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布魯斯！”

克拉克急匆匆跑過來後，布魯斯一臉詫異地看著他，語氣頗有些恨鐵不成鋼：“你跟著我幹什麽，你不是在跟她說話嗎？”我還特地給你們留出空間，結果你就跑回來了？

他果然不高興了。克拉克越發篤定。

“沒有，我不認識她！”克拉克立刻澄清說，“是剛才運輸隊長讓我幫她搬行李，我才跟著她過來的。”

布魯斯：“……？”

他這是在幹什麽？饒是蝙蝠俠，也沒能一下子理解克拉克的行為。因為對方是記者，所以他是在擔心自己對此行的目的說漏嘴？

他想了想，才建議道：“她要是問起你關於這個不明物體的事，你可以跟她說，你今天剛到，什麽都不清楚，跟她聊一些別的。”

克拉克老實道：“沒有，布魯斯，她還沒問我這個。她以為我是這裏的工作人員，但我告訴說我是你保鏢，還沒說完你就出來了。”

“……”布魯斯看著他，還是沒懂克拉克在急於澄清什麽，只能委婉地建議說，“我覺得你得多跟其他人交流，尤其是像那位美麗的女士那樣的。”

然而克拉克卻誤會了他的意思，以為是讓他多練習社交，以應付未來可能遇到的盤問，便說：“好的，我盡力。”

布魯斯：“……”

兩人雞同鴨講半天，到最後也沒弄清楚對方到底想表達什麽，於是稀裏糊塗地去了住的地方。

“這裏除了北方司令部的人之外，還有國防部的人在。”布魯斯簡單地跟克拉克概述了一下剛才所了解到的信息，“那個物體埋在300米深的冰層下面，周圍的冰距現在也有兩萬年的歷史，但是他們打算把這個對外公布成蘇聯潛艇。”

“相信我，布魯斯。”克拉克想起他看見的那艘飛船，“假如那是前蘇聯的東西，現在解體的應該是美國了。”

“你說得對。”布魯斯笑起來。

克拉克見狀，也跟著他一起笑，露出一對好看的虎牙。

兩人對視一陣，布魯斯註意到只有他們兩個人獨處的時候，克拉克明顯放松了很多，不禁想，是不是他初次跟露易絲·萊恩見面太緊張了？果然對待朋友和對待戀人的態度還是不一樣的。

在原本的時間線，克拉克和露易絲應該在北極見面之後就認識了，然後露易絲·萊恩推薦克拉克去星球日報上班，再然後他們便正式在一起交往，求婚、訂婚。

但現在有了自己這麽個插曲，很可能他們兩個沒有再深入了解的機會了，克拉克很可能也不會去當記者，甚至不會去大都會，這是他回到過去引起的偏差嗎？布魯斯心想。

所以，為了讓事情回到正軌，他是不是得把星球日報買下來，然後把克拉克趕去那兒上班呢？那樣克拉克就能多跟露易絲相處了。

克拉克對布魯斯的想法毫無所覺，兀自說：“剛才我順著他們挖掘下去的路線，看到了按那個不明物的隧道方向。我們什麽時候出發呢？”

布魯斯詫異道：“那不是還有300米嗎？韋恩集團的機器要明天才能運到……”

克拉克胸有成竹地說：“我可以幫忙，布魯斯。”

布魯斯知道他說的是熱視線，心想他終於肯在自己面前暴露自己的超能力了，含糊地說：“那我拭目以待了。”

埃爾斯米爾的氣候比阿拉斯加要更加嚴寒，夜間甚至能到零下四十度。

待晚上夜深人靜之時，克拉克從睡袋裏鉆出來，準備一人先獨自去飛船那看看，但布魯斯幾乎是跟同時醒來——蝙蝠俠無論在什麽時刻都保存著極高的警惕性。

克拉克見他起身，有些詫異，幹脆起來給他倒了杯熱水，還把藥片拿了過來——他已經養成了條件反射。

這幾天相處下來，他照顧的人的方法簡直突飛猛進，連布魯斯都忍不住吐槽說，他跟阿爾弗雷簡直越來越像。

“外面太冷了，你吃一些能量棒。”克拉克拿了一個紙箱，裏面放著各種各樣的高熱量壓縮食物，“是運輸隊隊長給我的。”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可以看做是下午我幫他搬東西的酬勞。”

“吃這個。”布魯斯也從包裏拿出來兩條比克拉克手中要高級的的能量棒，“拿去。”

克拉克下意識道：“我不用……”

布魯素用那雙茶色的眼睛平靜註視著他，眉頭微蹙。

克拉克立刻敗下陣：“好的。”

“一天最多吃能吃兩個，否則攝入會過量。”布魯斯小聲說了一句，不知想起了什麽，又嘀咕道，“這還是為了中心城的那個小子改良的，聽技術部的人說他一口氣吃了20個。”

中心城的小子？克拉克的超級聽力聽到了，不過一頭霧水，那又是誰？

盡管已經做好了準備，但零下四十度的寒風並不是所有人都能抵擋住的，尤其是還患有肺炎的布魯斯。

他一出門就開始輕輕地咳嗽，克拉克連忙脫下了自己的防風服，蓋在了他身上。

“你沒事吧，布魯斯？”

