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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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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提起食盒施施然移步前行,甫一踏入書房,便瞧見紫諾軒手持玉管羊毫奮筆疾書的模樣。千年難得呀,他從沒在我面前如此正經沈穩過,害我此刻都不好意思打擾他了。話說回來,他認真辦公的時候還挺有王者風範……

“看夠了嗎?是不是徹底迷上我了?”勾魂攝魄的眸子直直望進我眼底,電力至少十萬伏。

低頭心虛了一把,剛才我真有點移不開目光,嘴上卻嗔道:“誰稀罕看你,我是在猶豫要不要等你辦完公務再來,如果為我而耽誤太子爺的正事,那我豈不坐實了禍水的名號!”

紫諾軒拍拍膝蓋示意我坐過去,我擺出食盒中的點心,而後順從地偎靠向他。紫諾軒雙臂一圈摟住我便問:“今兒是什麽日子?居然勞動我的煙雨主動送點心探望我,莫非是由於我這幾天忙於政事冷落了你,所以你找我討補償來了?”

就知道他吐不出什麽好話,心裏無比鄙視,表面卻還得奉迎道:“最近發生的事太多,我怕你日夜忙碌沒工夫照顧自己,這才親自下廚做了些小點心帶給你嘗嘗,你可別想歪了。”

“你親自為我做的?”紫諾軒微微動容,鳳目中蘊含著感動之色脈脈凝望住我,倏然一低頭吻上我雙唇,不同於以往的霸道激烈,這個吻倒是極盡溫柔與纏綿,好像遙的吻……

遙!我趕緊掙脫險些玩出火的紫諾軒,嬌聲道:“人家都說不是為做這個才來的,你再不聽話,我立馬走人哦!”

“好好好,你說什麽我都聽。”紫諾軒寵溺地笑笑,隨手接過我遞給他的泡芙毫不遲疑地送進嘴裏,嚼兩下後又皺起了眉,“這是什麽點心?味道怪怪的,似乎有奶香還有一些……茶香。”

“抹茶泡芙,我們家鄉那兒的西點,還有這香草蛋糕、蜜桃布丁,全是我精心研究的成果,怎麽樣?是不是很特別、很好吃啊?”除去無色無味的迷藥不談,純以點心的口感而言,我自信憑我的手藝還是見得了人的。

紫諾軒卻不給面子地搖頭嘆道:“幸虧你並非禦廚,否則讓我天天吃如此‘特別’的食物,我豈不要活活餓死?煙雨,下回你就空手來探望我好了,我不介意。”

打擊啊!我已經非常努力地改進點心配方了,沒有抹茶粉自己動手磨,沒有烤箱用高溫鐵箱代替,花費我那麽多心思,他居然連半句讚美都沒有,還說寧願餓死也不想再吃我做的東西,難道我的手藝果真如此讓人絕望?呃……還好我穿越後沒選擇進軍餐飲界,否則穿越同胞們的臉全得被我丟盡。

“煙雨……”紫諾軒擁著我的手臂忽然一松,“我、我有點……頭暈,感覺很不舒服,你是不是在點心裏……加了什麽?”

“軒,點心在外頭都驗過毒了,沒有問題,我看你一定是讓連日來的工作給累的,要不我扶你去榻上躺會兒吧,興許瞇一下就好。”沒毒不代表沒下藥,我通過顧年華弄到的蒙汗藥據說效力驚人,只不過尚欠臨床實驗,紫諾軒能有幸成為小白鼠,為顧年華提供準確的實驗數據,也是造福後世的一大善舉。

搖晃著勉強把紫諾軒攙到書房裏間的臥榻,他倒頭便睡,我喚了兩聲拍拍他面頰,確認他睡熟後立即擼起袖子開始地毯式搜索。

南書房四四方方,除居中兼具會客功能的主廳外,左右兩廂尚有暖閣,面積約在一百平米以上。我先從左廂找起,專揀角落旮旯翻查,結果什麽也沒發現,再找主廳,依舊一無所獲,剩下的右廂因為有紫諾軒在,我略微遲疑才敢動手搜索,可是找了半天,沒有暗格、沒有機括、更沒有我要的名冊,難道紫諾軒已經把它轉移了?Kao,移走了也不通知我一聲!

“你想找的東西不在這裏,抱歉,讓你白費心機了!”冰冷如弦的嗓音狠狠劃過我心頭,引起切膚的戰栗。怎麽回事?他……他居然醒了?

我猛一回頭,正對上鐵青著臉目露兇光的紫諾軒,他那樣子好像恨不得當場宰了我,然後亂刀分屍、挫骨揚灰。縮縮脖子,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我連連後退道:“不……沒要找什麽,我、我只是無聊,隨便看看……”

“用藥迷暈我後隨便看看?”紫諾軒“刷”地一下抽出擱在榻沿的佩劍,劍身雪亮,泛著泠泠寒光,仿佛擇人而噬的兇獸,正朝我張開血盆大口,露出交錯的白牙,“煙雨,你太令我失望了!”

