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三更合一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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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朝回門日。
也不知道是從哪兒時候傳下來的習俗, 新娘子這三天可不能夠回娘家,不然就不吉利,可能未來的生活都不順利。
褚南延雖然對於這樣的習俗表示不相信, 但為了能夠跟葉明珠一直好好的在一起,未來生活順順利利,決定還是按照這兒的習俗來。
這一天, 褚南延還是收拾了一下爺爺從首都那兒寄來的東西, 早在結婚之前, 嗯……新房子還沒建好之前,爺爺就已經將東西給寄過來了。
也不算是什麽昂貴大件的東西,一些吃的,最多就是有一只手表, 女性用的梅花手表。
當時褚南延就將這只手表送給了葉明珠, 還認真的跟葉明珠說,“這是我爺爺送你的。”
葉明珠看著褚南延送到自己面前的這只手表, 還驚訝的眨巴了兩下眼睛, 擡起眼睛望向了褚南延, “你說,是你爺爺送的?你爺爺知道我了?”
葉明珠之前還以為, 褚南延來自首都, 像以前就是京城來的少爺公子哥兒, 在偏遠的山區找了個村裏的媳婦兒, 竟然也能夠得到他爺爺的……承認?
還特地給她送了份禮物?葉明珠也知道, 手表可是昂貴物品, 就是她們集鎮的供銷社, 都沒有這玩意兒, 主要是貴重。
有些狐疑的看著眼前褚南延, “真的是爺爺送的嗎?”
“嗯,我已經給家裏寄信了,只是因為太遠來不了,所以給你買了禮物寄過來。”褚南延絲毫也不知道葉明珠的懷疑,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的神情十分的嚴肅而正經。
葉明珠接過了褚南延手裏拿著的那個小盒子打開一看,看起來的確是新的,也不像是被人戴過的,驚訝的擡起頭看向了面前這個男人。
臉上滿是笑容,“看來爺爺對我很滿意呢!”
褚南延見葉明珠笑得這麽開心,臉上同樣揚起了一個溫柔的笑容,“對,你很好。”
遠在千裏之外的褚爺爺當時買的時候還嘀咕了幾聲,也不知道孫媳婦兒喜歡什麽,什麽縫紉機自行車也不太成,大件,難以郵寄;衣服也不合適,吃的已經買了,剛好看到供銷社放著的女性手表,梅花形狀,挺好看的。
這會兒,葉明珠手裏戴著這個由褚南延的爺爺所贈的手表,褚南延提著自己之前在集鎮裏的供銷社裏買的東西,帶著自己的小媳婦兒,往葉家的方向去了。
葉家。
大家夥都知道今天明珠跟褚知青要過來,嗯……不過大家都需要下地幹活,大隊長也不會因為這點小事情而放他們的假,也不認為這一點事情需要請假放工。
都是中午的時候下了工去葉家,葉家的人對於葉明珠不在的這幾日,都有些不太習慣,就連是三位嫂子,回到家還要自己炒菜做飯的問題,有些不太舒坦。
看到褚南延提著吃的過來時,幾個嫂子臉上的神情依然還是掛著笑的,包括陳紅梅與葉老頭,臉上的神情都是放松的。
畢竟他們都知道,自家閨女不是幹活的料兒,平時都沒有下地,連割豬草都是褚知青早起幫忙割好了。
為此,陳紅梅對褚南延是各種的順眼,可能就是應了那句話吧: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歡喜!
“褚知青……南延來了,快過來,哎喲,怎麽還提東西來了?還沒吃飯吧?你嫂子她們去做飯了,坐坐坐……”陳紅梅在那兒開心的說著話招呼她們。
褚南延跟葉明珠兩個人此時像是客人一般的禮貌客套坐下了,“媽。”
手中的東西放在了桌面上,陳紅梅隨手就拿起放到了一邊,詢問著葉明珠最近幾天生活怎麽樣?習不習慣的問題。
葉老頭跟幾個大哥則是跟褚南延說起話來,或許是跟褚南延這樣的知識分子沒有多少共同話題,所以在看著褚南延的時候,臉上的神色怪異,說起話來,一般都是討論著最近幹啥……今天幹活如何……之類的問題。
褚南延對於幾個大哥包括岳父的問話都十分有禮貌的一一回答了,臉上的笑容看著還頗為溫雅,談話間,都交流著愉悅的氣息。
中午吃過飯之後,葉明珠在打算離開之前,出聲,“媽,我想跟南延以後帶了糧食,回家吃飯,成不成?”
葉明珠昨天就跟褚南延討論過了,見褚南延似乎是沒有多少好意思說這樣的話時,她只好自己說了,說這話的時候還瞪了一眼褚南延。
褚南延:我只是在想著措辭而已。
“嗯?”陳紅梅聽到葉明珠的這個話時,還滿是疑惑的轉過頭看向了葉明珠,似乎是不明白葉明珠這麽說的意思。
“也挺好。”旁邊的葉大嫂想起了褚知青的家庭,每次過來都能夠帶著肉幹或者是糖果過來。
她們可不知道肉幹可以直接幹啃,對於她們來說,太過浪費奢侈了,用來炒菜也特別好吃……
能夠蹭上褚知青的肉,就算是久不久才有那麽一頓,也能夠讓人回味無窮了。
“對,明珠,你們不太擅長做飯,大家一起吃飯不知道有多熱鬧呢!”葉二嫂見葉大嫂爭先的說出了那樣的話來,她就不開心了。
小姑子帶著褚知青回娘家吃飯,明明大家都有份兒,憑什麽就只有大嫂一個人在小姑子跟褚知青面前討了好?
只有葉三嫂,坐在那兒聽著他們的對話,一句話都插不上。
“怎麽想著過來吃飯了?”陳紅梅倒是有些疑惑,剛問完這個話,就想起了自家閨女似乎不太喜歡做飯炒菜,連幹活都不喜歡,肯定是因為做飯的問題發生了爭執。
剛問完又立即接了話,“也成,你們帶著糧食過來的話……”
說這話,就是擔心自己幾個兒媳心裏不滿意,畢竟自帶糧食的話,倒是沒有那麽讓人討厭。
只是讓陳紅梅驚訝的是,自家兒媳竟然還會同意明珠他們小兩口過來吃飯?這是轉了性子嗎?之前明珠在家少幹點活兒都不樂意。
三言兩語就搞定這件事情的褚南延還用一個驚疑的眼神放在了葉明珠的身上,好像是沒有想到,事情竟然這麽容易就解決了?
之前還擔心葉家的人不滿意,他本來還打算如果葉家的人不同意,就自己每天早些下工得了……
……
葉明珠得到了陳紅梅他們的允許之後,也不覺得自己每天回娘家吃飯是一件多麽羞恥的事情。
褚南延提了比他們兩吃的糧食還要多的份兒去葉家,偶爾(過那麽五六天)還將自己的雞蛋帶著過去,葉家的人吃著褚南延送的雞蛋煮出來的雞蛋湯,喝得美滋滋。
當然就不會做那種放下碗筷就罵人的行為,就只是中午跟晚上在葉家吃,早上的話褚南延就自己煮了,葉明珠如果晚上沒有折騰什麽,早上也早起的陪著褚南延。
近幾天開始下著綿綿細雨,葉明珠拉住了褚南延,“最近下雨,就不要上山去摘花了。”
也幸虧近來的天氣還成,若是大冬天,哪有什麽花兒,最多就一些野菊花,聽說野菊花可不適合送給有情人,適合送給死人。
“好。”褚南延也沒有非要去山裏,而且一場秋雨一場寒,他不在,明珠一個人待在被子裏容易著涼。
“南延,你怎麽這麽暖和……”葉明珠發現褚南延的身子猶如一個暖爐一樣暖和,也不知道是男人如此,還是單單只有褚南延一個人如此。
將自己整個人埋在了褚南延的身上,還非要擠在褚南延的懷裏,聲音嬌嬌軟軟又帶著甜膩的味道,傳在褚南延的耳朵裏。
懷中抱著的女人香香軟軟,褚南延聽著她驚訝的嗓音,好像是一件多麽讓人覺得震撼的事情,讓褚南延不由揚起了唇邊笑意。
“該起來了,還要不要吃早飯了?”說這話的時候,伸手摸了摸葉明珠的胃,摸著摸著,手就不受控制的往上了些,壓低的聲音帶著深沈與磁性,“如果不想起,我們來做做運動吧……”
這麽冷的天氣,做做運動,還能夠暖和身子。
耳邊響起褚南延如此可惡的聲音,葉明珠都忍不住將自己眼神惡狠狠地瞪了一眼他,“你怎麽可以說出這樣的話來呢?你變了!”
