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二章 鬼火沼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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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黑草而獲取了大量的利潤，如今又因為黑草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陸辛聽完了韓冰的推測，陷入了一種深深的思索之中。
他忽然感覺很有趣。
固然，黑沼城的失眠汙染，讓這座城市出現了可怕的現象，幾乎每一個喪失了睡眠的人，都帶著一種讓人同情的憔悴與疲憊，但是，想到這種失眠的原因，似乎又不值得去同情。
當然，這座城市裏的很多人值得同情。
無論是那個脾氣暴躁，但又會在沒人管的情況下，獨自上樓把房客屍體收斂的前臺小姑娘，還是小小年紀，就靠著賣唱照顧弟弟的初中女孩，她們都是值得同情的一批人。
而且這座城市裏，也一定還有很多像她們一樣無辜並被卷了進來的人。
但這座城市本身，靠著黑草獲取大量利潤的城市本體，反而就該有這麽一個災難。
起於黑草，亡於黑草，不合理嗎？
……
……
“如果是正規的調查，還需要多方面的驗證。”
“但我們如今並沒有這個條件，所以目前也只能暫時按這個邏輯來制定計劃了。”
韓冰道：“剛才我就已經向我們單兵小組裏的人提醒過，從現在開始，不能隨便食用黑沼城裏的食物、香煙，甚至是水源，我剛才就已經讓壁虎先生把我們路上過濾的飲用水拿上來了，這個城市裏的水如果過了三重過濾，應該也沒問題，只是食物一定不能吃他們的。”
“另外，這件事我也向群爺提了醒，讓他勒令他的小弟們暫時遠離黑草。”
“只不過，希望不大。”
“群爺自己也說了，讓手下人砍人容易，讓他們戒了這玩意兒，卻比登天還難。”
“……”
陸辛點頭，非常能夠理解群爺那句話。
見韓冰一臉嚴肅的樣子，他也真誠的稱讚道：“壓力不用太大，你已經做的很好了。”
何止是好，簡直是非常好。
其實在來黑沼城之前，能力者或多或少，都會有一點對普通人的優越。
比如說，在汙染來襲時，普通人甚至很難有半點抵抗能力。
某種程度上，一個能力者小隊裏面，加一個普通人，那跟帶一個累贅也差不多。
但來到了黑沼城的這段時間裏，韓冰的表現已經讓陸辛對她刮目相看了。
無論是提前給自己準備好了香煙，還是因為黑沼城聯絡員的一點異常反應，便決定暫時潛伏起來調查，又或者是去吃飯的時候，出於小心計，沒有讓他們去碰黑沼城的食物……
這些細節，都在很大程度上避免了他們這支單兵小隊翻車於無形之中。
當然，也有可能是避免了這次任務提前完成的可能。
更不用說，在考慮著這種種細節的同時，她還制定了詳細的調查計劃，發現了重要線索。
簡單來說，一開始陸辛對韓冰的態度是，擔心不會因為保護她，分散太多精力。
現在，是擔心自己不能在這個小姑娘面前，表現出自己作為一個隊長的專業與能力……
……畢竟能力者也要面子的呀！
……更何況自己還是頭一次帶隊出差的隊長！
……
“也沒有啦……”
韓冰似乎也聽出了陸辛這一聲稱讚的真誠，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
“我只是擔心自己太沒用，扯了單兵先生的後腿而已，所以要更努力一點。”
然後她揉了揉眼睛，道：“不過，現在我們雖然有了這個發現，但問題還是有很多。”
“比如，確定了黑沼城這種大範圍汙染的關鍵是黑草，但是該如何剪斷這種汙染邏輯？”
“黑沼城的汙染源頭又在哪裏？”
