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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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鳳蕪的表情對她來說是一種羞辱，前所未有的羞辱。
她把自己的自尊心高高掛起，可是她媽從來就沒把她的自尊心當一回事，在她眼裏，錢更重要。
孟清知道楊舟舟心裏怎麽想的，把拿著B超傻樂的江鳳蕪拉到一邊，離開目光怪異的群體。
“你是不是傻？”江鳳蕪指著模糊的白色問楊舟舟，“你肚子裏的東西值多少錢自己不知道嗎？”
楊舟舟很難堪，根本不想再這個時候談錢，皺著眉頭想要搶回去，江鳳蕪提早留了一個心眼，把化驗單藏在自己包裏，“我警告你，這個東西你不要也得要，要也得要，我養你這麽久怎麽也有說話的權利吧。”她轉過身去，把包裏的東西整理著說:“而且我看過那個小夥子了，有錢又好看，自己也年輕有為的，跟你年紀又差不多，多好啊，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緣分，你怎麽一點志氣都沒有。”
楊舟舟無法理解，問她:“你知道他是怎麽樣的人嗎？”
孟清站在旁邊一言不發，她不好幹預母女兩的事情，另一方面，她也覺得楊舟舟不該直接把孩子流掉，至少應該拿些錢，彌補身體的損失。
“你懂什麽，賺錢多難，有了這麽個孩子，你還怕以後沒錢嗎？”
楊舟舟對她無知的媽媽失望透頂:“他才二十歲，怎麽可能家裏會接受這個孩子，告訴他也只是會被打掉！”
江鳳蕪想想也對，手捂著包，還是不肯松手，但是語氣變好了不少:“我不管。”
榮華富貴轉眼就是過眼雲煙，江鳳蕪只想眼前利益。
“你給我吧，我要拿去給醫生看，再確定手術。”楊舟舟無奈道，算是求她。
江鳳蕪死活不給，“你想都別想，把他的聯系方式給我。”
楊舟舟扭頭就走，不給她她可以再來一次。
“清清，你有聯系方式的吧？”她也沒管楊舟舟去哪裏，拉著孟清的手問。
孟清搖頭:“我真的沒有，只有舟舟那邊有。”
江鳳蕪聽完看了看楊舟舟離去的背影，趕緊上去拉著她往外走，嘴裏念著:“我怎麽生的你這麽沒志氣的女兒，你看看人家孟清，做了模特，每天都保持身材，你又讀不出什麽書，又不肯像她那樣努力，你就說你以後都幹些什麽？難不成真的要嫁給一個窩囊廢男人，每個月掙個幾千塊錢連自己也養不起？這事我是真的為了你好，過了這村就沒這個店，你能碰上他，那真是老天都給你機會，你怎麽就是不懂呢！”
被江鳳蕪一路拉著，楊舟舟覺得丟人才沒有掙脫她，她不像在那種地方跟她大吵一架。
到了醫院外面，人少點，楊舟舟才掙脫她媽媽的手:“你又不是我，你就想著你的榮華富貴，我在什麽環境裏生活你不知道嗎？你知道我同學都怎麽看我嗎？你知道我挺著個肚子回去上學她們要怎麽說嗎？”她對她媽失望透頂，連委屈的眼淚都沒有，就希望她能夠快點離開，不要再阻礙她的人生。
她就像江鳳蕪的一個工具，江鳳蕪自己沒有完成的富貴夢，也不管她是個什麽情況，就強加在她的身上。
“你說這話真是，我到底是在為你想還是為我自己想！”江鳳蕪被她氣得手抖，又咬著牙罵:“你要是以後能保證說我能找到個好老公，不會為幾千塊錢的工資在這個城市裏發愁，那你馬上就去把這個孩子打掉我沒意見。”
“我生你出來，你倒是為了你的面子無私了，讓他一點都不知情，憑什麽？”
楊舟舟被她堵得沒了話。
