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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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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兩個男人,兩個懷抱。◎

曾幾何時,他其實也想過,再娶她一次,以溫夜的名義娶她一次。

可正如她所說,沒人願意在同一個陰溝裏翻兩次船。

舒晚闔上眼,搖了搖頭,“不可能的,易辭洲,你娶不了,你爺爺不會同意……”

“別跟我提老爺子!”

然而她話都沒說完,易辭洲就回頭大聲呵斥。

他受夠了,

受夠小時候那種寄人籬下的淒涼,也受夠了在易宏義壓迫之下的虛以為蛇。

有的時候,他又何嘗不想一走了之。

但是他和以前的易辭洲不一樣,

他生來就什麽都沒有,所以一旦他得到了這些,就像好不容易咬到獵物的猛獸,任其遍體鱗傷也死死不松口。

被他這麽一吼,舒晚嚇了一跳,不由後退一大步。

待見他在月色下眼瞼微紅,整個人都像失了魂似的,她才想來剛才在飯桌上,他看著她和小土豆有說有笑時喝了不少酒。

她懵然幾秒,還未來得及轉身,就被他伸手一把拉進了懷裏。

她不由顫了起來,回身抗拒卻無濟於事,還是被男人用力壓在了窗臺邊,頭被抵在玻璃上動彈不得。

窗邊,半開著窗,瑟瑟微風吹來,即使是夏天,也激起一片戰栗。

這個姿勢太過熟悉。

舒晚害怕極了。

她伸手抵住他的肩,防止他下一步的侵犯,哽住聲音說道:“易辭洲,你說過不強迫我的……”

可她的求饒,向來沒有奏效過。

易辭洲沈眼看著她,見她臉頰緋紅,心頭那股熱意就愈燃愈烈。

他壓著她的額頭,眼中痛苦四散,伸手撫摸她的面頰道:“我可不是廖霍。”

是啊,他不是,所以他沒那麽多耐心跟她耗。

他很輕柔,在她耳邊貼著她的助聽器,問道:“你不是喜歡小土豆嗎?我給他父母一筆錢,讓他當我們的兒子吧?”

能用金錢解決的事情,他不會感情用事。

舒晚腦袋一麻,咬緊牙道:“你發神經啊?”

易辭洲卻沈聲笑著,低頭在她脖頸處輕啄,又撩又惹,“可你不是想要個孩子嗎?”

舒晚躲避著他,回道:“易辭洲!那是別人的孩子!”

這正中他的下懷,小土豆是別人的孩子,所以他才把他接過來陪她,有的時候,就是需要那麽一些刺激,才能讓她徹底放下戒備。

易辭洲道:“那你給我生一個?”

這是什麽意思,太明顯不過,躲不過也沒辦法躲。舒晚心底一顫,十分抵觸地垂眼對他道:“你最好別讓我懷孕,否則……”

“沒有什麽否則。”後半句話他根本不想聽,他打斷她繼續道:“要麽你給我生一個,要麽我就讓小土豆當我們的孩子,永遠回不去父母身邊。”

舒晚楞住,倏地恍悟了他的意圖。

他同意把小土豆接過來,美其名曰是陪她解悶解乏,實際卻別有用心。

她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心中難忍厭惡,“易辭洲,你真變態,變態至極。”

易辭洲輕嘆,看著窗外山澗美景,月色朦朧下,將窗戶慢慢推開一條縫隙。

微風習習,伴著林間涼意。

舒晚難堪抵觸,又無力反抗,在他面前面色蒼白,“……你何止是變態,你簡直就是喪心病狂令人發指。”

可他還真順她的意,就是這麽喪心病狂。

易辭洲陰著臉,一言不發,將她轉了過去。

可意料之外,他並沒有下一步動作了。

似是久違,也是繾綣。

他從後抱著她,將唇埋在她頸窩處,輕聲道:“別怕,我不碰你。”

也許是風太大,也許又是雲太沈,

夜幕之下,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

他就這麽一直抱著她,每抱一秒,就心痛一分……

第二天一早。

二人幾乎是同時醒了過來。

因為只有一床被子,夜裏又冷,兩個人挨得很緊,易辭洲的手一直攬著她的腰,而她也為了汲取熱度把臉貼著他的胸口。

雙方俱是一楞,互相看了一眼,

這樣一個暧昧的姿勢,似乎又回到了從前。

舒晚楞了楞,趕緊推開男人,坐起身來。

剛要下床,易辭洲又從後將她抱住,舒晚下意識地擡起胳膊去撇他,哪成想他好像有先見之明,一手按住她的胳膊,一手撫上她的脖子,然後在她耳垂上輕啄。

他壓低了聲音:“還早,再躺會兒。”