“這種借著全城人的睡眠滋生出來的怪物，究竟屬於什麽？”
“以及最重要的，這樣一個被全面汙染的城市，該怎麽才能清理幹凈……”
“……”
聽得韓冰細細的講來，陸辛就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解決汙染，要麽就是截斷汙染邏輯，要麽就是直接清理掉汙染源。
而黑沼城的問題就在於，就算知道了他們的汙染邏輯，但是，他們卻無法斬斷。
“就和群爺都無法讓自己的手下遠離黑草一樣，我們也無法讓整個黑沼城都遠離黑草。”
韓冰也與陸辛想到了一處，輕聲道：“這不是我們一個能力者小隊能做到的事情。”
“尤其是在這個城市裏明顯藏著一些恐怖的對手的情況下。”
“……”
陸辛點了點頭。
起碼韓冰的前一半是對的，面對這座城市，就是很讓人無奈。
就好像一群人，明知道他們是在作死，但你沒辦法去勸他，只能看著他墮入深淵。
“在無法斬斷邏輯鏈的情況下，那我們便只能試圖找到他們的汙染源。”
“同樣也是因為這種汙染邏輯的特點，我們無法通過邏輯鏈，將汙染源找出來，因為如果那種汙染源，可以通過自身特性去竊取那些因黑草而產生了異變的人睡眠的話，那麽它就可以躲在這個城市的任何一個地方，也可以有很多只，就像單兵先生在鬼樓裏看到的一樣。”
“想要清理，我們就需要知道，這樣的精神怪物有多少，源頭又在哪裏。”
“目前來看，這是一個工作量極為繁鎖的事情。”
“……”
聽她說到這裏，陸辛倒是想到了一件事，忙笑道：“我有東西給你看。”
說著，便和韓冰坐了下來，從黑色袋子裏，拿出了幾分資料。
這正是他在探查天和安保的鬼樓時，從他們的會議室裏，拿出來的會議資料。
作為那場神秘行動之後，緊接著舉行的會議，這些資料十有八九和那次神秘行動有關。
“鬼火計劃行動紀要？”
韓冰見到了這份資料，頓時有些驚醒的看了陸辛一眼。
然後歪頭看去，就看到了這份資料的擡頭，表情微微凝重了一些。
“之前黑沼城向我們青港求援的信息裏說，他們之所以會出現這種龐大的汙染，是因為他們在執行月蝕研究院的計劃，對他們周圍的S級禁區進行清理時，出現了意外，遭遇反噬。”
“而距離黑沼城最近的S級禁區，就是之前徐昆提到過的，那片鬼火沼澤地……”
韓冰只是微微沈吟，便將自己了解到的信息覆述了出來。
“但可惜的是，關於這片鬼火沼澤地，我們只知道一個名字，裏面有什麽樣的神秘生物，汙染源的性質又是什麽，我們統統一無所知，黑沼城的求援信息裏，也沒有提到這些。”
“……”
陸辛輕輕點了下頭。
事實上，出發之前，陳菁還專門提醒過，讓他不能太相信黑沼城的話。
究竟黑沼城是在清理鬼火沼澤地出現的意外，還是私底下進行精神領主實驗出了變故。
這是誰也無法確定的事情。
“項目：鬼火沼澤地S級神秘生物捕捉計劃
行動等級：S級
行動目標：召集‘人壤’，對鬼火沼澤地神秘力量進行捕捉及穩定”
“……”
資料上面記載的，只是整個行動計劃的一部分。
而且，不知道是出於小心，或是別的什麽，很多關鍵地方，用了一些加密手法記述。
短時間內，韓冰也無法解開，但是，從他們可以直接讀到的信息上面，便已經了解到了足夠的信息，韓冰快速將這些資料翻過了一遍之後，臉上露出了一種凝重與無奈的神情。
“陳組長對我們的提醒是正確的。”
擡頭看向了陸辛，韓冰道：“這份資料，倒是解釋了之前天和安保的高層，為什麽讓那個徐昆隊長，從黑沼城底層召集那些‘性命不值錢’的人。雖然還無法得知他們的整體計劃是什麽，但可以推測，黑沼城與天和安保，應該是想對鬼火沼澤地裏面的神秘生物進行捕捉。”
“那些底層的人，就是計劃裏的一部分，用來穩定並削弱神秘生物的力量。”
“只不過，從現有的結果來看，那個計劃應該是失敗了。”
“所以，那些準備好了去送死的人，結果都完好的回來，只是染上了重度失眠。”
