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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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六丫在空間裏填飽了肚子，又喝了不少湖水將嘴裏的白糖瓜味兒給沖沒了，才悠悠地出了空間。好在她在這個家裏是絕對自由的，除非她消失太久或家裏人找她有事，否則不會有任何人想起她來。
“六丫，六丫，死丫頭又跑哪兒去瘋了？”好吧，今天是特例，她老娘不知道又抽了什麽瘋，楚六丫才走出後院的小樹林，就被她老娘帶著怒氣的喊聲給嚇得一哆嗦，連忙邁著小短腿向前院跑去。
“娘……”楚六丫氣喘籲籲地跑到前院後，怯怯地沖叉著腰背對著她的粗壯而高大的背影叫道。
“你死哪兒去了？怎麽叫那麽久都沒人應！”楚王氏擡起手就要揍楚六丫，楚六丫知道她娘要是想揍她，她怎麽解釋哭鬧都沒用，只能微低著頭等待老娘蒼勁有力的手掌。
“好了，算了，一會兒馮秀才就要來了，趕緊給這丫頭收拾收拾，別在人家面前丟了人。”出乎意料地，一向視楚六丫為無物的楚二栓竟然出聲阻止了。雖然他聲音中滿是不耐煩，甚至連看都沒看一眼自己的親生女兒，但能出口阻止一聲，在楚六丫看來已經很不可思議了。還真是怪事天天有，今天特別多。
楚王氏雖然兇悍潑辣，但因為沒生兒子的緣故，總感覺沒什麽底氣，因此對於丈夫的決定，她一向不敢反駁。只是答應歸答應，她心頭的氣沒消，對楚六丫自然不會怎麽溫柔，扯著楚六丫的衣領就將她拎進了屋，勒得楚六丫差點斷氣。
楚六丫在老娘粗魯的動作下換了身兒幹凈的衣服，洗幹凈了臟兮兮的小手和小臉，梳整齊了亂草叢一般的頭發，她老娘甚至還從箱子裏拿了雙看上去半新的繡花鞋給她穿上，雖然她穿著並不怎麽合腳。看著老娘一系列的動作，楚六丫有些傻眼，她老娘竟然耐著心思給她打扮了一番，這不科學！回想著老爹剛剛的話，好像說什麽馮秀才要來，難不成老爹老娘要把她賣給馮秀才家當丫鬟？可她年紀這麽小，連桌子都夠不到，人家買她做什麽？要賣也該賣她能幹的大姐二姐三姐四姐啊！
不管楚六丫的小腦袋怎麽冥思苦想，她都想不到老爹老娘賣了她的理由。想著就算賣給別人家做丫鬟，她的生活也不會比現在更悲催，於是，糾結不已的楚六丫突然淡定了。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反正無論她的處境有多悲慘，她還有空間這個退路，現在想這麽多做什麽？還是趁年幼時趕緊樂呵吧，等以後長大了，有她忙活的時候。
相比於楚家其他五個黑黑瘦瘦的丫頭，白白嫩嫩的楚六丫還是相當惹眼的。雖然因為基因遺傳的限制，楚六丫長得並不是很出色，但俗語說一白遮三醜，配著楚六丫一身白白嫩嫩的好皮膚，楞是將她不怎麽出色的長相提升成了清秀級別。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使得她屢屢遭受她那群沒有姐妹愛的兇殘姐姐們的蹂躪，看來無論是哪個時代的女性，無論年紀大小，都是極其在乎自個兒的相貌的。
“還別說，六丫這麽一打扮還是不錯的，馮秀才應該能看上吧？”往常楚六丫穿著帶補丁的臟衣服，頂著一個雞窩頭亂跑，楚王氏還沒怎麽察覺到。如今這麽一收拾，再仔細一看，自家這個小賠錢貨竟然還有幾分姿色，楚王氏一時間心中安定了不少，能跟馮秀才做親家，可是以前她連做夢都不敢想的呢。
“馮秀才要是挑漂亮的，哪會輪到她？放心吧，馮秀才看重的是生辰八字，這丫頭旺夫，能助馮小少爺金榜題名，官運亨通，就算她是醜八怪，馮秀才也不會有什麽不滿。”楚二栓瞥了乖乖坐在小板凳上自顧自玩手指的女兒一眼，眼中半點父女親情都沒有，語氣冷漠地說道。
