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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人無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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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譽走出來是因為洛年年餓了。雖然貪睡很舒服, 但是人類的肚子會不斷發出提示,洛年年中午就爬起來灌了兩袋營養液,晚上又餓醒了, 恰好程譽醒來,阻止她繼續灌營養液,起身去做飯。

程譽拎起門口的菜, 看到對面冒出頭來的秦副官, 下巴微擡示意了一下, 秦副官立刻激動地跟在程譽後面走進房間, 一路跟到了廚房。

秦副官發覺今天的城主和之前很不一樣,制服的扣子竟然扣錯了, 導致制服襯衣下擺是錯位的, 板正的制服硬是穿出了時尚雅痞的風格, 更別說渾身上下都透著一種少見的溫和懶散的感覺。

當然,最恐怖的畫面是,這樣的程譽,正在認真地洗菜切肉做飯。

雖然秦副官已經幫著準備了好幾次零食蔬菜水果, 但他以為那是洛年年要用到的,現在卻親眼看到程譽洗手作羹湯的場景, 他被嚇到了,匯報工作時音線都是抖的:

“乾方基地的薛逸指揮官已經知道您在了, 申請親自面見匯報工作。

“乾方基地外勤部的陸風提交了一份檢查, 已經找到對外洩露信息的員工, 按工作條例罰了三個月工資。

“網絡輿論目前整體平穩, 城主府詢問您的婚禮計劃。”

“婚禮不急,系統已經記錄在冊就行。”程譽突然笑了起來,似乎想到什麽美好的事情而放棄控制表情, 完全沒考慮過可憐的下屬今天受到的驚嚇已經夠多了。

昨晚洛年年同意後,兩人的婚姻關系就被記錄在系統內,成為事實,人是跑不掉了。

至於其他公務,緊急的程譽就簡單交代幾句,不緊急的就點頭帶過,之前一天一ye夜的休息似乎讓他的身體得到了深度修養,他現在狀態很好,甚至有點太好了,反而有些懶散不樂意處理公務,很快就把秦副官打發了。

乾方基地高層的見面申請自然也被推後。

程譽強大的精神力附帶的特性很特殊,他可以隨著心意在主城或者各方基地隨意游/走,與人擦肩而過也不會被註意到,以至於時常連他的直系下屬親衛隊都不知道他人到底在哪個基地。

這麽多年,程譽本人就是一把監督的劍,時刻懸在主城以及各方基地高層的頭上,因為誰也不知道自己要是做些什麽出格的事,影響到的人裏面是不是恰好多了一個沒註意到的人。

尤其是時不時就有人因此而倒黴落馬,被全系統通報批評,更是讓不少人感覺被警告了,所以走到高位的人對程譽的態度都很覆雜,敬佩自然是敬佩的,恐懼也是恐懼的,但心底深處,煩也是很煩的。

這次因為洛年年暴露了程譽人在乾方基地的狀態,基地領導自然立刻找上門來求見。

被拒絕後,幾個高層私下聚集在一起,這次把先前被排斥在權力中心以外的陸總指揮也帶上了,紛紛放軟了姿態,抱怨陸風知道內幕消息卻不和他們互通,實在不地道。

陸總指揮還煩呢,上周末歡慶會他確實在觀眾席看到了程譽,但他以為這事過去就過去了,沒太放在心上,誰能想到城主真的親自出手,幾天就把他最看好的藝人給拐跑了,他上哪兒說理去?

昨天他還抱著一絲奢望去挽回洛年年,被徹底打碎幻想後,回去什麽也沒敢亂說,耐著性子處理後續事宜,誰想到手下竟然有人多嘴往外亂說,焦頭爛額的處理了一天才把人揪出來,狠狠訓了一頓,自己還上交了一份檢查,不知道這事算不算過去,心裏正煩得很呢。

陸總指揮一根煙接著一根的抽,氣哼哼的懶得理會同仁。

“老陸啊,你跟老哥幾個說句實話,那個節目,到底還有沒有希望辦了?”