“天和安保的高層，也因此進入九號樓開會，結果這一進去，就成為了怪物的巢穴。”
“……”
陸辛笑道：“簡單來說，就是個作了個大死？”
韓冰看了陸辛一眼，笑道：“單兵先生好像覺得他們活該？”
“這麽明顯嗎？”
陸辛揉了一下自己的臉，笑了笑。
“既然這樣，那麽我們剩下的工作，便已經非常清晰了……”
韓冰的表情，也明顯比之前輕松了一些，笑道：“起碼可以從這份天和安保的行動資料上看出來，天和安保在這一次的行動之中，也只是屬於邊緣位置，他們只是在配合某些行動而已，那麽，在整個黑沼城，有能夠讓天和安保這樣勢力的公司去配合他們行動的……”
“……只有黑沼城的行政總廳。”
“連處於行動邊緣位置的天和安保，都因為行動失敗，而變成了這樣一個怪物巢穴。”
“那麽，作為行動主體的黑沼城行政總廳，這時候又該變成了什麽樣子？”
“如果說，這種汙染有一個源頭，那我們可以合理懷疑。”
“這個源頭，就在黑沼城權力的盡頭……”
“……”
陸辛聽到這裏，倒是眼睛微微一亮：“那是不是可以直接去黑沼城行政總廳？”
“……”
韓冰怔了一下，看著陸辛，笑道：“單兵先生好像很想單挑黑沼城？”
“這……”
陸辛都楞了一下：“這麽明顯的嗎？”
“其實單兵先生如果真這麽做了，倒也不是沒有贏的希望，只是事情可能沒這麽簡單。”
韓冰捂著嘴笑道：“那個汙染源躲在黑沼城的權力頂端，不代表它就一定在行政總廳。”
“另外，如果我們太過冒失的找上門去打草驚蛇的話，那麽，對方極有可能會發動整個城市的力量來對付我們。到時候，就算我們可以自保，但在一座城的力量面前，也會很頭痛。”
“所以，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如何抓住對方的馬腳，爭取將它精準的找出來。”
“……”
陸辛恍然大悟，忙不著痕跡的點了下頭，道：“對，我也是這麽想的。”
“這一次的潛入任務，我很小心，就是為了爭取不驚動對方，以免破壞了計劃……”
“……”
韓冰真誠的讚美：“單兵先生果然表現的很專業，跟你一起合作，太愉快了。”
陸辛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但又有點小驕傲。
壁虎頓時渾身有些不自在，左右看了看，偌大一個房間，總覺得自己好像有點多餘。
“啪啦……”
但也就在這時，忽然走廊裏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旋及是敲門聲嘭嘭響起。
壁虎忙過去開了門，就見紅蛇出現在了門口，一臉焦急，群爺與幾位小弟也跟了過來。
“隊長，出事了……”
紅蛇快步走了進來，壓低聲音向陸辛道。
陸辛頓時有點茫然：“怎麽啦？”
紅蛇來不及回答，只是在房間裏一掃，便抓起了搖控器，打開了電視機。
屏幕上帶了點雪花的畫面出現，上下移動一會，畫面穩定，就見到電視裏正在循環播放一條緊急新聞，主持人頂著兩個連厚重妝容也擋不住的黑眼睛，一臉嚴肅的表示：“本臺剛剛得到消息，有不法份子夜闖黑沼城三號衛星城天和安保基地，並盜走機密資料偌幹。”
“隱秘攝像頭拍下了不法份子清晰圖像，隨節目一並播放。”
“在此，我們呼籲廣大市民，積極舉報，互相檢索，務必將犯罪份子盡早捉拿歸案！”
“懸賞：三百萬聯盟幣！”
“……”
看著電視右下角，那一張放大的監控視頻截圖，滿屋子的人目光都落在了陸辛臉上。
“這個……”
陸辛一下子就懵了。
自己也認真向電視看了一眼，確定那就是自己，正蹲在地上，面帶微笑，摸著狗頭。
不但拍下來了，甚至還很清晰……
……
整個房間裏都變得很安靜，大家都呆呆看著屏幕上擼狗的陸辛。
“嗤……”
壁虎第一個沒忍住，一下子笑出聲來。
陸辛幽幽的看了壁虎一眼，壁虎立刻閉上了嘴，一臉嚴肅。
