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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桌上,五個人。

孫文文這幾年很少回家,上次見到許爸是前年還是上前年過年的時候,他的樣子,跟孫文文記憶中差不多。和老孫相比,許爸還是儒雅的中年人。他風風火火地趕來,明顯是從公司直接來了。

兩家人太久沒聚在一起,長輩見面就開始扯家常。

等飯吃得差不多了,孫向前提出讓許信然搬出去。

許爸在來之前,孫向前就跟他通過氣了,兩個人堅定的一個立場,許信然必須搬出去。孫向前是怕許信然糟蹋自家白菜,而許爸許長鳴就簡單很多。他想的是,房子買了不住不行。再來呢,兒子跟他不親,之前住學校他關不著。現在搬出來了,他是要把握機會跟兒子好好相處一下。至於戀愛的事,都是小年輕自己的事,他想管也管不著。

陳華當然是想許信然繼續住下去的。對於許信然來說,三個家長,有兩個都反對他繼續住孫文文那兒。而孫文文,整場心不在焉。

許信然問孫文文,“你覺得呢?”

孫文文反問,“那你呢?”

許信然,“我想搬出去。”

陳華,“?”小夥子說錯話了吧。

孫文文,“!”雖然我問問裝作不在意的樣子,但並不是想你搬出去啊。

兩位爸爸喜笑顏開,孫爸嘴巴上說,“好啊!”心裏恨不得現在馬上去幫許信然收拾行李。

許爸更直接了,甩了一串鑰匙給許信然,“家裏什麽都有,你人過去就行了,行李的話,爸爸讓小鄭幫你拿。”

許信然,“不用了。”語氣平淡,臉無表情,看不出是個什麽心情。

陳華問,“你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許信然篤定,“阿姨你放心,我心裏有數。”

當著幾個人的面,陳華也不好再多說什麽了。

午飯後,陳華和孫向前回了綿城,許爸也走了。本來老孫頭還想當個監督者,可拗不過自己老婆,只好屁顛顛地跟著回去了。

只剩孫文文和許信然。

兩人回家,許信然開始收拾東西。

孫文文回房間,坐下不到半分鐘,又站起來,在屋裏轉了幾圈,坐下去又站起來,反反覆覆幾次,焦躁、不安。只在臥室裏打轉顯然解決不了她的問題,她去廚房喝了一瓶水,冰水,心裏的慌還是澆不了。她又拿出根冰棍,吃了一口,還是無濟於事。

她很慌。許信然在這裏住了三個多月,在她習慣過後卻要走……

“你少吃點涼的,”許信然記得,孫文文的生理期要到了。

背後有人出聲,孫文文嚇一跳,可家裏就兩個人,意識到這點後她松了口氣,“嗯……”

許信然低下頭,咬了一口冰棍。

冰棍已經被孫文文咬了一口了,而許信然那口,咬得大,蓋住了她原來的牙齒印。

孫文文說,“這是我吃過的……”

她有些別扭,徐信然知道,“有什麽關系,又不是第一次吃你的口水。”他說得極其自然。

明明以前也這樣,還有什麽好矯情的?可,孫文文還是覺得不行。

許信然搶過冰棍,把剩下半根全給吃了。等他走了一會兒,孫文文才從廚房出來。

他的行李箱,已經裝了大半東西。一件一件,擺得格外整齊。

孫文文問他,“你真的要走?”

許信然手上沒停過,繼續往箱子裏裝東西,“嗯。”

“為什麽?”孫文文說,“我們相處得不是挺好得麽……”

“是挺好,”許信然嘆氣,“不能經常吃你做的飯了。”

孫文文追問,“那你幹嘛還要走。”她又補充,“因為我爸?你別理他,他又不住這裏,哪裏還管得到我們呢。”

許信然坐在地上,擡頭看她,眼神濡濕像一只乖巧的大狗。他否定,“不是。你爸不同意不是一時打游擊戰就能解決的,我還是搬出去比較好。”還可以贏得老丈人的信任。

“游擊戰?”

“你不懂的,”許信然拍了拍身邊的位置說,“過來坐。”

孫文文挨著他,又聽他說,“趁這段時間,你也可以好好想一想。”

“什麽?”

許信然看著她,放低了音量,“我們的關系。”

他的聲音有些軟,聽起來粘粘糊糊的,跟平常很不一樣,類似撒嬌,又委屈,聽起來嬌嗔得很。他的氣息就在她周圍,還有熱乎乎的目光,孫文文下意識地躲開,杜絕與他對視。

許信然從背後圈住孫文文,靠近她耳邊,“別躲我,好麽?”

孫文文整個背都僵了,“我……沒有……”

許信然蹭了蹭她的頭發,“還不承認。”

他問她,“想好了麽?”

“哈?”

“我們的關系,”許信然說,“你怎麽想的?”

“現在就想?”孫文文一臉懵逼。

“是。”等他走了,孫文文絕對會再當慣性烏龜。

這要怎麽說?直接告訴他麽?可兩人的關系就變了。被拒絕的話,她肯定沒臉再跟許信然見面了。如果他接受了,那他是出於什麽心態接受的呢?是被好吃的迷昏了頭,還是屈服於十幾二十年的交情?

究竟互相喜歡的概率是多少?真要低到塵埃裏,那不如閉嘴安靜。

“我喜歡你。”

孫文文掙開許信然,“你說什麽?”

“你聽到了,”他清楚其實不止是喜歡,但是一步一步來,“你呢?”

“你……還是再想想……”

許信然自顧自地說,“這兩天你躲我,就是因為你發覺了自己喜歡我?”

其實許信然是猜的,但是看她的表情,他知道他猜對了。

孫文文一口否認,“不是!”

許信然在笑,她自動把這個笑臉理解為“我不管你說是還是不是,反正我認為你就是”的意思。

她的底氣頓時消了一大半,“我也搞不懂……”到底是哪種?

兩個人從小就認識,一起長大的。幾年沒見,發現小男孩長成了,還沒有長歪。越相處越心動,她還沒有搞清楚,是為了什麽心動。為了那份熟悉感,還是單純看臉?

孫文文陷進了誤區。

這個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心動,都是看臉的。挑選的對象,也是符合自身審美。

看臉,本來就沒錯。遇到一張不合審美的臉,是不可能有興趣往下發展的。

許信然的臉,在別人那,是絕對的大殺器。反而到了孫文文這裏,就是弱勢了。就像吳若月說的,她的愛情觀,還處在小學階段。

許信然說,“總之是喜歡的吧。”那就再等等,“我等你。”

“等我幹嘛!我們不能再一起,”孫文文打心裏這麽認為。

“你的智商,比不過一個南瓜,”居然在這麽簡單的事情裏繞圈。

許信然說,“我不管之前我們是什麽關系,但之後,只能是情侶或者夫妻關系。”

孫文文,“要是分手和離婚了呢?”

“我沒有想過,也不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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