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博兩米二一糙漢穿著不知從哪裏采摘的波浪花邊葉子圍裙，踩著小碎步挪來：“主人呀，這是我特意給您摘的新鮮果子，可以解渴呢。”

水珠晶瑩，紅色小果子一顆顆鮮嫩欲滴，散發著淡淡的清甜香氣，惹人生津。

顧文淵穩如泰山：“放下吧。”

“是。”溫博抖了抖毛耳朵，矯揉造作地端起蘭花指：“主人，我給您燒個洗澡水吧？您衣服也破了，快脫下來我給補補？或者給您重新做一件，用樹葉呢？”

布料不夠，他是不是能看到主人的狂野獸皮裙了？溫博腦門冒煙，一臉嬌羞：“嗚哇，好色的情。”

顧文淵：“…………”

莫十：“…………”

虎頭人造作不忍直視，莫十糾結，揉了揉被摧殘的眼睛，懷疑地打量顧文淵：“眼光太獨特，你是有特殊癖好？”

顧文淵：“……沒有。”

捏了捏陣痛的額頭，顧文淵低聲喚道：“阿爾塔。”

“主人放心，請交給屬下。”阿爾塔瞬息現身，恭敬地鞠躬，笑瞇瞇地拎起虎頭人的衣領：“呵呵呵，走吧小溫博，帶你去刷毛。”

除了自身認知障礙，溫博做事穩妥，尋的果子甘甜脆爽，清肺解渴。顧文淵沈吟片刻，捏起一枚在心中發問：“你能吃嗎？”

熟透的小果子紅彤彤，像極了車厘子。莫十舔舔嘴，盤算能量池後很心動：“可以。”

從表盤鉆出來，拇指大的小湯圓伸出雙手抱了個滿懷：“啊嗚。”

甜！

有半個他大的果子被咬下小小口子，粉紅色汁水溢出，他忙探頭嘬吸，沁人心扉的甘甜果汁直往嘴裏鉆。莫十眉開眼笑，歡歡喜喜地又咬一口：“唔，好吃。”

莫十可開心了，身後兩對小翅膀撲棱應景。

顧文淵專註凝視不亦樂乎的小家夥，忽然遭受吃播沖擊，心底的陰霾散盡，頃刻光芒萬丈。前一刻還沒什麽胃口，看系統吃的暢快也有了食欲，拿起一顆含進嘴裏。

咬開紅果，甜味在齒縫間彌漫，顧文淵心坎一軟，不禁又吃一顆。

莫十大快朵頤也不過咬出不大的缺口，紅果還有四分之三。扶著果子“吧唧”坐下來，他往後倚靠吐出一口饜足的濁氣，拍了拍鼓脹的小肚皮，“唔，好飽。”

顧文淵：“不吃了？”

“嗝兒，不吃了。”莫十連連擺手，晃著白嫩精致的小腳丫，享受著飯後那一刻的悠閑與滿足。

靜靜看了兩秒，擔心小家夥被果子壓著，顧文淵拿走小果子，遞給他一片幹凈的葉子。

小手捧著葉子在臉上擦了擦，莫十看他順眼：“謝謝。”

“嗯。”顧文淵露出一個似有如無的微笑。

微風拂過，氣氛和諧。

“主人，”艾莉在垃圾山下喊，打破了一人一統這一刻的靜謐，“輪椅做好了。”

肉嘟嘟的小不點爬起來，踮著腳尖探頭張望，馬上目瞪口呆——瘦削的女性精靈右肩一棵樹，左臂夾著輪椅，站得筆直如松，仿佛肩上是一團棉花。

顧文淵看不到實況，他世界唯一的光一臉呆滯，他忍笑解釋：“艾莉力大無窮。”

森林精靈擅長弓箭、跳躍與奔跑，但艾莉是與眾不同的。

莫十：“…………”

想起之前錯怪顧文淵眼瞎，他的臉頰泛上一抹潮紅，不自在地撓撓小臉，莫十本著補償心態引導顧文淵的視線飛了出去，在艾莉身邊繞了兩圈兒落在輪椅扶手上：“看到了嗎？”

顧文淵一楞：“……嗯。”

莫十在光滑的扶手上摸了一把，驚嘆不已：“誒，竟然還拋光了，她怎麽做到的？”

