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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番外 我愛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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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 初遇

第一次看到大和守安定其刀,真是百聞不如一見。

被鋒利的刀刃殺氣四溢的指著喉嚨的名為瞬的女孩還有閑情逸致的想。

看起來很鎮定呢,是有什麽依仗嗎?

雖然很狼狽,甚至因為失血過多、不間斷的戰鬥靈力都枯竭近乎碎刀,但是大和守安定舉著刀的動作沒有絲毫遲疑,只是心裏對這個看起來小小軟軟的小孩兒的警惕更高了幾分。

畢竟這個世界,總是人不可貌相的不是麽?誰知道看起來溫柔無害的小動物什麽時候就會對你亮出利爪。

——以上是狼狽冷漠的付喪神的心裏所想。

可以說是在某種程度上的真相了。

畢竟眼前這個還沒到大和守安定腰部高的小女孩兒正面無表情的想著“啊,要不要殺掉呢?冒犯我的家夥”、“看起來快要死了的樣子呢,還是不要浪費心思了吧”還有“算了,看起來還能掙紮一會兒的樣子,如果在我離開前沒死就稍微稱讚一下小強般的生命力吧”諸如此類的危險想法。

當然這些都是大和守安定不知道的。

看起來好弱啊......還是個幼崽呢,算了吧......人類......也不是都是這麽壞的。

——這就是大和守安定暈過去前最後一個念頭了。

當然大和守安定在之後知道初遇的時候的事情的時候,還感嘆過還好當時沒有心狠手辣下刀,不然當場碎刀的就是他了。畢竟雖然是幼崽,但是幼崽也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惹的呢。

啊......暈過去了。嗯,沒死。

披著一頭長得不可思議的黑色頭發、穿著與普通巫女不一樣的巫女服的小女孩兒眨巴眨巴眼眸,面無表情。然後右手握拳輕錘在左手掌上,作恍然大悟狀,若非是臉上依舊沒有表情的話,就更像了。

——撿回去吧,算是獎勵堅持這麽久都死不掉的螻蟻了。

綜上,可以看出來,瞬小朋友,今年六歲,處於中二提前到來時期。而大和守安定,很幸運的撿回了一條命,雖然之後他無數次不承認並嘴硬不承認初遇時候發生的事情。

NO.2 相處

撇開那黑歷史般的初遇不說,大和守安定還是很滿意現在的生活的,雖然那小不點兒好像把自己當成了寵物養,但是比起以前流浪無處可去要好得多了......

.......個鬼啊!

他完全沒有想當寵物好不好啊!大和守安定笑得溫和,身後一片黑氣。

如果不是因為打不過她......沒錯!那個可惡的小不點兒!明明小小一只!武力值這麽強大簡直不科學!

作為不科學的刀劍付喪神大和守安定對此忿忿不平。

“安定!我要喝熱牛奶!”清脆的童音。

“不要什麽小事兒都找我啊!”大和守安定下意識的反駁,卻言不由衷的站起身,“......等著!”

等他取出牛奶又熱好了送到那只雖然從面無表情的臉上看不出來但實際上心滿意足的小不點兒手上之後,大和守安定才像忽然斷了發條的鬧鐘卡殼了,完全呆滯掉了。

我是誰?我在做什麽?我來自哪裏?

我為什麽要這麽聽這個小不點兒的話啊!大和守安定磨了磨牙,帶著咬牙切齒的笑臉望過去——

嗯......小不點兒雙手抱著杯子,小口小口的抿著,身後好像開滿了小花兒。

啊,這次就算了,原諒她了。下次......絕對不會了!

NO.3 計劃

夜晚,大和守安定守在房間裏,床已經鋪好了,可是塞在裏面的暖爐,暖了又冷,冷了又暖,反反覆覆好幾次,還是沒等到主人的歸來。

嘖......這麽冷的天。大和守安定陰沈著臉,將手中又再次熱起來的暖爐塞進冰涼的被窩裏,轉身拿起掛在衣架上的羊絨鬥篷擱在手臂上,走了出去。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久到大和守安定一動不動的身體上都落滿了雪,周圍來來去去的穿著白大褂的研究人員面無表情的經過,沒有分給他一個眼神。

並沒有多久,反正刀不怕冷不是麽?

嘖......無論多少次,還是討厭這裏......毀掉算了。

大和守安定滿臉不耐煩,內心陰暗的想著。

耐心漸漸告罄,在大和守安定暗搓搓的想著要是自己提刀殺進去能堅持多久的時候,隨著小跑的步伐和清脆熟悉的童音,他周身的殺意如潮水般褪去。

“安定!你怎麽來了!”

