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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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小區，芫伯找了個陰涼的地方站好，拿出手機先下單網約車，等與對方電話溝通好具體位置後，點開微信把自己要回老家的消息與三個好友分享。
四人是大學同宿舍的好友！畢業後各分東西，分散在四個城市，聯系完全靠微信。
姜微是宿舍裏年紀最長的，身材跟性格都很火辣，讀大學時是許多學弟們心中的女神。
單佳欣性格靦腆，一副高度近視眼鏡與齊劉海是她的標志，就算畢業了好幾年也依舊沒啥改變，
辛麗雅性格最活潑，很多時候都充當著宿舍裏起頭的那個人。
四年的大學時光，芫伯過得挺愉快還都多虧了這幾個好友。
微信發出，最先回微信的果然是辛麗雅。
【美麗雅：你終於離開那個家了啊？恭喜恭喜！】
【芫伯：要回老家去種田了，大老板以後記得光顧我生意啊！】
信息最後，芫伯還加上了個調皮笑臉。
辛麗雅畢業後就進了自家地產公司混日子，幾人中就數她與芫伯聯系最勤。
兩人你來我往地互相調侃了半天，單佳欣悄咪咪地冒了出來，一來就發了個可愛表情。
就連表情的小人兒都帶著副眼鏡，一看很難不讓人聯想到她的真實長相。
【美麗雅：遲早有一天要把你的劉海剪了。】
【加薪：先恭喜芫伯得嘗所願，等我工作穩定了一定要來找你玩。】
【芫伯：我估計你到時肯定是來送請帖的！】
【美麗雅：秀恩愛死得快……】
單佳欣是幾人裏唯一大學就有對象的，畢業後她就跟著男友去了對方老家生活。
這幾年倒從未聽提起自己生活如何？
四人裏姜微變化最大，不管是妝容還是氣質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從每周都換的頭像就能看出來。
而她與辛麗雅這幾年好似還是老樣子，一個在圖書館裏混日子，一個在自家公司混日子。
【加薪：我們前五個月前就已經領了結婚證，只是沒辦酒罷了！】
猛然的一個消息讓芫伯跟辛麗雅都有些措手不及，微信對話框裏安靜了好半天。
芫伯握著手機，微微嘆了口氣。
人都說再深的友誼都會隨著距離而逐漸變淡，這才畢業了兩年多，四人裏就只剩下兩人還努力維持著這份友情。
她選擇了嘆氣而不是質問，雙手在鍵盤打下句恭喜的話。
辛麗雅的脾氣卻不會這樣就過去，芫伯的消息還沒發出，對話框裏就跳出了她的消息。
【美麗雅：當初咱們說好結婚一定會互相告知的，你悄悄結婚了小半年才說，是不是沒把我們當朋友了？】
【加薪：他家條件不好……我們就沒打算辦婚禮。】
【美麗雅：不是婚禮不婚禮的事，而是……算了！！！我先工作去了。】
連發三個感嘆號後，辛麗雅沒將剩下的話說出來，而後對話框再度安靜了下來。
【芫伯：恭喜你結婚啊！】
芫伯發完這條消息，也跟著退出了微信。
與辛麗雅的氣憤不同，她心中除了淡淡的惋惜外，更多的是理解。
應該是從小跟著芫藕生生活的關系，她對人世間各種繁雜感情都是種抱著豁達不強求的態度。
有值得交心的好友她會珍惜，但若是別人要離開也不會挽留。
面對單佳欣她就是如此的感覺！
“希望她過得幸福吧！”芫伯笑，將安靜的手機塞進褲兜，靜靜等著網約車的到來。
***
“到南六街銅像前稍微停一下。”
