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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九章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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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因見到了鄭途,海棠只覺得人生圓滿了。

她扭著步子,挺著身子,一雙眼兒直勾勾地盯著鄭途。

只要鄭途稍加示意,她就會主動撲上去。

“哦,原來你是她的姑娘。”鄭途笑笑,“這麽說來,你和風青雅……”

以鄭途的眼光,青雅和海棠的背影確實有幾分相似。

海棠一聽他提起風青雅,心裏就湧上恨意。“鄭公子,您是不是喝多了,要不,我扶您回去?”

海棠恨不得將身子貼過去。

“你……怎麽知道我姓鄭?你娘告訴你的?”鄭途看著海棠一抹雪白的粉頸問道。

海棠搖頭,柔媚地輕笑,“不是,是我猜出來的。”

“你……猜出來的?怎麽個猜法?”

“很好猜啊。想來在這商城之中,除了鄭公子有這樣風流倜儻出眾的人品,還能有誰呢?所以我一見您,就知道您準是鄭公子無疑了。”

“呵呵……海棠姑娘很會看人嘛!”鄭途起了興致,見天兒尚早,就提議,“我看今日天色不錯,海棠姑娘如沒有要事的話,不如坐上我的馬車,隨我去城外各處走走,如何?”

海棠一聽,喜的更是心花怒放了。

她張口就要答應,但猛然之間,她馬上想起娘囑咐過的話。

因此,海棠便低了頭,裝作羞怯無比地搖頭,“爺,奴家是良家女子,卻不是那煙花鄭巷的風塵女子。奴家是來街上買絲線的,路過這裏,卻不想遇到了鄭爺。這是緣分,但奴家卻不想讓爺看低了奴家。”

海棠說著,便對著鄭途道了個萬福,作勢就要朝另一條道上走。

鄭途一聽,不禁抿嘴笑了一笑。

他伸出扇子,擋了一下海棠的去路,“海棠姑娘,咱們不過找個地方說說話,又不怎樣。海棠姑娘還是不要過分拘謹的好,你說是不是呢?”

海棠一聽,便掩嘴一笑,“鄭爺,既這樣說,之前我娘三請四請的請了那麽多次,鄭爺偏不賞臉來我家喝酒。為這事,我娘在家可是難過了好幾天。鄭爺要再不來,我娘可要悶的生病了。”

鄭途聽了,也就嘆了嘆,“牛夫人果然是殷勤待我呀……行,明兒個,我就上你家去。”

“真的?”海棠一聽,頓時喜出望外,但還是撅著嘴兒問,“鄭爺,這一次您可要當真,再不能失約了哦?”

鄭途笑了笑,“不會。到了明天晚上,我如約過來。”

“好。鄭爺爽快,待會我回家,就告訴我娘。”海棠心裏喜滋滋兒的。

“既然如此,海棠姑娘不如隨我去馬車上,咱們說更細致的話?”

鄭途心裏寂寞,家裏的兩個小妾,他早厭倦。

這麽長時間,一直得不到青雅,更叫他覺得自己窩囊。

這個當口,鄭途希望能有一個知冷知熱的體貼的女人出現,慰藉他寂寞的心。

算來,海棠出現的正是時候。

海棠明白鄭途的意思,面兒上她還是嬌羞地笑,但心裏卻在嗔怨:這個鄭公子,她都說過了,她是良家子,可他還是這樣猴急,真正將她當什麽人了。

“哎呀,鄭爺,您就不要難為奴家了。再這樣,奴家可不理鄭爺了……”海棠說著,作勢就要走。

鄭途見狀,一拉拉住,“海棠姑娘,我這越看,越發覺得你和青雅相像,尤其這生氣的模樣兒……”

海棠一聽,即刻鄭眉倒豎,她最煩的就是別人拿她和不知怎麽冒出來的風青雅比。

“哼哼……”海棠冷笑一聲,“鄭公子,我可不是風青雅。您要找她,就不要這樣搭我!”

“生氣了?”鄭途挑了挑眉。

“怎麽不生氣?她是她,我是我。我哪點不及風青雅,偏說我像她?”

“海棠姑娘,我不過隨便說說。”鄭途對著海棠,倒也是難得的好性子。

“我知道,鄭公子,您之前不是一心要攛掇讓風青雅嫁了你?但我看,風青雅眼光高,她看你這樣厭惡,八成是心裏有了別人了!”

鄭途一聽這話,眉頭兒就一皺。

他覺得這個海棠,有點不知好歹,說話像藏了把刀。

“那你說說,她……都看上了什麽人?”鄭途不動聲色。

“哼哼!還能有誰?不就是這商城裏的父母官兒謝淩遠謝大人嗎?她領略了當官的好處,自然不把你這行商做買賣的瞧在眼裏。”這話,真像一根尖刺兒一樣,堵在了鄭途的喉嚨上。

“那你呢?你為什麽又這樣巴著我?”

“我……我和風青雅不一樣啊。雖則頭一遭見了鄭爺,但我卻覺得鄭爺……溫文爾雅,風度翩翩,氣度不凡,反正就是比那謝淩遠好!”

