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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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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 嬌氣包宴清撐著酸軟的腰硬是爬了起來。

宿淵斜躺著撐著臉試圖說服他:“累了就休息吧,以後再畫也是一樣的。”

宴清套上衣服,瞪他一眼, 氣呼呼說道:“還不是都怪你, 說話不算話,說了一次變三次, 我就不該信你的鬼話!”

宿淵挑眉:“是你說要試試這玉床的。”

宴清:“……”

宿淵還問他使用體驗:“這玉床怎麽樣?”

宴清臉紅紅地答道:“還,還行吧,就是不夠軟, 膝蓋疼。”

宿淵唔一聲,摸著下巴說道:“那晚上多加兩張棉墊再試試。”

宴清拿枕頭丟他, “試你個頭, 趕快起來!跟我去大殿!”

“好了好了, 去還不行嗎。”見他又開始惱怒, 宿淵笑著接過枕頭, 慢悠悠爬起來穿戴好, 牽著他往大殿走,還吩咐人把吃食送了過去。

一大早就趕路, 回來又消耗了大量體力,宴清餓壞了, 一邊抓著烤雞啃, 一邊打量大殿,觀察建築樣式和光線明暗。

這個大殿裏屋頂和柱子上有很多的夜明珠, 四周還有燭光,光線覆雜,對畫師來說是個挑戰。

不過他今天準備只畫油畫,畫王座部分, 等回去後再用數位屏對著照片畫完整的大殿。

快速吃完,宿淵把他的畫具都拿出來擺好,“我要做什麽?”

宴清早就想好了,“你斜躺著就行。”

宿淵走過去坐下,一手抵在座位扶手上斜撐著腦袋,一條腿曲起,做了個瀟灑的斜躺姿勢,“這樣?”

“對,要畫很久,你自己調整一下姿勢,舒服點的。”宴清邊說邊走過去把他的黑色長袍的前襟扯松了點,露出點胸膛和鎖骨。

宿淵勾唇看著他,“做什麽?”

宴清給他調整一下,笑道:“這樣性感,神情再慵懶一點,但是眼神要有侵略性。哎,對了,就這樣。”

宴清看著眼前的性感美男,心裏癢癢,沒忍住,彎腰在他唇上重重親了一下,“你真是越來越有模特的素養了!”

宿淵哼笑:“也就是你了。”

“是是是,謝謝魔尊大大!”宴清又親了他一下,“獎勵你的,乖乖別動啊。”

他說完就跑回了畫架前,開始畫起來。

一畫就畫到了傍晚。

勾索進來時就看到一副奇景,尊主一動不動躺在王座上,任由宴清畫。

他頓時停住了腳步,不再往前去,只在一旁候著。

宿淵自是看到他了,不過宴清沒看到,他還在專心畫,直到宿淵說道:“什麽事,說吧。”

宴清轉頭才發現是勾索來了,他停下筆,正準備先回避一下,等他們說完,宿淵卻說道:“沒事,畫你的。”

宴清看他一眼,既然他說沒事,他便又繼續畫起來。

勾索便稍稍走近一點,站在宴清身旁不擋著他視線,行禮匯報:“尊主,鹿族族長求見。”

宿淵挑眉:“鹿族族長?他來做什麽?”

宴清聞言也看向勾索,宿淵以前說過,他的先祖經亙就是鹿族的。

勾索看宴清一眼,回道:“說是有了經亙的消息。”

“哦?”宿淵挑眉,“讓他進來吧。”

勾索退下了,宴清擡眸問宿淵:“是我先祖的那個鹿族?”

“嗯,想必是知道我帶你回來了,就過來了。”宿淵起身,朝他招手,“你想見他嗎?”

宴清走過去,想了想,“見見吧。”

算起來,也算是他的族人。

“那就見見。”宿淵拉著他坐在自己身邊。

宴清:“我坐這裏不合適吧?”

“坐著。”宿淵按著他不準動,又接著跟他說,“他也算是你的族人,不過經亙的家裏當初也只有他一個人了,他沒有什麽很親近的親人,所以你不用想太多。”

宴清點點頭:“好。我就想看看鹿族長什麽樣。”

宿淵拍拍他的頭,眼中帶笑,“怕醜啊?”