垂眸看著不知是因為跑還是因為冷而紅撲撲的小臉蛋兒,大和守安定嘖了一聲,把鬥篷將她整個兒罩起來,彎腰把她抱起來,一邊朝外走去,一邊嫌棄道:“怎麽這麽久。”

懷裏的小姑娘眨巴著眼眸,面癱著一張臉:“因為研究有了進展,所以今天不僅是檢查還有一些實驗要做。”

聽到這些卻不能讓大和守安定的臉色有所緩和,反而更加陰沈:“嘖。”

該死的研究!該死的實驗!

帶她逃走吧。

將懷裏的小姑娘抱緊,大和守安定想著。

念頭一起,從此一發不可收拾。

NO.4 養母

在時間流逝裏愈發成熟的女孩兒,已經不是大和守安定能輕輕松松就能抱起來了。

......其實並不是,只是因為女孩兒義正言辭的拒絕了,理由是她長大了不能再抱來抱去。

隨著時間的流逝變化的不止是瞬,還有大和守安定。

可能是因為長大了,也或許是因為那些人篤定瞬已經脫離不了掌控,女孩兒接手了本丸,正式成為了審神者,有了自己的一群刀劍。

大和守安定成為了她的初始刀,逐漸沈穩。

一切有條不紊的繼續著,好像遺忘了過去。

處理完今日內務,大和守安定正疑惑著怎麽不見某個女孩兒回來,藥研藤四郎敲門進來告訴他:“大將今日不回來了,說是要在‘巫女’大人處住上一晚,明天才回來。”

嘖。

大和守安定坐在椅子上,笑著送走了藥研藤四郎,似乎看不到一絲不高興,實際上內心如何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巫女”大人,她的養母,雖然沒有名義,但是確實是,她告訴過他,當初就是那位大人將她救出來的,這麽多年來說是母親也不為過。

這些他都知道,但是他不能理解的是,明明那些事情只要告訴了“巫女”大人,以“巫女”大人的實力和人脈,他們就不能繼續拿她去做那些實驗了,明明這樣就可以脫離苦海了。

可是她不願意。

因為她是自願的。她說這是她能回報時之政府的唯一一點兒用處了,是他們庇佑了她的家人和她,雖然心存利用,但是他們還是讓她的家人度過了一個幸福的最後時光。

嘖......如果有一天事情無法控制,他是不會坐以待斃的。

大和守安定這麽想著,站起身。

算了,雖然說是明天回來,還是去接她吧。

與養母告別,被她的近侍一期一振送到了大門,瞬一眼就看到了等在門外的大和守安定。

十分驚喜:“安定!你怎麽來了!”

“剛剛去時之政府匯報工作,順道來接你。”才不是因為不知道她什麽時候離開所以特意在外面等一個晚上的。

“啊,安定你好冰哦!來,把圍巾戴上!”

“啰嗦,我是刀不怕冷,你給我好好戴著。”

“唔,我們一人一半吧!”

“......”

NO.5 失控

她變了,變得愈發沈默寡言,也愈發的憔悴。

大和守安定看在眼裏,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終於有一日,他抱著她回本丸的時候,在她長而厚的衣服底下發現了蛛絲馬跡。

是疤痕。

他再熟悉不過了,在她還小的時候。

一瞬間他什麽都明白了。

等瞬醒過來的時候,身上已經換了衣服,躺在暖暖的被窩裏,還有些不清醒,揉著眼睛坐起身,從朦朦朧朧的黑暗裏看著坐在她床邊的付喪神。

“......安定?”她疑惑。

沒有回應。

瞬有些不安:“安定,怎麽了嗎?”

“瞬,不去了,好不好?”黑暗中傳來他低聲懇求的聲音。

瞬沈默了,她在黑暗中,一寸寸的摸索過去,握住了他冰涼的手,將他扯進還有餘熱的被窩裏,被他身上傳來的冰涼激得顫抖了一下,卻還是堅定的抱住他。

“我不知道。安定,我不知道。”

“一開始,雖然很疼,很難受,很痛苦,可是那是為了世界,我願意承受。可是事情漸漸失控了,他們不再滿足於原本的目標。”

“安定,人類都是這麽貪婪的嗎?可是,我也是人類啊。”

他除了抱緊她,什麽都做不了。

大和守安定並不知道事態嚴重到了什麽地步,直到有一天,她回來之後,他發現她的發色變成了深灰色,就連那雙黝黑的眼瞳,也變成了淺褐色。

他臉色大變,面色陰沈的質問她,是不是那邊要她做了什麽危險的事,為什麽什麽都不告訴他。

可是她什麽都沒說。

NO.6 冷戰

大和守安定生氣了,瞬知道,可是她卻什麽都沒有告訴他。

難道要她告訴他,她的靈力透支了生命,所以發色和眸色才會改變嗎?

