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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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3章
床上兩個人, 全都只穿了條小褲褲，看起來還是最後時刻慌急忙急套上去的，一點都不規整。
被子掀起來的一刻，他們趕緊蜷成一團, 遮住自己重要部位, 葉夢玲更是抱著雙腿, 把臉埋在上面, 根本不敢擡頭。
南梨也不想太傷她自尊，咬著牙又把被子隨手丟在她身上。
葉夢玲趕緊抱著被子縮去墻角。
姜亦誠已經從床上滾下來, 跪在鐘老師和南梨面前：“老師，南梨，事情真不是你們看到的這樣，我，我是被逼的, 是她勾引我，真的，我還生著病，我不會幹這種事的, 求求你們原諒我, 老師，南梨, 求你們。”
南梨完全沒先到姜亦誠竟是這個反應, 怎麽說他們倆在書裏也是真愛吧？這一下推得也太幹脆了。
他跪行去抓南梨的衣角, 南梨厭惡地把他推開。
這件事南梨很清楚，書裏面是這樣寫的：姜亦誠生病, 梨丫衣不解帶守了幾天幾夜, 人都累脫了形, 姜亦誠因此對梨丫有些愧疚，因此當著梨丫的面對葉夢玲稍微冷淡了一下，葉夢玲傷心難過，覺得姜亦誠要變心了，兩人開始賭氣不說話。
所以書裏這一天，葉夢玲來學校是想找姜亦誠和好，恰巧遇見學校足球賽，室友不在，葉夢玲就哭哭啼啼在姜亦誠懷裏一頓撒嬌，蹭得姜亦誠火起，兩人就水到渠成那啥了。
雖然因為南梨的到來，書裏很多情節都在發生變化，但她能肯定，只要葉夢玲要搶走姜亦誠的決心沒變，這件事就一定會發生。
在這個時代，一個婚外情就能讓人翻不了身，更何況他們敢光天化日之下在學校做這種事，如果有人現在報警，他們是要被當做流氓罪抓走的。
鐘老師已經氣的話都說不利索了：“姜亦誠，我一直覺得你這個同學踏實又上進，以後一定會有大出息的，這眼看著都要畢業了，你怎麽能，怎麽能……”
“老師！”
姜亦誠又去抱住鐘老師大腿：“求你饒了我這一次，我是一時糊塗被人迷惑了呀，我真的沒有想怎樣，您看我媳婦兒長得那麽漂亮，我怎麽會有二心？都是那個女人勾引我的，嗚嗚嗚！”
一個大男人就這麽當著大家的面哭了起來。
姜亦誠確實覺得自己冤枉，他本就是在家覺得葉夢玲整天在跟前晃著心煩才回來學校的，沒想到她今天居然跑到學校來，趴在他懷裏哭得那叫一個傷心。
他雖然近來心裏已經只有南梨，但南梨這麽久連根手指都不讓他摸，這會兒突然有個女人自己投懷送抱，他從前又對這個女人有過很多幻想，一時克制不住，就上頭了。
誰能想到偏偏這個時候南梨會來啊，要是早知道，就是拿把刀逼著他，他也不會就範的啊。
他現在甚至懷疑這說不定是葉夢玲搞的鬼，特意讓別人看到她倆已經那啥了，這樣他不想娶她都不行。
葉夢玲也是又驚又怒又傷心。
她這次來確實是抱著要跟他把生米煮成熟飯的目的，因為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危機，她覺得如果沒有什麽事情推一把，姜亦誠絕對不會跟南梨離婚，她必須要賭一賭。
可是為什麽南梨會剛好撞過來，她不是回鄉下照顧她弟弟了嗎？
剛剛又聽到姜亦誠竟把所有責任都推在她身上，她實在是心如刀絞。
用盡心機等了這麽久的男人……這到底是是怎麽了？
是了，都怪穆南梨，都是因為她，要不是她，這次之後她必定能順利得到姜亦誠，從此一帆風順，成為人人艷羨的人生贏家。
葉夢玲擡起頭來，一臉憤恨地瞪著南梨，恨不能吃了她。
這裏響動太大，很快就把一些沒有出去看球賽的同學都吸引過來，一看這場面，立刻八卦之魂熊熊燃起，你傳我我傳你，外面已經圍起一堆人。
鐘老師嘆了口氣，讓姜亦誠先把衣服穿上，然後把看熱鬧的都趕出去，把門關上。
“是這樣，你這種行為已經嚴重違反校紀校規，學校肯定不能留你了。”
姜亦誠瞪大了眼睛：“鐘老師，別這樣，我真的不敢了，您別這樣，您救救我，千萬不要開除我，我以後絕不再犯，我拿性命發誓！”
