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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銘記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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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廚娘的手藝非常好, 每道菜都美味又合口味,一桌子菜豐盛又漂亮,可惜, 許老板只能獨自一人吃,總覺得欠缺了幾分。

更可惜的是,許老板有心想多吃一些, 不辜負小廚娘的心意, 只是他的肚子實在不夠大, 最後只好賞給夥計一部分。

洛年年回到家, 洛小丫看到今天的早食竟然這麽豐盛,都想尖叫了, 洛年年連忙夾起一塊肉堵住洛小丫的嘴, 頓時, 小姑娘就不會說話了,埋頭奮力扒飯。

洛嬸倒是問了一句今日早食怎麽如此豐富,洛年年眼睛一眨,語氣鎮定地回答:“大概是有人來了?”

洛嬸立刻懂了, 不再多問,專心享受美味的飯菜。

洛嬸感覺現在的日子特別美好, 每日吃得又好又飽,腿上的傷處也沒有先前那麽痛了, 明顯好了許多。

就連身體的其他部分, 年紀大了到處都是毛病, 這幾天喝上藥還休息得多, 雖然有時候腦袋睡得昏昏沈沈的,但身體確實輕快許多。

吃過飯,洛年年幫著收拾整理完, 回到自己的房間準備休息時,動作停住,在房間裏轉了兩圈,一手握拳砸在另一手的掌心,她決定不午睡了,直接去布莊。

想到就去做,洛年年挎著食盒又出門了,順利地走過前一天掉下信封的樹,沒有任何異常,她得意地回頭看了一眼,剛準備繼續走,轉過頭就發現食盒上方又放著一封熟悉的信。

無聲無息的,她根本就沒察覺這信是怎麽放過來的!

洛年年生氣,咬牙切齒地四處張望一番,什麽都沒有發現,她拆開信封,裏面果然是寫著“第二天”的信紙。

這幾個字都很簡單,洛年年都識得,此時卻恨不得自己不識得,信件背後那人真是討厭。

氣呼呼的洛年年返身回去把信藏起來,然後繼續往鎮上走。

總是在看賬本的許老板看到洛年年提前來了,很高興的模樣,笑著招呼她坐下,親手給她倒了一杯甜甜的果茶。

等洛年年坐下來了,許老板似乎才註意到她的表情不對勁,斟酌著語氣小心試探道:“洛姑娘是遇到什麽難處理的事情了嗎?不妨和我說說。”

“沒事,”洛年年煩躁地咬咬嘴唇,“被一個討厭的人纏上了,我能解決。”

“若是需要幫忙盡管開口。”許老板說得正氣凜然。

但他撥動玉珠的手指卻快了幾分,心裏想著,被討厭了啊,嘖,心情真是有點覆雜,既慶幸被討厭的是別人,又有些輕微的憂慮。

不過問題不大,被討厭的是殷爾行,與他許山沈有什麽關系?適當的時候,讓那個討厭的人去死就一切皆休了。

念頭一轉拋開思想包袱,許山沈淡定自若的繼續與洛年年聊天,語氣輕快地講了幾個故事,試圖逗樂她。

許山沈走南闖北見識過聽說過的事情實在太多了,隨便挑兩件稀奇事兒,都能講得格外有趣,洛年年的註意力很快就被轉移到許山沈的故事上,不過聽著聽著,漸漸開始瞌睡,畢竟現在這個時間點本該是她的午睡時間。

