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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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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宮中,流煙被小夭的樣子嚇了一跳,忙把她按在座上把起脈來。

傅左行拿來傷藥為容錦簡單包紮了下傷口道:“會不會是燕太妃娘娘她……”

容錦側頭看向小夭,沒有說話,就在這時一道笑聲忽從殿外傳來。

燕婉看到容錦臂上的傷口一手覆在唇上故作驚恐道:“啊呀,錦兒你怎麽受傷了?你那師妹真頑皮,怎麽能把你給傷了?”

“燕婉,果然是你麽?”容錦按下心頭怒火一字一句問,“你對她做了什麽?”

一旁的流煙見燕婉進來扭頭看向她若有所思起來。

“也沒什麽,不過是離情之毒加上攝魂而已,”燕婉看向流煙笑吟吟的問,“不知憑師侄的醫術可否解了你妹妹身上的毒?”

聞言,流煙三兩步走到她面前:“你是我娘的師妹燕婉?小夭怎麽惹到你了你要對她用上攝魂術和離情?”

“我原本也不想對師姐的女兒下手的,”燕婉微微嘆息道,“怪只怪她和容錦扯上了關系,說來錦兒你還要多謝我,若非她對你有情離情便不會發作,自然也就不會在攝魂的控制下傷了你,我這可是替你探明了她的真心哪。”

自回宮後便坐在那裏未發一語的小夭聞言很是不解的問:“我什麽時候中的毒?是那個香囊麽?”

她與燕婉只見過一面,唯一的接觸便是她送了她一枚香囊,難道毒藏在香囊之中?

“那不過是個普通的香囊,是你在宮中亂轉被孟戈撞到才給了我機會啊,”燕婉搖了搖頭接著道,“你終究是水蘇師姐的女兒,我也不忍讓你丟了性命,只要你不再喜歡容錦或者遠遠的離開他,離情便永不會發作,這樣也就不用擔心哪日再糊裏糊塗把他給傷了。”

聽罷,小夭將那日她送的香囊丟在地上,胸口隱隱作痛,虧她還在想她不像是個壞人,說不定是師兄誤會了她,怎麽也沒想到她竟然騙了自己。

她娘怎麽會有這樣的師妹?會用這樣一個辦法借她之手來對付師兄?

“這是你對我父皇的報覆? ” 容錦問。

“是報覆又怎樣?現在他孤零零一人躺在皇陵之中我卻不能過去陪伴,對我來說活著亦是折磨,之前我就在他身邊,明明我可以治好他的病,他卻寧願忍受病痛折磨也不讓我幫他,”燕婉收住臉上的笑道,“他怕我毒害你們便讓人用藥物強行把你變成百毒不侵之體,更可恨的是還從我身邊奪走了墨兒,他不是提前都為你們想到了麽?又為何只是讓你們防我而不殺我,若早殺了我容軒就不會重傷不醒,你師妹更加不用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父皇一直覺得虧欠於你,臨走時還對我和大哥說無論將來你做了什麽都要留你一命,要我們對你以前的事既往不咎,”容錦面上閃過失望之色,“你這樣做有沒有想過小墨知道了會如何想?”

“只要你不告訴他他便不會知道,再者說,這是最後一次了,”燕婉笑著道,“我不會解開小夭身上的毒與攝魂,相愛卻要天各一方便是我送你們的最後禮物,想殺我便殺吧,我先回月華殿了。”

燕婉無所謂的笑了笑,轉身緩緩離開。

她走後沒多久,一個小小的身影從外面跑了進來:“二哥,小夭姐姐,我回來了!”

見到忽然闖進來的容墨,容錦勉力一笑手輕輕放在他頭上道:“恩,小墨回來就好。”

容墨察覺到殿中氣氛有些不太對,看了看流煙又看向小夭,視線落在容錦左臂上,略帶不解的問:“你們都怎麽了,怎麽看上去都悶悶不樂的樣子?二哥胳膊怎麽受傷了?”

容錦搖了搖頭:“不小心劃傷的,小墨無需擔心。”

“不對,”容墨的視線又在幾人身上轉了轉,“是她,是她又害你們了對不對?我去找她!”