“軒,你說什麽呀?我聽不懂你的意思,我真的……沒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別說我偷竊未遂,即使我真拿走他的名冊,相信依他的能力也必定可以擺平隨後的危機。況且我哪會傻乎乎地把全本名冊都交予寒照老頭,我早將自己視為太粱的一份子了,豈能容忍外人隨便幹涉我國內政,甚至意圖染指我國國土?

紫諾軒無論我怎樣辯解皆置若罔聞,照舊步履不穩地提劍向我走來,瞧他生澀的動作顯然藥性仍未完全褪盡,我要是趁機逃走必非難事,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我人在宮裏一天就永遠別想逃出他的手掌心。算了,錯的確在我,幹脆直接坦白吧!

“好,我承認,剛剛我是想偷你的名冊,可……可我有不得已的苦衷,紫諾軒,你先聽我說……”劍已架到我脖子上,森森寒氣透徹心扉,我明白他是真動了殺念,心裏又急又悔。今天萬不該瞞著遙獨自行動,換作是他肯定會制定更周密的計劃,至少不會讓我用顧年華那該死的迷藥,我若因此翹在這裏,變鬼也要找顧年華算賬!

“為什麽騙我?明明恢覆記憶了還裝模作樣地接近我,很好玩嗎?為了同寒熹的交易你如此輕易背叛我,難道……我在你心裏真的毫無意義,唯有出賣、利用的價值?”紫諾軒聲音輕顫,悲憤的控訴倒像是我欺騙了他的感情,在把他吃幹抹凈後又一腳踹開他似的。

“我和你之間並非是彼此相愛的關系,所以你沒資格那麽質問我!”偏首讓開劍鋒,“你怎麽知道我和寒老頭的交易?你是不是早已知曉我會來偷名冊,這一切……難道是你設下的圈套,一個引我上鉤的圈套?”

紫諾軒搖頭落寞地看著我道:“我只知道他們早晚會利用你來接近我,而你之前與寒熹有過交集,他又一直縱容其子分裂我朝內部勢力,所以你為他利用的可能性最大。煙雨,我本來也不想這麽對你的,但你既然選擇了幫助外人出賣我,那我唯有……殺了你,以儆效尤!”

鋒銳的劍刃緊緊貼住我頸部動脈,些微刺痛傳來,然後我清楚地見到一絲*順著劍尖緩緩爬過銀亮的劍身,留下蜿蜒淒艷的痕跡再絕然滴落地面。這次在劫難逃了嗎?闔上雙眼,我屏住呼吸抗拒著死亡的到來,然而憋盡了一口氣,疼痛卻並未如期降臨。

睜開眼睛,紫諾軒仍保持著先前的動作深深凝望住我,眸中有強烈的感情沸騰翻滾,宛如火山下的熔巖熾熱而澎湃。這一瞬間我驀然相信,他或許真的曾經愛過我,只是他的愛就像一場沒有硝煙的征戰,我若不能為他所俘虜,他便要與我同歸於盡。

“哐啷”一聲,紫諾軒狠狠丟下劍,在我以為他下不了手時他又一把掐住了我脖子,我掙紮兩下,本已綿軟的雙腿受不住力陡然滑倒,連帶著把他拖至地面。紫諾軒半伏在我身上,呼吸急促,口中喃喃道:“我要殺了你……”聲調卻充斥著濃重的欲念。

他該不會想先奸後殺吧?我嚇得硬擠出幾個字:“死便死,你別對我……”

紫諾軒大手一扯,我外衫應聲碎裂。氣極,補上句:“無恥,殺人不過頭點地,你怎麽能……”紫諾軒大手一扯,我下裙又應聲碎裂。

危急之際,嗓門跟著拔高:“你直接殺了我吧!”紫諾軒大手再扯,我僅剩的褻衣也應聲而碎。無語,他想做什麽何時聽過別人的意見?我純粹浪費口水來著。

“即使你死了……也是屬於我的!”狂風暴雨似的吻隨即侵襲向我雙唇,我拼命閃躲,可他摁住我腦袋不容我稍作移動,唇齒間彌漫的血腥味告訴我他的不顧一切,於是我暫停了抵抗,任由他為所欲為,因為一個毫無反應的女人要比一個懂得反抗的女人更加索然無味。

紫諾軒看出我的消極抵抗,氣怒交加,架起我腿便欲強行進入,我不得不再度躲閃勉力與他僵持,正在這時,外間的守衛敲響大門,通稟道:“紫禦衛姬副統領有要事求見,是否放行,請太子示下!”

救星啊!心底升出希望,我猛然踹開紫諾軒連滾帶爬地起身沖往主廳,但被他立即伸手拽住,封了*丟回榻上,“你就這樣光著身子去求救嗎?哼,即便如此你以為他會幫你?他最了解我的脾氣,也絕不可能違抗我的旨意,所以……你還是老老實實地躺著,一會兒我再來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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