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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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這件事,說簡單很簡單，雙方同意蓋個章換個本就行。
說覆雜也很覆雜，特別像南妧和斐以崢這種,兩人的財產光打印出來就不知道要耗費多少張紙。
當初兩人結婚前做財產公正可是由四個經驗豐富的律師一起核算的。
但想不到也就半年多的時間，這四個律師又重新聚在一起面面相覷。
南妧：“婚後我的資產增額都在這，我們各歸各的,直接清算就好。”
南妧沒想過占斐以崢便宜,該是她的就是她的,不該是自己的，她一分也不會要。
“辛苦。”
斐以崢頂著受傷的半張臉，就像什麽也沒發生一樣淡定自然的把自己手中的資料也遞了過去。
四個律師齊齊點頭，表情嚴肅正經,眼底沒有一絲八卦的好奇心。
幹他們這行的,最不能有的就是好奇心。
不過，斐家主臉上這傷這神情……
莫多想莫多想,四人到房間的另一端開始核算,他們中兩個是南家的,兩個是斐家的，很是公平。
“你沒告訴其他斐家人？”
不然這次怎麽就斐以崢一個斐家人,南妧覺得以斐行霖的性子,不打電話不跟過來有些說不過去。
斐以崢點頭：“麻煩。”
的確,如果他說了肯定會受到那些老古板的狂轟濫炸,離婚先不說,斐雲瑾的撫養權肯定到不了南妧手裏。
斐以崢估計打的就是先斬後奏的主意。
像南霽本來也要陪南妧來的,被她強烈拒絕,離個婚而已,南霽來了又沒用還羅裏吧嗦的,南妧嫌煩。
兩人在這點上倒是挺有默契。
簡單對話結束，四周突然陷入沈默，斐以崢和南妧誰都沒再開口說話。
“姨姨。”
斐雲瑾似乎對這樣的氣氛有些不安，忍不住伸手抓住南妧的衣角，這樣能給他安全感。
“也快中午了，要不去吃個散夥飯？”
南妧摸摸小瑾的頭安撫他，律師清算這些東西起碼還要一個小時，在這幹等著也無聊。
斐以崢沒有意見，他拿出手機就想訂餐廳，卻被南妧阻止了。
“不用，今天我請客吧。”
“好。”斐以崢收起手機，沒有和南妧客氣。
兩人雖然觀念不同，但對對方的脾性都有一定了解，斐以崢知道這時候自己也不需要客氣。
“小瑾想吃什麽？”
轉頭南妧就牽起斐雲瑾的小手，她對吃的沒什麽要求，就讓小瑾做決定。
斐雲瑾看了眼斐以崢，思考一秒後開口：“想吃肯FC。”
雖然前一次吃的很撐，當時還想著以後都不要吃了，但現在一段時間過去，斐雲瑾又懷念起炸雞和蛋撻的味道了。
南家的廚師也會做這兩樣，就是沒有在肯FC吃的好吃，斐雲瑾也表示奇怪不明白。
這大概就是這類食物的魅力吧。
“肯FC？”
斐以崢看向斐雲瑾：“你喜歡吃這個嗎？”
他當然知道肯FC是什麽，賣的東西也有大概了解，可是斐以崢卻一次都沒吃過。
小時候斐家要求多，作為家主唯一的子嗣，斐以崢的衣食住行那是精細到不能再精細，肯FC這種在斐家老輩眼裏就是上不了臺面的東西。
作為斐家嫡系少爺怎麽能吃這種東西？
等長大後，斐以崢也沒心情吃這些東西，在他看來食物只要能維持生命就行。
對美食、美景等這類，斐以崢完全無感。
聞言的斐雲瑾抓南妧衣角的手微微用力，說實話他有些怕面前的男人，說不上來的感覺，即使見了很多次，小家夥還是覺得斐以崢有些可怕。
不過斐雲瑾是個懂禮貌的孩子，面對問題就會認真點頭回道：“喜歡，可以嗎？”