孟清抱著手，勉強進來插一句，“我覺得伯母說的也沒錯，她畢竟是你媽媽，肯定不會只想著自己。她都多大年紀了，能享幾年福，希望你嫁個好人家無非是不像你跟她一樣吃苦，你是她唯一的女兒，她也不是想害你，而是這件事情真的不劃算，你靜悄悄地一個人把孩子做掉了，陸近雲有一天知道也不會感動或者感激你，不如多為自己想想，哪怕是拿到點錢也是好的，拿著這些錢以後做個生意，也算沒有白費你傷身丟孩子。”
楊舟舟被兩個人一起說，一下子仿佛真的是自己錯了。
孟清嘆口氣，摸了摸她的小腹:“你看你的肚子，裏面是一個生命，如果真的什麽都沒有，你的代價就太大了，你殺死了一個生命，你以後都要一個人承受殺了這個孩子的事實。”
一個人承受殺了孩子的事實……
孟清一句話蠢蛋了她的心坎上。
她站直的身體動了動，腦袋昏昏的。在等待手術的日子裏，既害怕被人發現懷孕，也覺得自己對這個意外太殘忍。
可是她又不敢讓它留下來。
她怕被人說，被人指責。
“以後長大了它就是一個孩子，和你一樣的人。”江鳳蕪趕緊接上。
孟清說的她願意聽，但是一聽到她媽的話她怎麽都覺得假惺惺的，有敵意地看著她。
“我想回家。”
她知道自己今天手術肯定是做不成了，從惴惴不安到對孩子的罪惡感到對自己的罪惡感。
是她無知，才懷上的。
楊舟舟不知道的是，從頭到尾一切的蹊蹺，都註定了這個孩子的出生。
從碰到陸近雲開始，就註定了。
這個孩子就像是承接了上帝的命令，把她的後半生和一個本來看似永遠都不會可能的人永遠聯系在一起。
後來回想起來，她也認定了，和陸近雲的緣分無可避免，除非她能不心動。也不可能，陸近雲本來就讓人心動。
她回家最沒辦法見的就是她爸爸，楊昌隆和江鳳蕪完全就不是一類人，一直默不作聲的，和楊舟舟說了幾句，大概就是希望她能夠清醒地過人生。
楊舟舟不懂他所謂的清醒是什麽意思。
其實在家裏只要有一個人明確地支持她打掉這個孩子，她都不會猶豫地去做。在完全沒人說之前，她被孟清和江鳳蕪說的擡不起頭，仿佛打掉它就是個蠢的，就是傻的，殘忍地不是個人能做出來的。
回家的幾天裏，她都把自己關在房間裏，江鳳蕪求她吃飯才吃幾口。
孟清也來勸過。
楊舟舟以前一直覺得，哪怕是價值觀不同，生活差距比較大，只要相互尊重就可以一起。畢竟她和她媽這麽多年也過來了，但是等到真的發生什麽事情的時候才覺得這種容忍是要命的，因為那些價值觀強勢的，天生來的就會覺得別人的想法都是不對的，會要求她去改變。她媽在這麽要求她，孟清也是。
然後那些比較弱勢的價值觀，就像她和她爸一樣，一碰到她媽這樣的人，就會特別無力。
那天以後一個月以來，楊舟舟都沒有提過去打孩子的事情，孟清以為，楊舟舟這次是定了心的。
但是這件事情真的等不了了，孩子再大起來就真的太麻煩了。
理論上就算楊舟舟生下孩子來給陸近雲當私生子，陸近雲那邊也不一定會接受，而楊舟舟需要的是錢，跟陸近雲結婚什麽的幾乎想都不用想。她這麽年輕，又不可能拖著個孩子過後半生，那太不劃算了，再這麽放著孩子將來對她的身體傷害太大了。
在和江鳳蕪的商量之下，她們決定不為難情緒低落的楊舟舟，自己去和陸近雲說錢的事情。
————————————————————
忙碌的美國時間，陸近雲忙完所有的項目給自己準備一個假期，蔣方庭的一個電話打亂了他所有的計劃。
“你說什麽？”陸近雲眉頭漸隴，臉上從未有過的嚴肅。
蔣方庭驚訝地語無倫次:“就就就……楊舟舟，她她懷孕了。”
他把整個事情給陸近雲說了:“是她朋友給我打的電話，她的模特朋友，說發現她意外懷孕，現在不知道該怎麽辦，讓我告訴你。”
陸近雲腦袋空白了很久，震驚地空氣都仿佛靜止了，許久後他才開口:“讓她自己跟我說。”
“說個屁，她們把B超都發給我了，我發你手機了，你自己看。”蔣方庭生氣。
陸近雲頓了一下，冷“哼”了一聲，也沒看消息，直接道:“那她們說清楚是想要錢還是想讓我接受這個孩子了嗎？”