“我怎麽變了?”可能是被葉明珠香香軟軟的身子擠過來弄得有些上頭,某個地方已經開始膨脹了,連帶褚南延的聲音都變得沙啞而低沈了起來。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連我逗一下,都會臉紅,現在還敢說這樣的話了?”葉明珠覺得褚南延怎麽會變成這樣?結了婚的男人都會變!
褚南延低沈一笑,伴隨著一句‘原來你以前在逗我’的話語落下後,懲罰也隨之而來,弄得葉明珠隨波蕩漾,受不住的求饒了起來。
……
褚知青離開了知青點,對於知青們而言,並沒有什麽影響,不過是少了個知青罷了。
而許曉藍對於已經結了婚的褚南延各種心裏不忿,一直在觀察著褚知青什麽時候跟葉家的人鬧翻了,為什麽跟自己印象中的那麽不同?
記得自己寫的好像沒有那麽……她身為女主,為什麽情路這麽難?她當時為什麽要設定褚南延有個前女友?
該死的!
還覺得如果自己身為女主的話,太一帆風順不能夠讓褚南延珍惜自己,要讓褚南延明白外面的女人有多可惡,才會知道自己的真善美,從而對自己各種寵溺與喜歡。
現在……
“糟糕了,外面下雨,沖涼房那邊又開始流泥了。”在許曉藍思考著怎麽樣才能夠讓褚知青離開葉明珠時,就聽到外面傳來的驚呼聲。
其他人一聽到這個驚呼聲,都趕緊走了出來,去了沖涼房那邊,瓦屋頂上的泥磚開始被雨水沖刷得堅固不了了,滿滿的露出了自己的猙獰面目。
順著雨水從上面滑落了下來,看著都讓人心驚膽戰,生怕下一秒就垮了。
“真是該死,大隊長上次派人過來幫忙檢修了一下,現在又不行了!”趙娟妹看著那已經要倒塌趨勢的屋檐頂,氣呼呼的跺了下腳。
“我們睡覺房間的屋頂,也差不多是這種情況,這個房子聽他們說就已經很久遠歷史的了,聽說還是我們這些知青下鄉沒地方住,才匆匆打掃了一下給我們住的。”
說起這個,鄧建兵也有些不太滿的皺了下眉,對於村子裏的人用這種態度對待他們這些知青,如此敷衍,誰能夠高興得起來?
“那也沒辦法,村子又沒有多餘的屋子給我們住,難道還要跟那些臭老九黑五類一樣住在那些牛棚裏嗎?”丁浩波勸阻了一下他們,雖然口中這麽說,心裏也如知青們那麽想。
之前不久才檢修過一次,大隊長帶來的那些人還保證說檢修過之後,肯定沒有問題,放心住吧。
“還是褚知青幸福。”說起來,褚知青才是最有錢的那個,也不知道家裏是幹什麽的,竟然允許他這麽浪費錢在下鄉村子裏建個房子。
有這個錢,還不用來買吃的?
“你們還想跟褚知青比?看看其他嫁入村裏人家的知青過的是什麽生活?”也就葉家人才這麽好,或許是因為褚知青自己有個房子,不跟葉家人一起住。
那些嫁到村子裏去的,女知青倒是好一點,男知青那是又沒有面子,還要被人鄙視說閑話,做又一樣做得多。
“好了好了,明天去跟大隊長說一聲,也快晚上了,先睡覺吧。”誰也沒有那個好心思去閑聊這些,就算是憤憤不平,也與他們沒有關系。
反正他是洗了澡了,不過按照現在這樣子,這個破房子還不知道能夠堅持多久。
得在這個破房子出事之前,先找到一個能夠落腳的地方,只是,他又不想入贅村子的某個人家,現在還在擔憂著這個問題。
“對,明天再說吧。”看現在的這個速度,也不會這麽快就塌了下來。
現在的綿綿細雨,秋天快要到冬天的季節,是越來越寒冷,就是大白天都不想起來,更何況現在是晚上,夜風襲來,整個人都可以凍到生病。
村子裏也因為近來的綿綿細雨而放緩了下地的進程,能夠越冬的植物可不多,大多數都在種木薯,冬天與幹旱的季節都能夠生長。
本以為生活就這麽安穩的能夠度過這一年,冬天一到,過年就快來了,這不是好好的一年嘛。
只是,這一天的晚上,好像是老天不想讓他們村子的人過得這麽舒坦,大半夜開始刮大風,本就搖搖欲墜的知青點終於是堅持不住了。
這一個晚上,倒塌了下來,半夜去上茅房的左元思剛走出知青點,往另外一個方向去的步伐,就聽到了竈廚那邊的動靜。
‘轟隆’一聲,伴隨著這個聲音,左元思下意識的朝著那個方向看了過去,然後,就看到了倒塌的竈廚。
“啊啊啊啊!!!房子塌了!快醒來啊!!!救命啊!!!房子塌了!!!”左元思瞪大了眼睛,下一秒反應了過來之後,立即就高聲大喊了起來。
還在睡夢中的知青們聽到了這個聲音,連忙驚醒的坐了起來,房子會不會塌的問題本來就是他們的心魔,現在聽到有人這麽大喊,嚇壞了。
這次,沒有那麽幸運,知青點的宿舍居住這一邊,也開始倒塌了起來。
知青們都嚇壞了,連忙什麽都不要的往外面爬了出來,女知青那邊沒那麽快,總有些想要將自己值錢的東西給帶出來。
房子已經開始倒塌,女知青宿舍那邊比較危險一點兒,有好幾個還沒有跑出來,就被房子給砸到了。
嚇得那些人都大喊了起來,丁浩波身為知青點小組的組長,立即安排人幫忙將她們給挖出來,但是其他知青也怕啊。
為難的看著丁浩波,“組長,不行啊,誰知道那房子還會不會繼續倒塌?要是我們過去了,這邊又開始倒了怎麽辦?”
對於他們而言,有知青被房子給砸到了,是一件讓人惋惜的事情,但是,他們如果這會兒過去幫忙被砸到,那就絕對不願意。
丁浩波被這些知青給氣死了,“那邊都已經砸下來了,倒塌完了,還有什麽可以砸的?”
丁浩波也知道並不是每一個人都是舍己為人的,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他可以理解。
“對了,你,鄧建兵,快去找大隊長!”這麽嚴重的事情,丁浩波自己一個人是扛不住的,當然得著上面的人了。
他唯一能夠接觸的就是大隊長,這些事情都應該由大隊長管。
鄧建兵聽著小組長的吩咐,立即點頭,往大隊長家的方向跑去。
這會兒,知青點雖然房子破爛,是較為偏了那麽一丟丟,但不代表周圍沒有人住,不遠處還有三四家人,聽到這邊的哄鬧大喊聲。
都被吵醒了,不耐煩的揉著眼睛嘟囔,“搞什麽?大晚上的這麽吵?是不是鬧賊了?”
