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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初習異能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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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月初六,確實是黃道吉日,這一日一早起就陰雲密布,北風蕭索,早飯用罷,天上竟然下起鵝毛大雪來,方錦瑟倚在窗前,看著院裏已經完全枯敗的菊花,伸手去接雪花,幾片雪花飄落手裏,瞬間融化,只留下一點晶瑩,心裏邪惡的想到,真是良辰美景奈何天,納妾樂事誰家院?

納妾不比娶妻,娶妻則是三媒六聘,府裏張燈結彩,喜氣洋洋,而如今府中一切從簡,只不過準備個家宴,府裏有頭有臉的人物吃頓飯而已。

新的姨娘需要先去老爺夫人房中請安磕頭,然後來正妻房裏接受諄諄教導,和其他姨娘互相見禮,方才能最後居住到姨娘的桃李閣裏,說到底妾室也不過是地位高一點的奴婢,無論哪個朝代,都是一種悲哀。

蘭亭院裏,現在就是一場鬧劇,方錦瑟站在方雪慧的後面,面無表情地聽著身著桃紅喜服的翠霞和紅煙的奉承話,聽著方雪慧的殷切教誨,無非就是些堂而皇之的話,要盡心盡力伺候好少爺,要為李府開枝散葉,姨娘間要和睦相處。

說完之後,方雪慧拿出兩只掐花嵌珠金絲鐲子,遞給翠霞和紅煙,兩人眼裏露出萬般驚喜,手鐲的異常精致華貴,遠遠出乎她們的意料,立刻真心實意的給方雪慧重重磕了幾個頭。

待到姨娘之間互相見禮,方錦瑟冷眼旁觀,看著宋姨娘那勉強笑著的面容、言不由衷的恭賀話,手中絞的死死的手帕,嘴角邊浮出一抹耐人尋味的微笑,既然是你先挑起事端,那就要有能夠承擔的勇氣。

接下去的一段時間裏,大少爺日日宿在紅煙或翠霞的房間,不免疏忽怠慢宋姨娘,於是桃李閣內,烽煙不斷,指桑罵槐、哭訴告狀每日裏都要上演一出,大少爺煩的心力憔悴,漸漸去桃李閣也漸漸少了很多次,寧可歇在書房。

方錦瑟因為要照顧懷孕已經快三個月的方雪慧,也無暇去看戲,只是讓梅香為兩人送去幾兩銀子,借口說這是方雪慧讓他們添些過冬的衣服和炭火,自然得到兩人的感激,捎帶著對宋姨娘更加不滿,於是這火就被方錦瑟越燒越旺。

“錦瑟,快來看看我給你帶什麽來了,”門外傳來一個清揚的聲音,正是李紹文。

方錦瑟懶懶的窩在炭爐邊,手裏拿著一本書,有一搭沒一搭的翻著,聽到李紹文的聲音,開心的從榻上坐起,“紹文哥哥,快點進來,外面冷。”

一股寒冷清新的空氣撲面而來,李紹文大踏步的走進來,從懷裏拿出一對精致的瓷人放在桌上,這是兩個憨態可掬的福娃娃,晶瑩剔透、活靈活現,方錦瑟欣喜的拿在手裏,翻來倒去的看著,只覺得很是喜歡。

李紹文這段時間負責李府在郊外的農莊,每日裏忙忙碌碌,只是他再忙都會抽空來看方錦瑟,順便為她帶一些市集裏好吃好玩的東西,於是方錦瑟對他也從之前的陌生到現在的熟悉,每次見到他來總是很開心。

“紹文哥哥,謝謝你,”方錦瑟笑意盈盈地看著李紹文,李紹文有一瞬間的窒息,他眉睫低垂又驀地睜開,一雙手已經握住方錦瑟,連帶著那兩個福娃娃一起握在手裏。

方錦瑟只覺得一雙寒冷的手握住自己,卻又能感覺到那雙手噴薄欲出的炙熱,李紹文神色溫柔,眼波若水,“錦瑟,若有一日我可以離開這府裏,你可願意隨我一起去?”

