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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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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三名仆役立刻齊齊應道,而後小心翼翼地跟著顧雪城,亦步亦趨地進了藏書樓。

管事瞪了周悅一眼:“周清岳,楞著幹啥呢?還不趕緊進去!”

周悅沒有辦法,只好硬著頭皮跟進去了。

顧雪城徑直走進二樓書房,在一張巨大的黑檀木書桌後面坐了下來,四個仆役也垂眉順眼地站在書桌前,等候掌門仙尊吩咐。

顧雪城淺淺抿了一口靈茶,而後擡起一雙漆黑的眸子,面無表情地掃了四人一遍,隨手指了指周悅身旁那兩名仆役:“你們二人,去戊號藏書室,把東側書架上那些古籍搬過來。”

兩名仆役趕緊道:“是!”

二人出去之後,顧雪城又看了看周悅和剩下那名仆役,淡淡道:“你們二人,一人研墨,一人焚香。”

雖然周悅不大情願伺候顧雪城,但研墨好歹比搬書這種重活兒好多了,這麽一想,他便低眉斂目地走到書桌旁,拿起一錠青州香墨,往墨玉硯臺裏加了些水,而後打著旋兒,慢慢研起墨來。

焚香那名仆役名叫紫玉,模樣清秀,心思也靈活,他羞怯地看了顧雪城一眼,伸手拿起銀勺,舀了一小勺沈水香粉,慢慢加進了書桌上那尊銅鶴香爐裏,登時異香撲鼻。

周悅低頭研了一會兒墨,忽然覺得顧雪城在看自己,他偷偷擡起眼皮,發現顧雪城的目光果然停在了自己手上。

拜入淩霄城這小半年以來,因為粗活兒做得太多,周悅手上長了很多粗繭,還有一些細碎的傷痕,估計顧雪城身邊那些貼身服侍的小廝婢女們,很少有手這麽粗糙的。

顧雪城怔然看了一會兒,輕咳一聲,淡淡道:“墨研得不錯。”

周悅微微一楞,自己不過是依葫蘆畫瓢罷了,又有什麽研得不錯的?他心中有些疑惑,忍不住瞥了顧雪城一眼,難道自己不小心露了什麽馬腳,讓這小子起了疑心?

兩人目光相遇,顧雪城纖長的睫毛極輕地顫了顫,而後若無其事地把目光轉向正在添香的紫玉:“香也焚得好。”

紫玉喜形於色,羞答答道:“謝掌門仙尊誇獎。”

周悅恍然大悟,敢情顧雪城這小子今天心情好,逮誰誇誰呢。

這時,那兩名仆役抱著一大堆古籍下來了,整整齊齊地堆放在書桌上,以及書桌旁邊的書架上。

顧雪城隨意拿起一本古籍,慢吞吞地翻了起來,偶爾還會拿起毛筆,隨意勾畫兩筆。

周悅心裏嘀咕,這些可都是古籍原本啊,擱現代社會,你這就是破壞國家文物罪,起碼要吃五年牢飯!他正暗暗腹誹,忽然聽見顧雪城道:“過來,為本座捏肩。”

周悅還沒反應過來,紫玉已經喜形於色,柔聲:“是,掌門仙尊。”

顧雪城額頭青筋幾不可查地跳了一下,隨即面無表情道:“罷了,香有些淡了,你再去樓下取些來。墨倒是足夠了,你過來為本座捏肩。”

紫玉抿了抿唇,一臉不樂意的樣子,還白了周悅一眼,這才出去取香了。

周悅挨了一個白眼,正在莫名其妙,顧雪城已經略微不耐煩道:“過來。”

周悅沒法子,只得走到顧雪城身後,輕輕替他捏起肩來,顧雪城如今的肩膀已經寬闊而強健,完全沒了少年時候的單薄感,自己居然一直覺得他是小零,也是瞎了眼,不過也不能完全怪自己,畢竟周小鈴一直說什麽“遍地飄零”、“無一無靠”。

周悅一邊給顧雪城捏肩,一邊胡思亂想,忍不住又想起了雲雪樓裏他說的那堆胡話,心裏簡直萬分別扭。

顧雪城一邊翻閱古籍,一邊狀似不經意地隨口問道:“手法不錯。你名喚什麽?”