但憋了沒兩秒，忽然又“噗”的一聲笑了起來：“隊長，你不是說自己潛入時很小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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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辛聽完了韓冰的推測，陷入了一種深深的思索之中。
他忽然感覺很有趣。
固然，黑沼城的失眠汙染，讓這座城市出現了可怕的現象，幾乎每一個喪失了睡眠的人，都帶著一種讓人同情的憔悴與疲憊，但是，想到這種失眠的原因，似乎又不值得去同情。
當然，這座城市裏的很多人值得同情。
無論是那個脾氣暴躁，但又會在沒人管的情況下，獨自上樓把房客屍體收斂的前臺小姑娘，還是小小年紀，就靠著賣唱照顧弟弟的初中女孩，她們都是值得同情的一批人。
而且這座城市裏，也一定還有很多像她們一樣無辜並被卷了進來的人。
但這座城市本身，靠著黑草獲取大量利潤的城市本體，反而就該有這麽一個災難。
起於黑草，亡於黑草，不合理嗎？
……
……
“如果是正規的調查，還需要多方面的驗證。”
“但我們如今並沒有這個條件，所以目前也只能暫時按這個邏輯來制定計劃了。”
韓冰道：“剛才我就已經向我們單兵小組裏的人提醒過，從現在開始，不能隨便食用黑沼城裏的食物、香煙，甚至是水源，我剛才就已經讓壁虎先生把我們路上過濾的飲用水拿上來了，這個城市裏的水如果過了三重過濾，應該也沒問題，只是食物一定不能吃他們的。”
“另外，這件事我也向群爺提了醒，讓他勒令他的小弟們暫時遠離黑草。”
“只不過，希望不大。”
“群爺自己也說了，讓手下人砍人容易，讓他們戒了這玩意兒，卻比登天還難。”
“……”
陸辛點頭，非常能夠理解群爺那句話。
見韓冰一臉嚴肅的樣子，他也真誠的稱讚道：“壓力不用太大，你已經做的很好了。”
何止是好，簡直是非常好。
其實在來黑沼城之前，能力者或多或少，都會有一點對普通人的優越。
比如說，在汙染來襲時，普通人甚至很難有半點抵抗能力。
某種程度上，一個能力者小隊裏面，加一個普通人，那跟帶一個累贅也差不多。
但來到了黑沼城的這段時間裏，韓冰的表現已經讓陸辛對她刮目相看了。
無論是提前給自己準備好了香煙，還是因為黑沼城聯絡員的一點異常反應，便決定暫時潛伏起來調查，又或者是去吃飯的時候，出於小心計，沒有讓他們去碰黑沼城的食物……
這些細節，都在很大程度上避免了他們這支單兵小隊翻車於無形之中。
當然，也有可能是避免了這次任務提前完成的可能。
更不用說，在考慮著這種種細節的同時，她還制定了詳細的調查計劃，發現了重要線索。
簡單來說，一開始陸辛對韓冰的態度是，擔心不會因為保護她，分散太多精力。
現在，是擔心自己不能在這個小姑娘面前，表現出自己作為一個隊長的專業與能力……
……畢竟能力者也要面子的呀！
……更何況自己還是頭一次帶隊出差的隊長！
……
“也沒有啦……”
韓冰似乎也聽出了陸辛這一聲稱讚的真誠，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
“我只是擔心自己太沒用，扯了單兵先生的後腿而已，所以要更努力一點。”
然後她揉了揉眼睛，道：“不過，現在我們雖然有了這個發現，但問題還是有很多。”
“比如，確定了黑沼城這種大範圍汙染的關鍵是黑草，但是該如何剪斷這種汙染邏輯？”
“黑沼城的汙染源頭又在哪裏？”
“這種借著全城人的睡眠滋生出來的怪物，究竟屬於什麽？”
“以及最重要的，這樣一個被全面汙染的城市，該怎麽才能清理幹凈……”
“……”