許山沈適時地放輕放緩了聲音,見證了洛年年腦袋一歪,半躺著靠在軟墊上沈沈睡去。

洛年年沒有看到的是,她睡熟後,一直溫柔和善的許老板表情立刻變了,時常因為笑容而瞇起來的眼睛徹底露出來,格外幽深,緊緊盯著她。

許山沈手指一擡,本來擺放在兩人中間的矮桌就無聲的飛起,又無聲的落在不遠處的方桌上。

這下子,同樣躺在軟塌上的兩人中間沒有了阻礙,許山沈輕輕一動,人就靠近了熟睡中的洛年年。

之前一直被很寶貝的握在手裏把玩的白玉珠串此時被丟在一邊無人在意,只因主人的手指已然偷偷撫上別人的臉頰。

若此時有人從遠處看過來,就會看到男人的身體已經完全覆蓋籠罩住下方的女孩,但許山沈其實並沒有貼上去,只是虛虛的籠在上方,呼吸交聞,手指輕輕的一寸寸撫摸過去。

洛年年睡得很香,身體似乎感覺到被熟悉的氣息籠罩起來,不僅沒有不安,反而睡得更沈了,偶爾轉了一個身,直接轉進了許山沈懷裏,貼著繼續沈睡。

沒來得及躲開的許山沈這下反而僵住了,一動也不敢動的保持同樣的姿勢,甚至先前放肆游走的手指也乖巧的停在洛年年的手指上,輕輕勾纏著她的手指,不再亂動。

就這麽靜靜地看著洛年年睡得香甜,許山沈漸漸竟也感覺到了睡意。

他產生睡意的情況實在少見,他主要修練的功法是不完善的,雖然進境飛速,但也有後遺癥,他的頭常常處於疼痛中,白天晚上都很少能睡著。

大概正因為時間太多頭太痛,他幹脆給自己找了個樂子,在不同的身份中來回跳躍,換著法子轉移自己的註意力。

但這並不意味著他不想睡著,此時難得生出睡意,懷裏還抱著人,許山沈真想就這樣躺下去直接睡著,掙紮一番,最後還是忍耐住了。

趁著洛年年又一次轉身滾出懷裏的時候,許山沈起身離開,將矮桌恢覆原樣,然後走去隔壁房間,這才尋著軟塌沈沈睡下。

無人打擾的後院,兩個人睡得昏天暗地,洛年年再醒來時,日光都西沈了,她完全睡懵了,靠在軟墊上好半晌沒有回神。

直到聽到聲響一同醒來的許山沈帶著溫熱的手帕走進來,輕輕幫洛年年擦了擦臉,她才徹底回神,對自己的渾水摸魚大感羞愧:“啊!現在是什麽時候了?我怎麽又睡著了……”

許山沈笑得溫和,耐心地安撫道:“洛姑娘繡的進度已經比預計要快了,睡一會兒就睡一會兒罷。”

洛年年感動的擡頭看去,真誠的誇讚道:“許老板,你真是大好人!”是她見過的僅次於程譽的好老板了。

如此大方慷慨要求寬松的老板,可比上個小世界總是執著於催著她出專輯、開演唱會的陸總指揮可愛多了。

聞言,許山沈笑得更暢快,語氣玩笑著蘊含著幾分認真,“既然如此,洛姑娘可一定要長長久久的留在我的布莊。”更要長長久久的留在我懷裏。

洛年年先是用力點頭,接著猛得回想起曾經的一份份短暫的工作,趕緊給自己找補道:“我盡量哦。”

說完不好意思的笑笑,心虛的洛年年連忙拿起了她的正經工作,繡她的手帕。

繡到快酉時前,洛年年又去廚房親手做了晚飯。

實話實說,和布莊的大廚比起來,洛年年覺得還是自己的廚藝更好,而且她也習慣了吃自己做的飯。

現在的情況相當於洛年年用許老板準備的食材做飯,每頓飯做多人份的,然後帶走洛家三人份的,給許老板留下大半。算來算去,洛年年都覺得是自己占便宜了。

只是許老板一直誇讚她的手藝好,還在旁邊陪著她做飯,三言兩語就能轉移洛年年的註意,讓她不再糾結。

做好晚飯後,趁著天色還亮,洛年年提著食盒走回家。

許山沈看著旁邊空蕩蕩的位置,深深嘆了口氣。

占有的渴望與日俱增,他快要忍耐不住了。

吃過晚飯,洛小丫給奶奶熬藥,對洛年年提起,洛嬸的最後一包藥已經熬上了,不知道明天大夫會不會來。

洛年年安撫小姑娘,“沒事的,如果王師兄沒來的話,我再去請。”

