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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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近雲來了以後，楊舟舟的作息時間稍微調整了一點，她一般可以睡到九點多，醒了以後瞇著眼睛看床旁邊的鐘，等保姆輕輕敲門。
她說進來，然後門被推開，如果看到是陸近雲，她就會立馬心情變好一百倍，很快地起來去衛生間刷牙。
廁所的防滑墊軟軟的，踩在上面有輕微的反彈，比平常走路輕松。
陸近雲站在門口，手上拿著一瓶藥:“這是我朋友寄來的，我走以後一天兩頓補充營養，不要忘記。”
楊舟舟看到鏡子裏的他，手上有一瓶子藥，上面貼了一個粉紅色的標簽，依稀也可以看到上面歪歪扭扭的字。
她洗漱完在房間裏吃了早飯以後，陸近雲拿出那些補身體的藥瓶子。
“每一瓶上面都有不同顏色的sticky notes，你吃的時候註意看清楚。”想想她可能聽不懂英文表述，陸近雲又翻譯了一下:“sticky notes就是便利貼。”
楊舟舟心裏哼哼他瞧不起人。
吃藥的時候有些郁悶，彩旗飄飄的保健品瓶子，也意味著他快要走了，再見就是半個月以後。
陸近雲關註她的神情，失落在她臉上一閃而過時，他內心卻多了幾分愉悅。
之前兩個人潦草在一起又潦草分開，有他的不負責任，也有她的一時興起，提分手楊舟舟真心實意的樣子讓他在那天晚上挺郁悶的。
他後來主動聯系，有點意難平的心態。後來發現她也沒走，兩個人之間找到了一種比較平和的相處方式時，他很坦然地就接受了。
那是相當於朋友的狀態。
可能是他先進一步，又跨到了戀人的區域，所以現在會特別想知道楊舟舟的想法，以保他所設想的楊舟舟真心喜歡他是真的，這樣他才更可以提出邀請去美國。
“等你走了會有保姆，她們會幫我看的。”
“保姆會弄錯。”
陸家房子大，保姆多，基本都是輪班的，來個新的就會弄不清楚。
“我記住了。”楊舟舟說。
“有什麽事的話也可以打我電話或者和我視頻。”
“嗯。”
楊舟舟點頭，手上撥弄那幾個瓶瓶罐罐，幾個爬扭的中國字讓她皺眉問他:“你不是說你初中才出國的嗎？”
陸近雲臉綠。
大家小學在悶頭練字的時候他就沒好好學，後來又去美國，更沒機會寫。瓶子上的字，是他最滿意的幾張。
“會賺錢養你就行，字什麽樣不重要。”
賺錢養她……
楊舟舟撇過臉，找了個新話題:“如果我肚子再大些，可以帶我排個孕婦照嗎？”想了想又說:“如果沒有很多妊娠紋的話。”
她最近翻墻看到的，很多國外女性都會去專門在有孕肚子的時候拍照。以前她也見過，不過沒覺得美妙，最近她覺得或許很幸福。
陸近雲笑了笑問她:“怎麽有這種想法？”
“就覺得特別美好。”
美好兩個字直戳他心窩，在她側臉上印了一口說:“可以。”
側臉突如其來的柔軟，讓她緩了兩秒才反應過來，然後臉當場紅得滴血，忍不住躁動，在他的臉上還了一口，害羞仰頭看他。
柔軟的東西印在他的臉上，一秒兩秒的時間被無限放慢，陸近雲被她快搞瘋了，這個時候應該把她按在後面的墻上強吻什麽的，但是他就只是發呆。
在漫長的兩秒以後，時間恢覆如初。
楊舟舟害羞的樣子落在他的眼裏，真實地沒有一點摻假。
陸近雲可以很隨便地給別人，或許只要氣氛到位了他就可以和別人接吻，楊舟舟的吻不一樣。她怕突然的，嚇到他了。
他呆了。
楊舟舟手足無措地走遠了點。
空氣有一點點的香甜，陸近雲跟上她說:“跟我去美國。”
楊舟舟不知道他怎麽突然又說這個。
是要走了，現在他也舍不得，所以邀請她嗎。