“可以啊。”不等斐以崢回答，南妧就先同意了：“又不是天天吃。”
她小時候也很喜歡吃這些東西，那時候爺爺奶奶雖然不是很富裕卻也會偶爾滿足南妧的要求。
在她看來，人一輩子要是單純的追求健康和養生，真的會失去很多樂趣。
“不過今天小瑾可別點多了。”
“嗯嗯。”有南妧在旁邊，斐雲瑾忘了剛剛的害怕，伸出小手用力拍胸脯保證：“小瑾會記住的。”
剛好附近兩百多米的地方就有一家肯FC，三人就打算步行過去，只是……
“你的臉？”南妧沒後悔當時打了斐以崢一拳，可看到行人時不時掃過斐以崢的視線，她也難免感到一些尷尬：“要不帶個口罩？”
在南妧的印象中，大部分男人都是愛面子，比如她哥南霽也逃不過。
每天出門都要好好捯飭自己的形象，可寶貝自己那張臉了。
然而斐以崢好像不一樣。
他似乎從來不在意面子這種事，像頂著這樣一張臉招搖過市被人偷瞄也沒有半分不自在，這人的心理素質是著實強大了。
“沒事。”斐以崢果然很淡定：“我不會在意他們的眼光。”
畢竟在他的眼裏，這些行人都是統一格式。
【XXX：死於XXX】
斐以崢也早就發現了，只有一些特殊人群頭頂上的字才會多一些，絕大多數都只會有一個死因。
而他目前見過命運最完整的就是斐雲瑾。
這裏有什麽秘密斐以崢暫時還不知道，不過不影響他鍛煉出了強大的心理素質。
用中二一點的說話就是：都是一群被命運擺布的棋子，有什麽好在意的。
行吧，當事人都不在意了，南妧也不多勸。
她對其他人的眼光更無所謂，而斐雲瑾不是目標人，除了幾個被他可愛吸引的視線，幾乎沒人看他。
這家肯FC是有二樓的，南妧三人直接上了二樓然後用手機點餐。
看到斐雲瑾刷刷刷就點好自己要吃的，輪到斐以崢時卻耽擱了一會兒。
“只要這麽一點嗎？”
一個蛋撻，一份薯條和一點雞塊，加起來才二十幾塊錢，斐以崢不覺得南妧會在這上面摳門。
斐雲瑾這時候膽子也大了一些：“因為我只能吃掉這些啊，姨姨說過不能浪費食物，你也是哦。”
斐以崢一楞，“好，我不會浪費的。”
斐家教他知識、教他禮儀、教他各種手段，卻沒人會讓斐以崢不要浪費糧食。
書上的確有寫這樣的道理，可是以斐以崢的身價，斐家人不會讓他需要考慮這些“小”事情。
斐以崢吃到七八分飽就會放下筷子，至於那些剩下的食物去哪他也從來不會關註。
“你要點什麽呀？”
大概是斐以崢的“乖乖聽話”，讓斐雲瑾不由湊近他一點，“這個蛋撻很好吃哦！”
斐以崢馬上在蛋撻旁邊的加號上按了一下。
“還有這個這個，也好吃的！你能吃下嗎？”
“可以的。”
“那等下能分我一點嗎？買一份我吃不完。”
“可以。”
斐以崢的聲音和平時並沒有區別，就像一個會滿足孩子要求的普通男人。
奇怪，自己是這麽有耐心的人嗎？
即使在外表現的很淡然，但斐以崢知道自己並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
對於不想應付的人，斐以崢有無數種方法讓那個人自己告辭還不會察覺任何異樣。
但面對斐雲瑾這樣簡單又毫無意義的話，斐以崢也奇怪他為什麽沒有不耐煩。
他現在的心情很奇怪，說不上開不開心，就很平靜，是難得的真正的平靜。
而斐雲瑾又是一個膽大的孩子，一開始的不自在已經完全消失。
見斐以崢點了不少還不放心的重覆問了一遍能不能吃完，聽到他的保證後又加了一句：“騙人的不是好孩子。”
斐以崢：“……”如果不是因為笑會扯動傷口，他覺得自己這時候應該會笑一下的。