察覺不到有只系統飛在身邊，艾莉放下木樁與輪椅，小心翼翼地試探：“主人，需要我抱您下來嗎？”

顧文淵垂下的眼簾遮蔽了光，在黑暗中摸摸沒有知覺的雙腿，眼底閃過厲芒。

“扶我。”

莫十全程圍觀命運之子如破布娃娃的淒慘模樣，一時惻隱之心泛濫，落在顧文淵的膝蓋，小手拍著他的指肚，嚷著小奶音：“你努力一些，一切都會有的。”

幽閉的世界再次開啟，顧文淵嘴唇抿了抿，幾秒種後：“……好。”

兩小時後。

望著新鮮出爐的生活用品，莫十承認三個屬下萬裏挑一的優秀，不論是阿爾塔還是艾莉，幾乎能以一當百。即便在他心中不著調的虎頭人溫博，也小試牛刀，在被阿爾塔rua了一通頭毛後老實了，用一根樹針和一堆葉子藤蔓制作了三床被褥。

簡易駐地搭建的七七八八時天已擦黑，西邊霞雲燃燒，瑰麗的赤紅逐漸融入沈寂的幽藍。

不需要擔心住不下，能容納五個人的小屋有三間房，顧文淵住在主臥，餘下的艾莉獨住，阿爾塔和溫博擠在一間。

顧文淵在浴室裏洗漱，溫博望眼欲穿吞口水，捂著酡紅的臉唉聲嘆氣：“唉！主人就是太倔強了！我都說我願意獻身侍奉，況且我搓澡技術賊溜！”

艾莉磨刀霍霍，眼神幽幽：你那是饞主人身子，你下賤！

光腦被放在置物架上，隔著表盤聽著嘩嘩水聲，莫十同樣渾身難受，立馬鉆入迷你小浴室，褪去衣服蹦到草莓浴缸中，高高興興地泡了個澡。

助手化成小葉子漂在另一邊，不時劃著水：“熱水浴好舒服啊。”

“我洗完了你自己泡吧，泡完記得收拾。”莫十擦拭著濕漉漉的頭發，在衣櫃中翻了半天，只在角落發現一套綠油油的小恐龍睡衣。

莫十抖開，小腦袋上緩緩冒出一個問號：“？”

助手遠距離嚷嚷：“哦，你是問小恐龍啊？這是虛擬寵物APP新手註冊的贈品，其他APP都沒有睡衣程序，先生你將就一下。對了，我擔心你翅膀擠壓，把恐龍翅膀撕了，開了倆口子。怎麽樣，我貼心吧。”

莫十：“…………”

莫十：“……我謝謝你了。”

顧文淵洗完澡，拿起了光腦一瞧，手指一抖，眼底細碎的欣喜匯聚成河。小家夥一身可愛的連體恐龍裝，精致的小臉被熏蒸的紅撲撲，萌點炸裂。

揪著幼稚的小尾巴，莫十不太高興地瞥了他一眼：“你看……”啥。

宿主一直灰撲撲血淋淋像塊土疙瘩，洗盡鉛華後，竟露出了棱角分明的五官，若非他額頭那塊包紮破壞了整體的美感，這只命運之子應該長相不賴，不，或者頂好。

莫十心中沈痛：“醜點也好，省了許多事端。”

顧文淵：“……嗯。”

心臟仿佛“biu”地中了一槍，顧文淵無奈：他的系統在安慰他……吧。

累了一整天，夜裏很快安靜。這一天他們經歷了太多，還需時間撫平創傷。阿爾塔在四周撒上沃爾蟲糞便，靠在火堆邊，托著腮安靜守夜。

環境簡陋，所謂的富裕主臥也不過多了個幾個木板搭建的家具。顧文淵融於夜色，周身氣勢引而不發，五官陷在陰暗中看不真切，只那雙鷹隼般的厲眸頗為懾人。

莫十無法感同身受，依舊覺得氣氛壓抑。

助手擔憂：“對，我剛接收的數據，他心理指標飆升發紅了！”

宿主的心態很重要，心態指標飆高會增加生存的危險系數，尤其是一個世界的命運之子，情況嚴重甚至會威脅到系統的運算程序與世界走向，更可能來許多不安定因素。

尼瑪的，這不行！

小恐龍叉腰不滿：“啊餵！我建議你睡覺！！”