背貼著陽臺，楊舟舟重新又面對他。
就算舍不得她暫時也沒有這個打算，很多人都逼她在很短的時間內做決定，但是忽略了這樣她會很為難。
她真的沒有想好，陸近雲卻在九天內問了兩遍。
答應怕自己後悔，不答應怕傷他的心。
楊舟舟左右為難。
剛才熱起來的心在她長時間的猶豫和為難以後逐漸涼下來，陸近雲的期待被磨滅，轉而冷淡道:“我知道了。”不再為難她。
無所謂，她不跨過去，他也可以接受一直暧昧的狀態。
這次他真的給過機會了，也放下原則了，楊舟舟沒有珍惜就算了。
他離開以後楊舟舟有幾秒也責怪自己，然後不斷暗示自己這麽做是對的想清楚了才不會後悔。
是的了。
她媽媽做的事情讓她擡不起頭來，才幾天的相處，就算他把她捧到天上去，她心裏還是會介意，追根究底，不答應他一起出國是她不信他。
一時的心動兩個人都有過，冷淡下來了她該怎麽辦？更何況中間梗著那麽大一件事情。
或者到國外她可以被他繼續捧著，捧到忘形，然後再失魂落魄地回國過自己的日子。陸近雲甩女人的速度她見過的……
她不敢輕易放棄自己現在的生活，更不敢相信誰。
摸著自己的肚子，突然又覺得只有肚子裏那個還沒成型的孩子在陪著她。
第九天一整天楊舟舟都一個很過的。
第十天也沒有太愉快，她下去送他，陸近雲像是沒有看到她，上車之前沒有擡眼看她。
沈玉嬌覺得兩個人有什麽不好，沒多問。
楊舟舟被他甩臉一整天，有些不痛快，本來想道個歉，給個兩全的說法讓他好受點的，他那樣她也不想說了。
電話他給她了，楊舟舟沒有打過，更別提視頻了。
僵持了一個禮拜左右，陸近雲先沒忍住，給她打電話。
在被蔣方庭放嘴炮，一波一波地攻擊他這麽做幼稚後，陸近雲多了點覺悟，反省到了好像是挺幼稚的。捂了幾天想要給她打電話的沖動，直到捂不住了為止。
假裝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他問她:“你藥有在認真吃嗎？”
“沒有摔到吧？”
“肚子大了沒有？”
……
諸如此類的問題，他能問一籮筐。
楊舟舟困惑地問過沈玉嬌，他是不是一直這樣？
沈玉嬌實話實說，二十年來第一次見。
他愛玩，喜歡熱鬧，可骨子裏性子是冷的，連沈玉嬌這個親生母親看到他大部分時間都端著，在他親生父親年前裝著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反正就沒見過這種態度。
“如果你真的喜歡他就多了解他一點，看到他能這樣，我很開心，我們不會計較過去，只要你是真心。”沈玉嬌誠懇地說。
她心裏對兒子也有虧欠。
不是她沒本事的話，他和他爸爸的關系就沒有那麽僵。這兩年，他爸爸更是一手培養他堂哥陸運，讓陸近雲一個人在國外打拼，自己賺錢，還要被人指著罵，過分的言論經常讓她在晚上哭著給兒子打電話，放下了她作為一個豪門婦人的臉面，隔著萬裏對自己的兒子哭。
只要他好，她什麽都不會多說的。
他爸爸更管不到他。
和沈玉嬌的談話，讓她心疼起陸近雲，不再為那天的他發脾氣別扭，會主動跟他聊天。
陸近雲給她打電話的那天她從學校回來，第一次坐著豪車去學校，如坐針氈。下車沒有一點得意，低著頭走路都祈禱不會被人看到。
隆起地肚子套上寬松的衣服一下子也不會想到是懷孕，頂多以為是自然胖。但是她心虛，會一直怕別人怪異地看她。
她現在不住宿，也不用面對那群女生。
班裏的竊竊私語她也當沒有看見，不會有人來故意給她難堪羞辱她或者什麽，這和她當初懷孕時害怕的完全相反。
拖陸近雲的福，楊舟舟一夜成名，真切地享受到了名人待遇。當著人面都是笑咪咪，還有人聊天會說羨慕她，背後有人酸有人當談資。
適應這種生活不容易。