南妧看著這兩人的互動也沒插話，她向來不會把斐雲瑾當做自己的所有物，哪怕有一天他說要回到斐家，南妧也會祝福他。
自己的確救了斐雲瑾，但他也給南妧帶來了很多快樂和感動，他們之間從來沒有誰欠誰這個問題。
最後是斐以崢去把食物拿上來的。
“這個是？”看著餐盤上多出來的東西，南妧隨口問了一句。
斐以崢：“工作人員給我的口罩，她覺得我會需要。”
南妧：“噗嗤！哈哈哈。”
這大概就是帥哥的待遇，雖然是個半毀容帥哥。
見食物到了，斐雲瑾並沒有馬上伸手去拿，而是從自己的小背包裏拿出一張濕紙巾，給南妧和斐以崢一人一張，然後自己再仔仔細細把手指擦一遍。
感受到斐以崢的視線，他好奇回望過去：“你不會用嗎？”
“……會。”
“飯前要洗手手哦。”
這是趙爺爺教斐雲瑾的，只是在外面沒那麽方便所以備了濕紙巾，放在小背包裏也不重。
斐以崢看著斐雲瑾擦完手後再把屬於自己的那份食物放到自己面前，還貼心地把番茄醬擠好分享給自己和南妧。
這個孩子，真的被教的很好。
看著斐雲瑾頭頂又黯淡不少的字，他看向這個孩子：“抱歉。”
正在吃蛋撻嘴邊不可避免沾到一些碎屑的斐雲瑾偏過頭面露疑惑：“你在和我說嗎？”
“是啊，對不起。”
斐以崢的確知道斐雲瑾小時候會被虐待，但他並不知道虐待他的人還有保姆。
當初看到南妧後斐以崢很自然地以為虐待的人是她，而且是在自己死後。
加上對這個孩子的覆雜情緒，斐以崢自他出生後就不怎麽關註斐雲瑾。
只知道他身體不好，每次看到時也的確一副病懨懨的模樣，所以當初斐行霖在告訴他南妧處置了斐家很多人以及原因時，斐以崢有過一瞬間的驚訝和隱藏很深的歉意。
斐雲瑾也只不過是命運的棋子，他並沒有做錯什麽。
今天，他終於把這句抱歉說了出來。
“沒關系。”斐雲瑾拿起紙巾擦了擦嘴角：“雖然你和那些人不喜歡我，但是沒關系。”
“我遇上了全世界最好的姨姨，小瑾不貪心的，有姨姨就夠了。”
南妧笑著拿起一根薯條遞到斐雲瑾嘴邊：“小瑾也是全世界最好的孩子哦。”
斐雲瑾笑得更燦爛：“嗯嗯，我知道！”
然後啊嗚一口叼起薯條：“瑣一沒關絲哦。”嘴裏有食物讓斐雲瑾的話有些含糊不清，但斐以崢聽懂了。
被如此輕而易舉的就原諒了啊。
因為，南妧嗎？
斐以崢將目光重新放到自己面前的漢堡上，也許她真的能改變斐雲瑾的命運吧。
希望、可以。
斐以崢和南妧的離婚手續辦的很順利，兩人不爭不搶，堪稱和平離婚的典範。
斐雲瑾的撫養權也正式交給南妧，連戶口都遷了，和斐家再無關系。
“再見。”
“再見。”
在各自的車前，斐以崢和南妧告別，他還彎下腰摸了摸斐雲瑾的頭：“好好聽姨姨的話。”
斐雲瑾用力點頭。
眼看斐以崢要踏進車子，南妧想想還是皺著眉開口了。
“斐以崢，再掙紮一下吧。”
“反正，也不虧啊。”
斐以崢的動作一頓，眼底閃過一絲笑意，是做生意嗎？還虧不虧的。
“也許吧。”
不過好像的確不虧，他也沒什麽能失去的了。
當天下午五點，無數打開某個社交APP的網友驚奇地看到了一張花裏胡哨喜氣洋洋的開屏廣告。
——這是哪個沒審美的設計做的？
他們正當心裏吐槽時，很快正中央的字就映入眼簾。
有點長，五秒的時間一時還不看完，不少人為此特地退出又點進來。
【恭喜南妧小姐與斐以崢先生正式離婚，為慶祝自己恢覆單身，南妧小姐捐獻一億成立婦女保護基金會，有需要援助的婦女都可通過基金會尋求幫助，具體援助範圍請關註@單身快樂婦女保護基金會】
網友：？？？