低頭玩手指的楚六丫靜靜聽著父母冷酷無情的話，心裏沒有掀起半分漣漪。她也是個天生涼薄的，很久之前她就已經將這對夫妻在她心中連根拔除了，如今自然不會有什麽受傷的情緒。只是旺夫？難道她這對父母要將她賣給別人做童養媳嗎？
沒等楚六丫多想，院門口就傳來叫門聲，她父母也不管她，面上帶著殷勤的笑容，急匆匆向大門處迎去。楚六丫看著父母匆忙的背影，暗暗撇了撇嘴，也邁著小短腿向院子裏走去。
“馮秀才，羅先生，馮夫人，您三位來了，來來，趕緊進屋坐。”楚王氏見到穿著用上好綢緞做的漂亮衣服的馮夫人後，下意識扯了扯自己看不出原本顏色的粗布衣裳，頓時感覺很是自慚形穢，面上帶著卑微討好的笑容，將看上去有些高傲的馮夫人迎進了屋。
“這就是六丫吧，來來，過來讓嬸娘看看。”馮夫人進屋後不著痕跡地掃了眼楚家簡陋的堂屋，眼中飛快地閃過一絲輕蔑。不過看到扒著門看他們的楚六丫後，眼中一亮，面上帶著慈善的笑容，招手對楚六丫說道。
楚六丫知道這女人很可能是她未來的婆婆大人，為了將來好過，她自然不敢隨意招惹，連忙帶著羞澀的笑容，邁著小短腿走到馮夫人面前站定，任由她像打量貨物一般仔細地掃描著。
“我看這丫頭面相不錯，羅先生，您看呢？”
“此女唇紅齒白，鼻直而挺，頭發柔軟，人中清晰，是旺夫蔭子的好面相。”這位被馮夫人稱呼為“羅先生”的人看上去仙風道骨，可他配著他過於精光閃爍的眼睛，怎看都像是個行騙斂財的斯文敗類。可惜，總有人看不透這一點，反而對他的話奉若神明。
“哈哈，羅先生不愧為遠近聞名的活神仙，連生辰八字都沒看，僅僅看面相就能說的這麽準，果真是高人！”馮秀才哈哈大笑，看向楚六丫的眼神越發熱切。
“馮先生過獎了，羅某可當不得‘活神仙’這個稱號。”羅先生連連謙虛，只是面上的得意神情，就連楚六丫都能瞧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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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丫，六丫，死丫頭又跑哪兒去瘋了？”好吧，今天是特例，她老娘不知道又抽了什麽瘋，楚六丫才走出後院的小樹林，就被她老娘帶著怒氣的喊聲給嚇得一哆嗦，連忙邁著小短腿向前院跑去。
“娘……”楚六丫氣喘籲籲地跑到前院後，怯怯地沖叉著腰背對著她的粗壯而高大的背影叫道。
“你死哪兒去了？怎麽叫那麽久都沒人應！”楚王氏擡起手就要揍楚六丫，楚六丫知道她娘要是想揍她，她怎麽解釋哭鬧都沒用，只能微低著頭等待老娘蒼勁有力的手掌。
“好了，算了，一會兒馮秀才就要來了，趕緊給這丫頭收拾收拾，別在人家面前丟了人。”出乎意料地，一向視楚六丫為無物的楚二栓竟然出聲阻止了。雖然他聲音中滿是不耐煩，甚至連看都沒看一眼自己的親生女兒，但能出口阻止一聲，在楚六丫看來已經很不可思議了。還真是怪事天天有，今天特別多。
楚王氏雖然兇悍潑辣，但因為沒生兒子的緣故，總感覺沒什麽底氣，因此對於丈夫的決定，她一向不敢反駁。只是答應歸答應，她心頭的氣沒消，對楚六丫自然不會怎麽溫柔，扯著楚六丫的衣領就將她拎進了屋，勒得楚六丫差點斷氣。
楚六丫在老娘粗魯的動作下換了身兒幹凈的衣服，洗幹凈了臟兮兮的小手和小臉，梳整齊了亂草叢一般的頭發，她老娘甚至還從箱子裏拿了雙看上去半新的繡花鞋給她穿上，雖然她穿著並不怎麽合腳。看著老娘一系列的動作，楚六丫有些傻眼，她老娘竟然耐著心思給她打扮了一番，這不科學！回想著老爹剛剛的話，好像說什麽馮秀才要來，難不成老爹老娘要把她賣給馮秀才家當丫鬟？可她年紀這麽小，連桌子都夠不到，人家買她做什麽？要賣也該賣她能幹的大姐二姐三姐四姐啊！