方錦瑟心裏有一絲恍惚,良久,她卻並不回答,只是微微抿嘴一笑,李紹文見她沒說願意卻也並沒拒絕,只是那微笑卻猶如冰消雪融、春花初綻,頓時滿室春光明媚,心裏暖暖的。

這一日天氣晴朗,暖陽和煦,猶如春天一樣,方錦瑟看到大夫為方雪慧開的補藥快要吃完,又不放心其它人去取,於是便和方雪慧打聲招呼,前往回春堂領藥,順便也想外出散散心,於是只帶上方叔和香梅兩人。

回春堂是京城最有名的藥鋪,堂裏坐診的錢大夫稱得上是妙手回春,在京城裏也是出類拔萃的人物,方錦瑟讓方叔把馬車停在街角,讓香梅在車裏等著,就進去找錢大夫。

錢大夫見到方錦瑟到來,連忙讓上茶,他幾日前去看過方雪慧,於是麻利的開出藥方,方錦瑟看著他開出藥方,吩咐小廝抓藥,手法嫻熟,暗自佩服。

“錢大夫,多謝你之前開的藥方,姐姐一切安好,”方錦瑟笑著拿出一個紅紙包,“這是姐姐讓我帶給您的,多謝您的照顧。”

錢大夫並沒有推辭,很自然的接過來,“少奶奶的身體還是有些虛弱,可能之前因為心思憂傷所致,所以還要多加小心。”方錦瑟心裏一陣緊張,連忙點頭。

正在兩人說話之際,門外傳來在一個聲音,“錢大夫在嗎?”聲音異常熟悉,方錦瑟一聽之下,只覺得渾身一震,剎那間面無血色。

門外走進來一個清秀俊雅的藍衣公子,一群家丁如眾星捧月,正是那日被自己打暈的小將軍沈華年,心裏暗暗叫苦,什麽叫做冤家路窄,什麽叫做不是冤家不聚頭,都在這一瞬間渲染的淋漓盡致,那個小將軍卻是神情淡然,淡淡的瞥了自己一樣,就不再在意,只是笑著對錢大夫說道:“錢大夫醫術高明,幾帖藥便治好家母的頑疾,家母令我親自前來道謝。”

方錦瑟松了一口氣,天助自己,看來這個經常賞花問柳的紈絝已經忘了自己是誰,想到此處,她對錢大夫點點頭,然後就順著墻角悄悄向門口溜去,到了院子裏,方錦瑟終於放下心來,連忙穿過側院,向大門口走去。

尚未走到側院門口,就被兩個人攔住去路,定睛一看,是那日跟在小將軍身後的兩名家丁,“小姐,我家小將軍有請。”

方錦瑟心裏暗叫不妙,連忙四顧,院裏空無一人,如果被他們抓去,怕就是死路一條,想到此處,她雙手握拳,牙關緊咬,一個手刀側擊對著左面家丁打去,她大學裏刻苦學習過松濤館流的空手道,雖只是紫帶,也有實戰經驗,她力氣不足,但是一擊之下卻也頗有聲勢。

那名家丁淬不及防,被她一擊得中,踉蹌後退幾步,方錦瑟察覺到這些家丁看來並不會武,放心不少,旋即身體旋轉,一個側踢踢中另一個人,趁著兩人無暇顧及,連忙向院外跑去。

一個人影攔住她,方錦瑟一驚之下,一個空手切記,隨即左腳踢出,卻想不到這人身形靈活,身形一閃隨即避開她的攻擊,輕而易舉的抓住她的手,微微用力,她便渾身動彈不得。

那人向後一推,方錦瑟整個人便靠墻而立,眼睜睜的看著這人抓住自己雙手,用力攬住自己,他身形高大,自己只到他的胸口,那人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神態淩厲,眼神凜冽,就如貓戲老鼠一般,淡淡開口,“怎麽,錦瑟不認識本公子了嗎?可真是貴人多忘事。”

方錦瑟見他氣勢驚人,又聽他說出自己的姓名,已經暗暗吃驚,想必他是派人查探過自己的來歷,饒是她心思玲瓏,現在也無計可施,嘴裏卻是倔強,“小將軍,你認錯人了。”