今天是愚人節嗎？這個開屏廣告他們怎麽看不懂了？！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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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想不到也就半年多的時間，這四個律師又重新聚在一起面面相覷。
南妧：“婚後我的資產增額都在這，我們各歸各的,直接清算就好。”
南妧沒想過占斐以崢便宜,該是她的就是她的,不該是自己的，她一分也不會要。
“辛苦。”
斐以崢頂著受傷的半張臉，就像什麽也沒發生一樣淡定自然的把自己手中的資料也遞了過去。
四個律師齊齊點頭，表情嚴肅正經,眼底沒有一絲八卦的好奇心。
幹他們這行的,最不能有的就是好奇心。
不過，斐家主臉上這傷這神情……
莫多想莫多想,四人到房間的另一端開始核算,他們中兩個是南家的,兩個是斐家的，很是公平。
“你沒告訴其他斐家人？”
不然這次怎麽就斐以崢一個斐家人,南妧覺得以斐行霖的性子,不打電話不跟過來有些說不過去。
斐以崢點頭：“麻煩。”
的確,如果他說了肯定會受到那些老古板的狂轟濫炸,離婚先不說,斐雲瑾的撫養權肯定到不了南妧手裏。
斐以崢估計打的就是先斬後奏的主意。
像南霽本來也要陪南妧來的,被她強烈拒絕,離個婚而已,南霽來了又沒用還羅裏吧嗦的,南妧嫌煩。
兩人在這點上倒是挺有默契。
簡單對話結束，四周突然陷入沈默，斐以崢和南妧誰都沒再開口說話。
“姨姨。”
斐雲瑾似乎對這樣的氣氛有些不安，忍不住伸手抓住南妧的衣角，這樣能給他安全感。
“也快中午了，要不去吃個散夥飯？”
南妧摸摸小瑾的頭安撫他，律師清算這些東西起碼還要一個小時，在這幹等著也無聊。
斐以崢沒有意見，他拿出手機就想訂餐廳，卻被南妧阻止了。
“不用，今天我請客吧。”
“好。”斐以崢收起手機，沒有和南妧客氣。
兩人雖然觀念不同，但對對方的脾性都有一定了解，斐以崢知道這時候自己也不需要客氣。
“小瑾想吃什麽？”
轉頭南妧就牽起斐雲瑾的小手，她對吃的沒什麽要求，就讓小瑾做決定。
斐雲瑾看了眼斐以崢，思考一秒後開口：“想吃肯FC。”
雖然前一次吃的很撐，當時還想著以後都不要吃了，但現在一段時間過去，斐雲瑾又懷念起炸雞和蛋撻的味道了。
南家的廚師也會做這兩樣，就是沒有在肯FC吃的好吃，斐雲瑾也表示奇怪不明白。
這大概就是這類食物的魅力吧。
“肯FC？”
斐以崢看向斐雲瑾：“你喜歡吃這個嗎？”
他當然知道肯FC是什麽，賣的東西也有大概了解，可是斐以崢卻一次都沒吃過。
小時候斐家要求多，作為家主唯一的子嗣，斐以崢的衣食住行那是精細到不能再精細，肯FC這種在斐家老輩眼裏就是上不了臺面的東西。
作為斐家嫡系少爺怎麽能吃這種東西？
等長大後，斐以崢也沒心情吃這些東西，在他看來食物只要能維持生命就行。
對美食、美景等這類，斐以崢完全無感。
聞言的斐雲瑾抓南妧衣角的手微微用力，說實話他有些怕面前的男人，說不上來的感覺，即使見了很多次，小家夥還是覺得斐以崢有些可怕。
不過斐雲瑾是個懂禮貌的孩子，面對問題就會認真點頭回道：“喜歡，可以嗎？”
“可以啊。”不等斐以崢回答，南妧就先同意了：“又不是天天吃。”
她小時候也很喜歡吃這些東西，那時候爺爺奶奶雖然不是很富裕卻也會偶爾滿足南妧的要求。