“哈哈哈哈……”鄭途聽了,就大笑,“你這說的可是實話?”

“如何不是實話?奴家從不打誑語的。”海棠說她信佛,心裏最是善良,從不說違心的話。

鄭途聽了,不由嘆道:“若你是青雅,那就好了。”

鄭途也就放了手,到底在大街上,和未婚的姑娘拉拉扯扯的,也不好看。

他在商城也是個一等的富戶,若是被人瞧出來,面上也不大好看。

海棠笑道:“鄭公子,這會兒你只知道風青雅的好處,心裏念念不忘。以後啊,你若是嘗到我的好處,只怕魂兒都要丟了呢……”

海棠欲拒還迎,嘴裏就說出這些浪話。

一面說,她就將臉兒用帕子遮了,邁著小碎步兒走掉了。

這鄭途也就立在那裏,牽起嘴角笑了一笑。與他心裏,只是覺得海棠有點韻致。

可從始至終,他的心裏,取中的仍是風青雅。

隔一日,鄭途果然應邀過來了。

牛氏喜的恨不得要跪在地上迎接。

鄭途的神情倒是淡淡的。

席間,牛氏母女不停給鄭途勸酒,鄭途酒量好,來者不拒。

數杯酒水下肚,仍是不醉。

鄭途便對牛氏道:“夫人,你說這青雅到底是怎麽回事?她對我竟然不為所動!只要她喜歡,我並不心疼花多少銀子。依我說,就算是金山銀山,我家裏也有。只是你這不去傳話,卻是令我郁悶。”

牛氏一聽,心裏憤懣無比。

只是當著鄭途的面,不好表現出來,她心裏想著:這個風青雅不是個好撇的茬,現在就是表面和她和氣點,待時機成熟後再人不知鬼不覺地將她直接弄死!

她表面裝著一副笑臉道:“鄭公子,並不是我懈怠。也不是我拿了您的錢不辦事兒。實在是……”

牛氏說到這裏,將大腿兒一拍,嘆道,“實在青雅這丫頭,她心裏有氣,橫豎就是不待見我。你說,再怎麽說,她也是鴻嫣的朋友,我做鴻嫣舅母的也想幫幫這個青雅,卻是落了這麽個下場,我這心裏也難過啊……”

海棠一聽,更是在旁邊冷冷道:“鄭公子,您不知道,風青雅就是一只白眼狼,餵不熟的。”

聽見鄭途言語之間,仍是不離青雅的名字,海棠就不禁懊惱。

今兒個晚上,為了迎接鄭公子,海棠可是從裏到外從上至下穿戴一新。

新打制的金簪子,新做的石榴裙,新繡好的牡丹穿鳳鞋,就連臉上塗的胭脂,也是胭脂鋪新出的一種。

方才鄭途來時,海棠對著菱花鏡左看右看的,只覺得自己哪兒都好看,哪兒都比風青雅強。

她自信鄭途見了她,總會留下一點情愫。

但鄭途對她的美貌,根本就不加眷顧,她的心裏更是懊喪。

牛氏見鄭公子對女兒視若無睹,也有點沮喪,因此又不停地勸鄭途喝酒,務必要將鄭途灌醉,然後方好行事。

她真正不信了,不管多好的酒量,還真有灌不醉的人?

唯有鄭途喝醉了,躺下了,她才好行計謀。但鄭途偏不上當。

他如此這般地交待牛氏要多和青雅走動,還說他的府邸,只有青雅能當他鄭家的娘子。這些話,只叫牛氏母女如一盆涼水澆到腳底。

鄭途是在風月場所廝混過的人,那些老鴇紅姑娘行過的招數,他見得多了。

他猜出牛氏的心思,這頓飯,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但他就是不上當。

鄭途借口有事,需回去。

牛氏苦留不得,只得好生恭送鄭途離開。

那海棠就在階下看著鄭途牽馬,口裏幽幽說道:“鄭公子,望您以後還要常來。您這來了,奴家家裏可是蓬蓽生輝。海棠也不想什麽,唯希望鄭公子能將海棠當個異性的知己朋友看待。海棠也就知足了。”

看著海棠的臉上飛起兩朵紅雲,鄭途也就不忍心了。

“海棠姑娘,你若能和青雅常走動,我自不會冷落於你。”

鄭途說罷,隨即翻身上馬,手執馬鞭,疾馳而去。

那海棠就癡癡地站在院門前兒,望著鄭途離開。

牛氏走了過來,拍了拍海棠的肩膀,說道:“天黑了,進屋吧。娘倒看不出,你竟是一個癡情種子。”

海棠聽了,皺眉道:“娘啊,我看這鄭公子一時半會兒的,不會對風青雅移了情。他是一個聰明人,一定已經看出我們的心思了,只是嘴裏不說而已。”

牛氏卻不以為然,“那又怎樣,依我說,一切不過事在人為。他黏糊風青雅,可風青雅將他當茅坑裏的臭石頭。你瞧好了,早晚這鄭公子醒悟過來,覺得自個兒是剃頭挑子一頭熱,心就會冷,就會找知情知意的女人。我看,他以後會找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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