宴清:“……”

宿淵捏捏他的手握在手心,“別緊張,我不嫌棄。”

宴清白他一眼,“誰緊張了。”

宿淵哼笑,本還想說一句,看到門口勾索和鹿族族長進來了,便沒再說,收了笑意望向來人。

鹿族族長鹿鳴走到近前,行了禮:“鹿族鹿鳴拜見尊主、魔後。”

宿淵擡了擡手:“起來吧。”

鹿鳴起身,看向上座,又打量著宴清。

宴清也好奇地看著他,見他身形壯碩,可頭頂沒有鹿角,也沒有什麽其他明顯的鹿耳尾巴什麽的。

看來這個族長修為還挺高,能把種族特征都修沒了。

他聰明地沒有開口問,就聽著鹿鳴和宿淵說話。

宿淵問道:“聽左護法說你帶來了經亙的消息?”

鹿鳴點頭:“是的尊主,之前族裏的一個年輕人跟妖族一狐妖是好友,他前幾日回族裏,說是那狐妖曾聽聞他族裏的長老在二十來年前曾見過經亙。”

宿淵挑眉:“哦?是在哪裏見到的?”

鹿鳴:“在人間的一座大山,好像叫太行山。”

宿淵看了宴清一眼,又問道:“那他可知經亙現在何處?”

鹿鳴搖頭:“他只說,那時候見到經亙時,經亙的身體狀態不是很好。”

“受傷了?”宿淵皺眉問道。

鹿鳴搖頭,語氣沈重:“不是,是,福盡五衰。”

宿淵聞言一頓,鹿鳴和勾索也都沒說話,大殿裏一時安靜下來。

宴清沒聽懂他們說的福盡五衰的意思,但看幾人的神情也知道是不好的消息。

他拉拉宿淵的衣袖,宿淵搖搖頭,又問鹿鳴,“他還說了什麽?”

鹿鳴搖頭,“那名狐妖知道的也不多,他們的長老在五年前渡千年劫,沒成功,人沒了。”

宿淵沈吟片刻,吩咐勾索道:“勾索,你親自帶人去鹿族找那年輕人再問問,有必要的話再去妖族,看能不能多打聽點消息。”

“是。”勾索抱拳領命而去,鹿鳴看了宴清一眼,似乎想說什麽,但最終也沒說,跟著勾索退下了。

等兩人出去了,宴清才問道:“福盡五衰是什麽意思?”

宿淵換了個宴清能聽懂的說法答道:“就是要油盡燈枯了。”

宴清垂眸,嘴唇抿緊,手指攥緊了,“那他現在是不是……”

宿淵拉過他的手,把他手指分開,把自己的手指塞進去十指交握,“等等勾索的消息,太行山我也會派人去找。”

“嗯。”宴清靠在宿淵肩頭,一時心情有些覆雜。

雖然他曾經說過對尋找親身父母這事已經看淡了,但心底到底還是有一點執念。

想搞清楚自己為什麽被拋棄。

開始知道經亙是自己的先祖的時候,他還是存著點能找到親人的想法的,畢竟經亙是魔族哪,修為高的話能活好久,說不定還在人世。

而且宿淵也在找他,說不定有一天就能找到自己的親人,搞清楚自己為什麽會被丟到福利院去。

可現在,好不容易有點線索,但卻是個不好的消息。

他的心裏又一沈,到底是有些難過。

宿淵把他攬到懷裏,輕撫他的背安慰他。

過了好一會兒,宿淵說:“我帶你去看看後面的寒潭,想去嗎?那裏的景色也很不錯。”

宴清知道他是想讓自己散心,不忍弗他好意,點了點頭。

兩人穿過一片林子,進入了一個山洞,在裏面左拐右拐七八分鐘,從山洞另一頭出來,便到了寒潭。

宴清剛出來就被迎面而來的寒氣逼得打了個抖,“這裏好冷。”

宿淵又拿出一件更大的羽絨服把宴清裹起來,還往他懷裏塞了個生熱的法器,“這是萬年寒潭。”

宴清一手被宿淵牽著,一手抱著那法器,身上頓時暖起來,這才有心打量這周遭美景。

這寒潭處於一處懸崖下,水面可能是因為太寒,浮起一層白霧,旁邊有一顆大樹斜橫於水面,樹葉呈紅色,片片灑落在水中,隨著水流往下游流去。

景致確實很美,朦朧飄逸,仿佛仙境。

宴清蹲下伸手放到水裏,卻在碰到水的下一瞬飛快縮了回來,“我去,好冷!”