沈華年靜靜看著方錦瑟,忽的展顏一笑,寒意盡失,又恢覆了往日狂蕩不羈的樣子,低頭,一壓,方錦瑟只覺得灼熱的氣息撲面而來,慢慢移到自己耳邊,好聽的聲音懶洋洋的說道:“那錦瑟怎知我的身份,嗯?”方錦瑟只覺得心跳急速,臉上發燒,偏偏說不出一句話。

“那日後,查到你原是李府的二小姐,將軍府原本和李府有些交情,我便想罷了,只是想不到你卻送上門來,這可真是緣分不淺,那就請錦瑟隨我回將軍府做客。”

“我不去,你……”,方錦瑟正要叫嚷,卻看到沈華年笑的愈加放肆,驀地覺得身上一緊,右耳耳垂已經被輕輕咬了一口,瞬間呆若木雞。

清醒之後,已經是在將軍府的馬車裏,兩人默默相對無言,各懷心思,方錦瑟心裏的怒火熊熊燃燒,那個登徒子居然如此輕薄,自己絕對不會善罷甘休,剛才丟在地上的藥方,如果方叔或者香梅發現,也許會知道自己的下落。

沈華年卻在想著另一件事情,自從上次兩人相遇,這一個月自己度日如年,行為不受控制,無法親近美姬品嘗美色,而今看到方錦瑟,卻莫名有一種想親近美人的心思,莫不是解鈴還須系鈴人?把她帶回府裏,細細查探,說不定會讓自己恢覆到往日狀態。

想到此處,他回眸看向方錦瑟,發現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於是衣袖輕拂,遞了一張東西給到方錦瑟,不經意的說道:“錦瑟可是想著你剛才丟在地上的藥方,沒關系,我已經令人幫你撿起,完璧歸趙,”好笑的看著方錦瑟拼命遏制怒火的樣子,心裏得意至極。

馬車從將軍府後門駛入,避開府裏其他人,沈華年把方錦瑟帶到書房裏,方錦瑟已經定下心來,開始優哉游哉的打量著書房,嗯,裝飾華麗,布置雅致,目光掃向旁邊的紫檀木書桌,卻突然定格,一個箭步沖到桌前,拿起一件紅色的物事,吃驚地問道:“這是我的手機,如何在你這裏?”

沈華年並不在意方錦瑟的激動,這件東西莫名出現在他的懷裏,他已經想到可能是方錦瑟那天丟下的,饒有趣味的看向方錦瑟,“嗯,手機是什麽?”

方錦瑟面不改色,鎮靜自若的回答,“哦,這件首飾是我家傳之物,是配在腰間的裝飾品。”沈華年點點頭,“是你的,便拿去吧。”

方錦瑟緊緊握住手機,正要說道謝的話語,卻忽然整個人怔住,自己腦裏出現一串字符,像是某人在自言自語,“應該如何安置她?還是暫時安置在書房旁邊的院子裏,那裏偏僻安靜,娘和奶奶不會發現,找幾個貼心丫鬟服侍她,可別走漏消息。”

方錦瑟正在驚訝之極,聽到沈華年看向自己慢慢說道:“你暫時先住在我書房旁邊的院子裏,可以方便我去看你。”

有那麽一瞬間,方錦瑟淩亂了,她確定自己並未出現幻覺,也沒有奇跡般的擁有特異功能,可是為什麽她能夠感知到沈華年心裏想到的事情?

木偶一般的被丫鬟領到一間屋裏,直到所有人退下,方錦瑟依然心裏混沌一片,這件事情應該是偶爾發生,只是巧合。

“是不是覺得很驚奇?”驚訝良久,方錦瑟才想起是手機在和自己交談,連忙從懷裏拿出來。

“這是怎麽一回事?你怎麽會在這裏?”方錦瑟問出心中的疑惑,

“我發現他是我的有緣人,於是跟著他來這裏修煉了幾天,我有一項異能可以傳給你。”

方錦瑟沈默了,異能,不會就是剛才那個可以看穿別人心思的異能?