語罷,不待容錦開口便扭頭跑了出去。

“這次麻煩了,”流煙摸著下巴看著小夭一臉為難,“阮青山說過青羅教毒使的最好的人就是他的師妹燕婉,聽說她喜歡將毒藥與攝魂一同使用讓人防不勝防又極難解決,她離教多年音訊全無還以為她早已不在世上,沒想到她竟然會在宮中。”

“其實也很好解決的啊,”小夭垂頭看著地面道,“太妃娘娘不是說過麽,只要我遠遠的離開就不會再莫名其妙的害師兄了。”

自從與師兄重逢後總是給他添麻煩,還害他受傷,看來她就該乖乖待在尚奇宮哪裏也別去的好。

“莫要胡思亂想,”容錦走過去揉揉她的腦袋道,“除了我身邊你哪裏也不用去。”

小夭含糊的應了一聲,心中卻極為擔心萬一她再發作什麽辦。

“總有解決之法的,”流煙安慰道,“要相信你哥我的醫術。”

流煙剛說完便見桃子慌慌張張的奔進殿來,大口喘著氣對容錦道:“不、不好了二殿下,燕太妃娘娘在月華殿服毒自盡了,三殿下正大哭不休,您快過去看看!”

容錦眉頭皺在一起:“你們在這裏等著,我先過去看看。”

容錦和傅左行一走,流煙很是頭痛的在殿中踱來踱去:“這下糟了,聽說攝魂只有施術之人才能解,她這麽一死就算到時解開了離情攝魂術不解也是沒用,好狠的計策。”

見他走來走去,小夭忽然道:“燕太妃娘娘不是說只要我不喜歡師兄那個離情就不會發作麽?”

流煙頓住步子,思慮片刻,從袖中掏出一個藍色瓷瓶來:“按理說是這樣,不如你先試試這個?”

小夭接過熟悉的小瓶子,倒出兩枚服下,隨後看向流煙:“原來這藥是你配的,我見過它的效果應該會起作用。”

“那是當然,”流煙蹲在她面前握住她的手道,“你哥我醫毒雙絕什麽藥配不出來,現在只是後悔沒去學那詭異萬分的攝魂術,你本來就對我這個哥哥愛理不理的,真怕待會兒連這一絲的情分都消失不見。”

哪有那麽嚴重,小夭一手摩挲著藍色瓷瓶,容軒服用的不就是這藥麽,上次見面不是能說能笑與常人沒有多大差別?

“不見了,”一刻鐘後,流煙見小夭額頭的印記消失,擡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還知道我是誰麽?”

小夭一把抓住他的手,微笑著答:“這還用問?你是我哥,那藥又不會讓人失憶。”

不過是抑制一個人的情感而已,現在的她倒是體會到了容軒服藥後的感覺,明明知道眼前這人是誰心卻沒有絲毫波動,就像——對著一個剛相識的陌生人般。

“我還是想辦法把你治好得了,”流煙一手扶額滿臉苦色道,“待會兒照著鏡子多練練,起碼也要笑的自然些,不然你師兄知道你也偷偷用這藥後定會找我麻煩。”

練練?小夭點了點頭,記下了他的話。

流煙走後小夭坐在鏡前,對著鏡中的她笑了笑,隨即明白了流煙那種感覺,這笑還真有夠僵硬的。

容軒笑得那般自然,該不會也時常對著鏡子練習吧。

於是她兩手按上臉頰又扯出一個笑容,有些洩氣,真難看。

腦中回想著以前照鏡子時自己笑的樣子,嘴角勾了勾,瞇了瞇眼,眉毛也隨之彎起,盯著鏡子看了看——好像有點過了。

對著鏡子嘗試了各種笑,就在她臉頰有些發酸時容錦步履匆匆回到了殿中。

小夭回頭指著自己額頭道:“師兄你看,那個東西消失了 。”

“恩,”容錦擁住坐在鏡前的她,“燕婉死了,之前還怕會對你有什麽影響,你沒事我便放心了。”

她真的死了?

“容墨是不是很難過,”說完覺得自己語氣太過平淡與平日自己不太像,便重又說道,“小墨母妃死了,他會不會很難過?”

容錦垂眸略帶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道:“雖然他表面上不喜歡與燕婉親近可她始終是他的母妃,一時或許有些接受不了,不過現在有小千陪著他,應該很快就會沒事的,餓不餓,我帶你去吃點東西。”

“有點,”小夭點頭,實話實說。

來到桌前見他跟以前一樣先往自己碗中夾了幾塊魚,小夭拿起筷子未發一語埋頭吃了起來。

容錦一手托腮坐在一旁靜靜的看著她,忽然道:“師妹不是不喜歡吃魚麽?以前總要埋怨幾句才肯吃怎麽今日變得如此乖了?”

啊?聽他問起方才想起有這一茬,怕他發現不對,忙用筷子戳著碗中米飯答:“以前是我糊塗,現在明白了師兄的良苦用心,也發現了魚的美味之處,以後我都會好好吃魚的。”

或許是因為那藥的原因喜惡那種感覺好像已經消失不見了,對於現在的她來說吃魚還是吃豆腐青菜已經沒多大差別,既然如此就隨了師兄的喜好乖乖吃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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