“沒有用的”鐘老師搖頭，“事情已經傳開，想留下來繼續上學是絕對不可能的，我唯一能做的是不報警抓你，但你還得求你夫人，她如果報警，我們也攔不住。如果被抓進去，就不是退學那麽簡單，你最少要在裏面待三年！”
鐘老師說這話的時候看了南梨一眼，南梨冷笑：“這樣的狗男女，不報警抓進去，難道還留著好看嗎？”
姜亦誠一聽要坐牢，嚇得顧不上退學不退學了，趕緊撲過去抱住她的雙腿：“南梨，南梨，求你放過我，最後一次，我保證是最後一次，我以後一定對你好，我跟葉夢玲斷絕關系，絕不再說一句話，你救救我，你從前那麽愛我不是嗎？再給我一次機會，南梨，我愛你！”
南梨都要吐了，她一把推開姜亦誠，拍了拍自己的褲子，冷道：“讓我放過你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答應我三個條件。”
見事情有轉機，姜亦誠慌忙點頭：“你說，別說三個條件，就是一百個我也答應你。”
“亦誠，你不要上她的當，咱們坐牢就坐牢，過幾年出來還是一條好漢！”葉夢玲突然叫起來。
“你閉嘴！”姜亦誠瞪著他，眼神十分恐怖，“我跟你的帳，以後再算。”
“亦誠，我……”葉夢玲哭起來，“我們剛剛才，你怎麽能這樣？”
“行了別演了，我會成全你的。”南梨看著她淡淡笑道。
葉夢玲不知道她是什麽意思，一時楞住。
“南梨你別管她，我心裏只有你，真的，自從我在白果村第一次看見你，我就喜歡你，不然也不可能把你從鄉下接來城裏啊，南梨你相信我，真的！”姜亦誠一副萬分真誠的樣子。
南梨怕自己真會吐出來，趕緊攔住他：“行了，我說的三件事，第一件，就是你要跟葉夢玲結婚！”
“什麽？”
在場幾乎所有人都震驚了，連鐘老師都一臉不解：“同志你是不是氣糊塗了，讓他們在一起你怎麽辦？”
“當然是離婚啊！”南梨繼續道：“第二件事，我們明天一早就去民政部門辦離婚，你不許有任何推脫之詞。”
姜亦誠已經傻了，他完全想不出為什麽南梨會提出這樣兩個條件，他以為他會讓他寫個保證書什麽的，這算什麽意思？
葉夢玲也還沒反應過來，這個女人竟然讓姜亦誠娶她？她不是在做夢吧？
南梨繼續說道：“第三件，回去之後立刻召集大院的鄰居還有鄭主任，當著大家的面給我賠禮道歉，告訴大家是因為你婚內出軌才導致我們離婚，你要賠給我500塊錢的精神損失費，至於其他什麽家產之類，我就大方點不要了。”
她算過，姜亦誠目前還沒什麽財產，兩人離婚的話按精神損失費賠個500塊錢差不多，如果把他們大家庭算進去，肯定不止這麽點，但她實在不想跟她們過多拉扯，反正大仇得報，其他象征性給他們點教訓就夠了。
姜亦誠萬念俱灰：“南梨，梨丫，你不能這樣，我，我不想離婚，我心裏真的只有你，求你不要離開我！”
他這會兒是真的不在意錢什麽的，只想要南梨別離開他，這些天要不是他想南梨想得要發瘋，都不會出現這件事。
連他自己都搞不明白，到底為什麽她只是彈了一曲鋼琴，他就對她難以自拔了。
葉夢玲已經在被子裏偷偷穿好衣服，這會兒趕緊爬出來抱住即將崩潰的姜亦誠。
“亦誠哥哥，你別怕，還有我呢，我會一直陪著你，如果錢不夠，我也可以幫忙湊，你別求她。”
姜亦誠卻一把將她推開：“你滾，都怪你，別讓我看見你。”
南梨冷笑道：“你們要怎麽吵我不想聽，只有這三個條件，你答應的話我現在就回召集人來等你道歉，不答應我就下去打電話，快選吧，不要耽誤大家時間。”
“南梨，你別這樣，別逼我，我真的不想失去你！”
姜亦誠站起來，一把抱住她，“我愛你，真的，只要你肯原諒，我一定回家好好跟你過日子。”
南梨氣壞了，用力推開他，然後“啪”一巴掌打在他臉上。
“姜亦誠，請你要點臉，當初騙我一次已經不跟你計較了，你不要得寸進尺！你當我是傻子嗎？愛我？都跟別的女人上床了還說愛我？還要跟我好好過日子？讓我交生活費，天天看你媽臉色，給你家當牛做馬還要忍受你們婚外情就是你說的好好過日子？這些事我光說出來都惡心，你別再演戲了，今天如果痛痛快快答應我的條件，誠心誠意給我道了歉，我還敬你是條漢子，以後見了面還能打個招呼。你要是還敢在這裏胡攪蠻纏，就別怪我不客氣！”
鐘老師們見南梨確實動氣了，趕緊勸姜亦誠：“行了亦誠，你現在只是退個學，只要肯努力還是會有出息的，一旦進了牢裏，那影響的可不止你一輩子，連你父母子女都要受影響，快答應了吧。”