“咳咳,答對了,就是那個異能,不過不是所有人,你只能見到你討厭的人的心思,而且只能偶爾猜到,幾率十分之一。”

方錦瑟皺起眉頭,“這個異能有什麽用啊,我沒事去猜人家心思幹嘛,你給我一個能夠穿墻而過的異能吧,我想回家,我擔心姐姐。”說到這裏,心裏害怕、恐懼、擔心、絕望數種情緒上湧,不由聲音哽咽起來,眼淚也奪眶而出。

“別哭別哭,我還在努力摸索,以後會發現的。”手機安慰著她。

“你就是一個不靠譜的手機,教出的也是不靠譜的異能,”方錦瑟心裏暗暗腹誹。

“餵,不要暗地裏罵我,我能看到你的心思,”手機大聲抗議道。

沈默了一會,方錦瑟慢吞吞地道:“你剛才所描述的異能,其實也不是什麽神秘,恐怕就是無線信號的一種傳遞,所以,這種成功幾率是很小的,我說的可對?”

手機一陣震動之後,顫巍巍的聲音響起,“你怎麽知道?”

方錦瑟抿抿唇,目光深邃,堅定地看著手機,“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其實大學裏面,老子所學的專業是電子通訊工程。”

嗵嗵一陣紅光閃過,然後寂靜無聲,這一次方錦瑟立刻就明白手機的意思,

它吐血了!