他平時和陸近雲聯系時不太會說學校裏的事情，盡管他經常問。
孟清為她排解，如果覺得過不下去的話就想想以後的生活，至少不會被金錢困擾。
楊舟舟聽她話這麽想就會好很多。
能讀書的日子來之不易，她比以前更加珍惜。以前喜歡躺在床上煲劇打游戲，現在也更願意去圖書館看書，覆習功課，背書。
圖書館裏安靜的環境也會讓她松一口氣。
好在人的註意力都不長久，又容易忘記。過了一段時間，楊舟舟依然是學校的風雲人物可是討論她的聲音小了很多，好像大家都習慣了她的存在。
她躲在圖書館背英語，難背的單詞挑戰著她的腦容量。幾個單詞的讀音反反覆覆變來變去的弄得她快要崩潰，口中輕念，腦袋抵著桌子想背下來。
桌子對面有新的人來，發出拉凳子的聲音也很正常，可她背不出書什麽聲音聽著都覺得心煩，想換個姿勢再背，擡眼陸近雲一身休閑，就坐在對面。她坐在床邊，他銀色的寬耳環就閃著點點的亮光，他淡粉色的嘴唇揚著一定的弧度，一定程度上，那種弧度可以被定義為一個男孩子得逞的壞笑。
楊舟舟眼睛睜大，捂著嘴，壓抑著激動的聲線。
是他期待的表情。
兩個人去外面的有道裏才可以小聲地交流。
“你怎麽來了！”她驚喜。
她們約定的半個月見一次的，陸近雲說有點忙會推後幾天，但是還是準時來了。
陸近雲不想回答她這個傻問題。
他的衣著打扮都和學校裏這個年紀的學生無異，然後配上他好看的臉，楊舟舟差點忘了她的肚子，有種一起在學生時代甜蜜戀愛的錯覺。
陸近雲摸她的臉，多了點肉肉。
楊舟舟感覺他會嫌棄，躲了一下子。
她的體重上升，要命的不只是肚子大了，全身都在長肉，臉上也難免。陸近雲平時交往的都是骨瘦如柴的模特，摸她的臉心裏或許會有對比。
她更是介意起自己的肚子來，再大點或者再過一陣子會不會就身上很多肉，很惡心。她不太想讓陸近雲看到。
其實楊舟舟胖了讓他更開心。好比家裏養寵物，很多主人都喜歡寵物胖一點。楊舟舟長得肉讓他有一種成就感。平時他時喜歡瘦的，但是楊舟舟可以例外。
胖一點他更喜歡。
“楊舟舟你有好好吃飯的吧？”他沒頭沒腦地問她。
“有啊。”他每天都在電話裏說的，她一直好好吃飯，好好吃藥的。
“有沒有什麽想吃的？”
他想餵她餵得更胖一點。
楊舟舟等了很久終於等到了一句真正想聽的。她的生活現在很單調，平時的娛樂活動都戒了。她得照著陸家給她的安排。
隔三差五會去吃的燒烤和火鍋從懷孕以後幾乎沒碰過，她還想怎麽找個借口自己去吃，現在他提出來了，她也有人陪了。
“我想吃火鍋。”
陸近雲查了手機，不太認同她。
“燒烤？”
“我知道一家好吃的餐廳。”
“可我想吃火鍋燒烤……”楊舟舟不為所動。
“餐廳老板是法國米其林餐廳主廚。”
“我想吃……”
陸近雲完全忽視她的需求，楊舟舟半推半就之間被他拉去了那家貴死人的餐廳。
餐廳是額外服務。她能心安理得在陸近雲家裏吃，但是不太能接受他帶著她去外面吃那麽貴的飯。
吃完飯去逛商場，她才感受到了真正的差距。
那種她平時就只是看看的衣服，陸近雲都會問她要不要，連著拒絕了幾次以後他就不問了，只要她看了他就讓人包起來，他覺得好看的或者有需要的就會買。
從商場出來，楊舟舟心裏悄悄算了筆賬，算到接近十萬，她就放棄了繼續算下去的念頭。
陸近雲把她送到家，楊舟舟才知道，陸近雲只能回來幾個小時，連覺都沒辦法在家睡，陪她到十一點，等她睡著以後又偷偷搭車離開。
楊舟舟醒來空落落的，只要昨天買回來那堆昂貴還沒來得及把包裝拆開的衣服，告訴她他回來過。