以為是出事兒了的老漢心裏又有些擔心,要是偷了別人家,可不代表會放過自己家,他們家什麽都沒有,要是還要被賊光顧,他得拿著自己木栓打死那賊才行。
還推了一把自己老太婆,然後叫自己兒子一起起身去查看,然後,就發現是知青點出事了。
“啥?知青點倒塌了?”知道是知青點倒塌而不是有賊偷東西,倒是松了口氣,然後就帶著好奇的走出去,看了一眼知青點那邊的方向。
原來是知青點倒塌了一半,另外一半還在搖搖欲墜,‘嘖’了一聲,帶著可惜搖頭,“哎喲,這就糟糕了,還不知道這些知青下半夜這麽冷,要怎麽度過了。”
“老頭子,快關門,冷死了!還睡不睡?”困死了的老婆子朝著老頭子大喊了一聲,知青點出事就出事了,怎麽比得過自己睡覺來得重要?
他兒子也不在意這些問題,知青點出事,又不是他們家出事,像大隊長說的,這些知青幹啥啥不行,惹事第一名。
之前都已經讓人幫他們檢修了一下知青點了,誰知道現在又出事兒,誰有這麽個閑工夫去搞知青點的房子?
“爹,早點睡,這些事情有大隊長幫忙!明天還要上工呢!”要是這會兒出去了,待會兒知青去找了大隊長過來,大隊長要是看到他們,肯定會叫他們過去幫忙的,他可不想。
幫這些知青幹活,可沒有工分,連茶水都沒得喝,那些女知青看他們村裏的人的目光就像是看著一個垃圾一樣,他才不去。
兒子喊自己早點睡覺,老頭子也不是非要看熱鬧,只是關上了門之後,從窗戶那裏看出去,還能夠看到那些知青頂著細雨與寒風在那兒站著。
嘖,造孽了。
這家人比較聰明,而有些還是喜歡看熱鬧的,就探頭探腦的走了出去,知道是知青點垮了,都忍不住過去了,還在那兒“哎喲,咋搞啊大晚上的。”
知青看到有些村民過來時,臉上還帶著些許的尷尬與疲倦,“大嬸子,吵到你們了?”
“沒事兒沒事兒,找大隊長沒有?”大嬸子就想看個熱鬧,明兒早上上工的時候,還能夠跟其他人吹噓一下。
自己可是案發現場第一個發現的,當然,她也不敢走的太近,生怕那知青點的破爛房子倒塌下來砸到自己。
“怎麽就你們?其他人呢?不是還有幾個姑娘家嗎?”說這話的時候還張望了一下,“該不會是被壓到了吧?你們咋還不快去幫忙啊?要是壓死了人可不好了!”
大隊長也是匆匆趕來,身上的衣服都沒有穿好,外套還搭在外面,一邊快速的小步跑著,一邊系著紐扣,“問題大不大?怎麽會這樣?”
這會兒大隊長都忘記了自己之前看到那搖搖欲墜的知青點時,還擺著手很霸氣的說,“沒事兒,怎麽會出事兒呢?我們都已經檢修過了!肯定不會出問題的。”
然後來到,就聽到了那位大嬸子的話,什麽?壓死人?“還有誰?你們別在這裏站著,誰在裏面還沒出來?”
不行,要是壓死了知青,那就大事兒了。
“城子!阿城!快出來!還有老剛頭呢?不是住在這邊嗎?你,那位小姑娘,過來,去叫那幾家人起來幫忙。”
真是的,怎麽會出這種事情,滿臉的煩躁,同時指揮著男知青去搬走那些泥磚瓦片,好將被壓住的知青給挖出來,心裏祈禱沒事兒最好。
這些知青也真是的,沒事兒找事兒,大晚上的出這事兒,這不是擺明了不讓人好好睡覺嘛。
這事兒可不能夠讓他一個人扛著,又叫來了兩三個女知青加一個比較單薄的男知青,讓他們去找倉庫管理員,去倉庫那邊拿工具。
然後去叫副隊長他們過來,別在這兒楞著了,趕緊的!!!
被叫起來的老剛頭他們臉上還有疲倦跟不耐煩,這事兒跟他們也沒有多大關系,只是大隊長這麽叫了,表示明天他們可要休息不下地了。
大隊長表示,行行行,過來幫忙的人,明天都可以不下地,還能夠拿到兩工分。
這不,一聽到只是將人給挖起來就有兩工分,幾個人連忙過去,手中沒有工具,也用手幫忙將其他東西給搬走。
而那幾個去叫人幫忙的知青這麽一吵鬧,大半個村子的人都被吵醒了,都在那兒生氣的指罵,“他媽的大晚上誰不睡覺在那兒吵吵嚷嚷幹什麽?”
偶爾幾個剛被吵醒的人還在那兒猜測,“是不是進賊了?還是著火了?該不會是我們這兒吧?快醒來快醒來!!!”
只有關乎自己利益的問題,他們才會關心,趕緊爬起來,要是誰敢偷他們家東西,一定要打斷他們的腿。
然後,就知道是知青點垮了。
“咋會倒塌了啊?前不久不是才剛讓人去修補了一下嗎?”覺得肯定是知青點那邊的人沒有好好呵護房屋,不然怎麽會這麽容易倒塌。
“大隊長說,讓大家過去幫忙。”知青說這話的時候都有些氣虛示弱,畢竟都是知青的事情,村民們這麽不耐煩,還是能夠想象得到的。
有些人願意過去幫忙,有些人覺得可以過去看看熱鬧,有些人覺得大晚上的這麽冷,又這麽困,還要去幹什麽?睡覺!我就不去幫忙,咋地??
對於那些不肯過去的村民們,幾個知青也不敢說什麽,唯有跟其他願意過去的人一同回去了。
還在睡夢中的葉明珠被折騰得不少,都疲倦勞累的趴在了褚南延的身上,聽到外面的吵嚷聲,嚶嚀的在褚南延身上蹭了蹭,好吵啊……
褚南延見葉明珠難受,伸手摟住了葉明珠的身子,輕輕的拍打著葉明珠的後背,低聲哄著葉明珠入睡,葉明珠聞著他身上獨特的清香與低沈的嗓音,特別有安全感的再次陷入了沈睡的狀態。
褚南延本來還想起身去看看怎麽回事兒的,葉明珠又開始嚶嚀的睡得不安穩了,褚南延再次輕輕的拍了拍葉明珠的後背作為安撫。
就這樣……褚南延哄著哄著,也忘記了外面的吵嚷聲,從葉明珠因為呼吸而起伏的身子,十分有規律,讓本來也就困乏的褚南延隨著也一同進入了睡眠的狀態,至於外面的事情……
抱歉,我顧不上了。
知青點那邊,不少人都過來看了,然後聽到大隊長說幫忙的人第二天可以休息,還能夠有兩公分,然後一個個都過來幫忙了。
很快,被壓住的那幾個女知青被救了出來,除了一個砸到了手、一個砸到了腳之外,並沒有其他傷亡出現,這一點,讓大隊長松了口氣。
轉過頭看向了丁浩波,“丁浩波,你身為知青點的組長,得多註意一下知青點的事情啊,今天晚上你能夠趕緊讓人過來叫我,這一點不錯!”