作者有話要說:下月初六,確實是黃道吉日,這一日一早起就陰雲密布,北風蕭索,早飯用罷,天上竟然下起鵝毛大雪來,方錦瑟倚在窗前,看著院裏已經完全枯敗的菊花,伸手去接雪花,幾片雪花飄落手裏,瞬間融化,只留下一點晶瑩,心裏邪惡的想到,真是良辰美景奈何天,納妾樂事誰家院?納妾不比娶妻,娶妻則是三媒六聘,府裏張燈結彩,喜氣洋洋,而如今府中一切從簡,只不過準備個家宴,府裏有頭有臉的人物吃頓飯而已。新的姨娘需要先去老爺夫人房中請安磕頭,然後來正妻房裏接受諄諄教導,和其他姨娘互相見禮,方才能最後居住到姨娘的桃李閣裏,說到底妾室也不過是地位高一點的奴婢,無論哪個朝代,都是一種悲哀。蘭亭院裏,現在就是一場鬧劇,方錦瑟站在方雪慧的後面,面無表情地聽著身著桃紅喜服的翠霞和紅煙的奉承話,聽著方雪慧的殷切教誨,無非就是些堂而皇之的話,要盡心盡力伺候好少爺,要為李府開枝散葉,姨娘間要和睦相處。說完之後,方雪慧拿出兩只掐花嵌珠金絲鐲子,遞給翠霞和紅煙,兩人眼裏露出萬般驚喜,手鐲的異常精致華貴,遠遠出乎她們的意料,立刻真心實意的給方雪慧重重磕了幾個頭。待到姨娘之間互相見禮,方錦瑟冷眼旁觀,看著宋姨娘那勉強笑著的面容、言不由衷的恭賀話,手中絞的死死的手帕,嘴角邊浮出一抹耐人尋味的微笑,既然是你先挑起事端,那就要有能夠承擔的勇氣。接下去的一段時間裏,大少爺日日宿在紅煙或翠霞的房間,不免疏忽怠慢宋姨娘,於是桃李閣內,烽煙不斷,指桑罵槐、哭訴告狀每日裏都要上演一出,大少爺煩的心力憔悴,漸漸去桃李閣也漸漸少了很多次,寧可歇在書房。方錦瑟因為要照顧懷孕已經快三個月的方雪慧,也無暇去看戲,只是讓梅香為兩人送去幾兩銀子,借口說這是方雪慧讓他們添些過冬的衣服和炭火,自然得到兩人的感激,捎帶著對宋姨娘更加不滿,於是這火就被方錦瑟越燒越旺。“錦瑟,快來看看我給你帶什麽來了,”門外傳來一個清揚的聲音,正是李紹文。方錦瑟懶懶的窩在炭爐邊,手裏拿著一本書,有一搭沒一搭的翻著,聽到李紹文的聲音,開心的從榻上坐起,“紹文哥哥,快點進來,外面冷。”一股寒冷清新的空氣撲面而來,李紹文大踏步的走進來,從懷裏拿出一對精致的瓷人放在桌上,這是兩個憨態可掬的福娃娃,晶瑩剔透、活靈活現,方錦瑟欣喜的拿在手裏,翻來倒去的看著,只覺得很是喜歡。李紹文這段時間負責李府在郊外的農莊,每日裏忙忙碌碌,只是他再忙都會抽空來看方錦瑟,順便為她帶一些市集裏好吃好玩的東西,於是方錦瑟對他也從之前的陌生到現在的熟悉,每次見到他來總是很開心。“紹文哥哥,謝謝你,”方錦瑟笑意盈盈地看著李紹文,李紹文有一瞬間的窒息,他眉睫低垂又驀地睜開,一雙手已經握住方錦瑟,連帶著那兩個福娃娃一起握在手裏。方錦瑟只覺得一雙寒冷的手握住自己,卻又能感覺到那雙手噴薄欲出的炙熱,李紹文神色溫柔,眼波若水,“錦瑟,若有一日我可以離開這府裏,你可願意隨我一起去?”方錦瑟心裏有一絲恍惚,良久,她卻並不回答,只是微微抿嘴一笑,李紹文見她沒說願意卻也並沒拒絕,只是那微笑卻猶如冰消雪融、春花初綻,頓時滿室春光明媚,心裏暖暖的。這一日天氣晴朗,暖陽和煦,猶如春天一樣,方錦瑟看到大夫為方雪慧開的補藥快要吃完,又不放心其它人去取,於是便和方雪慧打聲招呼,前往回春堂領藥,順便也想外出散散心,於是只帶上方叔和香梅兩人。回春堂是京城最有名的藥鋪,堂裏坐診的錢大夫稱得上是妙手回春,在京城裏也是出類拔萃的人物,方錦瑟讓方叔把馬車停在街角,讓香梅在車裏等著,就進去找錢大夫。錢大夫見到方錦瑟到來,連忙讓上茶,他幾日前去看過方雪慧,於是麻利的開出藥方,方錦瑟看著他開出藥方,吩咐小廝抓藥,手法嫻熟,暗自佩服。“錢大夫,多謝你之前開的藥方,姐姐一切安好,”方錦瑟笑著拿出一個紅紙包,“這是姐姐讓我帶給您的,多謝您的照顧。”錢大夫並沒有推辭,很自然的接過來,“少奶奶的身體還是有些虛弱,可能之前因為心思憂傷所致,所以還要多加小心。”方錦瑟心裏一陣緊張,連忙點頭。正在兩人說話之際,門外傳來在一個聲音,“錢大夫在嗎?”聲音異常熟悉,方錦瑟一聽之下,只覺得渾身一震,剎那間面無血色。門外走進來一個清秀俊雅的藍衣公子,一群家丁如眾星捧月,正是那日被自己打暈的小將軍沈華年,心裏暗暗叫苦,什麽叫做冤家路窄,什麽叫做不是冤家不聚頭,都在這一瞬間渲染的淋漓盡致,那個小將軍卻是神情淡然,淡淡的瞥了自己一樣,就不再在意,只是笑著對錢大夫說道:“錢大夫醫術高明,幾帖藥便治好家母的頑疾,家母令我親自前來道謝。”方錦瑟松了一口氣,天助自己,看來這個經常賞花問柳的紈絝已經忘了自己是誰,想到此處,她對錢大夫點點頭,然後就順著墻角悄悄向門口溜去,到了院子裏,方錦瑟終於放下心來,連忙穿過側院,向大門口走去。尚未走到側院門口,就被兩個人攔住去路,定睛一看,是那日跟在小將軍身後的兩名家丁,“小姐,我家小將軍有請。”方錦瑟心裏暗叫不妙,連忙四顧,院裏空無一人,如果被他們抓去,怕就是死路一條,想到此處,她雙手握拳,牙關緊咬,一個手刀側擊對著左面家丁打去,她大學裏刻苦學習過松濤館流的空手道,雖只是紫帶,也有實戰經驗,她力氣不足,但是一擊之下卻也頗有聲勢。