“嗯？”

森冷刺骨的威壓收攏，顧文淵露出一絲暖意，看向表盤裏抱著抱枕的鼓臉小天使。

莫十十分良心盡責了，換了睡衣還要營業：“明天的挑戰不簡單，你最好養精蓄銳，以逸待勞。我不知道你煩心什麽，但過去再追憶也沒意義，不如涅槃重生，一鳴驚人。”

來自系統的忠告嗎？

幹涸的心田猶如沁潤了甘泉，世界柳暗花明，重煥新生。顧文淵啞然失笑，指尖摩挲表盤邊沿。比起曾沒日沒夜勞費心血的自己，如今一切歸零，確實是希望的伊始。

“謝謝你。”

陌生星球的夜晚靜悄悄的，篝火劈啪作響。陡然間——

“啊，啊啊啊啊！哇呀啊啊啊啊！”

顧文淵倏地睜眼，眼底清明不見丁點睡意，渾身的肌肉瞬間緊繃，手指覆蓋上光腦的按鈕。

“怎麽了？”莫十迷迷瞪瞪地鉆出表盤，困倦地撲騰兩下直直掉下去。

顧文淵一驚，連忙接住睡迷糊的小家夥。

莫十：“昂？”

遲鈍的大腦被迫接收助手探測的最新資料，數據沖擊波直接將他徹底驚醒，眼前閃過一道道數據，他訝異地搓搓小胖臉兒：“之前探查到的那只黃名果然還是搞事了嗎？”

助手：“是的先生，準備怎麽辦。”

莫十：“我想想。”

顧文淵挪到輪椅上，面無表情地出門：“發生了什麽？”

“呃……這個……”說話的是溫博，他雙頰爆紅，滿心愧疚地用帕子捂臉：“是我，是我做噩夢了，實在太可怕了嚶！那火山太嚇人了我怎麽也逃不掉嗚嗚！”

顧文淵：“…………”

“不，不是什麽大事兒。嚇到主人真的對不起，我，我願意接受主人的懲罰！”溫博的雙眼爆熱，他嬌羞地解開衣領第一個扣子，“主人，請狠狠懲罰，不要憐惜我。”

嘴角一抽，顧文淵搓搓額頭：“不必。”

“主人，情況不太對。”艾莉忽然出聲，表情凝重：“我方才也做了噩夢，也是火山。”

“什麽！”溫博臉色驟變，捂嘴驚呼，“你你你，也噩夢到藍色火焰了？”

艾莉：“那是鬼火，屍骨摞的山，遍地屍油。”

溫博糙臉煞白。在夢裏他只顧著尖叫逃跑，都沒仔細觀察周圍環境，現在細細回憶，竟與艾莉所描述一般無二，那真是屍骨火山，啊啊啊啊恐怖max！

顧文淵眸色暗沈，的確太過巧合。

【滴。支線任務三：抓住織夢者（0/1）。任務成功獎勵：《可食蔬菜圖鑒（一）》一本。任務失敗獎勵：主線任務一（3）失敗。】

顧文淵一楞，哭笑不得：“…………”

系統著實貼心，不需要他煩心暗藏的危機，已將真相擺在他的面前。

織夢者嗎？

顧文淵若有所思：既然與主線任務五個居民關聯，織夢者的定位已然清晰——第五個居民。

重點在於馴服，與斬殺相比，活捉勸降顯然更麻煩許多。

助手：“風暴還有兩個小時。”

莫十拉響系統警笛。

【滴——滴——高能預警！即時任務“黑暗風暴”一個小時後開啟，請宿主做好準備！！！】

黑暗風暴？顧文淵心下一凜。

莫十怕他不重視，不算危言聳聽地補充：“嗯，很危險！”

他好奇顧文淵在聽見即將遭遇危險會做出什麽反應，就見宿主沈吟片刻下達一系列吩咐，在圍觀了十分鐘後，莫十將宿主的行為概括為“垃圾分類回收再利用”。

望著撿破爛小分隊興沖沖的扒拉垃圾堆，莫十不忍直視。

這一屆宿主又醜又殘，還窮。

助手覺得得替宿主解釋下：“那是戰艦殘骸，抗腐蝕性的鋼板拆卸下來也是稀有材料。”

莫十斜睨：“那就不是垃圾了？”

助手：“…………”