“昨天你們後臺應該退了不少票吧,別的不說,給哥幾個留幾張。”

“就是就是,老陸,這次表現機會你可一定得抓住,不能再不厚道了。”

同仁們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試探道,洛年年之前只是一個外勤部的小新人,說實話,他們真想聽人唱歌,直接把人叫過去就行,根本沒急著參與什麽預定搶票。

誰能想到小半周都沒過去,基地底層的小丫頭搖身一變成整座城市的當家主母了,萬一給城主生個兒子,說不準就是冬雪城的下一任城主。

身份的巨大變化太快太急,他們只能跟著轉變態度,比如說,先去個人節目現場近距離接觸試試。他們也是真的好奇,這個乳臭未幹的小丫頭到底是靠什麽吸引到程譽的。

陸風聞言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呵,在之前,這還真不是什麽大事,場館那麽大,隨便給你們一把椅子,坐哪裏不是坐,現在嘛,呵,別想了,那位盯著,我可不敢亂動。”

“老陸,聽說你昨天是見到過城主的,你跟哥幾個透個底,那事,到底有幾分真?”一位同仁湊過來盯著陸風,試探地打問城主的婚事,眼中精光閃爍。

程譽這個城主當了可不是幾年,而是幾十年,這麽多年,多少人通過多少方式想往他身邊送人,最開始送女人,後來連男人都送,可楞是沒聽說過一絲一毫的花邊消息,怎麽這麽突然的就多了一個被他承認的妻子?

是真的鐵樹開花了,還是掩藏著什麽秘密?

陸風回想起看到的那兩人擁抱的畫面,咧嘴笑起來,沒有正面回答,而是語氣調侃地說:“老實說,我覺得還真挺搭的,城主和小洛說話的時候,聲音都不一樣,哈哈,要是用那種語氣跟我說話,靠聲音我是認不出城主的。”

“那小丫頭安撫精神的能力真的很強?”另一位同仁狠狠按滅手裏的煙,聲音中多了幾分凝重。

陸風長嘆一聲,語氣帶著抱怨,“我們搞文娛的,說到底就是靠天賦吃飯,小洛在音樂方面的天賦,哎……如果能繼續留在我手裏,不用多,三年!我肯定能捧她當上年度經典歌手。

“哎,那丫頭就是太懶了,怎麽一點苦都吃不了?聽說是九環城長大的,從小就體弱多病,高中都沒讀完,真不知道爹媽得溺愛成什麽樣才養出那樣又弱又懶的性格,一身天賦都白廢了,真是氣死個人。”

其他幾人聽得若有所思,程譽發布婚訊後,他們立刻收集了洛年年的全部資料,可是綜藝節目徹底消失了,洛年年的歌也聽不到了,靠文字描述,他們只能看出小丫頭歌唱的似乎還不錯,臉長的也還行,可除此之外,不會說話,執拗又不合群,遇事還只想著偷懶躲避,實在想不出這樣的人能有多大的人格魅力。

幾位基地高層難得聚到一起,借著機會閑聊了不少,但各自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就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反正不管誰來問,陸風只是一味的抱怨沒留下好苗子,別的,半句不多說。

被談論的程譽和洛年年一起吃過晚飯,洛年年就被程譽抓著學了一課,課程過半就因為腦袋發木而昏昏欲睡,鬧著要繼續睡。

程譽休息了一整天沒有困意,可這對洛年年來說根本不是事,她強行把人按在身邊,吹了一曲,程譽就昏睡過去。

至於洛年年自己,她根本不用給自己助眠,腦袋一沾枕頭就能立刻睡著。

新的一天程譽按照一貫的作息按時醒來,等洛年年也醒來後,程譽帶著她去了研究院。程譽覺得自己最近的狀態真的不錯,準備讓吳老研究確認一番。

在專業的檢測設備上,程譽的精神力已經能穩定成像,起伏波動程度遠低於從前,當然,感受最清楚的還是他自己,之前越來越爆裂難控的精神力正在逐漸恢覆平緩可控的狀態。

這個項目的幾個研究員都很高興,知道內情的他們對洛年年的存在還帶著兩分感激。

之前程譽的狀態日漸失控,他們想盡辦法也只能延緩而不能逆轉這個過程,就在他們都漸漸接受現實的時候,洛年年的出現讓他們看到了另一種可能。

當然,不僅是程譽,還有醫護部的那些危重癥病人,都表現出向好恢覆的趨向,這實在是讓人激動的一件事。

大概是最近總在嘗試使用精神力,洛年年已經連著兩天獲得了精神特殊屬性點,反過來讓她能更熟練的操控神魂逸散的這些能量,於是在吳研究員提出他們也想親自感受一下洛年年音樂的效果時,洛年年輕松同意了。