那名家丁淬不及防,被她一擊得中,踉蹌後退幾步,方錦瑟察覺到這些家丁看來並不會武,放心不少,旋即身體旋轉,一個側踢踢中另一個人,趁著兩人無暇顧及,連忙向院外跑去。一個人影攔住她,方錦瑟一驚之下,一個空手切記,隨即左腳踢出,卻想不到這人身形靈活,身形一閃隨即避開她的攻擊,輕而易舉的抓住她的手,微微用力,她便渾身動彈不得。那人向後一推,方錦瑟整個人便靠墻而立,眼睜睜的看著這人抓住自己雙手,用力攬住自己,他身形高大,自己只到他的胸口,那人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神態淩厲,眼神凜冽,就如貓戲老鼠一般,淡淡開口,“怎麽,錦瑟不認識本公子了嗎?可真是貴人多忘事。”方錦瑟見他氣勢驚人,又聽他說出自己的姓名,已經暗暗吃驚,想必他是派人查探過自己的來歷,饒是她心思玲瓏,現在也無計可施,嘴裏卻是倔強,“小將軍,你認錯人了。”沈華年靜靜看著方錦瑟,忽的展顏一笑,寒意盡失,又恢覆了往日狂蕩不羈的樣子,低頭,一壓,方錦瑟只覺得灼熱的氣息撲面而來,慢慢移到自己耳邊,好聽的聲音懶洋洋的說道:“那錦瑟怎知我的身份,嗯?”方錦瑟只覺得心跳急速,臉上發燒,偏偏說不出一句話。“那日後,查到你原是李府的二小姐,將軍府原本和李府有些交情,我便想罷了,只是想不到你卻送上門來,這可真是緣分不淺,那就請錦瑟隨我回將軍府做客。”“我不去,你……”,方錦瑟正要叫嚷,卻看到沈華年笑的愈加放肆,驀地覺得身上一緊,右耳耳垂已經被輕輕咬了一口,瞬間呆若木雞。清醒之後,已經是在將軍府的馬車裏,兩人默默相對無言,各懷心思,方錦瑟心裏的怒火熊熊燃燒,那個登徒子居然如此輕薄,自己絕對不會善罷甘休,剛才丟在地上的藥方,如果方叔或者香梅發現,也許會知道自己的下落。沈華年卻在想著另一件事情,自從上次兩人相遇,這一個月自己度日如年,行為不受控制,無法親近美姬品嘗美色,而今看到方錦瑟,卻莫名有一種想親近美人的心思,莫不是解鈴還須系鈴人?把她帶回府裏,細細查探,說不定會讓自己恢覆到往日狀態。想到此處,他回眸看向方錦瑟,發現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於是衣袖輕拂,遞了一張東西給到方錦瑟,不經意的說道:“錦瑟可是想著你剛才丟在地上的藥方,沒關系,我已經令人幫你撿起,完璧歸趙,”好笑的看著方錦瑟拼命遏制怒火的樣子,心裏得意至極。馬車從將軍府後門駛入,避開府裏其他人,沈華年把方錦瑟帶到書房裏,方錦瑟已經定下心來,開始優哉游哉的打量著書房,嗯,裝飾華麗,布置雅致,目光掃向旁邊的紫檀木書桌,卻突然定格,一個箭步沖到桌前,拿起一件紅色的物事,吃驚地問道:“這是我的手機,如何在你這裏?”沈華年並不在意方錦瑟的激動,這件東西莫名出現在他的懷裏,他已經想到可能是方錦瑟那天丟下的,饒有趣味的看向方錦瑟,“嗯,手機是什麽?”方錦瑟面不改色,鎮靜自若的回答,“哦,這件首飾是我家傳之物,是配在腰間的裝飾品。”沈華年點點頭,“是你的,便拿去吧。”方錦瑟緊緊握住手機,正要說道謝的話語,卻忽然整個人怔住,自己腦裏出現一串字符,像是某人在自言自語,“應該如何安置她?還是暫時安置在書房旁邊的院子裏,那裏偏僻安靜,娘和奶奶不會發現,找幾個貼心丫鬟服侍她,可別走漏消息。”方錦瑟正在驚訝之極,聽到沈華年看向自己慢慢說道:“你暫時先住在我書房旁邊的院子裏,可以方便我去看你。”有那麽一瞬間,方錦瑟淩亂了,她確定自己並未出現幻覺,也沒有奇跡般的擁有特異功能,可是為什麽她能夠感知到沈華年心裏想到的事情?木偶一般的被丫鬟領到一間屋裏,直到所有人退下,方錦瑟依然心裏混沌一片,這件事情應該是偶爾發生,只是巧合。“是不是覺得很驚奇?”驚訝良久,方錦瑟才想起是手機在和自己交談,連忙從懷裏拿出來。“這是怎麽一回事?你怎麽會在這裏?”方錦瑟問出心中的疑惑,“我發現他是我的有緣人,於是跟著他來這裏修煉了幾天,我有一項異能可以傳給你。”方錦瑟沈默了,異能,不會就是剛才那個可以看穿別人心思的異能?“咳咳,答對了,就是那個異能,不過不是所有人,你只能見到你討厭的人的心思,而且只能偶爾猜到,幾率十分之一。”方錦瑟皺起眉頭,“這個異能有什麽用啊,我沒事去猜人家心思幹嘛,你給我一個能夠穿墻而過的異能吧,我想回家,我擔心姐姐。”說到這裏,心裏害怕、恐懼、擔心、絕望數種情緒上湧,不由聲音哽咽起來,眼淚也奪眶而出。“別哭別哭,我還在努力摸索,以後會發現的。”手機安慰著她。“你就是一個不靠譜的手機,教出的也是不靠譜的異能,”方錦瑟心裏暗暗腹誹。“餵,不要暗地裏罵我,我能看到你的心思,”手機大聲抗議道。沈默了一會,方錦瑟慢吞吞地道:“你剛才所描述的異能,其實也不是什麽神秘,恐怕就是無線信號的一種傳遞,所以,這種成功幾率是很小的,我說的可對?”手機一陣震動之後,顫巍巍的聲音響起,“你怎麽知道?”方錦瑟抿抿唇,目光深邃,堅定地看著手機,“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其實大學裏面,老子所學的專業是電子通訊工程。”嗵嗵一陣紅光閃過,然後寂靜無聲,這一次方錦瑟立刻就明白手機的意思,它吐血了!

