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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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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忠犬不成反成舔狗,舔到最後一無所有。◎

千城的夜來得太快。

易辭洲整理好衣服,看了一眼身後的女人,說道:“錢在包裏,自己拿。”

沐沐磨著腿上的淤青,撩開漆黑的眼罩,又將手腕上纏著的皮帶解下來,嬌嗔道:“易總,你剛才弄得我太疼了。”

發洩呢,當然會疼。

不然要你做什麽?

除了那個聾子,他不想對任何人溫柔。

易辭洲不耐煩地皺了皺眉,“拿了就走。”

沐沐挑了挑眉,這才懶洋洋地走到衣架旁,從他的包裏翻出一沓現金,數都懶得數,就盡數放進了口袋。

她站在一邊,默了片刻,說道:“易總,我不想要錢了,我想心甘情願陪在你身邊。”

易辭洲冷眼瞥她,心中不悅漸濃,“除了錢,什麽都別想。”

沐沐勾了勾唇,也不跟他多計較。

他這樣的人,連自己老婆都不願意付出真心,更別提她這種了。

識時務者為俊傑,她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便披上外衣推開房門。

正走到門口,沐沐忽就看到大門半掩著,她輕輕一笑,回頭說道:“喲,易總,你老婆剛才來過呢。”

話音剛落,易辭洲眼神倏地一亮,立刻就將頭轉了過來,沈聲道:“你說什麽?”

沐沐咯咯笑了笑,指了指大門,“這密碼鎖還能有誰知道?除了你老婆,我可想不出還有其他人了呢。”

易辭洲微微瞇了瞇眼,心裏不覺一絲刺痛。

是了,

剛推開門就跑了。

這個時間段,除了她,還能有誰。

但是一想到她滿心都是那個廢物,他又恨恨抵住下頜說道:“不過一個聾子,跑了就跑了。”

“我很好奇,你跟她,會玩這些嗎?”沐沐嬌俏笑笑,輕輕瞥了一眼地上的皮帶。

真沒想到,這個不茍言笑的易總,還喜歡玩五十度灰呢。

易辭洲冷冷看著她,只吐一個字:“滾。”

沐沐聳了聳肩,看了一眼包裏的錢,轉身出門。

“砰——”

她特意帶上了門。

易辭洲靜靜看著緊閉的大門,走到陽臺點燃一支煙。

跟舒晚,他心疼都來不及,又怎麽舍得玩這些。

他深嘆一口氣,閉眼睜眼,居然全是她。

就連剛才按著沐沐折騰,他腦海裏也盡是那張越來越遠的臉。

舒晚,你真他媽的是一道心魔。

他掐滅了煙,開車前往市中心的酒店。

今天是張總的小兒子過生日,作為最近最為緊要的商業合作夥伴,之前也麻煩張總去緬北找過舒淶,他不得不去露這個臉。

硬撐場面的事情,他游刃有餘。

小張總早早就等在了酒店外,一見他來了,趕緊迎了上來,左右環顧一圈,問道:“易總一個人?”

易辭洲淡然道:“怎麽了?”

小張總好奇道:“沒帶老婆來?”

易辭洲寵妻,人盡皆知,幾乎都快成千城美談了,可今天居然只身前來,小張總生怕是自己面子不夠大,人家敷衍了事,走走過場,

他擺了擺手,隨口道:“在家,不舒服。”

說著,他大步入內。

小張總忙給他遞上一根煙。

易辭洲接過煙,抽了幾口,忽地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正站在不遠處的吧臺邊。

他臉色一沈,問道:“你認識廖霍?”

小張總瞥了一眼,趕緊道:“剛認識幾天,想著有些香港關稅的事情想問問他,就請他來了,沒想到,居然也給我面子。”

易辭洲聽著,面不改色地笑笑。

廖霍顯然也註意到了他。

他走過來,依舊輕浮地打量著他,扯了扯唇角,“喲,稀客啊,你這時間是擠出來的嗎?”

二人多日不見,再相見卻是隱著一股濃濃的劍拔弩張之勢,看著越來越不忌憚的廖霍,易辭洲不動聲色地攥緊了拳,冷聲問道:“聽說舒天鄺的後事是你處理的?”

廖霍一聽,咧嘴哈哈大笑,滿眼諷刺戲謔地看著他:“易辭洲,你聽誰說的?我可沒那麽好心,幫別人的老丈人處理後事。”

畢竟是在公共場合,還有不少上流社會的公子爺在,易辭洲知道他別有深意,卻偏偏不順他的話走,他長睫垂過下眼瞼,沈聲說道:“怎麽?這麽護著,想當忠犬嗎?”