作者有話要說： 關於生孩子，漲奶梗一直讓我蠢蠢欲動，又怕開不好車又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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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進來，然後門被推開，如果看到是陸近雲，她就會立馬心情變好一百倍，很快地起來去衛生間刷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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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近雲站在門口，手上拿著一瓶藥:“這是我朋友寄來的，我走以後一天兩頓補充營養，不要忘記。”
楊舟舟看到鏡子裏的他，手上有一瓶子藥，上面貼了一個粉紅色的標簽，依稀也可以看到上面歪歪扭扭的字。
她洗漱完在房間裏吃了早飯以後，陸近雲拿出那些補身體的藥瓶子。
“每一瓶上面都有不同顏色的sticky notes，你吃的時候註意看清楚。”想想她可能聽不懂英文表述，陸近雲又翻譯了一下:“sticky notes就是便利貼。”
楊舟舟心裏哼哼他瞧不起人。
吃藥的時候有些郁悶，彩旗飄飄的保健品瓶子，也意味著他快要走了，再見就是半個月以後。
陸近雲關註她的神情，失落在她臉上一閃而過時，他內心卻多了幾分愉悅。
之前兩個人潦草在一起又潦草分開，有他的不負責任，也有她的一時興起，提分手楊舟舟真心實意的樣子讓他在那天晚上挺郁悶的。
他後來主動聯系，有點意難平的心態。後來發現她也沒走，兩個人之間找到了一種比較平和的相處方式時，他很坦然地就接受了。
那是相當於朋友的狀態。
可能是他先進一步，又跨到了戀人的區域，所以現在會特別想知道楊舟舟的想法，以保他所設想的楊舟舟真心喜歡他是真的，這樣他才更可以提出邀請去美國。
“等你走了會有保姆，她們會幫我看的。”
“保姆會弄錯。”
陸家房子大，保姆多，基本都是輪班的，來個新的就會弄不清楚。
“我記住了。”楊舟舟說。
“有什麽事的話也可以打我電話或者和我視頻。”
“嗯。”
楊舟舟點頭，手上撥弄那幾個瓶瓶罐罐，幾個爬扭的中國字讓她皺眉問他:“你不是說你初中才出國的嗎？”
陸近雲臉綠。
大家小學在悶頭練字的時候他就沒好好學，後來又去美國，更沒機會寫。瓶子上的字，是他最滿意的幾張。
“會賺錢養你就行，字什麽樣不重要。”
賺錢養她……
楊舟舟撇過臉，找了個新話題:“如果我肚子再大些，可以帶我排個孕婦照嗎？”想了想又說:“如果沒有很多妊娠紋的話。”
她最近翻墻看到的，很多國外女性都會去專門在有孕肚子的時候拍照。以前她也見過，不過沒覺得美妙，最近她覺得或許很幸福。
陸近雲笑了笑問她:“怎麽有這種想法？”
“就覺得特別美好。”
美好兩個字直戳他心窩，在她側臉上印了一口說:“可以。”
側臉突如其來的柔軟，讓她緩了兩秒才反應過來，然後臉當場紅得滴血，忍不住躁動，在他的臉上還了一口，害羞仰頭看他。
柔軟的東西印在他的臉上，一秒兩秒的時間被無限放慢，陸近雲被她快搞瘋了，這個時候應該把她按在後面的墻上強吻什麽的，但是他就只是發呆。
在漫長的兩秒以後，時間恢覆如初。
楊舟舟害羞的樣子落在他的眼裏，真實地沒有一點摻假。
陸近雲可以很隨便地給別人，或許只要氣氛到位了他就可以和別人接吻，楊舟舟的吻不一樣。她怕突然的，嚇到他了。
他呆了。
楊舟舟手足無措地走遠了點。
空氣有一點點的香甜，陸近雲跟上她說:“跟我去美國。”
楊舟舟不知道他怎麽突然又說這個。
是要走了，現在他也舍不得，所以邀請她嗎。