他趕緊把手塞懷裏的法器上回溫。

“每天在這裏面泡一個時辰,有助於淬煉肉身。”宿淵說道。

宴清轉頭驚訝看他:“你以前就每天泡這裏面嗎?”

宿淵點頭:“對。”

宴清震驚臉,“這麽冷的水,還要泡一個時辰!”

宴清以前跟老師去北方寫生,大冬天的,那冷風一吹就跟刀子割似的,碰一下街上的鐵欄桿,冷意都沁到骨頭縫裏的感覺,可那時候的風和鐵欄桿也沒這裏的水冷。

簡直冷到靈魂都在顫抖。

“有好處的。”宿淵挑眉,“要不要試試?”

宴清連連擺手,“你是想要我的命。”

宿淵:“有功法護身怕什麽?你運行功法,現在應該能在裏面堅持個五分鐘。”

宴清翻了個白眼:“不要,晚上還要泡藥浴呢,一會兒冷一會兒熱,冷熱交替,會感冒的。”

宿淵無語:“……你都修魔功了,不要搞這麽科學好不好。”

宴清:“……你也是上過大學接受過高等教育的人了,科學修仙,不,科學修魔,懂不懂?”

宿淵:“……”

說不過他,宿淵一把拉過宴清,雙手捧著他的臉,在上面揉來揉去,直把人揉成個面團。

宴清:“……”

他一把拍開他的手,退後一步,“幼稚。”

宿淵哼笑,見他開懷一些,又把他拉過來在懷裏抱著,揉了揉他的頭,“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宴清一頓,伸手環上他的腰,臉埋他懷裏,輕聲應道:“嗯。”

夕陽快要落下,宿淵攬著宴清,兩人一起看著這美景。

遠處的紅日漸漸落下山崗,宴清問道:“你還沒跟我說這太陽是怎麽弄的,是你弄的嗎?”

宿淵點頭:“嗯,我利用極幽之地魔池裏的濁氣為動力,設置陣法,將人間界的太陽映射了過來。”

宴清哇一聲,轉頭看他:“這也行?你也太牛逼了吧!”

宿淵下巴揚起,“還行吧。”

宴清豎了個大拇指,“厲害!魔尊大大果然是最棒的!”

宿淵勾起唇角,又謙虛了一下,“不過只是映射,不像人間界那樣,能有藍天白雲。”

宴清握緊他的手,看著他的眼睛認真說道:“已經很好了,我想魔界的人都很感激你。”

宿淵默認。

宴清又問:“這裏有四季嗎?我覺得這太陽好像不暖和。”

“四季不分明,只有夏季和冬季,現在入冬了,過不了幾天就要開始下雪。”

“難怪我說好像不暖。”

宿淵說道:“其實我也是有私心的。”

宴清好奇道:“怎麽說?”

宿淵神秘地笑起來,說道:“魔池是歷屆魔界之主的誕生地,這個我跟你說過。”

宴清點頭:“嗯嗯。”

宿淵就看著他,挑著眉,笑著不說話。

宴清想了想,忽然睜大眼,“你的意思是,那個魔池裏的濁氣都被你用來弄太陽了,所以那裏面以後就不會再誕生新的魔主了?”

宿淵:“幾乎不可能了。知道為什麽魔主都是魔池裏誕生的嗎?”

宴清搖頭。

宿淵解釋:“因為魔池裏濁氣最濃,那裏面誕生的魔是最純正的,這個我跟你說過。在那裏面出生的魔,形成之日就已經擁有了強大的魔力,天生就比別人天賦好,再通過修煉,成為魔尊也就是早晚的事。

“哦哦,原來如此。那在你之前有幾個魔主?”

“三個。”

宴清看向宿淵,眼睛裏都是星星,“你好聰明啊,這樣一來,以後就沒人能威脅到你了。”

宿淵下巴微揚,“本來也沒人能打過我。”

宴清哈哈笑起來,“是是是,你最棒了!”

今天也是個臭屁的魔尊大大呢!

宿淵見他笑起來,心裏松口氣,抱住他轉身,“走,回去試試軟軟的玉床!”

宴清:“……恕不奉陪!”

“又口是心非,你就不能學學我,誠實一點?”

“滾蛋,我不想到時候不到三十就每天吃腎寶!”

“有我在,哪用腎寶。”

“……”腰子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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