周悅謹慎道:“小人姓周,諱上清下岳。”

“你是哪裏人氏?如今什麽修為?”

周悅斟酌道:“小人是青州鄉下人士,一轉金丹散修。”

顧雪城頓了頓,又問道:“家中還有人嗎?”

“還有一個表弟。”周悅小心翼翼道,“他資質不錯,如今在淩霄城做外門弟子。”

顧雪城沈默一瞬,而後仿佛開玩笑一般,隨口問道:“資質不錯?比起本座如何?”

他這話簡直古怪極了,幾個仆役忍不住面面相覷,周悅也摸不清他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只得恭維道:“掌門仙尊乃日月之輝,我那表弟不過是螢火之光,怎能相提並論?”

其實,還真能相提並論,都是九轉金丹嘛,不過這種找死的話,周悅自然不敢說。

“是嗎?”顧雪城瞥了他一眼。

周悅信誓旦旦道:“小人可以對天發誓。”

顧雪城微微一笑,周圍的威壓愈發柔和,似乎心情好到了極點,仿佛為了掩飾一般,他趕緊翻過一頁古籍,笑道:“這書倒是有趣。”

周悅有些好奇,忍不住伸頭看了一眼,顧雪城手裏那本古籍,竟然是他之前看過的那本上古傳說,裏面提到了鳳凰涅槃,還有仙帝不破不立,自碎金丹,驅趕魔帝之類雲雲。

周悅忍不住問道:“掌門仙尊,這鳳凰涅槃,難道真有其事?”

話音未落,周悅就後悔了,這是自己一個仆役能問的嗎?其他幾名仆役也紛紛震驚地望向他,紫玉的眼神更是明晃晃地寫著“賤人找死”。

不過顧雪城今日似乎心情非常好,居然回答了:“所謂鳳凰涅槃,指的是不破不立,置之死地而後生,倒也有幾分道理。”

周悅忍不住暗暗嘀咕,顧雪城居然覺得鳳凰涅槃有幾分道理?這小子忽然跑過來翻閱古籍,不會真的動了心思,想要自剜金丹,然後鳳凰涅槃吧?這風險也太大了,他已經是九轉金丹,天下第一人,何必呢?

“只是,昔日仙帝是為了天下蒼生,只能不破不立,鳳凰涅槃。”顧雪城頓了頓,又道,“若只是為了修為,自剜金丹,以圖涅槃,得失心太重,是為下下策。”

周悅稍稍放心,看來顧雪城還沒瘋到那種地步。

他趕緊點頭讚同:“金丹至關重要,確實應當謹慎。”

顧雪城也頷首道:“正是。修士失了金丹,便是形同廢人。”

顧雪城話音未落,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而後是一個熟悉的聲音:“掌門仙尊也知道挖丹的事了?”

周悅擡頭一看,正是闊別已久的林思韻。

五年不見,林思韻沒什麽變化,還是那麽仙氣飄飄,誰也想不到他竟然是一個狗血話本愛好者,周悅想起《嬛嬛傳》正好斷在了嬛嬛回宮的地方,不由得一陣心虛。

顧雪城看了林思韻一眼,淡淡道:“怎麽,又有修士被挖丹了?”

林思韻正色道:“正是。”

周悅想起了阿鐘說的八卦,前兩天用晚膳的時候,白晨雨也跟他提起過,最近修真界好像出了個挖丹魔修,已經挖了好幾名修士的金丹。

而且,還不是那些低級的一轉金丹、二轉金丹,大多是些四轉金丹、五轉金丹,甚至連碧雲寺一位六轉金丹的大師,也遭了那挖丹魔修的毒手。

修士失去金丹之後,便成了廢人,雖然還能茍活,但是幾乎生不如死。

因為修真界人情淺薄,實力為尊,失去金丹的散修根本保不住自己的洞府和法寶,直接淪為路邊野狗,而那些大門派的修士失去金丹也不會好過,保不住門派裏的地位不說,甚至還會被同門視為恥辱,辱罵嘲笑。

所以,這些被挖丹的修士,大多自盡了。

顧雪城沈吟道:“林峰主,此事還沒有眉目麽?”

