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都是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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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若最先反應過來，有些擔心的看了看宮九卿，又有些無奈和慶幸。
“奴婢參見陛下。”芝若雙膝而跪，給孤墨淺行了一個大禮。
“出去。”孤墨淺淡淡的開口道。
其餘之人哪敢逗留，包括跟在孤墨淺身後的明十一和守護在宮九卿房間門口的明五，統統消失在三仗之外。
芝若臨走的時候，還不忘回身，帶上了房門。
屋內瞬間只有孤墨淺和宮九卿兩人，氣氛無比安靜，甚至有些冷冽。
宮九卿並未起身，只是剛剛擡頭看了孤墨淺一眼，現在又重新低下頭，保持著之前的動作。背著燭火，眼眸低垂，似乎看著手中才茶盞出了神，不知道在想什麽。
孤墨淺並未有多餘的情緒，此刻兩人之間好像沒有什麽情緒可言。很平靜，平靜到詭異。
孤墨淺走了過去，坐在宮九卿的對面。提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也倒了一杯清茶。
兩人無話，就這般靜靜的坐著品茶。
良久以後，最終還是孤墨淺未能忍住，先開口道：“最近……”都還好嗎？最後的幾個字被他吞了下去，心中自嘲依舊無顏再對宮九卿說出這般話來。
現在無論孤墨淺說出任何關心宮九卿的話，都會被宮九卿視作惺惺作態罷了。
孤墨淺不傻，他很了解宮九卿。
“那天晚上，孤墨銘為何會來？”孤墨淺開口道。與其說一些宮九卿根本不會搭話的話，不如說一些他會搭話的。只要開口說話，那麽一切的問題都可以慢慢的緩解。
宮九卿心軟，只要給他足夠的時間，他會讓宮九卿原諒他，甚至重新愛上他。
宮九卿想了很久，似乎在糾結要不要開口說話。
最終他放下手中茶盞，開口道：“銘王本身也不滿朝局昏庸，先皇目光短淺。”
宮九卿開口，只是毫無感情的回答他的問題，可孤墨淺此刻卻如獲至寶一般的欣喜。他甚至有想要抱住宮九卿，將他揉進懷中的沖動。
可他忍住了，他不想嚇著宮九卿。他告訴自己，一切要慢慢的來。
“他小的時候就是一個很冷清的人，和誰都不親。卻沒想到你有辦法說服他。”
“他確實冷清，可也是一個明事理的人。皇位一直動蕩的話，於國，於民，都並非好事。”
“可他最終選擇相助於我，卻也是你的功勞。”孤墨淺淡淡的說著，似乎帶著一絲感嘆。
兩人之間的對話沒有什麽情緒可言，就像是一個帝王和一個盡忠職守的某事之間的對話一般不帶絲毫感情。
“先皇雖有智慧和手段，卻只守樹木，不見森林。朝局亦是渾濁，只知安穩自保。方千亦死了，朝局自然動蕩，主要是威脅到了先帝地位，便忌憚到要殺了太子。這樣的皇帝於一個胸懷大志的太子相比，自然是扶保太子才是大義。”宮九卿闡述事實的說道。
孤墨淺心中大喜，宮九卿既然支持他坐上皇位，那麽就說明他知道要坐上皇位絕對不是那麽簡單的事情，手段，心機都非常重要。
如果宮九卿能夠理解他的手段和心機，那麽就可以慢慢的接受，然後慢慢的原諒。
宮九卿盯著孤墨淺的雙眸，縱然孤墨淺掩藏得很好，可宮九卿還是看到他眸中閃過的一絲欣喜。
宮九卿放在桌下的右手微微顫抖了一下，他知道此刻孤墨淺在想什麽。就是因為知道，所以他感到無比淒涼和哀傷。
為什麽，一句道歉都沒有？一句解釋也沒有。
宮九卿想過無數次兩人再次相見時候的情況，他想過他可能會爆發，一巴掌打在孤墨淺的臉上。他想過孤墨淺直接漏出原本的嘴臉，對他進行羞辱。他還想過孤墨淺向他解釋一切，請求他的原諒。
然而宮九卿分析了無數次，現在的情況卻恰巧如同他分析的一樣。
孤墨淺心機那麽深，怎麽會有什麽感情。一切都是手段，都是套路。
宮九卿知道孤墨淺的計劃是什麽，只要他們兩人開始說話，那麽勢必會減少心中的防禦。再一步一步的用情攻陷，不經意的回憶讓他心軟。然後慢慢的就會原諒他。
甚至再重新愛上他。
這些宮九卿都知道，以前不了解孤墨淺，是因為帶著感情，將所有的一切都想得那麽天真。現在單單以計謀來看，孤墨淺一切的行動，一切的反應，都在他的意料當中。
