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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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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羅門覺得這段話似曾相識,那些溺愛小輩的長輩,每當自家小輩闖了禍,就會對受害者說:“是我的錯!都怪我沒好好照顧他。”然後賠償,替小輩將事情擺平,這麽一想,精靈伊裏的理由在她看來未免無聊了些,不過她不會有任何舉動,一切都看弗羅拉會怎麽做。

伊裏的話,諾爾有一大部分都無法理解,但她隱約明白伊裏是為了她和文森特選擇死亡的,雖然她不理解伊裏為什麽要為了文森特那種人渣去死,但她伊裏有一部分是為了她選擇死亡的話,那就足夠了,足夠她的拼死相護。

弗羅拉沈思良久,對伊裏說:“的確,你罪孽深重。”

“弗羅拉!”

聽到弗羅拉突然這麽說,諾爾立即怒視弗羅拉,在這不利的情況下,她害怕失去這個唯一的幫手。

弗羅拉將諾爾擋在身後,與伊裏面對面說:“但是,僅僅只是死亡的話,這樣的懲罰未免太過輕松了吧!”

在場的不論是精靈還是人類此刻都弄不明白弗羅拉到底是站在哪邊的了?只能用疑惑的眼神看著她。

伊裏疑惑的同時也不懼怕任何的懲罰,所以他的眼神裏更多的是無畏無懼。

弗羅拉以她自己的步調,靜靜地訴說著,在不知不覺中將所有聽她說話的,都順著她的想法去思考。

“伊裏,你知道這些受害者裏面,誰是受害最深的嗎?是諾爾!無緣無故,父母親人都死了!充滿回憶的家被燒了,一棟房子她都守不住!突然間從養尊處優的大小姐變成街頭的流浪兒,這巨大的落差你知道她是怎麽強迫自己適應的嗎?”

“你應該知道她有多憎恨文森特,可是你能真的感同身受嗎?如果你能讓她幹凈利落地向恨文森特一樣恨你,那就算了,可是你偏偏救了她,這樣一來你就對她有恩,那麽她到底是該報仇還是報恩?”

“你知道她是以什麽樣的心情來到你面前的?你明白她是以什麽樣的心情叫你不要去死?你說,你不想死在人類手上,可是我覺得有一個人例外,她才是那個最有資格決定你生死的人!”

弗羅拉側著身子,讓伊裏看見她身後的諾爾。

伊裏心裏的防線崩潰了,他無力地沈下頭,向弗羅拉詢問:“那,我到底該怎麽做?”

弗羅拉起身,在諾爾耳邊耳語了幾句,回到了圍觀的群眾裏。

諾爾上前,解開伊裏的繩索,兩手將伊裏的雙手蓋著,祈求般望著他的眼睛說:“伊裏,救救我!”

作為一個精靈絕不能無視請求幫助的人類,更何況是一個八歲的小姑娘,伊裏的責任心本就很強,對諾爾更是負疚太深。

對比一般人要千百倍的喜愛人類幼崽的伊裏,諾爾這一示弱舉動,直擊伊裏的心臟,令他對諾爾的保護欲和好感度瞬間爆表。

伊裏直接就說:“讓我做你的契約精靈吧!”

弗羅拉見了這場面,半點沒有感動,反倒不明白伊裏怎麽就想到主仆契約上去了,精靈原來就是如此沖動的一個族群嗎?

“精靈都是這樣的嗎?”弗羅拉不敢問精靈女王,跟周圍的精靈都不熟,沒想起問艾利斯,就近選擇了所羅門。

所羅門聳聳肩,說:“我也不知道,雖然王族裏有精靈,但我自己沒契約過。”

諾爾拒絕了精靈伊裏。

“不!我不需要你做我的仆人,成為我的家人吧!伊裏!”

諾爾沒有選擇主仆契約,一方面不想用契約束縛伊裏,另一方面,她並不喜歡契約裏的內容。

想當初能讓伊裏想要契約的文森特的爺爺一定不是什麽壞人,可是文森特卻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就是因為契約,伊裏才不得不保護文森特那種壞人!所以她本能地反感主仆契約。

被諾爾拒絕,精靈伊裏更加感動了!另外在場的三人也十分感動諾爾的舉動。

精靈女王也大為感慨。

“沒想到居然會有人拒絕與精靈契約,這對人類來說可是十足的好事,不但是自己,連自己的後代也會受益的。”

所羅門提議:“那女王要不要好好考慮一下,改變新的主仆契約。”

精靈女王看著諾爾和伊裏平等地站在一起的身影,說:“如果是像他們那樣的關系的話,也不錯啊!”