司機來得很快，芫伯坐上車請他饒了個路去辦點事，等待所需加價談好後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一看來電，果然是辛麗雅的名字。
電話接通對面的大嗓門就傳了過來，她吼著為什麽單佳欣不解釋，等了半天都沒信息。
吼了一大通，就連司機都頻頻看向後視鏡，電話那頭才終於安靜了下來。
【我真是剃頭挑子一頭熱。】辛麗雅表示自己很憂愁，聲調都跟著低落了下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我們尊重祝福就好了。】芫伯勸她。
【哎呀！我不管了，如果你以後敢不回微信，我就沖到你家去掐死你。】
惡狠狠地“威脅”了一通芫伯後，辛麗雅終於心滿意足地說起了其他。
首先是問了問她老家的具體位置，而後那邊就響起了寫字的聲音。
【地址我記下了，等公司休假我就來找你。】
【好】芫伯笑。
辛麗雅就是這樣一個急性子，氣來得快去得更快，說著說著就張羅起要給單佳欣送紅包的事。
直到電話那頭有人催促她去工作，兩人才結束通話。
此時南六街也已經到了。
南六街是沅江市有名的……喪葬一條街。
隔著兩條街就有沅江市最大的幾家醫院，這裏算是應運而生。
司機目送她離開後，連忙就把車開離了銅像，直到感覺背上陰森森的感覺消失才停下來等待。
街道很長。
有木著臉來買喪葬用品的人，也有滿臉死氣的老人來給自己選壽衣。
哭聲是這條街上最常聽見的聲音。
這會已是中午，依舊有不少人蹲在街兩旁泣不成聲，可成排的商鋪門前還有老板在閉眼打盹或是吃飯。
傷心欲絕的景象與平常的生活場景完全形成了兩種極端。
這也是南六街最為獨到的風景。
芫伯淡淡地看著，一路步子沒停，輕車熟路地走到了路盡頭一家賣香火蠟燭的店。
店裏此時有客人正在選著祭祀用的物品，裏面傳來討價還價的聲音。
站在門口等了一小會會，買東西的人離開，芫伯才鉆了進去。
店鋪實在太小，裏面充斥著各類香的味道。
“鐘老板你把百和香跟檀香放在一起，也不怕被懂行的人揍。”
聞著香味，芫伯繞到狹窄的櫃臺後面，一眼就看到了正在抽煙的中年人。
“原來是芫大師啊。”男子忙站起掐滅香煙，扒拉開成堆的黃紙走了出來。
店鋪不過十來平方，卻是這條街上生意最好的香燭店。
來這買東西的人都是朋友介紹，口口相傳後逐漸形成了不小規模。
店門口只能勉強兩人並排而站，鐘九從裏面鉆出來，還帶落了不少數額為億的冥幣。
他手忙腳亂地去撿，又不小心推倒了方才那客人沒看上的幾把蠟燭。
蠟燭四散滾落，店裏頓時一片混亂。
“張老板您悠著點。”芫伯無奈，也跟著蹲身下去幫忙。
好不容易把東西規整完畢，鐘九滿頭大汗，也不敢再和她在這狹窄的鋪面裏寒暄了。
“我們還是進去再說吧！”
“好！”
芫伯讓出中間唯一能站人的地方，鐘九也跟著走了出來，然後她再鉆進店徑直走向了正中間的一扇小門。
小門推開，一方雅致的小院出現在眼前，院中茶桌上擺著熱氣騰騰的茶水。
走到桌旁坐下，就這麽一眨眼的功夫，手上不知何時多了個紅色的透明塑料袋。
沒多會，出去拉下卷簾門的鐘九也走了進來。
“今個兒還不是初一，芫大師怎麽大駕光臨了？”
鐘九白白胖胖，比常人大了很多的耳垂讓他一笑就看起來分外慈祥。
坐下後，他先從身後取了個主人杯用熱水澆燙，茶水倒好後將那杯遞了過去。
茶水溫熱，芫伯接過一口就悶了。
“今天就要離開沅江，過來道個別！”
喝完，芫伯將杯子放到茶臺上，阻止了鐘九倒茶的動作，懶洋洋地往後一靠笑道。
牛嚼牡丹說得就是她和茶葉的關系，再好的東西在她這都沒一口碳酸飲料來得舒爽。