王大媽也勸：“是啊，我看你媳婦兒已經很大度了，你都這樣對她了，她也只要你道個歉再賠點錢就成全你們，你還要怎樣嘛，而且你都跟人家那樣了，也不能不負責任啊！”
姜亦誠萬念俱灰，含淚盯著南梨，久久沒有出聲。
他最終還是答應了，他留在學校辦退學，南梨先回去等他。
回到家裏，曲友蓮正在嗑瓜子看電視，看到推門進來的南梨嚇了一跳。
她立刻站起來：“你個毒婦還有臉回來，正好！”
然後二話不說打開鐵門：“大家都來看看，打傷我兒子就跑的毒婦回來了，今天她要不答應離婚，我就跟她拼命。”
對面的老太太趕緊開門走過來：“你們家又是怎麽了？”
曲友蓮往她家裏看一眼，見她孫媳婦在家擦桌子：“正好，翠翠，你快去幫我叫一下鄭霞主任，讓她過來給我們主持公道。”
她還牢牢記著鄭霞答應說勸離婚的，可不能少了她。
南梨倒了杯茶坐下來慢慢喝著，有個能幹的婆婆真好，連叫人這種事都不用她操心了。
見樓上樓下的鄰居都來了，曲友蓮開始口沫橫飛地表演。
“大夥兒都來做個見證，這就是我那心如蛇蠍的兒媳婦，你們都知道的，我兒子被她打得在醫院住了一個多星期，她卻借了鄭主任六十塊錢跑回娘家，這是什麽道理？你們看她這身衣服，說什麽她媽生病沒錢，沒錢你還能買這麽時興好看的衣服？”
南梨穿過去的那套衣服打架時已經撕壞了，自己的裙子又太誇張，所以今天還是穿的志蘭那套工裝衣褲。
“從前她對我家亦誠有恩，我們為了報恩也把她從鄉下接來城裏，讓她土雞變鳳凰，成了城裏人，可她是怎麽報答我們的？”
“成天好吃懶做不說，還把我家志蘭也忽悠得跟我這個當媽的不親了，最可恨的是竟不讓我兒子碰她一下，這是什麽道理？”
“就這，我們還忍了她小半年，她居然變本加厲對我兒子動手！”
“這還了得，誰家兒媳婦是這個樣子的？簡直翻了天了！”
“這樣的毒婦，誰要誰接過去，總是我們姜家是打死都不會要了，今天她必須要跟我兒子離婚，立刻離婚！”
說完她還進屋把姜亦誠住院的一些單子都拿出來：“你們看看她多狠的心，那一腳踢得，差點就讓我們姜家絕後。”
眾人雖然早就知道這件事，但正經單據什麽的還沒見過，這次看到曲友蓮拿出真東西，不免也覺得南梨有些過分。
鑒於之前曲友蓮那些惡劣行徑，眾人又覺得南梨可能是有什麽苦衷，所以也沒太責備她，反倒都勸曲友蓮。
“我看小穆也是一時糊塗，你當婆婆的再給她一次機會，就這樣離了叫她回去怎麽做人？”
“是啊，友蓮，她畢竟也救過你家亦誠，況且身體還不好，真離了這輩子就完了。”
“你也為你家志蘭考慮考慮，她哥哥離婚，她以後嫁人怕是也不方便。”
“就是，你們家如果這次饒了她，想必她心裏感恩，以後肯定當牛做馬服侍你，還是再考慮考慮。”
曲友蓮只是冷笑：“當不起當不起，她以後怎麽做人那是她的事，種什麽因結什麽果，反正我家裏是供不下這尊大佛，她哪兒舒服滾哪兒去吧！”
見曲友蓮不為所謂，又有人去勸南梨：
“小穆啊，你也給你婆婆服個軟，她是一時氣頭上，你說兩句好話就過了，聽阿姨的，別倔！”
“是啊，丫頭，這次你踢人確實不對，服個軟就好了啊！”
南梨想了想，問曲友蓮：“我服個軟有用嗎？您是不是就不逼我們離婚了？”
曲友蓮翻著白眼冷笑：“怎麽這個時候知道服軟了？害怕了？想求我了？告訴你，做夢！你今天就是跪在地上磕頭都沒用，還服軟，多牛的人呢，也有今天？”
“今天讓大家來就是為了說個理，不要改天又到處亂說什麽我們沒良心，嫌棄鄉下人逼著你離婚，馬上鄭主任來了，咱們當著她的面說清楚，到底做婆娘的打自家男人該不該離！而且你同不同意已經不重要，這婚非離不可，明天我就把亦誠叫回來，不同意咱就上法院。”
南梨於是聳聳肩：“你們聽到了，我就不用去自取其辱了吧？”
眾人紛紛嘆息，這婆媳倆都倔得跟頭驢似的，看來這婚怕是離定了。
八十年代初，離婚那真是天大的事，他們這家屬大院自建成以來就沒有離婚的，如今算是有了頭一對。
有人已經開始反思，門當戶對這種東西還是非常有道理的，就沒見兩個城裏人或兩個鄉裏的離婚，這從鄉裏嫁來城裏還是不長久，兩人見識、習慣各方面都不一樣，要在一起長長久久確實難。
