎？”
鹿雁沈思三秒，認真道：“……那我不跳，我站邊上撈你。”
她伸出手做了一下撈的動作。
厭西樓：“……”
厭西樓磨了磨牙，小心將銀針紮進鹿雁的食指。
鹿雁有點點緊張，不知道紮針疼不疼的。
她完全不管富貴在一旁嚎叫著：“主人，你要不要再思考一下！這個清虛劍宗都沒聽說過！跟著這宗門能學到什麽！如何逆襲大道！！”
針紮了下去，鹿雁屏住呼吸——一點兒也不疼。
她當然不疼，疼的是厭西樓。
厭西樓倒吸一口氣，臉都白了一瞬，自己咬破手指都沒感覺，怎麽小器靈紮個針那麽疼的！！！
血入石頭，石頭立刻發出和剛才一樣的剔透藍色的光。
智長老和葉長老瞬間松了口氣，一顆心放了下來，接下來的事兒就不歸他們管了。
交給如今清虛劍宗這一代的大師兄也就是唯一的弟子了！
厭西樓皺眉：“名劍呢？”
智長老：“有的有的，回宗門就有！”
鹿雁又問：“秘籍呢？”
葉長老：“有的有的，回宗門擇峰後再選適合的秘籍，出門在外不好帶！”
厭西樓就不幹了：“敢情我們兩入了你們這宗門，好處現在什麽都沒有？”
鹿雁點頭：“嗯嗯！怎麽能這樣！！”
她感覺他們被騙了！
智長老笑呵呵地說：“小銀，小銅，你們不是說要去天行會嗎，你們大師兄有飛星舟，找到他，讓他帶著你們一起去長長見識，這個時間也差不多得出發了，等回宗門時就……就什麽都有了！”
鹿雁下意識轉頭偏向厭西樓，同一時間，厭西樓也偏頭看她。
鹿雁乖巧詢問：“那大師兄在哪兒？”
葉長老笑得胖臉都皺一塊兒了。
他說：“這個時間……他應該在天禦城城主府裏替城主家的老母豬接生，做產後護理，對了，你們大師兄叫萬金油，你們三怕是上輩子是兄妹，去吧，城主府在出了這條街後，往東走，快去找他吧，你們大師兄人很體貼的！”
鹿雁：“……”
厭西樓：“……”
作者有話要說：
鹿雁：我們好像跑了個寂寞。
厭西樓：可惡！上當了！
富貴：生無可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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厭西樓一把拉住她，穩住她的身形，他心裏有許多疑問，他想問出來，但礙於那兩個穿著破爛的人是小器靈認識的人，他只好忍住了，只說道：“小心點！”
鹿雁嗯嗯兩聲，一只手挽緊了厭西樓。
富貴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可又說不上來，現在是一顆心都提了起來，真擔心碰到兩拐子了。
兩拐子對上兩傻子……那簡直不敢想。
厭西樓拉著鹿雁跟著進了屋子，他環視了一圈四周，眉頭一皺，心裏滿是嫌棄。
小器靈前主人看來不怎麽樣，認識的人比他還窮，屋子裏竟然連一張桌子都沒有，就地上打了兩草席，墻角放了一個鹹菜大缸，那鹹菜大缸裏還散發一股鞋底臭味，難聞！
真是窮絕了！
鹿雁在這屋子裏聞到了和萬金油身上的味道很像的味道，她忍不住皺了皺鼻子再仔細聞了聞。
嗯！就是那個味道！
鹿雁忍不住就拉了拉厭西樓的胳膊。
可與此同時，剛才那兩道仿佛含著淚的熱情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一個人說：“真的想你，想你們吶！！！！來了這裏，那就都是自家人，把這就當自己家！”
另一個人說：“昨天我掐指一算就知道能盼來你們兩，你看，我算得老準了！”
厭西樓被這熱情搞得有點受不住，偏頭就問鹿雁：“他們是誰？”
鹿雁同一時間小聲開口：“恩人，他們是誰呀？”
然後兩人都楞住了。
但那兩個穿著棉布袍子的壯漢嘿嘿笑了兩下，厭西樓看到那個嘴角有痣的壯漢擺出一臉正經的模樣，道：“我們是老朋友啊！就問你們是不是看不慣無涯谷那囂張勁兒吧！”
來天禦城的人，十個裏有九個都是和無涯谷不和的，還有一個肯定是傻缺。
鹿雁聽完他的話，嚴肅點頭，“我和無涯谷有仇！”
厭西樓更是咬牙切齒：“我想弄死無涯谷。”
嘴角有痣的壯漢踮起腳尖叔兩好一般攬住厭西樓的肩膀，道：“既然和他們有仇，那都是自己人，你們剛進來時沒看到外面牌匾上寫的字嗎？”