12

12、十一章 將軍府裏 ...

這一晚上,方錦瑟碾轉反側,直到夜深人靜雞狗無聲的時辰,她依然無法入睡,惴惴不安、恐懼、對未來的無法預料,壓得她心裏沈甸甸的,按照目前狀況分析,逃是逃不出去的,而且這個小將軍對自己的態度又非常奇怪。

默默嘆了一口氣,按照這個斯文敗類的個性,方錦瑟心裏估計了兩種可能性,第一被河蟹後扔出將軍府,從此之後名譽掃地,第二被河蟹後圈養在將軍府,過著生不如死的生活。

想到這裏,心裏越發害怕,只覺得絲毫想不出任何辦法,基本上自己是屬於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只能別人吃香的喝辣的,自己只有被吃的份。

手機一直冷眼旁觀方錦瑟的各種舉止和焦躁不安,心裏猶豫不決,如果自己告訴她,其實小將軍只是為了某種目的,壓根對她沒有半毛錢的興趣,不知道她的迫害妄想癥會不會加重,想了想,手機終於決定還是閉嘴,等方錦瑟自行去發現。

雞叫三更的時候,方錦瑟終於沈沈入睡,這一覺就睡到了快中午,等到方錦瑟醒來,來伺候她洗漱裝扮以及用膳的丫鬟們已經列隊在床邊等候多時,方錦瑟有些尷尬,丫鬟們卻神態恭謹,起床、梳洗、用膳有條不紊的安排。