“對了,你們幾個,快點去將那兩位女知青送到村頭那大夫那裏去,不過大半夜人家不知道睡覺沒有,叫醒他,有受傷的,明天再睡。”大隊長中間那句話倒是像自言自語。
他這個身為大隊長的都沒有睡了,其他人有什麽好睡的?
吩咐了一聲,覺得這事兒差不多搞定了,他打了個哈欠,準備回家睡覺去了。
其他知青:“大隊長,現在知青點不能夠住了,我們該怎麽辦?”
一看就搖搖欲墜,雖然今天只倒塌了一半,但是另外一半的房屋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倒塌,他們可不敢再住在知青點了。
這話落下,所有的知青都將自己的視線看向了大隊長身上,“嗯……你們說得對,不過現在大半夜的,也沒別的地方讓你們去,不如這樣,你們帶著棉被,先去倉庫那邊睡一晚。”
他家倒是有個空房子,但是知青們這麽多,他總不能夠讓其中一兩個去他家住吧?那其他的呢?肯定會鬧事兒!幹脆大家誰都不去。
一聽到是去倉庫那邊睡,好幾個知青都臉上露出抗拒的神情,似是特別不樂意。
“大隊長,倉庫那地方這麽冷……”而且倉庫就是一個大大的房間,知青們有男有女,總不能夠一起住在那兒吧?
見某個女知青好像十分抗拒,大隊長沒那麽好心思去斟酌他們在想什麽,不耐煩的皺眉,揚起聲音,“不去倉庫睡,就睡在知青點,要麽就在外面自己找個地方住。”
說完後,臉上的神情更加不耐煩,“要是你們能找到誰家去住,那就自己找!”
後面的這一話落下之後,倒是讓大隊長想到了另外一個辦法,對啊,知青們完全可以分散住在村民家裏去,明天再開個會兒吧。
說完之後,就讓倉庫管理員將鑰匙拿出來,交給了知青裏的小組長丁浩波手中。
“明天上工的時候,村民們會去倉庫拿鋤頭鐮刀什麽的,你們可不要睡得太晚,知道嗎?”大隊長還是得叮囑兩聲,哎,什麽都要他這個大隊長來安排,真是讓人心累。
只是,心累的大隊長還是邁起步伐,一步一步的跟他們去了倉庫,安排妥當了,才離開這兒。
拿了棉被去了知青點的知青們,男知青倒是沒那麽艱難,因為倒塌的是女知青那邊的宿舍房間,他們沖進去將自己的東西收拾了,又生怕搖搖欲墜的房子倒塌砸到他們頭上,一邊心慌一邊收拾,然後又沖了出來。
至於其他東西,大晚上的他們也沒有去顧慮那麽多,什麽都比不得自己的性命重要。
而且他們也沒有什麽貴重的東西,都是貧苦人家,下鄉帶來的最多就是日常生活用品,人要是沒了,就算東西留著也沒用。
女知青就麻煩了,因為倒塌的是他們那邊的房間,東西就是扒拉出來,又下著綿綿細雨,淋得又濕又臟,至於糧食,剛才村裏的人已經幫他們從泥土堆裏扒拉出來了;
他們倒是苦惱的皺眉,後來一起搬到了倉庫那邊去,生怕被別人給偷了。
晚上睡覺的時候,好幾個女知青都一起睡,有些臟的被子一些用來當墊子,一些用來蓋,幾個人一起睡還能夠報團取暖。
見著女知青這樣子的男知青們也在另外一邊角落隔得較遠的地方也這麽做,現在誰也不知道大隊長有什麽章程,但讓他們長年累月住在倉庫也不是辦法。
……
第二天,村裏的其他人醒來時,也知道了知青點的房屋倒塌的事情,不過他們心裏在此之前也已經有了預料了。
畢竟前不久就已經倒塌過一次,只是那次比較幸運,只是倒塌了竈廚那邊,這次連居住的被當成宿舍的房間也倒塌了,可就真的住不了人了。
褚南延起來的時候還不知道,熬了個粥,還去菜園裏摘了青菜,嗯……得跟岳母學一下怎麽弄酸鹹菜了,前幾天岳母送了點過來,用來送粥一起吃還不錯。
同時去水井那邊提了兩桶水回來,就看到葉明珠已經起來幫忙燒水了,現在開始變涼,是應該燒水洗臉了。
再加上喝的水也是燒過的,需要用的柴枝還挺多,幸虧之前帶了不少回來,不然這幾天的綿綿細雨,還真讓人不知道咋辦。
吃過早飯時,褚南延準備去下地,葉明珠給他準備了鬥笠跟塑料雨衣,還是之前跟陳紅梅學習的,好不容易才給褚南延做的呢。
出門後,褚南延才聽到村裏的其他人說,知青點倒塌了。
對此有所預料的褚南延還是驚訝的看著說話那人,之前他就提醒過知青點的人了,只是知青點的人很無所謂,認為村裏的人修補過,肯定沒問題。
“所以昨晚才會這麽吵?你去看過了?”褚南延好奇的詢問了兩嘴,嗯……主要是明珠喜歡聽這些八卦的消息,他中午回去的時候可以跟明珠說說。
“那可不嘛,哎喲,聽說他們還在倉庫那頭睡覺呢!可慘了,現在都不知道咋辦。”一邊說話,一邊搖著頭,表示這件事情十分的難搞。
褚南延若有所思,不過這會兒也沒有說什麽,點著頭,跟著一起去倉庫那邊取工具幹活去。
就聽到大隊長說,下午的時候所有人都到曬谷場那邊去開會,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他們說,每家每戶必須有人來。
村裏的人大概就明白,可能是要說知青點的事情,但是,誰家都沒有多餘的房子,就算大隊長怎麽說,他們也不會同意。
此時,葉明珠也知道了這件事情,聽說今天知青點的知青們都不用去下地了,就收拾一下自己的東西,準備好。
明顯是大隊長有別的安排,葉明珠也不知道大隊長想要將這些知青安排到哪兒去,不過跟她的關系也不大。
中午,褚南延下地回來,一同去了葉家吃飯,飯桌上,葉家的人也在討論著知青點的事情,“也不知道大隊長想幹什麽,要我們一起去開會,該不會是想要讓知青在我們家住吧?”
“媽,我們家又沒有多餘的房間,怎麽會安排在我們家呢。”葉大嫂覺得陳紅梅瞎說,好笑的反駁了一句。
“可村裏也沒有多餘的房屋給知青住啊,就算是上面撥款下來給知青們建房子,也沒有那麽快建好,不然讓知青們一直住在倉庫那頭嗎?”
“不可能撥款下來給知青們建房子,如果有,早在知青第一次下鄉的時候,大隊長就讓我們建房子了。”
討論這些的時候,陳紅梅還看了一眼自家女婿,“南延,你們現在新建的房子,是有間空房,若是大隊長說什麽,你們可別同意。”
“是啊,明珠,要是你們過不久就懷孕生孩子了,給知青住了,你們孩子哪兒住去?而且,你們才剛結婚,不管是男知青還是女知青住進你們房子去,都不合適呢!”
葉二嫂對他們的好感度還是挺好的,為此給他們支招中。
葉二嫂說的那話,特別是前面那句,懷孕……使得褚南延跟葉明珠兩個人都楞了一下,他們之前還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呢。
這會兒,兩人的視線都放在了葉明珠的肚子上。
而葉二嫂的這話,也讓陳紅梅她們看向了葉明珠,“對對對,我們明珠結婚了,得生孩子呢!現在懷上沒有?”