有人為南梨感到惋惜，這麽漂亮的女孩子，背著這樣不好的名聲離婚，以後誰還敢要她，將來還不知道得遭多少罪。
很快鄭主任來了，曲友蓮趕緊迎上去：“您可算是來了，上次咱們說的話還算數吧？”
南梨也站起來，沖鄭霞笑道：“主任，上次謝謝您借我錢，他們給你了嗎？”
鄭霞走進去，“給了給了，只是，”她嘆口氣，“我恐怕攔不住他們要離婚了。”
南梨笑起來：“難道您覺得我還會留在姜家嗎？”
鄭霞微微皺眉：“那你的意思是？”
南梨拉著鄭霞坐下：“您先喝口水，等等就知道了。”
雖然鄭霞不明白南梨什麽意思，但見她好像不太在意的樣子心裏終於放松一點。
她剛剛來的時候還躊躇了好半天，畢竟離婚這種事情，對一個女人來說還是影響巨大的，她當然覺得南梨留在姜家是受罪，不如早走早解脫，但不知道南梨自己是怎樣想的，如果她一心想跟著姜亦誠，那自己這次不是壞事了嗎。
路上想了好半天，最後決定不管南梨做什麽決定，她都支持，大不了被人說一句不講信用罷了，反正自己一把年紀臉皮厚，無所謂了。
她接過南梨遞來的水，看到曲友蓮被人拉住在說話，便偷偷湊近南梨，問：“你也是想離婚嗎？如果下了決心，我支持你，到時候我給你介紹個好的，放心，就你這苗子，多少漢子想都想不來。”
南梨豎起大拇指：“您還是第一個勸離的人呢，不愧是婦女主任，了不起。”
鄭霞把她的手一拍：“別笑話我，你鄭阿姨我啊，是過來人，看過多少湊合著過日子的，最後受苦的都是女人，與其這麽折磨一輩子，不如早點解脫，說不定能走出一條新路子，最不濟也不過是再找個差不多的嘛，還能差到哪兒去呢，你說是吧？”
她又嘆氣：“不過呢，我也是看到你們還沒娃娃才敢勸分，如果有了娃，那還是忍一忍，至少等娃們長大，不然受苦的都是娃，看看志蘭，多可憐。”
說起志蘭，南梨起了好奇心：“志蘭她媽為什麽要做這種事啊？這個年代，應該很嚴重的吧？她不知道後果嗎？”
鄭霞搖頭：“這個事情不能說，哎，也是可憐，志蘭可憐，她媽更可憐，但是有什麽辦法呢，也是因為姜家出過這樣的事，我想著上梁不正下梁歪，你這麽好個姑娘，還是不要被他們糟踐了好，哎！”
南梨聽她這話好像有隱情似的，還想繼續問，曲友蓮過來了。
“主任，你勸好了嗎？”
鄭霞喝了口水：“有什麽好勸的，人家根本就不想當你媳婦兒。”
“不想當？”曲友蓮冷笑，“剛剛還要服軟求我呢，不想當，是看到沒辦法了，不得不找臺階下吧？我姜家的媳婦兒，是隨便給人當的嗎？”
這時門外開始騷動起來：
“哎呀，亦誠你怎麽回來了？”
“亦誠你不要沖動啊，一點小事，讓小穆道個歉就是了，離什麽婚。”
“是啊，她踢你是不對，也不至於就要離婚了呀，這離了之後讓她怎麽辦啊？”
南梨於是趕緊朝鄭霞眨了眨眼睛，故意提高聲音道：“阿姨，原本我確實想要不算了，忍一忍日子也能過，但您非不肯，我也沒辦法了，姜家媳婦兒，就讓給別人當吧。”
姜亦誠一聽，飛快沖了過來，一把拉住南梨的手：“真的嗎南梨，你肯原諒我嗎？只要你答應不離婚，我保證這輩子都對你好，一輩子絕不反悔！”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驚呆了，現場安靜得一根針掉下去都能聽見。
南梨微微笑著抽回自己的手：“不好意思啊，晚了，你媽不同意，我也不想再給機會了，該怎樣就怎樣，當著大家的面道歉吧！”
姜亦誠眼中含淚：“你真的一點機會都不給我了嗎？這件事我真不是故意的，我被人算計了真的，求你，原諒我這次好嗎？”
南梨冷冷看著他：“不要再拖延時間了，我沒那麽好的耐心，再給你一分鐘時間，不道歉我就去派出所了。”
圍觀的人已經完全看不明白了。
怎麽回事？不是小穆踢了小姜，然後姜家鬧著要休了她嗎？
怎麽這會兒看起來反倒是小姜在求著小穆不要離婚，還說什麽原諒他？
這……這反轉也來得太突然了吧！
反應過來的曲友蓮一把扯開姜亦誠：“亦誠你幹什麽？你有病嗎？求她原諒，原諒什麽，原諒你不該被她踢進醫院？我跟你說，今天這婚離定了，你要是敢……”
“媽！”
姜亦誠大吼一聲，一下子把曲友蓮鎮住。
