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零散散的疑點

魏泉忍不住追問道：“淵爺，你還記得在對練時發生了什麽嗎？”

墨無淵下意識地想要說對練，下手重了些，可臨到開口又硬生生停住了。

腦海中依舊是不論回想多少次，最後停留的具體畫面，也只有少年挑釁自己的那句。

“太模糊了，忘了。”

很奇怪……

他只記得還沒真正開始對練前的事，至於灌木為什麽有被冰凍的痕跡，十幾米的大樹是怎麽倒地的。

卻想不起一丁點兒。

偏偏潛意識裏，又莫名覺得，這只是自己在對練中下手重了些。

就像是……像是被催眠了似的。

催眠？

墨無淵猛地一頓，以自己的防備和警覺，他不覺得有人能催眠自己，魏泉這個頂級心理專家就是最好的例子，但。

耳邊隱隱的聲音傳來。

“那肯定不會錯！”

魏泉翻著以往的記錄，激動的道：“淵爺以前每次異能失控暴走後，確實都不太記得當時具體發生了什麽。”

這要是能記得，哪還能出現六親不認、敵我不分的情況？

“如果冰系異能真不是淵爺主動動用的，那就只能是失控這一種可能！”

“我現在幾乎有九成的把握，確定淵爺當時的確是異能失控了，但不知道為什麽，並沒有發生暴走的情況。”

“如果能知道當時具體發生了什麽，等以後再出現異能失控的狀況……”

魏泉頓了一下，深吸一口氣道：“退一萬步來說，我就算不能保證淵爺目前的狀況可以好轉，那也能控制住！”

隨著這話，墨老爺子一雙老眼也緊張不已的望著墨無淵。

天知道老爺子在下午過來時，聽見魏泉發現有兩處冰凍。

但有一處不在和戰部人員交手範圍內，最後分析得出的可能結果有多激動！

不管是什麽原因，只要是真的，那就說明自家孫子還有救！

老爺子之所以堅持讓自家孫子留在華域休息，可不就是怕這種情況再加重，最後會徹底導致身體不堪重負。

而現在……

墨老爺子小心翼翼又緊張的問道：“無淵，你再想想？你真不記得當時發生了什麽？”

“對了！”

“我聽小吳說，你是和監控中的這孩子一道過去的，你要是不記，要不打電話問問這孩子，當時發生了什麽？”

魏泉也讚同的點頭：“我覺得可以，真要是異能失控，淵爺八成記不清具體發生了什麽。”

“而我沒說的剩下的一成可能，就是因為這少年從林子裏出現在監控的時候，身上也帶有不少血。”

“不排除是對練時下手重了的可能，但如果不是……”

如果不是，這點血可就不夠看了，要知道淵爺哪次失控暴走的時候，有人能全身而退？

尤其是正好在現場撞上的，看看吳隊那十人就知道了！

耳邊討論聲在傳來。

墨老爺子和魏泉兩人在說著，顯然是第一次發現了這種情況。

誰也沒看見，墨無淵拿著平板的手在微微顫抖。

他緊抿著唇一句話也沒說，只低著頭，一次又一次的不斷地看著重覆的監控開頭。

若說這個世界上，唯一能讓他完全不設防的只有姐姐。

他能清楚的看見，比起望著D班人離開的哨崗深處，那雙鳳眸一直落在姜羽身上。

腦海中閃過一幕幕零碎的畫面。

第一次在尚華包廂，在戰部人過來前，他似乎就已經平靜了下來。

看過一次的小照片在眼前一閃而逝。

裏面的自己習慣性的坐在殘破的沙發上，靜靜地凝視著前方，那雙眼裏沒有冷，只倒映著一個模糊的身影。

第二次，盤龍山。

明明他是去找姜羽麻煩，結果，追著追著等到了林子裏，反而是他異能失控，反觀姜羽卻什麽事也沒有的回來了。

第三次，也就是這次。

真正陪練的記憶，他分毫沒有，反而是在魏泉拍來的照片上有著異能失控的跡象。

再加上無厘頭的錄屏。

墨無淵對比的再次調出錄屏，之前還只是覺得奇怪，錄屏裏的話不太像自己平時會說的，可具體卻又說不上來。

但現在反過來再仔細一看。

卻發現在自己說話時，眼睛與其說是看著手機鏡頭，倒不如說是在看著鏡頭的斜上方。

那種極其細微的、不經意的餘光的掃視。

他在和吳隊隔著視頻說話時，旁邊還有人，而這人是誰，不言而喻！

還有偶爾幾次在姜羽身上，重疊看見的姐姐的身影。

一次兩次還能說巧合，可這麽多次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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