她現在隨身帶著一支竹笛,取出竹笛就吹了一段小調,可這明明是一曲輕松歡快的小調,結果演奏完,研究員昏睡了一片。

洛年年苦惱地撓撓臉,覺得哪裏不太對勁,她吹的都不是《林間新語》,是一首練習用的小調,這首小調的效果不該是催眠啊?

她看向程譽,程譽的狀態看上去還好,只是歪坐在椅子上擡手撐著臉,一雙黑沈的眼睛被長長的睫毛輕輕蓋住,倒是還沒徹底睡著。

程譽招了招手,洛年年立刻挪過去坐進他懷裏,程譽輕輕撫平她苦惱的皺起來的眉心,“怎麽了?”

洛年年努力描述自己感覺不對勁的地方,程譽反問:“你吹奏的時候,腦海裏是不是下意識想著催眠他們?”

洛年年恍然大悟,她已經被深深的影響了,已經習慣了唱歌演奏的目的就是催眠,以至於她剛才明明吹的不是一首催眠的歌曲,卻下意識調動了混元珠的力量,精神力附帶的信息也全都是催眠,以至於真把研究人員唱睡過去了。

這個時候,洛年年就想起來自己的戰歌,覺得自己有必要來一曲戰歌換換腦子。

程譽若有所思地提議:“你想去前線看看嗎?”

洛年年點點頭,按照原本的安排,她這周本來就會跟著集訓的新兵前往前線的,她確實對前線有點好奇,想看看這個世界是如何戰鬥的。

在動身之前,洛年年先去了一趟醫護部,幫著進行了十分鐘的輔助治療。

這一次,醫護部大廳裏眾人看向洛年年的眼神格外覆雜,只是瞥到一直站在洛年年身後的程譽,他們什麽話也說不出口。

離開醫護部之後,程譽用精神力在自己和洛年年外側籠罩了一層,然後他們就像是這個世界的透明人一樣,周圍的人來來往往,卻沒有人對他們投來過多的視線。

剛剛慘遭強勢圍觀的洛年年對這樣的狀態感到很是新奇有趣,接著恍然大悟原來最初程譽跟在她身邊的時候,她周圍從醫護部的醫生到外勤部的常助理再到路上遇到的粉絲,都對程譽視而不見招呼都不打一聲,是因為他們真的“看不見”啊。

這能力真的很適合用來做壞事,洛年年一直“嘿嘿嘿嘿”的笑。

程譽嘴角勾起,挑眉問道:“你倒是說說你能想到做什麽壞事?”看看有沒有他沒做過的。

洛年年苦思冥想片刻,激動地暢想:“這樣我就可以一直縮著睡,但是大家都看不到我在睡,還以為我很勤勞努力。”

程譽失笑,一手開車,一手捏了捏洛年年的臉,溫聲說:“這個不用假裝,你就是真一直睡,他們看到了也不敢多說什麽。”

洛年年美滋滋地晃了晃,雖然暢想很美好啦,但她還是要努力工作的。

上個小世界結束後,她本可以在本源世界一睡多年,但是和程譽貼貼更讓她開心。她以前總是貪睡也是因為很無聊,現在有了新鮮的玩伴,還能不斷學習進步,她覺得比一直沈睡還要更快樂。

