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段天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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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九卿他們當然不會知道朝廷當中竟然會有人彈劾他，他更想不到孤海之會用這般強硬的手段維護他。
第二日，宮九卿去見了南沽木。大概是知道了此人的城府，看著此人的時候便覺得比之前更加厭惡。
但宮九卿表現得很好，沒有給予臉色。兩人之間都是在互相試探，表情保持得十分完美。
可宮九卿到底是宮九卿，他能夠成為天機傳人不光是因為他的記憶裏和推算能力很好。還有他的演技也很好。
當年的倉努安都看不透他，更不要說現在的南沽木。
七七八八下來，宮九卿敢肯定的是，他的師父，似乎真的不知道此人的陰謀詭計。可越是這樣，宮九卿越是覺得可疑。
最終，宮九卿還是決定私底下與他師父聊一聊。
不管是對現在的戰事，還是對以前的事情，他都想要一個答案。雖然答案可以不準確，可能不滿意。可有一個方向，也總比一個人瞎猜得好。
……
南沽木到了雲豐郡的第二天便離開了，和他說的一樣，他毫發無損的離開。至於他有沒有帶走別的東西，那就無人知曉了。
可一直躲在暗處的風破雲敢肯定，赤夏的七皇子絕對沒有帶走任何東西。也沒有任何的小動作。
南沽木走後，宮九卿自然便想到了要和孤墨淺商量一下是不是應該去見見他的師父段天恒了。
孤墨淺依舊不同意，然後在宮九卿嚴肅的盯著他看了一會以後，孤墨淺敗下陣了，只好點頭答應。
雖然答應，但是有條件。
孤墨淺覺得，如今兩國敵對，誰知道段天恒會打什麽主意。所以就算宮九卿想見他，也只能出其不意。
最後孤墨淺決定，由風破雲偷偷潛入赤夏軍隊，然後把段天恒綁出來。
宮九卿當然不同意，赤夏的軍隊可不像靈旭那般一盤散沙。而且根據宮九卿的觀察，赤夏的軍隊中不乏有很多高手。別說風破雲，就算是孤墨淺只身前往，恐怕都很難全身而退。更不要說還要綁架個人了。
而且這其中還有一個問題。
他們既然已經答應了要和南沽木合作，那麽他們再鬧出那麽大的動靜來，恐怕會讓南沽木覺得有問題。
就算孤墨淺他們不是真心想與之合作，但至少先要穩定局面。
最終，宮九卿決定，寫信，主動約見自己的師父。雖然這樣南沽木更加會知道他們見面的事情，但是越是這樣，就越顯得正常。
說不定南沽木會覺得宮九卿約見段天恒是為了讓段天恒幫他呢。
信由風破雲和明五送去，作為使者，赤夏的人也不會拿他們怎麽樣。就算赤夏陰險，這兩人也有辦法脫身。
而段天恒看了宮九卿的信以後，也是當即回應，約了兩日以後，在兩軍中間的序瑪河邊上相見。而且雙方想帶多少人就帶多少人。
這個建議很好，既然大家都不信任對方，那麽也沒有必要裝作君子。小人就小人，兩邊都是小人，也就沒有君子了。
……
兩日之後，序瑪河邊……
宮九卿作為東道主，他自然先比段天恒先到。
在河邊白了一方小桌，生起了炭火，上面還烤著野味。像是和孤墨淺出來游玩的一樣。
不一會，段天恒也來了。
宮九卿和段天恒像是心有靈犀一般都沒有帶多少人，可就是這不多人，卻都是高手中的高手。
宮九卿這邊自然是孤墨淺、風破雲等人。而段天恒那邊的人也是熟面孔，在戰場上都是一把一的武林高手。
宮九卿和孤墨淺坐在一邊，指了指對面的位置，示意自己的師父坐下。
在他的記憶中，似乎回憶不起自己師父的摸樣。可當這個人出現的時候，宮九卿心中的影子似乎又清晰起來。
單單看段天恒的樣子，應該也有七八十歲。滿頭灰發，胡子和眉毛卻很白。整個人看起來一點也沒有官場上那些老人老態龍鐘的樣子，反而精神抖擻神采奕奕。