聽得韓冰細細的講來，陸辛就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解決汙染，要麽就是截斷汙染邏輯，要麽就是直接清理掉汙染源。
而黑沼城的問題就在於，就算知道了他們的汙染邏輯，但是，他們卻無法斬斷。
“就和群爺都無法讓自己的手下遠離黑草一樣，我們也無法讓整個黑沼城都遠離黑草。”
韓冰也與陸辛想到了一處，輕聲道：“這不是我們一個能力者小隊能做到的事情。”
“尤其是在這個城市裏明顯藏著一些恐怖的對手的情況下。”
“……”
陸辛點了點頭。
起碼韓冰的前一半是對的，面對這座城市，就是很讓人無奈。
就好像一群人，明知道他們是在作死，但你沒辦法去勸他，只能看著他墮入深淵。
“在無法斬斷邏輯鏈的情況下，那我們便只能試圖找到他們的汙染源。”
“同樣也是因為這種汙染邏輯的特點，我們無法通過邏輯鏈，將汙染源找出來，因為如果那種汙染源，可以通過自身特性去竊取那些因黑草而產生了異變的人睡眠的話，那麽它就可以躲在這個城市的任何一個地方，也可以有很多只，就像單兵先生在鬼樓裏看到的一樣。”
“想要清理，我們就需要知道，這樣的精神怪物有多少，源頭又在哪裏。”
“目前來看，這是一個工作量極為繁鎖的事情。”
“……”
聽她說到這裏，陸辛倒是想到了一件事，忙笑道：“我有東西給你看。”
說著，便和韓冰坐了下來，從黑色袋子裏，拿出了幾分資料。
這正是他在探查天和安保的鬼樓時，從他們的會議室裏，拿出來的會議資料。
作為那場神秘行動之後，緊接著舉行的會議，這些資料十有八九和那次神秘行動有關。
“鬼火計劃行動紀要？”
韓冰見到了這份資料，頓時有些驚醒的看了陸辛一眼。
然後歪頭看去，就看到了這份資料的擡頭，表情微微凝重了一些。
“之前黑沼城向我們青港求援的信息裏說，他們之所以會出現這種龐大的汙染，是因為他們在執行月蝕研究院的計劃，對他們周圍的S級禁區進行清理時，出現了意外，遭遇反噬。”
“而距離黑沼城最近的S級禁區，就是之前徐昆提到過的，那片鬼火沼澤地……”
韓冰只是微微沈吟，便將自己了解到的信息覆述了出來。
“但可惜的是，關於這片鬼火沼澤地，我們只知道一個名字，裏面有什麽樣的神秘生物，汙染源的性質又是什麽，我們統統一無所知，黑沼城的求援信息裏，也沒有提到這些。”
“……”
陸辛輕輕點了下頭。
事實上，出發之前，陳菁還專門提醒過，讓他不能太相信黑沼城的話。
究竟黑沼城是在清理鬼火沼澤地出現的意外，還是私底下進行精神領主實驗出了變故。
這是誰也無法確定的事情。
“項目：鬼火沼澤地S級神秘生物捕捉計劃
行動等級：S級
行動目標：召集‘人壤’，對鬼火沼澤地神秘力量進行捕捉及穩定”
“……”
資料上面記載的，只是整個行動計劃的一部分。
而且，不知道是出於小心，或是別的什麽，很多關鍵地方，用了一些加密手法記述。
短時間內，韓冰也無法解開，但是，從他們可以直接讀到的信息上面，便已經了解到了足夠的信息，韓冰快速將這些資料翻過了一遍之後，臉上露出了一種凝重與無奈的神情。
“陳組長對我們的提醒是正確的。”
擡頭看向了陸辛，韓冰道：“這份資料，倒是解釋了之前天和安保的高層，為什麽讓那個徐昆隊長，從黑沼城底層召集那些‘性命不值錢’的人。雖然還無法得知他們的整體計劃是什麽，但可以推測，黑沼城與天和安保，應該是想對鬼火沼澤地裏面的神秘生物進行捕捉。”
“那些底層的人，就是計劃裏的一部分，用來穩定並削弱神秘生物的力量。”
“只不過，從現有的結果來看，那個計劃應該是失敗了。”
“所以，那些準備好了去送死的人，結果都完好的回來，只是染上了重度失眠。”
“天和安保的高層，也因此進入九號樓開會，結果這一進去，就成為了怪物的巢穴。”
“……”
陸辛笑道：“簡單來說，就是個作了個大死？”
韓冰看了陸辛一眼，笑道：“單兵先生好像覺得他們活該？”
“這麽明顯嗎？”