洛年年的快樂都通過精神力溢了出來,直接影響到旁邊的程譽,程譽自己都沒發覺,他的嘴角一直都在上翹著,無意中從後視鏡看到自己的表情,他都楞了一下。

兩人抵達訓練場,巧合的是,今天恰好是這批新兵被送往前線體驗適應的日子。

洛年年找到熟悉的王指揮帶的隊伍,就坐在隊伍旁邊,靜靜聽王指揮講解註意事項,她來的晚,只聽到一半,不過她也不著急,安心地靠著程譽,反正有事還有程譽兜底。

講解完畢之後,開始發放午餐營養膏,給隊員們最後一次修整的時間。

新兵們各自收拾行李,整裝待發。

洛年年和程譽在最近的食堂吃了午飯,然後繼續跟著王指揮的隊伍一起等待。

下午,最後檢查過一遍行李後,這支隊伍按順序登上運兵車,車開出基地,在曠野上狂野地開了半個小時,一座哨兵站遠遠的出現在視野中。

運兵車停下,所有隊員下車徒步走過最後這段距離,一路上,王指揮將重要的規矩來來回回重覆了好幾遍。

終於抵達哨兵站,走近了才發現,這座哨兵站占地並不小,大大的回字形三層小樓穩穩地立在荒野上,暗沈的金屬材質使得整座哨兵站添了幾分兇猛的氣息。來來往往的戰士們繁忙而有序,不少人都穿著樣式搶眼的防護服。

這次一共有三支三十人的小隊被分配到這座哨兵站,依次驗證身份進入哨兵站之後,三位帶隊教官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給眾人分配住宿的地方,因為接下來新兵們將在這裏完成最後兩天的集訓,還會在此哨兵站駐紮一周。

程譽的身份卡可以通行任何地方,洛年年的身份卡也被開通了很大權限,於是,在洛年年的緊張中,他們兩人順順利利毫無波瀾的通過了檢測關卡。

這事不知道為什麽特別招洛年年的樂,大概是通關的過程有點像“偷溜”,於是一扇門對另一扇守護不到位的“門”發出了嘲諷,通過關卡後的洛年年笑個不停。

程譽將笑歪的人抱進懷裏,軟軟的一團在他懷裏倒來倒去,站都站不穩,程譽好奇地問她在開心什麽,但洛年年捂著嘴,任憑笑意從眼中流出來,就是搖頭不肯多說一句,於是程譽立刻懂了,回首看了眼哨兵站大門處的關卡,莫名也跟著笑起來。

只有涉及到洛年年本體的時候,她才會做出這種“打死也不說”的模樣,但程譽真的不知道嗎?有時候答案不需要直接說,只需要側面推幾次就夠了,只是年年一定要保守這個秘密,他也只好配合著一起保守。

分好宿舍後,教官給了隊員們半個小時的修整時間,讓隊員們回宿舍將背包行李安置好。

洛年年看看王教官又看向程譽,眼睛眨巴眨巴的,溢滿了別人有我也想有的渴望。尤其是別人有的是住宿睡覺的房子,她也必須有。

程譽牽著她走進三樓的一間房間,每座基地甚至每座哨兵站都有他備下的專屬房間,倒也不必擔心沒地方住。

程譽的房間寬敞又安靜,至於只有一張床這種事,洛年年怎麽可能會介意。

洛年年在新的家裏溜溜達達的,因為房間的墻壁是金屬的,她對這間房充滿了喜愛,如果金屬的顏色能再漂亮點就更好了。

半小時後,整理好房間的新兵們被集合起來,分到了輪值期間的專屬防護服,武器以及趁手的工具。

洛年年又看向程譽,還好程譽已經有所準備,找出一套全新的裝備幫洛年年佩戴好,從全封閉的球形透明頭盔,到全封閉的白色防護服,配槍,配備的工具,一樣都沒落下,然後他自己仍然是一身簡單瀟灑的作戰服站在一旁靜靜看著洛年年,眼神溫和。

洛年年戴好頭盔後,耳機裏能聽到其他新兵的交流,被新兵們緊張肅穆的氣氛影響到,洛年年向程譽確認:“你會陪我一起去的嗎?”

