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念教訓完宮人，回到屋內時就見楚淮趴在桌子上盯著自己。

小家夥臉頰軟軟白白，漂亮的眼睛一眨不眨。

一雙爪子倒是規規矩矩扒著桌角。

“……”

說不出哪裏奇怪，她抿唇沒吭聲，一邊拿出藥箱裏東西放在桌上，理了理衣物和腰間束帶。

提起藥箱，又轉身朝門外去。

卻不料剛繞過屏風時腿上忽然一軟，就感覺被什麽東西拽住了。

溫熱蔓延開。

葉念低頭楞了下，就見楚淮仰著雪白小臉，一雙爪子扯著她裙角，漆黑漂亮的眼睛眨著。

“……”

頓了頓，“有什麽事？”

她想了想問道。

“……”楚淮卻抿著嫣紅的唇沒吭聲，只是小爪子揪著她、

沒辦法。

葉念只好蹲下來，一手摸了摸人的腦袋，“你是不是有什麽問題？”“還是哪裏又不舒服了。”她說著指尖撥開小孩兒頭發，看了看傷口。

楚淮還是抿唇安靜看著她。

“……”

葉念無法。

只好又起身，“沒什麽事我今兒要走了，天色不早你早些休息。”說著頓了頓，“明日不必背書了，夫子那邊我去說。”

睫毛顫了顫，楚淮漂亮瞳孔收緊。咬著嫣紅的唇瞥了葉念一眼，又默默垂下腦袋。

見人撥開自己的小手。

小身子微微一頓，蔫蔫松開了。

葉念走了。

伴隨著一陣悉悉索索布料摩擦的聲音，很快屋內又歸於死寂。

只剩楚淮一人。

他垂著眼站在那兒，小手揪著衣角。雪白的腮幫子鼓著，卻沒動彈。

“九……九皇子……”

“噠噠噠”忽然緊閉的房門又響起敲門聲，只瞧幾個宮人推門小心翼翼走進來，福了福身。

“今日天色不早了，奴婢服侍您睡下吧。”那幾人說著，壓低了聲音看他。

“……”

呼吸一頓，楚淮睫毛掀起，直勾勾看過去。

就感覺後頸莫名發涼，滲人寒意順著身體蔓延而上，幾個宮人一哆嗦，連忙低下頭。

“……不要。”

半晌。

楚淮垂下腦袋，吸吸鼻子。

又擡起小手揉揉眼。

轉身一個人朝床榻那邊走過去。

點著腳慢慢吞吞趴上了床榻，磨蹭磨蹭。抱住了小被子。

宮人面面相覷。站在原地卻都有些不知所措。

……

……

葉念那日來過後。

卻說楚淮殿內下人態度確實好轉不少，至少叫人送東西時的確勤快了兩分。

皇後也不是傻子。她雖然不關心楚淮這孩子，但也不是要弄死他。

除卻四書五經的教習，楚淮也要和幾個皇子一起學習馬術和箭術。

小家夥年紀小。

生的又白白嫩嫩的好看。

九個皇子裏面，穿著那身嚴肅的衣物和盔甲，就有些滑稽。

“楚源，你來教他吧。”

訓馬場，楚淮白軟的小爪子拉著弓，雪白的小臉憋得發紅，卻只拉動了一點點。

太子很快就不耐煩了。

方才老師讓他過來教楚淮，真是麻煩死了。

楚源一楞。

看著太子一臉煩躁的模樣有些無奈，只好放下弓箭。

卻不想小家夥朝後挪了步，咬了咬嫣紅的唇瓣，垂下了小臉。小手攥著弓箭，“不用了。”

說著低低，“我自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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