林思韻嘆氣道:“沒有絲毫眉目。我聽一位好友說,碧雲寺、煙波樓、松濤觀、東海劍派,還有其他一些小門派,他們想擇日上淩霄城,請掌門仙尊主持公道。”

顧雪城點頭道:“也好。”

周悅心裏十分欣慰,雖然自己認錯了拯救對象,但是原著裏顧雪城就是個沈迷修行,殺人如麻的冷血大反派,如今居然成了正道棟梁,倒也是功德一件。

林思韻又說了一些挖丹魔修的情況,而後就告退了,周悅悄悄松了口氣,但是想起《嬛嬛傳》,還是隱隱內疚。。

此時天色已經晚了,顧雪城站起身,淡淡瞥了一眼周悅的手,掩飾般輕咳一聲,又看了看紫玉和其他幾名仆役:“你們四人今日服侍得不錯,每人賞上品靈石十枚,周清岳和紫玉,賞二十。”

“謝掌門仙尊!”

仆役們一個月的工錢,也不過一塊下品靈石罷了,哪裏見過這麽大的賞賜,登時個個歡天喜地,全都跪下磕頭謝恩,紫玉更是眼睛都亮了。

周悅如今有一萬多個積分,可以兌換一大堆上品靈石,但也十分歡喜,因為他雖然不愁靈石,但說不清楚來路,只敢偷偷買些藥草,不敢添置好物件,如今顧雪城賞了他二十塊靈石,一來他可以大大方方花銷了,二來這些靈石是顧雪城賞的,不用擔心被人惦記。

周悅沒出息地為五鬥米彎腰了,誠心誠意道:“多謝掌門仙尊。”

“你……你們四人,明日繼續服侍本座,若本座高興了,還有重賞。”顧雪城唇角極輕地翹了翹,轉身離開了。

仆役們紛紛叩謝,紫玉看著顧雪城的背影,清秀的臉龐興奮得漲紅了,周悅則暗暗琢磨著,顧雪城這小子很大方啊,還說什麽若是讓他高興了,還有“重賞”,那可不可以賞賜藥材呢?

煉制淩雪丸那四種藥材,如今對顧雪城已經沒用了,若他哪天心情極好,能不能賜自己一些呢?不要很多,每樣只要兩三錢就可以了。

雖然希望渺茫,但好歹有了一絲希望,如此一來,周悅每天下午都認認真真為顧雪城研墨捏肩,偶爾還陪顧雪城說些閑話,先把印象分拉上去,以後才好討賞嘛。

一開始的時候,周悅還有些謹慎,生怕顧雪城對自己起了疑心,不過顧雪城絲毫沒有提起過去那些事情,而且對其他人出手也十分大方,下面的仆役都得了不少賞賜,漸漸地,周悅也就放心了。

畢竟,顧雪城並不是城府深沈之人,雖然看著冷冷的,其實有些單純,如果他認出了自己,多半會直接質問自己,又怎麽會做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不過,關於顧雪城讓自己研墨捏肩這些事情,周悅並沒有告訴白晨雨,他能感覺到,白晨雨對顧雪城有些莫名敵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可是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墻,這天晚上,白晨雨疑惑地抖了抖嶄新的錦被:“哥哥,你買了新被子?”

“嗯,用私房錢買的,以前的被子太薄了。”周悅含含糊糊道。

白晨雨看了他一眼,忽然道:“哥哥,我聽說顧雪城最近經常去藏書樓,讓人磨墨捏肩,焚香點燈,還給了許多賞賜?”