她還沒意識到,她的聲音是通過麥克風收音又從腰間的喇叭播放出來的,同時,除了程譽聽到,同一個信號頻道的其他隊員也都聽到了。

隊員們沒察覺異樣,王指揮看著指揮頻道裏多出來的一個信號源,默默地將這個信號源專門挪到一個頻道,和其他隊員們錯開。

“放心,我怎麽把你帶出來就怎麽把你帶回去。”

程譽伸手輕撫洛年年的頭盔,圓滾滾的透明頭盔明明正經又安全,但他就是莫名覺得戴在年年頭上特別可愛,特別好玩,可愛到他一時間都忘了他說的話洛年年聽不見,對上洛年年疑惑的大圓眼,恍然失笑,調整了手腕上可以充當戰時指揮通訊器的手表,對著只有洛年年一個人的頻道又說了一遍。

洛年年聽到程譽的聲音在耳機裏出現,微微失真,覺得很有意思,於是嘰嘰喳喳地問了一大堆問題,戰場到底在哪裏?為什麽他們要全副武裝,而程譽什麽都不用?為什麽武器只有一把槍,各種刀斧工具卻那麽多?

王指揮倒是想認認真真給洛年年解釋,就聽程譽說了一句:“這些到戰場上你就明白了。”

徒步行進半個小時後,洛年年終於親眼看到了這個世界的戰場,冬雪城真正的作戰前線。

戰場並不像她想象中充斥著激烈的炮火、爆炸,反而過分安靜。

前線,是真的有一道線的。黑色的埋在地下的金屬地網,連成一條界線,線內屬於冬雪城的人類,線外屬於這個世界的土著生命,一些,奇形怪狀的、醜陋猙獰的暗色樹狀植物,被人類簡單粗暴的稱為,黑樹。

冬雪城人類和界限外土著生命的戰鬥一直在小規模的進行,所謂小規模進行的意思是,黑樹們生長到靠近界線,人類的戰士就會輪流上前將黑樹砍斷、焚燒殆盡。

小規模戰鬥的危險並不在於黑樹揮動樹枝的攻擊,而是黑樹聚集成群時,隨著它們黑沈沈的樹冠晃動,散發出的黑暗因子會連綿成黑色的霧。

被這種黑霧籠罩的人類會持續承受惡意的精神沖擊,一次性受到的沖擊過大或者承受沖擊的時間過長,就可能精神崩潰。

人類對此作出的應對方法是加強防護,比如全封閉的完全隔絕空氣的防護服,可以削弱黑霧的影響。

此外就是及時清理成片的黑樹,同時頻繁輪換上場的戰士,前方軍團的正式戰士每個月只會在前線哨兵站駐守半個月,而非正式戰士的成年人每年來前方輪值的一個月中,只會間隔著在哨兵站停留兩周。每次輪換都會經過檢測,一旦精神波動過大,就會被勸退。

作為還在集訓中的新兵,並沒有一到前線就加入戰鬥,而是在教官的帶領下,站在一旁先近距離觀察。

王指揮帶著手下的三十位隊員停在一處小高坡上,這裏距離界線不到三十米。

三十米外,是連成片的黑樹,半米的高度已經聚起一層薄薄的黑霧。

最前方的兩排黑樹,每顆周圍都聚集著五到八位人類戰士,他們分工合作,有人負責保護隊友,劈砍黑樹不斷甩過來的樹枝,有人負責埋頭對著黑樹的根部大力砍伐。

但無論是防護的還是砍伐的,一律只堅持十分鐘,就會撤下前線,遠離黑霧,退到兩百米外的休整點休息。

洛年年看著人類與黑樹的戰鬥,心裏莫名覺得,這戰鬥也太沈悶了,真正的大戰,似乎不該是這樣子的。

洛年年腦海中閃過一些片段,都是些激烈的戰鬥景象,雖然模糊,但她很熟悉,隱約意識到那是她凝聚神魂前本體周圍發生的戰鬥。

不過都不用和仙魔大戰那種檔次比激烈,就和上個小世界影視作品裏的戰爭比,眼前的戰鬥也顯得太過平淡而有些無聊。

一隊新兵就這樣站著看了半個小時,圍觀一線戰鬥的戰士輪換了三班,王指揮才將隊員們分開安排進下一輪即將參加戰鬥的小組,一個新人跟著一個小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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