孤墨淺，給過你機會了。直到最後，我於你來說，都只是一個靠著套路留下來的武器罷了……
……
孤墨淺沒有發現宮九卿的目光有些暗淡，因為宮九卿背著光，其實孤墨淺不是很能看清楚他的表情。
宮九卿也是故意將燈放在他的背後，這樣，他可以看清楚孤墨淺，而孤墨淺看不清楚他。宮九卿不敢小看孤墨淺，他不敢大意，也沒有自信自己的情緒能夠逃脫孤墨錢的目光。
只有在孤墨淺看不清楚他的情況下，他才能掩藏住心中的失望。
“終究，一切都是你的功勞。”
“陛下謙虛，今日種種，皆是陛下手筆。”宮九卿自嘲苦笑，道：“臣不過是陛下手中一顆棋子，放在哪裏，怎麽放，皆是陛下說了算。”
“卿兒……”
宮九卿打斷了孤墨淺的話。
“陛下最該感謝的人，乃是銘王才是。臣不敢居功。”
“我……”孤墨淺捏緊了拳頭，宮九卿的排斥讓他覺得很沒有安全感。大概是因為以前這個人總是粘著自己，總是傻乎乎的相信他的全部。
“愛卿說得是，確實應該感謝銘王。”孤墨淺忍著心中萬千情緒，決定還是按照原先計劃慢慢行事。只要兩人還有關系，哪怕是君臣關系，一切都可以慢慢來。
宮九卿在心中冷笑一分，看著孤墨錢的眼神也冷了一分。只是孤墨淺看不清他的目光。
不管在情場還是官場，孤墨淺都很自信。他相信自己便是那個控制一切的人。
他唯一沒有能控制的，只有那天晚上……
“更深露重，陛下該歇息了。”宮九卿淡淡的說著。
孤墨淺自然聽出來這是逐客令的意思。今夜已經和宮九卿說上話了，這便是他的目的。而且這個目的比計劃中來得容易，來得早。
所以他也該回去了。
可是……他不想回去啊。
孤墨淺苦笑一下，道：“是該回去了。”
孤墨淺雖然這樣說，可他卻並未有任何動作。倒是宮九卿，在孤墨淺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便利落的起身，往內屋走去。
“慢走不送。”
宮九卿的聲音響起，沒有絲毫挽留之意。
孤墨淺目光暗淡，恍若負了千金卻強裝無事一般緩緩起身，朝著門外走去。
一只腳跨出屋外的時候，孤墨淺還是頓了頓，朝著已經徹底走入裏屋的宮九卿說道：“你也早點休息。”
裏屋之人，並有任何回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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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參見陛下。”芝若雙膝而跪，給孤墨淺行了一個大禮。
“出去。”孤墨淺淡淡的開口道。
其餘之人哪敢逗留，包括跟在孤墨淺身後的明十一和守護在宮九卿房間門口的明五，統統消失在三仗之外。
芝若臨走的時候，還不忘回身，帶上了房門。
屋內瞬間只有孤墨淺和宮九卿兩人，氣氛無比安靜，甚至有些冷冽。
宮九卿並未起身，只是剛剛擡頭看了孤墨淺一眼，現在又重新低下頭，保持著之前的動作。背著燭火，眼眸低垂，似乎看著手中才茶盞出了神，不知道在想什麽。
孤墨淺並未有多餘的情緒，此刻兩人之間好像沒有什麽情緒可言。很平靜，平靜到詭異。
孤墨淺走了過去，坐在宮九卿的對面。提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也倒了一杯清茶。
兩人無話，就這般靜靜的坐著品茶。
良久以後，最終還是孤墨淺未能忍住，先開口道：“最近……”都還好嗎？最後的幾個字被他吞了下去，心中自嘲依舊無顏再對宮九卿說出這般話來。
現在無論孤墨淺說出任何關心宮九卿的話，都會被宮九卿視作惺惺作態罷了。
孤墨淺不傻，他很了解宮九卿。
“那天晚上，孤墨銘為何會來？”孤墨淺開口道。與其說一些宮九卿根本不會搭話的話，不如說一些他會搭話的。只要開口說話，那麽一切的問題都可以慢慢的緩解。
宮九卿心軟，只要給他足夠的時間，他會讓宮九卿原諒他，甚至重新愛上他。
宮九卿想了很久，似乎在糾結要不要開口說話。
最終他放下手中茶盞，開口道：“銘王本身也不滿朝局昏庸，先皇目光短淺。”
宮九卿開口，只是毫無感情的回答他的問題，可孤墨淺此刻卻如獲至寶一般的欣喜。他甚至有想要抱住宮九卿，將他揉進懷中的沖動。