蔣方庭沒了話。
這個時候直接發給他這個，意思夠清楚了不是嗎？
“跟她們說，想要錢的話讓楊舟舟自己來見我，讓她自己來跟我說。”
錢他可以給。但是他受不了楊舟舟那副騙人的面孔，當初在一起前一套一套說的，他還真信了。沒想到，背後也是玩這種把戲的人。
也是，這個圈子的誰能夠期待誰的想法是幹凈的，再怎麽幹凈到最後也多少會被同化。
————————————————————
江鳳蕪也沒想到陸近雲會提出這種要求，挺不尊重人的，哪怕她再三打電話給蔣方庭確認她是楊舟舟的親生母親，陸近雲都堅持要楊舟舟說話，並且堅持不接楊舟舟以外的人的電話。
她又不能直接跟自己女兒說這件事情。
再怎麽不懂，她也知道陸近雲的意思肯定是為難楊舟舟，到時候見了恐怕也不是直接給錢那麽簡單。
因為不讓她打掉孩子，楊舟舟的情緒特別不穩定。江鳳蕪一下子真的不敢說，問孟清有沒有別的辦法。
孟清想到了，在告訴江鳳蕪之前也猶豫了，但是想到楊舟舟的肚子等不了，還是說了。
她給江鳳蕪從冰箱裏拿了瓶冰水，擰開蓋子給她:“你可以直接要挾他給他家裏人寄，他和家裏人關系不好，應該不會再為難你。”
江鳳蕪推拒著冰水，她這個年紀又是這種天氣哪裏喝的了這種東西，拍著大腿說:“我怎麽沒想到！”
從陸近雲的態度來看，她要這外孫生下來應該不太可能了。想想陸近雲才二十歲，這種事情肯定是拿錢來解決。現在他想拿錢來侮辱人，她們也不能任人侮辱。不如反將一軍，要挾他告訴他家裏人。
怎麽著這種事情平常人家都忌諱地不行，他能讓他有錢的爸爸知道？實在不行，就真的告訴他爸爸，讓他爸爸解決，老一輩的總不能縱容年輕一輩的胡來。
作者有話要說： 我要加油存稿，後天又要出去了，不存稿肯定沒辦法更……我要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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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自己的自尊心高高掛起，可是她媽從來就沒把她的自尊心當一回事，在她眼裏，錢更重要。
孟清知道楊舟舟心裏怎麽想的，把拿著B超傻樂的江鳳蕪拉到一邊，離開目光怪異的群體。
“你是不是傻？”江鳳蕪指著模糊的白色問楊舟舟，“你肚子裏的東西值多少錢自己不知道嗎？”
楊舟舟很難堪，根本不想再這個時候談錢，皺著眉頭想要搶回去，江鳳蕪提早留了一個心眼，把化驗單藏在自己包裏，“我警告你，這個東西你不要也得要，要也得要，我養你這麽久怎麽也有說話的權利吧。”她轉過身去，把包裏的東西整理著說:“而且我看過那個小夥子了，有錢又好看，自己也年輕有為的，跟你年紀又差不多，多好啊，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緣分，你怎麽一點志氣都沒有。”
楊舟舟無法理解，問她:“你知道他是怎麽樣的人嗎？”
孟清站在旁邊一言不發，她不好幹預母女兩的事情，另一方面，她也覺得楊舟舟不該直接把孩子流掉，至少應該拿些錢，彌補身體的損失。
“你懂什麽，賺錢多難，有了這麽個孩子，你還怕以後沒錢嗎？”
楊舟舟對她無知的媽媽失望透頂:“他才二十歲，怎麽可能家裏會接受這個孩子，告訴他也只是會被打掉！”
江鳳蕪想想也對，手捂著包，還是不肯松手，但是語氣變好了不少:“我不管。”
榮華富貴轉眼就是過眼雲煙，江鳳蕪只想眼前利益。
“你給我吧，我要拿去給醫生看，再確定手術。”楊舟舟無奈道，算是求她。