在她看來，人一輩子要是單純的追求健康和養生，真的會失去很多樂趣。
“不過今天小瑾可別點多了。”
“嗯嗯。”有南妧在旁邊，斐雲瑾忘了剛剛的害怕，伸出小手用力拍胸脯保證：“小瑾會記住的。”
剛好附近兩百多米的地方就有一家肯FC，三人就打算步行過去，只是……
“你的臉？”南妧沒後悔當時打了斐以崢一拳，可看到行人時不時掃過斐以崢的視線，她也難免感到一些尷尬：“要不帶個口罩？”
在南妧的印象中，大部分男人都是愛面子，比如她哥南霽也逃不過。
每天出門都要好好捯飭自己的形象，可寶貝自己那張臉了。
然而斐以崢好像不一樣。
他似乎從來不在意面子這種事，像頂著這樣一張臉招搖過市被人偷瞄也沒有半分不自在，這人的心理素質是著實強大了。
“沒事。”斐以崢果然很淡定：“我不會在意他們的眼光。”
畢竟在他的眼裏，這些行人都是統一格式。
【XXX：死於XXX】
斐以崢也早就發現了，只有一些特殊人群頭頂上的字才會多一些，絕大多數都只會有一個死因。
而他目前見過命運最完整的就是斐雲瑾。
這裏有什麽秘密斐以崢暫時還不知道，不過不影響他鍛煉出了強大的心理素質。
用中二一點的說話就是：都是一群被命運擺布的棋子，有什麽好在意的。
行吧，當事人都不在意了，南妧也不多勸。
她對其他人的眼光更無所謂，而斐雲瑾不是目標人，除了幾個被他可愛吸引的視線，幾乎沒人看他。
這家肯FC是有二樓的，南妧三人直接上了二樓然後用手機點餐。
看到斐雲瑾刷刷刷就點好自己要吃的，輪到斐以崢時卻耽擱了一會兒。
“只要這麽一點嗎？”
一個蛋撻，一份薯條和一點雞塊，加起來才二十幾塊錢，斐以崢不覺得南妧會在這上面摳門。
斐雲瑾這時候膽子也大了一些：“因為我只能吃掉這些啊，姨姨說過不能浪費食物，你也是哦。”
斐以崢一楞，“好，我不會浪費的。”
斐家教他知識、教他禮儀、教他各種手段，卻沒人會讓斐以崢不要浪費糧食。
書上的確有寫這樣的道理，可是以斐以崢的身價，斐家人不會讓他需要考慮這些“小”事情。
斐以崢吃到七八分飽就會放下筷子，至於那些剩下的食物去哪他也從來不會關註。
“你要點什麽呀？”
大概是斐以崢的“乖乖聽話”，讓斐雲瑾不由湊近他一點，“這個蛋撻很好吃哦！”
斐以崢馬上在蛋撻旁邊的加號上按了一下。
“還有這個這個，也好吃的！你能吃下嗎？”
“可以的。”
“那等下能分我一點嗎？買一份我吃不完。”
“可以。”
斐以崢的聲音和平時並沒有區別，就像一個會滿足孩子要求的普通男人。
奇怪，自己是這麽有耐心的人嗎？
即使在外表現的很淡然，但斐以崢知道自己並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
對於不想應付的人，斐以崢有無數種方法讓那個人自己告辭還不會察覺任何異樣。
但面對斐雲瑾這樣簡單又毫無意義的話，斐以崢也奇怪他為什麽沒有不耐煩。
他現在的心情很奇怪，說不上開不開心，就很平靜，是難得的真正的平靜。
而斐雲瑾又是一個膽大的孩子，一開始的不自在已經完全消失。
見斐以崢點了不少還不放心的重覆問了一遍能不能吃完，聽到他的保證後又加了一句：“騙人的不是好孩子。”
斐以崢：“……”如果不是因為笑會扯動傷口，他覺得自己這時候應該會笑一下的。
南妧看著這兩人的互動也沒插話，她向來不會把斐雲瑾當做自己的所有物，哪怕有一天他說要回到斐家，南妧也會祝福他。