鐘九對她的習性也很了解，變戲法似地從茶臺下方又拿了罐氣泡水放到對面後才給自己倒起了茶。
“什麽時候回來？”
“不回來了！”芫伯笑。
“咳咳--”
被這個消息驚到的鐘九猛咳幾聲，好不容易壓下滿嗓子的癢意就連忙開口再問：“什麽意思？”
“我要回老家種田去了。”
“種田？”
這句話明顯比剛才的那句話更讓人詫異，鐘九站起，居高臨下地看向芫伯。
就想從她臉上看出點什麽開玩笑的意思來。
可惜！
芫伯很認真。
“爺爺給我留了很多田地，不種田養點雞鴨不是可惜了？”
“你明明就是吃‘那碗’飯的，怎麽會去種田？”鐘九還是不理解。
別看芫伯是個年輕漂亮的小姑娘，可她一手畫符除邪的功力沒多少人能比得上。
香燭店之所以在這條街出名，全靠了她畫的那些鎮宅符和壓煞符。
芫伯可是這店裏真正的“財神爺”
“你也該到換買賣的時候了。”
對於鐘九的問題，芫伯沒答，反而話鋒一轉說起了其他。
就是這一句，鐘九立刻神色大變，不敢置信地脫口問道：“什麽？”
可幾乎只是眨眼間他就聽懂了芫伯的意思。
這是提醒！
不！應該說是警醒！
“你店門口正西方在建公寓，況且這些年……”芫伯瞟了眼他一年比一年更胖的身形：“陰錢也賺了不少，該收手了。”
“我懂了！”鐘九沈吟，眼珠子咕嚕嚕地轉著，心底分明已經信了芫伯的話。
“那我就告辭了！”
目的達到，芫伯起身，右手順勢拿起那罐氣泡水，左手將塑料袋扔了過去：“這是飲料的謝禮。”
“啊？”
鐘九只是下意識地接過袋子迷茫地叫了聲，卻見芫伯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院門口。
本就虛掩著的門被推開，人很快消失在了他面前。
而他只慢了幾步追出去後，卻看到巷子裏已經沒了芫伯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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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是大學同宿舍的好友！畢業後各分東西，分散在四個城市，聯系完全靠微信。
姜微是宿舍裏年紀最長的，身材跟性格都很火辣，讀大學時是許多學弟們心中的女神。
單佳欣性格靦腆，一副高度近視眼鏡與齊劉海是她的標志，就算畢業了好幾年也依舊沒啥改變，
辛麗雅性格最活潑，很多時候都充當著宿舍裏起頭的那個人。
四年的大學時光，芫伯過得挺愉快還都多虧了這幾個好友。
微信發出，最先回微信的果然是辛麗雅。
【美麗雅：你終於離開那個家了啊？恭喜恭喜！】
【芫伯：要回老家去種田了，大老板以後記得光顧我生意啊！】
信息最後，芫伯還加上了個調皮笑臉。
辛麗雅畢業後就進了自家地產公司混日子，幾人中就數她與芫伯聯系最勤。
兩人你來我往地互相調侃了半天，單佳欣悄咪咪地冒了出來，一來就發了個可愛表情。
就連表情的小人兒都帶著副眼鏡，一看很難不讓人聯想到她的真實長相。
【美麗雅：遲早有一天要把你的劉海剪了。】
【加薪：先恭喜芫伯得嘗所願，等我工作穩定了一定要來找你玩。】
【芫伯：我估計你到時肯定是來送請帖的！】
【美麗雅：秀恩愛死得快……】
單佳欣是幾人裏唯一大學就有對象的，畢業後她就跟著男友去了對方老家生活。
這幾年倒從未聽提起自己生活如何？
四人裏姜微變化最大，不管是妝容還是氣質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從每周都換的頭像就能看出來。