“我告訴您，是我對不起南梨，是她要跟我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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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兩個人, 全都只穿了條小褲褲，看起來還是最後時刻慌急忙急套上去的，一點都不規整。
被子掀起來的一刻，他們趕緊蜷成一團, 遮住自己重要部位, 葉夢玲更是抱著雙腿, 把臉埋在上面, 根本不敢擡頭。
南梨也不想太傷她自尊，咬著牙又把被子隨手丟在她身上。
葉夢玲趕緊抱著被子縮去墻角。
姜亦誠已經從床上滾下來, 跪在鐘老師和南梨面前：“老師，南梨，事情真不是你們看到的這樣，我，我是被逼的, 是她勾引我，真的，我還生著病，我不會幹這種事的, 求求你們原諒我, 老師，南梨, 求你們。”
南梨完全沒先到姜亦誠竟是這個反應, 怎麽說他們倆在書裏也是真愛吧？這一下推得也太幹脆了。
他跪行去抓南梨的衣角, 南梨厭惡地把他推開。
這件事南梨很清楚，書裏面是這樣寫的：姜亦誠生病, 梨丫衣不解帶守了幾天幾夜, 人都累脫了形, 姜亦誠因此對梨丫有些愧疚，因此當著梨丫的面對葉夢玲稍微冷淡了一下，葉夢玲傷心難過，覺得姜亦誠要變心了，兩人開始賭氣不說話。
所以書裏這一天，葉夢玲來學校是想找姜亦誠和好，恰巧遇見學校足球賽，室友不在，葉夢玲就哭哭啼啼在姜亦誠懷裏一頓撒嬌，蹭得姜亦誠火起，兩人就水到渠成那啥了。
雖然因為南梨的到來，書裏很多情節都在發生變化，但她能肯定，只要葉夢玲要搶走姜亦誠的決心沒變，這件事就一定會發生。
在這個時代，一個婚外情就能讓人翻不了身，更何況他們敢光天化日之下在學校做這種事，如果有人現在報警，他們是要被當做流氓罪抓走的。
鐘老師已經氣的話都說不利索了：“姜亦誠，我一直覺得你這個同學踏實又上進，以後一定會有大出息的，這眼看著都要畢業了，你怎麽能，怎麽能……”
“老師！”
姜亦誠又去抱住鐘老師大腿：“求你饒了我這一次，我是一時糊塗被人迷惑了呀，我真的沒有想怎樣，您看我媳婦兒長得那麽漂亮，我怎麽會有二心？都是那個女人勾引我的，嗚嗚嗚！”
一個大男人就這麽當著大家的面哭了起來。
姜亦誠確實覺得自己冤枉，他本就是在家覺得葉夢玲整天在跟前晃著心煩才回來學校的，沒想到她今天居然跑到學校來，趴在他懷裏哭得那叫一個傷心。
他雖然近來心裏已經只有南梨，但南梨這麽久連根手指都不讓他摸，這會兒突然有個女人自己投懷送抱，他從前又對這個女人有過很多幻想，一時克制不住，就上頭了。
誰能想到偏偏這個時候南梨會來啊，要是早知道，就是拿把刀逼著他，他也不會就範的啊。
他現在甚至懷疑這說不定是葉夢玲搞的鬼，特意讓別人看到她倆已經那啥了，這樣他不想娶她都不行。
葉夢玲也是又驚又怒又傷心。
她這次來確實是抱著要跟他把生米煮成熟飯的目的，因為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危機，她覺得如果沒有什麽事情推一把，姜亦誠絕對不會跟南梨離婚，她必須要賭一賭。
可是為什麽南梨會剛好撞過來，她不是回鄉下照顧她弟弟了嗎？
剛剛又聽到姜亦誠竟把所有責任都推在她身上，她實在是心如刀絞。
用盡心機等了這麽久的男人……這到底是是怎麽了？
是了，都怪穆南梨，都是因為她，要不是她，這次之後她必定能順利得到姜亦誠，從此一帆風順，成為人人艷羨的人生贏家。
葉夢玲擡起頭來，一臉憤恨地瞪著南梨，恨不能吃了她。
這裏響動太大，很快就把一些沒有出去看球賽的同學都吸引過來，一看這場面，立刻八卦之魂熊熊燃起，你傳我我傳你，外面已經圍起一堆人。
鐘老師嘆了口氣，讓姜亦誠先把衣服穿上，然後把看熱鬧的都趕出去，把門關上。
“是這樣，你這種行為已經嚴重違反校紀校規，學校肯定不能留你了。”
姜亦誠瞪大了眼睛：“鐘老師，別這樣，我真的不敢了，您別這樣，您救救我，千萬不要開除我，我以後絕不再犯，我拿性命發誓！”
“沒有用的”鐘老師搖頭，“事情已經傳開，想留下來繼續上學是絕對不可能的，我唯一能做的是不報警抓你，但你還得求你夫人，她如果報警，我們也攔不住。如果被抓進去，就不是退學那麽簡單，你最少要在裏面待三年！”