厭西樓只顧上跑了，那萬金油的兩條腿都快逼得他四腳著地跑了，哪裏顧得上看什麽字！
另一個三百斤壯漢很貼心地為鹿雁和厭西樓排憂解難，道：“我們這兒是修仙界第一大劍宗——清虛劍宗分部，專門招收像你們這樣的有志有天賦的弟子！”
厭西樓聽完發表疑惑：“如今第一大劍宗不是無涯谷嗎？”
他是真的很疑惑。
誰都知道，現在的天下第一大劍宗是無涯谷。
無涯谷擁有十大靈脈，九座靈礦山，天行樓中還藏著各種劍譜秘籍，甚至傳說還有上古劍神留下的劍意，多年來即便是如今修仙界靈氣稀薄，但靠著這些寶物和豐厚的資源，無涯谷的弟子修為增進都是最快的。
清虛劍宗兩位長老對視一眼，痣長老說：“正經人都不會去那兒學劍！我們‘清虛一劍定乾坤’那是老古就傳下來的話兒！”
胖長老說：“曾經我們清虛劍宗弘揚天下時，壓根沒無涯谷什麽事兒，我見你根骨清奇，萬裏挑一，只要在我們清虛劍宗學劍，將來一劍劈轟無涯谷！”
厭西樓眉頭緊鎖著，想了想，哼了一聲，從懷裏拿出那本《男德修煉寶典》，鄭重道：“你們可有比這寶典更厲害的劍譜？！”
這寶典始終不是劍譜，他還得修劍的。
痣長老屏住呼吸湊過去定睛一看——《男德修煉寶典》。
這幾把什麽玩意兒？
他沈默了，饒他縱橫修仙界多年也沒見過此等寶典，但看這少年認真的樣子，要麽，他是真傻子被人騙了，要麽，這玩意兒真是什麽稀世寶典。
但他轉念一想，覺得這八成是個憨龜，畢竟正經人都不會來清虛劍宗報名成為弟子。
痣長老神色莊重，道：“這雖然是一本世間難尋的寶典，但我清虛劍宗擁有一千五百餘年歷史，絕世劍譜應有盡有！”
厭西樓呼吸一滯，俊眉一揚：“我不信，除非你給我看。”
胖長老立刻橫插一句：“此等絕世劍譜自然不能隨意外洩給他人看，只有入了我清虛劍宗，成為入門弟子才能看。”
厭西樓猶豫了，他堂堂八尾天狐當然不能拘泥於一室的。
但是……
厭西樓看向了鹿雁，那要是小器靈入了這啥清虛劍宗，拿到劍譜，不就可以教他了嘛？！
他小聲哼了一聲，聲音很輕，道：“那個，你怎麽想？”
鹿雁在一邊安安靜靜的，沒吭聲，小小一只，看起來乖巧可憐。
因為厭西樓的目光，痣長老和胖長老也盯著她看，兩人對視一眼，眼神裏寫滿了‘看來要拿下這憨龜小子還得說服這小姑娘。’‘是的沒錯如今都是女修做主男修靠邊的世道！’
當聽到‘清虛劍宗’四個大字時，富貴就忍不住吐槽：“什麽破爛宗門，咱們不去，聽都沒聽說過！”
鹿雁腦子裏有那本書的內容，書裏確實沒有寫過這個清虛劍宗。
胖長老仗著體型優勢，一下擠開了厭西樓，摸了摸鹿雁順滑的頭發，湊近了看，一副高深的模樣，道：“咱們清虛劍宗值得一入！地大物博，資源豐富，還有三大上品靈脈，十座靈石礦，簡直是不愁沒靈石花！小姑娘，我見你觀感敏銳，根骨清奇，是練劍的好苗子啊！不入咱清虛劍宗可惜了！”
鹿雁：“這麽厲害？”
厭西樓：“那為什麽這屋子裏連個椅子都沒有？！”
痣長老：“因為我們做劍修的都有淳樸勤儉的好品德，靈石都要用在刀刃上！”
胖長老又說：“我們清虛劍宗老大了，有十座峰呢，想住哪住哪！但我們平時愛嘮嗑，所以都住在一座峰頭，氣氛非常和諧友好呢！”
鹿雁：“嗯嗯！”
有些牛一旦開始吹，那就剎不住車了，痣長老又說：“咱們清虛劍宗的人用的劍可都是第一煉器宗千甲宗做的，都是名劍！入門就送！”
厭西樓聽說過千甲宗，青璃山的那群老家夥天天叨咕說他們做的武器是多麽厲害，當時就有些心動，他指了指自己那把天降神劍：“比我這把還好？”
痣長老和胖長老強烈抑制住偷看那把紅黑色鋒利寶劍的沖動，笑瞇瞇地點頭：“那肯定的呀！”
厭西樓心動了。
鹿雁感覺到厭西樓心動了。
鹿雁毫不猶豫：“那我們入！”
厭西樓松了口氣，完全沒想到被那萬金油追了八條街竟然還能有這樣的奇遇！
他果然是天命之狐，青璃山的老家夥們總算沒有說錯。
雖然他丟了一條尾巴。
但區區一條尾巴，並不影響太多啊！
厭西樓點頭，雙手環胸，一臉‘我很高傲但我看在你們很有誠意的份上勉強入了你們宗門’的神色，道：“行吧！”