“嘖……”廖霍無所謂地掀了掀眼皮,“易辭洲,我還是那句話,你不鐘意,不如授人玫瑰。”

坦白而言,自從認識廖霍,這人就琢磨不清看不見心底。他雖然身邊不缺女人,但現在快三十歲了,老大不小還沒結婚,廖家也懶得催他。

誰想,他還真是不似尋常,竟喜歡有夫之婦,甚至公然跟他叫板,不惜反目。

易辭洲不屑地嗤了嗤,不急不緩地說道:“就怕忠犬不成反成舔狗,舔到最後一無所有。”

廖霍斂起眉眼,毫不躲避地直視他的目光,大言不慚道:“我無所謂,但她不能一無所有。”

易辭洲微微蹙眉,這些日子,他雖然克制自己不去管那個聾女人,但是也隱隱綽綽地知道,廖霍依然在若有似無地關註她。

似乎在等待著,一旦他放手了,就會全盤接手。

他低下頭,將手中的煙按滅在桌上的煙灰缸裏,煙霧繚繞中,他的眼神晦暗不明,“我還真沒想到,你居然那麽喜歡當接盤俠,一個被我玩爛的爛貨,也值得你廖公子放著廖家一大家子不管,跟我反目。”

話語間,廖霍臉上的笑意陡然間僵了一瞬,他唇齒交顫,克制著自己渾身緊繃的肌肉。

爛貨,

看看啊,舒晚,這就是你真正愛過的男人。

你不止聾了,還瞎。

最終,廖霍還是忌憚地收回了目光,他也是商人,不會把自己搞得那麽狼狽。廖家在內地根基不穩,他犯不著現在跟他硬抗,這樣只會僵持不下,最後兩敗俱傷。

他扯起嘴角,露出一個滿是嘲諷的笑容:“你可你別忘了,你以前是多麽厭惡她,把她當成一個陪酒女,親手推給我。”

易辭洲凝神盯著煙灰缸裏那支沒抽完的煙,深不可測的眼底緩緩燃起一簇盛怒的火花,其中既有懊悔又有不甘,還帶著幾分不敢置信的詫異。

席間賓客越來越多,二人之間的對話在旁人看來雖然平淡,卻不耐深究。小張總似乎察覺到這邊不大對,趕緊走過來插話說道:“廖公子,易總,來這邊一起玩會兒?”

男人之間玩的東西,不過就是無聊中的消遣。

也不知道是誰提議的,要在場所有男人把手機交出來,擺在一起,然後大家繼續喝酒聊天,誰的老婆或者老媽打電話來催了,誰就買下今天的酒單。

眾人皆將手機拿出來。

一時間,十幾臺手機工工整整地擺放在桌上。

廖霍漫不經心地將手機拿出來,調成了鈴音模式,戲謔道:“我可沒老婆,我老母也不會打電話來催我。”

小張總忙笑著,拍了拍他的肩,“我媽就不行了,把我當閨女養呢,晚一點回去就念叨。”

他說著,又轉向了易辭洲。

但笑容忽地一凝。

他有點猶豫,因為沒有深交,也不知道這位不茍言笑的易總到底願不願意跟他們一起玩這個游戲。

易辭洲微微揚了揚唇角,眼底深不可測,既沒有應允也沒有拒絕。

良久之後,他從口袋裏拿出手機,放在了廖霍手機的旁邊。

小張總松了一口氣,打著趣地說道:“呵,易總,你跟廖公子的手機是同一款啊。”

然而二人看著桌面上一排的手機,皆不語。

小張總自討沒趣地尷尬笑了笑,現在的手機無非不就是那幾款而已,這桌上撞了多少臺數都數不過來,他怏怏擺手,又跟別人喝酒去了。

過了半個小時,酒桌上的人幾乎一個個都喝得面紅耳赤,紛紛跑到一邊打麻將或者K歌去了。

而擺成一排的手機似乎也都同時進入了關機模式,這麽久過去了,十幾臺手機,竟沒有一臺打進來電話。

易辭洲神煩這種飯局。

不吃不喝不談生意,就光喝酒和玩。

若不是因為公司合作的關系,他根本不會來別人的生日宴幹坐著。

他抽完煙,將煙頭按滅。

正準備起身離開,忽地,桌面上的一部手機就來了電話。

眾人忙回頭,都想看看到底是誰的老婆或者老媽這麽不識趣地在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

然而皆是一楞。

因為來電顯示上,正是“舒晚”兩個字。

一時間,整個大包廂都安靜了下來,連麻將碰撞的聲音都聽不見了。

誰都沒想到,居然是這位正嚴厲色的易總的老婆。

看到來顯的一剎那,易辭洲的眼神遽然就僵住了,他死死盯著鈴音顫動的手機,漆黑的瞳仁裏滿是憤怒和陰鷙。

席間,他不止一次地想過舒晚會給他打來電話,用著軟糯的聲音跟他哭訴討好,再或者催問他什麽時候能去看看她。

但他萬萬沒有想到,

此時在震動響鈴的、寫著“舒晚”兩個字的手機……

是廖霍的。

鈴音響了好幾聲,已經有人在起哄,“來今天這酒單得易總買了,趕緊喊服務員來,再來一瓶三十年的波爾多。”

廖霍怎麽也沒有想到舒晚會突然在這個時候打來電話,他剛想伸手去拿,然而已經有人快了一步。

易辭洲拿著手機,淡漠無波地盯著驚愕不已的廖霍,然後按下了接聽鍵。

那邊,是寂靜無聲的環境,帶著一絲女人淺淺的啜音。

然而在這個鬧騰歡愉的包廂裏,對面的聲音卻是那麽的清晰可聞。

“廖霍,明天幫我到醫院簽個字吧,我不想要這個孩子,我想離開他……”

【臥槽臥槽刺激了臟男人滾開吧就】

【還沒到火葬場?哎媽我心臟快受不了了!】

【好想看下面的劇情啊】

【哇真是越來越刺激了。】

【啊,男主好賤】

【沖沖沖!!】



【刺激!】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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