陸辛揉了一下自己的臉，笑了笑。
“既然這樣，那麽我們剩下的工作，便已經非常清晰了……”
韓冰的表情，也明顯比之前輕松了一些，笑道：“起碼可以從這份天和安保的行動資料上看出來，天和安保在這一次的行動之中，也只是屬於邊緣位置，他們只是在配合某些行動而已，那麽，在整個黑沼城，有能夠讓天和安保這樣勢力的公司去配合他們行動的……”
“……只有黑沼城的行政總廳。”
“連處於行動邊緣位置的天和安保，都因為行動失敗，而變成了這樣一個怪物巢穴。”
“那麽，作為行動主體的黑沼城行政總廳，這時候又該變成了什麽樣子？”
“如果說，這種汙染有一個源頭，那我們可以合理懷疑。”
“這個源頭，就在黑沼城權力的盡頭……”
“……”
陸辛聽到這裏，倒是眼睛微微一亮：“那是不是可以直接去黑沼城行政總廳？”
“……”
韓冰怔了一下，看著陸辛，笑道：“單兵先生好像很想單挑黑沼城？”
“這……”
陸辛都楞了一下：“這麽明顯的嗎？”
“其實單兵先生如果真這麽做了，倒也不是沒有贏的希望，只是事情可能沒這麽簡單。”
韓冰捂著嘴笑道：“那個汙染源躲在黑沼城的權力頂端，不代表它就一定在行政總廳。”
“另外，如果我們太過冒失的找上門去打草驚蛇的話，那麽，對方極有可能會發動整個城市的力量來對付我們。到時候，就算我們可以自保，但在一座城的力量面前，也會很頭痛。”
“所以，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如何抓住對方的馬腳，爭取將它精準的找出來。”
“……”
陸辛恍然大悟，忙不著痕跡的點了下頭，道：“對，我也是這麽想的。”
“這一次的潛入任務，我很小心，就是為了爭取不驚動對方，以免破壞了計劃……”
“……”
韓冰真誠的讚美：“單兵先生果然表現的很專業，跟你一起合作，太愉快了。”
陸辛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但又有點小驕傲。
壁虎頓時渾身有些不自在，左右看了看，偌大一個房間，總覺得自己好像有點多餘。
“啪啦……”
但也就在這時，忽然走廊裏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旋及是敲門聲嘭嘭響起。
壁虎忙過去開了門，就見紅蛇出現在了門口，一臉焦急，群爺與幾位小弟也跟了過來。
“隊長，出事了……”
紅蛇快步走了進來，壓低聲音向陸辛道。
陸辛頓時有點茫然：“怎麽啦？”
紅蛇來不及回答，只是在房間裏一掃，便抓起了搖控器，打開了電視機。
屏幕上帶了點雪花的畫面出現，上下移動一會，畫面穩定，就見到電視裏正在循環播放一條緊急新聞，主持人頂著兩個連厚重妝容也擋不住的黑眼睛，一臉嚴肅的表示：“本臺剛剛得到消息，有不法份子夜闖黑沼城三號衛星城天和安保基地，並盜走機密資料偌幹。”
“隱秘攝像頭拍下了不法份子清晰圖像，隨節目一並播放。”
“在此，我們呼籲廣大市民，積極舉報，互相檢索，務必將犯罪份子盡早捉拿歸案！”
“懸賞：三百萬聯盟幣！”
“……”
看著電視右下角，那一張放大的監控視頻截圖，滿屋子的人目光都落在了陸辛臉上。
“這個……”
陸辛一下子就懵了。
自己也認真向電視看了一眼，確定那就是自己，正蹲在地上，面帶微笑，摸著狗頭。
不但拍下來了，甚至還很清晰……
……
整個房間裏都變得很安靜，大家都呆呆看著屏幕上擼狗的陸辛。
“嗤……”
壁虎第一個沒忍住，一下子笑出聲來。
陸辛幽幽的看了壁虎一眼，壁虎立刻閉上了嘴，一臉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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