段天恒沒有立馬坐了下去，而是遵循禮數的朝著孤墨淺擺了擺，才坐下。笑道：“沒想到陛下倒是對我這徒兒愛護有加。”
孤墨淺冷冷一笑，似乎懶洋洋的說道：“今日朕只是陪著宮大人來此地游玩，你要說什麽，只管與他說了便罷。天氣冷，還望長話短說。”
段天恒笑了笑，對孤墨淺的冷淡甚至輕蔑不以為然。轉而看著自己最愛的弟子，露出慈愛的笑容，問道：“找為師，可是有問題要問？”
宮九卿很糾結，第一，他對眼前這個人雖然有點印象，但去沒有具體的記憶。第二，幾乎知道天機村真相的人都知道宮九卿被洗了記憶，所以這個時候要是隨便一個知道秘密的人冒出來說是他師父，他該如何辨認？
就算筆跡相似，可筆跡畢竟是可以模仿的嘛。他自己如果想要模仿人的筆跡，隨便練練也就會了。他可以，代表別人也可以。
看到宮九卿迷茫，段天恒笑了笑道：“你也可以叫我段國師。”
聽到這個稱呼的時候，宮九卿松了口氣。
實話，要他突然叫一個自己覺得已經死了的師父，他還真叫不出口。
宮九卿禮貌又客氣的叫了一聲，“段國師。”
段天恒也回覆了一句“宮丞相。”
段天恒說道：“宮丞相想問什麽，只管問。知無不言。”
說著，段天恒看了一眼自己身後護衛他的人。那些人像是比較為難一般，但還是向後退了很多步。
而孤墨淺這邊也示意自己的人退後。
河水的聲音滔滔作響，原本就很喧鬧，此刻更是掩蓋住了這兩人的對話。
段天恒笑道：“南輝陛下這般愛護，果然不是帝王的料啊。”說著，還嘆息了一番。像是在惋惜，也不知道是在孤墨淺這個人，還是在惋惜他的計劃。
孤墨淺冷笑道：“這不是正合了段國師的意。”
段天恒笑而不語。
宮九卿問道：“為什麽洗去我的記憶。”宮九卿很想知道這個問題，他不相信許默的說法。而宮秋離離開得比較早，所以更加不可能知道後面的事情。
自己為什麽不洗掉記憶，就算是性格上的缺陷，他相信他的師父如果聰明的話，就會將他帶在身邊，而不是拿去做什麽棋子。
至於許默說的什麽自己是代替宮秋離的棋子這一點，早就在宮九卿再次遇到宮秋離的時候得到了辟謠。
段天恒搖了搖頭，道：“不是我，是宣清河。或者說是阮浩培。”
宮九卿和孤墨淺微微蹙眉，這個答案和他想得差不多。
從靈旭的變故和許默的反應上來看，許默和阮浩培早就勾結在了一起。
段天恒笑道：“你是我唯一的傳人，也是天機村唯一的繼承人，我又怎麽會洗去你的記憶，讓你前往前往南輝？讓你流落，天機村的傳承怎麽辦？”
“阮浩培想要借助我的手，掀起波瀾？或者說是想借助我的出現掀起波瀾以後，讓他的孫子成為靈旭甚至是五國的皇帝。”
段天恒點頭，道：“對。他的目標便是南輝。赤夏雖然礦產居多，可其實最富饒的是南輝。所以阮浩培的目標是南輝。然後才是統一五國。”
“可是我不明白……”
“你不明白的地方很多，而很多地方我也不明白。你應該還記得我教過你，天下之大，萬事萬物瞬息萬變。我們都只是凡人，只是多讀了幾天書的凡人，我們的計劃可以很完美，但要記住計劃永遠都趕不上變化。”
孤墨淺感覺到他拉著的宮九卿的手在段天恒說完這段話的時候微微顫抖了一下。說明眼前這個人，還真就是他師父。
“那麽，那麽你……您，為什麽要與他同流合汙。為什麽不阻止他？”宮九卿問道，甚至連稱呼都變了。
其實宮九卿很糾結，他很孝順，他記憶中師父死了以後他哭了很久。可是現在他確定眼前這個人就是他師父，有種自己最親人的死而覆生的感覺。
他很激動，但他不能表露得很強烈。
段天恒笑道：“阻止，為何阻止。天下大勢，本就如此。就好像當初被大火淹沒的天機山，萬木成炭，可最終呢？現在依然又長成了茂密的深林。一切，都是自然道理罷了，我們是阻止不了的。”
宮九卿下意識的捏緊了孤墨淺的手，而孤墨淺也給予宮九卿力量。