“媽,明珠她們結婚還沒到一個月呢!哪有這麽快!”葉大嫂好笑的看著陳紅梅,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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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從哪兒時候傳下來的習俗, 新娘子這三天可不能夠回娘家,不然就不吉利,可能未來的生活都不順利。
褚南延雖然對於這樣的習俗表示不相信, 但為了能夠跟葉明珠一直好好的在一起,未來生活順順利利,決定還是按照這兒的習俗來。
這一天, 褚南延還是收拾了一下爺爺從首都那兒寄來的東西, 早在結婚之前, 嗯……新房子還沒建好之前,爺爺就已經將東西給寄過來了。
也不算是什麽昂貴大件的東西,一些吃的,最多就是有一只手表, 女性用的梅花手表。
當時褚南延就將這只手表送給了葉明珠, 還認真的跟葉明珠說,“這是我爺爺送你的。”
葉明珠看著褚南延送到自己面前的這只手表, 還驚訝的眨巴了兩下眼睛, 擡起眼睛望向了褚南延, “你說,是你爺爺送的?你爺爺知道我了?”
葉明珠之前還以為, 褚南延來自首都, 像以前就是京城來的少爺公子哥兒, 在偏遠的山區找了個村裏的媳婦兒, 竟然也能夠得到他爺爺的……承認?
還特地給她送了份禮物?葉明珠也知道, 手表可是昂貴物品, 就是她們集鎮的供銷社, 都沒有這玩意兒, 主要是貴重。
有些狐疑的看著眼前褚南延, “真的是爺爺送的嗎?”
“嗯,我已經給家裏寄信了,只是因為太遠來不了,所以給你買了禮物寄過來。”褚南延絲毫也不知道葉明珠的懷疑,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的神情十分的嚴肅而正經。
葉明珠接過了褚南延手裏拿著的那個小盒子打開一看,看起來的確是新的,也不像是被人戴過的,驚訝的擡起頭看向了面前這個男人。
臉上滿是笑容,“看來爺爺對我很滿意呢!”
褚南延見葉明珠笑得這麽開心,臉上同樣揚起了一個溫柔的笑容,“對,你很好。”
遠在千裏之外的褚爺爺當時買的時候還嘀咕了幾聲,也不知道孫媳婦兒喜歡什麽,什麽縫紉機自行車也不太成,大件,難以郵寄;衣服也不合適,吃的已經買了,剛好看到供銷社放著的女性手表,梅花形狀,挺好看的。
這會兒,葉明珠手裏戴著這個由褚南延的爺爺所贈的手表,褚南延提著自己之前在集鎮裏的供銷社裏買的東西,帶著自己的小媳婦兒,往葉家的方向去了。
葉家。
大家夥都知道今天明珠跟褚知青要過來,嗯……不過大家都需要下地幹活,大隊長也不會因為這點小事情而放他們的假,也不認為這一點事情需要請假放工。
都是中午的時候下了工去葉家,葉家的人對於葉明珠不在的這幾日,都有些不太習慣,就連是三位嫂子,回到家還要自己炒菜做飯的問題,有些不太舒坦。
看到褚南延提著吃的過來時,幾個嫂子臉上的神情依然還是掛著笑的,包括陳紅梅與葉老頭,臉上的神情都是放松的。
畢竟他們都知道,自家閨女不是幹活的料兒,平時都沒有下地,連割豬草都是褚知青早起幫忙割好了。
為此,陳紅梅對褚南延是各種的順眼,可能就是應了那句話吧: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歡喜!
“褚知青……南延來了,快過來,哎喲,怎麽還提東西來了?還沒吃飯吧?你嫂子她們去做飯了,坐坐坐……”陳紅梅在那兒開心的說著話招呼她們。
褚南延跟葉明珠兩個人此時像是客人一般的禮貌客套坐下了,“媽。”
手中的東西放在了桌面上,陳紅梅隨手就拿起放到了一邊,詢問著葉明珠最近幾天生活怎麽樣?習不習慣的問題。
葉老頭跟幾個大哥則是跟褚南延說起話來,或許是跟褚南延這樣的知識分子沒有多少共同話題,所以在看著褚南延的時候,臉上的神色怪異,說起話來,一般都是討論著最近幹啥……今天幹活如何……之類的問題。
褚南延對於幾個大哥包括岳父的問話都十分有禮貌的一一回答了,臉上的笑容看著還頗為溫雅,談話間,都交流著愉悅的氣息。
中午吃過飯之後,葉明珠在打算離開之前,出聲,“媽,我想跟南延以後帶了糧食,回家吃飯,成不成?”
葉明珠昨天就跟褚南延討論過了,見褚南延似乎是沒有多少好意思說這樣的話時,她只好自己說了,說這話的時候還瞪了一眼褚南延。
褚南延:我只是在想著措辭而已。
“嗯?”陳紅梅聽到葉明珠的這個話時,還滿是疑惑的轉過頭看向了葉明珠,似乎是不明白葉明珠這麽說的意思。
“也挺好。”旁邊的葉大嫂想起了褚知青的家庭,每次過來都能夠帶著肉幹或者是糖果過來。
她們可不知道肉幹可以直接幹啃,對於她們來說,太過浪費奢侈了,用來炒菜也特別好吃……
能夠蹭上褚知青的肉,就算是久不久才有那麽一頓,也能夠讓人回味無窮了。
“對,明珠,你們不太擅長做飯,大家一起吃飯不知道有多熱鬧呢!”葉二嫂見葉大嫂爭先的說出了那樣的話來,她就不開心了。
小姑子帶著褚知青回娘家吃飯,明明大家都有份兒,憑什麽就只有大嫂一個人在小姑子跟褚知青面前討了好?
只有葉三嫂,坐在那兒聽著他們的對話,一句話都插不上。
“怎麽想著過來吃飯了?”陳紅梅倒是有些疑惑,剛問完這個話,就想起了自家閨女似乎不太喜歡做飯炒菜,連幹活都不喜歡,肯定是因為做飯的問題發生了爭執。
剛問完又立即接了話,“也成,你們帶著糧食過來的話……”
說這話,就是擔心自己幾個兒媳心裏不滿意,畢竟自帶糧食的話,倒是沒有那麽讓人討厭。
只是讓陳紅梅驚訝的是,自家兒媳竟然還會同意明珠他們小兩口過來吃飯?這是轉了性子嗎?之前明珠在家少幹點活兒都不樂意。
三言兩語就搞定這件事情的褚南延還用一個驚疑的眼神放在了葉明珠的身上,好像是沒有想到,事情竟然這麽容易就解決了?
之前還擔心葉家的人不滿意,他本來還打算如果葉家的人不同意,就自己每天早些下工得了……
……
葉明珠得到了陳紅梅他們的允許之後,也不覺得自己每天回娘家吃飯是一件多麽羞恥的事情。
褚南延提了比他們兩吃的糧食還要多的份兒去葉家,偶爾(過那麽五六天)還將自己的雞蛋帶著過去,葉家的人吃著褚南延送的雞蛋煮出來的雞蛋湯,喝得美滋滋。
當然就不會做那種放下碗筷就罵人的行為,就只是中午跟晚上在葉家吃,早上的話褚南延就自己煮了,葉明珠如果晚上沒有折騰什麽,早上也早起的陪著褚南延。
近幾天開始下著綿綿細雨,葉明珠拉住了褚南延,“最近下雨,就不要上山去摘花了。”
也幸虧近來的天氣還成,若是大冬天,哪有什麽花兒,最多就一些野菊花,聽說野菊花可不適合送給有情人,適合送給死人。
“好。”褚南延也沒有非要去山裏,而且一場秋雨一場寒,他不在,明珠一個人待在被子裏容易著涼。
“南延,你怎麽這麽暖和……”葉明珠發現褚南延的身子猶如一個暖爐一樣暖和,也不知道是男人如此,還是單單只有褚南延一個人如此。
將自己整個人埋在了褚南延的身上,還非要擠在褚南延的懷裏,聲音嬌嬌軟軟又帶著甜膩的味道,傳在褚南延的耳朵裏。
懷中抱著的女人香香軟軟,褚南延聽著她驚訝的嗓音,好像是一件多麽讓人覺得震撼的事情,讓褚南延不由揚起了唇邊笑意。
“該起來了,還要不要吃早飯了?”說這話的時候,伸手摸了摸葉明珠的胃,摸著摸著,手就不受控制的往上了些,壓低的聲音帶著深沈與磁性,“如果不想起,我們來做做運動吧……”
這麽冷的天氣,做做運動,還能夠暖和身子。
耳邊響起褚南延如此可惡的聲音,葉明珠都忍不住將自己眼神惡狠狠地瞪了一眼他,“你怎麽可以說出這樣的話來呢?你變了!”