周悅有些心虛,假裝喝茶,含糊道:“嗯。”

反正藏書樓有數百名仆役,白晨雨應該也不會想到,自己就是那個磨墨捏肩的。

白晨雨抿了抿唇,輕輕拉過周悅的手:“哥哥過去負責灑掃,掌心握掃帚的地方,總有一層繭子。可是前兩天,我忽然發現,哥哥掌心的繭子少了許多,拇指食指中指倒有一些墨跡……哥哥,你不會在給顧雪城研墨吧?“”

周悅一口茶差點噴出來,這小子也太鬼機靈了!

“咳咳……”他嗆了一會兒,才解釋道,“不過是研墨而已,活兒輕松,又有賞賜,何樂而不為呢?顧雪城很是大方,一出手至少十塊上品靈石,說不定以後還會賞些藥材呢。”

白晨雨眨了眨眼睛,登時明白了周悅的意思,他怔然看了周悅一會兒,而後緩緩垂下眸子,似乎有些難過:“要是我能結丹就好了,哥哥就不用去討好他了。”

“也不是討好……”顧雪城那小子以前經常給自己磨墨捏肩,如今換一換,其實也沒什麽。

白晨雨沈默了一會兒,又有些不安地問道:“哥哥,你不會和他相認吧?”

周悅搖了搖頭:“不會。”

雖然得到了周悅的承諾,但白晨雨還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晚上用筷子比劍的時候,連續被周悅挑飛三次,簡直一敗塗地。

他沮喪地把筷子一扔,癟嘴道:“哥哥欺負人。”

“怎麽耍賴呢?”周悅有些好笑,也不繼續欺負他了,“行了行了,你狀態不好,今天不比了,早點睡吧。”

白晨雨沒有回答,氣鼓鼓地鉆進被窩,連腦袋都埋進了被子裏,看得周悅暗暗好笑。

白晨雨蒙在被子裏,整個人慢慢蜷成了一團,腦子裏全是周悅給顧雪城研墨捏肩的樣子,還有自己無法結丹的窘境。

萬分沮喪的同時,他還有種隱隱的危機感,萬一顧雪城認出了哥哥,自己原本近水樓臺的優勢,可就沒了。

畢竟自己和顧雪城的實力差得太遠了,雖然對方只是個贗品,但修為可是實打實的,和哥哥還有好幾年的過往情分。

如果能重來一次,哥哥沒有認錯人就好了,那就再也沒有顧雪城什麽事了……可是現在想這些,已經太晚了。

白晨雨不甘心地咬了咬牙,心底漸漸升起了一個非常大膽的想法,他出身小倌樓,對於勾引男人這種事情,簡直手到擒來,哥哥雖然端方正直,但畢竟是個男人。

白晨雨抿了抿唇,輕輕摸了摸自己柔嫩的臉頰,他其實從來沒有在乎過長相,可他從小就知道,自己長得非常好看。

哥哥那方面似乎非常保守,又對自己十分憐惜,如果自己能把哥哥哄到手,到時候再說些好話,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哥哥多半就會心軟,半推半就地和自己結成道侶,到了那個時候,顧雪城哪怕修為通天,也只有幹瞪眼的份兒。

可是,該怎麽把哥哥哄到手呢?直接撲上去肯定不行,會被一眼識破,然後還會挨訓。

唔……自己可以假裝被跳蚤咬了,讓哥哥幫自己看看,然後假裝怕癢的樣子,往哥哥身上蹭,哥哥被蹭得情動了,多半會不知所措。

到了那個時候,自己就順勢把他按在床上,先用品蕭之術好好服侍一番,然後再擡起頭,可憐巴巴地望著哥哥,哥哥肯定會十分內疚,自己就可以趁此機會,把哥哥……白晨雨瞇了瞇眼睛,按自己對哥哥的了解,這計劃十分可行。

白晨雨向來大膽,立刻輕輕舔了舔嘴唇,讓那花瓣般的嘴唇顯得更加嬌嫩,又扯了扯內衫,讓衣襟松散了些,隱隱可以看見一片白玉般的肌膚。

他又在身上狠狠掐了一把,而後才慢慢鉆出被窩,可憐兮兮道:“哥哥,床上有跳蚤,我被咬了。”

周悅微微一楞,趕緊把油燈端到床邊:“哪裏被咬了?”