背貼著陽臺，楊舟舟重新又面對他。
就算舍不得她暫時也沒有這個打算，很多人都逼她在很短的時間內做決定，但是忽略了這樣她會很為難。
她真的沒有想好，陸近雲卻在九天內問了兩遍。
答應怕自己後悔，不答應怕傷他的心。
楊舟舟左右為難。
剛才熱起來的心在她長時間的猶豫和為難以後逐漸涼下來，陸近雲的期待被磨滅，轉而冷淡道:“我知道了。”不再為難她。
無所謂，她不跨過去，他也可以接受一直暧昧的狀態。
這次他真的給過機會了，也放下原則了，楊舟舟沒有珍惜就算了。
他離開以後楊舟舟有幾秒也責怪自己，然後不斷暗示自己這麽做是對的想清楚了才不會後悔。
是的了。
她媽媽做的事情讓她擡不起頭來，才幾天的相處，就算他把她捧到天上去，她心裏還是會介意，追根究底，不答應他一起出國是她不信他。
一時的心動兩個人都有過，冷淡下來了她該怎麽辦？更何況中間梗著那麽大一件事情。
或者到國外她可以被他繼續捧著，捧到忘形，然後再失魂落魄地回國過自己的日子。陸近雲甩女人的速度她見過的……
她不敢輕易放棄自己現在的生活，更不敢相信誰。
摸著自己的肚子，突然又覺得只有肚子裏那個還沒成型的孩子在陪著她。
第九天一整天楊舟舟都一個很過的。
第十天也沒有太愉快，她下去送他，陸近雲像是沒有看到她，上車之前沒有擡眼看她。
沈玉嬌覺得兩個人有什麽不好，沒多問。
楊舟舟被他甩臉一整天，有些不痛快，本來想道個歉，給個兩全的說法讓他好受點的，他那樣她也不想說了。
電話他給她了，楊舟舟沒有打過，更別提視頻了。
僵持了一個禮拜左右，陸近雲先沒忍住，給她打電話。
在被蔣方庭放嘴炮，一波一波地攻擊他這麽做幼稚後，陸近雲多了點覺悟，反省到了好像是挺幼稚的。捂了幾天想要給她打電話的沖動，直到捂不住了為止。
假裝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他問她:“你藥有在認真吃嗎？”
“沒有摔到吧？”
“肚子大了沒有？”
……
諸如此類的問題，他能問一籮筐。
楊舟舟困惑地問過沈玉嬌，他是不是一直這樣？
沈玉嬌實話實說，二十年來第一次見。
他愛玩，喜歡熱鬧，可骨子裏性子是冷的，連沈玉嬌這個親生母親看到他大部分時間都端著，在他親生父親年前裝著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反正就沒見過這種態度。
“如果你真的喜歡他就多了解他一點，看到他能這樣，我很開心，我們不會計較過去，只要你是真心。”沈玉嬌誠懇地說。
她心裏對兒子也有虧欠。
不是她沒本事的話，他和他爸爸的關系就沒有那麽僵。這兩年，他爸爸更是一手培養他堂哥陸運，讓陸近雲一個人在國外打拼，自己賺錢，還要被人指著罵，過分的言論經常讓她在晚上哭著給兒子打電話，放下了她作為一個豪門婦人的臉面，隔著萬裏對自己的兒子哭。
只要他好，她什麽都不會多說的。
他爸爸更管不到他。
和沈玉嬌的談話，讓她心疼起陸近雲，不再為那天的他發脾氣別扭，會主動跟他聊天。
陸近雲給她打電話的那天她從學校回來，第一次坐著豪車去學校，如坐針氈。下車沒有一點得意，低著頭走路都祈禱不會被人看到。
隆起地肚子套上寬松的衣服一下子也不會想到是懷孕，頂多以為是自然胖。但是她心虛，會一直怕別人怪異地看她。
她現在不住宿，也不用面對那群女生。
班裏的竊竊私語她也當沒有看見，不會有人來故意給她難堪羞辱她或者什麽，這和她當初懷孕時害怕的完全相反。
拖陸近雲的福，楊舟舟一夜成名，真切地享受到了名人待遇。當著人面都是笑咪咪，還有人聊天會說羨慕她，背後有人酸有人當談資。
適應這種生活不容易。