最終,精靈女王征求了眾精靈的意見,改變了原先的判決,精靈伊裏被逐出精靈族,再不得回到精靈之谷。所羅門向精靈伊裏宣讀了奧斯頓的判決,因為是無罪釋放,所以精靈伊裏可以在人族生活。

走出精靈之谷,這次不必伊安領路。

眾人上船之後,伊裏回頭望了一眼自己的故鄉,他不能再回來這裏了,難免會有感傷,不過新的未來裏有諾爾陪著他,這也很令他期待!

再次見到那道氣勢恢宏的瀑布,眾人再一次被震懾,這道瀑布會被他們銘刻在腦海裏,永不忘記。

從圓月湖上岸,就是圓月森林,騎士們見到所羅門和艾利斯平安歸來,欣喜之情溢於言表,不過弗羅拉和諾爾都被忽視了。

當他們見到精靈伊裏,臉上的神情就有些耐人尋味了,只是他們是所羅門的部下,忠於所羅門,對她言聽計從,所羅門只是一聲令下,他們就毫無異議地走到了森林的遠處。

所羅門對諾爾和伊裏說:“你們兩個走吧!以後自由的生活吧!”

諾爾和伊裏對所羅門表示感謝,然後諾爾問弗羅拉:“你要跟我們一起走嗎?”

弗羅拉微笑著拒絕了,諾爾對她說了聲謝謝,兩人擁抱了一下,隨後,諾爾和伊裏踏上了圓月森林的一條灑滿陽光的小路離開了。

所羅門問:“你為什麽不跟他們一起走?”

弗羅拉朝她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因為我要跟你們一起去首都啊!”

所羅門先是疑惑,接著靈光一閃想到了艾利斯,腦內的警報器立即被敲響。

“你不會想打艾利斯的主意吧?!我告訴你!有我在!艾利斯不會喜歡你的!”

眼前的所羅門就像一個護食的小松鼠,特別是那個氣鼓鼓的腮幫子,弗羅拉忍不住想逗逗她!

“我不信,我就要打艾利斯的主意!”

所羅門不敢置信!弗羅拉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大膽了!居然敢對她這麽沒上沒下,還大放厥詞!

“我饒不了你!”

所羅門大喊一聲,要去打弗羅拉,弗羅拉自然不會呆站著,兩人就這麽在湖邊追逐打鬧起來。

艾利斯原本還正在為整件事情能有一個圓滿的結局而高興著,突然看見弗羅拉和所羅門像兩個小孩兒一樣玩鬧起來,困惑不解的同時又為所羅門高興。

因為此時和弗羅拉在一起的所羅門,才像是她這個年齡該有的樣子,所羅門拘泥於自己的身份,艾利斯也從未見過她像今天這樣開心得放肆地玩樂,弗羅拉應當是所羅門交到的第一個朋友,於艾利斯自己而言,也是如此!

……

首都僅僅用興盛和繁華二字去形容是遠遠不夠的,這裏人員密集,生活著各種各樣的人。精靈在這裏也成了隨處可見的存在,與你擦肩而過的除了人類也有可能是一位美麗的精靈。

除了精靈以外,那些信仰天使的人,也堂而皇之地居住在這裏,他們還建造了一所白色的教堂。

據說這所教堂聞名世界,連真正的天使都會偽裝成普通人光臨教堂,因此有許多人慕名而來,希望能碰上天使,可惜至今從未有人真正見過。

有光就有暗,那些信奉惡魔的人,即使不能光明正大行走於市,也會在夜晚或是陽光無法到達的無人之處聚集。

夜晚的首都同白天的一樣熱鬧卻又大不相同,欲望就像夜明珠,黑夜越是深沈這顆夜明珠越是明亮耀眼,而這光芒最能引起惡魔的興趣。正如天使會在白天降臨,惡魔就會在這樣的夜晚游蕩。

弗羅拉一進入首都,一瞬間就喜歡上了眼前的繁華。熙熙攘攘的街道、鱗次櫛比的建築物、空氣中彌漫著植物的清香。這座都市代表著便利、應有盡有、豐富多彩、琳瑯滿目,同時也意味著物價的高昂。

弗羅拉最先面臨的問題是如何在這座城市長久居住。

三人是在進了城之後分別的。所羅門和艾利斯要向君主奧斯頓覆命,兩人去了王宮。艾利斯臨走之前將自己的住址告訴了弗羅拉,表明弗羅拉有困難,他願意相幫。

艾利斯的住所在一條繁華的街道上,開門的是一位年近三十的女傭,女傭熱情又熟練地招呼弗羅拉進屋,客廳裏幹凈整潔,看起來經常有人光顧。

書房門緊閉著,女傭說艾利斯從不讓人進去,連打掃也不準。

當太陽西沈,點點星子掛在夜空中時,艾利斯回來了,因天色已晚,便讓弗羅拉在客房睡一晚。

第二日清晨,門鈴響個不停,女傭一打開門,所羅門就走了進來。她的動作太快,幾乎像是闖進來的,令她震驚的是,弗羅拉居然出現在艾利斯的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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