“我怎麽變了?”可能是被葉明珠香香軟軟的身子擠過來弄得有些上頭,某個地方已經開始膨脹了,連帶褚南延的聲音都變得沙啞而低沈了起來。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連我逗一下,都會臉紅,現在還敢說這樣的話了?”葉明珠覺得褚南延怎麽會變成這樣?結了婚的男人都會變!
褚南延低沈一笑,伴隨著一句‘原來你以前在逗我’的話語落下後,懲罰也隨之而來,弄得葉明珠隨波蕩漾,受不住的求饒了起來。
……
褚知青離開了知青點,對於知青們而言,並沒有什麽影響,不過是少了個知青罷了。
而許曉藍對於已經結了婚的褚南延各種心裏不忿,一直在觀察著褚知青什麽時候跟葉家的人鬧翻了,為什麽跟自己印象中的那麽不同?
記得自己寫的好像沒有那麽……她身為女主,為什麽情路這麽難?她當時為什麽要設定褚南延有個前女友?
該死的!
還覺得如果自己身為女主的話,太一帆風順不能夠讓褚南延珍惜自己,要讓褚南延明白外面的女人有多可惡,才會知道自己的真善美,從而對自己各種寵溺與喜歡。
現在……
“糟糕了,外面下雨,沖涼房那邊又開始流泥了。”在許曉藍思考著怎麽樣才能夠讓褚知青離開葉明珠時,就聽到外面傳來的驚呼聲。
其他人一聽到這個驚呼聲,都趕緊走了出來,去了沖涼房那邊,瓦屋頂上的泥磚開始被雨水沖刷得堅固不了了,滿滿的露出了自己的猙獰面目。
順著雨水從上面滑落了下來,看著都讓人心驚膽戰,生怕下一秒就垮了。
“真是該死,大隊長上次派人過來幫忙檢修了一下,現在又不行了!”趙娟妹看著那已經要倒塌趨勢的屋檐頂,氣呼呼的跺了下腳。
“我們睡覺房間的屋頂,也差不多是這種情況,這個房子聽他們說就已經很久遠歷史的了,聽說還是我們這些知青下鄉沒地方住,才匆匆打掃了一下給我們住的。”
說起這個,鄧建兵也有些不太滿的皺了下眉,對於村子裏的人用這種態度對待他們這些知青,如此敷衍,誰能夠高興得起來?
“那也沒辦法,村子又沒有多餘的屋子給我們住,難道還要跟那些臭老九黑五類一樣住在那些牛棚裏嗎?”丁浩波勸阻了一下他們,雖然口中這麽說,心裏也如知青們那麽想。
之前不久才檢修過一次,大隊長帶來的那些人還保證說檢修過之後,肯定沒有問題,放心住吧。
“還是褚知青幸福。”說起來,褚知青才是最有錢的那個,也不知道家裏是幹什麽的,竟然允許他這麽浪費錢在下鄉村子裏建個房子。
有這個錢,還不用來買吃的?
“你們還想跟褚知青比?看看其他嫁入村裏人家的知青過的是什麽生活?”也就葉家人才這麽好,或許是因為褚知青自己有個房子,不跟葉家人一起住。
那些嫁到村子裏去的,女知青倒是好一點,男知青那是又沒有面子,還要被人鄙視說閑話,做又一樣做得多。
“好了好了,明天去跟大隊長說一聲,也快晚上了,先睡覺吧。”誰也沒有那個好心思去閑聊這些,就算是憤憤不平,也與他們沒有關系。
反正他是洗了澡了,不過按照現在這樣子,這個破房子還不知道能夠堅持多久。
得在這個破房子出事之前,先找到一個能夠落腳的地方,只是,他又不想入贅村子的某個人家,現在還在擔憂著這個問題。
“對,明天再說吧。”看現在的這個速度,也不會這麽快就塌了下來。
現在的綿綿細雨,秋天快要到冬天的季節,是越來越寒冷,就是大白天都不想起來,更何況現在是晚上,夜風襲來,整個人都可以凍到生病。
村子裏也因為近來的綿綿細雨而放緩了下地的進程,能夠越冬的植物可不多,大多數都在種木薯,冬天與幹旱的季節都能夠生長。
本以為生活就這麽安穩的能夠度過這一年,冬天一到,過年就快來了,這不是好好的一年嘛。
只是,這一天的晚上,好像是老天不想讓他們村子的人過得這麽舒坦,大半夜開始刮大風,本就搖搖欲墜的知青點終於是堅持不住了。
這一個晚上,倒塌了下來,半夜去上茅房的左元思剛走出知青點,往另外一個方向去的步伐,就聽到了竈廚那邊的動靜。
‘轟隆’一聲,伴隨著這個聲音,左元思下意識的朝著那個方向看了過去,然後,就看到了倒塌的竈廚。
“啊啊啊啊!!!房子塌了!快醒來啊!!!救命啊!!!房子塌了!!!”左元思瞪大了眼睛,下一秒反應了過來之後,立即就高聲大喊了起來。
還在睡夢中的知青們聽到了這個聲音,連忙驚醒的坐了起來,房子會不會塌的問題本來就是他們的心魔,現在聽到有人這麽大喊,嚇壞了。
這次,沒有那麽幸運,知青點的宿舍居住這一邊,也開始倒塌了起來。
知青們都嚇壞了,連忙什麽都不要的往外面爬了出來,女知青那邊沒那麽快,總有些想要將自己值錢的東西給帶出來。
房子已經開始倒塌,女知青宿舍那邊比較危險一點兒,有好幾個還沒有跑出來,就被房子給砸到了。
嚇得那些人都大喊了起來,丁浩波身為知青點小組的組長,立即安排人幫忙將她們給挖出來,但是其他知青也怕啊。
為難的看著丁浩波,“組長,不行啊,誰知道那房子還會不會繼續倒塌?要是我們過去了,這邊又開始倒了怎麽辦?”
對於他們而言,有知青被房子給砸到了,是一件讓人惋惜的事情,但是,他們如果這會兒過去幫忙被砸到,那就絕對不願意。
丁浩波被這些知青給氣死了,“那邊都已經砸下來了,倒塌完了,還有什麽可以砸的?”
丁浩波也知道並不是每一個人都是舍己為人的,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他可以理解。
“對了,你,鄧建兵,快去找大隊長!”這麽嚴重的事情,丁浩波自己一個人是扛不住的,當然得著上面的人了。
他唯一能夠接觸的就是大隊長,這些事情都應該由大隊長管。
鄧建兵聽著小組長的吩咐,立即點頭,往大隊長家的方向跑去。
這會兒,知青點雖然房子破爛,是較為偏了那麽一丟丟,但不代表周圍沒有人住,不遠處還有三四家人,聽到這邊的哄鬧大喊聲。
都被吵醒了,不耐煩的揉著眼睛嘟囔,“搞什麽?大晚上的這麽吵?是不是鬧賊了?”