他平時和陸近雲聯系時不太會說學校裏的事情，盡管他經常問。
孟清為她排解，如果覺得過不下去的話就想想以後的生活，至少不會被金錢困擾。
楊舟舟聽她話這麽想就會好很多。
能讀書的日子來之不易，她比以前更加珍惜。以前喜歡躺在床上煲劇打游戲，現在也更願意去圖書館看書，覆習功課，背書。
圖書館裏安靜的環境也會讓她松一口氣。
好在人的註意力都不長久，又容易忘記。過了一段時間，楊舟舟依然是學校的風雲人物可是討論她的聲音小了很多，好像大家都習慣了她的存在。
她躲在圖書館背英語，難背的單詞挑戰著她的腦容量。幾個單詞的讀音反反覆覆變來變去的弄得她快要崩潰，口中輕念，腦袋抵著桌子想背下來。
桌子對面有新的人來，發出拉凳子的聲音也很正常，可她背不出書什麽聲音聽著都覺得心煩，想換個姿勢再背，擡眼陸近雲一身休閑，就坐在對面。她坐在床邊，他銀色的寬耳環就閃著點點的亮光，他淡粉色的嘴唇揚著一定的弧度，一定程度上，那種弧度可以被定義為一個男孩子得逞的壞笑。
楊舟舟眼睛睜大，捂著嘴，壓抑著激動的聲線。
是他期待的表情。
兩個人去外面的有道裏才可以小聲地交流。
“你怎麽來了！”她驚喜。
她們約定的半個月見一次的，陸近雲說有點忙會推後幾天，但是還是準時來了。
陸近雲不想回答她這個傻問題。
他的衣著打扮都和學校裏這個年紀的學生無異，然後配上他好看的臉，楊舟舟差點忘了她的肚子，有種一起在學生時代甜蜜戀愛的錯覺。
陸近雲摸她的臉，多了點肉肉。
楊舟舟感覺他會嫌棄，躲了一下子。
她的體重上升，要命的不只是肚子大了，全身都在長肉，臉上也難免。陸近雲平時交往的都是骨瘦如柴的模特，摸她的臉心裏或許會有對比。
她更是介意起自己的肚子來，再大點或者再過一陣子會不會就身上很多肉，很惡心。她不太想讓陸近雲看到。
其實楊舟舟胖了讓他更開心。好比家裏養寵物，很多主人都喜歡寵物胖一點。楊舟舟長得肉讓他有一種成就感。平時他時喜歡瘦的，但是楊舟舟可以例外。
胖一點他更喜歡。
“楊舟舟你有好好吃飯的吧？”他沒頭沒腦地問她。
“有啊。”他每天都在電話裏說的，她一直好好吃飯，好好吃藥的。
“有沒有什麽想吃的？”
他想餵她餵得更胖一點。
楊舟舟等了很久終於等到了一句真正想聽的。她的生活現在很單調，平時的娛樂活動都戒了。她得照著陸家給她的安排。
隔三差五會去吃的燒烤和火鍋從懷孕以後幾乎沒碰過，她還想怎麽找個借口自己去吃，現在他提出來了，她也有人陪了。
“我想吃火鍋。”
陸近雲查了手機，不太認同她。
“燒烤？”
“我知道一家好吃的餐廳。”
“可我想吃火鍋燒烤……”楊舟舟不為所動。
“餐廳老板是法國米其林餐廳主廚。”
“我想吃……”
陸近雲完全忽視她的需求，楊舟舟半推半就之間被他拉去了那家貴死人的餐廳。
餐廳是額外服務。她能心安理得在陸近雲家裏吃，但是不太能接受他帶著她去外面吃那麽貴的飯。
吃完飯去逛商場，她才感受到了真正的差距。
那種她平時就只是看看的衣服，陸近雲都會問她要不要，連著拒絕了幾次以後他就不問了，只要她看了他就讓人包起來，他覺得好看的或者有需要的就會買。
從商場出來，楊舟舟心裏悄悄算了筆賬，算到接近十萬，她就放棄了繼續算下去的念頭。
陸近雲把她送到家，楊舟舟才知道，陸近雲只能回來幾個小時，連覺都沒辦法在家睡，陪她到十一點，等她睡著以後又偷偷搭車離開。
楊舟舟醒來空落落的，只要昨天買回來那堆昂貴還沒來得及把包裝拆開的衣服，告訴她他回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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