舒晚心中怦然,這才發現自己昨夜和他同睡,並沒有太過抗拒。

那種感覺,不太真實。

她不覺臉紅,一邊躲避他的吻,一邊手忙腳亂地把手伸出去拿衣服。

這時,門外突然響起小土豆的腳步聲,他正從樓下跑上來,跑得很急很快,腳步也重。

舒晚心都懸到了半空中,衣服剛穿了一半就掀開被子又趕緊鉆了回去,整個人都埋在了被子裏。

易辭洲稍楞,隨即譏誚地笑笑,撩撥了一下她穿了一半的內衣,笑而不語。

不多時,小男孩的腳步聲就消失了。

這下,舒晚不覺舒了一口氣。

她忙不疊地就要起床,易辭洲卻突然翻身壓來,一手鉗住她的雙手,一手將她的嘴捂住,“怎麽?怕被孩子撞見?”

舒晚嗔怪著凝視他,打著手語道:【你下去,我要起床了。】

可易辭洲似乎很享受此刻的溫馨,他低眼,貪婪留戀般靜靜地看著她,“我不想起。”

不過片刻功夫,小土豆又敲響了房門,嚷嚷著大喊道:“夜姐姐,你起床沒?”

舒晚沒有摘助聽器。

幾乎是聽到敲門聲的時候,她整個人都緊張得蜷縮起來,指甲用力一扣,就將男人的手臂劃出兩道血痕。

易辭洲吃痛,眼底熾熱不覺更旺。

他放開她,低頭咬著她的嘴唇道:“再抱抱,好嗎?”

小土豆見屋內沒動靜,又敲了敲門,“夜姐姐?

舒晚連衣服都沒穿好,哪裏還有心情再躺下去,徑直就推他,“你起開……”

易辭洲沒理她。

可小男孩哪裏耐得住性子,見裏面還沒開門,直接就要擰門把手。

“哢嚓”一聲。

舒晚簡直魂都要飛出去了。

然而等了一會兒,並沒有小孩子進來的腳步聲。

舒晚不覺疑惑半秒,這才想起來昨晚鎖了門,小土豆才沒有把門打開。

她恍過神,揚聲說道:“我馬上就來,你先去客廳等我吧。”

“好!”小土豆說完,門外便傳來離開的腳步聲。

待他走後,舒晚一把推開男人沈重的身體,起身穿好衣服,簡單洗漱之後又催他趕緊起床。

但他依然躺在那巋然不動。

舒晚走上前一把掀開被子,“你起不起?”

易辭洲輕輕看了她一眼,懶散地動了動胳膊,似是心情還算不錯。

他瞥了一下門,勾唇道:“你說這個場景,以後會不會很多?”

和她生個孩子,等孩子長大了,也這樣站在門口哐哐哐地不停敲門。

舒晚眼神倏忽一凜,遲疑道:“也許吧。”

她不想考慮以後,只想考慮現在。

她又催促了幾下,便匆匆下樓去找小土豆。

保姆已經做好了早飯,他正吃著。liJia

瞧見舒晚匆忙下來,小土豆伸長了脖子在她身後一掃:“渣男沒在?”

舒晚楞滯了一下,心虛地搖搖頭。

她坐下,隨便拿了片面包,咬了一口道:“小土豆……”

小土豆擡起頭,一本正經地說道:“夜姐姐,你說。”

舒晚咀嚼著面包,低聲道:“一會兒吃完早飯,我就喊人送你回家吧,你還那麽小,別離開父母太久。”

可小土豆不以為然,滔滔不絕:“不回,我已經不小了,有主見得很。我這次來千城,是想感受感受大城市的繁華。”

他倒是正兒八經,像個大人一樣,做什麽都胸有成竹似的。

舒晚根本沒多想,只當他是暑假為了瘋玩才想的措辭借口。

她吃不下,放下面包道:“不回去我就打你了啊。”

小土豆厚著臉皮笑笑:“打屁股還是打手心?我爸媽打我都打出繭子了,夜姐姐你手細,打我你會手疼。”

“你怎麽那麽油嘴滑舌?”舒晚皺了皺眉。

剛想再勸勸,就見易辭洲一邊系著領口扣子,一邊從樓梯走下來。

他斂起眉眼,看著二人形同母子般有說有笑,不禁更加神清氣爽,“在說什麽?”