布魯斯詫異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你還問我？你沒問題嗎，克拉克，在這種天氣就穿一件單衣？”

“那個……我會跟你解釋的……寒冷對我的影響沒有那麽大……我是說，我不怕冷。”

布魯斯當然知道超人是不怕冷的，可克拉克並沒有暴露他的身份，所以他現在只能把他當成是普通人看待。

於是布魯斯想把克拉克系給他外套脫掉，但對方一直強硬地抱著他，不讓他動彈。

可惡的外星救難犬，不管在哪個時空都這麽討厭。

布魯斯忍無可忍地吐槽說：“難道你們阿拉斯加人都天賦異稟？”

克拉克糾正道：“我不是阿拉斯加人，我來自堪薩斯。”

布魯斯掙紮無果便放棄了，任由兩件防風服把他包裹得像個球。

“克拉克，你就是那個傳說中的海王嗎？”

克拉克詫異地問：“那是什麽？”

“噢，看來你不是他。他是亞特蘭蒂斯和人類的混血兒，可以同時生活在大海與陸地，擁有堅不可摧的身體。當然，他也不怕嚴寒。”布魯斯解釋說，他對海王的研究並不深，所了解的也僅僅是破解到的盧瑟硬盤資料。

“他總是在冰島附近救援遇難船只，不知道有沒有到過阿拉斯加。如果他到過，你應該會有印象。”

克拉克搖了搖頭，又問：“亞特蘭蒂斯？”

“……”這下要解釋的話就扯遠了，要不等找到海王之後再詳細跟他說說？

布魯斯神秘地對他眨眨眼睛：“說來話長，我說了為了更好地保護這個星球，我做過很多研究。這個世界跟你所了解的有很多不同，以後我會慢慢告訴你的，在這裏，人類並不是唯一擁有智慧的種族。”

人類並不是唯一？他能說出這句話，是不是就可以代表他能接受自己異類的身份了？克拉克能感受到布魯斯語氣中的善意，他喜形於色，拉住他的手就往洞口走去。

“那我現在就想聽你說。”

殊不知他的一切動作已經被露易絲用長焦鏡頭拍了個一清二楚。

這麽晚了，你們兩個要去哪裏呢？其中一個還只穿著單衣，真是奇怪。

她這麽想著，扛著相機就跟了上去。

“布魯斯。”克拉克忽然喊住了布魯斯前進的腳步。

布魯斯頓住，回頭問：“怎麽了？入口不是在這裏嗎？”

“跟我來，我知道哪條路最好。”克拉克示意他跟上來。

不是，哪來的路……

“我看到那搜飛船的位置了。”

“飛船？”

“我會解釋的，布魯斯……”

不要告訴我，你要開熱視線，直接燒穿300米的冰層吧？布魯斯目瞪口呆。

如他所願。

“站開一點，布魯斯，不然我會傷到你的。”克拉克鄭重地說，“我知道，接下來的事可能會顛覆你的認知，但我保證，我不會傷害你，布魯斯，別緊張。”

超人打算在他面前公開他的身份和能力。布魯斯心想。

然而蝙蝠俠怎麽會表現出緊張？他老老實實地站在了超人後面。

只見克拉克閉上眼睛醞釀了一陣，兩束巨大的紅色激光伴隨著熾熱的烈焰從他雙眼噴射而出，周圍的冰層迅速消融形成了一個深不見的的隧道洞。

“走。”克拉克朝布魯斯伸手，“地上滑，我扶著你。”

布魯斯遲疑了一下，還是把手伸了過去。

“解釋，克拉克。”布魯斯有些按捺不住心中的翻湧，這代表從他們相識直至這一刻，超人終於放下了全部的戒備。

不過依然按照劇本，假裝是第一次見超人的能力那樣，說了下去：“看樣子，你還藏了很多秘密嘛，小鎮男孩。”

“抱歉，布魯斯，我會解釋的。”克拉克心虛地低下頭，小聲說，“但……其實我自己知道的也很少，我並不清楚自己是什麽。我來阿拉斯加就是為了尋找屬於我的東西，我想這艘飛船很可能會有我想要的答案。”

不過他們往裏走了沒多久，一貫小心謹慎的蝙蝠俠忽然對克拉克說：“你把入口打了這麽大一個洞，確定沒有人會跟著我們來嗎？白天我看見他們很多人在巡邏，晚上輪班的人也不少。”

他這麽一提醒，克拉克才發覺自己大意了，他回頭用透視一看，雖然基站工作人員沒看到一個，但那個下午跟他搭話的記者卻背著個大相機慢慢往他們這邊爬了過來。

她來幹什麽？克拉克蹙眉，他記得這個露易絲是著名記者，她來這裏勢必會挖一些猛料回去，而他母艦的秘密不能被地球人知道。

思及此，克拉克立刻把隧道的路給封了嚴嚴實實，把後方即將到來的露易絲攔在了外面。

見克拉克回來得很快，布魯斯隨口問：“有人跟來嗎？”

“沒有。”克拉克臉不紅心不跳地說。

作者有話要說：

記者俠：我就不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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