鐘老師說這話的時候看了南梨一眼，南梨冷笑：“這樣的狗男女，不報警抓進去，難道還留著好看嗎？”
姜亦誠一聽要坐牢，嚇得顧不上退學不退學了，趕緊撲過去抱住她的雙腿：“南梨，南梨，求你放過我，最後一次，我保證是最後一次，我以後一定對你好，我跟葉夢玲斷絕關系，絕不再說一句話，你救救我，你從前那麽愛我不是嗎？再給我一次機會，南梨，我愛你！”
南梨都要吐了，她一把推開姜亦誠，拍了拍自己的褲子，冷道：“讓我放過你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答應我三個條件。”
見事情有轉機，姜亦誠慌忙點頭：“你說，別說三個條件，就是一百個我也答應你。”
“亦誠，你不要上她的當，咱們坐牢就坐牢，過幾年出來還是一條好漢！”葉夢玲突然叫起來。
“你閉嘴！”姜亦誠瞪著他，眼神十分恐怖，“我跟你的帳，以後再算。”
“亦誠，我……”葉夢玲哭起來，“我們剛剛才，你怎麽能這樣？”
“行了別演了，我會成全你的。”南梨看著她淡淡笑道。
葉夢玲不知道她是什麽意思，一時楞住。
“南梨你別管她，我心裏只有你，真的，自從我在白果村第一次看見你，我就喜歡你，不然也不可能把你從鄉下接來城裏啊，南梨你相信我，真的！”姜亦誠一副萬分真誠的樣子。
南梨怕自己真會吐出來，趕緊攔住他：“行了，我說的三件事，第一件，就是你要跟葉夢玲結婚！”
“什麽？”
在場幾乎所有人都震驚了，連鐘老師都一臉不解：“同志你是不是氣糊塗了，讓他們在一起你怎麽辦？”
“當然是離婚啊！”南梨繼續道：“第二件事，我們明天一早就去民政部門辦離婚，你不許有任何推脫之詞。”
姜亦誠已經傻了，他完全想不出為什麽南梨會提出這樣兩個條件，他以為他會讓他寫個保證書什麽的，這算什麽意思？
葉夢玲也還沒反應過來，這個女人竟然讓姜亦誠娶她？她不是在做夢吧？
南梨繼續說道：“第三件，回去之後立刻召集大院的鄰居還有鄭主任，當著大家的面給我賠禮道歉，告訴大家是因為你婚內出軌才導致我們離婚，你要賠給我500塊錢的精神損失費，至於其他什麽家產之類，我就大方點不要了。”
她算過，姜亦誠目前還沒什麽財產，兩人離婚的話按精神損失費賠個500塊錢差不多，如果把他們大家庭算進去，肯定不止這麽點，但她實在不想跟她們過多拉扯，反正大仇得報，其他象征性給他們點教訓就夠了。
姜亦誠萬念俱灰：“南梨，梨丫，你不能這樣，我，我不想離婚，我心裏真的只有你，求你不要離開我！”
他這會兒是真的不在意錢什麽的，只想要南梨別離開他，這些天要不是他想南梨想得要發瘋，都不會出現這件事。
連他自己都搞不明白，到底為什麽她只是彈了一曲鋼琴，他就對她難以自拔了。
葉夢玲已經在被子裏偷偷穿好衣服，這會兒趕緊爬出來抱住即將崩潰的姜亦誠。
“亦誠哥哥，你別怕，還有我呢，我會一直陪著你，如果錢不夠，我也可以幫忙湊，你別求她。”
姜亦誠卻一把將她推開：“你滾，都怪你，別讓我看見你。”
南梨冷笑道：“你們要怎麽吵我不想聽，只有這三個條件，你答應的話我現在就回召集人來等你道歉，不答應我就下去打電話，快選吧，不要耽誤大家時間。”
“南梨，你別這樣，別逼我，我真的不想失去你！”
姜亦誠站起來，一把抱住她，“我愛你，真的，只要你肯原諒，我一定回家好好跟你過日子。”
南梨氣壞了，用力推開他，然後“啪”一巴掌打在他臉上。
“姜亦誠，請你要點臉，當初騙我一次已經不跟你計較了，你不要得寸進尺！你當我是傻子嗎？愛我？都跟別的女人上床了還說愛我？還要跟我好好過日子？讓我交生活費，天天看你媽臉色，給你家當牛做馬還要忍受你們婚外情就是你說的好好過日子？這些事我光說出來都惡心，你別再演戲了，今天如果痛痛快快答應我的條件，誠心誠意給我道了歉，我還敬你是條漢子，以後見了面還能打個招呼。你要是還敢在這裏胡攪蠻纏，就別怪我不客氣！”
鐘老師們見南梨確實動氣了，趕緊勸姜亦誠：“行了亦誠，你現在只是退個學，只要肯努力還是會有出息的，一旦進了牢裏，那影響的可不止你一輩子，連你父母子女都要受影響，快答應了吧。”