而她與辛麗雅這幾年好似還是老樣子，一個在圖書館裏混日子，一個在自家公司混日子。
【加薪：我們前五個月前就已經領了結婚證，只是沒辦酒罷了！】
猛然的一個消息讓芫伯跟辛麗雅都有些措手不及，微信對話框裏安靜了好半天。
芫伯握著手機，微微嘆了口氣。
人都說再深的友誼都會隨著距離而逐漸變淡，這才畢業了兩年多，四人裏就只剩下兩人還努力維持著這份友情。
她選擇了嘆氣而不是質問，雙手在鍵盤打下句恭喜的話。
辛麗雅的脾氣卻不會這樣就過去，芫伯的消息還沒發出，對話框裏就跳出了她的消息。
【美麗雅：當初咱們說好結婚一定會互相告知的，你悄悄結婚了小半年才說，是不是沒把我們當朋友了？】
【加薪：他家條件不好……我們就沒打算辦婚禮。】
【美麗雅：不是婚禮不婚禮的事，而是……算了！！！我先工作去了。】
連發三個感嘆號後，辛麗雅沒將剩下的話說出來，而後對話框再度安靜了下來。
【芫伯：恭喜你結婚啊！】
芫伯發完這條消息，也跟著退出了微信。
與辛麗雅的氣憤不同，她心中除了淡淡的惋惜外，更多的是理解。
應該是從小跟著芫藕生生活的關系，她對人世間各種繁雜感情都是種抱著豁達不強求的態度。
有值得交心的好友她會珍惜，但若是別人要離開也不會挽留。
面對單佳欣她就是如此的感覺！
“希望她過得幸福吧！”芫伯笑，將安靜的手機塞進褲兜，靜靜等著網約車的到來。
***
“到南六街銅像前稍微停一下。”
司機來得很快，芫伯坐上車請他饒了個路去辦點事，等待所需加價談好後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一看來電，果然是辛麗雅的名字。
電話接通對面的大嗓門就傳了過來，她吼著為什麽單佳欣不解釋，等了半天都沒信息。
吼了一大通，就連司機都頻頻看向後視鏡，電話那頭才終於安靜了下來。
【我真是剃頭挑子一頭熱。】辛麗雅表示自己很憂愁，聲調都跟著低落了下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我們尊重祝福就好了。】芫伯勸她。
【哎呀！我不管了，如果你以後敢不回微信，我就沖到你家去掐死你。】
惡狠狠地“威脅”了一通芫伯後，辛麗雅終於心滿意足地說起了其他。
首先是問了問她老家的具體位置，而後那邊就響起了寫字的聲音。
【地址我記下了，等公司休假我就來找你。】
【好】芫伯笑。
辛麗雅就是這樣一個急性子，氣來得快去得更快，說著說著就張羅起要給單佳欣送紅包的事。
直到電話那頭有人催促她去工作，兩人才結束通話。
此時南六街也已經到了。
南六街是沅江市有名的……喪葬一條街。
隔著兩條街就有沅江市最大的幾家醫院，這裏算是應運而生。
司機目送她離開後，連忙就把車開離了銅像，直到感覺背上陰森森的感覺消失才停下來等待。
街道很長。
有木著臉來買喪葬用品的人，也有滿臉死氣的老人來給自己選壽衣。
哭聲是這條街上最常聽見的聲音。
這會已是中午，依舊有不少人蹲在街兩旁泣不成聲，可成排的商鋪門前還有老板在閉眼打盹或是吃飯。
傷心欲絕的景象與平常的生活場景完全形成了兩種極端。
這也是南六街最為獨到的風景。
芫伯淡淡地看著，一路步子沒停，輕車熟路地走到了路盡頭一家賣香火蠟燭的店。
店裏此時有客人正在選著祭祀用的物品，裏面傳來討價還價的聲音。
站在門口等了一小會會，買東西的人離開，芫伯才鉆了進去。
店鋪實在太小，裏面充斥著各類香的味道。
“鐘老板你把百和香跟檀香放在一起，也不怕被懂行的人揍。”