可他忍住了，他不想嚇著宮九卿。他告訴自己，一切要慢慢的來。
“他小的時候就是一個很冷清的人，和誰都不親。卻沒想到你有辦法說服他。”
“他確實冷清，可也是一個明事理的人。皇位一直動蕩的話，於國，於民，都並非好事。”
“可他最終選擇相助於我，卻也是你的功勞。”孤墨淺淡淡的說著，似乎帶著一絲感嘆。
兩人之間的對話沒有什麽情緒可言，就像是一個帝王和一個盡忠職守的某事之間的對話一般不帶絲毫感情。
“先皇雖有智慧和手段，卻只守樹木，不見森林。朝局亦是渾濁，只知安穩自保。方千亦死了，朝局自然動蕩，主要是威脅到了先帝地位，便忌憚到要殺了太子。這樣的皇帝於一個胸懷大志的太子相比，自然是扶保太子才是大義。”宮九卿闡述事實的說道。
孤墨淺心中大喜，宮九卿既然支持他坐上皇位，那麽就說明他知道要坐上皇位絕對不是那麽簡單的事情，手段，心機都非常重要。
如果宮九卿能夠理解他的手段和心機，那麽就可以慢慢的接受，然後慢慢的原諒。
宮九卿盯著孤墨淺的雙眸，縱然孤墨淺掩藏得很好，可宮九卿還是看到他眸中閃過的一絲欣喜。
宮九卿放在桌下的右手微微顫抖了一下，他知道此刻孤墨淺在想什麽。就是因為知道，所以他感到無比淒涼和哀傷。
為什麽，一句道歉都沒有？一句解釋也沒有。
宮九卿想過無數次兩人再次相見時候的情況，他想過他可能會爆發，一巴掌打在孤墨淺的臉上。他想過孤墨淺直接漏出原本的嘴臉，對他進行羞辱。他還想過孤墨淺向他解釋一切，請求他的原諒。
然而宮九卿分析了無數次，現在的情況卻恰巧如同他分析的一樣。
孤墨淺心機那麽深，怎麽會有什麽感情。一切都是手段，都是套路。
宮九卿知道孤墨淺的計劃是什麽，只要他們兩人開始說話，那麽勢必會減少心中的防禦。再一步一步的用情攻陷，不經意的回憶讓他心軟。然後慢慢的就會原諒他。
甚至再重新愛上他。
這些宮九卿都知道，以前不了解孤墨淺，是因為帶著感情，將所有的一切都想得那麽天真。現在單單以計謀來看，孤墨淺一切的行動，一切的反應，都在他的意料當中。
孤墨淺，給過你機會了。直到最後，我於你來說，都只是一個靠著套路留下來的武器罷了……
……
孤墨淺沒有發現宮九卿的目光有些暗淡，因為宮九卿背著光，其實孤墨淺不是很能看清楚他的表情。
宮九卿也是故意將燈放在他的背後，這樣，他可以看清楚孤墨淺，而孤墨淺看不清楚他。宮九卿不敢小看孤墨淺，他不敢大意，也沒有自信自己的情緒能夠逃脫孤墨錢的目光。
只有在孤墨淺看不清楚他的情況下，他才能掩藏住心中的失望。
“終究，一切都是你的功勞。”
“陛下謙虛，今日種種，皆是陛下手筆。”宮九卿自嘲苦笑，道：“臣不過是陛下手中一顆棋子，放在哪裏，怎麽放，皆是陛下說了算。”
“卿兒……”
宮九卿打斷了孤墨淺的話。
“陛下最該感謝的人，乃是銘王才是。臣不敢居功。”
“我……”孤墨淺捏緊了拳頭，宮九卿的排斥讓他覺得很沒有安全感。大概是因為以前這個人總是粘著自己，總是傻乎乎的相信他的全部。
“愛卿說得是，確實應該感謝銘王。”孤墨淺忍著心中萬千情緒，決定還是按照原先計劃慢慢行事。只要兩人還有關系，哪怕是君臣關系，一切都可以慢慢來。
宮九卿在心中冷笑一分，看著孤墨錢的眼神也冷了一分。只是孤墨淺看不清他的目光。
不管在情場還是官場，孤墨淺都很自信。他相信自己便是那個控制一切的人。
他唯一沒有能控制的，只有那天晚上……
“更深露重，陛下該歇息了。”宮九卿淡淡的說著。
孤墨淺自然聽出來這是逐客令的意思。今夜已經和宮九卿說上話了，這便是他的目的。而且這個目的比計劃中來得容易，來得早。
所以他也該回去了。
可是……他不想回去啊。
孤墨淺苦笑一下，道：“是該回去了。”
孤墨淺雖然這樣說，可他卻並未有任何動作。倒是宮九卿，在孤墨淺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便利落的起身，往內屋走去。
“慢走不送。”
宮九卿的聲音響起，沒有絲毫挽留之意。
孤墨淺目光暗淡，恍若負了千金卻強裝無事一般緩緩起身，朝著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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