自己的確救了斐雲瑾，但他也給南妧帶來了很多快樂和感動，他們之間從來沒有誰欠誰這個問題。
最後是斐以崢去把食物拿上來的。
“這個是？”看著餐盤上多出來的東西，南妧隨口問了一句。
斐以崢：“工作人員給我的口罩，她覺得我會需要。”
南妧：“噗嗤！哈哈哈。”
這大概就是帥哥的待遇，雖然是個半毀容帥哥。
見食物到了，斐雲瑾並沒有馬上伸手去拿，而是從自己的小背包裏拿出一張濕紙巾，給南妧和斐以崢一人一張，然後自己再仔仔細細把手指擦一遍。
感受到斐以崢的視線，他好奇回望過去：“你不會用嗎？”
“……會。”
“飯前要洗手手哦。”
這是趙爺爺教斐雲瑾的，只是在外面沒那麽方便所以備了濕紙巾，放在小背包裏也不重。
斐以崢看著斐雲瑾擦完手後再把屬於自己的那份食物放到自己面前，還貼心地把番茄醬擠好分享給自己和南妧。
這個孩子，真的被教的很好。
看著斐雲瑾頭頂又黯淡不少的字，他看向這個孩子：“抱歉。”
正在吃蛋撻嘴邊不可避免沾到一些碎屑的斐雲瑾偏過頭面露疑惑：“你在和我說嗎？”
“是啊，對不起。”
斐以崢的確知道斐雲瑾小時候會被虐待，但他並不知道虐待他的人還有保姆。
當初看到南妧後斐以崢很自然地以為虐待的人是她，而且是在自己死後。
加上對這個孩子的覆雜情緒，斐以崢自他出生後就不怎麽關註斐雲瑾。
只知道他身體不好，每次看到時也的確一副病懨懨的模樣，所以當初斐行霖在告訴他南妧處置了斐家很多人以及原因時，斐以崢有過一瞬間的驚訝和隱藏很深的歉意。
斐雲瑾也只不過是命運的棋子，他並沒有做錯什麽。
今天，他終於把這句抱歉說了出來。
“沒關系。”斐雲瑾拿起紙巾擦了擦嘴角：“雖然你和那些人不喜歡我，但是沒關系。”
“我遇上了全世界最好的姨姨，小瑾不貪心的，有姨姨就夠了。”
南妧笑著拿起一根薯條遞到斐雲瑾嘴邊：“小瑾也是全世界最好的孩子哦。”
斐雲瑾笑得更燦爛：“嗯嗯，我知道！”
然後啊嗚一口叼起薯條：“瑣一沒關絲哦。”嘴裏有食物讓斐雲瑾的話有些含糊不清，但斐以崢聽懂了。
被如此輕而易舉的就原諒了啊。
因為，南妧嗎？
斐以崢將目光重新放到自己面前的漢堡上，也許她真的能改變斐雲瑾的命運吧。
希望、可以。
斐以崢和南妧的離婚手續辦的很順利，兩人不爭不搶，堪稱和平離婚的典範。
斐雲瑾的撫養權也正式交給南妧，連戶口都遷了，和斐家再無關系。
“再見。”
“再見。”
在各自的車前，斐以崢和南妧告別，他還彎下腰摸了摸斐雲瑾的頭：“好好聽姨姨的話。”
斐雲瑾用力點頭。
眼看斐以崢要踏進車子，南妧想想還是皺著眉開口了。
“斐以崢，再掙紮一下吧。”
“反正，也不虧啊。”
斐以崢的動作一頓，眼底閃過一絲笑意，是做生意嗎？還虧不虧的。
“也許吧。”
不過好像的確不虧，他也沒什麽能失去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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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長，五秒的時間一時還不看完，不少人為此特地退出又點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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