王大媽也勸：“是啊，我看你媳婦兒已經很大度了，你都這樣對她了，她也只要你道個歉再賠點錢就成全你們，你還要怎樣嘛，而且你都跟人家那樣了，也不能不負責任啊！”
姜亦誠萬念俱灰，含淚盯著南梨，久久沒有出聲。
他最終還是答應了，他留在學校辦退學，南梨先回去等他。
回到家裏，曲友蓮正在嗑瓜子看電視，看到推門進來的南梨嚇了一跳。
她立刻站起來：“你個毒婦還有臉回來，正好！”
然後二話不說打開鐵門：“大家都來看看，打傷我兒子就跑的毒婦回來了，今天她要不答應離婚，我就跟她拼命。”
對面的老太太趕緊開門走過來：“你們家又是怎麽了？”
曲友蓮往她家裏看一眼，見她孫媳婦在家擦桌子：“正好，翠翠，你快去幫我叫一下鄭霞主任，讓她過來給我們主持公道。”
她還牢牢記著鄭霞答應說勸離婚的，可不能少了她。
南梨倒了杯茶坐下來慢慢喝著，有個能幹的婆婆真好，連叫人這種事都不用她操心了。
見樓上樓下的鄰居都來了，曲友蓮開始口沫橫飛地表演。
“大夥兒都來做個見證，這就是我那心如蛇蠍的兒媳婦，你們都知道的，我兒子被她打得在醫院住了一個多星期，她卻借了鄭主任六十塊錢跑回娘家，這是什麽道理？你們看她這身衣服，說什麽她媽生病沒錢，沒錢你還能買這麽時興好看的衣服？”
南梨穿過去的那套衣服打架時已經撕壞了，自己的裙子又太誇張，所以今天還是穿的志蘭那套工裝衣褲。
“從前她對我家亦誠有恩，我們為了報恩也把她從鄉下接來城裏，讓她土雞變鳳凰，成了城裏人，可她是怎麽報答我們的？”
“成天好吃懶做不說，還把我家志蘭也忽悠得跟我這個當媽的不親了，最可恨的是竟不讓我兒子碰她一下，這是什麽道理？”
“就這，我們還忍了她小半年，她居然變本加厲對我兒子動手！”
“這還了得，誰家兒媳婦是這個樣子的？簡直翻了天了！”
“這樣的毒婦，誰要誰接過去，總是我們姜家是打死都不會要了，今天她必須要跟我兒子離婚，立刻離婚！”
說完她還進屋把姜亦誠住院的一些單子都拿出來：“你們看看她多狠的心，那一腳踢得，差點就讓我們姜家絕後。”
眾人雖然早就知道這件事，但正經單據什麽的還沒見過，這次看到曲友蓮拿出真東西，不免也覺得南梨有些過分。
鑒於之前曲友蓮那些惡劣行徑，眾人又覺得南梨可能是有什麽苦衷，所以也沒太責備她，反倒都勸曲友蓮。
“我看小穆也是一時糊塗，你當婆婆的再給她一次機會，就這樣離了叫她回去怎麽做人？”
“是啊，友蓮，她畢竟也救過你家亦誠，況且身體還不好，真離了這輩子就完了。”
“你也為你家志蘭考慮考慮，她哥哥離婚，她以後嫁人怕是也不方便。”
“就是，你們家如果這次饒了她，想必她心裏感恩，以後肯定當牛做馬服侍你，還是再考慮考慮。”
曲友蓮只是冷笑：“當不起當不起，她以後怎麽做人那是她的事，種什麽因結什麽果，反正我家裏是供不下這尊大佛，她哪兒舒服滾哪兒去吧！”
見曲友蓮不為所謂，又有人去勸南梨：
“小穆啊，你也給你婆婆服個軟，她是一時氣頭上，你說兩句好話就過了，聽阿姨的，別倔！”
“是啊，丫頭，這次你踢人確實不對，服個軟就好了啊！”
南梨想了想，問曲友蓮：“我服個軟有用嗎？您是不是就不逼我們離婚了？”
曲友蓮翻著白眼冷笑：“怎麽這個時候知道服軟了？害怕了？想求我了？告訴你，做夢！你今天就是跪在地上磕頭都沒用，還服軟，多牛的人呢，也有今天？”
“今天讓大家來就是為了說個理，不要改天又到處亂說什麽我們沒良心，嫌棄鄉下人逼著你離婚，馬上鄭主任來了，咱們當著她的面說清楚，到底做婆娘的打自家男人該不該離！而且你同不同意已經不重要，這婚非離不可，明天我就把亦誠叫回來，不同意咱就上法院。”
南梨於是聳聳肩：“你們聽到了，我就不用去自取其辱了吧？”
眾人紛紛嘆息，這婆媳倆都倔得跟頭驢似的，看來這婚怕是離定了。
八十年代初，離婚那真是天大的事，他們這家屬大院自建成以來就沒有離婚的，如今算是有了頭一對。
有人已經開始反思，門當戶對這種東西還是非常有道理的，就沒見兩個城裏人或兩個鄉裏的離婚，這從鄉裏嫁來城裏還是不長久，兩人見識、習慣各方面都不一樣，要在一起長長久久確實難。
有人為南梨感到惋惜，這麽漂亮的女孩子，背著這樣不好的名聲離婚，以後誰還敢要她，將來還不知道得遭多少罪。
很快鄭主任來了，曲友蓮趕緊迎上去：“您可算是來了，上次咱們說的話還算數吧？”