話是這麽說,洛年年還是把這事記在了心裏,第二天借布莊的後廚做早食時,不僅故意多做了些,還做了一大板綠豆糕,包出來兩小包,一包準備給洛小丫和洛嬸吃,一包準備送給王一來。

沒想到在回家的岔路口上恰好碰到下山的王一來。

“王師兄!”洛年年高興地迎上去,熱情地感謝道:“王師兄,多謝你的藥!我奶奶感覺好很多了。”

“是嗎?”王一來慢吞吞地看了洛年年一眼,語氣隨意,“我去看看。”

洛年年更高興了,主動上門來覆診,王師兄可真是認真負責的好大夫。

到了洛家,洛小丫現在都不那麽害怕王一來了,殷勤的給王一來搬了凳子。

洛嬸更是感激不已,王一來問診時,洛嬸大著膽子詳細描述了自己的感受,不再像之前一樣話都不敢多說幾句。

王一來壓壓嘴角,掩飾好心裏的得意,如果現在論最受洛家歡迎的人物,非他莫屬。

王一來給洛嬸把了脈,輕輕按壓傷處確定恢覆情況,然後表示恢覆得不錯,繼續吃藥即可,如果願意的話,飯後他可以給洛嬸施展一次針灸促進傷處恢覆。

洛家三人自然同意,再三道謝。被王一來擺手阻止了,他又不是來收獲謝謝的,眼神掃過忙來忙去的洛年年,他是來收獲人的。

洛年年今天帶回來的是米飯和五盤菜品,不好再分盤裝,洛嬸做主,親自邀請王一來同桌吃飯,王一來隨意地點點頭,沒有不樂意的意思。

於是,今天是四人一起吃的。有外人在,洛小丫收斂了一些,不敢把臉埋在飯裏吃,剛開始甚至有點不好意思夾菜,洛年年幫小姑娘夾了好幾筷子,小姑娘嘴裏嘗到味,這才放開,又吃得臉也不擡。

王一來神態放松,雖然飯桌上多了兩個人,但四舍五入,今日就是和小廚娘同桌共餐的,他很滿意,只覺得飯菜都更香了。

吃過午飯後,王一來沖著洛年年招招手,緩緩邁步走向院外,洛年年心裏一緊,連忙跟著走了出去。

走到稍遠一些的地方,王一來才慢悠悠地說:

“你奶奶的腿再喝五副藥,紮兩次針就差不多了,之後慢慢養著就行。

“我要和你說的是其他問題,你奶奶的身體這些年積累了不少其他病痛,我的建議是及早處理,越拖越麻煩。”

洛年年連連點頭,最近幾天洛嬸有和兩個小姑娘說她感覺好多了,洛年年現在對王一來的醫術是很信服的,連忙表態:“如果可以的話,我奶奶就麻煩王師兄了,各種藥和方法都盡管用上,我們會支付醫藥費的。”

洛年年說話的時候底氣都足了很多。

王一來眼眸一擡,直接問:“你不是膳堂的小廚娘嗎?怎麽這麽有把握。”

聞言,洛年年笑起來,眉眼彎彎,很高興的模樣,“王師兄,我找到一個收購繡品的布莊,幾天就能掙十兩銀子呢,算下來,一個月能掙幾十兩,如果還不夠的話,我再多繡點,肯定能付上醫藥費的,不用給我們省。”

說話的時候很自豪地拍拍腰間的荷包。

王一來挑挑眉,真的很想評價一句“你這是被騙了吧”。

傻乎乎的小廚娘才剛剛當家沒兩天,還沒有很了解每個月掙幾十兩銀子是什麽概念,但他忍了忍,好歹把話咽回去了,只是似笑非笑地說:

“不必,不需要你那麽拼,你以後多帶一人份的飯菜就可以了,你包了我每日的餐食,我包了你奶奶和你們姐妹兩個的身體調理。”

洛年年高興極了,要求竟然這麽簡單的嘛!