“如此，那麽師父，您又為何要和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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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宮九卿去見了南沽木。大概是知道了此人的城府，看著此人的時候便覺得比之前更加厭惡。
但宮九卿表現得很好，沒有給予臉色。兩人之間都是在互相試探，表情保持得十分完美。
可宮九卿到底是宮九卿，他能夠成為天機傳人不光是因為他的記憶裏和推算能力很好。還有他的演技也很好。
當年的倉努安都看不透他，更不要說現在的南沽木。
七七八八下來，宮九卿敢肯定的是，他的師父，似乎真的不知道此人的陰謀詭計。可越是這樣，宮九卿越是覺得可疑。
最終，宮九卿還是決定私底下與他師父聊一聊。
不管是對現在的戰事，還是對以前的事情，他都想要一個答案。雖然答案可以不準確，可能不滿意。可有一個方向，也總比一個人瞎猜得好。
……
南沽木到了雲豐郡的第二天便離開了，和他說的一樣，他毫發無損的離開。至於他有沒有帶走別的東西，那就無人知曉了。
可一直躲在暗處的風破雲敢肯定，赤夏的七皇子絕對沒有帶走任何東西。也沒有任何的小動作。
南沽木走後，宮九卿自然便想到了要和孤墨淺商量一下是不是應該去見見他的師父段天恒了。
孤墨淺依舊不同意，然後在宮九卿嚴肅的盯著他看了一會以後，孤墨淺敗下陣了，只好點頭答應。
雖然答應，但是有條件。
孤墨淺覺得，如今兩國敵對，誰知道段天恒會打什麽主意。所以就算宮九卿想見他，也只能出其不意。
最後孤墨淺決定，由風破雲偷偷潛入赤夏軍隊，然後把段天恒綁出來。
宮九卿當然不同意，赤夏的軍隊可不像靈旭那般一盤散沙。而且根據宮九卿的觀察，赤夏的軍隊中不乏有很多高手。別說風破雲，就算是孤墨淺只身前往，恐怕都很難全身而退。更不要說還要綁架個人了。
而且這其中還有一個問題。
他們既然已經答應了要和南沽木合作，那麽他們再鬧出那麽大的動靜來，恐怕會讓南沽木覺得有問題。
就算孤墨淺他們不是真心想與之合作，但至少先要穩定局面。
最終，宮九卿決定，寫信，主動約見自己的師父。雖然這樣南沽木更加會知道他們見面的事情，但是越是這樣，就越顯得正常。
說不定南沽木會覺得宮九卿約見段天恒是為了讓段天恒幫他呢。
信由風破雲和明五送去，作為使者，赤夏的人也不會拿他們怎麽樣。就算赤夏陰險，這兩人也有辦法脫身。
而段天恒看了宮九卿的信以後，也是當即回應，約了兩日以後，在兩軍中間的序瑪河邊上相見。而且雙方想帶多少人就帶多少人。
這個建議很好，既然大家都不信任對方，那麽也沒有必要裝作君子。小人就小人，兩邊都是小人，也就沒有君子了。
……
兩日之後，序瑪河邊……
宮九卿作為東道主，他自然先比段天恒先到。
在河邊白了一方小桌，生起了炭火，上面還烤著野味。像是和孤墨淺出來游玩的一樣。
不一會，段天恒也來了。
宮九卿和段天恒像是心有靈犀一般都沒有帶多少人，可就是這不多人，卻都是高手中的高手。
宮九卿這邊自然是孤墨淺、風破雲等人。而段天恒那邊的人也是熟面孔，在戰場上都是一把一的武林高手。
宮九卿和孤墨淺坐在一邊，指了指對面的位置，示意自己的師父坐下。
在他的記憶中，似乎回憶不起自己師父的摸樣。可當這個人出現的時候，宮九卿心中的影子似乎又清晰起來。
單單看段天恒的樣子，應該也有七八十歲。滿頭灰發，胡子和眉毛卻很白。整個人看起來一點也沒有官場上那些老人老態龍鐘的樣子，反而精神抖擻神采奕奕。
段天恒沒有立馬坐了下去，而是遵循禮數的朝著孤墨淺擺了擺，才坐下。笑道：“沒想到陛下倒是對我這徒兒愛護有加。”