不管楚六丫的小腦袋怎麽冥思苦想，她都想不到老爹老娘賣了她的理由。想著就算賣給別人家做丫鬟，她的生活也不會比現在更悲催，於是，糾結不已的楚六丫突然淡定了。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反正無論她的處境有多悲慘，她還有空間這個退路，現在想這麽多做什麽？還是趁年幼時趕緊樂呵吧，等以後長大了，有她忙活的時候。
相比於楚家其他五個黑黑瘦瘦的丫頭，白白嫩嫩的楚六丫還是相當惹眼的。雖然因為基因遺傳的限制，楚六丫長得並不是很出色，但俗語說一白遮三醜，配著楚六丫一身白白嫩嫩的好皮膚，楞是將她不怎麽出色的長相提升成了清秀級別。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使得她屢屢遭受她那群沒有姐妹愛的兇殘姐姐們的蹂躪，看來無論是哪個時代的女性，無論年紀大小，都是極其在乎自個兒的相貌的。
“還別說，六丫這麽一打扮還是不錯的，馮秀才應該能看上吧？”往常楚六丫穿著帶補丁的臟衣服，頂著一個雞窩頭亂跑，楚王氏還沒怎麽察覺到。如今這麽一收拾，再仔細一看，自家這個小賠錢貨竟然還有幾分姿色，楚王氏一時間心中安定了不少，能跟馮秀才做親家，可是以前她連做夢都不敢想的呢。
“馮秀才要是挑漂亮的，哪會輪到她？放心吧，馮秀才看重的是生辰八字，這丫頭旺夫，能助馮小少爺金榜題名，官運亨通，就算她是醜八怪，馮秀才也不會有什麽不滿。”楚二栓瞥了乖乖坐在小板凳上自顧自玩手指的女兒一眼，眼中半點父女親情都沒有，語氣冷漠地說道。
低頭玩手指的楚六丫靜靜聽著父母冷酷無情的話，心裏沒有掀起半分漣漪。她也是個天生涼薄的，很久之前她就已經將這對夫妻在她心中連根拔除了，如今自然不會有什麽受傷的情緒。只是旺夫？難道她這對父母要將她賣給別人做童養媳嗎？
沒等楚六丫多想，院門口就傳來叫門聲，她父母也不管她，面上帶著殷勤的笑容，急匆匆向大門處迎去。楚六丫看著父母匆忙的背影，暗暗撇了撇嘴，也邁著小短腿向院子裏走去。
“馮秀才，羅先生，馮夫人，您三位來了，來來，趕緊進屋坐。”楚王氏見到穿著用上好綢緞做的漂亮衣服的馮夫人後，下意識扯了扯自己看不出原本顏色的粗布衣裳，頓時感覺很是自慚形穢，面上帶著卑微討好的笑容，將看上去有些高傲的馮夫人迎進了屋。
“這就是六丫吧，來來，過來讓嬸娘看看。”馮夫人進屋後不著痕跡地掃了眼楚家簡陋的堂屋，眼中飛快地閃過一絲輕蔑。不過看到扒著門看他們的楚六丫後，眼中一亮，面上帶著慈善的笑容，招手對楚六丫說道。
楚六丫知道這女人很可能是她未來的婆婆大人，為了將來好過，她自然不敢隨意招惹，連忙帶著羞澀的笑容，邁著小短腿走到馮夫人面前站定，任由她像打量貨物一般仔細地掃描著。
“我看這丫頭面相不錯，羅先生，您看呢？”
“此女唇紅齒白，鼻直而挺，頭發柔軟，人中清晰，是旺夫蔭子的好面相。”這位被馮夫人稱呼為“羅先生”的人看上去仙風道骨，可他配著他過於精光閃爍的眼睛，怎看都像是個行騙斂財的斯文敗類。可惜，總有人看不透這一點，反而對他的話奉若神明。
“哈哈，羅先生不愧為遠近聞名的活神仙，連生辰八字都沒看，僅僅看面相就能說的這麽準，果真是高人！”馮秀才哈哈大笑，看向楚六丫的眼神越發熱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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