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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你幹的叫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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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看來沒那麽簡單。”風青雅冷笑,“看來,有人料到這點,來了個計中計。”

“小姐,接下來奴婢還需要做些什麽?”

“偷偷潛去衙門,看看那具屍體有沒有什麽別人沒註意到的細節。”風青雅撩開散落眼尾的發絲,扭頭對她說道。

“是。”冷霜身影消失在人群中。

風青雅垂頭沈思,這會兒張氏她們可能聽到風聲了,意味著她們不會善罷甘休。

這樣的話,她們下一步采取的行動是:殺人滅口。

不好!

風青雅目光一凜,焦急萬分地跑向風府的方向。

第二日清晨。

風家人用早膳之時,家丁阿北著急慌慌地跑了進來。

“不好了,老爺,大事不好了!”

風丞相眉頭擰緊,滿臉不悅。

“一大清早的,說什麽晦氣話!”張氏察言觀色,訓斥,“你的規矩得重新學,不然我這風家可容不下你這樣的人。”

風雲仙與風雲杏互看一眼,眼底閃過不明的光芒。

“老爺恕罪,夫人恕罪。”阿北連忙抽了自個兒一個耳光,張氏依然不滿,他又趕緊抽了一個。

“行了!”風丞相喝停,“發生什麽事了?”

“回老爺,阿香在牢中自盡了!”

“什麽!”風丞相倏地站起來,緊盯著他,“怎麽回事?”

“今早衙役給人送飯,看到阿香一腦門的血,再探鼻息,沒氣了!”

此話一出,周圍的空氣凝固起來。安靜得可怕。

“昨天誰來看過她?”風丞相臉色鐵青,“還有,留下什麽東西沒有?”

“沒人看過她,倒是有留下東西,聽衙役們議論,他們搜到阿香身上藏了封書信,是臨死前偷偷寫的,裏面說她是受人指使,幕後主使是府中之人。”

“府中之人?”風丞相一張臉緊緊繃著,面色一片冰冷。

“一定是風青雅,她殺了菊兒,現在又逼迫阿香自盡。”風雲杏拉緊風丞相的衣袖,害怕道,“爹,怎麽辦?”

“住口!”風丞相一把扯開她,“吵吵嚷嚷成何體統!”

“爹爹息怒,二妹妹只是太害怕了。”風雲仙開口解釋。

看到平日最疼愛的大女兒,風丞相怒氣散了不少,人也冷靜了下來。

“青雅這孩子真是造孽呀,都怪我沒管教好,只是沒想到,這孩子對風府有這麽大的恨意。”張氏淚凝腮邊,縱是悲傷也是我見猶憐。

“你別傷心了,你做得已經夠好了。”風丞相臉上滿是憐惜,攬著她寬慰,提到風青雅則冷酷無情,“這個孽女,做出如此傷天害理的事,來人,把家法取來,我親自為民除害!”

張氏的一番話,像一根針紮進了風丞相的心裏。

別人心裏清楚,他心裏也清楚,從風青雅生下來,他就沒看過一眼,別說抱了,還對此不管不問十多年,要說風青雅不懷恨在心,他都不相信。

或許因為害怕,或許是心虛,不論哪種,在他看來,風青雅幹出了這種事,人證物證確鑿,他是絕對不能讓她活下來,否則後患無窮。

“老爺……”阿北咽了口口水,“兇手不是三小姐。”

“什麽?”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驚詫之下,異口同聲。

“不是她,那是誰?”風丞相屏住了呼吸。

“不清楚,縣太爺看過阿香遺書,第一時間告知所有人,兇手不是三小姐,她是清白的。”阿北打聽來的消息就這麽多。

“那兇手是誰?”風丞相面色凝重,不為風青雅的安危擔憂,反而遺憾不已。

“兇手當然是你們屋中了。”

大門口,水綠色衣衫嫩如青蔥,隨著走動,裙擺如水波蕩漾,風青雅緩緩走向眾人。

“風青雅,你什麽意思?”風雲杏死死盯住她。

風丞相幾人的面色很是不善,

“二姐,你該不會聽不懂人話吧?”

風青雅眸子微微瞪大,一臉為她智商捉急的模樣。

“我聽得懂!”風雲杏忍了忍,怒道。

“你來這做什麽?”風丞相一臉探究,懷疑她別有用心。

“父親大人,縣太爺讓我跟你們傳個話,其實,他們已經知道兇手是誰了。”風青雅頓了頓,欣賞幾人驚懼交加的神情,繼續說道,“他說,看在你的面上,給兇手一個機會,三天之內,主動到衙門報到。”

“你知道兇手是誰?”風雲仙眸子微閃,緩和了語氣,“三妹妹,請務必告訴我們,不要讓那兇手再為非作歹,害死更多的人了。”

一番話情真意切,在場之人無一不動容。

“青雅,雲仙說得對,告訴我們,好讓我們有個心理準備消災避難。”

拭了拭淚水,張氏眼眶微紅。

“準備逃跑嗎?”風青雅嗤笑,“我勸你別白日做夢了,我不知道兇手是誰,問了也白問。”

想從她嘴裏套話,呵呵,她不是三歲的小孩子,哪那麽好騙。

“風青雅,你不能不管我們的死活!”風雲杏身體開始不受控制地發抖。

“這我無能為力。”風青雅攤開雙手,聳聳肩,“再者說了,我飽受冤屈那會兒,誰理我死活來著?”