孤墨淺冷冷一笑，似乎懶洋洋的說道：“今日朕只是陪著宮大人來此地游玩，你要說什麽，只管與他說了便罷。天氣冷，還望長話短說。”
段天恒笑了笑，對孤墨淺的冷淡甚至輕蔑不以為然。轉而看著自己最愛的弟子，露出慈愛的笑容，問道：“找為師，可是有問題要問？”
宮九卿很糾結，第一，他對眼前這個人雖然有點印象，但去沒有具體的記憶。第二，幾乎知道天機村真相的人都知道宮九卿被洗了記憶，所以這個時候要是隨便一個知道秘密的人冒出來說是他師父，他該如何辨認？
就算筆跡相似，可筆跡畢竟是可以模仿的嘛。他自己如果想要模仿人的筆跡，隨便練練也就會了。他可以，代表別人也可以。
看到宮九卿迷茫，段天恒笑了笑道：“你也可以叫我段國師。”
聽到這個稱呼的時候，宮九卿松了口氣。
實話，要他突然叫一個自己覺得已經死了的師父，他還真叫不出口。
宮九卿禮貌又客氣的叫了一聲，“段國師。”
段天恒也回覆了一句“宮丞相。”
段天恒說道：“宮丞相想問什麽，只管問。知無不言。”
說著，段天恒看了一眼自己身後護衛他的人。那些人像是比較為難一般，但還是向後退了很多步。
而孤墨淺這邊也示意自己的人退後。
河水的聲音滔滔作響，原本就很喧鬧，此刻更是掩蓋住了這兩人的對話。
段天恒笑道：“南輝陛下這般愛護，果然不是帝王的料啊。”說著，還嘆息了一番。像是在惋惜，也不知道是在孤墨淺這個人，還是在惋惜他的計劃。
孤墨淺冷笑道：“這不是正合了段國師的意。”
段天恒笑而不語。
宮九卿問道：“為什麽洗去我的記憶。”宮九卿很想知道這個問題，他不相信許默的說法。而宮秋離離開得比較早，所以更加不可能知道後面的事情。
自己為什麽不洗掉記憶，就算是性格上的缺陷，他相信他的師父如果聰明的話，就會將他帶在身邊，而不是拿去做什麽棋子。
至於許默說的什麽自己是代替宮秋離的棋子這一點，早就在宮九卿再次遇到宮秋離的時候得到了辟謠。
段天恒搖了搖頭，道：“不是我，是宣清河。或者說是阮浩培。”
宮九卿和孤墨淺微微蹙眉，這個答案和他想得差不多。
從靈旭的變故和許默的反應上來看，許默和阮浩培早就勾結在了一起。
段天恒笑道：“你是我唯一的傳人，也是天機村唯一的繼承人，我又怎麽會洗去你的記憶，讓你前往前往南輝？讓你流落，天機村的傳承怎麽辦？”
“阮浩培想要借助我的手，掀起波瀾？或者說是想借助我的出現掀起波瀾以後，讓他的孫子成為靈旭甚至是五國的皇帝。”
段天恒點頭，道：“對。他的目標便是南輝。赤夏雖然礦產居多，可其實最富饒的是南輝。所以阮浩培的目標是南輝。然後才是統一五國。”
“可是我不明白……”
“你不明白的地方很多，而很多地方我也不明白。你應該還記得我教過你，天下之大，萬事萬物瞬息萬變。我們都只是凡人，只是多讀了幾天書的凡人，我們的計劃可以很完美，但要記住計劃永遠都趕不上變化。”
孤墨淺感覺到他拉著的宮九卿的手在段天恒說完這段話的時候微微顫抖了一下。說明眼前這個人，還真就是他師父。
“那麽，那麽你……您，為什麽要與他同流合汙。為什麽不阻止他？”宮九卿問道，甚至連稱呼都變了。
其實宮九卿很糾結，他很孝順，他記憶中師父死了以後他哭了很久。可是現在他確定眼前這個人就是他師父，有種自己最親人的死而覆生的感覺。
他很激動，但他不能表露得很強烈。
段天恒笑道：“阻止，為何阻止。天下大勢，本就如此。就好像當初被大火淹沒的天機山，萬木成炭，可最終呢？現在依然又長成了茂密的深林。一切，都是自然道理罷了，我們是阻止不了的。”
宮九卿下意識的捏緊了孤墨淺的手，而孤墨淺也給予宮九卿力量。
“如此，那麽師父，您又為何要和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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