江鳳蕪死活不給，“你想都別想，把他的聯系方式給我。”
楊舟舟扭頭就走，不給她她可以再來一次。
“清清，你有聯系方式的吧？”她也沒管楊舟舟去哪裏，拉著孟清的手問。
孟清搖頭:“我真的沒有，只有舟舟那邊有。”
江鳳蕪聽完看了看楊舟舟離去的背影，趕緊上去拉著她往外走，嘴裏念著:“我怎麽生的你這麽沒志氣的女兒，你看看人家孟清，做了模特，每天都保持身材，你又讀不出什麽書，又不肯像她那樣努力，你就說你以後都幹些什麽？難不成真的要嫁給一個窩囊廢男人，每個月掙個幾千塊錢連自己也養不起？這事我是真的為了你好，過了這村就沒這個店，你能碰上他，那真是老天都給你機會，你怎麽就是不懂呢！”
被江鳳蕪一路拉著，楊舟舟覺得丟人才沒有掙脫她，她不像在那種地方跟她大吵一架。
到了醫院外面，人少點，楊舟舟才掙脫她媽媽的手:“你又不是我，你就想著你的榮華富貴，我在什麽環境裏生活你不知道嗎？你知道我同學都怎麽看我嗎？你知道我挺著個肚子回去上學她們要怎麽說嗎？”她對她媽失望透頂，連委屈的眼淚都沒有，就希望她能夠快點離開，不要再阻礙她的人生。
她就像江鳳蕪的一個工具，江鳳蕪自己沒有完成的富貴夢，也不管她是個什麽情況，就強加在她的身上。
“你說這話真是，我到底是在為你想還是為我自己想！”江鳳蕪被她氣得手抖，又咬著牙罵:“你要是以後能保證說我能找到個好老公，不會為幾千塊錢的工資在這個城市裏發愁，那你馬上就去把這個孩子打掉我沒意見。”
“我生你出來，你倒是為了你的面子無私了，讓他一點都不知情，憑什麽？”
楊舟舟被她堵得沒了話。
孟清抱著手，勉強進來插一句，“我覺得伯母說的也沒錯，她畢竟是你媽媽，肯定不會只想著自己。她都多大年紀了，能享幾年福，希望你嫁個好人家無非是不像你跟她一樣吃苦，你是她唯一的女兒，她也不是想害你，而是這件事情真的不劃算，你靜悄悄地一個人把孩子做掉了，陸近雲有一天知道也不會感動或者感激你，不如多為自己想想，哪怕是拿到點錢也是好的，拿著這些錢以後做個生意，也算沒有白費你傷身丟孩子。”
楊舟舟被兩個人一起說，一下子仿佛真的是自己錯了。
孟清嘆口氣，摸了摸她的小腹:“你看你的肚子，裏面是一個生命，如果真的什麽都沒有，你的代價就太大了，你殺死了一個生命，你以後都要一個人承受殺了這個孩子的事實。”
一個人承受殺了孩子的事實……
孟清一句話蠢蛋了她的心坎上。
她站直的身體動了動，腦袋昏昏的。在等待手術的日子裏，既害怕被人發現懷孕，也覺得自己對這個意外太殘忍。
可是她又不敢讓它留下來。
她怕被人說，被人指責。
“以後長大了它就是一個孩子，和你一樣的人。”江鳳蕪趕緊接上。
孟清說的她願意聽，但是一聽到她媽的話她怎麽都覺得假惺惺的，有敵意地看著她。
“我想回家。”
她知道自己今天手術肯定是做不成了，從惴惴不安到對孩子的罪惡感到對自己的罪惡感。
是她無知，才懷上的。
楊舟舟不知道的是，從頭到尾一切的蹊蹺，都註定了這個孩子的出生。
從碰到陸近雲開始，就註定了。
這個孩子就像是承接了上帝的命令，把她的後半生和一個本來看似永遠都不會可能的人永遠聯系在一起。
後來回想起來，她也認定了，和陸近雲的緣分無可避免，除非她能不心動。也不可能，陸近雲本來就讓人心動。
她回家最沒辦法見的就是她爸爸，楊昌隆和江鳳蕪完全就不是一類人，一直默不作聲的，和楊舟舟說了幾句，大概就是希望她能夠清醒地過人生。
楊舟舟不懂他所謂的清醒是什麽意思。
其實在家裏只要有一個人明確地支持她打掉這個孩子，她都不會猶豫地去做。在完全沒人說之前，她被孟清和江鳳蕪說的擡不起頭，仿佛打掉它就是個蠢的，就是傻的，殘忍地不是個人能做出來的。
回家的幾天裏，她都把自己關在房間裏，江鳳蕪求她吃飯才吃幾口。