屋外傳來一聲傳話,“姑娘如果一切就緒,小將軍請姑娘去落梅閣賞花。”聽到有丫鬟答應一聲,屋裏的幾個丫鬟從櫥櫃裏拿出一件厚厚的貂毛披風為方錦瑟披上,再順手塞了一個瑯琊掐金絲的景泰藍暖爐放在她手裏,領著她從後門出去。

沿著布滿積雪的石徑一路旖旎前行,慢慢走到一個白梅花林,成片的梅花傲然開放,浮動的暗香陣陣襲來,當真是冰肌玉骨、雪樹銀花,方錦瑟一時之間看的呆怔住,她伸出手指輕撫梅瓣,深深吸上一口氣,清香滿口,沁心入脾,頓覺梅香仿佛沾襟染袖。

落梅閣建在梅林中央的一座小山丘上,沿著臺階步步走上去,半山腰處就看見落梅閣三個金燦燦的大字,這是一座極盡精致與華麗的樓閣,翹角飛檐,雕梁畫棟,綠琉璃瓦鋪就。

到了門口,丫鬟們都守在門外,方錦瑟深吸一口氣推門進入,頓覺眼前一亮,閣裏的擺設異常簡潔,處處透露不凡,不由細細打量起來,閣子的後墻用輕紗掩映,密不透風卻又望到滿園白梅,閣裏點著炭火,溫暖如春,當真是賞梅觀景的好去處,目光所及,看到正中的桌子,沈華年正手持一個晶瑩剔透的白玉酒杯笑瞇瞇的看著自己。

沈華年笑意盈盈,不動聲色的打量著方錦瑟,一襲淡黃色的衣裙越發顯得肌膚似雪、雙眸若水,站在那裏當真如白梅傲雪,清麗無雙,他見過的美人不計其數,心裏還是暗暗讚嘆一聲。

也許反客為主會是上策,方錦瑟思索著對策,解□上的披風,她神態自若、步履輕松的走到桌邊,在沈華年的對面坐下,伸手取過桌上的一個酒杯,倒了一杯酒,慢慢啜了一口,“嗯,上等的佳釀,很不錯,將軍府對於客人果然周到,小將軍,您現在可否告知錦瑟為何請我來府裏做客?”

沈華年眸子裏閃過一絲笑意,“怎麽,錦瑟不怕我在酒裏放了什麽東西?”方錦瑟嗤之以鼻,“小將軍清雅脫俗、自詡風流人物,如何會做這種不入流的事情,況且人為刀俎我今為魚肉,不會有人想吃下了藥的魚肉吧。”

沈華年大笑出聲,“錦瑟,我倒是小瞧於你,其實,我這次請你前來,確實有些事情,”說到此處,他微微蹙眉,有些猶豫起來。

方錦瑟滿頭霧水,這小將軍家世顯赫,怎會有事情讓自己幫忙,驀地她感應到一串字符,看來她又看穿了沈華年的心思,“這事情難以啟齒,該如何探詢呢?”嗯,探詢?

方錦瑟有些迷惑不解,心裏暗自問道:“手機,到底什麽事情?”

感覺到了她內心呼喚似地,手機回答道:“其實就是前段時間我為了修煉,嫌他的女人太多太吵,讓他禁欲戒色罷了。”

“那就是說那個方面不行了,哼,活該,”方錦瑟心裏歡呼雀躍起來,這樣的話,她還怕他作甚?暗自翹翹大拇指,“手機,你真是為我出了一口氣。”

手機連忙叫道:“餵,我說的禁欲戒色只是控制他的言行舉止罷了,不是指的那個方面,你不要想歪了,啊餵!”奈何方錦瑟只顧高興,壓根就沒有聽到手機傳遞的話語,手機只好無語的嘆口氣,出事可別找我算賬。

方錦瑟已經明白什麽事情,原來如此,怕是這個小紈絝不知道手機的奧妙,還以為是她上次戲弄他留下的陰影,想來個解鈴還須系鈴人,哼,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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