或許他們說的是對的,犧牲她一個,拯救這個世界,很劃算吧......可是,很害怕啊,真的很害怕。

丟下安定一個人靜靜悄悄的死去什麽的,很害怕啊。

在被放進培養槽裏的時候,瞬是害怕的。

害怕那種將她整個兒都淹沒,呼吸都困難的感覺。更害怕這一次的靈力抽取之後再也睜不開眼。

真的很疼啊,她尖叫得嗓子都疼了,失去了過多的靈力枯竭的身體,再次被抽取血液的時候,她甚至感覺到從身體深處一寸寸開始冰冷。

NO.7 悲傷

她看不見了。

被時之政府的人送回來的時候,她看不到安定,也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卻能從凝固的氣氛中察覺到他瘋狂的殺意和悲傷。

瞬小心翼翼的挪過去,手從他的胸膛上一點點的摸上了他的臉頰,卻摸到了冰涼的液體。

她怔住。

一雙手將她緊緊的摟住,用力得像是要將她揉碎進骨子裏。

“......我帶你逃走。”

不受控制的,明明早就認命了的,她卻聽到自己的聲音這麽回答他:“好。”

NO.8 兩個人的逃亡

兩個人的逃亡很辛苦,她也不敢用靈力,因為一旦使用就會被知道,而且大和守安定也不允許她繼續透支生命了。

直到他們被發現,被追殺的人逼進有著“禁域”的地方。

並不是不能進去,“禁域”只是指在裏面所有靈術都無法使用、無法探測,這下不僅是她,連大和守安定都無法使用靈術了。也沒法聯系任何能幫得上他們的人。

她遲來的任性在知曉他帶著她穿越火海、被燒得皮開肉綻都不放開她的時候就沒有了。

溫熱的鮮血浸透了她的衣裳,卻覺得前所未有的冷。

如果她活下去的代價是失去他,那還有什麽意義呢?

NO.9 分離

她故意露出破綻,被找到、被帶走都是計劃好的事情。

看著昏死過去的安定她是心疼的,可是只有這樣,他才能不被她連累。也不單只是這個原因,她深刻的知道,現在的她已經活不了了。

過度的透支生命力的後果,就是她真正的魂飛魄散,就如那些人告訴她的“犧牲她一個拯救世界”,是真正意義上的犧牲,沒有轉世的那種。

可是他們是註定無法成功的,她也是自私的。

不僅是因為他們的大義中摻雜了貪婪的“永生之心”,還有他們讓安定變成現在這樣。

所以,她死了,他們也不會好過,反叛者將會被時之政府鏟除,這是代價。

N0.10 任性

她就要死了。

可是瞬卻想笑。

因為她就要成功了,偏離了大義軌道、成為了只想永生的魔鬼的人們啊,隨著她一起長眠地底吧!

所以她告訴她的養母,趁著她生命將息的最後燭火,獻祭自己的生命對大和守安定施下“洄夢”之術。

第一重,模糊大和守安定關於她死亡的記憶,讓他的記憶停留在她被帶走的那一刻,直至“鎖”被打開,恢覆全部記憶。

如果安定不會成功得到“鑰匙”,那麽他還是會一直記得她,不會忘記她。黑暗的恐懼太可怕了,她不想被遺忘。

可是能怎麽辦呢,她這麽愛他。

第二重,在恢覆全部記憶之後,將會抹去大和守安定在遇到她之後的全部記憶,他的記憶裏,將不再有“她”。

從此以後,將是一個空白的、全新的大和守安定。

她溫柔善良的養母沈默了一會兒,答應了。

瞬覺得自己現在的樣子肯定很醜,花白的頭發,透明色的瞳孔,就像是垂暮將死的老人。

她笑了,笑得很開心,門外的聲音愈發的接近了,可是她就要死了。

這將是她最後的任性了。

——安定,原諒我最後的任性。

NO.11 遺忘

——最愛我的人到底是誰呢?

——你不會知道的,安定。

作者有話要說:

很抱歉番外這麽遲才更新,這次是真的完結啦,最後所有的都交代了,最後才出現的女主的名字“瞬”,轉瞬而逝的“瞬”。

算是個開放結局吧,安定之後可能會遇到新的人,也可能哪一天“洄夢”被破解,想起了瞬,但是對於這個故事來說,的確是最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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