阿爾塔在小屋周圍插上一圈金屬棍，溫博不知何時編制了一張巨網，仔細纏繞在金屬棍上，將小屋籠罩在裏邊仔細保護起來。艾莉蹲在地上手指翻飛地拆卸零件組裝什麽。

莫十很好奇地飛過去，蹲在空中托腮觀察，“她在幹嘛？”

顧文淵的世界只有這扇一米圓窗，在手臂上仔細綁上繃帶，視線不經意追隨：“電網結界。”

“……哦？”莫十甚覺稀罕，又湊近瞧了瞧。不過東西還是個黑色鐵疙瘩，他也看不出個所以然，眨了眨眼，使用了系統技能鑒定術。

——【電網結界（基礎）：防禦力三千。】

“喔！”莫十驚奇。破爛再利用後防禦力有三千？性價比等於半個低級免疫結界了。

砸了砸嘴巴，他偷偷給艾莉點了個讚，艾莉的基礎面板不優秀，可架不住後發制人。除了力氣點滿，這一手變廢為寶的高級技能也叫他刮目相看。

溫博系最後一截忍不住浪了，一邊哼哼一邊翹著蘭花指給棍子紮了個蝴蝶結：“艾莉，我這邊ok了呦~”

艾莉比了個“後退”的手勢，叼著一把百變螺絲刀，擰緊封條，扭動掰手。

嘶啦——

強烈的電流竄上金屬棒，風卷殘雲般席卷了巨網，黑色的網面緩緩被紫色流光霸占，逐漸凝聚成一個整體，充滿玄幻色彩的結界無數細小的電火流淌，看得出威力巨大。

阿爾塔嘗試扔了一塊石頭。

轟——

在接觸到巨網的瞬間紫光大放，劇烈的爆破聲響起，石頭當場四分五裂，死無全屍。

沖擊波威力不小，小小一只的莫十被吹飛出去，幸好中途獲得宿主支援有驚無險，跌坐在寬厚溫熱的掌心，他的目光灼灼，握住兩個小拳頭。

哦哦哦好東西！

顧文淵面皮緊繃，眉心鎖死：“傷著了麽？”

“啊，沒有。”莫十小臉一熱，覺得適才被掀翻很沒面子，虛張聲勢地叉腰，“這點小動靜還嚇不到我！我可是……咳，總之我很強的，你可不要小看我！”

小家夥情緒高漲，的確完好無損。

顧文淵松了口氣：“嗯。”

一個小時的倒計時即將結束，黑壓壓的烏雲裹挾著隆隆巨雷翻滾而來，狂風暴雨發出撕心裂肺的嘶鳴，這還不是最驚悚的，一道連接天地的黑色龍卷風進入四人眼中，直沖雲霄如巨龍蜿蜒，肆無忌憚地卷起了洶湧的駭浪。

溫博呆了呆，臉色驟變：“龍卷風！”

龍卷風風速極快，眨眼百米，它氣勢雄渾、一往無前，毫不留情地撕碎前方道路一切障礙，大樹被連根拔起卷上了天，沒轉幾圈兒便分崩離析，攪成了碎塊。

莫十一楞。

龍卷風麽？顧文淵瞇眼。此類天災若是過去不足為懼，現下是有點麻煩：“挖！”

阿爾塔三人秒懂，拼命挖洞。

顧文淵眸底暗沈，滾著輪椅來到戰艦廢墟邊快速地翻找著什麽。

莫十：“你在找什麽？”

“晶體。”

戰艦的智能晶體是戰艦的核心，承載著技術與乘客的秘密，晶體雖然大部分報廢，但依舊殘留隱患，且若重新造船還需模板，為避免被風卷走帶來麻煩，他需要盡快找到它。

莫十飛過去，好心地充作手電筒：“你可以問我。”

契約禮包還有一個問題機會，與其顧文淵問他什麽奇奇怪怪的問題，還不如用到刀刃上。

顧文淵一頓，剎那失笑：“你說的對。”

不善於倚靠他人，他甚至忘記了自己已經涅槃，並有了不可替代的可愛金手指，沈甸甸的心情輕松起來：“第三個問題，晶體在哪裏？”

莫十滿意點頭，煙色的眸望向廢墟，眼底是一道道綠芒，像極了X光掃描。兩秒鐘後，他指著左手十米位置，“這下邊兩米處。”

