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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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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暢一屁股坐到了肖野旁邊的空位上,“太巧了吧!”

孫文文五個人坐了一張八人座的桌子。徐信然挨著她坐,肖野一個人坐她們對面。腰子和吳若月坐,最外面的兩個位置就空了出來。

五個人都沒說話。

李暢拉張思怡,“你也坐啊,我們兩個又吃不了多少,點多也也吃不完,跟他們拼桌就好了嘛。”

“服務員,再添兩副碗筷。”

毫不客氣。

張思怡冷著臉,一句話也不說,坐到了沒人的位置,她的右手邊,就是孫文文。

上回那事兒腰子本來就覺得張思怡太過了,工資亂分配,還把許信然給氣走了。他平時聽和氣的,但還是有脾氣,他雙手抱胸,“怎麽著?來蹭吃?”

他的話有刺,李暢跟沒聽出來一樣,依舊賠著笑臉,“大不了AA咯。”

李暢繼續說,“對了,我還沒有介紹呢,我叫李暢。這位大美女呢,是我們的系花張思怡。”

“我們系花,漂亮又大方,”腰子說,“這頓你請了唄。”

吳若月知道這裏面有事。原來之前那個在奶茶店的女孩叫張思怡。怎麽陰魂不散的,眼睛圍著許信然轉,這姑娘估計是想單方面修羅場。

張思怡終於開口了,“我請。”

“沒必要,”許信然說,“差不多該走了。”

肖野不明白這裏面有事兒,“不是才剛開始……”菜才下了一半,有些還沒煮好呢。

腰子反問他,“你要在這過夜啊?”

吳若月笑得很真誠,“小學弟還沒吃好,我們幾個先走唄。”

肖野閉了嘴。

許信然問孫文文,“餓不餓?一會兒出去吃點別的。”

“好……”她把碗裏最後兩片肥牛塞嘴裏。

孫文文之前見過兩回張思怡,加上這次就是三回了。第一次小然在超市,對她說話很不客氣;第二次在吳若月的奶茶店,她對小然說話很不客氣。

許信然平時很少罵臟話,別人罵臟,臟成什麽樣他都無所謂,唯獨不能罵娘。張思怡是真正地踩了他的雷區,他對張思怡肯定不會有好臉色。要是別的人別的事,他不喜歡的話,還不會表現得這麽明顯。

許媽媽,是他心裏最深的柔軟。

李暢不依了,聲音提高了些,“什麽意思,我們剛來你們就要走?”

“什麽意思你還不懂麽?”腰子伸著懶腰,“看你們不順眼唄。”

真是對女生一點兒都不客氣呢,吳若月看著腰子的側臉,線條分明,痞氣的表情,連喜惡都分明。夏天微微有些曬黑的臉,跟脖子下是兩個顏色。她想,摸上去是什麽感覺?

不知道親上去是什麽感覺。

李暢臉皮再厚到底也是個女生,腰子話說得這麽明白,她憋紅了臉也憋不出一句話。

張思怡掃了一眼孫文文,她身上穿著寬大的T恤,不是男友風oversize那種,而是一看,就知道那是男孩的衣服。

她穿了許信然的衣服。刺眼。

張思怡長得高,手長腳長。她往孫文文那挪了一下,伸手一掃,碰到了裝滿油碟的碗。“啪”地一下,孫文文的衣服上,油香四溢。

一般這種情況,表面上都會說一句“不好意思”、“對不起”之類的。張思怡卻什麽都沒有說,她是故意的,但是也不會服軟。

她繃著臉,攥緊拳頭,做好了大撕一場的準備。

“小然,快給我紙。”孫文文今天穿的都不是自己衣服,弄臟了洗不掉了可不太好。

T恤是純棉的,沾上油就是個印子,很不好洗。孫文文隨便拿了紙擦了擦,越擦油的面積就越大,搞得她有些手忙腳亂。

張思怡也做得太明顯了,哐當一下子,一碗油全倒她身上了。許信然太禍害了。

孫文文盯著一大灘油印子,心想,這可有得洗了。

許信然抓住她的手,“你別動,我來擦。”

手腕上的觸感稍縱即逝,被抓住的一瞬間,心跳快了三拍。她裝作不經意地看了看手腕,什麽痕跡都沒有。只有從許信然身上傳來的熱,還停在了皮膚上。

來回抽了七八張紙後,他才擡起頭,“好了。”

孫文文看著許信然長大的,他好看,她一直都是知道的。他的好看,她從來都沒有免疫過。她開始擔憂。

她皺著眉頭,表情跟小孩兒似的。許信然以為她是愁衣服洗不幹凈,揉了揉她的頭發,“洗不幹凈就算了。”

誰在想衣服的事了!