以為是出事兒了的老漢心裏又有些擔心,要是偷了別人家,可不代表會放過自己家,他們家什麽都沒有,要是還要被賊光顧,他得拿著自己木栓打死那賊才行。
還推了一把自己老太婆,然後叫自己兒子一起起身去查看,然後,就發現是知青點出事了。
“啥?知青點倒塌了?”知道是知青點倒塌而不是有賊偷東西,倒是松了口氣,然後就帶著好奇的走出去,看了一眼知青點那邊的方向。
原來是知青點倒塌了一半,另外一半還在搖搖欲墜,‘嘖’了一聲,帶著可惜搖頭,“哎喲,這就糟糕了,還不知道這些知青下半夜這麽冷,要怎麽度過了。”
“老頭子,快關門,冷死了!還睡不睡?”困死了的老婆子朝著老頭子大喊了一聲,知青點出事就出事了,怎麽比得過自己睡覺來得重要?
他兒子也不在意這些問題,知青點出事,又不是他們家出事,像大隊長說的,這些知青幹啥啥不行,惹事第一名。
之前都已經讓人幫他們檢修了一下知青點了,誰知道現在又出事兒,誰有這麽個閑工夫去搞知青點的房子?
“爹,早點睡,這些事情有大隊長幫忙!明天還要上工呢!”要是這會兒出去了,待會兒知青去找了大隊長過來,大隊長要是看到他們,肯定會叫他們過去幫忙的,他可不想。
幫這些知青幹活,可沒有工分,連茶水都沒得喝,那些女知青看他們村裏的人的目光就像是看著一個垃圾一樣,他才不去。
兒子喊自己早點睡覺,老頭子也不是非要看熱鬧,只是關上了門之後,從窗戶那裏看出去,還能夠看到那些知青頂著細雨與寒風在那兒站著。
嘖,造孽了。
這家人比較聰明,而有些還是喜歡看熱鬧的,就探頭探腦的走了出去,知道是知青點垮了,都忍不住過去了,還在那兒“哎喲,咋搞啊大晚上的。”
知青看到有些村民過來時,臉上還帶著些許的尷尬與疲倦,“大嬸子,吵到你們了?”
“沒事兒沒事兒,找大隊長沒有?”大嬸子就想看個熱鬧,明兒早上上工的時候,還能夠跟其他人吹噓一下。
自己可是案發現場第一個發現的,當然,她也不敢走的太近,生怕那知青點的破爛房子倒塌下來砸到自己。
“怎麽就你們?其他人呢?不是還有幾個姑娘家嗎?”說這話的時候還張望了一下,“該不會是被壓到了吧?你們咋還不快去幫忙啊?要是壓死了人可不好了!”
大隊長也是匆匆趕來,身上的衣服都沒有穿好,外套還搭在外面,一邊快速的小步跑著,一邊系著紐扣,“問題大不大?怎麽會這樣?”
這會兒大隊長都忘記了自己之前看到那搖搖欲墜的知青點時,還擺著手很霸氣的說,“沒事兒,怎麽會出事兒呢?我們都已經檢修過了!肯定不會出問題的。”
然後來到,就聽到了那位大嬸子的話,什麽?壓死人?“還有誰?你們別在這裏站著,誰在裏面還沒出來?”
不行,要是壓死了知青,那就大事兒了。
“城子!阿城!快出來!還有老剛頭呢?不是住在這邊嗎?你,那位小姑娘,過來,去叫那幾家人起來幫忙。”
真是的,怎麽會出這種事情,滿臉的煩躁,同時指揮著男知青去搬走那些泥磚瓦片,好將被壓住的知青給挖出來,心裏祈禱沒事兒最好。
這些知青也真是的,沒事兒找事兒,大晚上的出這事兒,這不是擺明了不讓人好好睡覺嘛。
這事兒可不能夠讓他一個人扛著,又叫來了兩三個女知青加一個比較單薄的男知青,讓他們去找倉庫管理員,去倉庫那邊拿工具。
然後去叫副隊長他們過來,別在這兒楞著了,趕緊的!!!
被叫起來的老剛頭他們臉上還有疲倦跟不耐煩,這事兒跟他們也沒有多大關系,只是大隊長這麽叫了,表示明天他們可要休息不下地了。
大隊長表示,行行行,過來幫忙的人,明天都可以不下地,還能夠拿到兩工分。
這不,一聽到只是將人給挖起來就有兩工分,幾個人連忙過去,手中沒有工具,也用手幫忙將其他東西給搬走。
而那幾個去叫人幫忙的知青這麽一吵鬧,大半個村子的人都被吵醒了,都在那兒生氣的指罵,“他媽的大晚上誰不睡覺在那兒吵吵嚷嚷幹什麽?”
偶爾幾個剛被吵醒的人還在那兒猜測,“是不是進賊了?還是著火了?該不會是我們這兒吧?快醒來快醒來!!!”
只有關乎自己利益的問題,他們才會關心,趕緊爬起來,要是誰敢偷他們家東西,一定要打斷他們的腿。
然後,就知道是知青點垮了。
“咋會倒塌了啊?前不久不是才剛讓人去修補了一下嗎?”覺得肯定是知青點那邊的人沒有好好呵護房屋,不然怎麽會這麽容易倒塌。
“大隊長說,讓大家過去幫忙。”知青說這話的時候都有些氣虛示弱,畢竟都是知青的事情,村民們這麽不耐煩,還是能夠想象得到的。
有些人願意過去幫忙,有些人覺得可以過去看看熱鬧,有些人覺得大晚上的這麽冷,又這麽困,還要去幹什麽?睡覺!我就不去幫忙,咋地??
對於那些不肯過去的村民們,幾個知青也不敢說什麽,唯有跟其他願意過去的人一同回去了。
還在睡夢中的葉明珠被折騰得不少,都疲倦勞累的趴在了褚南延的身上,聽到外面的吵嚷聲,嚶嚀的在褚南延身上蹭了蹭,好吵啊……
褚南延見葉明珠難受,伸手摟住了葉明珠的身子,輕輕的拍打著葉明珠的後背,低聲哄著葉明珠入睡,葉明珠聞著他身上獨特的清香與低沈的嗓音,特別有安全感的再次陷入了沈睡的狀態。
褚南延本來還想起身去看看怎麽回事兒的,葉明珠又開始嚶嚀的睡得不安穩了,褚南延再次輕輕的拍了拍葉明珠的後背作為安撫。
就這樣……褚南延哄著哄著,也忘記了外面的吵嚷聲,從葉明珠因為呼吸而起伏的身子,十分有規律,讓本來也就困乏的褚南延隨著也一同進入了睡眠的狀態,至於外面的事情……
抱歉,我顧不上了。
知青點那邊,不少人都過來看了,然後聽到大隊長說幫忙的人第二天可以休息,還能夠有兩公分,然後一個個都過來幫忙了。
很快,被壓住的那幾個女知青被救了出來,除了一個砸到了手、一個砸到了腳之外,並沒有其他傷亡出現,這一點,讓大隊長松了口氣。
轉過頭看向了丁浩波,“丁浩波,你身為知青點的組長,得多註意一下知青點的事情啊,今天晚上你能夠趕緊讓人過來叫我,這一點不錯!”