她都不指望他們,他們打她主意,簡直是癡心妄想。

“風青雅,你不怕兇手找上門來嗎?”

風雲杏怒到極致,幾步沖上前揚手往她臉上打去。

風青雅早有預料,側身躲開,趁人不註意,伸腳絆了一下,風雲杏登時在堅硬冰冷的地上摔了個狗啃泥。

“只要不是死牢裏,有什麽好怕的。”風青雅意有所指,“不像某些人,敢做不敢當,唉,那個兇手千算萬算,唯獨算漏了一步,唉唉,明明阿香活著挺好的,偏偏就是有人把她給弄死了,阿香早防著這點,才留下了證據。什麽叫盈滿則虧,我算是受教了。”

“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風丞相覺得莫名奇妙,看向風青雅的眼神多了幾絲嫌惡,“一個足不出戶的千金小姐,說些沒頭沒腦的東西做什麽。”

風青雅毫無反應,心說,你是沒看到,你的愛妻愛女臉色跟霜打茄子似的。

“啊呀!我好像透露了什麽不得了的東西,反正話我帶到了,希望那個真兇識相點,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說完,揚長而去。

一臉防備的樣子,以為她來這蹭飯的?有沒有搞錯,好像她特別願意來似的。

風青雅攪局,哪怕人走了,屋中的人仍覺得那番話言猶在耳,她說話時眉飛色舞的樣子,堪稱歷歷在目也不為過。

一個個楞坐原地,凝滯僵硬的氣氛,哪還有方才雖然不言不語卻也和和睦睦的景象。

“你們還吃嗎?”舉到半空的筷子落下,風丞相突然沒了胃口。

張氏,風雲仙,風雲杏齊齊搖頭,默契的程度很難不令人認為是有心靈感應。

“來人,把這些統統撤下去。”接過手帕擦了擦嘴,風丞相先行回了書房。

“雲仙,雲杏,跟我來一下!”

張氏重重叩下筷子,對雲仙,雲杏說道。

門外不遠處的花圃後,風青雅折下一支月季來回把玩。

“安排得怎麽樣了?”她拆下一片花瓣,低聲道。

“已經按小姐的吩咐去做了,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你讓奴婢找的東西也找到了,就等魚兒上鉤了。”

“很好,敢算計我,我非要讓她們栽一個大跟頭!哪怕不能把她們弄進牢裏,也要讓她們脫一層皮,把吃了的東西,統統給我吐出來!”

風青雅悠悠拆下一片片艷紅色花瓣,一臉雲淡風輕。

從她口中說出的話,硬生生讓人如同置身於冰天雪地之中。

哪怕是奉命行事殺過人的冷霜,也禁不住打了個冷戰。

“咱們該過去,看看好戲了。”松手,任由那朵只剩花骨朵的月季落在泥土上,白色繡梅花紋圖案的繡鞋踩在上面。

“你們誰能告訴我,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張氏氣急敗壞。

小合端來茶水,張氏捧起,燙得縮回了手。

“你個賤丫頭!茶水沏這麽燙,是想燙死我嗎?”張氏不由分說地,就是一把掌呼了過去。

“啊!”小合痛得驚叫,捂住臉跪下來,“夫人饒命,奴婢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還是誠心的嗎?笨手笨腳的留在府中有什麽用!”

張氏怒火不減反增,一杯滾燙的茶水往她身上潑。

“母親,住手!”

風雲杏面色一變,急忙開口阻止,豈知為時已晚。

茶水順著脖子流淌,所到之處一片通紅,小合捂住脖子在地上來回打滾,痛得死去活來。

“母親,小巧是我的人,你有什麽權利處置她!”風雲杏遍體生寒,不敢置信看向今時往日判若兩人的婦人。

“憑我是風府的女主人!”張氏怒笑,“你幹的叫什麽事?啊,我讓你毒死風青雅,結果呢,結果人家知道菊兒和阿香都是我們殺的,衙門讓我們親自承認!”

“怪我嗎?”風雲杏氣得全身發抖,“我只在茶中下了毒,風青雅沒喝,糕點的毒是你們背著我下的,人也是你們殺的,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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