松開了攥緊的手,張思怡沒想到會是這樣,她現在跟個小醜有什麽區別?要是撕起來,說明還在意。別說撕了,許信然卻連看都不看她一看。

在追許信然的這兩年裏,她男朋友也沒少交,但是她覺得,都缺點意思。要不是長得不如許信然,要不是才氣不如許信然。她思來想去,還是許信然最好。

再說,許信然不是沒有女朋友麽,對誰都一個樣,那保不齊大學畢業之前,能追上他呢。

可許信然,什麽時候對女生這麽耐心過?還是那麽普通的女生,平心而論,最多算可愛吧。張思怡感到前所未有的挫敗。

“原來老許也有溫柔的一面,”腰子故意說道。

吳若月添油加醋,“那要看對誰了。”

許信然說,“走吧。”

結賬後,一群人出了火鍋店。

腰子取了車,他問,“我們接下來去哪?”

“回家吧,”許信然說。被張思怡打擾,沒什麽心情了。

車上。腰子問,“老許,張思怡追了你兩年,你就一點感覺沒有?”看臉的話,張思怡絕對是優。

“沒有。”只是沒有人拒絕,不服輸而已。許信然補充說,“她是自以為是喜歡我。”

肖野說,“她長得那麽漂亮,你就沒心動?”

“漂亮有個卵用,”況且那回以後,他也沒想過其他人。

孫文文問許信然,“那你喜歡的是誰?”

晚上的車相對較少,許信然看著窗外一幕幕流過,燈光與燈光之間,串聯了起來,流光溢彩。他不說話,怕“喜歡你”脫口而出。

而孫文文,在等他回答。

腰子打圓場,“老許啊,可悶騷了。文文姐,你看他對誰好,就喜歡誰唄。”

“他對我也蠻好的,也不見得就是喜歡我啊,”孫文文說。

“唉,”吳若月搖頭。

車上的氣氛,不對啊。難道?

孫文文說,“小然你喜歡月月?”吳若月不是喜歡腰子麽,這特麽不是鐵三角,許信然還是單箭頭!

“我他媽服了,”吳若月說。

“大爺你閉嘴吧!”

許信然無奈,“別亂說。”

“噢……”那不然還有誰?

五個人中,總有一個是沈默的。肖野倒是把這句話聽進去了。他回想,今晚吳若月的眼神,大多數時候都是在許信然和孫文文身上的,而且她看張思怡的眼神,有敵意,不對勁!

他先前還吃腰子的醋,難道方向錯了,吳若月有好感的是許信然?

越想越覺得是!那麽腰子就沒什麽威脅了……

車很快開到了孫文文家樓下,許信然領著她下了車。車上只有他們三個人了。

肖野租的房子就在這附近,吳若月家還要遠一點。他說,“腰子哥你先送她吧,我走回去就行了。”說完就下了車。

他需要想想,怎麽把吳若月的註意力從許信然身上拉回他的身上。

車上只有吳若月和腰子兩個人。

腰子的白話又開始了,“月姐,你說文文姐怎麽那麽蠢。老許還挺慘的。”

吳若月談過幾次,算是個老手了,“她不是蠢,是根本不敢往這裏想。”

“喲,月姐懂啊,”腰子說,“要不你跟文文姐說說唄,他們兩個那樣子,看得人著急。”

吳若月勾起嘴角,有些淺淺的笑意,“等許信然去說唄,我們外人幹嘛瞎操心。”

腰子從後視鏡裏看她,紅唇黑裙,眼睛裏的笑似有似無,胸/前大片裸/露的肌膚。腰子覺著太燥了,想喝水。

他也不說話了,越說越渴。

前面拐彎,吳若月家就到了。腰子打著方向盤,拐了過去,長舒一口氣。他說,“到了。”

吳若月拿著包包下了車,她本該往裏面走。

腰子聽到關車門的聲音,想看著她進小區。一擡眼,卻沒看到她,心想,走這麽快?

她是往後走的,繞了一圈,走到了駕駛室的位置,敲了敲玻璃。

腰子打開玻璃窗,聽到吳若月說,“要不要上去喝一杯。”

他當然知道這是什麽意思,他想拒絕,卻還是說,“好。”

停好車,吳若月牽著他的手回家。

她打開門,腰子說,“燈在哪啊?”

吳若月抱住他的腰,將他拉進來,然後關了門,把他抵在門上。

她一米七,腰子一米七八。她微微墊腳,在他耳邊說,“在火鍋店,我就想這樣了。”

一口吻了上去。

不開燈的房間,窗外的燈光顯得格外亮。燈光透進屋內來,隱約可以看見對方臉的輪廓。一明一滅,俱是心動。

一吻結束,腰子捂著心口大喘氣。他這是被姑娘強吻了?

吳若月想繼續,腰子卻按著她的肩膀。他說,“不準親。”

“為什麽,”剛才他不是挺來勁?

腰子義正言辭,“只有我的女朋友才能親。”

吳若月心想,老娘都這樣了,現在給我說這個?

她繞過腰子打開門,整個人都有些累,“你走吧。”

腰子後腿一蹬,門又被關上了。他捧著吳若月的臉,“親了我還讓我走?吳若月,占便宜也沒有你這樣的。”

“那你想幹嘛?”

腰子把人一把抱住,“做我女朋友,隨便你怎麽親。”

作者有話要說: 配角已經占據了戀愛的高地,主角們還在幼兒園牽手過家家(?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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