“對了,你們幾個,快點去將那兩位女知青送到村頭那大夫那裏去,不過大半夜人家不知道睡覺沒有,叫醒他,有受傷的,明天再睡。”大隊長中間那句話倒是像自言自語。
他這個身為大隊長的都沒有睡了,其他人有什麽好睡的?
吩咐了一聲,覺得這事兒差不多搞定了,他打了個哈欠,準備回家睡覺去了。
其他知青:“大隊長,現在知青點不能夠住了,我們該怎麽辦?”
一看就搖搖欲墜,雖然今天只倒塌了一半,但是另外一半的房屋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倒塌,他們可不敢再住在知青點了。
這話落下,所有的知青都將自己的視線看向了大隊長身上,“嗯……你們說得對,不過現在大半夜的,也沒別的地方讓你們去,不如這樣,你們帶著棉被,先去倉庫那邊睡一晚。”
他家倒是有個空房子,但是知青們這麽多,他總不能夠讓其中一兩個去他家住吧?那其他的呢?肯定會鬧事兒!幹脆大家誰都不去。
一聽到是去倉庫那邊睡,好幾個知青都臉上露出抗拒的神情,似是特別不樂意。
“大隊長,倉庫那地方這麽冷……”而且倉庫就是一個大大的房間,知青們有男有女,總不能夠一起住在那兒吧?
見某個女知青好像十分抗拒,大隊長沒那麽好心思去斟酌他們在想什麽,不耐煩的皺眉,揚起聲音,“不去倉庫睡,就睡在知青點,要麽就在外面自己找個地方住。”
說完後,臉上的神情更加不耐煩,“要是你們能找到誰家去住,那就自己找!”
後面的這一話落下之後,倒是讓大隊長想到了另外一個辦法,對啊,知青們完全可以分散住在村民家裏去,明天再開個會兒吧。
說完之後,就讓倉庫管理員將鑰匙拿出來,交給了知青裏的小組長丁浩波手中。
“明天上工的時候,村民們會去倉庫拿鋤頭鐮刀什麽的,你們可不要睡得太晚,知道嗎?”大隊長還是得叮囑兩聲,哎,什麽都要他這個大隊長來安排,真是讓人心累。
只是,心累的大隊長還是邁起步伐,一步一步的跟他們去了倉庫,安排妥當了,才離開這兒。
拿了棉被去了知青點的知青們,男知青倒是沒那麽艱難,因為倒塌的是女知青那邊的宿舍房間,他們沖進去將自己的東西收拾了,又生怕搖搖欲墜的房子倒塌砸到他們頭上,一邊心慌一邊收拾,然後又沖了出來。
至於其他東西,大晚上的他們也沒有去顧慮那麽多,什麽都比不得自己的性命重要。
而且他們也沒有什麽貴重的東西,都是貧苦人家,下鄉帶來的最多就是日常生活用品,人要是沒了,就算東西留著也沒用。
女知青就麻煩了,因為倒塌的是他們那邊的房間,東西就是扒拉出來,又下著綿綿細雨,淋得又濕又臟,至於糧食,剛才村裏的人已經幫他們從泥土堆裏扒拉出來了;
他們倒是苦惱的皺眉,後來一起搬到了倉庫那邊去,生怕被別人給偷了。
晚上睡覺的時候,好幾個女知青都一起睡,有些臟的被子一些用來當墊子,一些用來蓋,幾個人一起睡還能夠報團取暖。
見著女知青這樣子的男知青們也在另外一邊角落隔得較遠的地方也這麽做,現在誰也不知道大隊長有什麽章程,但讓他們長年累月住在倉庫也不是辦法。
……
第二天,村裏的其他人醒來時,也知道了知青點的房屋倒塌的事情,不過他們心裏在此之前也已經有了預料了。
畢竟前不久就已經倒塌過一次,只是那次比較幸運,只是倒塌了竈廚那邊,這次連居住的被當成宿舍的房間也倒塌了,可就真的住不了人了。
褚南延起來的時候還不知道,熬了個粥,還去菜園裏摘了青菜,嗯……得跟岳母學一下怎麽弄酸鹹菜了,前幾天岳母送了點過來,用來送粥一起吃還不錯。
同時去水井那邊提了兩桶水回來,就看到葉明珠已經起來幫忙燒水了,現在開始變涼,是應該燒水洗臉了。
再加上喝的水也是燒過的,需要用的柴枝還挺多,幸虧之前帶了不少回來,不然這幾天的綿綿細雨,還真讓人不知道咋辦。
吃過早飯時,褚南延準備去下地,葉明珠給他準備了鬥笠跟塑料雨衣,還是之前跟陳紅梅學習的,好不容易才給褚南延做的呢。
出門後,褚南延才聽到村裏的其他人說,知青點倒塌了。
對此有所預料的褚南延還是驚訝的看著說話那人,之前他就提醒過知青點的人了,只是知青點的人很無所謂,認為村裏的人修補過,肯定沒問題。
“所以昨晚才會這麽吵?你去看過了?”褚南延好奇的詢問了兩嘴,嗯……主要是明珠喜歡聽這些八卦的消息,他中午回去的時候可以跟明珠說說。
“那可不嘛,哎喲,聽說他們還在倉庫那頭睡覺呢!可慘了,現在都不知道咋辦。”一邊說話,一邊搖著頭,表示這件事情十分的難搞。
褚南延若有所思,不過這會兒也沒有說什麽,點著頭,跟著一起去倉庫那邊取工具幹活去。
就聽到大隊長說,下午的時候所有人都到曬谷場那邊去開會,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他們說,每家每戶必須有人來。
村裏的人大概就明白,可能是要說知青點的事情,但是,誰家都沒有多餘的房子,就算大隊長怎麽說,他們也不會同意。
此時,葉明珠也知道了這件事情,聽說今天知青點的知青們都不用去下地了,就收拾一下自己的東西,準備好。
明顯是大隊長有別的安排,葉明珠也不知道大隊長想要將這些知青安排到哪兒去,不過跟她的關系也不大。
中午,褚南延下地回來,一同去了葉家吃飯,飯桌上,葉家的人也在討論著知青點的事情,“也不知道大隊長想幹什麽,要我們一起去開會,該不會是想要讓知青在我們家住吧?”
“媽,我們家又沒有多餘的房間,怎麽會安排在我們家呢。”葉大嫂覺得陳紅梅瞎說,好笑的反駁了一句。
“可村裏也沒有多餘的房屋給知青住啊,就算是上面撥款下來給知青們建房子,也沒有那麽快建好,不然讓知青們一直住在倉庫那頭嗎?”
“不可能撥款下來給知青們建房子,如果有,早在知青第一次下鄉的時候,大隊長就讓我們建房子了。”
討論這些的時候,陳紅梅還看了一眼自家女婿,“南延,你們現在新建的房子,是有間空房,若是大隊長說什麽,你們可別同意。”
“是啊,明珠,要是你們過不久就懷孕生孩子了,給知青住了,你們孩子哪兒住去?而且,你們才剛結婚,不管是男知青還是女知青住進你們房子去,都不合適呢!”
葉二嫂對他們的好感度還是挺好的,為此給他們支招中。
葉二嫂說的那話,特別是前面那句,懷孕……使得褚南延跟葉明珠兩個人都楞了一下,他們之前還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呢。
這會兒,兩人的視線都放在了葉明珠的肚子上。
而葉二嫂的這話,也讓陳紅梅她們看向了葉明珠,“對對對,我們明珠結婚了,得生孩子呢!現在懷上沒有?”
“媽,明珠她們結婚還沒到一個月呢!哪有這麽快!”葉大嫂好笑的看著陳紅梅,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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