亮晶晶的眼睛看向王一來,真誠道謝:“真的太感謝王師兄了,您放心,我一定會好好準備的!”

深受感動的洛年年立刻回憶著王一來吃飯時的選菜偏好開始模擬菜單,突然想起了什麽,表情一頓,接著略帶擔心地問:“不過我看王師兄吃得不是很多,是今天的飯菜不合胃口嗎?王師兄喜歡吃什麽?”

上次王一來和她們是分桌吃飯的,洛年年的感覺還不太明顯,今天同桌吃飯,洛年年發現,王一來一個身高腿長的大高個,竟然還沒有洛小丫吃得多,這讓她懷疑沒把大夫招待好。

王一來表情一僵,不知道該怎麽解釋才好。

其實今天因為不再是孤零零一個人吃飯,他的胃口很好,吃得已經夠多了,停頓片刻只好隨便扯了一句:“我們大夫講究吃飯七分飽,飯菜的味道很不錯,很合我的胃口。好了,回去吧,我去施針。”

洛年年若有所思地追問,“那我和小丫是不是也該少吃點?”

“不必!”王一來斷然否定,瞥了小丫頭一眼,“你們還在長身體,吃不飽是要長不高的。”

洛年年連忙點頭,既然如此,她就不攔著小丫了。

在洛嬸喝完藥睡著之後,王一來才施針,即便如此,洛年年和洛小丫仍看到洛嬸痛得睡不安穩,小丫用手帕擦去洛嬸額頭的汗,總是擦完了又有,擦完了又有。

只是姐妹兩個看著王一來格外嚴肅的表情,根本不敢提出異議。

耐心等待了一刻鐘,王一來收起金針,起身離開。

洛年年將人送到門口,王一來順手指指西側的群山,隨意提起:“我在那山裏發現一處天然溫泉,等你奶奶的腿恢覆了,你可以帶她去泡泡溫泉,對她的身體也有好處。”

洛年年圓圓的眼睛瞬間盈滿了驚喜,連忙詢問詳細的位置,她真的很想去泡溫泉。

這個小世界最讓洛年年痛苦的就是洗澡很麻煩,要用竈火燒熱水手動洗,可竈火需要自己去撿柴,而院子裏的水缸也需要自己去挑水。

洛年年每次洗澡都要大大的折騰一場,現在一聽有溫泉,特別期待,幾乎立刻就想去探探路。

王一來走出院子,走到洛家的西側,指著起伏的青蒙山山脈,大致說了一下位置,隨後看到眼洛年年茫然的眼神,幹脆放棄:“算了,到時候我帶你們走一次你就知道了。”

洛年年忙不疊的道謝,笑瞇瞇地目送王一來離開。

就在這時,兩人上方的樹枝落下一物,王一來隨手一擡,夾在了兩指間。

洛年年順著他的動作看去,一眼就看到熟悉的信封,立刻知道這是什麽了,連忙伸手去搶。

“怎麽回事?”王一來沒有躲閃任她搶走了,察覺洛年年的表情不對,挑眉問道。

“沒事。”洛年年恨恨地瞪了一眼手裏的信封,看都不看直接團起來。

王一來若有所思,“需要我幫忙嗎?”

洛年年想了想,還是打聽道:“王師兄,你知道賬房有位程師兄嗎?”

王一來無語,真想拆開小丫頭的腦袋看看,為什麽就死盯著那個姓程的?

深感憋氣的王一來語氣硬邦邦地回:“沒聽說過。”

洛年年聞言也沒太失望,之前和程譽打聽王一來的時候,程譽也不知道,飛影教畢竟也不小,兩人可能沒接觸過。於是又打聽:“那王師兄聽說過殷爾行嗎?”

王一來皺起眉頭,語氣厭惡:“玄武堂的那條瘋狗?我聽說他心狠手辣,殺人如麻,冷冰冰的沒有人性,是教主座下的第一瘋狗。”

洛年年眨眨眼,突然問:“那他成親了嗎?身邊有人嗎?”