他昂首挺胸地飄在空中，一臉“我厲害吧，你簡直賺翻了”的飛揚小表情。

顧文淵啞然：“……謝謝，很厲害。”

莫十矜持地點頭。

不需要花時間頭疼位置就簡單太多，顧文淵首次在他的系統面前暴露強悍力量，只見他“軲轆”著輪椅在指定位置坐定，伸出了骨節分明的手，手指在鋼板上輕飄飄地點了一下。

然後——

鋼板頃刻被吞噬出個窟窿，窟窿越來越大，顧文淵卻仿若未察。

莫十小嘴微張，目瞪口呆。

助手萬萬沒想到：“他面板數據變了！不愧是命運之子！明明是絕境，依舊游刃有餘。”

聞言，莫十連忙翻開顧文淵的基礎面板。

【顧文淵（東方神龍）中毒debuff，武力值（東方神龍狀態）一萬八，技能噬魂爪。】

莫十眨眨眼：“嘖！”

先前瀕死的顧文淵種族是“西方黑龍”，武力值因持續掉血與中毒處於凍結狀態，看不到具體數值，但西方黑龍是全魔免疫，物理屬性巔峰，想來也不弱。原來宿主在他不知道的地方還有其他金手指。

莫十鼓臉，jh31世界意識是命運之子是親生爸爸了，這麽厲害不需要系統扶貧。

助理：仿佛嗅到了一股酸味。

顧文淵拿到晶體，托起了面色不善的小家夥，信任地將晶體交給他：“你能幫我保管麽。”

莫十環胸挑眉：“……嗯？”

“只有你做得到萬無一失。”顧文淵頓了頓，疑惑小家夥情緒不妥，輕聲安撫道，“我只有你了，我能夠信任的也只有你。”

遭遇親友的背叛，顧文淵面上不顯，心底卻藏著極大裂痕，將世界分割成他與其他人了。

“這樣啊。”莫十心情明媚了，不虞的小臉兒眉開眼笑，小手捧住晶體，不忘重申，“我可以，但是不免費，要一天一個能量，你確定要我保管嗎？”

顧文淵：“確定。”

有了一筆穩定的進賬，莫十螺旋開心，挺起胸膛保證：“放心吧，沒人能拿走它！”

顧文淵極淺極輕地笑了一下：“好。”

阿爾塔挖出塊石頭，擦拭額頭的間歇不經意一瞟，看到顧文淵嘴角那抹毫無芥蒂的笑，驚訝地觀察，那淺淡的笑容已隨風飄散，仿佛是他眼花。

這次他真的佩服顧文淵，遭此大劫還能淡然處之，隨遇而安，這男人果然深不可測。

【滴。阿爾塔對宿主顧口口的忠誠度+1。】

顧文淵：“……嗯？”

莫十打開阿爾塔的面板，阿爾塔岌岌可危的忠誠度變成了明晃晃的“六十一”，看上去依舊很貧乏：“再接再厲顧口口。”

眼神一亮，莫十忽然想到一個長期產能量的任務。

【滴。想要成為人上人要有容人的魄力與禦人的能力。階梯任務一：請獲得更多的擁躉（忠誠度≥八十）。任務成功獎勵：能量點二點（每增加一位擁躉）。任務失敗獎勵：地中海發型三十天（每丟失一位擁躉）。特別註意：此任務為長期任務。】

系統任務需符合世界進程，越貼近世界走向，任務完成對世界正確影響越大，所產生的能量就越多。很顯然，莫十抓住了重點，這個任務符合現階段邏輯與世界意識要求。

世界進程推進過程產生的巨大能量也能反饋給系統與宿主，這就是雙贏。

當然，非官方的系統也是存在的，它們不顧世界安危，用特殊手段破壞世界以此非法榨取能量。對於這種走私型破壞系統，正規軍都是見到一個銷毀一個的。

接到新任務，顧文淵楞了楞，盯著任務失敗獎勵只覺太禿然了。問有比禿頭還讓人無法駕馭的發型嗎？

——有，地中海發型。

顧文淵嘴角狠狠一抽：“…………”

這個真的不可。

作者有話說：

顧文淵：你是不是對我的頭發有什麽執念？

莫十：我聽說人類很在意英年頭禿。

ps：依舊有小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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