痣長老和胖長老一聽這話，楞住了，最後竟然抹了抹眼淚，對視的眼神裏寫著——‘這麽多年了總算騙來兩個笨……兩個有天賦的年輕人！’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痣長老立刻就說：“到時候回了宗門正式擇峰拜入師門，選修劍法！我姓智，喊我智長老即可！”
一直安靜的鹿雁立刻插嘴一句：“智長老，我們要去天行會的。”
胖長老一聽，道：“這不，巧了！你們大師兄也要去天行會，他這兩天忙著做點小生意賺……增加點生活體驗，到時候你們跟著他一道去天行會，回來再回宗門！”
說完，他從兜裏取出兩塊灰不溜秋的石頭，“這是宗門弟子都有的命石，滴血入內，便是正式成為劍宗弟子，我姓葉，喊我葉長老就行！孩子，你們叫什麽？”
厭西樓：“厭……我叫萬銀油，她是萬銅油。”
畢竟他們靠這名進來的天禦城。
那邊智長老已經拿出銀針了，聽到厭西樓這擲地有聲的回話楞了一下，隨即表情有些覆雜起來。
這麽巧的？咱宗門給齊全了？！
他還沒說話，也還沒把銀針遞過去，結果厭西樓的速度比他還快，張嘴一咬就肯破手指，直接利落地把自己賣了……把自己的血滴在了石頭上。
那塊灰不溜秋的石頭滴了血立刻變成晶瑩剔透的藍色。
智長老和葉長老：這孩子是真的……真的適合他們清虛劍宗啊！
如果這個世界上每一個根骨清奇的孩子都像他這樣單純，那麽清虛劍宗奪回十峰指日可待啊！
然後厭西樓接過了智長老遞過來的銀針，拉起鹿雁的手。
他當然是不怕痛的，但畢竟是自己的主……自己的器靈，她要是痛了，他也得跟著痛，不過這種區區銀針不算什麽。
厭西樓問：“那我紮了？”
鹿雁嗯嗯點頭：“你去哪，我去哪！”
富貴發愁：“主人你再考慮一下！！！！”
鹿雁沒搭理富貴，就憑清虛劍宗和無涯谷是死敵，那他們就該是一個宗的！
厭西樓特別吃鹿雁這套，這讓他很容易忘記自己被契了這件悲慘絕倫的事情，他哼了一聲，道：“我跳糞坑你也跳嗎？”
鹿雁沈思三秒，認真道：“……那我不跳，我站邊上撈你。”
她伸出手做了一下撈的動作。
厭西樓：“……”
厭西樓磨了磨牙，小心將銀針紮進鹿雁的食指。
鹿雁有點點緊張，不知道紮針疼不疼的。
她完全不管富貴在一旁嚎叫著：“主人，你要不要再思考一下！這個清虛劍宗都沒聽說過！跟著這宗門能學到什麽！如何逆襲大道！！”
針紮了下去，鹿雁屏住呼吸——一點兒也不疼。
她當然不疼，疼的是厭西樓。
厭西樓倒吸一口氣，臉都白了一瞬，自己咬破手指都沒感覺，怎麽小器靈紮個針那麽疼的！！！
血入石頭，石頭立刻發出和剛才一樣的剔透藍色的光。
智長老和葉長老瞬間松了口氣，一顆心放了下來，接下來的事兒就不歸他們管了。
交給如今清虛劍宗這一代的大師兄也就是唯一的弟子了！
厭西樓皺眉：“名劍呢？”
智長老：“有的有的，回宗門就有！”
鹿雁又問：“秘籍呢？”
葉長老：“有的有的，回宗門擇峰後再選適合的秘籍，出門在外不好帶！”
厭西樓就不幹了：“敢情我們兩入了你們這宗門，好處現在什麽都沒有？”
鹿雁點頭：“嗯嗯！怎麽能這樣！！”
她感覺他們被騙了！
智長老笑呵呵地說：“小銀，小銅，你們不是說要去天行會嗎，你們大師兄有飛星舟，找到他，讓他帶著你們一起去長長見識，這個時間也差不多得出發了，等回宗門時就……就什麽都有了！”
鹿雁下意識轉頭偏向厭西樓，同一時間，厭西樓也偏頭看她。
鹿雁乖巧詢問：“那大師兄在哪兒？”
葉長老笑得胖臉都皺一塊兒了。
他說：“這個時間……他應該在天禦城城主府裏替城主家的老母豬接生，做產後護理，對了，你們大師兄叫萬金油，你們三怕是上輩子是兄妹，去吧，城主府在出了這條街後，往東走，快去找他吧，你們大師兄人很體貼的！”
鹿雁：“……”
厭西樓：“……”
作者有話要說：
鹿雁：我們好像跑了個寂寞。
厭西樓：可惡！上當了！
富貴：生無可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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