孟清也來勸過。
楊舟舟以前一直覺得，哪怕是價值觀不同，生活差距比較大，只要相互尊重就可以一起。畢竟她和她媽這麽多年也過來了，但是等到真的發生什麽事情的時候才覺得這種容忍是要命的，因為那些價值觀強勢的，天生來的就會覺得別人的想法都是不對的，會要求她去改變。她媽在這麽要求她，孟清也是。
然後那些比較弱勢的價值觀，就像她和她爸一樣，一碰到她媽這樣的人，就會特別無力。
那天以後一個月以來，楊舟舟都沒有提過去打孩子的事情，孟清以為，楊舟舟這次是定了心的。
但是這件事情真的等不了了，孩子再大起來就真的太麻煩了。
理論上就算楊舟舟生下孩子來給陸近雲當私生子，陸近雲那邊也不一定會接受，而楊舟舟需要的是錢，跟陸近雲結婚什麽的幾乎想都不用想。她這麽年輕，又不可能拖著個孩子過後半生，那太不劃算了，再這麽放著孩子將來對她的身體傷害太大了。
在和江鳳蕪的商量之下，她們決定不為難情緒低落的楊舟舟，自己去和陸近雲說錢的事情。
————————————————————
忙碌的美國時間，陸近雲忙完所有的項目給自己準備一個假期，蔣方庭的一個電話打亂了他所有的計劃。
“你說什麽？”陸近雲眉頭漸隴，臉上從未有過的嚴肅。
蔣方庭驚訝地語無倫次:“就就就……楊舟舟，她她懷孕了。”
他把整個事情給陸近雲說了:“是她朋友給我打的電話，她的模特朋友，說發現她意外懷孕，現在不知道該怎麽辦，讓我告訴你。”
陸近雲腦袋空白了很久，震驚地空氣都仿佛靜止了，許久後他才開口:“讓她自己跟我說。”
“說個屁，她們把B超都發給我了，我發你手機了，你自己看。”蔣方庭生氣。
陸近雲頓了一下，冷“哼”了一聲，也沒看消息，直接道:“那她們說清楚是想要錢還是想讓我接受這個孩子了嗎？”
蔣方庭沒了話。
這個時候直接發給他這個，意思夠清楚了不是嗎？
“跟她們說，想要錢的話讓楊舟舟自己來見我，讓她自己來跟我說。”
錢他可以給。但是他受不了楊舟舟那副騙人的面孔，當初在一起前一套一套說的，他還真信了。沒想到，背後也是玩這種把戲的人。
也是，這個圈子的誰能夠期待誰的想法是幹凈的，再怎麽幹凈到最後也多少會被同化。
————————————————————
江鳳蕪也沒想到陸近雲會提出這種要求，挺不尊重人的，哪怕她再三打電話給蔣方庭確認她是楊舟舟的親生母親，陸近雲都堅持要楊舟舟說話，並且堅持不接楊舟舟以外的人的電話。
她又不能直接跟自己女兒說這件事情。
再怎麽不懂，她也知道陸近雲的意思肯定是為難楊舟舟，到時候見了恐怕也不是直接給錢那麽簡單。
因為不讓她打掉孩子，楊舟舟的情緒特別不穩定。江鳳蕪一下子真的不敢說，問孟清有沒有別的辦法。
孟清想到了，在告訴江鳳蕪之前也猶豫了，但是想到楊舟舟的肚子等不了，還是說了。
她給江鳳蕪從冰箱裏拿了瓶冰水，擰開蓋子給她:“你可以直接要挾他給他家裏人寄，他和家裏人關系不好，應該不會再為難你。”
江鳳蕪推拒著冰水，她這個年紀又是這種天氣哪裏喝的了這種東西，拍著大腿說:“我怎麽沒想到！”
從陸近雲的態度來看，她要這外孫生下來應該不太可能了。想想陸近雲才二十歲，這種事情肯定是拿錢來解決。現在他想拿錢來侮辱人，她們也不能任人侮辱。不如反將一軍，要挾他告訴他家裏人。
怎麽著這種事情平常人家都忌諱地不行，他能讓他有錢的爸爸知道？實在不行，就真的告訴他爸爸，讓他爸爸解決，老一輩的總不能縱容年輕一輩的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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