南梨也站起來，沖鄭霞笑道：“主任，上次謝謝您借我錢，他們給你了嗎？”
鄭霞走進去，“給了給了，只是，”她嘆口氣，“我恐怕攔不住他們要離婚了。”
南梨笑起來：“難道您覺得我還會留在姜家嗎？”
鄭霞微微皺眉：“那你的意思是？”
南梨拉著鄭霞坐下：“您先喝口水，等等就知道了。”
雖然鄭霞不明白南梨什麽意思，但見她好像不太在意的樣子心裏終於放松一點。
她剛剛來的時候還躊躇了好半天，畢竟離婚這種事情，對一個女人來說還是影響巨大的，她當然覺得南梨留在姜家是受罪，不如早走早解脫，但不知道南梨自己是怎樣想的，如果她一心想跟著姜亦誠，那自己這次不是壞事了嗎。
路上想了好半天，最後決定不管南梨做什麽決定，她都支持，大不了被人說一句不講信用罷了，反正自己一把年紀臉皮厚，無所謂了。
她接過南梨遞來的水，看到曲友蓮被人拉住在說話，便偷偷湊近南梨，問：“你也是想離婚嗎？如果下了決心，我支持你，到時候我給你介紹個好的，放心，就你這苗子，多少漢子想都想不來。”
南梨豎起大拇指：“您還是第一個勸離的人呢，不愧是婦女主任，了不起。”
鄭霞把她的手一拍：“別笑話我，你鄭阿姨我啊，是過來人，看過多少湊合著過日子的，最後受苦的都是女人，與其這麽折磨一輩子，不如早點解脫，說不定能走出一條新路子，最不濟也不過是再找個差不多的嘛，還能差到哪兒去呢，你說是吧？”
她又嘆氣：“不過呢，我也是看到你們還沒娃娃才敢勸分，如果有了娃，那還是忍一忍，至少等娃們長大，不然受苦的都是娃，看看志蘭，多可憐。”
說起志蘭，南梨起了好奇心：“志蘭她媽為什麽要做這種事啊？這個年代，應該很嚴重的吧？她不知道後果嗎？”
鄭霞搖頭：“這個事情不能說，哎，也是可憐，志蘭可憐，她媽更可憐，但是有什麽辦法呢，也是因為姜家出過這樣的事，我想著上梁不正下梁歪，你這麽好個姑娘，還是不要被他們糟踐了好，哎！”
南梨聽她這話好像有隱情似的，還想繼續問，曲友蓮過來了。
“主任，你勸好了嗎？”
鄭霞喝了口水：“有什麽好勸的，人家根本就不想當你媳婦兒。”
“不想當？”曲友蓮冷笑，“剛剛還要服軟求我呢，不想當，是看到沒辦法了，不得不找臺階下吧？我姜家的媳婦兒，是隨便給人當的嗎？”
這時門外開始騷動起來：
“哎呀，亦誠你怎麽回來了？”
“亦誠你不要沖動啊，一點小事，讓小穆道個歉就是了，離什麽婚。”
“是啊，她踢你是不對，也不至於就要離婚了呀，這離了之後讓她怎麽辦啊？”
南梨於是趕緊朝鄭霞眨了眨眼睛，故意提高聲音道：“阿姨，原本我確實想要不算了，忍一忍日子也能過，但您非不肯，我也沒辦法了，姜家媳婦兒，就讓給別人當吧。”
姜亦誠一聽，飛快沖了過來，一把拉住南梨的手：“真的嗎南梨，你肯原諒我嗎？只要你答應不離婚，我保證這輩子都對你好，一輩子絕不反悔！”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驚呆了，現場安靜得一根針掉下去都能聽見。
南梨微微笑著抽回自己的手：“不好意思啊，晚了，你媽不同意，我也不想再給機會了，該怎樣就怎樣，當著大家的面道歉吧！”
姜亦誠眼中含淚：“你真的一點機會都不給我了嗎？這件事我真不是故意的，我被人算計了真的，求你，原諒我這次好嗎？”
南梨冷冷看著他：“不要再拖延時間了，我沒那麽好的耐心，再給你一分鐘時間，不道歉我就去派出所了。”
圍觀的人已經完全看不明白了。
怎麽回事？不是小穆踢了小姜，然後姜家鬧著要休了她嗎？
怎麽這會兒看起來反倒是小姜在求著小穆不要離婚，還說什麽原諒他？
這……這反轉也來得太突然了吧！
反應過來的曲友蓮一把扯開姜亦誠：“亦誠你幹什麽？你有病嗎？求她原諒，原諒什麽，原諒你不該被她踢進醫院？我跟你說，今天這婚離定了，你要是敢……”
“媽！”
姜亦誠大吼一聲，一下子把曲友蓮鎮住。
“我告訴您，是我對不起南梨，是她要跟我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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