小土豆興奮地攪了攪牛奶杯,“我跟夜姐姐說,吃完早飯就去後山撈魚。”

“撈魚?”易辭洲蹙眉。

小土豆用力點點頭,“是啊,我撈魚可厲害了!趕海的時候誰都沒我摸的多!我想試試在山裏小溪摸,看能摸到多少!”

易辭洲恍然:“噢。”

他倒了杯牛奶,見舒晚手邊沒有,便把自己的放在了她的面前,然後又倒了一杯,坐在她身邊,握住她的手背問:“怎麽不吃東西?”

他掌心炙熱粗糲,難免讓人想到剛才那些反胃的情趣。

舒晚不由緊縮手心,將手抽了出來,“起太晚了,不餓。”

許是昨晚和早上她都太過順從他,易辭洲沒多想,以為她累著了,便道:“那還是別去撈魚了,明天再去。”

小土豆一聽,連連搖頭,“不行,今天有雨,魚多。”

易辭洲聞言,明顯有些不耐煩,舒晚很快察覺到,立刻說:“撈回來我給你做松子魚吃?”

小土豆興奮得就差大叫,人都快蹦到桌子上了,“好啊!那渣男你去不去?”

易辭洲本就煩這孩子,如果不是舒晚喜歡他,他根本不會管他半分,見他那麽撒野,他掩去幾分不悅,淡淡道:“我今天要去公司。”

小土豆拍手道:“渣男不去,那我和夜姐姐兩個人去。”

易辭洲擡眼道:“付沈也去。”

小土豆一聽,臉上喜悅消了一大半,他可不喜歡那個又高又壯的男人像個窺視鏡一樣盯著他們,他趕緊去看舒晚,想讓她幫忙斡旋斡旋。

舒晚會意,扯了下嘴角,“不用吧,他在,小土豆也玩不開心。”

易辭洲眉頭緊蹙,仔細想想,不過一個孩子要玩而已,這是半山腰,下山路又長又曲折,他們也跑不到哪裏去。

於是他同意,“那就早去早回。”

舒晚淺淺一笑,“謝謝。”

易辭洲見她笑了,緊斂的眉毛也舒展開來,他清了清嗓子,“我下午回來,吃過晚飯帶你出去看電影?”

舒晚盡量擺出一副依附順從的樣子,輕聲道:“好啊。”

他粲然,捏了捏她柔軟的手,然後吃完早飯徑直出門。

待他走後,小土豆忽地三下兩下將面包和雞蛋塞進肚子,然後拉起舒晚的手道:“走!”

舒晚不由滯住,“這麽急?你撈魚不拿個桶嗎?”

“哦對對。”小土豆一拍腦門,趕緊回屋拿了個小桶,然後拉住她的手,幾乎是連拖帶拽往後山的方向跑去。

舒晚一路跟著他,“你怎麽那麽熟?”

小土豆頭都沒回,“昨晚上我就探過了,這種路,走一遍我就記得。”

舒晚了然。

等到了小溪邊,小土豆似乎並沒有要撈魚的架勢。

他把水桶往岸邊的石頭上一扔,卷起褲腳就繞開小溪,然後從溪流中搬來幾塊石頭,一塊一塊墊到對過去。

舒晚看著他忙活,那模樣像極了那日幫她逃跑的樣子,心中疑惑萬分,“你在幹什麽?”

小土豆搭好石橋,把手遞過來,“走,對過魚更多。”

暫且信他。

舒晚跟他過了小溪,又繞了一條被人為踩踏出來的小路,她狐疑,再忍不住問道:“不對,小土豆,你說實話,到底要幹什麽?”

小土豆不說話。

“小土豆!你再不放手我真打你屁股了!”舒晚急切催促。

小土豆回頭看了她一眼,依然抿著嘴。

舒晚腳步踉蹌,硬是被他又生拉硬拽往前拽了十幾米,然而等前面一方土坡後出現個男人身影的時候,她突然震在了那,愕然而立,舉步不前。

樹蔭下,沒有風吹草動,只有溪流汩汩。

小土豆拽了拽她的衣角,“夜姐姐……”

男人張開雙臂,示意了她一下。

畢竟三年息息相依的陪伴,依賴使然,她不假思索,松了小土豆的手就跑了過去,緊緊投入了他的懷裏。

“廖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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