“沒有,怎麽會有人願意靠近那種瘋狗呢。”王一來嗤笑一聲,從言語到表情都是真切的厭惡與輕蔑。

但他其實在仔細觀察洛年年的表情,想再次確認洛年年聽過殷爾行的口碑後會是什麽樣的反應。那可是一個作惡多端,殘忍冷酷,口碑差到極點的人,小廚娘該是擔心害怕的吧?

洛年年卻只是輕輕“哦”了一聲,點點頭沒有繼續再問。

她雖然生氣殷爾行的行為,但是殷爾行和程譽很像,她莫名也沒有很樂意聽到別人說那人的壞話。

見洛年年表情平靜,王一來突然瘋狂好奇想知道她到底在想什麽,試探著問:“你怎麽會問起他?你們之間不該有交集才對。”

洛年年扯了扯手裏的信封,突然笑了下,“確實沒什麽交集,算了,不提了,王師兄慢走。”

王一來有點失望,但也沒有糾纏,告辭離開了。

洛年年回去繼續和洛小丫一起收拾家裏,然後收拾自己,收拾完以後,準備動身去布莊。

沒想到剛走出院門不久,一顆小小的石子打在了食盒上。

洛年年生氣,今天不都送過信了嗎,怎麽還來?!

小石子外面包裹著一層紙,洛年年憤憤地打開,結果看到紙條上寫著三個小小的字:“風雨亭。”

洛年年認出了“風雨”兩個字,臉上的表情就立刻變了,勉強壓著雀躍返身回去把食盒放在家裏,然後就向著山上跑去。

風雨亭耶,會和她約在這個地方的,只有程譽了。

實際上,洛年年剛跑了兩分鐘,轉過一個彎,就看到前方山石上懶散的靠坐著一個青衫弟子,正百無聊賴地轉動手中的玉笛。

“程師兄!”洛年年歡呼一聲,開心極了,眼中只能看到那一個人,邁開大步向著程譽狂奔過去,因為裙子礙事,幹脆把裙擺提了起來。

程譽手中的玉笛停下轉動,看著笑著向他跑來洛年年,心臟突然劇烈跳動起來,都快要和她奔跑的步伐同頻了,整顆心卻又在她眼中璀璨的笑意下快被融化,整個人竟呆在當場。

洛年年快步跑到程譽身邊,停下來,都顧不上喘兩口氣就欣喜地說:“你終於回來了!”語氣又嬌又軟,自然的仿佛在撒嬌。

程譽被驚醒,忍著又麻又癢的心口,按照人設,故作不耐煩地看了洛年年一眼,“再不回來我都要被吵死了,聽說你在到處找我,什麽事?”

終於見到人的欣喜漸漸散去,洛年年一下子想起來她找程譽要幹嘛,臉頰立刻飛上兩抹粉紅,眨眨眼,小心翼翼地問:“程、程師兄,你,成親了嗎?”

程譽翻手收起玉笛,他真的怕這笛子承受不住他的手勁,這個時候斷開的話實在不好掩飾,但他的心臟跳動得比之前還要劇烈,強行壓住語氣,狀似隨意的自嘲道:“我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外門弟子,哪裏有人會看上我,自然沒有。”

洛年年垂下頭掩住上翹的嘴角,背在身後的手指攪成一團,腳尖無意識地狠狠碾磨地面,輕不可聞的聲音裏滿是羞澀:“那,那你願不願意娶我呀?”

洛年年問得極為大膽,卻是她現下真切的想法。

不是為了靠近程譽而簽一紙協議當他的假妻子,也不是為了和他住在一起而隨便確立婚姻的關系,洛年年現下,就是單純的想嫁給程譽,做他的妻子。

洛年年已經不再是曾經那個把結婚當成靠近程譽或者綁定程譽手段的她了,在程譽的耐心教導下,她已經漸漸明白,小世界中的人類一生短暫而脆弱,兩個人類下定決心以婚姻的形式走到一起,綁定對方,是一個艱難而莊重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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