聞著香味，芫伯繞到狹窄的櫃臺後面，一眼就看到了正在抽煙的中年人。
“原來是芫大師啊。”男子忙站起掐滅香煙，扒拉開成堆的黃紙走了出來。
店鋪不過十來平方，卻是這條街上生意最好的香燭店。
來這買東西的人都是朋友介紹，口口相傳後逐漸形成了不小規模。
店門口只能勉強兩人並排而站，鐘九從裏面鉆出來，還帶落了不少數額為億的冥幣。
他手忙腳亂地去撿，又不小心推倒了方才那客人沒看上的幾把蠟燭。
蠟燭四散滾落，店裏頓時一片混亂。
“張老板您悠著點。”芫伯無奈，也跟著蹲身下去幫忙。
好不容易把東西規整完畢，鐘九滿頭大汗，也不敢再和她在這狹窄的鋪面裏寒暄了。
“我們還是進去再說吧！”
“好！”
芫伯讓出中間唯一能站人的地方，鐘九也跟著走了出來，然後她再鉆進店徑直走向了正中間的一扇小門。
小門推開，一方雅致的小院出現在眼前，院中茶桌上擺著熱氣騰騰的茶水。
走到桌旁坐下，就這麽一眨眼的功夫，手上不知何時多了個紅色的透明塑料袋。
沒多會，出去拉下卷簾門的鐘九也走了進來。
“今個兒還不是初一，芫大師怎麽大駕光臨了？”
鐘九白白胖胖，比常人大了很多的耳垂讓他一笑就看起來分外慈祥。
坐下後，他先從身後取了個主人杯用熱水澆燙，茶水倒好後將那杯遞了過去。
茶水溫熱，芫伯接過一口就悶了。
“今天就要離開沅江，過來道個別！”
喝完，芫伯將杯子放到茶臺上，阻止了鐘九倒茶的動作，懶洋洋地往後一靠笑道。
牛嚼牡丹說得就是她和茶葉的關系，再好的東西在她這都沒一口碳酸飲料來得舒爽。
鐘九對她的習性也很了解，變戲法似地從茶臺下方又拿了罐氣泡水放到對面後才給自己倒起了茶。
“什麽時候回來？”
“不回來了！”芫伯笑。
“咳咳--”
被這個消息驚到的鐘九猛咳幾聲，好不容易壓下滿嗓子的癢意就連忙開口再問：“什麽意思？”
“我要回老家種田去了。”
“種田？”
這句話明顯比剛才的那句話更讓人詫異，鐘九站起，居高臨下地看向芫伯。
就想從她臉上看出點什麽開玩笑的意思來。
可惜！
芫伯很認真。
“爺爺給我留了很多田地，不種田養點雞鴨不是可惜了？”
“你明明就是吃‘那碗’飯的，怎麽會去種田？”鐘九還是不理解。
別看芫伯是個年輕漂亮的小姑娘，可她一手畫符除邪的功力沒多少人能比得上。
香燭店之所以在這條街出名，全靠了她畫的那些鎮宅符和壓煞符。
芫伯可是這店裏真正的“財神爺”
“你也該到換買賣的時候了。”
對於鐘九的問題，芫伯沒答，反而話鋒一轉說起了其他。
就是這一句，鐘九立刻神色大變，不敢置信地脫口問道：“什麽？”
可幾乎只是眨眼間他就聽懂了芫伯的意思。
這是提醒！
不！應該說是警醒！
“你店門口正西方在建公寓，況且這些年……”芫伯瞟了眼他一年比一年更胖的身形：“陰錢也賺了不少，該收手了。”
“我懂了！”鐘九沈吟，眼珠子咕嚕嚕地轉著，心底分明已經信了芫伯的話。
“那我就告辭了！”
目的達到，芫伯起身，右手順勢拿起那罐氣泡水，左手將塑料袋扔了過去：“這是飲料的謝禮。”
“啊？”
鐘九只是下意識地接過袋子迷茫地叫了聲，卻見芫伯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院門口。
本就虛掩著的門被推開，人很快消失在了他面前。
而他只慢了幾步追出去後，卻看到巷子裏已經沒了芫伯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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