白晨雨輕輕拉開衣襟,楚楚可憐地望著周悅,漂亮的眼睛濕得仿佛要滴下水來:“哥哥你看。”

周悅微微彎腰,仔細定睛望去,那白玉般的肌膚似乎確實紅了一片,他疑惑道:“真有跳蚤?不可能啊,我前天剛剛用艾草熏蒸過的……”

“真的。”白晨雨低下頭,花瓣般的柔嫩嘴唇輕輕擦過周悅耳邊,聲音低啞,“哥哥給小雨撓撓,好不好?”

周悅總覺得白晨雨語氣十分古怪,不像平日那般清亮動聽,倒有幾分低啞暧昧,語調尾巴還微微上翹,仿佛帶了個小勾子。

白晨雨哀求道:“哥哥……”

周悅疑惑地眨了眨眼睛,但也沒往那方面想,畢竟白晨雨從小倌樓離開之後,一直沒走過邪路,兩人相處也如同兄長和幼弟一般,從無逾越。

他想了想,伸出手去。

白晨雨漂亮的眼睛陡然亮了,仿佛掠食的饑餓猛獸,看見獵物踏上了陷阱。

下一刻,周悅伸手從白晨雨懷裏摸出一個小瓷瓶:“最近夏天到了,我不是給了你這瓶清涼膏嗎,這種包塊越撓越癢,還是塗點清涼膏吧。”

“……清涼膏?”白晨雨瞪著那個小瓷瓶,表情漸漸僵硬了,而後仿佛洩氣一般,一頭鉆進被窩裏,賭氣不吭聲了。

“你又怎麽了?”周悅簡直莫名其妙,“不塗藥了?”

白晨雨怒道:“不塗了!”

他忽然發火,周悅簡直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青春期少年的心思真難猜,難道之前自己挑飛他筷子三次,這小子還在慪氣呢?

他無奈道:“行了,不塗了就早點睡吧。”

白晨雨還是不吭聲。

周悅搖了搖頭,輕輕吹熄了蠟燭,而後窸窸窣窣地鉆進了被窩,白晨雨一直一聲不吭。

不知道過了多久,白晨雨忽然胡亂撲騰了幾下,又狠狠捶打了幾下枕頭,咬牙切齒地低聲罵道:“哥哥大傻子!大傻子!!”

周悅其實還沒睡著,聽見身後的動靜,忍不住挑了挑眉,喲,這小子輸了劍,還賴上自己了?他又好氣又好笑,也不和白晨雨計較,閉眼睡覺,隨他去了。

一片黑暗之中,白晨雨漸漸冷靜下來,他望著漆黑的蚊帳頂部,輕輕瞇了瞇眼睛,哥哥這方面果然十分遲鈍,估計還是個處子,既沒做過男人,也沒做過女人。

白晨雨漂亮的眼睛骨碌一轉,心情忽然又變好了。

哥哥還是處子……他忍不住開始想象,哥哥第一次被自己細細疼愛的樣子,他想象著那張秀雅溫和的面孔露出羞憤欲死,不敢置信的表情,只覺得心蕩神馳,喉嚨陣陣發幹。

對了,到了那個時候,自己一定要說些混話,狠狠欺負哥哥,比如“哥哥辟谷多年,是不是一直等著小雨?”,比如“小雨讓哥哥嘗到做女人的滋味兒了,哥哥喜歡嗎?”,比如“哥哥和小雨做了這種事情,會不會懷上小雨的孩子?”……聽了這些話,哥哥的反應一定會非常有趣。

白晨雨出身青樓,什麽花樣都見過,什麽混話都聽過,他越想越下流,越想越興奮,只要想著哥哥濕著眼睛細細發抖,羞得不敢看自己的樣子,他就有種戰栗般的快感。

哥哥是個處子,暧昧挑逗的效果自然不好,那麽自己就要另想法子,總而言之,必須趕在顧雪城那個該死的贗品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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